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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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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闻言大喜,猛地转头正好擦过建成秀挺的鼻梁,不由一阵面红心跳。

建成推了推元吉:“说话呀,还真是深沉起来了呢。”

元吉尴尬道:“大哥妙计。元吉知道怎么处理了,大哥安心养病,等我把王世充的人头提来送给你。”

建成皱眉道:“哼!我不稀得见那张面目。扔了喂狗去吧。我深恨他害得明日生不如死,砍他脑袋权当抵债罢了。”

“就是……父皇和高易山说的那个欧阳明日?”

“……嗯。”

易山正给刚刚被救醒过来的窦建德施治,见李元吉扶着长袍拖地的建成进来,便收拾了东西退到一边站着。

窦建德眼神动荡了一下,随即发现建成脸上那故意彰显给他看的嘲弄。便静静看着他。自已不惜家国、不惜性命都要得到、要救下的人,竟用这样冷酷的眼神来对待自已!

“传诏,禅位!”

建成仅有一抹血色的唇畔,清晰有力地吐出四个字。

“你这样子还是很可爱。”

李元吉正要发怒,却被建成瞪了一眼,只得压住火气。

“禅位给我父皇,我就放了你。”

“不!”

建成道:“我不管你救过我还是害过我,这些新仇旧帐算不清。只要你把西夏给了我父皇,你和你的家人都能得以保全。”

素日里冷漠无情的帝王,此刻只想仰天大笑,用世上最浓冽的酒把自已灌醉。连痛恨他的易山也不禁感叹上天造物弄人。

痴狂的人,无非只是害怕地挣扎着,想要拼命抓住自已心爱的人而已。其实他们心里何尝不懂得,拼命的另一层含意,就是迷失的开始。一场繁华梦,其中滋味,还是痛。

“大哥,你何必待他如此宽厚?把他交给我。”

建成侧头瞟了眼元吉:“交给你,他还活得了吗?”

窦建德:“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易山讶异地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落难国主。

“窦建德!我大哥才不会关心你,省点儿心吧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为什么……你的另外一个兄弟没来?”窦建德发觉自已面对李建成的时候,很容易变成一个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只是一心想看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哪怕他一个细小的举动。

果然,他满意地看到李建成拧起了眉形,轻轻咳了起来,姣好的唇紧紧抿着。但是李元吉立刻轻抚着他的背,而且紧握着建成的手!这又让窦建德气恼了起来。

“你,出去!”

众人愕然看向他。李元吉眼中凶光又现,直欲刺穿窦建德。

“元吉,你们先出去。”

“大哥!你怎么……”

“元吉,”建成拍了拍他握得自已生疼的手“你在外面等我就好。大哥没那么病弱。”

李元吉恶狠狠甩给了窦建德一个警告的眼神,重重踩着步子和易山退了出去。

窦建德站了起来,紧握着拳:“我已经被你逼疯了!”

“我早就说过,我们是敌非友。”

“你倒是伶牙利齿。难道你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建成也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位出来!”

窦建德感觉到自已的血全都涌到头顶上去了。无论他要什么,即使是命,都可以给他。所要求的,仅仅只是他的一点点温情。但是李建成永远倔强得可恨,只给自已无情的伤害。他甚至不肯低头为了这西夏的江山,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叫一声自已的名字……

窦建德一把抓住建成,狠狠摁着他的双肩,逼着他看向自已:“你到底要什么?”

腰间一痛。窦建德低头,一柄雪亮的利刃顶在气海|岤。抬头对上的是比自已更冷傲的眼神。明明是他抬头在看着自已,却好像是他站在云端俯视自已。这个人生来就是让别人伏在他脚下的吗?!

“好!我下诏!西夏国主,禅位给你!李建成!”

“不是我!是我的父亲李渊!”

“不行!我只让给我爱的,和恨的人!”

纠缠

青纱帐里,半掩余香袅。眼前离人,心事杳杳,画堂人静雪蒙蒙。

“明日……李建成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不是很该死?连方应看都很生气李建成这么可恶,居然让你这样……明日,是我,我是建成啊,我回来了……”

易山静静看着建成一个人和明日说着话,外面又跪了一群可怜的医者。

今天已经是第三波了,都被杀了……

“爷,大公子和你说话的时候,好轻柔,像个稚嫩的孩童。可是他为了你杀人的时候,好狠……”

“你那样震惊地听着我的名字,用那样忧伤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明不白就心痛了。我开始感觉得到了,一直以来心里那个空缺,那个痛,就是因为想不起来你……对不起……我忘了你好久……好久……”

“你拿起我的手,我就感觉得到我们是联系在一起的。其实,你只是趁机在试我的脉吧?想要找出李建成来,对吗?你说‘不要上战场’暗示我被人跟踪了,我居然一下子就领会过来。你竟然也会让我搭戏啊,想必是跟我学的吧?可是……为什么……你没教我医术呢?……不公平……”

易山闭了眼,默默让泪流进心里。“爷,你快醒过来吧……大公子……真的要为了你,杀尽天下医者……”

赫连公主拉了拉易山的衣袖,见易山睁开眼冲她摇了摇头,只得乖乖在门外张望。等了半晌才见建成起身。正高兴他要出来了,忽见他跟跄着后退了几步,手上铁链抖得铿锵乱响,整个人半撑着跌在地上。

二人急忙跑进去,赫连公主紧紧抱着建成,把他搂在怀里。易山拔开建成脖颈上的衣物,一运力,扎进三根银针。

他脑内的蛊毒正在厮咬残杀,清醒的意志却让他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地抵抗那惨烈的疼痛。

易山伸出长臂,接过赫连公主怀里的人,小跑着把建成抱出明日的房间。咬得下唇鲜血淋淋的银牙这才松开,恼怒地呻吟出声。易山和赫连公主一个抓一个抱,像过一天似地过了大半炷香的时候,建成才终于脱力,安静了下来,沉沉醒去。

赫连公主含着泪,掰开建成紧握着的拳,给那掌心里凌乱的抓痕包上纱布。他硬是忍着不出声,却把自已的血肉掐成这样!

易山摇头轻叹,

“在爷的房间里,他是绝不会出声的。每次都会把自已掐成这样。”

“为什么?”

“他不肯让爷听到……”

“……小侯爷什么时侯会好?”

“如果爷醒着,一定能更快治好他的。”

“国师……还会醒过来吗?”

易山低头勉强一笑:“一定会的。否则……大唐,从此无医者。”

**

李元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锦衾软塌上静眠中的两个人。俊妍丰姿的哥哥,长发倾泄枕边,软软地、毫无防备地倚在一个女人怀里安睡着!

他被红衣飒爽的赫连公主拥在怀里安睡!

李元吉眨眨眼睛,走前两步,想想怕会惊醒建成,又停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又走上两步。反反复复搓着手,焦燥地来回在床前逛了半天,终于听到床上传来响动,急忙窜近点一看,那赫连公主张开眼睛正看着建成。

“你……你……”李元吉指着她,憋红了一张脸,瞬间变成一结巴。

赫连公主皱眉抬眼看了他一下,依旧搂着建成不放!

这是在示威吗?!

李元吉差点想拔刀跟她打一架。

“嗯?”

慵懒的声音响起。同时也把对峙中两人的视线拉回建成身上。赫连公主低头正对上濛着一层迷雾的双眸。

沉默片刻,建成突然瞪亮了眼睛,再仔细这么一看,自已正被这个女子搂在怀里!顿时浑身一个激凌,“嗖”地一声,兔子似地跃到地上。

“咦?不头疼了吗?”赫连公主惊讶地问,娇俏可人。

建成浑身伤口被牵动,刚才忘记疼,这会儿被一问,立时感觉到腿上、背上一阵温热。

元吉一面大呼“来人”,一面扶着建成坐下:“都是你害得我大哥伤口都裂开了!”

赫连发辫松散,也跳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在易山放桌上的一堆纱布、药箱里翻找,嘴上也没闲着,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你才害得我夫君流血呢!哼!”

建成暗暗叫苦。还有这么一棕麻烦跟着,该怎么打发才好!

“谁是你夫君!喂,你干嘛动我大哥?!”

“不解开衣服怎么换纱布,又出血了!”

“要解也是我来解!你笨手笨脚的。”

赫连公主手伸哪里,元吉就挡哪里,她快,他就跟着快,她慢,他就等着她。两人索性风起云涌豪气冲天地过起招来了。

坐在中间的建成睿智无比地趁着混乱,偷偷转身,往门外逃去……

不料迈了两步,头一晕,栽倒在地毯上。

烽火狼烟瞬间熄灭。二人同时赶上来,一左一右扶起建成。

元吉力气大些,抢着就把建成抱回床上,满脸歉意地问:“怎么样?没……”

“还疼吗?我看看……”

建成瞪了眼又要开口的元吉,柔声道:“不碍事了。劳烦公主费心照料,实在感激。”

这几乎是这些天来,建成对赫连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欣喜之下,赫连公主正要开口,岂料李

元吉又来了:“为什么你会在我大哥床上?!”

暗叹元吉这个骄横脾气,建成倒也不阻止他了,因为他也纳闷着。

赫连正义凛然道:“小侯爷身上毒蛊不时发作,我是他的女人,自然该全身心照料才是。”

建成明艳的薄唇,掉将下来。

赫连更附上娇媚一笑。

收拾好建成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之后,两兄弟齐心合力,连哄带骗将赫连公主打发走。

元吉喜道:“大哥,父亲派了御医,日夜兼程,很快就会到了。这是他的信。”

建成看完后想了想,提笔道:“窦建德将国主之位让于我,有意陷我与父亲于不和。现如今我休书先与父亲请罪。再提议待西夏民心稳定之后,将西夏国编入大唐州郡。元吉,你如今是齐王,也给父亲上奏一本附议,将原委屈折再做一翻解释。”

元吉一一答应之后笑道:“大哥,我带了几个锁匠,咱们再试试去。”

建成撇嘴道:“折腾得手都麻了,一样打不开。也不知道你找的什么人。”

元吉自觉理亏,少不得陪些软话,扶了建成又去叮叮铛铛砸那锁链。

未果……

国有二君

不过是短短两日,再见到窦建德时,建成心中暗吃一惊。显见得像他这么深厚的功力修为,也敌不过“银貅蛊”的折腾,竟减损成这样子。明日总是不醒,可这厮虽说解不了毒,却能支撑到现在,难道是他有什么法子克制?倒不如试他一试。

窦建德冷冷看着建成:“满意了吗?”

建成放下召书,看了眼玉玺,悠然道:“多谢。明天还需你召告天下,再交玉玺与我。”

“我这个坑杀五千俘掳的昏君禅位给你,倒额外让你赢个名君的期待吧?”

“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们已经杀了王世充。国主大可安心疗伤,不会有人找你报仇。”

“歹毒起来都这么高贵,你真是让我着迷。”

“中毒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死?”

窦建德慢慢走近,低头拿起一缕建成的柔发放在鼻端浅嗅:“你这么绝情,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去死?”

建成不悦地皱起眉:“为什么我遇刺之后会在你那儿?”

窦建德停下动作,看着建成那因伤势渐好而愈发明艳的容貌:“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建成转过视线,静默不语。

“比起你那个处处呵护你的四弟,你那个二弟倒真是六亲不认。建成,你这条被我救了两次的命,是要还我的。”

“我李建成从没开口要你救过我。再者,你也是个存心险恶的,落的今天,原是你该久我的。不过呢,念在我们同是西突厥之后,我好心找了大夫,给你解解毒,留你一命。”

窦建德摇头道:“如果我存心险恶,就不会放过方应看了。我从来没掩饰过,一直想毁了你的愿望。”

建成扭过脸去,退开他几步,

“如果不是明日千里寻来搭救我,你还会放过我吗?!哼!”

“不会!”

建成忍住怒火,转身,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现在的你没有权力说这样的话。不要忘了,我可以轻易地毁诺,杀了你!”

窦建德突然一闪身,拦在建成面前。

“他还能喘气到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建成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战争,我让你嬴;江山,我送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难道你就不能真心地对待我吗?建成?”

建成甩开窦建德的手:“笑话!你我各自为政罢了!说,毒要怎么解?”

窦建德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毫无隐匿的失落,

“我的确可以帮你,留住他的命。但是,你要付出代价。”

“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你说呢?”

窦建德猛地一把抓住那单薄却倔强、任性的身子,用力搂在怀里。建成没有挣扎,因为,窦建德的耳语,让他只有妥协的选择。

“救不了他,我就要你的命,窦建德。”

“你终于肯再叫我的名字了……”

宣召官当着文武百官、满城子民高声宣读完毕,神色憔悴却冷面生威如常的窦建德缓缓将玉玺捧到建成面前。西夏国主的朝服,是棕色的狐皮和黑色的貂裘,奢华而利落。建成的身形虽不如李元吉和李世民高大、强健,却挺拔玉立,风采翩然。这样的俊美搭配上紧身的胡服,自有一段风流潇洒,令人惊艳。

只是冠盖京华的赞叹,在建成眼里徒增喧闹的疲惫。这个安静入睡的人,重过大好河山无限,美过九重宝塔之尊。

“明日,我回来了。”建成轻轻抚上明日安静的容颜,那抹毫无血色的苍白,依旧美得让江山失色,“我已经找到法子救你了,不要急。”

清脆的锁链声,随着建成的手低语。

“你一定会笑话我吧?被人家锁着链子的国主,恐怕只有我一个了吧?”

建成轻柔地一点一点喂着明日喝药,动作娴熟而仔细。易山发觉这个已经成为一国之主的大公子,成长了太多。“翠辇阁”初见时那任性的笑,渐渐变得莫测、危险,却掩在依旧明媚的浅浅酒窝之下。

守在外面的李元吉几乎一动不动地站着。大哥对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大哥轻抚那个人的神情,是自已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忧伤。那种眼神,是自已从小到到最渴望得到的,而现在却被一个陌生人夺走了!

“元吉,你怎么了?”

李元吉抬起头来正对上建成疲累的眉眼。伸手环住大哥受伤的肩,

“回去吧,你该歇歇了。”

“嗯……东华郡王的事怎么样了?”

“下朝后他想见你,被我打发走了。他还说你是他儿子。”

“他一直对我很好,但我估计这件事他也是有参与的,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暂时不要动他。东华郡王深得民心,不要激起猜疑。暗中查探一下。”

“知道了。大哥……今晚我陪你。”

建成一边一件一件地脱下沉重的朝服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今天比昨天又好了不少,你放心吧。禅位仪式的时候,好在没有毒发,否则别人一定当我是个疯子国主了。”

元吉笑道:“我也是捏了把汗啊,一旦出现什么状况,还不让窦建德得了意。”

建成往床上一倒,闭了?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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