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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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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倒有些意思。”

单雄信一手扶着明日:“那大公子……”

明日道:“窦建德忘了一件事。李建成的心,是看不清的。他又岂会甘心受至于幻术?”

“这么说方应看果然就是大公子了?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先不用管这些。咳咳咳,魏征来了吗?”

易山递过去水:“魏大人看完你的信后当即就动身了。我乔装成士兵混进去的,没有让人认出来。这会儿想必他已经在李世民军中了。大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明日长叹道:“王世充对建成恨之入骨……让车跑快一些。”

“爷,你是怎么骗过窦建德的?我看看你的伤……”易山说着就要去拿明日的手腕。

明日急忙缩回手:“我自有办法瞒过他。还不快些赶路。李元吉必定会有消息来,你要多加留心。单将军,依计行事,还得麻烦你先行潜入王世充军中,配合魏大人。”

隐在泰然的语调里,闪烁的明眸难掩焦急的担忧。

李世民沉静地接过圣旨读完,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征。没有想到,这个欧阳明日居然能让自已的父亲干涉他秦王的黑骑军,并且直接下令要他们马上攻打西夏。

魏征恭身道:“秦王,据潜入西夏军中的消息,这支南军的统帅是王世充。不过,他目前却不在军中。”

李世民按着佩剑转身走回帅位上:“魏大人知道的不少啊,就好像有人专门告诉你。”

“秦王抬举魏征了,是有人告诉我的。这人就是陛下。”

李世民沉声道:“即是父皇的旨意,我们当然要出兵。”

南军苦战不胜,而传来的消信更是令人费解:窦建德下令“即日起,不再给王世充发一兵一卒,一草一粮。西夏军退守城内,不许出战”。

易山看着埋首药材堆里的明日,轻声问道:“爷,齐王已经追得王世充无路可去了,现在我们为什么不和齐王一起去救大公子?”

明日摇了摇头:“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可以赶到他的大营了。”

“他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他会。因为他无路可去。”明日半闭了眼睛,靠回椅背上“这支军队是他所有的本钱,他是不会抛下的。况且,”明日的眸子散发出灼人的精芒“还有另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窦建德!?”

美人泪

王世充几近疯狂的狞笑回荡在无边的沙漠上空,犹似受伤的苍鹰,坚忍着孤高的信仰。

李元吉的双瞳凶光毕露。他看了眼远处昂然骑在慓悍的黑色战马背上的二哥李世民,提气大声喊道:“王世充!你这个受人利用的混帐!想活命的,马上交人!”

王世充的声音亮如洪钟:“虚假的情义!李家兄弟三人真是完美的辣手无情!”

没有必要再纠缠唇舌之争。

李靖、段志炫和高士廉同时亮出兵刃,跟在李元吉身后打马飞奔向对方军中……

四个绝顶高手联手,居然和一个王世充打得难解难分。

李世民冷眼看着苦战中的五个人,转向魏征道:“我也被欧阳明日利用了吧?哼!竟然能让父皇来压制我,令我出兵,逼迫得王世充不得不回营。又让元吉一路追杀他,害他损兵折将。欧阳明日是算准了王世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敢下手,故意让我们在明处牵制王世充。”

魏征依旧谦恭有礼:“属下只是个传令的。”

“欧阳明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果真是指挥若定。不声不响就调动了我大唐两支最强大的军队,挑起了两国战事。魏征,你说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呢?”

这不是一个问句。魏征清楚地看到李世民嘴角那一丝凌云笑意,睥睨天下的眼眸里倒映着似有若无的桔黄|色沙漠。

王世充浑然不知,在跟李元吉和李世民对峙的同时,潜入他军中的程咬金已经引着单雄信等人闯了进去。

单雄信、程咬金的力量,费半晌的劲才终于撞开紧闭的地室石门。一时间,两人愣在原地。

赫连公主的刀砍下了最后一颗头颅,来不及擦试满脸的鲜血就跑向地室。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冷的草原公主,顿时感觉到血液凝结。

“让开!”

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明日。一双倾城美目已经满是血丝,那出尘得连赫连公主都自愧不如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血色。

乌黑粗重的铁链自高达数丈的檐顶垂下,未端生生停在半空,锁住了一只白皙纤瘦,修长如玉的手。腕上鲜血尤自滴滴滑落,顺着破裂的白衣镶金华服,染红整只手臂。低垂着的脸,被凌乱的长发遮掩着,看不见神情却清清楚楚看得见唇畔血迹斑斑。

天生贵胄的白色高傲,生生被坚硬的铁链缚住,悬在半空。支撑了多久的手臂,很痛吧?几乎体无完肤的身上,很疼吧?

明日几乎说不出话来,紧紧咬着牙,任由易山推着,拼命压抑住身体的颤抖。

赫连公主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灌进弯刀里,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砍断那条铁链!”

但是她那把大辽国上好的宝刀竟然被震断了!乌黑的铁锁嘲笑似地闪烁着黑亮的光芒。单雄信、程咬金和易山轮番击砍,也只是留了几道伤疤。

那被救之人却始终一动不动,似乎沉睡着。明日紧紧盯着他,突然开口道:“难道你真的不愿意救他?”

一阵风声响过,众人眼前一花,黑色狐皮衣,像猎豹一样的窦建德落在中央。

窦建德皱眉看着受困的人,闭了眼睛,半晌转身对明日道:“我断不了这玄铁锁链。”

明日转向单雄信等人道:“需合你们五人之力。”

五个人的上乘内力逼得原本空荡阴森的地室灼如炼狱。破裂的白袖里,下垂着的手轻轻抖动。一阵爆响声过,易山等人被震得摔了出去。

窦建德落地后也难免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低头发现怀里人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自已。

窦建德稍稍一用力,打横把他抱起,然后迈步就要走。

易山顾不得气血翻涌,急忙一跃而起,拦在门口。身后传过一阵兵戈声,却是窦建德的侍卫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窦建德瞥了眼电光火石间就缠住自已脖颈的金线,冷冷看着那苍白得像天山上将要融化的积雪一般的绝世容颜。

在窦建德落地的一瞬间,那金线没有选择救人,而是先发制人。

明日:“你是在害他。那是毒!”

窦建德嘲讽地笑了,低头道:“他说我害你……”

铁链声响,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回答了窦建德:“放,开,我!”

窦建德似乎呆了半晌,才慢慢抬头,

“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他怀疑我的?”

明日紧紧盯着窦建德:“我告诉他,李建成胸口的一刀之伤,是我刺的。”

窦建德低头道:“我也告诉过你,方应看胸口的伤是唐军所为。”

怀里人用力推着窦建德的双臂,试图挣脱。窦建德恼怒地加重了手上力道。

沾染血污的脸,依旧俊美无双。他费力地转向明日,露出如花笑颜,尊贵、骄矜如常。

“我心痛……他,看我的样子。”

明日一直压制着身体上撕裂般乱窜的真气,克制着不让疼痛表现出来。这一语之情,猛地让他想放下一切坚强,落尽层层约束。

菊花残,梨叶堕,风霜欺。

“建成……”星眸半含露。

二人脉脉相望,满眼相思。全然忘了在场所有人,还有那个为夫君心焦的赫连公主已不知觉间玉齿咬破了红唇。

窦建德叹道:“你总是对我很残忍。所以……我想改变你。”

“可是……我想知道……我……是谁?”

窦建德感觉到自已的一颗心沉重了起来。被幻术控制的人,是不应该有自已的疑问的,他们会被强加的幻境迷惑,失去自已。一旦他们有了自已的意识,就是他们的意志开始争斗,而这种争扎的结果,就是控制他们的蛊毒破裂,蚕食脑髓!

窦建德看着因痛苦而面部扭曲抽搐的人,抬眼对上明日扼在自已咽喉上的夺命金线道:“救不了,我就杀了他!”

明日平静地看着他:“希望国主协力相助。”

话音甫落,明日左手一翻,弹出一枚令箭。爆破声动处,地室外的屋顶房檐上,立时现出无数弯弓搭箭的勇士。窦建德的侍卫队伍陷入沦为活靶的境地。

窦建德仰头一笑:“看来李世民还是低估你了。”

明日回以一笑,转头示意易山。易山会意,走到窦建德跟前慢慢伸出手,要将建成接去。不料窦建德突然察觉易山神情一变,心道不好,却是晚矣。

易山身形矮下的瞬间,两根银针破空追来,迅急如电。窦建德因咽喉被锁,只慢了这半分,腿上一麻,便没了力气。

大辽公主

千里清秋,断雁无凭。

远嫁西夏的赫连公主,舍去了骄纵的公主之尊,像个侍女一般轻轻擦试着自已魂牵梦萦的夫君那一身冷汗和层层血污。

欧阳明日制住了窦建德之后,就陷入了昏迷。整整一天才被易山、单雄信等人救醒。

易山扶着明日坐稳,只觉他身体冰凉得可怕。

虚弱至极的声音失去了昨天智取窦建德的英气,似乎已经衰竭了所有筋力,却依旧隐然生威,令人无从反驳,

“……他,在哪里?”

赫连公主发觉欧阳明日一直叫自已的夫君方应看作建成,而且,他看他的眼神,跟她看他的眼神,一样地担忧,一样地专注。

这是一种让她不安到简直不想让他们相见的疯狂。但是,更可怕的,是窦建德。他看着小侯爷的眼神,是毫无掩饰地充满霸占欲望。

欧阳明日说,窦建德的目的,是夺走他的魂!

当看到欧阳明日第一眼时,赫连公主就决定相信他。因为一个像天山雪莲一样美丽的人,一定有着一颗同样美丽的心。于是,她帮他盗了虎符,夺了北军大营的兵权。

原来这样无可救药的美,真的可以倾国,或者说,丧国!

所有的勇士们,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忘记了他是来造反的。他们只听得见他说的话,只沉迷在他的眼波里,心甘情愿为他流血拼命,背叛统帅和国君。

赫连公主看着这个不能行走,却美若天仙;玲珑机智,却虚弱苍白的男人,突然有点希望小侯爷不要醒过来。只有孩子一样沉睡的小侯爷,才会听自已说话,被自已服侍,被自已拥抱。看见欧阳明日的小侯爷,眼里、心里都是容不下任何人的。

窦建德接过易山递来的小刀,对明日说:“控制了蛊毒破裂时间……你真让我开眼。”

明日双臂垂放在扶手上:“这是银貅蛊,可以杀死他脑中的蛊。你把银貅植入我的体内。”

窦建德一愣:“你大可以植入我的体内。”

“我与你无怨无仇,不必害你性命。我只是要救他而已。”

“我从不用银貅,因为我控制不住它们。”

“无需国主控制它们,只要它们种入我的体内,我的血就可以救他了。”

易山急道:“爷,那你呢?你怎么办?”

窦建德走到明日面前,俯身,细细打量明日。挑畔的意味掩空而来。

窦建德:“为了骗我,你逆转真气,把自已打成重伤。你这么高明的医术当然明白,一再强聚真气,是在自取灭亡……”

明日迎上他的眼光:“这是我的事,不劳国主费心。”

窦建德冷笑道:“你的奇经八脉已经让你痛不欲生了吧?多加一味蛊毒也好,让你早些解脱。只是可惜了这美貌。”

“国主若是再让方应看出现,欧阳明日就是成了死人,也有办法找上你!请动手吧。”

窦建德突然黯淡了神色:“面对方应看,只会让我更想念李建成。在我对他动手的那一天,就已经后悔了。”

一旁听得胆颤心惊的易山听见明日又是一阵咳,忙伸手递水,想趁机劝阻他。可就在拿起茶杯的瞬间,易山感觉到明日的手动了一下,脑子里顿时响起天地崩塌的声音……

“或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吧?怎么就忘了他是算无遗漏的呢?”易山缓缓磕了眼,慢慢失去了知觉……

……

哆哆嗦嗦,满心不安,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还是在梦里一样,易山睁开眼睛后,看见只有单雄信、程咬金两个人是醒着的。

其他所有人都睡着了。死一样的沉寂。

大公子沉睡着。窦建德睡着了。赫连公主睡着了。那个狠心的爷更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易山愣愣地站了很久,直到单雄信开口说话,他才发觉自已是醒着的。

单雄信说:“他们……都中毒了……”

易山跌跌撞撞地走到明日床前,七尺男儿却浑身抖得快要站立不住。

“我们也可以配药的,爷教过我的。快……快……”

没有一次,是他独自一个人的。从来都是和爷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爷在那里坐着,只要看得见那抹身影,就安心。

月光般清澈,美玉般夺目。凭是风卷惊涛,他自闲沾疏雨。

程咬金按住易山的肩:“你听我说。你的爷还没有死!不信你摸摸他的脉。”

易山急忙拿起明日的手腕,果然还有微弱的跳动。狂喜之下,头脑也清醒了起来。挨个看了所有人的脉像,发觉虽然各有异常,却都是中毒的迹象。

单雄信解释道:“赫连公主以死相逼,要窦建德把蛊毒种到她身上。谁料她的身体承接不住毒性,险些丧命。无奈之下,欧阳公子又以身试毒。没想到这窦建德竟然也给自已植入了毒蛊,说是他也可以为大公子送命。这一来,他二人竟双双中毒,把血给了大公子。”

单雄信停了一会儿,见易山冷静地听着,才又继续道:“他二人相续毒发,欧阳公子原有重伤在身,更是支撑不住,没再醒过来。那窦建德运功抵制半天,不知为何也倒了下去。那赫连公主中毒不深,却也只剩一口气,好在程兄运功替她稳住了气息。只是不知为何,这大公子受了毒血,也还是没醒转过来?”

易山听完之后,静静走去桌上,拿出明日让他准备好的药来,转头对程咬金和单雄信轻轻一笑:“请二位帮我一下,给大公子疗伤。易山内力不足。”

忙完了建成这边,易山又带着单、程相继给赫连公主和窦建德疗伤。

“我这才明白,原来欧阳公子实在了得。”程咬金挥洒着满头大汗,正说着发觉易山只是拿了条毛巾给明日擦着脸上、手上沾染的血迹。

单雄信问:“我们该给欧阳公子疗伤了吧?”

半晌没有回答。程咬金正要再问,只见豆儿大的眼泪掉线儿似地流落不止。这个几乎和他们一样强健高大的铮铮男儿汉,竟哭得这样!

“我不知道……怎么救……”

**

一双眸子,水中宝月映琉璃。

终于在这三个人无助地期待中,慢慢启开眼帘。右手上沉重的伤和粗重的弦铁锁链,让一对俊秀的浓眉紧蹙。

建成坐在明日床边痴痴看了半晌。那浅得几乎让人担心随时会停止的呼吸,紧紧抿着的苍白干裂的薄唇,牵动得建成心痛欲绝。

天际孤云来去,水际孤帆上下。明晦不定的烛光,衬得这抹魂灵,孤绝得近乎透明。

“单将军,”建成转向单雄信,方才眼中的温情忽化作卷天飞沙,“以窦建德的名义下诏,所有西夏国内名医、术士、施蛊、解毒的,两天内全送到乐寿。每人家中给一百两银子。治好公子的,赏万金、割地封侯。治不好的,杀无赦!”

单雄信迟疑了一下,这得要多少人来陪葬?

建成却不再让他转还,指着窦建德,

“搜他身!他必定带着印信。马上去办!”

“……好。”

看着单雄信出去了,建成转向程咬金道:“程将军,烦你去把元吉叫来。”

亡国

易山依着明日留下的方子和手书,每隔一个时辰给建成疗伤。施了三次针后,建成气色渐渐回转,头疼开始变轻。但是李元吉看见建成时,还是狠狠纠了一下心。

纯色白衣镶鹅黄金缕,右手低垂,腕上一截乌黑的铁链拖至脚面。秀美至极、风流俊逸的脸上憔悴不堪。一双善睐明眸蒙着浓浓忧伤。他嘴角浮起了那丝明艳如花的笑意,却依旧让人难以自拔地深陷。

“大哥……”李元吉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建成,头深深埋在他的气息里。

建成被这强大的身躯紧紧裹住,伤口又疼得让他闷哼了几声。

元吉这才放开建成,扳着他的肩上下认真看着:“大哥,你的伤势怎么这么重?”

建成拍了拍元吉的手:“这不是还没死吗?”

“王世充这个混帐东西,竟把你折磨成这样!大哥……你受苦了……元吉该死!”

“你这个混世魔王倒是真长大了不少。竟关心起大哥来了。”

“这一年来,元吉天天都想着大哥的,只恨父亲让我镇守太原,不能与你一同出征。大哥,我没能杀了王世充。不过他被我们打成重伤,逃不了太久了。他手下的五千多军士全被我俘掳了。”

“好!”建成低头一笑,慢慢靠回软塌上,“元吉,我们要是能让王世充回来找我们,你说是不是就更完美了?”

元吉愣道:“大哥病糊涂了。那个王世充的武功十分了得,我和段老头他们拼了多少血汗才打伤他的,他又岂肯回来送死。”

建成抬起右手轻轻磨挲着下唇,带动得铁链一阵铿铿乱响,

“王世充是个极重情义的匹夫,若是他听说自已的兄弟每天都被坑杀活埋那么两三百个,就算不回来求我们杀了他,也得自已气死在半路上。”

李元吉惊讶地看着这个轻语浅笑,低颦缓顾的大哥。父亲自小到大最最疼爱的大哥。

建成斜挑着眉,冲着元吉狡狤地笑了笑:“只不过,我们李家唐军是仁义之师,怎么能坑杀降将俘掳呢?”

元吉不解道:“大哥的意思是?”

建成撑起身子,附在元吉耳边轻声道:“窦建德在我们手上,我们不如让西夏军来担这个罪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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