棪鬼怪笑着看着我说:“要是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大概也会这么想。”
“想你个鬼!”我手中的茶盏被我疯狂的扔出,向四面散洒着茶水对棪鬼砸了过去。济安女公子,是个出了名的包*一堆俊俏男子的惊世骇俗的**,我虽然没这里世俗死板愚昧的贞C观,但被比做那样的人也太过了吧!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 境迁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境迁
棪鬼避开飞砸过去的茶盏说道:“洪襄熙认为现在被沈府派人追杀,只能暂时借这里躲避一时,等风声松了一些后再找机会离开幽国,还特异嘱咐洪昌对你要和气一些,不要太早闹翻了,结果惹得洪小姐大怒,说什么宁可被沈府的人杀了也不该躲在这种污浊之处,结果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自己一人离开了,现在洪昌对你没什么好脸色想必也是直性子的表现,要让他一个官宦贵族的公子为了活命讨好你,在他来说恐怕也是莫大的侮辱。”
我气馁的苦笑着叹了口气,我招揽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容易,还是说我以后得整天化妆成男子才能让事情进行的顺利点儿?
“我怎么感觉我每次做好事都不怎么受人欢迎啊,切,既然这样我就直接和他挑明了说话吧,让他们老这么防着我,那我以后还怎么指望他帮我做事?今天就先这样吧,给他们点儿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明天上午我就叫他们把话都说清楚了。”
红绡听了颇为不安的问道:“小姐要说清楚到什么程度?”
“看情况了,”我知道红绡担心我把自己的身份也告诉洪襄熙他们,就又补到:“我的身份还不至于告诉他们,毕竟我现在还是幽国的通缉犯,是不祥的皇脉,要让他们知道了怕也没那么容易接受”
棪鬼却在一边坏笑着说:“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知道自己把幽朝的皇室公主当做济安女公子时地样子,哈哈。洪襄熙可是一直以忠事主君为傲啊,结果把自己主君的女儿给归类到那样的……”
“那样的什么?”我寒气森森的打断了棪鬼的话,棪鬼笑着闭了嘴,却凑上前来往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指了指说:“昨天一天都是我独自一人在修元,今天你该能帮我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大晚上地要我去你房间?被他们知道了我更说不清粗了。”
棪鬼对这倒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我们双修管他们什么事?”
双修?我只觉得自己无法抑制的一脚揣在棪鬼肚子上,幸亏一丝理智让我控制了力道。棪鬼只是很狼狈地撞翻了身后的桌椅倒在地上,手上留了浅浅的擦伤。我深吸口气狠狠的盯着棪鬼说道:“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棪鬼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红绡青兰也被我的突然暴怒地惊住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这里双修一词在修元者中用的很平常,因为修元之道中两人协力总是比一人单独修行要效果要好,也不容易出差错,所以这种修行方式也最常见。当然那不是前世里常见的男女双修什么的,只是随便两人修行时相互补元、运元、固元而已,可我怎么总觉得从棪鬼嘴里说出来就不正常了?
看着他们诧异的目光,我干咳两声解释道:“还双修?是我单方面帮你修吧,难道你还能帮我什么?少给自己贴金!”
我觉得棪鬼这时脸色好像忽然变了一下,却马上恢复了以往嬉皮的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啊,贴金?你给我金子啊,不来就不来吧。”然后就一副浪荡样走了出去。而我却总觉的棪鬼似乎有点儿不大对劲。
青兰这时在旁边小心叫了声“小姐”,我回头看向青兰等她下文,她却仔细瞅了我半天,试探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们惹着您了?”
我只觉得脑袋无力的快要挂在胸前了,软软的转身摆了下手说:“没什么。我先回屋了。”
青兰还在我身后很不放心的拉这红绡胳膊问:“小姐没事吧?”
红绡倒是毫不放在心上:“小姐会有什么事,别瞎操心。”
瞎操心啊,可我却真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了,回到屋中后我也一直都睡不着,就干脆起身使了遁术推门而出,弯月挂西空,夜也是暗色深沉,我飞身坐在屋脊上,源识四散探出找没人的地方看夜露凝聚滴落,看灰鼠咬嗜墙瓦。看草叶随风微摆。看熄了烛火的灯台,那些已经燃掉一截地蜡烛。烛身上留下宛如泪痕一样的凝体,一层层的覆盖着,汇聚凝合在烛台上。
整个院落里却有一根蜡烛一直没有点燃过,那是棪鬼房中的蜡烛,我微叹口气,他就连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都是一直试图运元来在黑暗中见物,虽然修元方面我一直都在帮他,使他的修行进展要比常人快了三四倍,但他自己却也一直在拼命。作为杀手忽然失去了自己的修为已经让他极为不安,但在平日却几乎没有显露,那种不安大概就只有感识敏锐的我有所察觉吧。
我纵身一翻落在棪鬼房间门外,元力隔绝了我开启门栓推门而入时的声音,并没有打破屋中的静谧,屋里虽然漆黑一片却没有我看不到地东西,我将眼部元力散开,视线黑沉下来,什么都看不清了,在漆黑难辨事物地视野中我凭着记忆走到棪鬼窗前,随即自嘲的一叹,原本想试试目不见物感觉,但这屋中地布局物品都被我记得清清楚楚,完全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意义啊,所以就干脆恢复了眼部元力散布,随即看到了棪鬼露在锦被外空搭于床边的右手。
见他已经睡熟,我悄悄搭上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开始引导他的体内元力运行,并且在这之前就封了他的感识,让他依旧无知无觉的沉睡着,等帮他引元运了三遍之后,我才解开他感识的封印离开。
返回屋中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难以入睡,就倚坐在床边,先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莫名其妙,然后就呆坐在床边渐渐的开始想一些我不怎么愿意想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在这里的年龄只有五岁,就算只看身体也只是十四五岁刚刚开始发育的样子,而且现在所图之大,以后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得安生,要是谈恋爱总觉得不是时候,更何况,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寒,他还是个勾引过男人的杀手……
第二天用过早饭,我请洪襄熙他们一家人都到堂中见面,由于怕再刺激到他们的礼教讲究,我没有叫棪鬼和阿福,只让段璐换了女装在堂中等着他们。
洪襄熙几人知道我把女眷一起请去的事后显然极为不安,一路上都面色纠结,犹疑忧虑,直到他们到了堂中之后,才看着段璐显露惊讶之色,我在客气的和他们打了见面的招呼后,才牵过段璐的手说:“这位姑娘原本姓段名璐,是我的朋友,因为女子在外行事多有不便,她又颇有男子相,就经常让她扮作男装来处理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前段时间她因为洪大人的女儿和儿媳对我颇有不敬心中不悦,所以唐突冒犯了,还望众位见谅。”
洪襄熙几人惊讶的看看段璐,然后又看看我,才客套的说道:“这、这,唉,这冒犯从何说起,是我等眼拙,误会各位了。”
洪昌则有些挂不住了:“你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干什么?是女子就该一心学女道,做女红,你们一个个这样抛头露脸行事,成何体统!”
眼见段璐又要发火,我赶忙拦着她说:“成何体统?洪先生是不是忘了前几天是谁救了你们性命了。”
洪昌讥讽的喊了起来:“当然是郑兄弟和陆兄弟救的,**什么事?”
我沉着气说道:“你以为我不在的话只凭他们两能救得了你们?”
洪昌略微一滞,随即又哈哈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洪襄熙厉声打断:“昌儿,怎么能如此无礼!”
洪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洪襄熙刚要张口说什么,却被我冷冷的堵了回去:“洪大人觉得我是看上你家的公子才死缠烂打?”
洪襄熙惊瞪着我一时无言,我又正容说道:“洪大人倒是对你家公子自信的很啊,就那么肯定我一眼就看上他了?洪大人观察细致临变不惊,怎么在这事的判断上如此草率?我藏匿洪大人是因为敬服洪大人为人,对洪大人为民为国不惜拼了头上官帽和沈府相搏的正直忠勇深感敬佩,只想以一己之力帮洪大人渡过难关,而大人却对我如此猜忌,将我想的如此不堪!”
洪襄熙呆看着我不知该如何争辩,我冷哼一声,“你们以为追杀你们的修元之人为什么在马上频频意外出错?”
话说完的瞬间我元力四处聚力,茶桌上的茶杯跌盘就都纷纷摇曳着漂了起来,有些茶盏中的茶水溢了出来,却像是被什么收拢托着一样飘在空中又缓缓退回了茶盏之内。
洪襄熙他们看着这一幕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我继续冷着脸说道:“阿福虽然修为不错,却没什么经验,对着当时的那两人拼尽全力最好也只是平手,棪鬼前一段时间遭遇大变修为尽失,现在恢复了不到一成,那些飞骑他拼上一死也最多只能杀五个,剩下的十个人你们能对付得了吗?”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返幽都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返幽都
洪襄熙惨白了脸看着我,看来是察觉到了那晚他们的吵架之事已经被我知晓,于是我就直接说道:“我平时没有随便偷窥别人动静的嗜好,但身边却有好事的人,你们那晚所谈所论都被他听来告诉我了,说起来我这边是有点儿失礼,但是你们所说所想似乎更过分一些,我可没想到好心救人一命却被看成济安女公子那样的人物啊。”
洪襄熙见我把话挑明了更是辩声不得,我舒缓了语气说道:“罢了,礼教所育,洪大人如此小看女子我也没办法,既然你们怀疑我别有所图,那我好听的话说再多也没用,我只问洪大人一句话,洪大人可想再返幽朝朝堂,将挟君理国的沈府上下绳之以法?”
洪襄熙这下更是无措,我静静的的看着他等他回答,洪襄熙见我一直正色以待,终于开口说道:“如能铲除沈府J佞,重振幽国皇室,我洪襄熙虽死无憾。”
我正容接口道:“我也正有此意,原本拉拢洪大人也存着这样的想法,如果洪大人信不过我,或者大人刚才的话只不过是说说而已,那现在就收拾行装到馥兰县去,从那里通往甘南的商队众多,我可以安排熟识的商队带洪大人前往甘南。往芳庆和谛释方向的商队因为这两国最近和幽国关系紧张,盘查比较严,要是洪大人有意投奔芳庆或谛释,还是先取道甘南在转往两国比较妥当。”
洪襄熙静容沉吟一番说道:“洪某所说并非儿戏,清肃沈府独霸的朝堂。让幽朝圣皇之脉重振,是我五年之中拼力想要做到地事情,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对此洪某固然是心有不甘,但姑娘一介女子,对权势滔天的沈府又能如何?这让洪某如何相信?”
我让侍女给洪襄熙换了茶才慢慢说道:“沈府现在虽然权大势大,但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首先。沈府手中有圣佩,得先皇重托。所以玄灵宫对其所作所为也都比较纵容,即使在皇权被日益架空的时候玄灵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理会,但他们却始终与沈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圣门因为几十年前内部纷争势力衰落之后急着要和玄灵宫争权,眼见沈府势大就积极扶持沈府,对沈府惟命是从,想要借着沈府的势力压制玄灵宫。圣门与玄灵宫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利用这点我可以争取到玄灵宫的支持,然后以玄灵宫出面重申皇权之重,与沈府相抗,沈府毕竟只是臣子,他架空了皇权并不是取代了皇权,只要有道义礼守上地立足之处,我们就有机会和他相抗。
其次,当年幽朝兵变。时隔五年,沈府更换了众多将领,而能达到沈府亲信程度的却不过一二,沈府过去一直在军权上没能插手,五年之中也没能提拔出多少忠于自己地将领,到现在禁卫三营和都卫四营。他能够确信掌握的最多只有三分之一,只要沈府还没完全掌握军权,我们就还有机会。
再次,沈府掌握朝堂终究是靠着拉拢官吏,给官吏众多利益,这使百姓生活困苦加重,极为不得民心,如果情势不好只要借着皇命昭告天下,再有适当的优惠百姓的政策,我们就能直接带着幽国百姓去抄了沈府的家。当初芳庆粟栗之变。百姓持锄斧而起。短短三个月就陷了芳庆半壁江山,如果不是墨国和幽朝出兵相助。现在的芳庆早就再次更易了王姓,可见民力可用,我们所需的只是掌握好时机而已。”
洪襄熙却默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注视这手中茶盏没有说话,洪昌在旁边见了疑惑得奖低唤到:“父亲?”
洪襄熙这才缓缓张口说:“这些事说起来何等容易,做起来……如果也这般轻巧地话,我洪某何至于落至如此危境?”
我也知道这些话说的容易,洪襄熙当初恐怕也未必看不明白这些事,但是要做起来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我所知道的事情并不方便都告诉他,像我脑中超出这个世界认知和知识,像我得到地煞族相助的事情,而这些正是我图谋此事的基础。
当初韩晓岚离开的时候,十数名轻信官员也随之挂印而去,但实际上他在幽国朝堂还留了好几条隐线,而且后来地煞族还有十数人进入军伍朝堂得到沈府提拔,这些暗线只要谨慎调用,对付沈府并非难事。
见洪襄熙还如此犹豫我就笑着起身说道:“话我没法儿再和大人说更多了,闻不如见,如果我让大人官府原职,那大人是否能信得过我了?”
洪襄熙听了一惊看着我问:“让我官复原职?”
我回道:“正是,洪大人现在就在家中静候,过几日我出门一趟,随后定有佳音。”
洪襄熙满腹疑虑的和洪昌离开,青兰随后上来问我:“小姐,我们现在在幽国朝中一无所有,要怎么帮洪襄熙官复原职?”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总会有办法地。”
青兰顿时瞪大眼睛问我:“小姐,难道你还没想好怎么办?”
我笑着回道:“我对他被罢官的前因后果还一概不清,怎么想对策?”
青兰看着我喃喃说道:“还什么都没想呢,就夸下这海口,要是办不到了怎么办?”
我敲了一下青兰的脑袋说:“原本洪襄熙就对我们没抱什么指望,没能做成,他也最多失落一点儿,但我会让他看到我在帮他复官的过程中所拥有的实力,那时再多说几句,怎么也比现在的效果好,要是做成了,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我夸下地海口起码能留他在这里安心待着。”
红绡这时在旁边开口说道:“小姐何必说这么颓丧的话,洪襄熙的御史监史之职,按常例是由皇帝直接下旨任命的,不像其他官员一样任命还需要两位丞相和吏部官员复合,凭小姐的能耐直接仿制一张圣旨有谁能认的出来?”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红绡说:“圣旨可是要由掌红内侍做书案备份保存在圣录库中的,皇帝的起居注中也会有记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伪制圣旨马上就能被查出来,到时候洪襄熙可真就死罪难逃了。”
红绡冷哼一声说道:“幽都皇宫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们要进去在圣录库和起居注中做手脚还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皇上有实权地话,出了这种圣旨被仿制地丑事可能会出于对外维护皇威的考虑,先承认圣旨是真,然后暗中派人详查,洪襄熙也就能暂时复职,但现在沈府架空皇权,要是出了这种事情,沈府岂会给皇家遮丑?定然会抓住机会治洪襄熙于死地。”
不过,我忽然心念一闪,仿制圣旨地事倒也可以利用,只要等地煞族联络人来了,我就可以准备往有幽都行事了。
之后的一周中,我应县尉相邀,又和段璐去了县尉府上一趟,县尉拿出一封沈府的回信,告诉我们那是沈府接到他举荐表后所给的回文,我看那俊瘦的字体心想这应该是左相沈铭的手笔,信中要求县尉即刻着我前往幽都拜府,然后决定是否想吏部举荐我出仕。
我一直等着的地煞族联络之人还没来,却又不好对沈府的回信毫无表示,于是当天晚上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门,两日之后,我觉得实在再拖不下去了,就嘱咐红绡迎候地煞族联络人,然后带着段璐和青兰前往幽都。
当我跨过幽都城门的时候,心中还颇有感慨,当初师父正是抱着我从这处城门离开幽都,往日情形历历在目,让我一时沉默无言,青兰也似乎有什么心事,郁郁寡欢,段璐大概也是被这沉闷的气氛感染,入城之后也一路无话。
我们几人找客栈住下后,青兰才终于首先开口说道:“小姐,今天天色还早,您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我看向青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师父说当初派人去收敛娘亲的尸体却没有找到,大概是被什么人抢先了,青兰,你熟知娘亲生前之事,在你看来,那时可能给娘亲收尸的人还有谁?”
青兰身子一震,脸色黯然的说道:“我、不知道,齐氏一族被夷族,娘娘当年在后宫之中除了韩师傅之外就再无朋友。”
我不由低语一声:“这么说来,先于师父带走娘亲尸体的人只可能有一个了。”
青兰双目避着我问道:“是
ShuBao2.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