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自在的皱眉,开口训斥“弘昼放开你额娘,一点规矩都没有。 ”
弘昼此时才发现胤禛,撅着小嘴不服气的同他对视,齐珞看着胤禛,再瞧瞧弘昼,这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对视着,怎么觉得这么的好笑?为了掩饰住笑意,齐珞用绢帕擦擦弘昼额头上的汗水,轻声斥责“做什么这么急?”
“儿子只是想额娘了。”胤禛舒展了眉头,抿了一口茶,严肃的说道“弘昼,不许骄傲自满,要持之以恒,要多想你两个哥哥学,晓得吗?”
“儿子谨遵阿玛的吩咐.”弘昼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间歇不服气的挑挑眉,这个动作同胤禛实在是太像了。
“爷。您?”察觉到齐珞的疑惑,胤禛眼里透着失望的开口“今日爷将他们叫到书房,弘旻弘历学问不错,弘时他……哎,爷的这个儿子,竟然连弘昼都只晓得古文他都答不出,爷狠狠的惩罚了他。”
“弘时哥哥把心思都用在妖精身上。”弘昼挺着小胸脯抢先开口。
胤禛目光落在齐珞身上“什么?妖精?”
齐珞捂住弘昼的嘴,向身边的兰嬷嬷示意,兰嬷嬷上前抱着有些挣扎的弘昼离开后,才轻声道“就是额娘赏的那两个女官,钟氏有了身子,陈氏如今还算得宠,弘时兴许……”见到胤禛眉头越皱越紧,安慰道“等弘时成亲,有了福晋许是会好上一些。”
胤禛看了一眼齐珞,沉声道“弘时通房不能有身子,你处置……”紫英大惊失色的跑了进来,“福晋,福晋。”
齐珞心中一紧,轻声喝止“做什么?慌慌张张的。"紫英停下脚步,先向胤禛行礼,才开口禀告“福晋,弘时阿哥的妾,钟氏下体流血不止,恐怕这胎是保不住了。”
“还不传太医,爷,我亲自去瞧瞧。”齐珞一副匆忙的样子,不敢看胤禛的脸色,向外面走去,胤禛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乌黑的双目用焦急掩盖住无尽的哀伤,揽住她的肩头,轻声安抚“记得爷同你说过的话,不相干的人莫放在心上,弘时那也该好好的整治了,省的带坏了弘昼。”
齐珞回身仰头望着胤禛,眼里那份柔情仿佛要将他整个的缠住,胤禛不自然的撇头,咳嗽两声“快去快回,爷等着你伺候用晚膳。”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齐珞上前一步靠近胤禛低咛“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一个子嗣。”不待胤禛有所反应,齐珞脚步轻快地离去。
胤禛眼底极快的划过疼惜,轻叹道“爷何曾在意过她肚子里那个?尤其还是德妃娘娘赐的女人。”
齐珞穿过回廊,在弘时院落前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哀伤已不可见,只留下沉静和几许的寒意,秦嬷嬷在旁欲上前扶住她,齐珞轻轻推开,低咛道“这是我安排的,是好是坏都由我担着,若永坠地狱,这命我认了。”迈步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忙成一团,内室里隐隐传出钟氏拼命喊痛夹杂着陈氏安抚的声音,好是一派热闹。
弘时虽然被胤禛罚抄书,但毕竟事关重大,也赶了回来,进了屋子,就瞧见齐珞端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看了一眼内室,对于齐珞的平静如常,脸上透出一分的不悦“福晋,语晴现在如何?”
“太医在里面,具体的还要等他回禀才知晓,弘时你莫要急,钟氏许是会平安吧。”最近李氏病情渐好的消息传出,再加上德妃经常将他叫进永和宫,让弘时心更加的活分,对于他的那分无礼,齐珞也并不太在意。
听见钟氏在里面的哭声越累越凄厉,弘时十分的焦躁,他虽然觉得钟氏出身低微,但若是这个孩子能保住,那就是胤禛的第一个孙子,满人抱孙不抱子,就如妈姆所言儿子对争夺爵位来说太重要了,弘时再也忍不住想要迈进内室。
“弘时,你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齐珞出声阻止,弘时带着恨意的看着齐珞一眼,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茶水,立刻吐在地上,对着旁边的丫头斥责“你想烫死爷?”你是仗了谁的势,竟敢如此不经心?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见齐珞想开口,弘时眯着眼睛。“福晋不是连我院子里的丫头都要管吧。”
“弘时,你这是说什么混账话?”齐珞面色阴沉,往日的娇俏笑意一丝都不见,如玉的容颜透着冷意。弘时不由得心中打了一个哆嗦,想到了当初围场时,齐络开火硝时的样子,缓和了语气“福晋误会了。我觉得这贱婢改罚,您可是一向善罚分明的。”
“即使该罚,也得按规矩办,哪有动不动就打扳子的。”齐络没有看弘时,对着身边的齐嬷嬷问道“这事按我立下的王府规矩改如何处置?”
“回福晋,按规矩这名婢女应罚月前三月,打手板五下。”齐珞点头,对着低声哭泣的婢女说道“你去责罚处领罚吧,若是再犯从重从严。”
“多谢福晋开恩,多谢福晋。”婢女起身退了出去,她晓得责罚之后怎么也不能在弘时面前出现了。
弘时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喘着粗气,此时内室传来钟氏的一声惨叫,接着陈氏的哭叫着“妹妹呀,妹妹,你怎么这么命苦,是个成型的小阿哥呀,呜呜。”
弘时攥紧拳头眼睛红红的,此时婢女端出一盆的血水,一时之间屋子里布满了血腥之气,齐珞垂下眼帘不敢瞧那个铜盆一眼,首次退下了手腕处的佛珠不停的捻动着。
太医紧跟着出来,跪在齐珞面前“雍亲王福晋请恕奴才无能。”
弘时冲动的攥着太医的衣领怒道“你这个庸医,为何,为何保不住爷的儿子?要你何用?”
“弘时,放开太医。”齐珞高声喝道,弘时将太医推开,齐珞缓和了语气“他痛失爱子,难免有几分失态,你要多体谅才是。”
“不敢,奴才不敢,是奴才无用。”太医诚惶诚恐的磕头。“弘时,你先坐下,如此暴躁易怒当心王爷罚你。”只要提起胤禛,弘时立马安静了许多,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
“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太医忙起身,用袍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偷眼瞧着齐珞,暗生警惕。
“我记得前两日,你也请过平安脉吧,为何今日突然好端端的就滑了胎?”齐珞虽然话不重,但语调上扬隐隐透着几分的愤怒。“回,回福晋,她是被……被……”太医不敢吓着任何人轻声回禀“所用的补药中,有红花,而且奴才仿佛闻到她身上有麝香的气味。”弘时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声道“福晋,这事要查到底,看看这药材是哪个送来的,敢害爷的儿子,阿妈的孙子。”
“弘时,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雍亲王府血脉不容别有目的之人糟蹋。”齐珞暗自重新戴上佛珠,眼底划过锐利的锋芒,德妃,咱们开战了。
第四百九十章 简单计谋
弘时一脸气愤的重新坐了下来,齐珞仿佛没有瞧见他对于自己的怀疑和怒意一般,沉声问道“太医你是说,汤药里含了红花,钟氏身上又带麝香,才导致滑胎的?”
太医连连点头,一副想要告辞的样子,齐珞知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个太医应该是胤禛的人,而且他要是不在场,一会又怎么继续下去?开口说道“太医,一会还要麻烦你,先下去用茶。”太医如蒙大赦,忙行礼跟着丫头退了出去,王府内宅之事,还是不听不问的好,也晓得他一会的作用就是辨识哪种药材含了红花,麝香又来源何处。
“秦嬷嬷,将伺候钟氏的丫头婆子都给我叫来,一个都不许缺。”齐珞将手轻搭在桌子上,露出带着翠玉手镯的手腕,在翠绿的映衬下,那截手腕更显得白皙娇嫩,弘时在旁垂下眼帘,盘算着她的年岁,又看一眼她如玉的妆容,耳上对红钻耳坠在烛光的映衬下发着耀眼带着些许妖异的红光,暗自攥紧拳头,弘时觉得就是这副娇媚样,才是迷惑胤禛的缘由,才是让他额娘幽闭十余年的根源,好在他已经得了确实的消息,一定会让他额娘入宫诉苦,让世人晓得贤良淑德的雍亲王福晋,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
不一会功夫,屋子里跪着两个嬷嬷六名婢女,她们面露忐忑,甚至身子不停的颤抖,福晋的手段她们太晓得了,现在王府里暗自都在传言,福晋就是玉面阎罗,哪个都不敢蒙蔽她。
“你们哪个是给陈氏煎药的?”一名年岁不大的小丫头向前爬了两步,磕头道“福晋,是奴婢。”
“贱奴婢,哪个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往汤药里放红花?”弘时再次跳了出来,齐珞皱眉,不由得怀疑难道这就是胤禛的儿子?这也太沉不住气了,是他本性使然,还是扮猪吃老虎?其实她忘记弘时的年岁今年也只有十六岁而已,又被德妃八阿哥一味的挑拨吹捧,又加上弘旻弘历的聪慧早熟,衬得如今的弘时在她眼中更加的暴躁不堪大用。
齐珞端起雍亲王福晋的架势,不悦的开口说道“弘时,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给我安静的坐好。”弘时觉察到她身上迸发出极为强烈的怒气,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屈服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内宅之事你还是少插手的好。”齐珞缓和语气,收敛身上的锐利,“王爷更瞧重的是儿子们的功课,你要在这方面多上心才是,至于其它的事……”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万不可听风就是雨,没由得被别有心思的人利用,你要记得你是王爷亲子,他是不会害你的。”
弘时低头受教,齐珞暗自叹气,他那副不服不忿的模样哪个又瞧不出来?目光重新落在喊冤的奴婢身上“奴婢冤枉,福晋,就是给奴婢……”
“这两日的安胎补药都是你看着的?”齐珞沉思一瞬,接着问道“秦嬷嬷你带着她把钟氏所用的药材带到太医那,让他仔细的瞧瞧,到底是那种含了红花。”
弘时想要张口,齐珞一个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就让他将话吞在腹中,齐珞心如明镜,弘时恐怕有心将这污水泼到她身上,毕竟她也赏过药材,朱唇微微上翘,那些药材都是壮阳补肾的,女人是不会用的,用不用给他个机会,让胤禛对他更失望呢?齐珞心中转过这个念头,还是算了,高嘲得留在最后,努力的忽略心底涌起那分担忧胤禛为不争气的弘时伤神的怜意。
半盏茶功夫,秦嬷嬷就领着婢女回到齐珞身前,“福晋,都查仔细了,这些药材哪个都不含红花,恐怕是在煎药时有人暗自动得手脚。”
“你还有何话好说?还不从实分招来?”齐珞面沉如水,盯着婢女,“你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心思?竟然敢危害弘时血脉。”
“福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婢女连连摇头,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眼里爆发出求生的光芒“福晋,昨日奴婢正在煎药,正巧碰上服侍陈姑娘的姐妹,闲聊了两句,后奴婢出去如厕,曾让她帮着照看一下,奴婢这几日腹痛难忍,所以……肯请福晋明察。”
“哦?还有这么一出?我从来不愿冤枉人,秦嬷嬷,你将内室还在哭泣的陈氏叫来,还有伺候她的婢女。”
少刻之间,陈氏双目红肿,不停的呜咽,哭红的眼睛仿佛能滴血一般,嗓音沙哑蹲身行礼“福晋,呜呜……钟妹妹她……”
“先不说钟氏的事。”齐珞出声打断她的话,看了一眼陈氏身边的丫头,对着跪地的婢女问道“瞧仔细了,就是她吗?”
“是,就是她,就是琉璃。”琉璃脸色一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齐珞,身子不由得向陈氏靠去。陈氏此时收住了眼泪,眼里透着几分迷茫,但仿佛又有分明悟。
“琉璃,昨日你可曾去过厨房?”琉璃跪下,慌张含泪的说道“奴婢去过,只是奴婢不晓得下药……不,奴婢没有……主子。”琉璃抱着陈氏的双腿,恳求道:“您救救奴婢,奴婢是按您的吩咐去的厨房,给您弄莲子羹的。”
陈氏甩开琉璃,高声道“哪个让你去厨房弄莲子羹?你在浑说什么?”见到齐珞目光不善,陈氏身子一软也跪伏于地,哭着喊冤“福晋,奴婢根本不晓得此事,是这个贱婢血口喷人,是…”
“够了。”齐珞出声阻止,揉着额头叹气道“你们吵得我头疼,都给我闭嘴,一个一个说。”
“琉璃你说是陈氏指使你去的厨房?给钟氏的补药里下滑胎的红花?”
“福晋饶命。”琉璃跪爬两步,悔恨般的开口“福晋,奴婢并不晓得那是红花,听主子说,那是她寻得滋补身子的药,由于极为贵重难得钟姑娘恐不会用,所以才让奴婢放在汤药里的。”
“陈氏你还有何话讲?”齐珞目光落在她身上,“用不用我派人上你的屋子去搜查?不,我看不用了,以你的谨慎,红花可能早就被消除干净了吧。”
陈氏此时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以前想不通的此时都已经明了,为何那么巧就收买到琉璃?抬头看着高坐主位的齐珞,轻声说道“奴婢,奴婢若说是冤枉,福晋应是不会相信的吧。”
秦嬷嬷走了过来,拿着一个平安符,轻声道“福晋,这是陈氏送给钟姑娘的,经太医验看,里面有麝香粉末。”
“你还有何话说,平安符可是你当着几个丫头的面送给钟氏的,它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护身答吗?”齐珞拿在手中,轻声道“平安,平安,却保不了钟氏腹中的胎儿。”
陈氏如今知晓一切都在雍亲王福晋手中掌握,为了家里的那要独苗,她不得不做德妃手中的棋子,“奴婢该死,奴婢是眼红钟氏得宠,怕她生子所以才会行此手段。”猛然起身,就要向柱子上撞去,秦嬷嬷手疾眼快,硬是拽住了她的衣袖,减缓了冲力,陈氏只是碰破了额头。
“先将陈氏和琉璃关起来,明日再行处置。”上来秦嬷嬷领着几个婆子将琉璃和陈氏拽走,弘时不忿的开口“福晋,理应直接杖毙,何必再留一晚?”
“陈氏身份毕竟不同寻常,是你玛姆赏的,怎么也要回她一声才是。”齐珞起身,看看跪着的丫头婆子,沉声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听到任何风声,以后当差不可在大意。”指着那名婢女道“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嬷嬷,将她撵到庄子上,不许回王府。”
“谢福晋恩典。”齐珞又看了看弘时,轻声道“你去安抚一下钟氏,她还年轻,总会再有身子的,你大婚的日子定了,也要收心才好。”出了弘时的院落,齐珞深吸一口气,知晓胤禛在等她,这件事是她安排的,那就不会让胤禛插手,缓步走到园子凉亭处,坐在了石凳上,托着下颚,看着在清冷高洁的月光下绽放的迎春花,摇头苦笑。
秦嬷嬷快步赶了上来,将一张纸递上“福晋,这是从陈氏嘴中得到的。”
齐珞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心中的怒火更甚,果然德妃想要的是败坏弘旻的名声,在陈氏耳铛里的毒药不是给弘旻预备的,而是让她自尽保节的,“陈氏现在如何?”
“自尽身亡。”秦嬷嬷低声道,齐珞叹气“把她葬了,琉璃也畏罪自尽了。”秦嬷嬷点头,齐珞攥紧这张纸,紧咬着下唇,半响后轻笑着开口,“听说额娘最近有些偏头疼,把这个药方送进永和宫,有了它,额娘必会好上不少,兴许能药到病除,以绝后患。”
齐珞将纸张重新递给秦嬷嬷,不欲再想陈氏的事情,秦嬷嬷的逼供手段她也不想知晓,越走越快,冲进自己的院落,见到屋子里透着的烛光,心仿佛重新镇定下来,丫头挑开门帘,齐珞一眼就看见胤禛手拿经书端坐在那,轻声唤了一句“爷”。上前两步,眼前仿佛又出现盛满血水的铜盆,闻到那浓浓的血腥,眼前一黑,身子瘫软,胤禛看见她不妥,扔下经书,快步上前险险保住晕厥过去的齐珞。
见她惨白的脸色,眼角无意识滚过的泪珠,以及微微轻颤的睫行,胤禛感觉心被揪住了,将她安置在床上,抹掉那几滴泪珠,轻声自问“爷难道做错了?额娘,胤禛做错了?”耳边响起佟皇后所言,想到齐珞坚韧不悔的性子,眼底疑虑尽去,低头含住齐珞的唇瓣,“你是无法躲开的,雍亲王福晋的威势,只能靠你自己。”
第四百九十一章 李氏病愈
永和宫内德妃穿着宽松的湖水蓝袍子悠闲自得的歪在塌上,手肘拄着软垫,手掌虚握成拳托着脸颊,在她脚边跪着穿着嫩绿色宫装的宫女轻轻的为她捶腿按摩,德妃微合双目,眉头舒展,身上透着一派慵懒舒适,只要一想到刚刚其她妃嫔的恭贺讨好之言,嘴边透着几许骄傲的笑意,低声轻言“老十四,额娘就指着你了,将来我一定要将她压下去,一报当时……老十四,额娘的好儿子,你要更争气才成,额娘也为了你仔细的谋划。”
“主子这是四福晋送来的方子,说是能医头疼。”嬷嬷将一个盒子呈上,德妃满头雾水,她何时头疼?打开盒子,拿出那张纸,德妃一下子坐了起来,眼底划过一分的惊恐,随即一脸的狰狞,抬脚将腿边的宫女踢开“没用的东西,你先出去。”
嬷嬷摆手,一会功夫不大的宫室中只剩她们主仆两人,德妃紧攥着纸冷哼道“她这是做给我瞧的?陈氏这才入府多久,竟然让她给除了,还留下口供?哼,我倒是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