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德妃目光落在齐珞身上,几日不见,她还是那么的娇艳甜美,眼角没有一分的皱纹,为何老天偏偏厚待她,厚待她们?当初--当初哪怕她因病离世,面容也是那般高贵娇美,高不可攀,自己在她眼里仿佛就是笑话,就是地上的尘土,德妃眼中透着愤恨屈辱,你再高贵又能如何?皇上恐怕已经早把你忘记了,而你最疼爱的胤禛,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将来一定会压你一筹。
齐珞觉得心中发寒,这么觉得阴森森的呢?嬷嬷在旁端着白瓷浮雕着盛开的海棠花的小碗,轻声道“娘娘,您该用药了。”
德妃收住心神,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媳,齐珞揭开披风,快步上前接过汤碗坐在榻前的小凳上,葱白的芊芊细指用汤匙搅动着药碗,关切的说道“额娘,当心烫。”
由于离得近,德妃自然嗅到了齐珞身上那淡淡的梅香,垂下眼帘,想到胤祯对他的抱怨之言,哪怕有那拉氏在身边,他仿佛还是更在意眼前这个人。齐珞小心慢慢的喂药,德妃猛然推开了药碗,药汁撒了出来,落在齐珞白玉一般的手上,烫起了一片的红疹子。
“嘶”齐珞忍不住轻呀了一声,好悬没把汤碗摔在地上,不解的抬眼看看德妃,轻声问“额娘,是汤药太烫吗?”
“你…你…”德妃头有些发晕,前几日胤祯进宫所言总是在脑海中闪现,还有就是从来没有梦见过的佟佳敏容也时不时如梦而来,还是那副高贵的样子,让德妃本想遗忘的往事又频频在梦中浮现,再加上身子虚弱让她有几分分不清楚哪是梦境,哪是现实,德妃盯着齐珞,佟佳敏容的身影仿佛同齐珞融为了一个。
“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表现出这副孝顺模样,本宫难道还不晓得你的心思?你一定是想看本宫的热闹吧,若不然李氏怎么会突然发疯?”德妃不解气的伸手指着齐珞接着说道“胤禛福晋,你的手段还真不简单,现在皇上不在,胤禛也不在,你摆出一副贤孝的模样给谁瞧?你也就是面上装着高贵贤惠,其实心中阴暗善妒的很。”
齐珞面色一僵,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从来没有人敢指着鼻子如此骂她,脑中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儿媳瞧着你也累了,还是先歇息,养好身子要紧。”
“你给本宫跪下。”德妃见齐珞眼里透着怜悯,同她越来越像,当初她就是跪在她的脚边,请求着她的原谅,而--而康熙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只是一场酒醉后的误会?不,他心中应该是有着怜爱。
齐珞无奈只能起身跪在德妃面前,再次好言相劝“额娘,您先消消气,是儿媳的不是。”
“儿媳,您是本宫的儿媳吗?胤禛的嫡妻是你吗?应该是那拉氏吧,不要以为你去跪过先祖的灵牌就能成为嫡福晋,你永远都是胤禛的继福晋,你越不过那拉氏,你在她的灵牌面前永远是侧室,行妾礼。”
齐珞抬头,沉静的眼里闪过拨动,她不明白德妃,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如此不顾脸面?德妃脸上露出报复般的得意开口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就同她一样,都是继室,将来陪葬在胤禛身边的永远是那拉氏,你只能瞧着,只能在旁边瞧着,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你觉得胤禛爱重你?”
齐珞低下头,仿佛很生气,其实她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嫡庶,这些虚名又有何用?珍惜身边的人就好,同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好争的?
“怎么,为何不言语?”德妃觉得终于打击到了这个一直淡然出尘的齐珞,步步紧逼“你心里也是很难受吧,将来你的儿子也得称呼那拉氏为额娘。”
“额娘,儿媳先行告退。”齐珞被德妃闹的头疼,根本不想同她太过的纠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睡上一觉,见齐珞起身,德妃此时发话道“站住,你在本宫面前竟然这般没有规矩?本宫让你离开了吗?如此不守规矩,你有哪一点配当胤禛的福晋?你连那拉氏的一分都不如。”
齐珞再次强压心中的怒火,上前两步扶住德妃,沉稳的说道“额娘,您真的累了,儿媳服侍您歇着。”想要扶着德妃躺下,啪的一声将齐珞的手打掉,拍着楠木塌高声的说道“你不是本宫的儿媳,胤禛也不是本宫的儿子,他是佟佳敏容的儿子,老十四才是本宫的儿子,胤禛只是本宫升为嫔位的…佟佳敏容本宫也算对得住你。
胤禛的低咛,胤禛的不甘,胤禛的眼泪,齐珞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攥紧拳头,身子激动的微颤,德妃还在无意识的自语对胤禛的不在意,对佟佳敏容的愤恨,对十四阿哥的关爱,尤其她的那句话“胤禛哪一点都比不上老十四,他从来没将本宫当做额娘。”彻底的让齐珞失去理智,睁开了乌黑晶亮的双眸,里面再也不见淡然如水,而是掀起了滔天的火焰,那般炙热,仿佛要燃尽眼前的一切,德妃缓过神,身子不由得向后靠去,心中有些担忧,却不自觉的沉迷于那双火海般的眼眸里。
第五百零七章 婆媳对决(下)
齐珞上前两步,德妃止住向后退的冲动,挺直了身板,犹自不服的开口“难道本宫说的不对?胤禛他从来就没有将本宫当做额娘,心心念念的全是佟佳敏容,那个冰冷无情的女人,大家全被她骗了。”
“你就真的对王爷没有一分的慈母之心吗?”齐珞还是忍不住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不是为了陷入往事的德妃,而是为了胤禛,被生母仇视,对他孤傲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德妃眼里迸发出仇恨,声音有几分尖锐“本宫该有慈母之心吗?胤禛他……他心中可曾有本宫这个生母?当初本宫向佟佳敏容请安时,他在哪?他是觉得本宫出身低,他巴不得是从佟佳敏容的肚子里爬出来,她病逝之后,你可知晓,胤禛竟然独自在大殿的角落里哭泣,感伤,那么没用,那么懦弱,他是我的儿子吗?不是,只有当时我怀里的老十四才是我的儿子,才能带给我尊荣,老十四——”
听着她嘴中絮絮叨叨不停的提起胤禛往事,齐珞眼前仿佛闪现天真瘦弱的胤禛在角落的哭泣,看着十四阿哥在德妃怀里尽情撒娇,而年幼的胤禛独自无靠的生活在这座皇宫,天底下最贵也是最肮脏的地方,即使佟皇后有过安排,但是他的艰辛磨难,又有谁能知晓?佟皇后既然得了康熙的另眼相看,等她故去之后,做为她养子的胤禛,恐怕会被更多的暗自报复,而位居妃位的生母都不待见他,那些人会更得寸进尺。
想到这齐珞觉得心被割得很疼,德妃喃喃的说道“胤禛他不是我的儿子,围着太子转有何用?”
“够了,德妃你住口。”齐珞再也隐忍不住,眼中的火焰更盛,德妃茫茫然的回神,她从来没有想到齐珞会如此大胆,手颤巍巍的指着齐珞,面露狰狞但更多的是害怕,尖锐的喝道“你竟然如此无礼?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胤禛吗?”
“你口口声声说胤禛不是你的儿子,若是没有他你怎么会接连的晋封?”齐珞推开了德妃几乎指到她鼻子上的手指,心中越是恼怒,反而头脑更清楚,语气中透着疼惜的开口“你说四阿哥没有做到儿子应该的孝顺恭敬,可你呢?身为他的生母又做了什么?血缘是不可割裂的,可是维系母子之情的不单单只有血缘。你可知晓四阿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你晓得吗?”
德妃脸色剧变,拼命的咳嗽起来,喘着气辩解道“就因为不晓得这些他就无视我这个生母吗?他的眼中只有佟佳敏容。”
“四阿哥知晓你喜欢什么,他真的知晓。” 齐珞的声音并不大,德妃面色僵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沙哑着高喊“不,我不信,不,你说谎。”
“从我嫁给四阿哥那一年起,你的寿礼都是由他亲自过问,直到…直到弘旻由于发热伤了耳朵,听不得悄声之言,才…才按照往例筹备寿礼,这些你可曾在意过,没有,在你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十四阿哥,哪怕他做的再多,你也瞧不见瞧不上。”
“你…你就不曾偏心?你可是有三个儿子,我不信你会一碗水端平。”德妃看着齐珞,仿佛找到一个好理由,犹自的说道“弘历,在你心里恐怕最看重他,那个出生带来捷报,得了万年如意的弘历。”
“你错了,我确实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三个儿子我都疼爱,但若说我最疼惜的是弘旻,正是由于我的疏忽大意才让他儿时受罪。”齐珞深吸一口气,透着一分的感伤,接着说道“在我的心里,他们是一般无二都是我的儿子,也许我会偏疼,但我绝对做不到你那般,为了十四阿哥就拼命的算计暗害长子,偏心到你这份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德妃瞧出齐珞火焰般眼眸中透出的不屑一顾,指甲扣进肉中,仿佛佟佳敏容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怒极而泣,胸口发闷,嗓子很痒,又是猛一阵咳嗽,唾液里含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齐珞并没有上前,而是后退一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又何必顾及太多?若是德妃能够有一分的悔悟,胤禛将来登基麻烦会少很多,定下心思,齐珞沉声说道“德妃娘娘,我一直都想不通,四阿哥从小不在您身边,难道您都不想他吗?不想补偿他吗?”
“不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可晓得我是怎么样生下胤禛的?”德妃眼里透着狂躁隐含着屈辱,声音越发的高亢尖锐“胤禛带给我的只有屈辱,只有屈辱,皇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佟佳敏容。”
德妃看着齐珞惊愕的神情,心里涌起几分快意,怜悯的说道“你以为胤禛爱重的是你?在胤禛心里最看重的就是少年夫妻那拉氏,她是佟佳敏容给胤禛预先订下的,若不是她救驾而亡,你会成为如今的四福晋吗?”
缓了一口气,德妃接着说道“胤禛是疼你,可你永远也比不上那拉氏,他更看重的是你背后的致远公爵凌柱,看重的是如今的英武侯齐珏,若没有这些,你当他还会宠你?你永远也争——”
“为何一定要同故去的人相比?”齐珞打断德妃的话,是不是该赞叹胤禛的别扭隐忍,为何旁人总是觉得他最看重那拉氏?还是自己新婚时装委屈那么的深入人心?德妃愣神的盯着齐珞,厉声问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
“德妃娘娘,你恐怕忘了,如今陪在四阿哥身边的人是我,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也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同故去的人相比,那拉福晋再好也已故去,我有自信在四阿哥的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德妃能感觉到齐珞身上透着耀眼的光芒,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若是如她所言,那自己挣了半生岂不是笑话?“不,不,你是嫉妒的,你怎么可能不嫉妒愤恨?当初她失宠时,皇上那么的疼爱我,除了出身我又哪一点及不上她?”
齐珞突然觉得德妃恐怕真的是喜欢上康熙了,所以才一心想取代佟皇后,执意的排斥同她有关的一切,可是爱上不懂情爱有那么多女人的康熙,德妃的一生还真是悲剧,也不对,德妃也不见得就真的动情,更多的是对权势的追求渴望,更多的是不想输给曾经的主子。
齐珞缓步走进德妃,叹气说道“德妃娘娘,在皇上心中最看重的是江山社稷,其次才是佟皇后,你用错了法子,是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若你执意相较的话,你又哪一件能比得过佟皇后?出身?品貌?才华?仁慈?还是对皇上的心意?”
齐珞的话仿佛锤子一样砸在了德妃心头,这些事她最不愿想起的,捂着胸口身子前倾,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也不见任何的血色,嘴角流出淡淡的血丝,齐珞心中有些紧张,看看四周无人,若真是将德妃气个好歹,在以孝治国的大清,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娘娘,德妃娘娘”齐珞凑近轻声唤道,虽然她关切焦急,但在德妃眼中她还是那般得意,从牙齿缝中吐出几个字“你说,你是独一无二?”
齐珞愣了一下,不知晓该如何回话,只能沉默不语,德妃猛然直起身子,嘲讽的开口“还要个独一无二,你真是长本事了,孝道在你眼中又算是什么?”
“您不是一直把四阿哥当成佟皇后之子吗?”齐珞知晓不能刺激她,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哪有这样的额娘,只用在教训儿子儿媳时才想到了她是胤禛的生母,同样嘲讽的开口“德妃娘娘,还有一点你及不上佟皇后,而且永远也及不上,那就是对儿子的教养,四阿哥品行贵重沉稳,心怀天下,而十四阿哥,养在你身边的十四阿哥,自大易怒,目光短浅,太计较得失,在疆场上竟然陷同胞于不义,在我眼中他连雍亲王的一份都及不上,四阿哥才是我想要——”
啪的一声,齐珞脸一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原来被人扇耳光就是这个感觉。
德妃收回手,见齐珞白净粉嫩的脸颊乌青的五个手指印,甚至嘴角也有几分青紫,本应狼狈不堪,可齐珞此时虽然手捂着脸颊,但眼里却透着高贵倔强的亮光,隐隐的摄人心神,德妃心中发慌,率先指责道“你不守孝道,本宫教训你还委屈你了不成?”
齐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放下了手,倔强的看着德妃,平静的说道“德妃娘娘,若论教养儿子,你确实不配为额娘,雍亲王若在你身边长大,那他也会如同现在的十四阿哥一样不懂事,骄横自大,妄想永远也得不到的——” 压低声音,在德妃耳边吐出了几个字“得不到的皇帝宝座,这都是你娇宠的。”
此话刚落,德妃一口血喷了出来,踏板上铺着的月白色的绸缎上绽开两朵红艳的血花,“跪下,你这无妇德之人给本宫跪下。”
德妃吐血,齐珞心中并没有快意,也并不后悔,直挺挺的跪在德妃身前,仰着头倔强的看着德妃,哪怕被传为不孝,她也不会后悔今日所言,旁人误解她从来就不在意,只要胤禛相信她就好,他信任自己吗?
德妃将手举高,齐珞闭上了眼睛,静候另一个耳光的到来,胤禛会相信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幸福的笑意,让德妃更觉得刺眼,挥手想要扇掉她的骄傲倔强,此时就听见声音传来“德妃,你要对朕的儿媳做什么?”
第五百零八章 双双罚跪
内殿里寂静一片,齐珞睁开眼睛,见到康熙背着手站在门口,双眸平静没有一分的波澜,同往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齐珞却能感觉到发在骨子里的怒意,常听人说起,怒到极致反倒会平静,这就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齐珞微微皱眉,发觉康熙九龙常服的肩头仿佛多了几分的褶皱,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拥抱过宫中的妃嫔?
“皇上,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德妃忙下了塌,跪在地上嘴角还不停地渗着血丝,双眼红肿,哭泣的说道“皇上,胤禛福晋她忤逆彻臣妾,她不孝…”
康熙背着手飞快的捻动着佛珠,视线落在齐珞脸上的手印上,今日听闻她入宫想要来瞧瞧,没成想竟然听见这么一出好戏,真是精彩,侧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褶皱,胤禛,朕的老四,朕给你选了一个好福晋。
“德妃,闭嘴。”康熙轻声喝止,语调虽轻,但却让德妃不寒而栗,“朕听你说的太多了,德妃,朕不想再听。”
康熙瞧了一眼殿外,看着倔强平静的齐珞,拧着眉头道“胤禛福晋,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进宫侍疾的吗?”
德妃紧张的低头,心知肚明齐珞一定会抓紧机会添油加醋,暗自琢磨该如何脱身,齐珞紧咬着嘴唇,若是说实话德妃一定好不了,对胤禛也不好,虽然他心里不待见德妃,但那毕竟是他的生母,而要是不说,那齐珞自己也觉得不甘心,她可没有那种好脾气,被打了还得说谢谢,更何况她又没有说错,抬头望进康熙的眼里,清脆沉静的说道“回皇阿玛,儿媳无话可说。”
康熙怔住了,他想到她诉苦抱委屈,毕竟齐珞从小到大,在他的情报中,凌柱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也想过她贤惠的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却独独没有想到无话可说这点。
康熙舒展眉头,眼里带着慈爱欣赏的看着齐珞,朗声大笑“好,好,好一个无话可说,胤禛福晋,朕没有看错。”
齐珞不晓得他为何这么兴奋,难道康熙在殿外都听见了?皇帝也有听墙根的爱好?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殿门口,不会那么狗血的他也在吧?康熙见到齐珞有几分羞涩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浓,同德妃的针锋相对,将门虎女理应如此,他的心中难免有涌出一分羡慕,胤禛比他有福气,眼前的丫头真是将他放在心上,不是为了名分地位,而仅仅是为了胤禛。
康熙揭开谜底,沉声说道“爱新觉罗胤禛,你也给朕进来。”话音落下,片刻之后,胤禛身穿亲王朝服,低头缓步走了进来,没有看任何人,跪在齐珞身边,“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齐珞觉得头晕目眩,直着身子盯着胤禛,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胤禛目不斜视,规矩的跪在那,仿佛当齐珞和德妃不存在一样。内殿里只有康熙一人站在,所以自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见到胤禛眼底快速划过的疼惜,他应该是心疼齐珞挨的那一耳光。康熙能感到胤禛身上透出的得意,心中抱怨,当初还不愿随朕来,现在却露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