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之人又是怎样?!
“这四爷的手段可了不得,你看那四川巡抚才三十多岁,就坐到了那个位置,其人心胸自有沟壑呀!”
“高见,高见,来喝酒喝酒!”
我不听下去,结了账,离了座位起身,却听有人说:“这位姑娘,我们家爷有请!”我没有抬头,装听不明白。 却见有人用手拦了我,我抬头看去:“Why?”那一眼,我几乎失了态,柱儿正伸出右手把我的目光引向另一边,邬思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拐放在一边,座的另一边坐着狗儿。狗儿嘴着叨着鸡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将手指向自己的胸,又指了指他们,用目光示意,是不是“请我过去?”邬思道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优雅地将右手递了过去,邬思道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右手也递了过来,我用指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站着等着柱儿把座位拉开,柱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狗儿已经放下了鸡腿,直直地看着我。我收起笑容,自己拉开座椅,坐了下来,小二已经添了餐具上来。自己从随身拿的香包里拿出银光闪闪的叉、刀、勺,用叉叉了鸡翅,用刀一点儿一点儿切开后,慢慢的吃掉。三个人默默无语,邬思道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心无旁骛认真吃着东西。
此前,也有一些当地有钱的少爷对我感兴趣,我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只吃不说,如有调戏者,立时就走,走不脱就拿了做好的竹哨使劲地吹,就会有秦跃雇的在这附近的保镖、师爷一类的人来帮我解脱麻烦。
变脸
“醒了醒了!”腰背的巨痛使我呻吟着醒来,就听到秦跃的叫声。
“小茉莉,小茉莉,快把药取来!”一个纤纤弱弱的小女孩儿走来,她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瓜子脸小小的,正端了药看着我。
“你就是小茉莉,我起的名字真像!”我微笑着看着她。
“咣当!”小茉莉惊异地看着我,手里的药碗掉到了地上。
“紫玉哥哥的眼睛,快来呀,快看紫玉哥哥的眼睛!”
“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寒烟的脸大大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看看,来让我看看!”秦跃挤了过来。
“拿镜子来,快把化妆包里的西洋镜子拿来!”秦跃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却对寒烟大声地喊着。
“我的眼睛能看到了!你是想让我看看自己的模样吗?”我皱了皱眉头笑着问。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三天,三天哪,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现下可好了,不仅醒了眼睛还好,你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秦跃笑咪咪地用双臂撑住床沿说,却一脸的诡异。
“镜子来了!”
我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我的黑瞳孔变成了黄|色,不是肝炎的那种黄|色,是清澈透明的黄|色!这也许就是小茉莉和寒烟惊恐的原因了吧。
“我吓着你们了吧,是不是把我当成妖怪了?”我半躺在床上边喝着粥,边看着这三个最亲密的人。
“怎么会呢,你没失忆吧?”秦跃乐呵呵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吞着粥。
“我还不至于吧,怎么昏了那么长时间,不会是发烧了吧?”
“可不是吗,你都烧得说胡话了!”寒烟不满地端着已经空了几回的碗站在床边。
“跃哥哥一直不让给你吃药,你也吃不下去,后来跃哥哥就让我们拿酒给你擦身子,一天擦好几遍,弄得这屋里到处都是酒味!”小茉莉细细的柔柔的地说。
“谢谢你,秦跃,看来我还真是没法离开你们了!”我虚弱地笑了笑。
“跃哥哥,紫玉哥哥的眼睛是不是让酒给熏的呀?”小茉莉突然语出惊人。
“不是的,是发烧烧的,把黑色都烧没了!”我呵呵地笑着。
“把孩子们都叫进来,我想看看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我对秦跃说。秦跃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不行呀,他们基本上都有任务,连小十都被撒出去了!”
“是不是因为我,大家都有危险?”
“不是,只是注意防范,有些人能见,有些人不能见,只是你这眼睛如果出现在大街上可是有点儿诡异呢!”“扑”一只枕头砸在了秦跃的身上,我正睁着诡异的黄眼睛瞪视着他。
“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我感叹地对秦跃说。秦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似乎有口水将要溢出。
“别瞎想了,啤酒在这里是没有销路的,我可不想多做,只是要是用啤酒把头发洗黄了,再卷上卷,我就可以穿吊带、系纱裙了!”我的话一出口,秦跃做晕倒状。
“我们自己酿,可不可以呢?”秦跃还是很配合我的,坐在那里晃着脑袋作冥思苦想状。
“我猜你也想不出来,咱们这儿离港口近,到教堂看看有没有德国的洋毛子,问问他们啤酒的秘方,别告诉我你的英语全还给老师了!”我们看着他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态,都乐得前仰后合的。
在这府中足足休养到了康熙五十一年的春节,这里因有了我和秦跃的出谋划策,年过得有声有色,仿了春节晚会的形式,每个人都出了节目,我还和秦跃演了小品,各式名言也成了孩子们的口头语,以至于春节都过了很长时间,孩子们依旧津津乐道。
南方的春天来得真快,眼看着水就绿了,草就青了,阳光象母亲温暖的手,轻轻地拍醒沉睡了的大地。
在秦跃的不懈努力之下,啤酒终于成功地诞生了,啤酒一出现成了孩子们的饮料,我为此还骂了秦跃,怕把孩子们都变成了酒鬼。不过还是买了一块地,专门着人种了南方少有的麦子,收麦花做啤酒,还给教堂的老外们送去了一些,老外在惊喜之余获得了他们赠与的巧克力,这巧克力则成了奖励孩子们的最高荣誉,孩子们之间相互挖苦的时候常说:吃不着巧克力就说巧克力不是甜的。
头发洗了两次就变成了黄褐色,在自己的成衣铺里做了西服衣裙,还有各式的纱裙、吊带,随着我的眼睛的复明,羊毛的生意开始减少,已于年末前结束了所有的国内生意,但依旧与杨先生合作。前段时间因啤酒的事儿与外国的传教士有了接触,棉毛织品开始向国外倾销,没有用银子做为交换介质,直接与外国人交换了各类机械、枪支、与钟表等,其中包括技术。我们终于开始以纺织作坊为掩护,开始枪支的打造与生产了,生意转向了成衣、内衣,
女人们挣钱男人们花的模式一出现,就让寒烟、柳眉儿、茉莉忙坏了,扩张铺子,扩大经营范围。当第一座“女人花”女士用品商店开业,我这个外国女人终出场了,当我身着洁白婚纱一出现,立即就惊得所有在场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将卷曲的黄褐色的头披散开,用一条饰有翡翠蝴蝶的白色丝制发带系住头发,光裸着雪白的双臂,裸露的脖子上只带了一串珍珠,脚上却是一双半高坡跟白色丝制系带鞋;用深褐色眉笔画眉毛、眼睛,珠光的胭脂和唇彩,耳朵上只用两颗珍珠点缀,显出深目高鼻来。亭亭而立,仿了模特的走台,一款款的换服饰,变化头发,甚至旗袍。在众女人面前全力展示着服装的内含与魅力,一旁让寒烟详细地讲解着各款服饰的特点与制作工艺。最后将所有服装都一件件的衣服挂挂好摆成一排,并在前面摆了桌子和笔墨,顾客可以写下衣服的不足与品评。
我终于可以走到有人群的地方了,在这之前,我已经与教堂的教士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即无论谁来查我的身世,都是与他们一起从国外来的一名混血女人叫安娜,中文名字叫盈盈。
成衣与内衣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挣太多的钱,随着我们的会员制的开展,包括外国花色的被认可、特色香熏、香水配制等相关服务的不断被认同,扬州的服饰已经可以引导国内服饰的新潮流了。江宁府、杭州、沪地都有了连锁店,连小茉莉都成了地区总代理了呢。
因为我只做策划的工作,因此尽管其他人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我依然是悠闲自得。因此扬州又出了一景,就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外国女人(其实就是穿了扇形袖的麻纱连衣裙),经常在扬州的各大、茶楼或酒楼里优雅地吃着饭或喝着茶,却不与任何人说话,张嘴必是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只是笑着听着人们的闲谈与聊天。
“李兄,我听说四川巡抚的妹子又怀上了,在四爷府可得势呢!”隔断另一头一个声音让我没由来的一惊。
“嘘,这王爷们的隐秘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能知道,这八爷府上的二管家可是我的四舅哥呢!”
“也是,这四爷子嗣上一直困难,这几年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连着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四川巡抚的妹子儿据说很是宠,要不是生了一个女儿,肯定会被封为侧福晋的!”
我的心里猛的一痛,又一酸,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嘲笑,若不是我给他出的那些主意,他能这么快就开花结果,可他对这浇树之人又是怎样?!
“这四爷的手段可了不得,你看那四川巡抚才三十多岁,就坐到了那个位置,其人心胸自有沟壑呀!”
“高见,高见,来喝酒喝酒!”
我不听下去,结了账,离了座位起身,却听有人说:“这位姑娘,我们家爷有请!”我没有抬头,装听不明白。 却见有人用手拦了我,我抬头看去:“Why?”那一眼,我几乎失了态,柱儿正伸出右手把我的目光引向另一边,邬思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拐放在一边,座的另一边坐着狗儿。狗儿嘴着叨着鸡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将手指向自己的胸,又指了指他们,用目光示意,是不是“请我过去?”邬思道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优雅地将右手递了过去,邬思道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右手也递了过来,我用指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站着等着柱儿把座位拉开,柱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狗儿已经放下了鸡腿,直直地看着我。我收起笑容,自己拉开座椅,坐了下来,小二已经添了餐具上来。自己从随身拿的香包里拿出银光闪闪的叉、刀、勺,用叉叉了鸡翅,用刀一点儿一点儿切开后,慢慢的吃掉。三个人默默无语,邬思道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心无旁骛认真吃着东西。
此前,也有一些当地有钱的少爷对我感兴趣,我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只吃不说,如有调戏者,立时就走,走不脱就拿了做好的竹哨使劲地吹,就会有秦跃雇的在这附近的保镖、师爷一类的人来帮我解脱麻烦。
相见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我只是觉得姑娘长得象我的一位朋友,因此想借一步说话!”邬思道认真的看着我。我瞪着清澈的黄眼睛认真的看了看他,忽然做了一个很快的眨眼动作,这个动作邬思道是熟悉的,这是我每次想做坏事时候的招牌动作。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邬思道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坐了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女人坊后院。不久后院的门即被敲响,开了门,仅邬思道一人站在门口,我让了进来。
我的身后站着秦跃:“邬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然后给了老邬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呀,还跟我装不认识我呢,我这心里疼呀!”老邬居然也会说笑了。
“进屋坐吧,别站在院子里说了!”我搭言道。
“你能说话?我以为你不能说话呢!”
“我若是张口说话,估计你马上就能认出我的声音来!”
“所以你就一句话不说白吃白喝我们的?”
“那是必须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吃着你们了,吃这么点儿还心疼,真小气,越来越象你主子了!”
“是胤祥告诉你到这儿来找我吧!”看说笑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直接转入正题问道。
“嗯,四爷听说你没死,但是眼睛却看不见了,就急着要把所有的暗线都放出来,被我制止了,然后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哦?真让我奇了怪去了,四爷如何会因为我而着急?他不是恨不得我消失吗?”你抛了一颗话梅用嘴接住说。
“你可真误会他了,他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他觉得你欺骗了他,四爷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是呀,最是刚愎自用的了!”
“看来你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
“与误会没关系,是我的心眼太小了,记仇,而且心还软,所以着了人家的道,这是我应得了,我认了,所以也请你理解!”我撇了撇嘴。
“青青,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十三爷为你急得吐血,你也不能这样狠心哪!”
“你说什么?胤祥吐血了?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那日在寺里看到你,发觉你看不见,因此他不敢断定是不是你,就请了主持和一位侍候他的格格前去试探,确定是你后,自己才露面,你可能对他挺冷漠的,还逃掉了,当时就感觉自己心口痛;十三爷不方便自己出面找,就请当地的漕帮追踪你的下落,好容易找到你了,你又当着他的面跳了河,回去后就吐了血,唉!真是孽缘哪!”
“可怜的祥儿,这么长时间还放不下,我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我感叹着说。
“你只可怜十三阿哥,却不何不能心痛一下四爷:你走之后,他每天除了上朝就是拼命的做事,人一下子就瘦了下来,一连四、五个月都没有陪过福晋!”
“我可用不着他为我守身如玉,况且他现在不是很好吗,儿、女满堂了,我在的时候反倒是影响了他子嗣的繁衍呢,这可是因祸得福,他不知得怎么感谢我的离去呢!”我嘴角挑起,嘲笑着说。
“青青,你这话真真的能把四爷的心给挤碎了,你难道对他一点儿情都没有了吗?”
“老邬,不要因为我跟他曾经有过孩子或者是肌肤之亲就以为我会依依不舍,我可是现代人,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还有,好赖不济我们也是朋友,从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不要因为他的存在,而影响我们的友谊!”
“看来这一趟我是白来了?”邬思道一脸的失落和忧愁。
“哼,你这次来不会只是来找到我这么简单吧,对四爷是否有所承诺呀?”
“青青,你不要太聪明了好不好,我也很为难呀!”
“跟我还掖着藏着的,有意思吗?”
“好,我向四爷保证若见到青青,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哈哈哈!没想到老邬就那么着急把我的尸体带回去?”我大声地笑着说。
“邬先生,这青青姐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和她什么关系想必你也清楚,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的属下带着你的尸体回去的!”秦跃在一旁看似嘻皮笑脸,实则目露凶光。
“呵呵,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这么着急?”邬思道脸色如常,但目光里却有一丝痛。
“如果见到的不是青青,那我就考察一下江浙的民情!”
“狗儿和柱儿在哪儿呢?”我突然问。
“我让他们回客栈了,说自己想去看一个同乡,他们不方便去!”
“即使他们不来,也有人跟着你是不是?”
“青青!”邬思道脸色一变,一脸的惊疑。
“把人带上来!”秦跃突然一声断喝。一个穿着很普通、长相很普通却很结实的青年人被人推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邬先生?”秦跃问道,我依旧装着听不懂的表情看着。
“笑话!你们为什么抓人,我只是路过你们门口,就被说是跟踪什么人,那小的可不知道你们一天得抓多少人了!”来人不卑不亢,梗着脖子道。
“哦,你被冤枉了?”秦跃突然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一把匕首,一把包迷香,在袖子上居然还找到了袖箭.
“这些是什么东西,保不成我这后门口路过的都这样的?”
“这你管不着!”来人梗梗着脖子说。
“还跟他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消除痕迹,风紧扯乎!”我看了看还有惊疑中的邬思道,对秦跃说。
很快这个人就被放走,只在其走出院子十几步后,就被飞来的石头打昏。邬思道和我们迅速进入了旁边一家布店的院子,然后从布店后门的另一条巷子坐上轿子去了一处酒楼。
这酒楼是一家川菜馆,是秦剑的落脚点,也是秦剑的产业。进了雅间,我给老邬要了清淡的菜,自己则猛攻川菜。
“青青,你这头发也是大病之后变的颜色吗?”邬思道看着低头猛吃的我问道。
“给老邬上点啤酒!”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低头接着吃。
“这酒上的沫儿是怎么回事,酒很清淡,有麦芽的香气,也很爽口,真不错!”老邬一边喝着,一边说,却看秦跃自己已经了喝了四大杯了。
“这个就是用来染头发的!”
“噗!”老邬一口啤酒都喷到了我的身上。
“你......你,这……!”邬思道脸憋得通红,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