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丹苦笑道:“我身边除了大丫环魏紫是外祖父给的,陶子是阿玛给的,额娘的人早被继福晋她们给撵出去了,现在身边都是继福晋的人。阿扎兰身子不好,他那边就不动了,只能把陶子给小弟弟了,妹妹就顾不上了。”
“你们兄弟身边既然有钉子,你若把弟弟妹妹放在外头养,一旦被她们知晓,容易被诬陷,你连亲身阿玛都怀疑,跑到宫里一闹,你忤逆的罪名就跑不了。我看你弟弟妹妹,还是留在蒙古比较妥当,跟着塔克老人、程大夫习武学医也不错,艺多不压身。”
“多伦诺尔属于锡林格勒盟,姑姑若没有上头旨意,是不能离开封地,再说科尔沁右旗的几个亲王性子都很倔,和端敏姑姑是死对头,这些部落都不卖姑姑的账。你弟弟妹妹在那儿不扎人眼,姑姑管不到那儿,比京城好多了,只要你自个儿不露出破绽就没事了。”
“若你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先派几个心腹手下过来,在这边开个铺子,以后商路通了,这儿营生应不错的。你若没有人手,可以找你外祖父要人,再想办法按个人到药材铺里去,你就能及时了解这边的情况,暗中照顾他们。”
胤禛告诫扬丹道:“在你大哥没有把太福晋和继福晋人手清理干净前,最好不要把弟弟妹妹接进府里,别忘了你弟只有三虚岁,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等过了六七年,那时你有了好前程,有你妻子、你大哥、大嫂和阿扎兰他们在,就可以把你弟妹接过来。那时你小弟弟,刚好可以分到外院去了,你们兄弟就能照应他了;你妹妹刚好到了出嫁的年纪,再说宗室贵女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你若能挣取早日开府,那就更好了。”
听胤禛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这位不是四阿哥,谁想到在宫里沉默寡言的四阿哥,变成了一个大话唠。
扬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他过了年才十三岁,他很沮丧的抱着头,站在那儿,良久才发出一阵撕心裂肺怒吼声。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若实在不放心,等你小弟弟五六岁后,你争取个外放,把他们接到你身边教养。或在张家口买个宅子,把他们安置在那儿,那里书院多,离京城也很近,看他们也便宜。”
这事只能这样,两人还要准备回京事宜。胤禛一边安慰扬丹,一边挑选武功高强暗卫盯住药材铺子,每日都要详细禀告!
三日后,多伦诺尔出现鬼火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
胤禛和扬丹听着暗卫的禀报,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药材铺那头接连几日的异常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扬丹惊的是妹妹的行事如此离经叛道,完全没了贵族女子的气派,成了地道的江湖女子。
胤禛惊得是科尔沁右翼中旗下的小小蒙古部落,居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江湖人物,据说那位没见到面的塔克老人,居然发明了牛痘,能彻底预防天花,比人痘省事省力不说,危险性也小多了,这样厉害的两个人物,若被准格尔利用,那就是大大的威胁。
胤禛打定主意要一定要拉拢他们,为己所用,只要他拢住扬丹兄妹几个,这两人就跑不远了。程逸轩和塔克老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很有侠义心肠,只要他是做为国利民的事,这两人绝对为支持的。
牛痘这件事既然已经有好几个蒙古部落在做了,他得抢先一步汇报皇阿玛。皇阿玛原先捂着人痘的事,是担心蒙古人南下,但蒙古人既然已找到更好牛痘,就很有必要在全国推广了,还得抢在蒙古人前头。至于程逸轩这人,他还得好好调查一番,再决定如何用这个人。
塔娜是个闲不住的人,只要哪里有八卦,就爱伸着脑袋瓜子去打听,这不有好消息了。
“若寒!若寒!有好消息!”塔娜人未进门,声音就远远传来了。
张宝就从柜台后伸出小脑袋瓜子,叫道:“塔娜姐姐,啥好消息?快点说!”
张全在库房里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出来:“塔娜姐姐,什么好消息?”
林若寒看了不由摇头,这几个八卦都凑到一堆来了。
药铺伙计张全、张宝是兄弟俩,都是张家的家生子,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正是淘气的年纪。塔娜本来就很随和,没有太多的尊卑观念,她和兄弟俩很合得来,每日一起干活,嘻嘻哈哈的很开心。反而林若寒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噼噼啪啪的打算盘,每日忙着跟程逸轩学记账、算账,清点药材。
塔娜摆摆手,说道:“快上茶!你塔娜姐姐渴死了!”
张宝一溜烟跑了进去,泡了杯奶茶过来,点头哈腰地送到塔娜面前,垂手站在塔娜身边,意思是姐姐你快点说吧。
张宝那小模样,一下子逗乐众人。
塔娜神秘地说道:“听说端敏长公要主回去了,温泉的帷帐也撤了!说温泉那边闹鬼了,还有鬼火!”
张全和张宝同时白了一眼塔娜,拖着长音说道:“姐姐,这是啥时的事了!今儿早上,我们就知道了!”
塔娜急道:“那你们有没听说,太福晋中风了?”
兄弟俩摇摇头,连若寒也很意外,这鬼火跟太福晋中风有什么关系?
四颗小脑袋,瞬间凑在一起,塔娜低声说道:“太福晋起夜,见到帘子一动,有一个人影,被吓着了,瘫倒在马桶上,一身粪便,丫环婆子拉都拉不起来。清理干净后,太医一把脉,说太福晋是半边瘫了,嘴巴都歪了!大公主一查,原来是只野猫,那只猫被抓住了,活活打死了。外面人都在传大公主霸占温泉,打死二十几条人命,触怒了长生天,长生天在罚太福晋,没有教养好女儿!”
林若寒暗道,要怪也要怪皇太后,这端敏大公主,可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流言传成这样,对皇太后名声有碍,皇帝不会怪皇天后,却会迁怒大公主。
端敏大公主的惩罚是逃不了了,林若寒有点幸灾乐祸,教你横!这辈子要常回京都,就难了!还要连累子女的婚配!
林若寒哼着:“咱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咱老百姓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门口走进两个人,林若寒一见,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原来是前几日自称二哥和四哥的那两位少年,冷气场瞬间带入了药铺。
两人不看众人,直直走到若寒面前,蓝衣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小妹妹,中了寒毒,被治好?”
塔娜担心两人对若寒不利,抢步上前,用身子挡住若寒,说道:“是的,我妹妹的寒毒治好了。给妹妹治病的那位塔克爷爷去土默特那边了,不在家,这里没人会治寒毒。”
青衣少年连忙抱拳致歉:“是我们冒昧了,我有个弟弟小我四岁,也中了妹妹这种寒毒,每次病痛发作,浑身冰冷,四肢抽蓄,他身子很虚弱,一年到头只能躺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四年了。阿玛四处寻访名医,都没有治好,那日听人说小妹妹也中了寒毒,却被治好了,所以特意上门拜访,寻找名医。”
林若寒见他说话语气很诚挚,望着她的目光还带着一丝关爱,沉默了片刻。斟酌着说道:“若小哥哥中的是同我一样的毒的话,是很难治疗的。爷爷说这种毒叫碧血幽潭,来自苗疆五毒教,已经失传很多年了。爷爷说我曾服过解药,但份量不足,身上只有残留余毒,用千年雪莲还能治疗。”
“千年雪莲?”
“是的,我等会把药方写给哥哥!若实在找不到千年雪莲,百年雪莲也可用,只是效果没那么好!爷爷不在,我对寒毒也不懂!也不知这方子能否帮上哥哥的忙!”
林若寒到柜台边写好药方子递给青衣少年,嘱咐道:“哥哥,把药方拿回去,请名医看过,再给小哥哥用药!”
蓝衣少年说道:“以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塔娜急道:“有事别找我们!没事也别找我们!”
门口传来清脆的童音:“姐姐!姐姐!你怎么不回家!”
一个圆鼓鼓的小肉墩,从铺子门口的门槛上翻了进来,他用圆鼓鼓乌溜溜的大眼扫了两位少年一眼,就朝若寒这边冲了过来。
阿妈和若阳来了,塔娜一把捞起若阳,狠狠亲着若阳的脸,说道:“小没良心,只想你姐姐,都不想你塔娜姐姐!”
若寒迎了上去,一家子快乐地说着话,一旁的青衣少年紧紧盯住孩子的脸,舍不得移开半分。
蓝衣少年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赶紧离开。
青衣少年望着这快乐的一家子,胸口突然发堵,他现在还没能力保护他们。
他只要他们活着就好!平安就好!狠狠心,跟着蓝衣少年一起离开了。
☆、塔娜的婚事﹙上﹚
扬丹原打算回京城,就同大哥和阿玛,说说找到弟弟妹妹的事情,结果一回京城,雅尔江阿和扬丹就被康熙派到西北去了。
想到阿玛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家里,以阿玛的性格,肯定要把弟弟妹妹给接回来,他和大哥外出公干了,阿扎兰身体不好,他能照顾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外祖父年纪也大了,二舅舅又不在家,考虑到弟弟妹妹的安全,扬丹只好先把这事给搁下来了,谁都没有说。
那家人对弟弟妹妹挺好的,他和大哥现在又要去准格尔驻军,准格尔局势一直不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把他们接过来,还是害了他们,至少他们呆在蒙古,还能平安的活着。
八月下旬,张玉明才从张家口那边匆匆赶回来,他在那边又开了一家药铺。
张玉明很希望义兄能接受他的药材铺子,但程逸轩考虑到部落里的情况,说道:“部落首领和牧民对我很不错,我走了,就没人给牲畜看病了。我走之前,总要带个徒弟出来,等阿尔穆出师了,我也搬回张家口和你们做伴!”
张玉明突然眨眨眼,揶揄道:“我看你,还是多带几个徒弟吧!阿尔穆那傻小子,好像看上你闺女了,整天围着你闺女转,塔娜说东他觉不敢往西。”
程逸轩抚着须,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道:“方大哥想和我做儿女亲家,我瞧他那二儿子很不错,这事等我下次去张家口,再和方大哥商量。”
“就你塔娜那个性子,还不如嫁给阿尔穆妥当些!”
“姻缘这种东西不好说,上天自会安排的,顺其自然吧!”
张玉明摇摇头道:“方大哥家的几个男孩子是不错的,我也很喜欢,我若有闺女,也想要这样的女婿,说来方家大嫂子还是很会教孩子的。只是如今的方大哥家里,实在太乱了,都快宠妾灭妻了,再说他们方家现在不比以前了,也算官宦人家了,纳几个小妾很正常,更不用说通房丫头了,你舍得塔娜嫁过去吃苦?”
程逸轩沉默了半响,又摇摇头说道:“方大哥为人忠厚,心肠软,耳根子也软,大嫂子却性格刚强,所以吃了刘姨娘的亏。”
张玉明道:“所以啊,他家的女儿就不成了,都是庶出的,上不了台面不说,还跟那个刘姨娘一个德性,偏偏方大哥还宠着那姨娘庶女。”
程逸轩道:“这刘姨娘本是个寡妇,还带了个女儿,方老太太当初看在堂妹的面子上,收留了她们母女,给她们一口饭吃。结果她倒好,趁着大嫂有孕,和方大哥有了首尾,生生打了方老太太的脸,无奈之下把她抬为姨娘,为此事方老太太回了山西老家,再也不肯过来了。”
“这刘姨娘手段了得,惯会装模作样,把方大哥哄得晕头转向,大嫂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还好没有生儿子。”
“是啊,若生了儿子,那大嫂子和侄子们的日子,更没法过!”
张玉明突然想起什么,揶挪道:“这几年大嫂子也想开了,年初还给方大哥纳了两房妾室,青楼出来的,很是狐媚,现在他家里可是热闹的很!”
程逸轩不由一怔,不禁皱眉道:“大嫂子糊涂了,怎好拿青楼女子为妾?即便纳妾,也要找身家清白的女子。”
张玉明摇着他那张弥勒佛般的脸,很得意地说道:“二哥,这你就外行了!那两个青楼女子,又不能生养,能到大户人家当妾,已是最好的路子,身契又捏在主母手上,还不上杆子讨好主母,况且刘姨娘又没儿子,对她们没用处。这青楼出来的女子,那争宠的本领就强多了!”
程逸轩摇摇头,不可置否。
“那个刘姨娘现在消停多了,开始立规矩了,晨昏定省,别提多恭敬啦!毕竟她也是三十岁的人,跟年轻女子是没法比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哥,你猜猜看,大嫂给大哥纳妾的原因?”
程逸轩道:“这个,我可猜不出来。”
张玉明撇着嘴说道:“大前年,大哥长子方皓中了举人,那刘姨娘就想把她那拖油瓶女儿嫁给他。她那大女儿不顾男女大防,整天上赶着去去方皓面前晃悠,结果惹恼了大嫂子,被教训一通。那刘姨娘母女不死心,趁大哥吃饭喝酒很高兴,就提了这事,还说什么亲上加亲,结果方大哥居然一口答应了。”
“方大哥,怎会变得这么糊涂?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
“二哥你想想,方皓可是方家嫡长子,身上还有举人功名,前途正好,也是她刘姨娘能够肖想的,大嫂怎会同意,死活都不肯,夫妻俩狠狠吵了一架,当场把桌子都掀了。大嫂说若大哥答应这门亲事,她就一头撞死在衙门前,告他宠妾灭妻,后来还是被孩子们死死拦住,夫妻从此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变成陌生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程逸轩很着急地问:“后来怎样啦?”
张玉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方大哥的弟弟知道这事后,赶紧回老家把方老太太和方家族长请了过来。方老太太大骂儿子不孝,要告儿子宠妾灭妻,还使人把刘姨娘送到庄子里去了,把刘姨娘先头生的女儿,送回她原来夫家那边。”
“也是大侄子争气,方大哥的上司很喜欢方皓,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大侄子。两家很快就定了亲,前年秋天成亲了,方老太太不放心,一直呆到方皓成亲了,才回山西老家。”
程逸轩道:“老太太是明白人,方家二弟也很清明,大侄子这门亲结的好!”
“老太太临走前还买了两个不能生养的青楼女子,养在外边宅院里,还跟大嫂交代过,若她一走,方大哥就把刘姨娘母女接回来的话,就把这两个女子抬成妾室,让她们斗去。若方大哥隔了一年半载再去接刘姨娘,那两个青楼女子,就任由大嫂打发。”
“老太太是未雨绸缪啊,方大哥不会又把那刘姨娘母女接回来了?”
张玉明用力点头,接着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前脚刚走,方大哥后脚就把那母女接回来了,还说要把那刘姨娘大女儿嫁给次子方杰。方大嫂也没多说,只说方杰年纪小,等他有了功名再说,还说老太太临走前,给他安排了两个妾室,就把那两个青楼女子给了方大哥。”
“这下子,方大哥顾不上那母女了!”
“那两个女子一心听从主母的安排,牢牢霸住了方大哥,把刘姨娘当成黄花菜一般晾在一边。刘姨娘无计可施,就让大女儿去勾引方杰,趁着方杰晚上宴客喝酒,买通了小厮,偷偷进入书房爬床了,结果跟一位同僚家的花花公子搞在了一起,第二天早上那公子向方杰讨要这丫头,才发现这桩丑事。”
程逸轩笑道:“恶人至有恶人磨,也算方杰运气好!方家的门风都被这母女给败坏了!”
张玉明道:“谁说不是呢?儿子宴客出了这事,方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刘姨娘又舍不得大女儿去做妾,只好匆匆在乡下找户人家嫁了。方大哥当场就抽了刘姨娘几个嘴巴,现在提起刘姨娘就愤恨不已,害得他被同僚取笑,连带也不待见刘姨娘和小女儿。若不是因生了个小女儿方婷,刘姨娘早就被方大哥送到庙里去了。”
程逸轩叹一口气,说道:“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但是后院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非就是多。虽说刘姨娘不好,但根子还是出在方大哥身上,男人要懂得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张玉明附和道:“是啊!塔娜自幼在蒙古这边长大,人很单纯直爽,方家家大业大,是非太多,侄女嫁过去日子就艰难了。不过方大哥家人口还算简单的,姨娘庶出子女都不多,妻妾争斗还算不上厉害的。”
程逸轩道:“既然方家不合适,难道张家口这么大,我程逸轩就找不到合适的女婿?”
“阿尔穆虽不能继承二哥衣钵,但他为人忠厚,待人诚恳,又肯努力上进,没有什么不好。虽说女婿是半子,他又没有亲身父母,你还是他师父呢,哪敢对你们不好,简直就是白捡了一个儿子,以后再生几个孙子,还能过继一个来,继承你程家的香火。”
程逸轩想起自个儿的宝贝闺女,辛辛苦苦养大,可不是让别人欺负的。
张玉明斜睨他一眼,一副你那点小心思,我很清楚的样子。
程逸轩看着张玉明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我不是觉得阿尔穆人不好,他约塔娜出去,我也没反对。我一是很看不惯他那嫂子,二来觉得他不能继承我的衣钵,有点遗憾罢了!”
张玉明笑着说:“程二哥,不是我打击你,若是阿尔穆能继承你的衣钵,那心眼该多活络啊!他跟你宝贝闺女,说不定就凑不到一块去了,我瞧着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子就很般配了!若要继承你的衣钵,有若寒就够了,对了,她让我帮她买了几本医书,已经买回来了,你回去时记得带上。林若寒聪明伶俐,可惜是个女娃子,不过她那个弟弟,倒是个机灵蛋子,我们先说好就,让他跟我学武,跟你学医,怎样?”
程逸轩听他称赞自家的两个小家伙,不由摸着小胡子,颇有有些怡然自得,还故意摆谱道:“这要看若阳自个儿想不想学了,说不定,明后年你又抱上儿子了,就不用惦记着我们家若阳了。”
程逸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要勾起三弟的伤心事了。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