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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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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辱妇孺之事。 舒眉惭愧。舒眉先给两位赔礼!”舒眉言毕,当真朝着那红轿子跪了下去。众人一看,掌柜的跪了,都不知道是跪好还是不跪好。但是不管跪不跪,他们心中都明了一件事——他们的舒掌柜有情有义是个比男子还能担当的好掌柜!

舒眉一跪,轿中两人都有些坐不住。

舒眉一跪,弟弟泪如雨下。他懂自己姐姐骨子里的傲气。

舒眉一跪,人心又向着舒眉。这次不再是因为护短,而是被舒眉的坦荡所激。

“我们掌柜都跪了!算了吧!”

“小孩子闹着玩,小当家的才多大啊!道个歉不就完了吗?”

“你有病吧,打弹弓你小时候没打过不成?你要不要把你的手剁下来啊!”

“这律法,在长安都没执行过。连以前威侯当街打了有孕之人,也不过是赔了百两金!你别欺负我们掌柜的仁德,你要敢乱来,我们不依的!”

众人的指责潮水般地涌向那本来是“替天行道”的何不为。何不为看着舒眉。

舒眉避开何不为的视线,跪在地上,朝轿子里两母女拱手说:“这位姐姐,人生在世,谁没有个不如意的时候,你们两母子为求棺材钱流落街头,已是不易。如果舒眉没猜错的话,你们如今坐在这花轿中一定也是百般不愿,可是又无处可去。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如此说来,这位帮你们的书生也是好意。舒眉幸有小店一间,草屋几棚。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只要您们两母女愿意,我还是养得起你们两母女的。舒眉是个女子,不愿以弟弟婚姻之事误人终生。舒眉当着众人的面,先答应你,你家的棺材本我们舒家出了;然后你们可以住在我这,跟所有舒家人一样吃住,舒眉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想走舒眉也不会拦着;只求姐姐答应舒眉一件事。”

舒眉还没说完,那轿子里的两人便早已哭出了声。

当街欺凌孤苦的孩子并不少,她们今天也不过是仗着有人撑腰,忍辱坐上花轿想求几两银子。明摆着就是冲着舒眉的钱而来。本以为这些富贵人家,为了弟弟,二话不说就会拿出银两打发自己。没想到,舒眉却与众不同,行事光明磊落,先不肯让弟弟娶她们,倒肯弟弟断手,这种气度已经让同是女子的轿里人心中折服;如今又施以援手,大仁大义,反倒令她们惭愧。

“只求两位肯让我代弟弟受罚。”舒眉继续说。

众人大惊。连那何不为也是。

“姐姐!”弟弟再次惊恐地哭开。()

88,西门

“不!不行!”轿子里的女子一听慌了,带着女儿几乎滚出轿子癞,也朝舒眉跪下。说到底,这也是老实人。

“不行?难道执意要弟弟的手?”舒眉问。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砍手。舒掌柜,您是好人!”女人带着女孩给舒眉磕了个头。又转头对着那书生何不为说:“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要了!”

“妇人之心,难以成事。就是贫民可欺,这些纨绔子弟才如何嚣张跋扈。自己不硬气,怎叫人助你!”那何不为道,“倒是舒掌柜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只不过,别人看你是大德,我何不为走南闯北什么J人没见过,我看你不过也是J人中出类拔萃者罢了。无商不J,莫跟我演这仁义道德!有本事,你倒是断个手看看?你们这些J商,吸取民脂民膏,平时只知与贪官污吏一起鱼肉百姓,别说断手,连割一刀恐怕都要千年人参来滋补吧!”

传言果真不错,这儒生恨富嫉仇到了偏执的状态。

“何不为,你别欺人太甚!”白竹生怒了。

同样是读书人,白竹生跟何不为有天壤之别。白竹生有血性,却心底相信天地至公;而这何不为,显然相信的是天地不仁。

“她可不是J商,却是一等一的好戏子。”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这声音异常熟悉。

众人看向巷口,只见黄昏中走出一票人。为首的——竟然是被关押已久的西门!

西门一现身,数名牛高马大的大伙计都不由往后一退。可见西门素日余威。

舒眉也吃了一惊。“他怎么又出来了?”

他一出来,陌香势必发生动荡。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西门走到舒眉面前“含笑”说,一双细长眼中寒光闪闪。四周一圈伙计都白了脸。纷纷后退。

“恭喜。”亏舒眉脑袋还能周转开。

“知道为什么吗?”西门问。他走到跪着的舒眉身边。弯下身子,小声说。他的说话声不大。

舒眉不答话。

“因为,他们知道。还不到时候,他们只是要点好处而已。你被小卖了一次。以后,还有卖的日子来呢。你不是爱钱吗?不如收起你这套腻味的仁义戏码。跟我一起发财。公主倒是很欣赏你。”西门说。

舒眉答:“我说过,我做事从来只为我愿意。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我,不演戏。”

舒眉话音一落,就听见“铮”地一声——舒眉拔起插在弟弟脚前的剑,往手上一割!

顿时血花飞溅。

“姐!”小弟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掌柜的!”众人也是慌乱。

何三少连忙从人群中出来,扯下一截衣裳绑住舒眉的手臂。这亏得是唐代布料纯天然,容易撕裂。

何无为一下傻了眼。

这下子。白竹生火了,带着一帮子人逼过去,朝那何无为道:“有意思吗?你喜欢这样逼人是不是!”

伙计们没这么多问句,只拉起衣袖道:“白先生,跟他废话啥啊,打!”

“打!”也有围观的百姓说。

众怒之下,何无为反而灰了脸。估计他一向自认为自己替天行道,每每戏耍了达官贵人后都有民众为他叫好。今天这样的待遇,还是头一遭。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仁厚。在陌香城中还似乎颇得人心。与他之前碰上的那些大商巨贾迥异。要知道,一般的富人与穷人都是处于对立面。

“算你狠!”何无为见舒眉半截衣袖都红了,不好继续纠缠,甩下一句话便走。连带着他雇佣的一帮敲锣打鼓抬轿子的人也觉得脸上无光。灰溜溜地走了。好几个走时还对舒眉鞠了个躬。

西门看了舒眉一眼,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几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有必要吗?”

“有。有些教训,银子买不到。”舒眉看着自己的弟弟答。弟弟早已哭得倒在地上。一群伙计正乱糟糟地忙着帮他解去红花。

“你的个性迟早会害了你。”西门说。

舒眉抬头,水灵的眼睛看向西门:“你的个性也是。不过,至少我活得坦荡。”

不但坦荡,而且有血有肉能哭能笑。不像西门,已经是一具没了魂的壳。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赚钱的符号,夜晚突然醒来,恐怕连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无悔。”西门竟然咧嘴笑了。笑容活像是在跟老友聊天。整个陌香城中,见过西门这种笑容的人不多。

或许,他这种人也有需要朋友的时候,只可惜,在他眼中够格当朋友的舒眉却并不愿跟他合作。不得不说,世事有时就是这样。

“真难得。你能说这种话。”舒眉真心实意地道。她还以为西门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西门道:“接下来,我们可是对手了。你对,还是我对,我们走着瞧。”

“奉陪。”舒眉仰首傲气道。

西门没说话,一扬手,带着一群喽啰远去。看着他的背影。许多人打了个寒战。

西门出狱的第二天,许多“归顺”了舒眉跟龙口堂的商铺香行在惊恐中纷纷倒戈。尤其是归顺了舒眉的那些店铺,仗着舒眉仁义不会追究,一大半商人晚上都去了西门家“问安”。不过一天,陌香城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这些,目前并不在舒眉的关心范围,她关心的是她弟弟。

饭桌前,小舒心跪在地上。眼泪不住地往下掉,眼睛只不住地看舒眉手上的纱布。

“若是再深点,我恐怕只能请你姐姐回去住院了。”何三少不冷不淡却恰到好处地说。

舒心一听这话,比自己手伤了还难受。他是顽皮,可他到底只有这一个亲姐姐。从小到大的亲情,让小家伙看着姐姐的伤口比看见自己断了手还难受。

“姐,我错了!”小舒心呜咽。用袖子去抹鼻涕眼泪。

“你怎么会用弹弓去打人呢!那银丸可是用我给你的零花钱化的?”舒眉问。手一拍,桌上的碗碟跳动了一下。

“清风明月说她们是白虎星变的……用银丸打她们,她们就会现出原形,所以……。”小弟哭着说。

“胡说!哪来的白虎星!”舒眉喝道。

“他们是这么说的。”舒心委委屈屈地回答。

穆老头突然发话道:“清风明月毕竟是张天师养大的道童,说这些也平常。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书呆子说。

舒眉先一愣,然后扶额道:“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我自己不急着考大学,却平白让弟弟耽误了学业。”

安静了一会。舒眉道:“我要送弟弟回去念书。”()

89,师道

舒眉决心已下。当晚便风风火火地送了弟弟回现代。“英语、计算机还有科学文化!这些一个都不能少!”

回来时,书呆子等人问:“怎么样?”

舒眉摇头叹气道:“干妈想要舒心念贵族学校。”

“贵族……那不是好事吗?便于舒心以后科举仕途。而且既然是贵族学校,先生也一定是好的。同学也是好的。”书呆子傻乎乎地说。

“别提了,我们那的贵族不是这的贵族。——我们那的贵族的意思是有钱。这么说吧,不管你爸妈是经商也好,是卖艺也好,甚至是贪官污吏是小三二奶或者杀过人放过火,只要你有钱,什么学生都能去上。”舒眉说。

“那算什么贵族?”白竹生觉得舒眉肯定是中原语没过关,用错词了。

“我们那就是这样的,只要有钱就是贵族。”舒眉气呼呼地说。

何三少道:“干妈的性格一向比较张扬,舒心这么小,难免疼他些。送去贵族学校也没什么不好,认识的人多不算,现在贵族学校的师资力量也是不错的。你要是一味地想要舒心上普通学校,没准还阻断了他的社交。不利于他长大后的发展。”

舒眉点点头,暂时作罢。

谁知,过了几天,舒眉放心不下弟弟,趁着运货时去看望弟弟,便又气呼呼地回来了。

“舒心不好好念书吗?怎么气成这个样子?”白竹生问。

“舒心倒是乖了。可是那些老师也太势利了!”舒眉火道,“我弟弟去上学的第一天,给了我弟一张表。要我弟把家里大人的姓名、收入、官职都写上去。我弟弟问干妈行不行,老师说不行;问哥哥姐姐行不行,老师也说不算家长。我弟就一个没写。那老师问我弟弟怎么回事。我弟弟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没爹没妈。学校是干妈出钱送的。早上的车子是干妈的。”

“这个回答没错啊。舒心很诚实。”白竹生道。

“问题就出在这!那老师转脸就不认人啊!立马把我弟弟的座位从第二排安排到教室的最后排去了!还不给我弟弟发书!我弟弟一去就负责帮卫生区倒垃圾啊!”舒眉咬牙道。

白竹生等人在何三少的辅助解说下理解了“教室”以及“座位”在现代学校的重要性。

“子曰一视同仁,你们那的先生怎么可以这样教书育人?”白竹生不解。

“我们那的先生这样育人的多。一视同仁的教书先生也有,但是跟国宝大熊猫一个级别。而且普遍生存于没有收到环境污染的偏远地区。越是这样的好老师。越容易在乡镇农村一辈子。”舒眉说。

何三少道:“那后来呢?”

“我回去时刚好星期五,跟干妈去学校接弟弟。干妈看到弟弟的可怜样气坏了。连忙去找老师,那班主任老师也不含糊。明码标价——座位每往前进一排就是一千元的座位费。前三排座位另计。基本已经被达官贵人子弟预订。”舒眉说。“特别是英语视听课,许多官家子弟都是要出国要移民的。英语课位置尤其重要。都涨到两千元一学期了!”

“还说不干活也可以,可以雇佣学校提供的小时工,20元半小时,物美价廉。”舒眉道。

“太不像话了!师道不存,师道不存!不能给她钱!”白竹生恼怒道。

“不给钱行吗?明码标价这就算不错的了。在我们那读书,如果没有遇上好老师很辛苦的。一般的学生,谁家没为了孩子给老师送过礼?开学要有开门红包。逢年过节要送孝敬,老师家有点什么事那就是天大的事,老师生日、老师的丈夫孩子婆婆公公亲爹亲妈生日,甚至老师家养的大黄小白生日都得送礼!全国上下不给老师送礼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老师要给他家送礼;另一种,就是实在没钱。”舒眉说。

“你们怎么会愿意送!”白竹生无法理解舒眉的思维。

“我们现代人的观念是这样的,宁可自己苦,再苦也不能苦孩子。生怕别人家给老师送了礼,自己家没送,老师便会为难自己家的小孩。所以都是宁可苦点都要给老师送礼。这也算是我们时代的‘尊师重教’。”舒眉说。

“胡说!这样的老师,你们送礼有何意义!助长歪风而已。其身不正,其影必歪,其理必邪!教出来的学生品行能好到那里去?”白竹生说。

“我们的时空不讲究教会学生做人。最讲究的考试成绩跟升学率。挑选老师时也不注重人品,注重的是老师的本事。”舒眉说。她说得是实话,即使许多学校在墙壁上涂着“教书育人”四个字,可那是给领导看的,学校真正在乎的就是升学率。没有哪个老师会对学生说:“考试成绩差不要紧,美好的品德最重要。”,除非这老师刚从精神康复医院里溜出来。

现代的教育,跟白竹生盛唐以及盛唐之前的教育刚好是相反的。那时中国古代教育最重视的不是某样技能的水平,而是一个人的道德涵养。

从这一点来看,文明的“现代”未必真比古时候进步。

反倒是一些西方国家,更重视学生的品德。西方高中因为教育体制的不同,会发生因为学生品行不好而把成绩优秀的学生开除的事;而在中国的高中,成绩好就代表一切,品行什么的都是次要。不会有任何一个高中把自己的“状元苗子”开除,哪怕那个准状元打了人或者忍不住偷了东西。“考试成绩胜于一切”,这是中国高中的潜规则。至于品德,那不是校长老师们在乎的事情。

“你们那的不是教书先生,而是买卖商人。”穆老爷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一针见血。一语道破。

舒眉闻言苦笑一下,可不是么,自己空间的教师多多少少的确更像买卖商人。学生出钱买知识,老师按金钱提供不同的教导服务。出钱出得多的,便自然享受VIP服务。

何三少打岔道:“干妈送礼了吗?”

“送。以干妈的脾气,干妈一回家就要杨姐准备了一套纯金饰品,又买了香水包包化妆品,特意带着司机老妈子一起去老师家。当时那老师的神情就完全变了,对着弟弟就像看亲儿子一样。干妈是得意了,可是舒心却不愿去那上学了。”舒眉摇头道。

“这又是为什么?”何三少问。

“我倒是懂弟弟在想什么。他肯定是觉得这老师见钱眼开,不值得尊重。还比不上我们孤苦无依时在郊区小学的老班主任。”舒眉感叹地说,“书呆子说得对,人品,对于一个老师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孩子再小,也有了自己的是非观。”

“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是带兵之道,也是为师之道。”老爷子说。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何三少问,“在现代,你想找到一个班全是德高才高的老师的话几乎不可能。”

“除非……,”舒眉眼睛一亮,“除非,我先不考虑计算机、数学、英语,先让小弟把品行塑正了。其余的,以后再学不迟。”

“你想干嘛?”众人问。

“办学校。”舒眉握拳说()

90,柳荫

舒眉的学堂八字还没一撇,转眼就出了件大事。这件事,让书呆子差点跳起来。

“听说了没?何无为约战白竹生啊!”

“怎么可能没听说,那何无为叫人敲梆子嚷遍了整个陌香呢!”

“听说,就在明天早上,陌香河畔楚华亭。”

“南北两大才子的比试,不可不看!明儿个早点去!”

整个陌香都在传颂这件事。陌香城是个港口城市,来往的文人马蚤客本来就多,爱慕风流的商客旅人也不少。何无为这一闹,上至老者下至黄口,都知道何无为约战白竹生一事。更有赌坊,打出了“才子斗”的赌局。

这个时代的文人,还是很喜欢切磋的。

于是,就急坏了舒眉店里的书呆子。

“死书呆,你是不是想去看?”舒眉问。

“什么叫做我想不想去看!是我该去好不好!”书呆子急道,“我才是白竹生!那是顶包的!事关小生名誉啊!”。

“哦。可是那人顶替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时候着什么急?说得不好听点,七公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舒眉问。

白竹生火道:“他平时顶顶包就算了,可是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万一世人觉得白竹生是个草包,那我岂不是愧对老师愧对天下!不行,不行,舒眉,明天我得去!”

说到这,老爷子从堂壁后走进屋,说道:“何无为未必会赢,而假货未必会输。”

“为什么?”舒眉追问。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舒眉,淡淡笑道:“你还是太弱啊。”

舒眉心中一震。同样的话,七公子也跟她说过。

因为弱,分不清黑白。

因为弱。判断不清局势。

因为弱,保护不了这屋檐下的人。

可是,怎么样才是强?

难道是要像龙口堂一样蛮横?还是像西门一样阴险?或者。像七公子一样把自己埋藏起来,谁都看不到他的真心?

舒眉询问的眼神看向老头。老头慢慢地绕进堂壁。此时的老爷子,已经跟初遇时迥然不同。他的腿已经医治好。胡须也早已刮去,胖了不少。鼻梁上还架上了一副水晶镜。这么一改装,老爷子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店铺内也没人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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