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林子里面走了走。”他淡淡的回答着她急迫的追问。
任清将自己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只是手仍然舍不得放开他,借着萧云手中火把的光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好大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平常的话来,“哥饿了吗,要不要吃饭,清儿也没吃呢。”
“嗯。”任峦楚微微的点了点头,如同平常一般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饭厅走去。
吃过晚饭,跟着任清回到自个屋里,任峦楚猛的有一阵的恍惚,看着屋中熟悉的摆设,还有身边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好似今天下午的所有都只是一场噩梦,生活还是如同以前一般的在继续,大家说着相同的话语,做着重复的事情,就连天空的颜色也与昨天的没有变化。
任峦楚呆呆看着这一切,然而他这样的眼神任清不可能没看到,他今天的反常她也清楚的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身体,将他拉近自己使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满脸的焦虑,“哥,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就是下午的时候觉得有些闷所以去林子里走了走。”她的担忧看在他眼里却生生的痛,轻拍着她的手,“清儿,我有些累了。”
“哦,那我去给哥准备洗澡水,等会洗了澡就早点睡吧。”任清松开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清儿,我去吧。”任峦楚伸手拉住了任清的衣角,虽说她现在如同以前一般的对他,可此时的他以无力承受她如此的关爱。
任清撇了撇嘴,将他的手抓开,“哥不是说累了吗,还是我去吧。”
同样的大木桶,那人同样的赖着跟自己一起洗,然后是同样的拥抱,同样的亲吻,最后也是同样的纠缠,好似一切真的没有变化。
待一切平息下来,她将已经软弱无力的他从水中捞出来,现在还是初夏,这谷中的夜晚更是凉人几分,她迅速的取过干布仔细的替他擦干身体,再将他塞进被窝里,接着又收拾好自己,赶紧跟着钻了进去。
薄被下,仍然是两具赤 裸的身体,任清将自己老公拉进自己的臂膀里,慢慢的收紧手臂,使他的身体再次紧贴着自己,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加倍怜惜的,捻转着,吮吸着,再滑向他的耳侧,落入他的颈项,久久的不愿离去,好似要吻遍那已经无数次吻过的他的每寸肌肤。
翻身压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肌肤感受着他大腿之间的火热,来回的摩挲着,却又迟迟的不肯要他,只是伏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哥,抱紧我。”
任峦楚此时的身体已经被她撩拨的不行了,只知道应着她的话,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使本就亲密无间的两人,更紧的贴着对方。
趁着任峦楚不注意,任清借着床板的力道一个翻身,使自己跟他互换了位置,而她的两条修长的腿也已经盘上了他的腰支,将自己的所以都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身下。
刚刚的一阵天昏地转,等任峦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了任清的身上,而此时的姿势更是让他羞红了脸,“清儿,你这是……”
任清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身体往下拉,“哥,这次你在上面,好不?”任清一边说着话,腿上又使上劲,抬高了自己的臀部,使自己的□的入口可刚刚触碰的他那最敏感的顶端。
从未体验过的姿势和下身那略有略无的刺激,使得任峦楚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强烈的感觉,可如此羞人的姿势,又使得他僵硬着身体,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逃离着她的桎梏。
然而很明显,他此时的动作只能刺激着任清更加有力的痴缠着他,嘴里尽是不满的语调,“哥,难道你不想要清儿吗?你难道不爱清儿吗?”
抵不过任清的胡搅蛮缠,也躲不过她八爪鱼似的纠缠,他终于放弃了所有的逃避,鼓起所有的勇气,慢慢的,用自己的坚硬,去寻找她的那个入口,一点点的,试探着的进入,直至最后完全的没入到她的甬道里。
长长的出了口气,同样是被她所包裹,可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紧张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在她的指引下一下下的抽动,由慢到快,由生涩到顺畅,直至最后,几乎变成一种本能,在几次几近疯狂的律动之后,在她的体内喷涌而出。
任清满足的笑着,却也知道不能再要求他更多,放他下来,自己却又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不给他任何的间隙,再一次的将他才抬起头来的坚硬包裹进自己的身体里。
即使是无休止的索要,也有结束的时候,一切又一次恢复平静,她轻轻的环着他,在他耳边说到,“哥,我读首诗给你听吧。”
任峦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任清从未有过的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的响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注1)
任清的声音拖着不长不短的尾音在空气中慢慢的淡去,屋里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剩下两道或深或浅的呼吸在空中交替。
“就你胡闹,这哪是什么诗啊。”任峦楚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还是那样淡淡的。
任清不语,只是这样的环着他,好似放下心来,渐渐的,在他身边沉沉的睡去,嘴边还挂着满足的笑颜。
耳边是她深沉而缓慢的呼吸,可他却无法再如同以往一般同她一起沉睡,虽然所有的都没有改变,可所有的都已经改变。
今日下午,在林中,他犹豫了好久,他不敢回去,他不敢再面对这个自己倾注了所有爱恋的女人,可是他又不舍,当心痛到极致时,他只想见她,只想再一次的被她紧紧的拥在胸前,可当自己真正的在她怀中,在她体内时,面对着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呼吸还有熟悉的体温,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却同时又在害怕,害怕她的柔情,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即使再不舍,这个怀抱,这个身体,也只是最后一次属于自己。
轻轻搬开她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起身穿衣,走到窗边,黎明就要来临,而此时的天,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瑰红,绚丽却又过于深沉。
转身看向床上的那抹睡颜,他的妻子,他一生的爱恋,不舍,却终究要舍去,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默默的走到衣柜边,取出外衣穿上,再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取出一些碎银子和两张小额的银票,简单收拾出一个包袱,往门口走去。
“哥,你还是要走吗?”沉寂的夜,任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这个声音,伸出准备开门的手停在了空中,不敢回头,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难道就真的舍得你的清儿吗?”不同的话语,却是重复的语调。
“清儿,我……”此时的他,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回答,可如今,还需要回答吗?
“你都知道了是吧,今晚我故意没有让木兰把药端上来,你却没有提这事儿,要是在平时,你早就会催着我喝药,陪着我喝药了。”任清的声音,已经到了他身后,感觉到她的气息,他的身体不免僵硬起来。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只是为了一个孩子,就这么抛下我,抛下我们这么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吗?先前我说我不能生孩子的时候你都愿意陪着我,为什么现在却不愿意让我陪着你?”任清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却仍然在步步紧逼。
“只是为了一个孩子?清儿,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任峦楚只觉得自己被她逼的无路可退,索性转过身来,想把话说开了,可当他看到她□的站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心里猛的一颤,却仍然咬着牙狠心的说到,“要是清儿不想要孩子,为什么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来这芃仙谷?没有孩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是女子,我不能让你无后,我不能让你被世人嘲笑,我不能让你想孩子却又得不到。从最开始,本就是我死死的缠着你,你本就不该属于我,这些都是我的报应。现在我离开,你还可以娶别的男子,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陪着我吃苦受累。”
任峦楚的话一出口,任清的手猛的扬起,却只是高高的举着,颤抖着,终究无法落下,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丝,而她的手最终却是无力的垂下。
“是的,在我们结婚之前秦姐姐就告诉我了,而来这芃仙谷,我是想要孩子,可要孩子只是不想让你发现你的病,不想让你伤心。哥,我们快三年的相处,近两年的婚姻,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我的被逼无奈吗,只是我对于你的兄妹之情吗?”
“不是的,我知道,我知道清儿对我好,我知道清儿想尽一切的对我好,只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清儿,求你放掉我吧,你对我的好,舅舅对我的好,你让我怎么有脸再待在你的什么,让我怎么能再霸占着这个位置,没有孩子,我无法报答你们,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煎熬吗?”此时的他,拼命的说着话,而身体却只能无力的倚着墙,借以支撑。
随着一声巨响,任清身边的一套茶具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任清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垂在身侧,全身却是瑟瑟发抖,胸腔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哥,在你心里,我们这两年多的感情难道就是这些吗?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所有的爱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清儿,不是的,我知道,只是我……”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样子,早就被吓得失了心智,只知道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否认。
“不,你不知道。”任清边说着边往前走,慢慢的逼近他的身体,“对于这个秘密,现在我是有些掉以轻心,不然你也不会发现的,可这也是因为我以为你现在即使知道了,也能明白我的心,也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明白吗,你根本不明白。就算是今晚,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你还是不明白!”
听着任清的话,他却不敢看她,身体紧贴着墙,低着头,任凭泪水成串的洒落,眼只能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一摊破碎的瓷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双脚从上面踩过,看着她留下的那一串血红的脚印。
她猛的停在他的面前,敛尽脸上所有的表情,却换上一抹惨淡的笑挂在嘴边,声音轻轻的,轻得几近不可闻,“哥,你知道吗,那首诗的作者,在写下‘面朝大海,春来花开’两个月之后,就自杀了,因为,他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幸福。”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再无力支撑的身体沿着墙慢慢的下滑,跌坐在地上,心脏如同窒息般的喘息,大脑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维,她的话却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眼里只有那片红,心在刺痛,因她的每句话,因她的那串血红的脚印而刺痛。
一具冰凉的身体慢慢的将他揽进怀里,仍然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心突然安定下来,从未有过的安定,只想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这个怀抱里,就这么在这温柔的怀里呼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感情可有可无,如果你真的觉得一个孩子对于你来说比我重要,那你就走,我不拦你。”随着头顶上她那沙哑颤抖的声音的响起,这个他无限眷恋的怀抱却从他身边抽离,她所给予的温度在消散,她的气息在远去,他从她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怒气,只有深深的不舍,但是他知道,她已经松开了手,已经转过了身。
“不要。”这一刻的刺激使他不能再想其他,只知道放不下她,即使放下所有也放不下她。伸出手一把抱住她渐渐离去的身体,脸紧紧的贴着她光滑的脊梁,“清儿,别丢下我,我不走,我哪都不走,我只要陪在清儿身边。”
被他紧抱的人轻轻的掰开他的手,却紧紧抓住不再松开,转过身,将他揽进自己怀中,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良久,才是一句带着欣喜的话,“哥,我要你的生生世世,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有春暖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注1: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俺知道不应该在vip章整段的贴别人的东西,毕竟这里面每个字亲们都是花了钱的,可这首诗俺实在是太喜欢了,每次读来,总有一股淡淡的幸福,却又夹杂着一丝忧伤,正如我在文里写的,这首诗的作者,在为众人描绘下如此幸福美好的一幕之后不到两个月就自杀了,俺不是学中文的,俺无力就他的这首诗对他的内心世界做任何的学术上的分析和揣摩,俺只想读着这首诗,如同每一个普通的读者一般,独自体会自己心中对这首诗的感悟。所以,俺舍不得在文中对这首诗做任何的摘抄和删减,望亲们见谅。)
文要完结了,后面还有一个小章,争取两天之内奉上,但是俺还一直在想女主她父母的问题,亲们好像有很多版本的意见,好像俺不管给什么样的结局都会有亲不满意的,纠结阿纠结~~~~
六年后
六年后,还是那个清楚庄园,还是那个看着已经有些旧的新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床头的窗户斜斜的射了进来,带着凉意的春风也跟着从那半开的窗户钻了进来,轻轻的撩起床上的幔帐,露出里面的一双人儿。
任峦楚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在他老婆怀里寻了舒服的姿势,继而又闭上了眼。
“醒了?”耳边是她柔柔的声音,看来她是早就醒了,只是见他还睡着,所以没有动,害怕吵醒他。
“嗯。”任峦楚没有睁眼,只是稍微点了点头,整个人慵懒的又往她怀里靠了靠。
而他身边的人好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他脖子下抽出自己的胳膊,再伸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皮,在他身边腻歪了一会,却还是一股脑的爬了起来,再转身帮他按好被角,顺便又在他脸上口水吧哒的亲了一口,“哥,你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了,要好好休息,继续睡吧。”说罢,随手从床边拿了件衣服披上,往门口走去。
听着她下楼的声音,床上的人才又动了动身子,被子里的手轻轻的覆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是她和他所有的希望。
六年前,就在那个被她形容为惊心动魄的晚上之后,她就再也不要他喝那能苦死人的药了,虽说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放不下,不愿意放弃,但是他也知道,每次他喝药时,她在一旁皱着眉头心痛着,经过那晚,他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自己远比孩子来得重要,所以,不愿意看到她心痛的样子,也不愿意她跟着自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守着一个缥缈的希望,最后便跟着她回了蒙平城,回了她跟自己的家。
曾经听她唠叨过一句话,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这次明显是那位叫上帝的人有些健忘,在六年之后才想起给他们打开那扇窗。
从芃仙谷回来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他俩早就在心里放下了这事情,虽说有些遗憾,但是他俩确实也真正的放平了心态,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随着他四个月前的那次突然晕倒,又将他们两带到了云端,姗姗来迟的孩子,终于还是来了。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自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了,每日里都起得比他早,到厨房为他准备任清专属权的营养早餐,然后再照顾他起床洗漱吃早饭,接着就是炖鸡炖鸭炖各种各样的东西,反正她能想到的,或者秦硕告诉她的,她都不会嫌麻烦。而且每日还会拉着他做适量的锻炼,据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胎儿过大导致难产。反正她一天到晚的忙乎,按她自己的话说,就一金牌保姆,还害得小安知道后回去把他家秦硕给臭骂了一顿,说的都是人家任清多么多么体贴之类的话。
想到这儿,任峦楚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多么希望里面的?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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