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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情梦 返回

云嫣

她到底是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啊?

自从将那明代骨董大床搬进香闺,她便没有一日好眠除了为雕刻在床头的绝妙情诗羨慕人家夫妻恩爱还为床壁上那七十二幅春宫图生平第一次流鼻血更夸张的是,明明她都弃床而就沙发了却每日都上演「乾坤大挪移」

天亮时定是醒在红桧木床上!

她严重怀疑这是张不干不净的「鬼床」

偏偏店家祭出「货物既出,概不退还」的至理名言只能过着胆战心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日子……

没想到有人忒是大胆,不但趁夜搬走了她的鬼床还连她的人也一块儿偷去!

而且这个模样怪异的窃贼可恶到家直说是她自己潜入他的房、爬上他的床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吧……

楔子

日暮夕落,残霞泛红,几抹微晕筛下,穿过密叶,轻柔地落在一地的绿草如茵,恍若捧着点点金屑,漾得灿烂。

一日将尽,本该是轻松优闲的时刻,沈府却被一股浓重诡谲的气氛所笼罩。

大厅之内齐聚各方奇人异士,他们都是由沈府的当家主人沈严所邀请而来的贵宾。

他们有的是法术高深的道土,有的是得道高僧,有的是在深山修炼多年的练气士……他们全

有一个共同点——皆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人。

“不知沈当家不辞千辛万苦将我等众人齐聚于一堂是何因由?”其中一名身穿白色道袍、慈眉善目的老者言道。

老者鹤发童颜,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仿如太白金星一般总是挂着温煦的笑靥,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在座诸位皆是在深山古刹修炼的奇人异士,方外之人本不该沾染凡尘俗事,但不知该赞这沈大当家毅力不凡,还是该怪这沈大当家叨扰人的功夫过于高段,不厌其烦的上山找他们,扰得他们不得安宁,这才迫不得已的下山走上一趟。

“道长,沈某冒昧邀请诸位前来,只因有要事相求,事成之后,必有重赏。”沈严五官深邃,容貌冷峻,气度雍容,一派落落大方,当家气度着实不凡。

“吾等一心修道、求道,深知天命难违的道理,沈当家妄想以人力来改变现况,实属不智。”开口说话的是另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名唤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来历神秘、无人知晓,一双利眸,掌上十指尽窥天机无数,故名为天机老人。

见沈大当家印堂泛红仍红鸾星动之相,可惜红中略带青气,能否成就姻缘,仍旧是未定之数。

想必沈大当家也是深知此点,所以不择手段邀请众人前来,想以玄学之术来促成自己的姻缘。

否则,一名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坐拥财帛无数,还有何事需求方外之人。

“道长一眼便看穿沈某所求,定能达成沈某的心愿。”有求于人,沈严收起平日不可一世的狂狷霸气,恭敬的对天机老人打躬作揖。

“老夫已经明说了,妄想以人力改变天意,实属不可能的事,就算侥幸成功,日后也必遭天谴。”

天机老人慈悲为怀,谆谆告诫沈严与天对抗的后果。“大当家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他希望沈严能打消念头。

“道长,沈某半生庸庸碌碌,及长后便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打滚,虽挣得旁人难望其项背的财产,却无片刻快乐。如今心有所系,这才尝到快乐的滋味,却因为命运捉弄而无缘相守,若是因此而与幸福绝缘……沈某不甘!‘’沈严咬紧牙关,一脸的不甘愿。

他的幸福凭什么要握在老天爷的手上?!他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名和他在各方面相契合的女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手,他跟老天爷是抢人抢定了。

天机老人见他一脸诚恳,不忍动了侧隐之心,只可惜天命难违呀!

“这……”天机老人沉吟不语,面有难色。

沈严看出天机老人动了侧隐之心,马上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鼓动老人放弃他所坚持的原则。

“道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何凡人一定要屈服于天数之下?违抗天数争取自己所想要的幸福又为何不能?难道人一定要屈服无理的命数之中吗?”他不服,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天机老人睇睨着沈严一脸的祈求、眼眸中却射出坚决的神采,他明白不管自己说些什么,都不能令沈严打消念头。

他不禁怀疑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是沈严得不到的,可以令他召集各方能人异士,只为了一名女子。

天机老人对那名女子产生好奇之心了。

“你希望老夫如何相助?”

一听天机老人愿意帮忙,沈严掩不住眉宇之间的喜色。

他和她终于可能处于同一个天空之下,可以呼吸一样的空气,观赏一样的夜空和星辰了!

“我希望能集合诸位的法力,为沈某打开一道时空之门!”这是惟一的办法。

一听到沈严的要求,所有坐在厅中的能人异士全部目瞪口呆。

打开时空之门?这可能吗?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第一章

西元二OO二年 中国 上海

白以薇大步的走在路上,两边皆是高楼大厦林立,她朝着自己所买的公寓前进,脸上挂着眉飞色舞的灿烂笑靥。

她终于买下那张骨董床了,她高兴的想欢呼大叫。如果那张床的出处能更光明些,她会更高兴拥有它,让所有人分享她的喜悦。

对骨董她一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对她而言,那只是作古的人用过的东西,但没想到,她不过是路过一间骨董店,就被一张红桧木制成的骨董床迷住了心神。

站在橱窗外痴痴的望着那一张床,连她站了多久的时间都不知,直到店主发现她的人,才邀请她进去欣赏那张骨董床。

当她的手抚摸着那一张床时,心中立刻有一块敏感纤细的角落在鼓动,眼眶泛起一股热流。

她当下愣住了,在那张骨董床前失神的怔愣;这一生中,她从没有那么失态过。

直到店主见她久久失神,推了推她的身子,才把她的神志唤回——

她是怎么了?站在床前,白以薇惘然自问。她一向精明干练,如今竟为了一张骨董床失魂落魄,跟她性格上的精明利落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这模样让公司里的人看见,她不知要被笑成什么样子。轻抚胸口,她俏皮的吐着粉红色的丁香小舌,庆幸她现在不在公司里。

抚着床壁四面繁华精致的雕刻,她的心不停地鼓躁马蚤动。

这么完美的艺术品,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白以薇摸着镂空雕刻的山水花鸟,心底不停的赞叹这精美的艺术品。

店主见她这么喜欢这张床,便热情的邀请她坐下来喝茶,告诉她那张红桧木四柱大床的历史故事。

由店主的口中自以薇得知,这张床是明初一位姓沈的商人花下重金所订制的,所用的红桧木据传是当时一间祀奉巫女的神社所种植的神木,树龄已有几千年

后来神社受到战火的波及而没落,神木就被当时的沈姓商人看中,他不顾当地居民的反对,执意砍下神木制成这张床。

听说因为是由一棵千年神木所制成,所以拥有这张床的人都可以得到神木的祝福,拥有一桩美好姻缘,就像那名沈姓商人一样。

沈姓商人娶妻后,出乎众人意外的爱妻如命,大把、大把的奇珍异宝捧到妻子的面前,但他的妻子对他所送的珍宝皆不屑一顾,独独对红桧木所制的四柱大床情有独钟,他便将这张床送给爱妻。

听到此处,白以薇连声赞好。想不到那姓沈的商人倒找了一位识宝的妻子,要是给她挑,她也要这张红桧木制成的大床。

听完沈姓商人的故事后,白以薇对这张床的热情涨到了最高点,因为她也想认识一个能撩动她心弦的男人,想谈一场美好的爱情,想要一个幸福的婚姻。

她已经厌倦了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寂寞生活。

抱着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心态,她向店主寻问床的价钱,然后愣愣地的张大嘴、瞪大眼,心痛的在心理对那张床说拜拜。

价钱太贵了!她实在买不起。

她客气的跟店主告辞离去,如果不是因为价钱太贵,她一定会把那张床买回去睡的。

本以为那只是生活中的一小段插曲,在她离开那家店后就此结束,哪知自此之后,她从未有过一顿好眠。

这对一向注重睡眠品质的她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不可能,每当她入睡,就会作噩梦,然后一身冷汗的惊醒。

梦中总有一名看不清脸孔的男子催促她去把那张红桧木的四柱骨董床买回来。

一段日子之后,要她不信邪也不行了。

她跟那张床果真有缘,否则她也不会在经过店家橱窗时一眼就相中它。

逼不得已,她只好再走一趟骨董店,碰巧店主不在,她只好留下等人,疲惫不堪的她竟然坐在那张床上睡着了,还是一顿好眠呢。

顿时,她心中对这张床眷恋更深,经过一番漫长的杀价过程,她终于以十万块人民币拥有了骨董床。

为了将床搬回家,她特地把香闺隔壁的客房清理出来,然后将两间房打通,这才有足够空间容纳四柱骨董大床。

然而今日,那张六尺见方的四柱红桧大木床,就要送进她的香闺了!

一回到家里,领头的工头便笑着对她说:“白小姐,一切都处理好了,环境也整理干净,就等你检查一遍,若没有问题,我们就收工了。”

白以薇仔细检查那张床,看看有没有在搬运过程中遭到碰撞损伤,没多久,满意的笑靥挂在她的脸蛋上。

“辛苦你们了!”他们的工作效率让她满意极了。

送工人们离开后,她立刻绕着大床打转,欣赏着她百看不厌的山水花鸟雕刻,忽地,她在床尾矮柜的右上角发现一首词,因为字迹细小,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的可能。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筝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旧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词尾的地方还落了名——沈严。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名姓沈的商人叫做沈严。

由词中意境去探索,她发现这名叫做沈严的商人是个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尤其是个深爱妻子的男人。

短短的几句词说的全是夫妻的生活情趣,忽地,她好生羡慕沈严的妻子,能被一个男人如此深爱,那女人该是幸福的。

忽然,她有一股冲动,想多知道些有关他们夫妻故事的冲动。

沈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的妻子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脑海里塞满了疑问,她对沈严的一切好奇死了。

如果床尾的矮柜有词句,那床头呢?床头应该也会有些什么吧?

才这样想,她便开始探索这张骨董床,好奇能不能另外发现什么秘密。

终于,她在床头一边的高架上摸到几排小字,她凑上前一观,蓦然脸蛋羞赧嫣红,开着冷气的房间好像温度突然升高,让她浑身燥热难安。

那是一首描写夫妻床第之间的欢愉艳诗。

女爱男贪欢,云雨漫巫山。

低调浅中弹,高嘲能翻船。

夫妻一大事,以此为优先。

摸着那蝇头小宇,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如此露骨的艳情诗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对从小在严谨家教中教养长大的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沈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的好奇心更浓了。

突然,“砰”的一声,床头一块床板莫名其妙掉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张床还有机关。

她弯下腰一看,脸更红了,身子也更热了,她觉得血液中好像有火焰在窜烧。

忽然觉得鼻子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她伸手,一抹,低头一看,竟然是鲜红色的血!

天啊!她居然流鼻血了——

第二章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白以薇让自己急遽的心跳缓和下来,才又鼓起勇气去看她的新发现。

一块床壁,总共刻了七十二幅的春宫图;这是经过她从头到尾仔细数过的数字,每一幅图的男女姿势都不一样,而且栩栩如生。

她好似真的看见一对对男女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宫。

仔细观赏那些图,不管她从哪个角度看,总觉得图中男人的眼神仿佛会跟着她移动。

真是稀奇!白以薇越看越觉得这是珍贵的艺术品,如果不以有色眼光来欣赏的话。

生平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活灵活现的春宫图,为求详细看清楚每一小幅图,她拿出甚少使用的放大镜来仔细欣赏。

天啊!小小的一幅图,不但刻出男女欢爱的气氛,甚至连图中人物沉醉于情欲世界的表情也刻得人木三分。

不过,这好似跟她方才所见到的山水花鸟和龙凤呈样的雕刻不太一样,该是出自两个人之手,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雕刻家。

白以薇赞叹不已,对两名雕刻家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一等!她把放大镜移近一点,仔细观察图中的女子,越看她越觉得图中女子很眼熟,好似跟她有七八分神似。

不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

摇摇头,她再凑近前欲看清楚点,这一次她仿佛看见了图中男子对她露出邪魅笑意,勾挑得她心魂欲醉,可也有一股冷意由脚底直窜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见鬼了I她在心中嘀咕。

她到底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为什么一切都让她有一种诡谲的感觉?

希望她买回来的不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她衷心期望着。

当下打消睡床的念头,她宁可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

*********************

明太祖 洪武四年

能在明太祖的脚下生存并不稀奇,但能在轻视汉人的元朝里得到重视,那就不简单了。

沈严的崛起是一则传奇,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在横越元、明两代间,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

他就是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人,轻松的周旋于皇亲国戚、高官政要之间,不但得到他们的信任,也把彼此间的利益关系平衡得良好。

就连元、明两位皇帝都把他当成私交甚笃的民间朋友,他的长袖善舞令他在官场和商场中如鱼得水,轻轻松松让他夺得商业霸主的荣衔,成为天下首富。

站在自己所住的豪华宅第中央的凌云楼上的阁楼,沈严俯瞰自己一手建立的家园,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骄恣和得意。

虽然他得到天下人人称羡的荣华富贵,他却从没有快乐过。

从小,他便立志成为天下最有钱的人,绝不再过三餐不继的苦日子,如今,他餐餐山珍海味,却很怀念小时候在大杂院里众人抢食的情境。

唉!人真是种矛盾的动物。

“爷!”一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无声无启、的出现在沈严身后。“您所订制的红桧木四柱大末已经送来了,属下已经派人送往爷的寄畅院里了。”

“很好!”沈严转过身,面泛冷笑,眸中有着令人胆寒的恨意。“杨朔,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张受巫女祝福、村民祀奉的神木所制成的大床吧!”

“是!”恭敬的跟在主子身后,杨朔不明白主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惜得罪巫村所有居民而砍下神木,就只是为了做一张床吗?他不懂呀!

***********************

寄畅院,顾名思义该是寄情畅怀之所,可是此院的主人从来与畅快两字的真义绝缘。

走进寄畅院,院中百花撩乱的景致没人沈严满含恨意的眸中。

那张床可是他仇恨的总结啊!

来到自个儿的寝室,见红桧木床已经替代了原来的床,沈严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先是祝祷的巫女失踪,接着又失去护佑村里安宁的神木,现在巫村的居民一定恐慌得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吧!

哼!他不会让巫村里的人有安乐的日子过的!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会让巫村里的每一个人后悔过去对他的残忍!

抚着完全照他意思而制成的四柱大床,沈严的心中难得有一丝波动,只要想到巫村居民从此以后都要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他就觉得过去多年来所受的苦都得到报偿了。

“杨朔,关于巫村的一切,你有没有照我的交代去做?”

“属下完全照爷的吩咐去执行,可是……”

他不懂呀!爷一向冷漠淡然,对待佃农却从不苛刻,但对巫村却是完全例外,甚至可以说爷在恨着那块土地,以及住在那块土地上的居民。

爷不但封了居民赖以为生的矿场,还逼得他们不得不拿起锄头以务农耕田为生,只是,贫瘠的土地哪能种出些什么东西来?爷分明是想逼死那块土地上的居民1

何解呢?他不懂爷为何会痛恨着那块土地上的一切,他不懂爷的想法,却同情那些可怜的居民,可惜他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因为爷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是却苦了那些居民对不对?”冷哼一声,沈

严丝毫不把巫村居民的苦痛放在心上。“我就是要他们过苦日子,挨不住的人可以搬走,我可没有强迫他们一定要留在巫村讨生活。

那些人的苦算什么?跟他幼年时所受到的残酷待遇相比较,他对那些迷信的村民算是仁慈了,他们该感激涕零,毕竟他还留了一口饭给他们吃。

“爷,您知道巫村村民是不会离开他们世居的土地的。”这不是要他们等死吗?

他是从没见过那么迷信又自私的村民,可也不忍心见他们等死呀!

“那就等死好了!”反正沈严就是打这主意。

巫村的村民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会不知道吗?他在那里度过了残酷的童年,所以,从他有能力开始,他运用一切手段让巫村和巫山变成他名下的土地,就是为了要折磨那些可恨的人!

他要让他们也尝尝为生活忧心的滋味,甚至大胆砍了他们认为有神灵宿于其中、可以保护村里无灾无殃的神木!

他要那些可恶的村民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爷……,‘望着满含恨意又固执的沈严,杨朔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唉!看来巫村的老幼要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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