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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我身后的罗韶卿,尔豪张大了嘴盯了他半晌又盯着我,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含着烟斗也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我妈更夸张,看这小伙长得一表人才,比何书桓那小模样还要墙上几分,立马换上了副殷情的笑脸说道:“你这丫头,有朋友来怎么不早说?让人家看笑话了不是,留下来吃晚饭吧,正好今天家里做了一桌子菜……”

我简直无言以对,这就是我妈,一个势利庸俗的女人。转头讪笑着向罗韶卿示意见笑了,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站出来就笑着客客气气的跟我们全家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叫罗韶卿。”

我妈招呼罗韶卿去那边坐,又是让杨嫂沏茶,又是叫阿兰端水果。热情的不得了。

尔豪挪到我的身边小声问:“你怎么把他引到家里来了,也不怕爸爸妈妈看出来。”

我在他耳边小声威胁:“你不说就看不出来,那新闻哪年哪月的事儿了,你以为爸妈记忆好到几个月前的八卦绯闻男主角都记得长啥样啊。”

我妈殷情完了开始查户口:“你和我们家如萍是怎么认识的啊,你家是哪里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罗韶卿满脸为难,斟酌良久直接跳过前面两个问题:“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

听了我妈目的明确的问话,我简直恨不得去死。用眼神央求老头子救命,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清清嗓子:“韶卿,你在哪里工作?”叫得真是亲切,他在哪里工作,他要是说了我估计您得乱棍打出去。

“你们聊,我上楼换衣服。”说完我用威胁的眼神看了罗韶卿一眼,便上了楼,我妈也跟在后面追了上来。

她跟着我进了屋把门关好:“这个罗韶卿嘉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打开衣柜挑了件碎花旗袍:“不知道,我想应该不错吧,那个胸针就是他送的。”

“真的?”我妈眼睛一亮,随即又沉下脸来:“我还是觉得书桓好,他爸爸可是个外交官,在南京可是有权有势。”

估计您要是知道罗韶卿他爹是做什么的,您立马得看不上何书桓他们家。

“我可告诉你,你们俩拍了那么多照片,他能否认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第一次见依萍就跟着她跑了?没我女儿漂亮,没我女儿有气质,也没我女儿的学识,她属狐狸的吧。”

切!合着您觉得你女儿是圣洁的白莲花啊,可惜人何书桓就喜欢妖冶的白玫瑰:“依萍有依萍的魅力,妈,你还不了解男人吗?我认为看看你和文姨现在的近况,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何书桓会跟依萍跑了。”

我妈显然是被我气得不清,过来就要扯我的耳朵:“你还教育起我来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书桓抢回来我永远都看不起你。”

“抢回来,抢回来,一定给您抢回来,先松手,再不松手我耳朵就要掉了。”我从她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妈啊,逼着自己的女儿去跟同父异母的姐姐抢男人,如萍如萍,你怎么没憋屈死?

她从书桌上拿起那个胸针别在我的旗袍上:“这个罗韶卿也不要疏远了,毕竟他家境还不错。”

下楼的时候就听见罗韶卿逗得我爸哈哈大笑,他们似乎正在谈论老头子在哈尔滨时的丰功伟绩,两个军人凑在一起,立场不同可以争得面红耳赤,吵得天翻地覆,若是立场相同会不会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我坐到尔豪身边听他们聊天,罗韶卿谦恭有礼,十分健谈。偶尔扶一扶黑框眼镜又显得书卷气十足。听得出他的话都在迎合我们家老头子的口味,即便是争论分寸也拿捏的很好,老头子满面笑容,争过了,吼完了,再拍拍他的肩:“好小子,我喜欢,独到的见解,坚定自己的原则,你不去参军真是可惜了。”

我疑惑的看向罗韶卿,他没和我们家老头子说自己是蓝衣社的人这个可以理解,他连自己是个军人也没有说过吗?

“叔叔说的是,年轻人就应该投军报国,我现在在新闻处工作,一旦战争打起来也是准备上战场的。”他把自己的身份捂了个严严实实,在新闻处工作没错,可就是工作性质不太一般。

我和尔豪对望一眼,纷纷起身走向厨房……

吃过饭又坐了会儿,我这才主动把罗韶卿送出家门。

走远了我才没好气的问他:“你挺能说啊?”

“还行吧,在日本念书的时候就挺喜欢跑到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然后被拖到警察局去打得半死。”他把外套搭在肩上,说话倒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他:“不能吧,我瞧着你挺能打的啊。上次,就这儿没让你撞死,差点儿让你掐死。”

“我说如萍,咱以后能不能不提那晚的事儿?话说回来我再能打也不能和枪子儿较劲吧。”他停下来无奈地笑着看我。

他看着其实不像那么激进的人,或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的怀疑精神又开始发作,这可不是件好事,我看着他正色道:“就送到这里了,再见!”

他拉住我:“怎么说走就走?”

“你想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吗?”

他放开手不答反问:“你后天晚上有空吗?”

“那的看是什么事儿?”

“梅兰芳先生在上海的演出,《游园惊梦》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我有两张票,不知陆小姐可否赏脸?”

“多谢,不过有没有空还是等后天再说。”我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在我身后大喊:“那个胸针果然很适合你。”

我没有回头,依然俩字儿答他:“谢谢!”

第十五章

尔豪说杜飞病了,非要拉着我去他和何书桓租的小公寓去探玻我其实不怎么想去,一来晚上有和罗韶卿的约会,梅兰芳先生的《游园惊梦》我很期待。二来我受不了杜飞自认为很浪漫,其实很娱乐的追求方式。可敌不过尔豪的一再磨叽,我终于合上书本跟着他出了门。

杜飞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全身烫得可以煮鸡蛋。何书桓在对着沙袋练拳击。他们家连口开水都没有更别说药和体温计。来都来了,我只能做好人去街上帮他们买东西。

大包小包的拎回来,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尔豪大喊:“依萍就是颗炸弹,你跟她在一起只会粉身碎骨,我一定要打醒你。”

何书桓疯了,声嘶力竭的大喊:“这都是你们家逼的,他只有在你们一家人面前才会变成炸弹,我见到过她脆弱的一面,委屈的一面,温柔的一面,可爱的一面,强烈的一面,无奈的一面……”

笑死我了,看来他和陆依萍果真走得不是一般的近,连那姑娘是个精神分裂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是不是自动过滤了她怨毒的,嫉妒的,仇恨的,公主病的,受害者心理的一面。只是看到了白玫瑰在大上海的舞台上花枝招展。

里面的争吵和扭打愈加激烈起来,茶杯茶壶哐里哐当摔在地上,水瓶破裂的声音,杜飞呻吟的声音响成一片,场面似乎非常混乱。

尔豪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也觉得他妹妹被人甩了,或者被个男人劈腿,又或者看不得好兄弟被利用被欺骗。所以来劝何书桓迷途知返,看清楚白玫瑰小姐在精神分裂下的真实面目?不要太天真了好吧,这明显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边人哪里说的清楚,当事人又哪里听得进去?

我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何书桓一拳把尔豪打倒在地,然后指着他喊道:“你们老是在她身上点火,她所有的矛盾和痛苦都是你们造成的。”

他们俩一见我走进屋就停了下来,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又把体温计丢给杜飞,这才走到何书桓跟前问道:“何以见得她的痛苦和矛盾都是我们家给她的?是我们家给他的钱对她造成的‘侮辱’,亦或是她到我们家里来,我们没开门,没招待她,放狗咬她了,叫人乱棍打出去了……你认为你对我们家的事情十分了解,那么就请你分析一下吧。”

“如萍……”他把头转向一边,不敢与我对视,脸上的表情显然没有刚才对着尔豪那般强硬:“我不想和你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

我冲他笑笑:“没有关系,既然你觉得她的痛苦和矛盾都是我们家造成的,我姓陆,自然也是陆家的人,你当然可以为依萍打抱不平,我也有责任为我的家庭辩驳不是吗?”

“我亲眼看到你爸爸动手打她,你们家那么有钱却让她们母女住在那么破旧的房子里。你们衣食无忧,她却不得不为了赚钱去做歌女。还有你妈妈对她的冷嘲热讽这都不是对她深深的伤害吗?”

“你觉得这是我父母给她的伤害,还是我们全家给她的伤害?”我直接说出问题的关键,陆依萍就是一公主,既然你们都是陆振华和王雪琴生出来的,那么你们都是欺负我的坏人。陆尔豪你帮着陆振华送钱到我们家,你就是帮着他拿钱来侮辱我,陆如萍你拿着你的零花钱来给我妈,你就是来炫耀你一大小姐零花钱都够我们生活费了。

“那为什么她们母女不和你们一家人住在那个大房子里?”您 下 载 的 文 件由 ww w.2 7t xt .co m (爱去)免 费 提 供!更多 好 看小 说 哦!

我看了看尔豪,然后对何书桓说道:“你觉得这是我们两个可以决定得了的吗?”

何书桓转过身去:“对不起如萍,我还是不能信服,她只有和她妈妈两个人,你们却是一家人,她生活十分窘迫,而你们却衣食无忧。在我心里她就是弱者,需要人好好呵护。”

“你当然可以好好呵护她,可是不必以抹黑我们家来作为接近她的条件。”

他又走到我跟前来,一直看了我好久。才缓缓露出个笑容来:“如萍,看得出你不恨依萍,这段时间我跟她走得很近,是因为我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需要有人保护,有人鼓励……”

嘛,这是在向我解释什么吗?大庭广众的示爱和拥吻,现在来和我说这是怜惜和鼓励。你搞清楚把自个儿当谁男朋友了再想想要对谁解释吧。还有,我恨不恨依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恨我恨得要死吧。

“希望你的保护和鼓励能让她不再偏执。”

“如萍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不知好歹,早晚被依萍利用了都不自知。我们走1尔豪说完便拉着我跑出了公寓。就听见何书桓和杜飞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从他们家出来,尔豪在前面大步流星,我只能在后面跟着。前面却正巧碰见了方瑜。我本以为两个人又要对掐,却见那姑娘笑嘻嘻的走过来挽尔豪的手。这就勾搭上了,这速度不比何书桓和陆依萍慢埃方瑜显然也看出了尔豪的不快,便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吗?”

于是两个人完全忽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我,尔豪把何书桓和依萍相识相知相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得下两个观点,第一,何书桓本来是我的男朋友,起码我们一家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第二,依萍接近何书桓,跟何书桓说不清道不明都是因为她知道何书桓是我的男朋友,于是要把他抢过去来报复我们全家。我不得不说老哥你真是我们家独具慧眼的明白人。

可是此种观点遭到了方瑜义正言辞的反驳,姑娘以人格,以性命,以她和陆依萍这么多年的交情……拍着胸脯保证:依萍很善良,很无辜,她绝对不是这种人,也做不出这种事。她的仇恨是我们给她的,她绝对没有这么恶毒……

我只能在他们身后翻白眼,姑娘其实你才是圣母。他们两个依旧在前面为了别人两口子的事情吵翻了天,我只能站出来表示我的存在感:“尔豪,你们继续,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埃”

也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我便上了电车。

第十六章

换好衣服别上罗韶卿送的那枚胸针,我准备去赴他的约。下楼刚要出门。我妈立马叫住了我:“站住,你去哪里?”

“见个朋友。”

“什么朋友?你一天倒是忙忙碌碌的,我让你请书桓来家里吃饭,你请了吗?”她怎么还没忘了何书桓,人家跟女朋友如胶似漆的,我干嘛要请回家来吃饭。

“哎!我忘了,下次一定请。妈,我来不及了,先走了啊。”

“早点儿回来。”我妈吼完便去了厨房。

刚和我妈说话头还没来得及转回来,迎面就和来人撞个满怀。他扶着我的双肩着急的问:“如萍你没事吧,这是着急要去哪儿?”

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久未露面的何书桓,正用他那一贯温柔专注的眼神望着我,望的我浑身毛骨悚然。

“妈,你念叨的书桓来了!”我向厨房喊了一声,甩开何书桓又要往门外冲。

他却一把拉住我问道:“你是要去见那个罗韶卿吗?我看见他在你家门口,应该是在等你吧。”

我撇过头看他:“不可以吗?”

“你们是要去和平饭店还是戏园子?”他语气不善,活像是个捉J的丈夫。你一天天和歌女花天酒地的小记者,还管得着老娘和谁吃饭听戏吗?哪儿凉快哪儿带着去吧。

我倒也来了兴致,挑眉问道:“怎么?就许你每晚沉醉大上海,还不让咱吃饭听戏啊。”话赶话的我也没经过脑子就胡说八道,听着酸溜溜的,他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他轻轻露出个笑容来:“你是在怪我吗?”看看,果然是误会了。

“怪不着!尔豪在卧室,我爸在书房,我妈正端着茶出来,您随意吧。”

来不及跟他多说,我妈过来肯定是走不成。干脆甩开他的手赶紧出门。刚跨出门槛儿就听我妈大喊:“如萍你给我回来。”

回去干嘛?跟何书桓跟前说:“陆依萍绝对是个居心叵测,来者不善的女人。书桓你甩了我跟她好肯定会后悔的……”还是:“我有什么做得没有依萍好,你跟我说,我改啊,你不要离开我……”算了,这狗血剧情我真没法演,还是去看梅兰芳先生的《游园惊梦》比较合我胃口。

罗韶卿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色西服金边眼镜,为什么每次听戏他都要穿得如此洋气?这让我觉得他是去看歌剧而不是看昆曲。

“你有福了,这是梅先生在上海最后一场演出,下周他便要携家眷和剧团去香港。”罗韶卿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

我靠着车窗轻轻叹气:“我要是梅先生我也离开,北平陷落名伶不愿为日本人登台,纷纷南迁。上海,南京,武汉,重庆……到底哪里才最安全?哪里才不会被日本人侵略?我家也是因为日本侵华而从哈尔滨来到上海,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一味的躲避,而可以站起来反抗。”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忍耐不是躲避,是酝酿更好的反击。我们不会让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嚣张太久。”他的话就如同那日要以自杀警醒国人的男学生一般激烈。

“其实,我活得很痛苦。”

“为什么?”

因为我学过近代史,因为我知道上海是终究保不住的。可那又如何?即便知道结果,我仍旧希望我的国家不要放弃上海,能够撑到最后一分钟,可以创造一个奇迹,用事实告诉我历史书是错的,抗战没有八年,日本人早就滚出我们的国家……可这些话又叫我如何说给他知道?

天蟾舞台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其中竟然还有不少外国人,当然里面包括耀武扬威的日本军官。罗韶卿指着其中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道:“他是辰巳荣一,日本第三师团长。”

“哦!”我对此人兴趣不大,除非今晚有人跳出来暗杀他。

“这里人多。”罗韶卿牵过我的手往里走。今晚的他有些奇怪,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在公众场合十分高调的人,即便是掩饰什么也好,他都是如电影明星一般惹报刊记者追捧的。可是今晚他却十分低调和谨慎。一直牵着我埋首走在人群中。期间没有一个熟人或是记者过来打过招呼,直至我们走到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

正是因为他的不同寻常引起了我的好奇,一路上我竟发现了他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小动作,不知是手势还是信号。或许邀请我看戏只是个幌子,某个行动才是目的吧。悲剧的我又一次被他利用。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听到这里罗韶卿竟转过头来笑意盈盈的望着我,然后用他那戏谑的语气说道:“不知‘淡淡妆,天然样’的叶如昔小姐唱《惊梦》可有这般韵味。”

我只能白他一眼跟他磕:“您是在骂我呢吧,叶如昔何德何能?这辈子唱到死也段不敢与梅大师相提并论。”

“你有你的好,能把杜丽娘唱出英气也实属不易。”

“……”他嘴可真够损的,呛得我没词儿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梅先生果然不愧是四大名旦之首,那扮相,那身段风流蕴藉,华贵惊艳。此等风华绝代果真不是谁都驾驭得了。

正当观众都沉静在杜丽娘和柳梦梅那亦真亦幻的爱情故事中的时候,全场的灯光却突然间全部熄灭。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全场一片混乱。

我转头去看一旁的罗韶卿,却因为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我有种感觉,他人不见了,轻轻的唤了他两声,试着身出手去触摸,果然,他人已经不在位置上。

黑暗中台上台下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叫嚷声。工作人员点起了蜡烛,首先便送到了那位日本军官的桌子上,可就在烛光摇曳刚照清楚他狰狞的面孔时,一声刺耳的枪声想起,子弹穿过他的眉心,应该是当场毙命。天哪,我想起了自己刚才不靠谱的想法,他果然被暗杀了。

第十七章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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