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兢兢地爬了上来,马上就朝着可云大喊着:“这位小姐,有事好好说嘛,万事有商量的,干嘛要轻生呢?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的BLALALA……”
一旁的人看着何书桓对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滔滔不绝,都集体石化了几秒。 最后还是李副官急了,下面朝何书桓吼道:“你是什么人?快点下来!”不要妨碍别人救可云才是。
何书桓被吼得莫名其妙,我不是来救人的吗?为什么要我下来,这人还没救到呢?谁知可云却被李副官这一吼吓坏了,她突然间癫狂起来,不停地摇头,嘴里也念叨着:“爸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啊……不敢了,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救他……”脚也向钟楼外移去了。
林东昇见势不好,赶紧带着绳子飞身上前,一把拉住已经踏空往下掉落的可云,其余人见了,慌忙拉紧绳子,林东昇也涨红了脸,死死地抠住钟楼外面的凸起,可云却偏偏又哭又闹,众人将他们拉上来,着实费了不少力。
“可云,你没事吧!”李副官这时已经上楼来,对着林东昇千恩万谢了。何书桓被晾在一边,有些讪讪的,刚刚他被李副官这么一吼,面子上一直觉得挂不住。
“书桓,书桓,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一个女子冲了上来,原来刚刚出声惊动可云的,正是如萍!
众人这才看向他们俩,李副官心里不舒服极了,刚刚如萍出声打扰,要不是有林东昇,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加上他来上海这么多年,对于除了陆振华和文佩母女之外的陆家众人都心存怨恨,所以看着如萍的眼神是冷冰冰的。
如萍才不管李副官是怎么看她的呢?她一心只扑在书桓身上,巴着他不放,大声而焦急地询问着,好似何书桓受了多大的伤似的。至于李副官和可云,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何书桓看着如萍这样紧张自己,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些,自己虽然对她的感情没她对自己深,但是有人这样崇拜着也好。两人立时就不分时间地点地开始上演“眉来眼去剑”和“情意缠绵刀”起来,弄得李副官心里很窝火,但他总认为自己是个下人,也担心被如萍发现自己的行踪,于是领着可云向林东昇道谢之后,急急忙忙地带着可云走了。等到如萍紧张够了,夸奖够了自己心中的英雄,想到可云时,人家早就不见踪影了。
林东昇也不想理这个坏事的何书桓,他下楼来,见秦浚的车子已经驶了过来,便跟了上去,低声说着那女子已经没事了,秦浚微微点了点头。
而车上坐在秦浚身边娇媚的女子,看了看李副官一家人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如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
有时候,人齐了,才好玩呢!
这时秦浚侧头,正好看见白玫瑰诡异的笑容,疑惑地看了看前面被她盯着的陆家人!这里面,似乎隐藏了什么!
教堂里相遇
“依萍,我准备好了,走吧!”报社里,杜飞拿好了相机,对着依萍喊道。自从依萍成功采访秦五爷后,他与依萍便组成了新的组合,介于两人经验资历不太够,也就不让他们参与太冒险的采访,让他们跑跑生活线,采访采访陆小曼这样的名女人,也因为这样,他们俩被分去了分部,不再同陆尓豪何书桓在一个地方工作了,这不得不让依萍松了大口气,总的来说,工作不太难,两人也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依萍这才了解到杜飞的身世。
杜飞家在安徽,家里是经营杂货的,也算是当地的一个大户。杜飞是家中次子,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妹,属于是最容易被忽略掉的人,为了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他才养成了这么一副活宝性格。到了上海以后,他人生地不熟的,直接遇上了何书桓和陆尓豪,经他们推介来了申报。因
为不是专业的新闻出身,他并不擅长直接采访,所以才成了摄影记者。依萍看过他拍的照片,从专业的眼光来说,已是很不错的了。只是可惜在报社里站错了位置,又被何书桓和陆尓豪自以为是地压着,显不出光芒来。
“我觉得,今天我们可以去徐家汇的那个教堂,因为李先生他……”杜飞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不过自从与依萍搭档之后,他找回了不少自信,得到了别人的赏识,原来自己也是能行的。这自信心一确立,人也阳光了不少。
依萍点头,这个杜飞虽然很活宝,不过自从远离了脑残之后倒是正常了许多,没有那么不着调了,工作也积极了,不过就是对于如萍,他似乎还是心存想法。她也不打算阻止,毕竟人家喜欢,那是人家的自由,自己也不能过多的干涉,至于以后如萍到底还能不能和他在一起,那
就只有天知道了。她内心里其实并不看好他们,两人一个是上海大都市里娇生惯养不食烟火的娇小姐,一个是安徽乡下实心眼直肠子的财主少爷,价值观人生观都天差地远,而电视剧里最后杜飞与如萍的结合在她看来多少带有点送做堆的成分。
采访完后,杜飞急急忙忙地要去如萍的学校,听说是学校里有一个活动,如萍便让杜飞去帮忙。心上人有命,杜飞哪敢有违?火急火燎地就冲去了。
剩下她一个人百无聊奈地在街上闲逛,因为做记者的时间比较有弹性,所以她才如此的悠闲。敏敏今天去了学校有活动,方瑜呢,由老师带着去了乌镇写生。自从她有了工资之后,便不让文佩再去帮人浆洗,而是让她留在家里多休息,这身体上一放松,物质上过得去,女儿也懂
事了,文佩的脸上也多了笑容,答应在家做饭好好调养身子,渐渐地也回复了四十多岁妇人的些许风韵。
看着不远处教堂高耸的塔尖,她便想顺便去一旁的修道院看看玛利亚修女。她们相识于一次采访中,当时受访人约在了教堂见面却久久未到,在她百无聊奈之时,正巧有位中年修女走了过来,两人便攀谈了起来,这一聊才知道原来她叫玛利亚,来自英国,自愿远渡重洋前来传教,可惜上海虽是大都市,但信教之人并不多,除了一些自诩海派作风的归国学子外,还真没什么人!她的中文很是蹩脚,应此能正常交流的不多。依萍的英语不错,对英国也有些了解,玛利亚远别故土听见乡音自然是欢喜万分,听到她的言谈后更是引为知己,一来二往的,大家便熟悉了起来。
依萍喜欢来这里,因为环境清幽宁静,这所教堂位置偏僻,平时也少有人来。虽然她不是很信教,但这里却是个好的休憩之地,能放松心情。后面有块草坪,上面竟然有个秋千,这让她又找回了些许童年的感觉。
她今天来,玛利亚却正好不在房内,她便打算往教堂里找,刚刚准备进去,却听见了有对话的声音,里面——有人!
平时的这个时候并没有人,会是谁呢?难道是……
不再多想,蹑手蹑脚地靠在门外,轻轻地靠头往里面望,却意外看见只有一个黑衣男人正在耶稣神像前低头闭目地做着祷告。她也不好打扰别人,想要轻轻地离去,却突然听见一声厉喝:“是谁在外面?”
声音有些熟悉,依萍好奇心一起便走了进去,看清了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你!”待看清来人,依萍不由脱口而出,竟然是秦浚!那个将英文叱之为鸟语,嚣张跋扈的大上海富二代,居然会乖乖地在耶稣面前祷告,他整天喊打喊杀的,不是应该拜关二爷吗?耶稣可不管黑社会争地盘的事啊!
“陆小姐,又见面了!”看着依萍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秦浚好像很不满意,“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啊,你在跟踪我?”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率先指着依萍说道。
自恋狂!依萍对于此类说法很无语,悄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秦少爷这么有闲暇,还懂得找耶稣聊天倾诉!看来秦少爷倒是有很多烦心事啊!”为什么每次都要抬杠,而且还这么大声。“不过,秦少爷你确定你是在拜耶稣而不是观音?”刚刚见他双手合十的样子,又听敏敏说
过他讨厌死了英文,所以说他信奉基督她打死也不信。
秦浚脸仿佛涨红了,像是觉得大老爷们来这里不好意思,于是大声嚷道:“我替我妈来的不行吗?她生前就是信这些的。不然这么多规矩我哪知道!”
见秦浚提到亡母,依萍顿时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到了句抱歉便沉在那里没再说话,气氛一时尴尬。秦浚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主动打破了僵局。
“陆小姐来这里,是来祷告的吗?”
依萍这才想起要找玛利亚修女,见四周并没有人,“我是来找修女的,不知秦少爷看到没有?”她问道。
秦浚摇头,提议着,“不如我跟你一起出去找找?”
难得见他这么热心,依萍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我们出去吧!”秦浚站了起来,与她走了出去。 在出门的那一瞬,眼角瞟向了风琴后的阴暗角落,微微地点了点头!
“依萍!”玛利亚修女看见她来了,忙高兴地迎了上去。依萍随即上去,向她打了招呼。
“依萍,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他是你男朋友吗?”看见一旁的秦浚,玛利亚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好奇地询问着,她用的是英文。
“怎么可能?我躲他都来不及,你误会了!”依萍慌忙辩解着,想到秦浚不通英语,她倒是不怕。
“可是我看你们倒是挺配的!”玛利亚有些失望地嘟囔着。“他也是主的儿女呀!”虽然以前见过,但并没有交谈,但玛利亚对秦浚的印象不错,主的儿女应该不会是坏人的。
“他,嚣张跋扈嗓门又大,我们不可能的!”再说了,喊打喊杀名声并不佳的秦浚会是信徒?她才不相信呢!见话题老是问绕着秦浚,忙打断她,想起还把他晾在一边,于是主动换作中文介绍:“这是玛利亚修女,这是秦先生!”
秦浚对待玛利亚态度倒是好,他脱帽微微颔首,“你好,修女!”姿势优雅像极了一位绅士。玛利亚这下纳闷了,怎么跟依萍说得不太一样?虽是这样,她还是回了礼。依萍看着他们,总觉得这两人不像是第一次见面,有些疑惑。
玛利亚的中文实在是不怎么样,于是秦浚便告辞出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身看了看不远处唧唧喳喳同玛利亚说话的依萍,嘴角勾起轻微笑意!摇了摇头,戴上帽子,“嚣张跋扈嗓门大?”这丫头,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大嗓门了?
而不远处的依萍,也瞥了秦浚一眼,问着玛利亚修女,“玛利亚修女,你以前见过这位秦先生吗?”自己明明是听见了说话声,结果进去后就只有他一个,怎么回事?
求识白玫瑰
“妈,我回来了!妈,你怎么了?”依萍一回家就发现文佩的异样,慌忙问道。
文佩红着眼眶,低着头,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去梅花弄看看李副官一家人生活的如何。上次卖了虎皮,她便提议将一部分给李家,对于自己在接济李家的事也就不再瞒着她了。她想着如今也没什么事了,于是便去看看可云好些了没有。谁知刚刚走到李副官家门口,就遇上了怒气冲冲的陆振华,原来是如萍回去无意中提起见过李副官与可云,陆振华便上了心,他到了上海之后早就无所事事,所以就想找找当年的老部下好聊聊当初的威风史。王雪琴见又把李副官的事翻了出来,狠狠地瞪了如萍一眼,慌忙借口说大海太大不好找,还是算了吧。
谁知如萍却又插嘴说是在梅花弄的钟楼附近看见的,想来是住的不远,于是在王雪琴愤恨女儿的时候,陆振华便兴冲冲地来了。他到了梅花弄便打听李副官的消息,这一打听他的怒气就上来了,这还像话吗?自己的副官怎么会变成了这副德性?居然要跑去拉车,这不是丢他陆振华的脸吗?正在气头上时,便遇上了前来看可云的文佩。
他的气正无处可撒,再看到文佩的模样分明是知道的,加上又听信了尓豪诋毁依萍以美色换新闻的谣言,他便更加的看文佩不顺眼了,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就把她给骂了一通,自己骂老婆,天经地义,浑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把文佩母女赶出来的事实。文佩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给弄懵了,等到清醒时,已经是被李婶给扶了进去。陆振华还纷纷地看着她,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这两个月文佩被依萍洗脑,脑子里对陆振华的依恋已经不是那么根深蒂固了,换作是以前,只怕是还要检查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可是这次看着陆振华,她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眼眶虽然是红了,但心里却没有那么伤痛了。好像,对于那个人,没有那么在乎了……
“妈,这事不是你的错,别伤心了!”依萍安慰着她,这个陆振华也真是个极品,这事关文佩什么事,还真找不着人埋怨?明明是他们有愧于李家,文佩什么都没说帮他们照顾了这么久,竟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也难怪文佩会伤心。
“依萍,你说,你爸爸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可云的事了?”毕竟这事对陆家李家都是个禁忌,文佩有些担心。
依萍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妈,这可云到底是怎么疯的?她为什么老是要喊着孩子呢?”文佩虽让她与李家来往,却是绝口不提可云的事,在她的意识里,这事对于陆家的声名有损,还是不提的好。
“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给骗了,生下了孩子,人受不了打击,结果疯了!”文佩含糊着答道。
依萍也就不再追问了,就算文佩不说她也知道这是陆尓豪这个没担当的干下的龌龊事,她也只是想试试文佩的反应而已。如今看来,虽然是洗脑,但短期成效不大,还得继续才是。
至于可云的事,她有预感,似乎瞒不了多久了!
“小冤家,小冤家,像个傻瓜,你和我,在一起,叽叽喳喳……”大上海的舞台上,白玫瑰正扭动着身子,卖力地演唱着。一曲终了,她偕同伴舞一起来谢幕,却换来更多的安可声!
嫣然一笑,对着大家鞠了一躬,便娉婷地走下了台,进了化妆间。经理赶紧上台圆场,说是要等白玫瑰小姐换装。随即音乐声响起,客人们也就随着音乐,拉着舞女,滑进了舞池。
何书桓一个人坐在下面,不停地有舞女过来搭讪,他都皱着眉头赶人。眼珠不动地望着化妆间的门,自打那天在这里听过白玫瑰唱歌之后,他便深深地迷上了。那清亮婉转的歌声,那低眉颦蹙的忧伤,那载歌载舞包裹下的娇柔与沧桑,都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这样的女子,有故事,也让人怜惜!于是,他几乎每天下班后都来大上海捧白玫瑰的场,杜飞忙着工作,自然也不会留意这个同居人的时而感慨时而愤慨时而失魂的异常举动。
今晚,对,就是今晚,他一定要认识白玫瑰!
“浚少爷,那人今天又来了!”二楼的包间里,秦浚点着烟,望着下面醉生梦死极力买醉的人群,露出一丝讪笑。“查清楚身份了吗?”
“是的,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与陆家的陆尓豪是好朋友,前些日子来过,大吵大闹地想采访五爷,被丢了出去。他几乎都是来捧白小姐的场的!”
何书桓!陆家!还真是巧呢!
缓缓点烟,秦浚吩咐道,“请白小姐上来一趟!”
“我想见白玫瑰小姐!”化妆间外,何书桓被人挡住,他急切地解释着,“我只是想要认识认识她!”
“走吧,白小姐很忙,没空见你!”这家伙也是的,当大上海是什么地方?台柱是说见就能见的吗?真是不识抬举!
“我不会打扰白小姐太久的!让我进去!”何书桓几时受过这样的阻拦,少爷脾气也上来了。双方顿时有些僵持不下。
“这是怎么了?”白玫瑰这时恰巧出来,见了何书桓,皱了皱眉,便不再理他了。
“白小姐,请留步,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何书桓一见她,心都酥了,慌忙出声拦住她。
白玫瑰不悦地转身,“这位先生,我现在很忙,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是这样的,白小姐,我,我叫何书桓,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何书桓被这么一逼,赶紧说道。
“啊!”这就是很重要的话?白玫瑰有些失笑,“谢谢这位先生看得起,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事,失陪了!”说着便独自上楼去了。留下何书桓在一旁有些傻愣,这个白玫瑰的教养真好,一点风尘味都没有,真不亏是自己看上的女子啊!
二楼包间
“你找我?”白玫瑰进门来,劈头就问,丝毫也感觉不出她对作为老板的秦浚的尊重,口气很是熟稔。
点点头,“这么久?在楼下被缠上了?”作为台柱自然是树大招风,但有秦浚这样的人罩着,一般的人还真是不敢去马蚤扰她的。
耸耸肩,摆了个无所谓的姿势,“不过是个傻小子罢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