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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0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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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道容华已然不幸,伤痛难忍。

这时见到眼眶发热,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子涵翻身下马愣懵的奔到他面前,怔怔的直视着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容华浅浅而笑,“你看我是人是鬼?”

子涵喉头滑动,仍是伸掌去握了他的肩膀,掌中实实在在,也有温意,方才相信他当真是回来了,“那火山……”难不成他们虚报军情?

容华低头看了自已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衫,苦笑了笑,“险些死了下面,所幸被人所救。”

如非风荻,他确实便死在了下面。

第二卷 第172章 父子相见

子涵压下内心的涌动,后退一步,“我们擒下了对方二千百余人,其余一千余人顽固不肯就擒的,已尽数剿杀。那二千多人该如何处置?”

“做得很好,先扣押起来,容我与小孤商量后再定。”容华收回视线,“跟随白筱的兄弟们,还有钟大夫他们如何?”

子涵哪能不明白容华挂念的是白筱,暗自苦笑了笑,“钟大夫和兄弟们都已经安然退入地道,只不过那个地道是防火山爆发,所以与别的地道相通之处甚远,他们绕道出来,还要些时候。但……”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说到这儿,仍甚难启口。

容华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我四处走走。”既然白筱与风荻脱困,不该走远。“

正要走开,一阵喧闹,容华随声望去,却是莫言挣断缚在身上的绳索,向这边冲来,子涵的属下,正蜂拥而上的对他朝廷围捕。

容华站在原地看了一阵,几年不见,莫言功夫精进了不少,然终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便要被伤在那些精兵的手下。

“住手。“容华沉声喝止。

莫言一得,便向容华奔来,开口便问,“我娘和我大哥在哪儿?“

“在宫里。“容华视线扫过他攥着的拳头,虎口处隐隐泛青,”你中毒不轻。“

莫言也低头看过自已的手,拳头攥得更紧,神色间却不以为然,用毒控制属下是北皇一惯的手段,他为了白筱投奔北皇,自然也就接受了这种交易。

虽然知道北皇将白筱许给他不过是个骗局,毒却已中下。

不过现在白筱已去,这些已然没有了意义。

“他们可还好?”他虽然未入‘冷剑阁’,但身为‘冷剑阁’成员的后人投身北皇手下,也是一种背叛,对上容华那双凛冽的眼眸,不由的避了开去。

“莫问情况不大好。”容华也不瞒他,“如果你想见他们,我可以让你进宫。”

莫言双眸一潮,已有好些年不曾见过母亲和兄长,这份牵扯又何尝不是撕心揪肺,喉间哽了一阵,声音低了下去,“不必了,我违反了‘冷剑阁’的规矩,任由少主处置。虽然不敢对少主有所奢求,但还是请求少主善待我母亲和大哥。”

他话落,单膝跪了下去。

“你不是‘冷剑阁’中人,不必跪我,‘冷剑阁’中有许多规矩本不合理,早该改了。你母亲和兄长,我自不会亏待他们,不过我想你母亲一定很需要你。”

莫言眼底越加炽烫,他说的话,都和白筱一样,顿了顿才道:“少主之恩,莫言至死不忘。”说罢转身朝着被扣押下的属下走去,他还有何脸面去见母亲和兄长。

容华凉凉一笑,淡然道:“你是有母亲可见,却不肯见;我是想见,却不得见。在母亲心中,孩儿不管再怎么违逆了她的心意,只要肯低头认个错,便是好儿子。”

莫言脚步蓦然顿住,耳边风起,有物向他飞来,本能的回手接住,却是一个陶瓷小药瓶。

“北皇的毒也算不得什么厉害之毒,我虽然没有他特制的解药,但你只要每日用酒送服一粒,四十九日后,这毒也可以压下,再发作不得,如果你能安分的在我宫中后山住上三年两载的,山中灵气自会化你体内残毒。”

他说完见远处又有一队人涌来,象是护送白筱的那些人马,眸色微黯,向他们走去,走出两步,又自停下,对愣在那处的莫言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母亲和莫问也在那山中,如果你要去,可随子涵一同回京。”

莫言眼里终慢慢溢上泪珠,猛的抬头看向容华,“小竹……”后面的话终是哽在胸口,说不出来,心底阵阵的抽痛,他是亲眼见容华跃下火山口,此时只得一人,那么白筱……

哽了又哽,生生咬破了唇才艰难的道出:“请少主节哀。”

过去他自认自已对白筱用情至深至真,可是在他亲眼见容华随白筱跃下火山口那一刻,即时心灰意冷,方知自已错了。

一直认定少主冷酷无情,面冷,心更冷,但今日方知,这冷寒的外表埋着的是颗何等重情的心。

别说如今白筱已去,再没什么可争的,就算她还在人世,自已又拿什么去与他争?

容华薄唇微抿,瞥视了他一眼,向人群大步走去。

远远见青儿怀中小心的抱着一物,莫名的心间猛的紧缩,加快步子急跃过去,在青儿面前站定。

视线扫过青儿红肿的双目,便落在了她怀中,用衣裳层层包裹住的熟睡着的小婴孩,眼便再挪不开别处,一种难言的情潮在胸膛内翻滚。

在跃下火山时,见白筱衣裳空荡,已经不象怀有孩子。

当时只顾着想将她追回,未去多想。

醒来后,回来的路上,便又再想起过此事,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曾想过,然最终认定的是孩子没能保住。

虽然保不住孩子是早就料下的,然这想法只要在心里过一遍,心里就痛一次,自已终是亲手杀了自已的孩儿。

一路上这个念头直如千钧重,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见青儿抱着的婴孩,任他平日如何淡定从容,这时也如石人一样僵着,心里纠葛如乱麻,极力忍泪,任他如何忍,仍是被泪蒙了眼,拢在袖中的手微微的抖,也不知去接过婴孩,只是就着青儿臂间愣愣的看着。

青儿已听说白筱跳入火山之事,本就极为难过,这时见他如此,心里更难受万分。

哆着唇,一个字也没哽出来,泪便先滑了下来,上前两步,将小容若递到他怀中,吸了吸鼻子,才出得声,“那丫头……叫我交给你的……是个男孩……昨夜在乱葬岗中生下的。”

说完泪已滚落下来,不敢看他定定的望着怀中婴孩的眼,转身试着泪跑开。

容华更是哽得呼吸不得,如同用钝锉的刀尖生生将心脏剜去,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乱葬岗中生的么?”声音酸涩,任谁听了都禁不住落泪。

第二卷 第173章 容华之悔

昨夜白筱在乱葬岗中躲避敌军,又是一夜的大雪,其中辛苦,心光是这么一想,恍然中钝痛慢慢泛开,瞬间迸发,传向四肢而骸,再向心尖聚拢,连呼吸也是锥心般的刺痛。

昨夜有见到吉光冲天而上,怎么就没想到竟是她早产下孩子?

放她出来,便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知她会受苦,然真正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却仍是无法释怀。

一世没后悔过任何事,这时却悔了,悔放她离开自已身边。

深吸了口气,慢慢闭上眼,悔又如何,回不去了……

与白筱的两情缱绻涌了上来,如果失了她,叫他还有何念想?

之前发过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让上仙台与她赔葬,心意本决,再无他想。

这时她却让青儿将容若将于他,再没有多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如果自已与上仙台俱焚,留下这孩子无爹无娘,又该如何是好?

身边将军清点战场,来来去去,脚步声不断,他去听不见丝毫,仿佛身边万物都不复存在,只得怀中这小小的婴孩。

他那么的小,那么的轻,看上去那么的弱,好象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碎去。

收紧手臂将怀中婴孩抱紧,将他的小脸凑到脸前,用面颊轻蹭孩儿通红的小脸,有泪滑下,在轻贴着的面颊间晕开,“若儿,我该何处去寻你娘?如果你娘当真有什么事,叫爹如何是好?”

压迫感令婴孩醒来,慢慢睁了眼,也不哭闹,睁眼将他看着,张了嘴咬他的脸便用力吮吸。

容华微微一愣,退开些,这时方看清婴孩的眼也如他一般是无极的黑,而面容却隐约有白筱的模样。

心中更不知是何种滋味,分不清是痛,还是喜,还是悲……

分不清,也就不分了,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若儿,我是你爹。”

婴孩嘴上空了,扁了嘴,不住吐着小舌头,要哭不哭的将他看着,甚是委屈。

容华虽然不曾带过孩子,这时也算看出他怕是饿了,更是心疼难过,将将出世,却没有母亲在身边。

左右看去,官兵都正忙着收拾残局,这时候又去哪里寻东西来喂他。

轻叹了口气,他此生命劫倒也罢了,连累着孩子也跟着他受苦挨饿。

眉头微蹙,正寻思着去寻伙夫要些火自行先熬些米汤,青儿领了个妇人走来,见容华眼角还闪着泪光,心里更是酸楚,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终只是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若若还没吃过东西,怕是早饿了。”

容华初为人父,心头又乱糟糟的,竟没有平时的沉稳,神色间有些慌乱,懵懵的点了点头,“怕是饿了,我这就去寻米……”

说着抱了孩子就走。

青儿柳眉一敛,“等你去寻了米,再慢慢熬出来,若若不知要饿成什么模样。”

容华低头看向怀中皱着小眉头,却硬是没哭出来的孩儿,面露歉疚,但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青儿储蓄所嘀咕,“男人不知是不是当了爹就变蠢了。”

伸手过去在他怀中抱孩子。

一抱之下,却没能抱过来,眉头一竖,“放手,你想饿死他吗?”

容华脸上微红,才不舍的放了手,“可是……”

跟在青儿身后的妇人上前来,向容华微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昨天才吃了半只鸡,我家闺女吃的又少,再多这么个小人儿,也是吃不完的。”去青儿怀中抱了孩子,‘哎哟’一声,“可怜小家伙的,饿坏了吧。”

她方才已听青儿将容若爹娘的事大至说过,难过了好一阵,知这孩子的娘躲避追兵,在风雪夜中早产下这孩子,今天又为了保护众人,跳了火山。

而孩子的爹更是她们的大恩人,去了感恩之情不说,光想着这孩子将将出世,便没了娘,心里更是打心眼里心疼这孩子。

容华愣了愣,明白过来,忙拱手向妇人一揖,“有劳嫂嫂。”

容华目光依依不舍的追着被抱着走开的婴孩,直到妇人作解衫的动作,方知道失礼,忙将视线收回。

见青儿蹙眉瞪着他,脸上微红,低了头,“谢谢青儿姑娘。”

青儿对容华本是一肚子的怨气,然而听说他随了白筱跳了火山,这时见他身上衣裳到处破损,他平时如黑缎般的发缕,和衣衫边角处多处被火烧的焦卷,这气也就消得没了,长叹了口气,想骂他话也出来了口。

叹了口气,“这孩子是那丫头一路上小心护着的,比她自已的性命都重要,以后好好养着,别亏了他。要不然那丫头……怕是死也不瞑目。”

白筱一日不见尸,容华便不会当她不在,然听了青儿的话,仍是作声不得,目光从青儿耳边穿过,望向远方,眼中竟是无波无浪的沉寂,“是啊,是得好好养着。”

他声音极低,象是回答青儿,却更象是告诉自已。

青儿以前见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然,冷清清,无论遇上什么事,都是面不改色,这时这副模样,却从来不曾见过,越看越是心酸,“若若暂时有沈家嫂子带着,你尽管放心。”

容华只是轻点了点头,“她可有什么话留给我?”

青儿眼圈红了红,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心他,不愿再这么呆下去,“我去看若若。”

容华又是一点头,心里却是痛不堪言,她竟没给他留下一句话,怕是恨死他了……

青儿又自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不管你做什么,她都没怨恨过你……”

容华眼睛一涩,香巧扮作珠儿在他房中与瑜水的那事,她必是痛到极处的。

然她痛到极处,却也不向青儿诉苦,埋怨。

她对他的这份情,叫他情何以堪?

第二卷 第174章 我要见白筱

容华处理好手中事物,已到晚上。

一来实在不舍得孩儿,二来也不愿给沈家媳妇添太多的麻烦,仍将容若接了回来,夜间自已带着。

沈家媳妇知他是痛失孩子的娘,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了,就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忍心离开。

也不坚持,但孩子早出,身子太弱,吃米汤难补,想着容华夫妇的大恩,也不再避忌。

挤了些奶用碗装了,放到炭炉子上温着,然后在丈夫的陪同下,连着炭炉子一起送到他屋里,“孩子饿了,就喂他吃些,我明早过来接他。”

容华心里暖融融的,千恩万谢的送他们夫妇出去,见小孤依在门口的树杆上玩树枝,在门口站定,“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不过这地方已经算不得安全,得尽早做打算。”

小孤笑了笑,笑意刚显,却又叹了口气,站直身从他掀起的帘子时去,“我想好了,既然暴露了,不如你再开个恩,将我们尽数收归南朝,给我们封个郡什么的,也可以修筑防事,组些军队,如何?”

容华嘴角轻抽,“你的心倒是大。”

“那能怎么办?难道叫我们这几万人尽数涌到你京城里吃吃喝喝?不过你肯免费供着我们吃喝,我们也是受得的。”小孤吊尔郎当,一副我死活就赖在对方身上的无赖相。

容华越加无语,“你挣了我那许多银子,还不知足,现在想连老本也掘。”

“那点钱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容华眉头皱了又皱,“罢了,依你就是。”

小孤这才挑眉一笑,“幸好有白筱和风荻他们及时通知,要不然……”

他说到白筱和风荻神色黯了下去,又长叹了口气。

“那丫头还欠我二千两银子,这下定是赖掉了。”

他故作轻松,凑到床边看被里得象粽子,两眼小眼却不肯,到处乱看的小容若,心里更是酸楚。

见容华也只是立在床边看孩子,一声不出,自已也觉得气氛实在沉闷了些,吸了吸鼻子,“你和那丫头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生的孩子比青儿出世的时候还皱巴难看。”

容华是大夫,见的初生儿多去了,看这孩子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没觉得哪里丑,瞥眼过去,“你出生的时候,只怕还丑过我这孩子,只不过你自已没见过罢了。”

见容若向他看来,微微一笑,伸了手指去逗他。

容华初见孩子时的失魂落魄,小孤是看在眼里的,但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他暂时把个人感情之事抛开也在情在理,可是这时竟象过去见他时一样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反而觉得稀奇。

就算他是一个可以将自已埋得极深的人,也过于淡定了,“你不难过?”

容华默着不答,就在小孤正要举白旗让他当自已什么也没说时,却听他幽幽开口,“你说呢?”

小孤顿时噎住,一对耳珠,他也能看得这么重,何况是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一句没说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将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急着下火山,不等这事过了再下,这么白白……”

容华长呼了口气出来,苦笑了笑,风荻和白筱都不是冲动的人,而且风荻醒火凤化身,本能的更能感觉地底温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铤而走险,“我跃下火山,地火已然烧起,如果不及时降下温度,那火山随时会喷发。”

小孤愣了愣,“怪不得这几日,火山附近温度突然升高。”看向正逗着婴孩的容华,默了一阵,“好在那丫头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容华苦笑了笑,眼里涩意难去,如果不是这孩子,自已又何来后顾之忧,她好好的也就罢了,如果……如果不幸,也可以全无顾虑,可是现在……

小孤与白筱相处时间虽然不多,对她性格举止却是极为欣赏的,就这么去了,还是为了他们这部落的人,更是黯然神伤,握了容华的肩膀,“她在地下也不想你难过……”

“她没死。”

容华声音极轻,落在小孤耳中却如金钟突鸣,即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她没死。”容华的语气越加肯定。

“那她在哪里?”小孤满腹疑问,转念一想,既然容华可能活着,白筱不死也不是什么奇事。

容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但一定在这附近。”

小孤突然觉得眼前象亮开了一片,长吁了口气,“我一定寻到她,你安心养伤,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

容华眼角一斜,突然淡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门外一声轻笑,门帘挑开,人还没进,邪媚之气已然迎面扑来。

屋里二人对来人都不陌生。

小孤听容华说被风荻所救便知道他活着,但这时亲眼所见,仍惊喜交加,“你果然还活着。”

风荻挑了挑眉梢,不理容华逼视着的目光,径直坐上屋内竹椅,将腿架上身前竹桌,“我死了就看不见拿着我的夜壶当香炉贡奉菩萨这道奇景了。”

小孤神色一僵,昨天夜里急?撤退,本就乱了些,爷爷偏说不能因为撤离怠慢了菩萨,走之前得上柱香,保佐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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