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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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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往有太皇太后压着,那些人还不敢怎么动作,但眼见现在太皇太后不行了,将来朝上很快便会多出一股与自己相对的势力。

朝上变幻莫测形势,让迦罗遥清楚地意识到危机的存在,而让白清瞳开春之后随大军一同北上的决定,也慢慢坚定。

腊梅冬雪,寒风吹过。

因为太皇太后病重,以孝道治国的大齐今年没有在宫里举办宫宴,而是十分低调地为太皇太后祈福。因此迦罗遥的大年宴没有留在宫里,而是踏踏实实在府里过的。

这还几年来迦罗遥第一次在自己府里过年。对白清瞳来说也第一次。

迦罗遥没有成婚,府里没有王妃也没有孩子,只与白清瞳二人对坐,看上去有些寂寞清冷。可迦罗遥本来便不喜热闹,这种屋外寒冬腊月,屋内温暖如春,屋外烟花嘈杂,屋内宁静祥和的气氛,让他十分舒心。

而白清瞳正巴不得二人单独相处,因此也是大大的满意他。笑得灿若春花,满面春风,看着迦罗遥的眼神活像盯着猎物,十分地“不怀好意”。

迦罗遥再如何安之若素,良辰美景下被身旁的人用如此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还是会觉得诡异,终于忍不住道:“你不好好吃饭,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清瞳很直接地、理直气壮地道:“想你。”

迦罗遥一哽,差点没噎住,顿了片刻才道:“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白清瞳又抛出肉麻的一句。

迦罗遥再次噎住,看着白清瞳笑嘻嘻的脸庞神色便有些怪异起来,挣扎着露出一抹笑意:“莫开玩笑。这些话还是以后留给你心爱的姑娘去说吧。”

白清瞳正了正脸色:“我没开玩笑。从祭军回来你便忙得连影子都不见,人都清瘦了,我真的十分惦记。”

“好好。你最近也辛苦了,多吃点。”迦罗遥很高兴,给他夹了一筷菜。

白清瞳见迦罗遥的态度,便知道他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完全没感觉,不由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二人一直没时间好好相处,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自然没那么简单。

白清瞳这人,想到便要做到。之前既没时间也没机会,此时大好的时机摆在眼前,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对迦罗遥微微一笑:“王爷,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你先慢慢吃着,我下去准备。”

迦罗遥奇道:“什么礼物?”

白清瞳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匆匆离开饭桌。迦罗遥独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却听见院子里忽然嘈杂起来,不由心里奇怪。

正在此时,子荷走进来,对他笑道:“王爷,请您暂且离座,去院子里看看。”

子荷推着迦罗遥来到后院,见这里没有像前院一样张灯结彩,而是在落满雪花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红灯笼,随风摇动,远远看上去好像繁星点点,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新奇之意。

迦罗遥有些失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发现院子正中还立着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大雪人。

那雪人眼睛是南方进献的帝子果,鼻子是根红萝卜,嘴巴……竟然还有嘴巴?迦罗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用红绸子剪的,笑弯弯地贴在上面,看上去憨态可掬。

迦罗遥失笑。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堆过雪人了?似乎是他还双腿残废之前,曾经和大皇兄在后宫的御花园中玩过这个游戏。不过这个雪人堆得可真不错,右边的莲藕一样的小短手还向前伸着,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迦罗遥发问,却无人回答,回头一看,才发现子荷不知何时溜走了。

他心里好奇,自己摇着轮椅凑上前去,看清那雪人手上捧着一个小方盒。

他取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并排放着两枚纯金的指环。这指环的造型与时下流行的花样都不相同,只是很简单很朴素的两个圈圈,全然不是一般方戒或扳指,感觉光秃秃地,但却有种大雅若素的味道。

迦罗遥略略侧头,不明其意。

难道这就是白清瞳送给他的礼物?

这两枚指环如此简单,分量也不很重,在市面上也就值几两银子,不知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喜欢吗?”白清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立在雪枝下,含笑望着他。

“为什么有两只?”

“因为有一只是我的。”

迦罗遥淡眉一皱,故作不悦地摇头:“为何如此小气?这样的指环两枚已是寒酸,竟然还要自己留下一枚,唉……清瞳,我何时苛待于你了?”

白清瞳看出他是玩笑话,也不以为意,笑道:“这两枚指环自然有其涵义。你看看里面。”

他拾起其中一枚,举到迦罗遥眼前让他细看。只见那枚指环里侧,赫然刻着一个草体的“遥”字。又拿起另一枚,翻过里侧,上面刻着“瞳”字。

迦罗遥心中一动,隐隐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心跳急促起来。

明明觉得不可能,可心下却还是忍不住忐忑期待。

白清瞳对他微微一笑,忽然向后退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长袖一翻,唱了起来。

他的唱腔并不标准,还有点生疏和走音。但迦罗遥只听了两句,便听出他唱得竟是齐国清剧中的一出名戏《双儿难》的中一段。

这出戏讲都是前朝大魏时一个双儿,原名金彩衣,本是江南出名的一个女双,琴棋书画,样样精绝。

他自小与青梅竹马的太守之子定有婚约,才名响遍江南。谁知他十四岁那年出门上香,意外从山上摔下跛了一只脚。太守家因此嫌弃,与他退了婚。这金彩衣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一怒之下改选男道,易名为难贤,并喝下断绝女育的汤药。

金难贤于十六岁那年进京赶考,一举中了状元。后来大魏边疆受到北夷人的侵扰,战事不断,他于金殿之上亲自请战,弃笔从戎,去了边关。

这金难贤虽是跛脚,但在边关一守十年,未让敌人侵进国土分毫,立下莫大的战功。而这还不是他一生最传奇的地方。他最传奇的是竟让大魏国的大皇子对他情根深种,为他放弃了皇位,一同驻守边疆。

那金难贤本对大皇子不假辞色,但后来朝夕相处,被他的深情所感动,也渐生情意。可是因为当初他选男道时服了女道绝育的汤药,无法生育,所以一直拒绝大皇子的情意。

直到后来大魏因为君王无道,几名皇子又争位不休,被迦罗氏所灭,他才与大皇子看破红尘,共同携手退隐江湖。

这金难贤的故事是魏末齐初时最著名的传奇,后被齐国一位大儒改编成《双儿难》,流传至今,颇受欢迎。

白清瞳所唱正是《双儿难》中魏国大皇子追到边疆,向金难贤表露情意的那折戏。

我爱你,品性高洁心怀天下,当得立世做英杰……

我慕你,一身轻衣胜王侯,才华无双傲群雄……

我敬你,双儿之身堪比男儿震四方,黄金白璧如粪土……

我怜你,身世坎坷命运薄,负心男子伤心怀…………

迦罗遥有些恍惚,有些茫然。他带着不可置信的失措的眼神望着那凝视着他的少年。

少年的声音清脆婉转,曲调生疏青涩,但是他清亮如星的双眸炯炯有神地盯着迦罗遥,恍如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在宁静寒冷的后院中,在雪枝红烛下,只有他们二人遥遥对视,唱着动人心弦的古曲,聆听他着对他的告白。

迦罗遥握紧手中的木盒,痴痴地望着白清瞳。红色的小灯笼摇曳在风中,彷佛点点繁星缀在少年的身后,映照着少年俊美莹洁的面容,好像是从黑夜地星空中下凡的仙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瞳终于把练习了好几日的清剧唱完了。因为时间短,唱腔复杂,他又只在楼家和迦罗宝那里听过两次,接触时间不长,所以虽然只有短短一折戏,却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自从决定要对迦罗遥表白之后,白清瞳便一直琢磨着怎样才能讨他欢心。

他隐约知道自己失忆前好像抗拒过他,醒来后听说他喜欢男人,又防备疏远了一段时间,想必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因此想一举得到迦罗遥的欢心,并让他相信自己确实喜欢他,就要出其不意,以奇制胜。

所以他还在凤鸣谷时就开始琢磨,究竟用什么方法打动他的好。

正好回京后听高管家提起因为太皇太后病重,不能大肆庆祝而取消了今年的清剧堂会,才灵机一动,想起曾在楼家听过的那出《双儿难》,其中正好有一段很适合对心上人表白。于是偷偷去找人请教,匆匆学了这一折。

“我唱得怎么样?”白清瞳一直注视着迦罗遥,清楚地看清了他眼底从初时的震惊、茫然,到后来恍悟、不可置信的变化。现在看着愣愣望着自己的迦罗遥,白清瞳心底一片温柔。

“你……”迦罗遥回过神来,干笑了一声,收敛住震惊和心动的情绪,镇定地微笑道:“唱得不错。 这才是你的礼物?”

“不是。”

白清瞳在他身前蹲下,从他手中取出刻着自己名字的金指环,慎重地套到迦罗遥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又拿出那枚刻着“遥”字的指环,同样套到自己的左手上。

他抬头望着迦罗遥,灿烂一笑:“这才是我的礼物。”说着突然凑上去,轻轻吻上迦罗遥单薄的双唇。

迦罗遥霎时惊住,瞪大双目。

他呆了半晌,才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双唇,茫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瞳狡黠地一笑,趁他发呆,再次凑上去。这一次,他的唇不再是单纯地落在他的唇上,而是紧紧地贴着,双唇微张,含住对方的薄唇轻轻挑弄起来。

迦罗遥吃惊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哼了一声。便是这一声,让白清瞳抓住机会,突然扣住他的头,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

子夜的烟火开始燃放。砰然的巨响在辰京上方环绕,一个连一个喜庆的鞭炮从远处传来,静谧的后院霎时间被喜庆的气氛所环绕。

好棒!赚到了!

白清瞳痴迷地眯着眼,近距离地看着迦罗遥的一举一动,眼神中流转出温柔和爱恋,嘴巴却没有闲着,舌头大大方方地探进去,搅动着对方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环节。

迦罗遥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竟然会如此、如此轻薄自己。

那灼热的呼吸和视线,好像蒸发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双唇被他攻城略地,更是一片晕然与无力。

迦罗遥被吻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从陶醉中清醒,用力拽开白清瞳。

“你……”他气息不匀,眼神慌乱而复杂地望着对面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就是这个意思。”白清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歪着头微笑地望着他,认真地道:“我喜欢你。”

迦罗遥扶着轮椅的双手微微发颤,极力镇定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瞧,你不是接受了我的戒指吗?”白清瞳抓起他的手,摩挲着上面刚刚套上去的指环,轻轻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的是一对儿。”说着将自己戴着指环的手与他握在一起。

“别、别开玩笑。”迦罗遥双唇微抖,语音发颤。刚才因为接吻而染上红晕面容也慢慢变得苍白。

他想抽回手,谁知却被白清瞳握得死紧,不由有些狼狈而气恼:“瞳,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在戏耍我吗?”

“我是认真的!”白清瞳绝不放手,并牢牢按住他想要转动的轮椅,执着地道:“戏耍你我会打这样的戒指?戏耍你我会去学那折清剧?戏耍你我会吻你?”

他紧紧盯着迦罗遥,坚定而有力地道:“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我要和你在一起!”迦罗遥呆住。这一刹那,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惊喜、茫然、激动、怀疑……种种情感纠葛在一起,让他一时手足无措。

“为什么?”他过了半晌才能挤出自己声音,慢慢找回失去的理智。

“为什么是我?我是个男人,而且你之前……还曾避开我……”

白清瞳跪在轮椅前,帮紧了紧身上长毯,低声道:“我也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是知道自己爱上你了。”接着他又歪了歪头,有些调皮地一笑:“也许是你在军祭时太威风了,一下子掳获了我的心,让我为你死也愿意。”

白清瞳说着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却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是迦罗遥被他的大胆和露骨弄得面红耳赤,不由低喝:“胡说什么!”

白清瞳看着他羞窘难言的样子,只觉爱意狂涌,喜欢得不行,一个激动扑上去,连人带轮椅一起搂在怀中,叫道:“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遥,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一个“遥”字叫得那么顺口,根本没问人家愿意不愿意。以他的年纪和身分,根本没资格唤比他大一轮的当朝摄政王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可见心底里不知已偷偷唤了多少次。

迦罗遥被他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尤其听到他唤自己名字时,竟似乎比对自己表白还要让人怦然心动。

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摄政王,再次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失措和紧张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

“瞳……别闹了。”迦罗遥艰涩地开口,慢慢推开他。当少年那灼热的温暖离开时,身上也有了丝寒意。

难道这么浪漫的表白还不能打动他吗?

白清瞳心里有些沮丧。不过可不会轻易放弃。

迦罗遥喜欢他!一定、肯定、以及相当地确定!

别问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自信和感觉。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无论怎样掩藏,除非当事人是个迟钝的白痴,不然总会发现些痕迹的。何况白清瞳还是个很敏感的人。

他知道迦罗遥有顾忌,见他又要开口,唯恐他说出拒绝的话,连忙打断他,指着旁边那胖乎乎的雪人道:“我知道你可能还不相信,但是请给我时间慢慢证明。今天我说的话,这个雪人就是见证人!我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千万别打击我脆弱的少男心灵。”说完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迦罗遥刚才确实是想开口拒绝,但没料到白清瞳会说出如此新奇且无赖话。还什么“脆弱的少男心灵”?真挺古怪,可却偏偏被他这话堵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左手上的指环,又看了看白清瞳身旁的雪人,忽然想到这所谓的见的证人,等明天早上太阳出来时就会化掉。那么……是不是他今夜的话,也会随之融成雪水呢?

一个孩子的话,不能当真的。

迦罗遥望着那雪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谁知白清瞳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笑嘻嘻地道:“这个雪人是今天下午我和子墨费了好大力气才堆好的。你是不是觉得让它做见证人太没有诚意了?也许明天太阳出来它就融掉了。不过遥,你有没有想过,”他认真地看着迦罗遥的眼睛,缓缓道:“虽然它明日会化成雪水,但是明年的今天它还会再来。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堆个雪人,让它年复一年地证明我今日的话。”

迦罗遥心中剧震,终于动容:“你是认真的?”

白清瞳点点头,拾起他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一字一字道:“我是认真的。”

迦罗遥忽然觉得也许这是一场梦。从子荷将他推到这个院子里开始他就被自己心中的幻想和期待所掳获,因为这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雪人、指环、表白,还有刚才那两个吻……这些真的存在吗?

白清瞳看着他恍惚的样子笑了笑,忽然跳起来道:“冻死我了。在雪地上跪了半天,你也不心疼。我们回屋吧,年夜饭还没吃完。”

“唔。好。”

迦罗遥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胡里胡涂地被他推回主厅,吃了年夜饭,看了烟火。然后又胡里胡涂地被他推回自己的无名居。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坐在宽大的通榻上,准备守岁了。

齐国的大年夜,老百姓们一般都会在屋里搭个大通榻,吃完年夜饭后,全家窝在上面下下棋打打牌,坚持到凌晨。而贵族和富户家,因为身分尊贵,人口多,规矩多,一般不会这样守岁。

这是白清瞳失忆后的第一个新年,他早听说了民间这样的守岁方式,一想到可以与迦罗遥在同一张长榻上待一夜,心里向往之极,早早让人在无名居搭好了通榻。

迦罗遥有些吃惊,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平民方式过年夜。而且见白清瞳笑咪咪地坐在对面,想起他刚才的告白,便有些局促紧张。

子荷和子墨摆好点心、茶酒和棋牌等物,便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白清瞳道:“咱们先下棋吧。”“……好。”迦罗遥斜靠在软枕上,像上次与白清瞳在书房下棋那般与他玩了几盘。

也许是岁末这几天朝廷和府里都太忙太累了,迦罗遥下到后面,竟忘了心里的不安和紧张,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最后脑袋一歪,竟倚在枕上睡着了。

此时已过子夜,外室里的子荷等人也都睡了过去,大院里安安静静的。

迦罗遥睡得迷迷糊糊,忽觉有一温暖的事物,彷佛羽毛般轻柔地拂过自己的嘴唇、面颊,带着温温的气息,小心翼翼。

他迷蒙地睁开眼,望见白清瞳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那双清亮的双瞳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含着浅浅的笑意。

迦罗遥不由自主地回了他一个笑容。白清瞳只觉心中一荡,差点忘了呼吸。

那个笑容与平时不同,尽显极尽的温柔,彷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尤其那双平日冷静清锐的眸子,此时荡漾着一层似睡非睡的雾气,竟好像一种无名的邀请,在白清瞳心中像小猫爪子一样轻轻挠着。

白清瞳正是年少气盛、容易冲动的年纪,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心爱之人,哪里还把持得住?原本只是想偷上几个香吻,此时却好像欲罢不能,又黏了上去。

迦罗遥好似被他弄痒了一般,轻轻动了动,头颅向旁一侧,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躺开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屋子里热,二人刚才又都饮了酒,早都褪下厚重的外衣,只穿着内里的常服。迦罗遥刚才下棋时无意识地扯松了衣襟,此时身子一侧,登时春光微撩,甚至能隐隐看见那隐藏的精致锁骨。

白清瞳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他只觉浑身骤然燥热起来,早不是想占点便宜的心态了。

他用力压住澎湃的欲望,慌张地抓起案桌上的茶杯猛然灌了下去。谁知一喝才发现,竟然错饮了酒杯。再一看,那分明是迦罗遥刚才浅抿的杯子,似乎杯沿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

白清瞳立时被某种臆想击中,再回头看着榻上毫无防备沉睡的迦罗遥,终于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如果说白清瞳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有可能中途刹车,那在他热吻下浑浑噩噩半睁开眼,主动将他搂入怀中的摄政王迦罗遥,就真正是将自己推入了热情的火焰中。

在感觉到迦罗遥反手抱住自己,响应自己后,白清瞳终于彻底扔飞了所有的理智,激烈地撬开他的双唇,探了进去。双手也不再克制,快速扯开那已松落的衣襟。

“嗯……”迦罗遥不知是真睡胡涂了,还是借着酒劲装胡涂,在白清瞳扯开他的衣襟,从唇上吻到脖颈和锁骨时,竟然呻吟了一声,双手慢慢地环到他肩上。

白清瞳心中一震,只觉他与自己身上都热得吓人,立即化身为狼,快速拨开他与自己衣物,扑上去落下湿漉漉的亲吻和挑逗。

此刻他一切都凭着本能,当看见迦罗遥右侧胸膛露出的樱红时,忍不住含了上去。

“嗯……”迦罗遥又呻吟了一声。

这极大地刺激了白清瞳。他感觉到迦罗遥在自己的挑逗下下身已经有了反应,便摸索地将手伸了下去,握住那灼热半起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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