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媸歉龌等耍居然还不醉,不跟你喝了!讨厌!”?br />
“不喝了?那就去睡觉吧。 ”莫魈笑着,轻揽着她,看她一张醉意朦胧的脸,嘟嘟囔囔的样子实在可爱。
“嗯,嗯,睡觉。”嘴里哼哼着,手却去摸酒壶,明显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莫魈低笑,终于问出了那句酝酿许久的话:“筱意,你娘亲呢?”
“娘亲?”稀里糊涂的人努力的撑开一双醉眼,突然抡起拳头照着他胸前捶了一记,大笑起来:“你真老土啊,现在谁还喊‘娘亲’,你以为在拍古装剧啊。那个女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莫魈心头一怔,更吃惊的是她说出这话时明显生冷的口气,就似有着多么大的怨气一样。*
“你烦不烦呀!”童筱意将他推开,摇晃着爬起来,朝后一直退,离他远远儿的,冷笑:“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问她做什么?你该不会、也是她的旧情人吧?好可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见不到了……”
说着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头倚着栏杆,浑身没有力气。
莫魈不能理解她的怨气和恨意,尽管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却仍旧是难以接受。想到最后一次见“她”的情景,他就后悔,当时不该说那些话,否则“她”也不会伤心欲绝的离开……
呆坐了一会儿,莫魈似乎也觉得酒意上头,疲惫的起身对侍女吩咐:“扶小姐回房休息。”
“是。”侍女上前搀扶起不断哼唧着酒话的人。
童筱意虽是醉的走不好路,却没睡着,又因为刚刚有个声音在耳边提起了死去的那个人,将她的思绪带回了过去。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脸,满脑子都是童年的经历,满脑子都是阴沉沉的天,很压抑,很闷,令人感觉窒息。
“啊!”挣扎中一个翻滚,从床上摔了下来。
“小姐!”侍女听见动静从门外进来。
望着仙女般飘来的侍女,童筱意迷迷糊糊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是了,她在魈王府呢,刚刚跟魈王喝酒呢,后来,居然败下阵了。
侍女将她扶到床上,她却将侍女退开,摇晃着脚步出了门,趴在栏杆边吹夜风。
“小姐?”侍女担心她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我没事,只是好热。你们都走开,不要靠太近,会热。”她不耐烦的摆摆手,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醉眼朦胧中,好似满空的星星都摇摇欲坠,要向她冲过来。
她傻傻的笑起来,伸长了手想摘一颗。
侍女惊吓出一身冷汗,刚想上前搀扶,却突然听见她唱起歌来。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她站在高高的楼上凭栏一曲,那种穿透力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侍女愣住了。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敏,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蓝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关心……噢,可爱的蓝精灵,噢,可爱的蓝精灵……”
唱着唱着,她停了下来,好像有回声。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敏,他们调皮又灵敏……”
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对面远远的地方传来,唱得也是《蓝精灵》。
童筱意眉毛一挑,很不高兴被人模仿,被人打扰。
撸起袖子,她换了首歌:“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哪知对方竟然接上:“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她怒了,再次换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回不等她唱完,对方就接上了,还继续往下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哪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心底火苗一窜,烧起了满肚子的酒精,跳起来就冲下楼梯,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舞小姐!”侍女忙惊愕之后连忙去追。
这会儿已经是大半夜,夜深人寂。
童筱意醉醺醺的,哪里顾得是在哪里,任何小事都能让她发脾气。穿过陌生清冷的花园,走完长廊,又过了一片小树林,眼前赫然出现一道青色院门。
眯着眼前一看——落云院。
她蹒跚着靠近,抬手就猛拍紧闭的院门:“开门开门!谁在捣乱,快快给我滚出来!”
侍女们一看她跑到这里,脸色皆是一变:“舞小姐,快回去了,这里不能来。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小姐回去睡觉吧。”
童筱意被两个侍女拽着,干脆往院门口一坐,耍起赖:“不回!我不回!就不回!你们都好讨厌,走开走开!”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正准备点她的睡|岤,却听到轻浅细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主子。”
“连小姐都照顾不好吗?”莫魈淡淡一声质问。
“请主子恕罪。”侍女一下子跪在地上。
童筱意抱着双膝,抬头望着他,突然笑道:“竹子?你们好好笑,竹子怎么恕罪啊?竹笋可以吃,竹子可以打人,打的很疼的。”
“筱意被打过吗?”莫魈并没对她生气,将醉在梦里的人扶起来。
“嗯。”童筱意扁起嘴,指指右手的手背,撒娇又带着控诉的说:“这里,肿了几天呢,都不能拿筷子吃饭。”随之眉梢又挑上一抹得意,笑嘻嘻的自夸:“所以我练了一手绝活,能用左手拿筷子,我是不是很聪敏?”
“嗯,很聪敏。”莫魈不了解她以往的生活,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却很心疼。
童筱意忽而眼睛一眯,盯着他看了半天,蓦地问:“你是谁呀?有点儿眼熟。”
莫魈顿时失笑,望着她闪动着星辉的眼睛,说:“我是你爹爹啊。”
“爹地?爹地……啊!爸爸!爹地!”兴奋的一喊,随之又茫然:“啊?我什么时候有爹地了?她什么时候又嫁人了?”
看她说话颠三倒四,莫魈放弃与她继续交谈,将站都站不稳的她抱起来:“好了,都闹的大半夜了,该睡觉了。”
“刚才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搂着他的脖子,童筱意眯起一双威胁的眸子,嘟囔着嘴不甘心的说。
随之她一抬手,指着青色院门。
莫魈这才想起被忽略的事,细眼将她打量一番,她的小脸上只有委屈,和期待他做主的眼神。像是个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可怜巴巴的跑回家,希望爹娘帮着讨公道。
轻笑一声,他诱哄的承诺道:“先睡觉,等天亮了我找他评理,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好!”高兴的满口答应,随之困倦的打了个哈兮,靠在他肩头,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
真的越看越像个孩子。
莫魈清楚,这是喝醉了酒的关系,让她想到小时候了。她小时候究竟遭遇了什么,或许,若修回来后能给他答案。
将她带回房中,放在床上,手指轻轻褪下她的衣衫。在她的后腰上有个指盖大小的梅花印记,若非她那惊世骇俗的一舞,这个印记便不会被发现,他也不可能找到她。
似乎被他打扰了,睡梦中的人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抱着枕头翻滚到里侧,“咚”的撞在墙上。
莫魈愣了一下,却见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酣睡,不禁又失笑。
正文 113 原是“故人”在此
第二天,童筱意睡到快中午才醒。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外面的阳光那么刺眼,眯着眼睛,一边抓头一边回忆起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其他的都太模糊,只记得有人跟她对歌……
“啊!”此刻的她终于清醒,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对歌?她唱得的歌怎么会有人对得上来?难道,有人跟她的遭遇一样?人生四喜之一:他乡遇故知。她这可是他世遇同志啊!
火速爬起来穿衣洗脸,刚跑出门就听侍女说:“舞小姐,主子请你下楼用饭。”
童筱意望着花园那边的小树林,隐隐能看见一座院落,试探的问:“那里住的什么人啊?”
侍女看她一眼,直接将她的问话给忽视了:“舞小姐请,主子还等着呢。”
她没再问,一边下楼一边在想:那处隐蔽在小树林中的院落,虽然看似无人看守,但朱雀楼本身就是重地,能住在那里的人,身份一定不同寻常。有点儿像重型关押犯似的,难道——
旋皇子?!
这个想法刚蹦出来就被她自己给否决。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莫魈看着她摇头晃脑的从门里进来,不禁想起昨夜,再度笑起来:“筱意,头疼不疼?”
“头?”闻声满眼茫然,迟钝了一下,恍然大悟,连忙摸着脑袋笑道:“不疼不疼,我睡好了就不会疼了。 ”*
“喝碗醒酒汤。”尽管她那么说,但莫魈仍旧让侍女端来一碗特意准备的醒酒汤。
童筱意接过来喝了,一边喝,一边将眼睛顺着碗飘过去。望见那双带着温暖筱意的眼睛,她忐忑的干笑:“我……那个,我昨晚上喝醉了,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莫魈故作沉吟,见她满脸忐忑,这才轻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喝醉了多说点儿话,我可是很喜欢你那个样子。不过,女孩子终究是要少喝酒。坐下吃饭吧。”
“哦。”童筱意半信半疑。
饭后,她不由自主的总往那所隐藏在暗处的院子望,趁着正午人人倦怠,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过去。站在落云院的院门前,只听见声声蝉鸣,伴着婉转鸟叫,显得院子越发幽静。
环望着四周都没人,明知暗处可能藏着危险,可心里的好奇心啃噬的她难以忍受。
院子里的人,不管什么身份,都有可能是与她同世界的人,她实在太想知道对方的情况了!
“咳!咳咳!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她故意重重的咳嗽,然后大大方方的上前拍门,好似是来窜门的一样。
如昨晚一样,门内没有丝毫动静,像没人住一样。
童筱意回头瞧了瞧,也没有侍女来阻止她。鬼使神差的,她试探着伸手使劲儿一推,随着“吱呀——”一声,院门竟然开了。
事情太出乎意料,她反倒吓得连退两步,警惕的四下观望着,一切平静如常。
呃,难道之前都是她在做梦?昨晚是喝的太醉,弄错了?
眼前这个院子的确清幽别致,又掩映在小树林中,大片的树荫遮挡着,是个纳凉的好所在。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摆着张竹躺椅,小桌上一杯茶,满院子花盘和架子,似乎是个爱花人的住处。
难道,这里只是魈王休闲的地方?
正想着,正对的一间房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湛蓝锦袍的年轻公子。细一看,这人长得不仅仅是白净那么简单,而是有些男生女相,脸形与五官都很漂亮。有着阴柔的美感。
Who?
童筱意迈步走了进去,眯着眼睛直刺刺的打量,对方同样打量着她。终于,她率先开口:“你是谁?”
对方微微挑动细长的眉眼,没有回答她,而是在思忖片刻后,蓦地轻轻吟唱:“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童筱意听着听着,嘴巴渐渐张大,手指颤动的指着他,见鬼一般的表情:“啊——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对方见她如此反应,似印证了猜测,轻松的笑起来。
“我?嘿嘿,同志,咱们彼此彼此嘛。”童筱意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又盯着他看了又看,追问道:“你是怎么穿来的?以前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最要紧的是,你以前是男是女啊?”
“童童?”哪知对方突然试探的一喊。
童筱意一惊,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呆滞着眼睛望着他。
童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她,可是、可是……
“童童!”她的反应无疑给了答案,他顿时高兴的将她抱在怀里:“真的是你!昨晚我就在猜,会不会是你?有没有可能是你?谁会和你一样,喝醉了爱唱《蓝精灵》,又爱跟人飙歌,还酒后胆大,做事不顾所以。可是,可是真的不敢想,真的是你。”
在他激动的碎碎念时,童筱意罢工了几秒的脑子恢复了工作:“乐梵?”
“还记得我?”乐梵望着她笑,同时打量着她新的长相和身体,感叹道:“如今这个样子,总不会再招蜂引蝶了吧?”
“什么招蜂引蝶,那叫魅力!”习惯性的训他一句,转瞬表情认真起来:“你,真的是乐梵?”
“要不要我说说你小时候的糗事?”乐梵嘴角一扬,露出属于他的标志性的坏笑。
“对不起。”
“童童?”乐梵先是一愣,随之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必要道歉,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你让我过了把皇子的瘾。”
“皇子?你,你是旋皇子?”听到关键词汇,她再度瞠目结舌。
这时乐梵也终于从重逢的喜悦中清醒,警惕的环顾整座寂静的院落,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会在朱雀楼?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呵呵,一言难尽啊。”童筱意苦笑,叹着气,拍拍他的肩膀。
随着轻浅的脚步声,莫魈从院门外进来,隔着几步距离望着两人。
乐梵本能的将童筱意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故意让我进来的?”童筱意从乐梵身后探出脑袋,望着他。
“筱意,你们怎么会认识?”昨晚的猜测得到证实,莫魈却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旋皇子十年来都在这院内,从未与外界接触过。除非……是十年前?这个可能性太小。
“我……”童筱意张着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莫魈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是了,你跟着凌慕寒前来,就是为了找他。筱意,乖乖听我的话,那些事情不要去掺合,都跟你没关系。”
“童童?”乐梵听出蹊跷。
童筱意尴尬的摸着头一笑:“那个,他是我干爹,义父。”
“童童”?这个称呼让莫魈的目光再度闪动,锐利的视线望来,似乎要将两人穿透。
“筱意,跟我出去,不想再见见凌慕寒了吗?”莫魈意味深长的噙着笑。
“你要把他怎么样?”童筱意顿时有些着急,赶紧就往他跟前跑,却又被身后的人拽住。
“童童,凌慕寒不是护国大将军吗?你怎么又认识他?”当然,真正令乐梵在意的是魈王的话,仿佛他们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似的。如今彼此的身份都变了,他对她一无所知,不免心急。
童筱意哪会不懂他的心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
莫魈目光一沉,觉得事情比他能想到的还要古怪。
出了院门,童筱意忍不住又回头看看,笑意从脸上消失。
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跟她出现同样诡异的情况。若他真的是个皇子,生活富足无忧无虑,或许她会好受些,可偏偏他就是被强押在魈王府的旋皇子。她是该还他自由以弥补罪过,还是……
正文 114 将军大人的满腹疑虑
阎烙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沉寂,烟囱也一如既往的冒着古怪香气。
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阎烙早早儿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到了跟前,便盯着童筱意别有暗示的笑:“原来你叫‘童筱意’啊,怪不得他一直喊‘意意’呢。”*
“呃?”童筱意满腹狐疑的盯着他,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人呢?”莫魈问。
阎烙抬手往身后的房间一指,又看了眼童筱意,状似不经意的低问:“真是她女儿?”
莫魈停在门外,点了头。
“那,她呢?”阎烙虽是问,却隐约猜到了,何况他是那副表情。
童筱意才没理会门外的两人,跑入屋中就看见凌慕寒坐在床边,扶着眉心的位置,一副痛苦的样子。
“将军大人!”她喊了一声,跑到他跟前。
“童筱意?你……”凌慕寒刚喊了一声,蓦地想起她如今换了名字,正自悔失言时,感觉眼睛上蒙了条香软的丝帕。
“将军大人,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红的这么吓人?”一面问一面见他半途而止的话,猜测到了,忙说道:“他们知道我是谁了。那个莫钟离暗中跟着我们一路从京城出来,所以认识我。你不用担心,魈王仍旧认我做女儿,虽然怪怪的,可是暂时应该没危险。另外……”*
她朝门外瞟了瞟,贴在他耳边窃窃低语:“我见到旋皇子了!”
“什么?!”本来前面的话凌慕寒就很吃惊,再听这一句,惊讶的难以掩饰。
“嘘!”让他小声,她贴在他耳朵边上,继续用小小的声音说道:“原来他被关在朱雀楼里面,过了小花园后面的小树林,有个落云院,他就在那儿。虽然看不到人守卫,但我想朱雀楼是重地,那些看守的人肯定都是高手,都藏在暗处。”
想着又说:“我昨天在外面见到花大哥了,他们只有四五个人,你们又在魈王地盘上,实力悬殊。我看你们没有胜算,还是别管旋皇子了,我把你救出去,你们回京去,我代你照顾旋皇子。反正,你们查到旋皇子安然无恙,皇上也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