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热情奔放,皆爱唱歌跳舞。
正在看得起劲,有一个女子走到王珍跟前,把衣服上胸前佩戴的花饰拿了下来,放到王珍跟前,与此同时,宴上的人们都向这边看过来。
之前铁尔罕特意找人给王珍讲了一些丹东盛会的礼仪,所以她知道,在场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胸口佩戴花饰,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宴会选出的“塔多丽”大域语就是“善舞的女人”的意思。
丹东盛会从第一天晚上的宴会开始,第二天开始狩猎,晚上就点起篝火,烤吃白日猎来的猎物,大家伙围着篝火吃吃喝喝、唱唱跳跳热闹一番,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就休整一天到晚上再次在王帐里举办宴会是为结束。
男人们自有消遣,那么女人做什么消遣呢?自然是唱歌跳舞。为了点燃大家的兴致,宴会就有一个选出一个最会跳舞的女子做“塔多丽”的传统
得到“塔多丽”名誉的女子盛会结束之后也会得到王室赐予的奖励。
上一届的“塔多丽”有权在第一天的宴会,选一个对手进行斗舞,如果赢了,她就有权利要求对方做一件事情,如果她输了,那么她就失去了“塔多丽”的头衔,而对方就会成为新的“塔多丽”。
其他的女子就要在这四天里继续斗舞,直到选出大家公认的跳得最好的,然后无论谁成为“塔多丽”都必须在第四天的结束宴会上,与那名选出来的女子斗舞,输赢的奖惩和第一天的斗舞一致。
也就是说,作为“塔多丽”有两场斗舞,分别是与第一天自己选的对手跳;第四天与大家选的对手跳。
“塔多丽”的斗舞是宴会的高 潮,“塔多丽”邀请对方斗舞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花饰摘下来,放到对方跟前,就如现在王珍遇到的一样。
“塔多丽”骄傲的说:“我邀请你与我斗舞。”
王珍似笑非笑,不言不语。
铁尔罕大笑,据他所知,王珍也是善舞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还一个劲怂恿道:“去吧去吧,实在不行就把你们大政那边的舞蹈跳出来,我们这里不限制跳什么舞的,出奇制胜也是一种方法。”
于是王珍就对那个“塔多丽”说:“我接受。”然后接过花饰,转头看着铁尔罕,一副如你所愿的样子。
那名女子见状,高傲的一笑后扭头就走了,王珍问纳姆:“她不是要斗舞吗?怎么走了?”
纳姆答道:“她要去换衣服,‘塔多丽’的斗舞,是整个宴会的高 潮,和一般的斗舞不一样,也是个让大家欣赏的节目。”
此时,中间场地上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下场了,为“塔多丽”腾出地方。
纳姆有些担心,一般第一天的“塔多丽”斗舞,都是选择跳得不如自己的人邀请,为了就是保住自己的头衔,反正大家是想看“塔多丽”的表演,所以也没有人在意这些。
而有些“塔多丽”赢了之后,也会要求对方做一些难堪的事情,比如学狗叫,或者把对方的脸上画的乱七八糟,还硬要对方一天之内不洗脸等等的恶作剧行为。
在纳姆忧心忡忡的时候,“塔多丽”已经踩着舞步上场了。她选了一首节奏很快的舞曲,那沉沉的鼓点,有种让人很想跟着跳起来的感觉。
她上身穿红色抹胸,下身穿着一件低腰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连身纱裙,纱衣薄得近乎透明,样式上紧下松,裙摆像花儿一样散开,上身贴身的剪裁把姣好的身形都显露了出来, 这样的纱衣完全没有遮掩效果,只将舞者的身材衬得朦胧的更加诱人遐想。
就连铁尔罕的眼睛,都盯着在薄薄红纱之下,“塔多丽”若隐若现的肚脐上看。
不愧是上届的“塔多丽”腰肢舞动得跟灵蛇一般,热辣,妩媚,在场的许多人的肩膀,与她一起动了起来。
这个舞蹈,有几分“肚皮舞”的感觉,王珍这样觉得。
第三十八章
如果是肚皮舞的话...很凑巧的王珍也会,那么是跳大政的柔媚舞蹈呢,还是跳激烈的肚皮舞呢?
要是跳肚皮舞的话,因为跳的相似,如果胜了,这个“塔多丽”心里会难堪吧,算了,不想树敌太多,王珍决定还是跳大政的舞蹈,反正铁尔罕已经说了可以。
这次的“塔多丽”实在倒霉,其实她已经是连续两届的“塔多丽”了,这次本可以毫无悬念的获得三连冠,可是却受人唆使,挑了王珍。
王珍的身子,可以说是跳舞的奇葩,受了那么多年的训练,可是别的贵族女子可以匹敌的?
再喜欢跳舞会跳舞的贵族女子,对跳舞只是爱好,可是王家训练王珍的时候,却是将它视为她的生存技能的。爱好与生存技能,能比吗?
王珍被带到另一个小帐篷里挑衣服,作为“塔多丽”挑选的对手,她有权享有这些待遇,纳姆陪伴着她,王珍看了半天,向领她们来的侍女问道:“你们这里有大政的服饰吗?”
侍女摇摇头。
早有人料到王珍会跳大政的舞蹈,所以吩咐了侍女,不许拿出大政的服装。
如果过会王珍问乐师,乐师也会一致的表示不会演奏大政的曲子。
王珍还没意识到,有人正向她设计了一个圈套。
王珍看着面前这堆舞衣,明显不合她的身形,而且样式质地地实在...媚俗粗劣,比之前舞姬身上的都不如,有了方才“塔多丽”的表演,王珍如果穿这些,一出场气势上就输了半截。纳姆气愤,正待与侍女说道,被王珍拦了下来。
王珍吩咐侍女出去,然后叫纳姆去取剪刀、针线过来。
待纳姆取了剪刀、针线,见到王珍已经从那堆舞衣里找出一件蓝色的,与方才“塔多丽”身上类似的低腰半身长裙,只是料子差了很多。王珍点了点头,又找出一件黄|色的长纱巾。
那件黄纱本是舞娘跳《纱舞》的时候的道具,又长又大,舞娘们跳《纱舞》时,一出场就用它将罩在头上,可以将人整个包裹住,若隐若现,待到跳舞的时候,又将之挽在手臂上,手臂舞动,缦长的轻纱灵活飞舞,很是好看。
王珍见这个正合适,就脱掉衣裳,穿上那件蓝色低腰长裙,然后让纳姆帮她把长纱绕住自己的上身,露出腰肢,作成和“塔多丽”身上相似的抹胸,不同的是,一端多出的一大段的长纱并没有被裁减掉,而是从胸前绕过来直接披到左边的肩后,犹如身后披着一件长长的纱披风。
斜肩长披纱——印度风情,绝对是印度风情,王珍不禁感慨。
她担心这样不扎实,就让纳姆在关键的地方缝了几针,免得跳舞的时候衣裳散开。
回头又看了看身上的蓝裙,想了一下,再次麻烦纳姆跑一趟,将她的首饰里面,一个较长的珠链取来。
纳姆离开之后,王珍接着在那堆衣服里寻了半天,从一件衣摆上剪下黄|色的花边,取下的花边就成了一段一指宽的丝条。
然后找了一件蓝色纱衣,也裁下一截一指宽的丝条。
这两段丝条的颜色,都和王珍自己身上的抹胸、长裙颜色很是相近。
做完这些,纳姆也回来了。
王珍就将她拿来的珠链绕在腰上,作成了腰链,也让纳姆用针线将之在腰两边缝了几针固定,以免掉下来。
然后吩咐纳姆,将蓝的和黄的丝条,从自己左小臂一直到手腕上交错着缠绕,在手腕下用针线固定住,这样一来,随着手臂动,黄的蓝的丝条,就会随之舞动。跳舞的时候,便会成为一个亮点。
王珍,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衣料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样式特别,黄|色和蓝色相配,既抢眼又合宜,右肩的斜肩长披纱飘逸动人,珠链带动腰间的风情,左腕上缠绕的黄蓝相配的丝绦,随着手臂向两条细细的灵蛇舞动,也很妩媚。
王珍照照镜子,有些满意,头发和妆容已经很好,只需填补一下口脂即可,不用重新装扮了
“纳姆,好看吗?”
“好看,您会迷死所有人的。”纳姆由衷赞叹道。
正在这时,外面就有侍女过来催促。
王珍带着纳姆,便走了出去,刚走几步,就驻足从自己头发上取下一个金簪递给侍女,微微一笑,道:“我不小心,弄坏了几件衣服,这个赔给你。”
“夫人,何必把簪子配给那个侍女?就算要赔,一个金簪。足以买下几箱子衣裳了”纳姆有些心疼。
王珍莞尔一笑,道:“我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引人污齿,况且我总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
“不妥?”纳姆想了想,也是蹙眉。
“但愿是我多心吧。”王珍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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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缓步轻移,姿态优雅,当真是步步生莲,若论仪态之美,皇朝宫廷于公主的要求,都没有王家于她的要求严苛,为此她不知饿了多少顿饭了。
在场喧闹的气氛,因她的出现而变得安静下来。
铁尔罕第一眼看到进来的王珍,就被惊艳住了,第二眼就有些皱眉,娇俏的肩膀和柔美的腰肢,是不是露得太多了一点?
这丫的完全忘记了,方才他也有盯着“塔多丽”肚脐看的举动。
实际上,比起方才那些舞姬起来,王珍穿的实在谈不上过多暴露,也只比“塔多丽”多露了一点点,当然,如果那件几乎透明的纱衣也算进去的话。
王珍走到乐师跟前,问:“你们会大政的曲子吗?”
乐师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有些愧疚道:“不...不会...”
王珍想了一下,“塔多丽”看来只有对不起你了,谁让这么巧既没有大政的服装,又没有大政的曲目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为什么你会找我斗舞呢?
“那就刚才‘塔多丽’跳的那首吧。”这个总不至于不会吧。
马上,舞乐响了起来。
王珍站在场地中间,表情瞬间变得冷艳,连目光,也带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冷傲。
全场的人安静下来,注视这场地中央那个婀娜娇美的身姿。
“月中仙…”连铁尔罕也不禁喃喃起来。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跳舞,犹如月中仙子一般,当时那美妙的身姿,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也是让他不想放开她的缘由。
王珍美好的身形,随着快速节奏的变化万千,她摆动着纤细柔美腹部,舞动白玉一般细腻的手臂、秀挺的胸部随着身子的舞动而起伏,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神秘莫测,令人目不暇接。
如果说铁尔罕第一次见她时候,她像清丽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中仙子,那么现在,她就是一个魅惑人间,冷艳优雅的妖精。
铁尔罕有些后悔把她带来了。
他看到四周无论男女,着迷的看着中间那只妖精的时候,突然升起这样一种想法。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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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回到方才换衣服的帐篷里换衣,突然听到纳姆在门口慌忙的说话声。
“汗后,珍夫人还在里面更衣——”
门帘立时就被打开了,来的还不止汗后一个呢,她的身旁跟着许多气势凌人的贵妇,好在帐篷里有个屏风,而王珍正站在其后,没有走光在众人面前,她急忙将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还不等裹得严实,汗后就一脚踢开了屏风。
纳姆被众人挤在后面,看到这个架势暗道不好,连忙悄悄退出,又不一会进来了。
王珍仅穿着亵裤还有肚兜,胡乱身上披着袍裙,有些羞恼,怎么这么多人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跑来,虽然都是女人,但未免也太过了。
王珍还是行了礼,问道:“汗后,您这是为何?”
汗后绘真冷笑,对身旁的侍女道:“把柜子打开。”
侍女马上过去,打开柜子,只见里面一个精裸着上身的男人躲在里面。
“荡妇,你还有何话说?!”汗后厉声道。
王珍皱眉,这柜子一直在这里,可是王珍却没打开过。
此时,汗后身边的仆妇上前来,将王珍按压在跪在地上。
王珍却死死的盯着柜子里的男人,面容端正,精 露 上身,下身穿着侍卫穿的黑裤,隐隐闻到身上的酒气,但最奇怪的是他眼帘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还在装死。”汗后示意,身旁的侍女就拿起桌子上面的茶壶,一把泼在那男人的脸上,男人便幽幽转醒。
“这,这怎么回事?”男人诧异道,连跑从柜子里跳出来,抬头一见汗后,又连忙跪下,道:“哈勒达刺参见汗后。”
“哈勒达刺,你好大的胆,竟敢与六亲王的姬妾通J!”汗后厉声厉色,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得十分无情。
“通J?”哈勒达刺惊异,然后环顾四周果然见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王珍。
哈勒达刺惊慌起来:“冤枉,汗后,哈勒达刺没有通J。”
王珍却已经明白过来,原本她以为对方只是要利用“塔多丽”羞辱自己,没有想到重头戏在这里等着在,分明是想...致她于死地。
王珍看着汗后,这个就是乌克拉珠的姐姐绘真么?
汗后不理会哈勒达刺,只向王珍问:“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王珍摇摇头,却什么话都不说,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
汗后却道:“滛妇!我怎能容忍你玷污我王族的名誉,众位夫人,你们说,对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应该如何处置?”
“这种不要脸女人简直是我们女人的耻辱。”有位夫人道。
在场的全是部族族长的正夫人,她们生平最恨的就是狐媚的女人,尤其是做小妾的狐媚女人,此时见到汗后有意惩治面前这个女人,都是幸灾乐祸,恨不得火上浇油。
有个肥胖的夫人站出来,踢了王珍一脚,道:“看这长相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不知平日里是怎么勾引男人的,真是个马蚤货!”
原本想到是六亲王的妾室,大家还有些忌惮,但是现在明摆着是捉J成双,这样一来,六亲王不管是为了名誉还是为了面子,都不会再要她了,所以在场的夫人们也不再顾及,横竖都有汗后站在前头。
“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罗,男人都爱这个。”
不知谁插了一句,众人一听,都暧昧的笑了起来。
有个心思歹毒的道:“干脆把她的衣服都脱掉,让我们看看这个狐媚子身上有什么好的。”
“对,脱掉,把她的衣服脱掉。”
这帮女人真是变态,王珍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那几个仆妇得到命令,都上前来拉扯王珍的衣服,王珍本来就衣衫凌乱,被她们一拉扯,更是见不得人,裹在身上袍裙被拉扯掉了,整个背都被露了出来,王珍感到一阵凉意。
王珍着急,用了一招最上不得台面的,对准拉扯衣服手,就咬了下去。
“啊——”那仆妇吃痛,叫了起来,用力甩开王珍。
“来人,先掌嘴,看她还老不老实。”汗后见状,吩咐道。
话毕,那被咬的的仆妇便出来,正要照着王珍的嘴巴狠狠的抽来。
同时,一个人影扑了上来,便是才回到帐篷里的纳姆,纳姆挡在王珍面前跪下,焦急道:
“汗后明察,奴婢方才一直陪伴着夫人,直至夫人更衣的时候,才守到外面去,只片刻汗后就过来了,其间奴婢未见夫人与人有所往来,那个人只怕是之前就在柜子里的,夫人她不知情的。”
王珍趁机将衣服夺过来裹紧,她方才看到纳姆出去又回来,想必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原来王珍身边跟着四个护卫,因为这次参加丹东盛会,就变成两个一组的轮班,一个小妾如此阵仗,未免太过招摇,铁尔罕就把明护改成了暗卫。
方才纳姆溜出去就是给他们报信,请他们去请亲王过来。
毕竟来人是汗后,非几个护卫可以得罪的。
纳姆言之凿凿,可是汗后却并不相信,冷道:“大胆,这里那里有你这个贱奴说话的份,把她拖出去。”
纳姆还想挣扎,立马被仆妇重重的踢了一脚,架了出去。
“你,去给她掌嘴。”汗后吩咐侍女。
这个侍女王珍认得,便是方才收她金簪的侍女,那侍女也不手软,狠狠抽了王珍两巴掌,王珍一身傲气,便是是铁尔罕跟前也不轻易服软,此时挨了巴掌,想到方才的羞辱,心中恼怒,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暗道,你们等着吧,除非有本事整死我,否则今日之辱,我铭记于心,定当厚报!
汗后见王珍双目含泪的样子,也是我见犹怜,加倍恼怒,正要吩咐侍女重重的打,门帘就被掀开了。
“住手!”铁尔罕大步而进,见到里面的情景,怒极反笑:“汗后,我的爱妾可得罪你了?”
第四十章
“六叔,你来的正好,事关我王族颜面,正想去请您过来呢。”汗后缓了缓颜色。
“哦?是什么事情?”铁尔罕说着,从旁边护卫的手上接过披风,上前给王珍系好,并扶她起来。
王珍微肿着脸,虽然看上去就要哭了,还是咬着嘴唇,满是倔强的神情。
汗后见此情况,脸上不是很好看,只道:“六叔,如此不贞的女子不值得您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