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找到自己的不足?”不等他们回答,乾就接下去,“所以争对你们的弱处,我为你们订制了一套特别的训练菜单,再加上我精心炮制的‘乾式综合十全大补汤’,”说着说着,他从身后捧出一杯小小的色彩斑斓的东西,“虽然份量不多,但味道不错……”
“死也不喝!”众人一致摇头,挂黑线。
“……”乾停顿一秒,“真的不喝?”他巡视众人一周。
“要喝乾前辈自己喝。”海堂少见的发表抗议。
“真的很不错,色泽鲜艳,味道甘甜,再加上添加了丰富的DHA以及……”
说得真兴起时,菊丸因为害怕拼命往后缩不小心碰到河村的臂肘,然后河村一个膝跳反应撞上做在他身旁拿着“乾式综合十全大补汤”的手臂,又恰巧此时乾滔滔不绝地介绍,结果可想而知,飞出来的液体一滴不剩地落入制造人的口中。
静谧,死一般的静谧。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大概已经到达了漫长的尽头,乾无声吐出两个单字,最终如同一塑雕像一动不动。
坐在乾另一侧的海堂食指轻轻往他肩上一点,“膨”的一声霎时乾维持原来的姿势倒地,碎成一片片。
“……乾,刚才说了什么?”
“救命。”(日文发音大概是tashigada)
“那,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啊?”有人小声问道。
“……”众人一致沉默。
“NANA大石,你说幸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日暮降临,菊丸和大石看完录象后走在一起。
“不知道,”大石摇摇头,一脸烦恼忧心。几天下去无功而返的搜索令青学一阵泄气沮丧,终于在不久前龙崎的一声命令下终止了搜寻活动。他们现在只能专心训练应对下一场比赛。“龙崎老师说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现在只要我们集中精力对付比赛,其他的都别想。”
“我真想不通幸村有什么好烦恼的?他打球打得这么厉害耶!”
“不知道呢。”幸村……第一次发现他,心中藏了太多秘密。
看着旁边有些沮丧闷闷不乐的搭档,大石打气地拍上他的肩膀,笑道:“英二,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专心对付下一场比赛!等幸村回来后再好好说他一顿,让他不敢再私自离队!”
“恩,大石说得对!”菊丸用力点点头,恢复生气,“幸村回来后一定要他请我们大吃一顿,不许赖帐!大石,你说对不对?”他回头问大石。
“恩,一定!”大石微笑应道。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多重要。或许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对他人而言是多重要的存在。
所以,当我看见手冢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没想到他是为我而来。
“部长?”我怔怔看着站在十米开外面无表情的手冢,不敢相信地眨着眼低声轻呼。
“幸村 律。”他走到我二尺时停下,叫出我的全名。
“是。(hai)”我条件反射应道。
“擅自离队,你知道多少人在担心你吗?”手冢直接切中我的要害。
“呵呵,我有留言啊……”我底气不足地说道,有些闪躲地避开他凌厉的视线,“倒是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现在不是该在德国接受治疗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逃避。”手冢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我认识的幸村也不是这样的人。”
呵呵,为什么……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会是手冢呢?我根本还来不及把自己包装起来他就首先揭破我的保护膜,让我无所遁形。
“部长,难得来到这么大一片沙滩,陪我散散步可好?”
少年柔和中隐隐藏着一丝忧伤的眼睛直直投向不苟言笑的手冢,那一直嵌在脸上的笑弧不知何时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手冢望着他,颔首。
“部长,我大概活不了多久。”穿着蓝色透明的凉鞋踩在柔软的细沙上,我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可是吐出的话却令伴在他身旁的人身形一顿。
“安部医生明确告诉我,我的情况很严重,心脏已经到了不得不切换的程度,手术的成功率只有42.5%,有一半的机率掌握在死神的手里了呢。”了解身边的人不是健谈的类型,我就简明扼要地说道。
“还有42.5%是掌握在你手里。”他静静地说。
“即使如此,你不觉得这个数据代表的机会太渺茫了吗?”我忍不住问道,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回答我。
“那也是机会。”
那也是代表有生存的机会。
这么浅显的道理由手冢口中说出的效果强得让我心头一震。以前想不通的东西如流水般滑落,投入心湖,引起一波波涟漪。
呵——
虽然我不怕死,但不代表我不想活下去啊!
少年清脆悦耳的笑声叮咚咚地响成一串,那瞬间不带轻愁忧郁的笑脸让手冢无法移开视线。
“部长不愧是部长,”我止步回头,“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来到青学,加入网球部,认识海堂、桃城、河村、菊丸、大石、乾、不二、越前还有部长,能跟你们一起参加训练比赛,真是太好了!所以,就算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后悔来到青学,从不!”即使“世界”要夺走我的生命又如何?我已经聚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宝藏再无所希求,要它取走我的生命又何妨!
“幸村,”那一刻手冢看不清少年那灿烂决绝的容颜,只觉得少年的身影在白光下似乎有些透明,他冲动地箍住少年的右手臂,“为我进军全国。”
望着手冢坚毅的眼神,我含笑点点头:“好,我一定代替部长看着青学打进全国大赛。”
“在此之前,我会坚持到全国大赛那时。”在动手术之前,我不能倒下。
“他们就拜托你了。”手冢松开手,颔首致意。
海风掀起他额前的刘海,在日光下露出那张严厉中泛着温柔白皙完美的面容,嘴角处隐隐划出清淡性感的浅弧。
“部长应该经常笑呢。”我一瞬间被他那微不可察的弧度迷去了心志,愣愣说道,“你笑起来整个人都柔和多了,显得平易近人。”
话一落,我就见那浅得几乎不可见的弧度又展平回来,在心里惋惜一声,禁不住问道:“部长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瞟了有所图的少年一眼,前进不语。
“既然有开心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多些开心的表情?部长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在心里吗?”说着说着,跟上他的我突然被什么绊到扑到他跟前。
一阵火一般温暖的气息迎面袭来。
手冢单手环抱住少年跌落的身躯。远远看去一名严肃的青年紧紧箍住一个瘦弱的少年的臂肩,形成暧昧的氛围。
“谢谢……”我正欲起身,突然黑影罩头,我已经埋入手冢的胸膛。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僵化成石头,脑袋瓜一片空白。
此时手冢的另一只手已然环搂少年纤细的腰,让少年整个身躯都尽纳入他怀里,不露一丝缝隙。
“幸村……”手冢微带磁性如磬竹的声音从少年头上响起。
“什、什么?”我居然出现一丝紧张,有些巴结地条件性反射问道。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哈?”我还反应不过来。
“待多久?”得不到答案,手冢微微皱起眉头,眼底闪过凌厉的火光。
“呃……我想想啊……好象从上午开始,有6个小时了吧?”我听出不妙的感觉,回神想了想大约估算了下。
“6”字一出,我觉得肩头一痛,手冢的手似乎变成恶魔的爪子想将我撕裂。
“……”
“部长?”见没有回应,我小声呼唤。
“不许动。”
“是。”我直觉回道,等反应过来原本挣扎的小动作不得不收了回来,静静让他抱着。
抱着抱着……一分钟过去,我微微动了动手指。手冢没反应。
两分钟过去,我动了动肩头。手冢也没反应。
三分钟、四分钟……等我全身都动过了,我才轻声问:“部长,要多久才能‘动’呢?”声音里已经含着化不去的笑意。
“——三十分钟。”
此话一落,我真的觉得奇怪了。为何要这么久抱着我?手冢不像是个会占便宜的登徒子,而他抱着我时问了什么……不禁意,我左手触到右手,一阵冰冷的寒意由神经传到意识里。我终于发现他为何化身为“抱人狂”了。
闻着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我终于卸下心把头颅安枕在他胸膛,划弧:“谢谢。”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吹了多久的海风,也因此全身冰冷得不像个活人。若不是手冢触碰我发现了这点,怕自己也不会注意到吧。
安然窝在他怀里,那不像他外表那般刚严,如同火焰炽热却令人感到温暖的气息,让我渐渐陷入思绪中。
不同于手冢,不二周身的气息是甜甜淡淡的,窝在他怀里犹如自己浸在深山中流出来的清泉,凉快得让人忍不住勾唇,心情可以转眼间就从低谷恢复过来,具有镇静剂兼清新剂的功效。
而景吾的气息正如他向世人展现的那样华丽丽,是一团冰火,也是一块火冰。前者本身燃烧出来的火焰不同一般是冷冰冰的,骇人并且杀伤力极大,任何事物都很难逃得出不被他灼伤的命运。而后者则是他虽然与众不同但终究还是块冰,只要有可以融化他的火焰出现,他就会作出相应的“回报”,无情的心也会流出情意。所以他的气息有些复杂多样却掩不住那包藏起来的温柔。(只对特定的人事物)
然而手冢的气息却是一团真真正正的火,没有丝毫掺杂,外表的冷酷也无法压下他用信念用灵魂堆积出来温柔灼人的火焰。虽然温柔但依旧有无法想象的热度。而这热度不仅会伤害别人,同时更会伤害自己。从冰帝那场比赛就可以看出。
说起来,为何自己总是这么好运地能够近距离接近网王呢?心灵的接触也就罢了,为何身体的接触也要这般贴近?就像现在这种情况!苦笑地继续埋在手冢的怀里,我闭上双眼。难道我非得要跟他们纠缠不清不可吗?纠缠不清也就罢了,反正现在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我不用太在意。可是……应该不要是我以前看过的那些那样,我非得成为gay吧?我成为gay 也无所谓,但网王们应该不会十个中有九个就是gay吧?……我想,如果作者有心玩我的话,那么网王们中十个有十个都会是gay!即使这种几率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但只要作者“存心”,不可能的都会变成决对是的那种!并且不得上诉、上诉驳回。
唉……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我会对谁动心?不管哪一个网王,都是中上品啊!想到这点,我蹙起眉摇摇头。不管是谁,目前我只清楚的一点是,我害怕对人动心。所以最好不要让我谈恋爱!恳请您聆听我的祷告,龙神啊!(龙神:……孩子,我很想帮你啊,但是…… 某人捏起一条小“蛇”,邪笑:敢破坏我的“计划”,你活得不耐烦了?! 龙神语:神也怕被威胁,尤其是威胁的那人有掌控他生死的能力啊!)
“幸村,回去了。”不知此刻埋头在他胸前的少年在想些什么,手冢看了看天色渐渐松开了手。
“部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了?”离开那个有些令人眷恋的怀抱,我抬头问道。
他颔首,答道:“那天你和龙崎老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那就请你继续保持这个秘密,不要让他们知道!”尤其是不二。想到不二不知为何我心口窒了窒。总觉得,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东西了。
“……这样好吗,幸村?”
闻言少年扬弧,清亮的眼眸里闪着星星光芒:“不要忘了部长,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军全国!”
“……”
良久,手冢盯着少年淡淡吐出一句:“是谁擅自离家出走,扰乱秩序?”
“……”在手冢的眼里少年僵住笑容,慢慢后退。
“幸村,现在沿着沙滩来回跑十圈。”
“……呃……”十圈?视线从手冢前方的一头慢慢移到身后另一头,片刻我痛苦地闭上眼。经目测估算,沙滩边缘总长约一公里,来回跑十圈不用说一共20公里。你要一个带有心脏病的人跑20公里,不讶于让他来个痛苦的慢性自杀!
想都没想过要提出减刑的要求,也不用说依“前人”的经验,在手冢的面前肯定是无减反增,我深呼吸几口气,在手冢的注目下开始起跑,目标是20公里!
当然,我虽然是个怪物,但到底还是个人。有缺陷的身体支持了十公里后就不得不停机了。最后,手冢背着全身“瘫痪”的我慢慢走回我暂时居住的“家”。然后,又再次与他同床共枕。
当然,换作别人早就该笑死了。可惜当那个别人是幸村 律 这个习惯短路的少年后,那么,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平凡地过了一夜。
相对那远在一方的平静,这片永无宁日的喧市却因一曲舞有了死一般的安静。
而在少年回来之前,他未曾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变得人尽皆知,而原因则是那场意外的“祈神舞”。
“岳人,你在看什么?”忍足见专注盯着电视机瞧的向日,随口问道。
“四年一度的祭神庆典。”向日头也不回,目不转睛地说道,“很有趣,侑士你也来看啊。”他朝后招招手。
忍足扫了一眼,不以为意:“一个乡下地方的庆典,有什么?”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后来再看了看又觉得挺有趣。”
“是吗?当真如此有趣啊?”
“当然,你看了不就知道——”向日忍不住一回头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影站在忍足身前。
“既然要看的话就该看大一点的才过瘾不是吗,kabaji?”不知何时桦地已站在跡部身后回应一声“wushi”,同时跡部打出一个响指。立在一旁的佣人立即拉上窗帘,室内顿时一片黑暗,一面宽大的墙壁上出现一部巨大的黑屏——忽地一闪现出向日刚才观看的节目。
“来陪本大爷‘欣赏’一下向日觉得有趣的节目。”跡部径自坐在佣人为他准备的华丽丽的丝织血红沙发,对着屏幕正中央。
随后而至的冰帝众面面相觑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岳人,你不该在这个时候看电视啊。”忍足推推眼镜,露出无能为力的苦笑。
这些天跡部为了那个叫幸村的少年忙得天翻地覆,不知多久没有好脸色对他们了,训练的分量也一天一天加重。如今岳人却在这里偷闲看电视无异于挑起跡部好不容易平息的火焰。真是怕啊!怕……待会帝王若一个不顺眼觉得节目不“有趣”了,会拿岳人开刀!
同情地瞄了一眼迟钝的向日,在心底为他默默化了个十字后忍足也落座下来。
“这是什么节目,向日?”跡部右手撑着脸颊,盯着屏幕上的一动一静问道。
“四年一度的祭神庆典。”原本率性的向日此刻端正坐着乖得像只猫,有问必答。
“现在播到哪里了?”
“呃,就快到最后一个环节了。”
“最后是什么?”
“好象是祭神舞。”
“祭神舞啊,想必更有趣是吧?”跡部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他。
“这……我不知道。”向日满脸冷汗地说道。
“啊哼你不知道啊……”
“跡部,祭神舞好象开始了。”忍足趁他快要发火前赶紧接话。
“哦,是吗?”冷冷地瞟了忍足一眼,跡部终于把视线投回屏幕上。这一投,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屏幕上一个身着和服的少年在众人的注目下优雅地一步一步登上那只被设为舞台的巨大红色牛皮大鼓。朴素兰的和服、被蓝色绸带绑起的及膝乌发、炯炯幽深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浅弧,以及那张显得有些陌生的脸,此刻生生出现在跡部面前。
“这个人是——”全员一致惊呼,都发现上面的少年就是跡部苦苦搜寻未果的人。
“好啊,敢瞒着本大爷跑到那种乡下地方跳什么鬼神舞,律,你真是太让我‘高兴’了!”跡部狠狠地盯着屏幕上静立的人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众人不约而同离他远了一米。
“没想到他化了妆后变得如此漂亮,真看不出来啊!”忍足真心赞美一句。
“男人要漂亮有什么用?难看死了!”|岤户却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不能这样说啊,|岤户前辈。”凤连忙加了一句,瞅了一眼毫无动静的跡部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你们安静点!”向日紧紧盯着视屏,眼也不眨地看着起舞的身姿。
“怎么——”未完的话自动消声。当众人一致回到屏上时,再也无法开口成声。
屏上的人跳着很简单的动作,不像跳DISCO那样激烈地舞动自己的身躯极尽展现自己诱人的曲线。他只是很有节奏感地,轻灵一跃、点足一伸、一举袖、一扬手飘逸地随风飞扬。舒缓柔和从容优雅的一举一动却隐含着无可言喻的神韵,简简单单的一动一静却已然牵扯住众人的心,使其沉醉迷失。仅仅一步,却仿佛置身于一片广阔的星空中无限延伸。
初时,他那足音根本微不可闻。舞动的英姿空灵轻巧,周身洋溢着微妙的喜悦与欢快。舞姿流动自然顺畅,划起的衣袖在月光下浮上一层朦胧的霜华,在迷离的黑暗中掀出动人的波浪。
倏尔一止,他顺其自然地弓身俯头面对着茫茫无迹的海洋。不消片刻在那姿态下踏着彷若心脏的旋律一步一步在大鼓周边起舞。那专注的眼神、严肃的神色、一丝不苟的姿态不容忽视地散发出炙热的虔诚与敬仰,显示他对大海那深沉的眷恋与依赖。风中隐隐响起波浪一拍一拍迎来的歌声:我祈祷——每一步每一次扬手少年都似乎在祈祷着,对着大海祷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面对众人!
此时有朵云悄悄跑来遮住月光,众人皆看不清他的神态。只听到他足下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大声浑厚,沉重地拍击着鼓面。一声又一声,连同海面上翻腾的波浪拍击声一起,沉沉地拍进人们的心扉。
终于,白云走了,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却让所有人都震慑住心神。月光下,少年那冷酷的面容、无情的目光、讥讽的笑弧全然面对众人,毫无保留。如一个高贵的神祉散发着冷冷的淡淡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他看蝼蚁一样静静藐视着众人。少顷,他提足踏前一步。而这一步却又同时让人心神一动。那冷酷的面容似乎柔和些许,无情的目光泛起薄薄雾光,讥讽的笑弧隐隐流露出一丝哀怜。他就这般一步一步逐渐让世人见到龙神降临。庄严悲悯、温柔冷酷、无情神圣,那亘古不变的存在因为他的到来而激动地起舞,似乎哽咽着低泣对他诉说:你终于来了。霎时,传遍天地的鼓声更响,激昂的浪涛声更凶猛,而那舞动的人却依旧一步一动作的踏着,沉稳厚实地踏着。月光泻在他那头在空中飘扬的乌发,带出一道绚目亮丽的光彩。一刹那间,他又突然静止了。
然后在众人沉长的心跳声中,他渐渐褪去龙神的姿态如一抹清风悠扬旋转。可是众人依旧无法移开视线。怕错过了那仿若一刹那间就有可能消失的美丽光景。
月光下化着有些妩媚的淡妆的他挂起如往昔那般清淡恬然的微笑,温柔如水的目光静静凝视前方,仿佛看到天空的尽头。他眼神越来越幽深,甚至最后闪过一丝快得来不及辨析的令人心中一动的绝然的光芒,那轻浅的弧度仿佛很早就存在似的深深烙印在他光滑白皙的脸上,随即抬脚一转衣袖抛空划弧,风挟着长长的?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