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一手抓住敏姨太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甩到了一边,“如果你再发疯,就给我滚出祁府,再别回来!”然后,又走到秦雅韵的身边,担忧地问,“可有吓着?让葛郎中看看,有没有动了胎气吧,你也是,这个地方你来什么?”
明显地态度差别,都是有了子嗣的女人,这下,在二少爷的心目中,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莫梓旭是看出来了,不管这个男人在外面招惹多少女人,也不管有多少女人为他生了儿子,在他的心里,真正在意的女人,就只有青梅竹马的那一个。
或许,像二少奶奶这样的女人,都是招男人喜欢的吧,不然,祁二少这样,那个祁三少也同样用情至深。
此时,被甩到一边的敏姨太不干了,她突然趁奶娘不防备,抱起小太孙就冲了出去。本来,距离门口最近的就是二少奶奶和二少爷,可是和此时两人的眼里哪里有敏姨太的存在?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二少奶奶的肚子上了,这敏姨太突如其来地发难,竟然真的让她这样跑了出去。
祁连琛低咒了一声,“这个疯女人!——还不给我去追!”
几个房里的丫鬟,战战兢兢地应着跟了出去,祁连城也拍拍秦雅韵的手道,“我要出去看看,你就别跟来了。”
房里的人,不管是真关心的,还是看热闹的,都陆陆续续地跟了出去,大少奶奶自然不会错过,临走时,还不忘相约莫梓旭同往,“三弟妹,你不是大娘那差来看看那的么?这阿敏发疯似得把小太孙抱走了,可别出点什么事,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吧。”
莫梓旭点点头,心里暗忖:面前这些女人,应该都是心里巴不得出点事的主吧。
出了房门,要想找到敏姨太,也不难,毕竟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追出去,随便抬眼一瞧,都是个在追着敏姨太的人。
也不知道带头追出去的丫鬟是不是脚力不足,追了老远的路都没追回来,瞅着这敏姨太抱着小太孙跑的方向,竟然像是祁老爷办事的正厅那里。
终于,敏姨太在通往祁府的那条鹅卵石路上停下了,原因是恰好碰到从厅里出来的祁老爷和祁三少爷。
敏姨太一停,后面追着的人也跟着陆陆续续聚在那一处,祁老爷一见这阵仗,顿时浓眉拧了起来,“这都是怎么了?阿敏,智贤不是发烧了么?你抱着他乱跑,就不怕受了风,再着了凉?”
敏姨太一听,扑通一声就在祁老爷的面前跪下了,“老爷,你可要给贱妾做主啊,有人要害智贤的命啊,智贤可是贱妾的命根子,贱妾不能没有他!”
一听这话,祁老爷头都大了,“胡说什么呢?快站起来说话,再这样折腾孩子,我看是你想要了他的命!——站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二少爷也已经追了来,见状,抢着说道,“爹,这事你就甭管了,阿敏疯了,儿子会处置她的!”
说话间,莫梓旭等人也围了过来,不仅如此,本来被二少爷要求不许跟来的二少奶奶,竟然也围了过来。
敏姨太一看见秦雅韵的人,顿时性情大变,嘶声对着秦雅韵吼道,“为什么姐姐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你明明知道智贤怕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跟过来?”说着,也不知她从哪里摸到的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趁人不备,直直地往秦雅韵的肚子上砸去。
众人惊呼,秦雅韵也是有些懵了,竟僵立在远处,避都不避,围观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想着要去推开她,也不敢推这个身价不一般的孕妇。
而和秦雅韵挨得最近的,就是莫梓旭了,当敏姨太往这边丢石头的刹那,莫梓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瞧着秦雅韵不动,在那瞬间,她大概就是想着,大人不怕,就怕伤了那个已经在腹中成形的胎儿。
一念之间,人已经扯过秦雅韵的胳膊,想要将其拽到自己身侧,可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刚刚抓住秦雅韵的胳膊,就见眼前人影一闪,早有个人闪了过来,伸出手掌将那巴掌大的石头挥开。
盯着那背影,莫梓旭心里冷笑:第二次了,这算是这个男人第二次抢在她的前面救了人。
第一次是救祁老太爷,这第二次,毋庸置疑,自然是救自己的心上人了!
那石头丢过来,趁着动力作用,砸在身上挺疼的吧,可是他却直接用手掌给挥开了,敢情这心里是真的急了。
不过,能够这么快地闪过来,这祁三少的动作,是不是太过敏捷了点?
当然,人家两情相悦之人,自然暗中庇佑着,莫梓旭不着痕迹地收回握住秦雅韵手臂的手,相比之下,她的这一举动,实在多余。其实,对于三少爷和二少奶奶的情谊,她甚至有心成全,只不过,身处这个家,身不由己,不是她或是谁能决定的。
相信,在场的人,几乎没人相信祁三少此举是为了帮那个想要救人的三少奶奶,大少奶奶和菊儿她们已开始露出那抹幸灾乐祸的笑,祁二少则神色冷然地盯着自己的弟弟,而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瞅着祁三少的背影,眼里早已一片水雾。
莫梓旭悄悄以丝帕掩了下鼻,小步小步地与二少奶奶间挪开了些许位置。
如今这里变成了高雷焦点,她不想被波及,哪知,刚刚移开不过一步的距离,那个挡在身前的男人突然转了身,旁若无人地俯视着她,用分不清悲喜的声音,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不是总爱做这些很蠢的事?”
“呃……”
看见她一脸茫然,祁三少竟然破天荒地以一手抓住她的手肘,就像是之前在假山旁的那次一样,他无所谓地看向前方,人却把莫梓旭拉到了一边,嘴里不正经地嬉笑道,“你这么蠢,说你也听不明白。”
“……”
在祁三少夫妇俩走开之际,祁老爷已吩咐几个小厮将敏姨太抓住,有个很长眼色的丫鬟趁着敏姨太发呆之际,将小太孙抱在怀里。
此时,祁二少自然是以不可替代的姿态走到二少奶奶的面前,看见她竟然落下泪来,祁二少一怔,赶紧护住她的小腹,关切地问,“ 怎么了?是吓到了?动了胎气了?很疼?——葛郎中呢?葛郎中!”
二少奶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以手搭在祁二少的胳膊上,淡淡道,“我没事,只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敏妹这么恨我而已。”嘴上这么说,可是二少奶奶的眼睛却悄悄地扫了眼祁三少的背影,只可惜,她一心看着的人,却没有看向她一眼。
祁二少这才放了心。
现场被控制了,此时,祁老爷也大概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可不像莫梓旭对待阿萱她们那般仁慈,他根本不顾及敏姨太是太孙亲娘的身份,直接将其关入柴房里,一日三餐有人送去,小太孙只由奶娘和葛郎中照看,直到她知道改错,不再胡乱地说话,才给放出来,由专人看守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得出来。
此时,关于二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克死人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再说莫梓旭被祁连琛扯到一边,说真的,二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真让她整个胳膊都像是被蚂蚁爬过似的,对于祁连琛此举,她是满腹狐疑,搞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欲盖弥彰地想掩饰什么,偏偏,这男人却仿若抓住她的手臂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直到把她拉离混乱中心,他才放了她的胳膊,搓搓手道,“娘子,这支银一事,真的不能走走后门么?”
莫梓旭闻言,差点扑地,搞了半天,原来还是为了这个事!
胳膊上的“蚂蚁”一下子都消失了,莫梓旭弯唇轻笑,“如果相公明早交不来名目单子,妾身也无能为力,相公,时间宝贵啊,妾身保证,只要你的单子列的合理,你上面要求多少,妾身就给你支多少!”
“居然还是要写,娘子未免太过不通情理,刚刚,为夫可是救了你一次。”
“救了我?”莫梓旭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好吧,大不了……大不了晚膳后,无事的时候,妾身帮着相公想想,有哪些事项可以支银,算是报答相公的搭救之恩。”
祁连琛一拍两手,笑得弯了眉眼,“娘子真是为夫的福星啊。”
正说着,祁老爷那边处理好敏姨太的事,回头瞅见自己的儿子在那手舞足蹈的,他咳了一声,沉声道,“连琛,你在那做什么?我指派你的事,都做完了?”
祁连琛就算再不务正业,这祁老太爷大丧,他多少也要帮着跑跑场,一边应了祁老爷,一边不忘叮嘱莫梓旭,“娘子可要记得晚上之约!”
莫梓旭屋里垂眸,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对于祁连琛,还有另外的一个妙用,那就是“摇钱树”!
就这样,敏姨太被关进柴房了,二少奶奶被二少爷亲自扶着回房。莫梓旭先去到大夫人那里汇报了情况,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关于有人传言二少奶奶的孩子带克,一直到敏姨太的儿子受惊高烧,这一串的事,莫梓旭大概地也想了想,觉得并不是巧合这么简单,有很大的可能,是这个传言根本就是敏姨太放出来的,无非是嫉妒二少奶奶那肚子,敏姨太想保住他儿子是祁府第一个太孙的位置,而如果二少奶奶如果生下男孩,那么智贤就是庶出,没有地位。
其实,古代的女人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无聊,起码,关于生孩子一事,就可以折腾出很多事来。——莫梓旭已开始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和祁连琛圆房,只是,今天,这个男人跟她之间的接触,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想到晚上的时候,她还要伪装“贤惠”地帮他写银两申请……
唉,真是……无趣之极。
……
当晚,祁连琛并没有按照说好的,去写什么支银申请,甚至是很晚才回了房,当时,莫梓旭已经睡了,到了第二日卯时朝会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莫梓旭猜想,大概是因为今日宾客太多,他没那个空闲吧,正好,她也没有那个功夫陪他胡闹。
话说来上祭的宾客里,少不了祁家的亲家们,而莫梓旭的娘家人,自然也来了。
王爷、王妃身份尊贵,哪怕是世子来往商家上祭,都是莫大恩惠,所以,王府里这些重量级的人物,都没有来,只是让祁家的大小姐,——世子夫人全权代表。
这祁大小姐回祁府,既是给老太爷上祭,也算是变相地省亲,难免趁着有些得闲的时候,见了爹娘和兄弟,后来,听闻此事是莫梓旭在掌家,便直奔莫梓旭处事的偏厅里走来。
对于这个双重的姑嫂关系的祁大小姐,莫梓旭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女人率直,不做作,人也长得美,嫁入王府里,她的大哥一点也不亏。
见祁大小姐来了,莫梓旭忙笑着让了上座,命柳儿去沏茶,恰巧没了茶叶,莫梓旭便让柳儿去隔壁茶室那些今年最新的碧螺春来沏。
柳儿退出去后,那祁大小姐见周遭没有别人,竟然直接握住莫梓旭的手,拉着她坐在桌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起了旧事,“听说新婚夜你落了水,真的假的?”
这事并没有传到王府里,想必是这次祁大小姐回门,无意中听到谁失口说的吧。
莫梓旭没有否认,只试图一笑将这个事给抹过去,“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我这不好好的么?大嫂莫要担心。”
不想,祁大小姐但是就绷起脸来,“糊涂!”
糊涂?
莫梓旭眨眨眼,不解,她确实没有大碍呀,当然……抛开她的前生的灵魂已不知魂归何处不提。
祁大小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抓住了莫梓旭的手,握得很紧,“你这个傻丫头,当初出嫁前你就跟我说要寻死觅活的,还威胁你大哥说如果真的嫁过去,就在新婚夜自杀,想不到,你……你竟然真为了那个男人做了那个傻事!”
什么?
莫梓旭如遭雷击,祁大小姐的话,就像是给她的脑子一记重击,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身边的锦囊里,拿出了那个捡来的,属于祁家堂少爷的腰牌。
还不及说话,祁大小姐就惊呼一声,很是气愤,偏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地说道,“你……你都嫁给我三弟,竟然还留着他给你的信物?你就不怕我三弟他生气、怀疑?”
轰——
莫梓旭的理智世界骤然坍塌一片,一直以来的诸多疑问,在此时一下子全部得解。
难怪,难怪最初她从草丛里捡到这样东西的时候,柳儿的脸色那样惨白惨白的,柳儿分明当时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分明就知道,这如今是属于谁的东西!
难怪新婚夜她就醉酒,却能够跨过那高高围堰,掉进荷塘里,原来,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幕后黑手想要将她杀死,根本她自己这个前身为了殉情,自己跳湖自杀!
而腰牌……也根本不是祁连黎遗失的,分明是那日她跳湖自杀时,不知是被什么树枝啥的,勾掉的,也就是她的前身和祁连黎之间的定情信物。
难怪柳儿每每提到祁连黎,都会那般哀伤的表情,原来,柳儿只是在哀悼她和祁连黎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柳儿不愿提起她是自己跳水自杀,大概也是不愿她再想起伤心事,怕再死一次而已,也是好心!
想想曾经她还在奇怪,为什么祁连黎在自家堂弟大婚前半个月的时候,突然游走他乡,如今想来,极有可能那时她和祁连琛的大婚已定,那祁家堂少爷不忍看自己的心上人转嫁他人妇,才一走了之。
兜兜转转,原来她这个肉身的心上人,竟然还是祁家的人!
这么说,祁连琛难道也知道?
对了,当初祁连琛在脱光她的衣服泄愤的时候,曾说,这样腰牌是她最宝贵的,那眼神和话语,分明地证实了,他却是知道这一切,如今想来,她这个前身在大婚前去找他,应该不是向他表白,而是向他坦露自己已有心上人的事实!
一旦真相被揭发,才发现有那么多的事,都可以理解。
她不禁有怀疑,这个三少对她这么无视和恶劣,是不是除了二少奶奶的原因之外,也包括她本来心属祁连黎的原因?难怪每次看见他和大少爷传出点什么,或者那夜她衣衫不整的时候,他会那么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敢情,心底里他竟然以为她是伪装失忆,是个朝三暮四不知廉耻的放荡女人,辜负了他堂哥的一片真情?
嗯,极有可能!
想通了这一切,莫梓旭盯着那腰牌,不禁摇头失笑。
祁大小姐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这番变化,以为她还在眷恋旧情,遂绷了脸道,“小旭,嫂嫂并不是因为偏心,才要替我那三弟说话,有些人的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也不一定看到的,就是事实,你要用心跟他相处,你会发现,他不比黎堂弟差。”
莫梓旭抬眸,给祁大小姐一个安抚的微笑,“嫂嫂,瞧你,瞎说什么呢,我真的已经不再想着别人了,真的,都是一家人,如果我再不识趣地惦记着不该惦记的,岂不是让一大家子都不安生?嫂嫂放心吧,这事,以后也莫要再提了,我心里都有数,不会犯错误。”
听她这么说,祁大小姐才放了心,交代完该交代的,才离开,刚起身,就碰到柳儿才沏茶回来。
祁大小姐笑道,“多年没尝到娘家的新茶了,今儿竟然也没这个缘分,得,不喝了,我再去娘那里坐坐,再呆一会,也该回王府了。”
送走了祁大小姐,莫梓旭虽不想跟柳儿翻旧账,可也要一次性把以前遮遮掩掩的,全都给揭出来。
柳儿一看自己的主子眼神不对,便心叫坏了,她已能猜到,应该是祁大小姐说了些什么。
“说吧,我这落水前,跟祁连黎的关系很好么?”
柳儿面色白了白,心知再也瞒不住,才一一道来。
原来,莫梓旭的前身和祁家堂少爷祁连黎,是在杏园楼那个听戏的地方认识的,很狗血的剧情,当时有个喝醉酒的无赖,意欲调戏莫梓旭,是祁连黎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就这样,二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杏园楼也成了二人秘密幽会之所。
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莫梓旭的婚事几乎是从出生那时就被定下的,她这辈子就只能嫁给祁连琛。不是没有争取过,只是,没有收到任何成效。
难怪那日柳儿说什么如果莫梓旭之前也有如今这样的气魄,就可以说服王爷王妃了。原来,她是指能够说服王妃他们,不用嫁给祁连琛,转而和祁连黎白首偕老,毕竟,祁连黎虽寄人篱下,但也是个祁家嫡子,如果方法得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坚持下来,或许心疼女儿的王府,也就同意了这对情侣,只是,之前的莫梓旭少了些魄力,没有好辩才,说不动家人,只会往悲观的方向走,最终选择以死殉情。
主仆二人这次算是真正的交心了,柳儿将自己能知道的,尽数倾吐了个遍。
整个过程,听得莫梓旭都满怀伤感,大有上演孔雀东南飞的感觉,只不过,如今身子是她的了,就算这身体之前再怎样爱着那个男人,如今的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祁连黎是长得是方是圆。
只能惋惜,却不哀痛。
说道最后的时候,柳儿都已经红了眼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悲伤。她摆摆手,止住了柳儿的话,“罢了,既然我已失忆,你说到的这些,我是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以后莫要再提,就当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柳儿已有些抽噎,“那如果……如果黎少爷回府了呢?”
“那又如何?我已是他的堂弟妹,毋庸置疑。”莫梓旭拿起面前的那个腰牌,轻叹一声。“就算是,我负了他吧。”
良久,柳儿才似接受了莫梓旭的话,从回忆中恢复了平静,这一冷静下来,她不由地又想起一事,“对了小姐,刚刚奴婢端茶进来的时候,又看见竹儿躲在窗户那偷听了!奴婢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可是看她脸色,应该是听去了你和黎少爷的事,这怎么办?”
“竹儿?”
以前一直小瞧了那个丫鬟存在的意义,如今看来,那竹儿应该不仅仅是奉命行事,极有可能是自己本身怀着强烈想要成为祁三少妾身的心,至于是为了地位,还是为了爱情……,便不得而知了。
“不用理她,看她会怎么折腾,她平日里少言寡语,内敛地很,对付这种人,就要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莫梓旭拿起了账簿,“?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