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_<我开玩笑的诶!
“黄夫人,您别杵在这儿成么?水烧好了小的我立刻给您端上去。”小二苦着脸,表情比我还委屈。
于是我平衡了,“没关系,我坐在这里等它烧好。”
“黄夫人,要不然您出去听说书?说书的还没散呢,您别在这儿打岔成么?”
“那个说书的还没我说的好呢!凭什么我去听他的,我就要在这儿等水烧开!”
“……”小二桑无奈了,“您等吧,别搅着小的洗碗就好。”
是的这个时候的厨房只要我和小二,小二在和一大堆碗筷战斗,我在和锅里的水战斗。
嗯,您问怎么战斗?
是这样的,小二勤奋地洗唰唰,而我在用思想和一锅热水交流让它们了解我的脑电波之后能开得快一点,顺手给小二递个洗碗布啥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诶,您已经摔了三个碗了,掌柜的会打死我的。”小二面对着碎瓷片伤心欲绝。
我蹲下来研究了一会儿,从兜里数了二十个铜板,“喏,赔给你。你看吧,我家老头子一天给我十个铜板,我攒了一个月,一下子给你了二十个,我很有良心吧?”
“黄夫人,这碗可是八文钱一个呐!”
“好啦好啦!”我又从兜里数了五个铜板给他,“现在可以了吧,我还多给你了一个类!”
小二保持他那个伤心欲绝苦白菜的表情,“姑娘,水开了,您打了慢走~”紧接着,他蹲到角落里嘤嘤地哭去了。
哎,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多给他一个铜板了么~
手上端着滚滚的热水,我用脚开始踹门,可是门太结实硬是踹不动,所以只好在房门前鬼哭狼嚎,“老头子,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吱”地一声门开了,我挂上一个标准的贤惠媳妇儿笑脸,“相公~奴家给你烧好了水这就伺候你洗脚~”
说实话,我自己心里都抖了抖,这声掐得,呕~
“好了好了。”他接过我手上沉甸甸的水,勾了勾嘴角,“好好说话,再这么掐着声音我把你扔出去~”
“相公~奴家做错什么你要把我逐出家门?奴家三从四德哪条做的不好呜呜~”帕子呢帕子呢,这时候得有帕子抹眼泪啊~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忍笑的表情,“我不指望你能做好三从四德,你别胡闹就好。”说完,自顾自地端着水进了屋。
其实我明白,他说什么打掉还不就是想着法子让我安分点。哼,安分点就安分点~为了儿子,这点牺牲算什么~十个月后讨回来!
晃荡进屋子,准备继续安分媳妇的角色。
屋子里那张红木桌子上摆着好些书,作为安分的好媳妇当然要关心相公在我烧水的期间干什么。于是我蹭着我家相公不注意踮着脚尖凑过去看了看。
封皮像是九阴真经那种,蓝蓝的,线装本。(末言:那个年头什么书都是这个样子和九阴真经没有关系好吧?)
然后,我又凑过去一点,终于看清了书名处写的啥。
《稳婆大全》嗯,稳婆都不识字儿谁那么无聊~
《接生大法》嗯,这个看名字还有点搞头~
《对付填房之三十六计》这这是谁写的?老娘放把火烧了他全家啊!
《如果你的老婆实在闹腾》这这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写的啊啊!
《如果你的老婆刚刚怀孕还没有生》老娘要去抄了这家书店虐死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作者!
出版商:四川锦官杜家出版社 价格:系列丛书每本三十个铜板
杜子腾,老娘不搞得你身败名裂就不叫念想!
你去死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最近文卡得有点辛苦~ 所以才没有日更 大家会原谅小末的吧~
第五十九章
夜里依旧很冷,虽然特意吩咐掌柜换上新褥子往屋里加了炭火但仍然觉得冷。
爬上床已经半个时辰了,手心脚底却还是冰冷的。白日闹得太厉害以至于现在头昏昏沉沉地又冷又困,可是那人却还在仔细研究他的《接生大法》以及《对付填房之三十六计》。
实在受不了了,我哆哆嗦嗦地下床蹭到桌子边一口气吹掉了油灯,然后插着腰瞪圆眼睛,“不要看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油灯灭了,屋里暗,可是他的眼神却亮得很。轻轻松松地把我搂起来,声音里微微带着点笑意,“冷了?我让掌柜的再加一层被子。”
我顺势坐在他身上,“再加一层被子我就压死了,你和我一起睡吧我好困。”
他握了握我冰凉的手便再也没有拿开,只是道,“晚上不许踢被子。”
“好~”
“也不许踢我。”
囧,“好啦~”
终于把黄药师拖来一起睡觉,他全身都暖烘烘的,而我一下床现在全身都冰凉凉。
也许是白天真的吃太多蹦蹦跳跳得太厉害,没几下眼睛就睁不开了。朦朦胧胧中只觉得周身温暖,再一分寒气都没有。
夜里做了一个梦,记不得梦见了什么,总之醒来一身冷汗。
浑身动弹不得,心里忽然害怕得紧。
以前有病,老是半夜犯,疼得不得了。后来习惯了,居然也能一声不吭挨到天亮。睁着眼睛咬着牙撑过一夜,第二天便没事儿人一般笑我的闹我的。唯一能察觉出的就是杜子腾,他老是冷着脸把我从热闹里揪出来,再丢到冷冷清清的医院里去。
有一段日子疼得厉害,我就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死了一定要死了。那年才十八恰好是最不懂事的年纪,偷了家里柜子底下那张两万块的存折一个人跑到云南晃荡了一个多月。装成艺术小青年,背上背着大大的行囊,骑着单车,说是要去看丽江。后来,被一脸青黑的杜子腾抓了回去,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反正那时候我兜里还剩一万八,这点让我挺恨的,好容易才偷出来结果只花了两千块不到是个人都得恨。
再后来,被抓回去,就在医院里待了半个多月,之后彻彻底底结束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暑假。
说真的,我只是怕。怕生命来不及让我完成那些许多:丽江,桂林,川蜀,江南,大都,京梦。想要看一看大漠,住一夜蒙古包,骑一骑高头大马,爱一个人。
曾经,我觉得这些都来不及。
现在居然一一完成了,真是不可思议。
我总觉得生命是要热热闹闹才能像个样子,所以才总是闹。从以前到现在,总是闹,热热闹闹多好啊。
可惜,身边的人总是要我别闹了。
“别闹了,念儿。”
“别闹了,想想。”
“别闹了,孩子。”
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酸苦,说不出来。
有些东西从心里慢慢滚落,回想了那么多,这下真的睡不着了。
明明没什么动静,可身旁的还是醒了。
“怎么了?念儿。”那揽过我的腰,低低问,声音带点沙哑,但却依旧好听。
我摸摸脸颊湿漉漉的,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太暗了,那人肯定见不到,也就没事儿人一样往他怀里钻,“被冷醒了。”
“胡说。”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上还是搂紧了些。
源源不断的暖流传来,忽然一阵心安,偷偷弯起了嘴角。我视不好,眼前黑漆漆的,见不着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手上的温暖察觉出一点什么。
是啊,什么呢?
忽然一只手探来,抚了抚我的脸,唔,还是给发现了。我翻个身,往被子里躲,可终究是被拎出来。
“傻丫头,哭什么?”像是叹息又像是宠溺。
“没有啊。”矢口否认,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做什么还要想起来。
“又胡说。念儿啊~你是不是心里有事?”他睡在外边,只感觉一阵风,油灯就亮了起来。
我张大嘴,以前电视里只见过人家手一挥灯就灭了,从没听说过手一挥灯就能亮的。
“老头子~你好厉害~你教教我呗~”
“好好说话。”他顺手抹掉还粘在我脸上的泪,正色道,“念儿,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你现在有身子,这样对孩子不好。”
“好啦,我刚才做噩梦了。”
“嗯,梦见什么了?”
“忘记了。”我闷闷地别过脸,“真的忘记了。”
“呵。”他忽然笑起来,笑得我晕晕乎乎的,“有我在你怕什么,睡吧。”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一个。我是黄夫人诶。
灯熄了,可睡不着。
翻来覆去,还是滚到那人身上,晃晃他的手,“老公,我睡不着,你和我说说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说什么?”
我极不要脸摸黑凑上去亲他一口,“我们讨论一下儿子叫什么名字!”
…………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他无奈地叹气,“孩子还不到三个月,不急。”
沮丧地低下头去,“哦。”
“好好好。”他似投降一般,搂着我的腰,道“念儿想好了?”
“没有诶。”我觉得姓黄叫什么都难听。
“嗯,叫连儿吧。”
“黄莲?不行不行。”
“那叫超儿。”
“好土气啊~”
“单字为涯吧,天涯的涯。”
“黄牙?好难听啊~”
忍住怒气咬牙切齿的声音,“那念儿你说叫什么好?”
“唔…”思考状,“叫黄宝宝吧!”(注意:这里的宝宝每个字都是第三声和那个娘娘腔的轻声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长长叹了口气,“随你吧,你喜欢就好。”
“难道你不喜欢?嗯~你喜欢嘛这个多好听多洋气念起来多么抑扬顿挫啊~”(再次注意:黄宝宝的宝宝二字念第三声才会让人觉得抑扬顿挫。)
“念儿,睡吧。你累了,不好好睡,明日怎么继续胡闹。”那人循循善诱。
“不胡闹了。”我扫兴地靠进他怀里,“我知道啦,我要是蹦蹦跳跳对孩子不好,你刚才就想说了。”
他摇摇头,,“孩子掉了没关系,你可不许出事。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你再怎么胡闹我都不拦你。念儿听话,孩子刚怀上的时候母亲蹦蹦跳跳容易小产,小产不要紧,你这么怕疼,到时候哭起来我又心疼得紧。所以你乖一些,我不要你出一点差错。”
完了完了,他怎么随便说说我就感动得要死,不可以不可以,要有身价。
“咳,为了不让你心疼,那本夫人就勉为其难安分七个月吧。”O(∩_∩)O
“是是是。”他愉悦地笑了起来,“夫人如此明白事理,为夫高兴得很。”
“╭(╯3╰)╮mua,睡觉睡觉!”
“……”
第二天我们就告别了黑店,原本嚣张威风的大黑变成了马车的领头马,仍然嚣张又威风。另外两只马是从黑店里买回来的,马车也是,马车上的垫子干粮都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家相公给了黑心掌柜好大一块金子,呜呜,他一天就只给我十个铜板,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造什么孽哦~
“念儿,你又在干嘛。”
“没没有。”
相公亲自赶车,可我叹气一下他都听得到,真是,管得太严了吧~(到底是谁昨天晚上信誓旦旦说要乖的啊~)
安分地在车里边呆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我有点坐不住。
“咳,为了不让你心疼,那本夫人就勉为其难安分七个月吧。”
昨晚的话响在耳边,考虑了半天还是打消等会儿下河抓鱼的念头,老老实实地翻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是啦,就是那个杜家出版社出版的三十个铜板一本的系列丛书啦。
杜子腾那个变态,还《对付填房三十六计》,他怎么不出一本《青梅竹马滚远点》啊!
“如果你的老婆刚刚怀孕,那么,好好宠她。”说得不错。
“如果你的老婆爱闹得紧,那么,威胁她让她乖。”嗯嗯,说得不错.诶?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
“如果你的老婆是个神经病,那么……”这本书,撕掉好了。=皿=
“相公啊~”往车外边探脑袋,我谄媚地把手里的书扬了扬,“这种没用的东西丢掉好了。”
“嗯,我看完了。”
>_<看完也不要说出来打击我嘛。
外边风有点大,我回车里边披了件外套一屁股坐在黄药师身边再不肯挪步。
大黑威风凛凛地在前边跑啊跑,黄药师瞥我一眼,顺手理了理我披风的帽子,“风大,出来干嘛?”
“陪你啊。相公,我们等等把车停在河边去抓鱼吃好不好?”
他勾起唇,“你别下河就行。”
顺顺当当走了半个多月,眼前的风景也从衰草裸岩转变成了青山绿水。
是了,只有南方,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都能见着绿色。
况且,现在春天也快到了。
每过一个城镇,红色就艳丽一分。那种红色有点像我那时候的嫁衣,但更加喜庆更加唔怎么说反正就是过年了啦!
临近正月,街上处处是大福字儿,火红的绸缎挂了满街。那家的张秀才要去帮着写春联,这家的吴先生家里又送来了好几片桃木板。
我千求万求好容易说动那人进城里逛逛,手却还是被死死牵着一点都不肯放松。
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孕妇,街上那些大娘大婶见着我被那人死死牵着不放的情形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街上很热闹,办年货的办年货做生意的做生意,还有那些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们热热闹闹得玩着鞭炮。路人一个不留神就得被炸得吓一跳。
这时候黄药师一手拉着我一手已经拿了满满三四挂东西了。有福字贴胭脂膏炸果子糖葫芦,呃,大部分糖葫芦在他那里,小部分在我手上。
关于嘴馋这一点,“轰!”一个雷管在脚边上炸响,吓得我脸色发白。
转头去看黄药师,他的脸青了一半似乎是在寻找那家小孩。他这个人,护短的很,虽然我很想抓着那孩子打一顿,可也只是想想啦,但他搞不好真的会把那孩子抓来打一顿。
眼瞅着他凉凉的目光定格小一个小孩身上,我心头一跳,那个表情和每次整我的表情是一样的嘛~
“老公~没关系,你别吓着那孩子。”我见他似乎真准备去抓那孩子算账立刻拦了下来,“虽然他是炸破了我的裙子没错,但那不是好玩么~。我和你说,我小时候把杜子腾好几件新衣服都给炸破了呢,他妈妈都没打我。”
他看我一眼,然后没说话了。
是了,他最近老是拿这种眼神看我。
有点好笑,有点无奈,大概是那样的情绪吧。
陇青镇?
我站在街上那块大大的石头牌子旁边发呆。歪了半天头,死活没想起来陇青镇为什么听来那么耳熟。直到去帮我买酸枣糕的黄药师回来,他看了看我的表情,立刻就知道我在迷惑什么。
“念儿,你不记得这儿了?”
“唔,熟悉得很,可是……”哎,除了陇青这个名字熟悉得很之外这里街道的摆设和其他镇子是一样的好不好。
“呵。”他牵着我的手往城门外边走,笑着道,“念儿再想想,总是记得起来的。”
扑通扑通又回到马车里,我把刚刚在街上买的福字往马车里贴了好几张,不算大但也不小的马车立刻就变得喜气洋洋。掀开车帘子,暖风就吹进来。
忽然,我眼前一亮。
“停车!”
马车“休”地停下,黄药师在外边问,“怎么了念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之所以他会这么问,主要是最近孕吐频繁,没事都得难受。
“哎呀,不是啦。”我拉起前边的帘子,出了车,笑嘻嘻地说,“你抱我下去,我见着了不得了的东西!”
黄药师挑了挑眉毛,下了马车又把我也抱下来,这个动作一路上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他熟练的很。
我脚还没沾地立马就往后边五步那棵大树扑过去,可死活还是被拽了回去。
“念儿,我怎么和你说的?”
“不可以蹦蹦跳跳不可以莽莽撞撞走路要小心要轻声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娃儿。”
“嗯,记得倒是牢。”他一把揽住我的腰,眼里微微露出一点邪气,“说说看,这回又要做什么了?”
我笑眯眯往他脸上印口水,“那里,就是那棵树下边有一颗好大好大的参!”
“哦?”他笑了笑,牵了我的手,“那咱们去看看。”
的确是一颗很大的山参,非常漂亮,唯一叫人想不通的是,这么漂亮的山参就长在路边怎么没人摘去?
“丫头,你看看这山参上系着什么?”
“红丝带。”我歪歪头,“所以呢?”
“系着红丝带就代表这颗参已经有主人了,别人断然不会再摘走。”
“哦。”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
被拉了回去,他用那种带着笑意的语气道,“傻念儿,还没记起来么?”
“诶?”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有仔细看了看那山参,难道……“我记得以前似乎也见过一颗小的,是这颗么?”
他点点头。
陇青镇?
“我记起来了!”我扑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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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