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说道:“那就告辞了。 说完,拉着巨猿便走了。树林间,跳跃的嗓音继续传来:“对了,我叫史孟捷……”
待那少年走远,喻安同洪凌波坐在湖畔,就着盈盈月光吃起晚饭来。粗粮饼有些噎人,洪凌波吃得伸长了脖子。她皱了皱眉,说:“那个史孟捷的武功真厉害,居然可以驯服这么厉害的巨猿。”
喻安笑了笑,将粗粮饼掰成小块,递给洪凌波说:“他没有内力。”
洪凌波讶异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巨猿的吼叫,我都承受不了。他没有内力,岂不是要被吼晕?”
喻安摇了摇头,说:“他的确没有内力。至于他为何能驯服巨猿,我也不清楚呢。”
那少年的口音穿着都不似中原人,当真是奇特。喻安搜遍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也不知这少年是谁。世间的奇人奇事,还真是多!
吃完晚饭,两人就着湖水梳洗了一番,便爬上高树,歇息起来。待到白日,依旧回了襄阳城。
只是,进城之后,却发现城里比平时吵闹到了,人流都闹闹哄哄往前涌去,个个面有怒色。洪凌波只道是蒙古人同宋人起了冲突,焦急地拉着喻安也往里冲。无奈人流太拥挤,两人只得取它道而行之,跃上了屋顶。
到达人群拥挤处,喻安一愣——又是那白衣公子。那公子身旁围了数十个武林人士,手握武器瞪目而视。后面,更是挤满了围观的人。
“呔!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便是。”一个手握双锤、前襟大敞的肥胖汉子喝道。
“如今蒙古鞑子对我中原虎视眈眈,这小子整日在襄阳城走来走去,定是不怀好意。”一个褐衣汉子说道。
“除了蒙古J细,哪里有人会在城墙上飞来飞去?”
“杀了他,可别叫鞑子欺我中原无人!”
那些个武林人士越说越气愤,眼看着就要冲了上去。一个身背四袋的丐帮弟子挤进来,说:“你若不是鞑子J细,便说出个理由来。”
只是,这话顷刻被淹没在怒吼之中,白衣公子虽是听到了,却只是一笑。使双锤的汉子再也按捺不住,挥舞双拳便冲了上去。
白衣公子盯着他,皱眉说道:“你这些人,真是无礼。我,可要动手了!”
这一句话,更是惹怒了大家,大吼着全数冲了上去。喻安站在屋顶上俯视,眼目所及之处,竟不见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这些人,只怕都要吃亏了。
一念之间,白衣公子双手一拂,肥胖汉子的双锤似被那白衣公子的双掌黏住了一般,再也控制不了。他硬撑着不愿撤掉武器,只得随着白衣公子的手势旋转起来。肥大的身子挨个撞上扑上来的人,竟将那些人全数拍倒在地。
那些武林人士全数摔倒在地,一个个再也爬不起来,只能龇牙咧嘴地大声咒骂。
白衣公子敛下眉头,就要离去。众人眼看着白衣公子离去,心中虽是忿忿不平,却无力上前阻拦。
忽地,一个披头散发衣着破烂的干瘦中年人执了一柄绿莹莹的棒子走过来,众人换忙让出路来。那人走向前,说:“在下鲁有脚,不知大侠师承何人,为何要在襄阳城墙逗留。”
白衣公子瞅了瞅鲁有脚手中的棒子,停住脚步,问:“你是丐帮帮主?”
鲁有脚继位丐帮帮主之后,虽然武艺并不高强,但是为人正义中直,很得江湖人士的尊敬。偏偏白衣公子话语中没有丝毫尊敬之意,众人又是一片喧哗。
鲁有脚却丝毫不以为意,点头应答。
白衣公子却忽地发难,双掌袭向鲁有脚肋下,鲁有脚闪避不及,竟直直地就要倒下去。白衣公子双掌一弯,扶住了鲁有脚。白衣公子收回双手,不过寥寥几人看清了他的动作。
白衣公子脸上表情一暗,说:“丐帮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难怪这大好河山竟让鞑子夺去了!”
鲁有脚呆立在地,脸上赧然。他抱拳说道:“这位侠士当真是好功夫。只是在下武功浅薄,幸得帮众厚爱,才得以继承帮主之位。只是,我丐帮洪帮主、黄帮主武功皆入臻化……”
然而,他话未说完,白衣公子却是喟然长叹,长啸一声,身形忽地没入人群之中,却如进无人之境一般,飘忽间便离了去。
36.黄蓉(VIP章节)
白衣公子此般于人群中离去,竟无人能阻止。众人面上皆露出了赧然,各自嘀咕了几句,只得悻悻然散了。
鲁有脚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只是他生性驽钝,于武艺上实在是没有天赋,又不如郭靖极有恒心,尤其是到了后来,丐帮事物繁多,鲁有脚的武功更是停滞不前,没有什么成果。只是,他为人正直,丐帮帮众皆很尊敬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于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虽是宽容敦厚,脸上却也有些挂不住。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了,喻安与洪凌波亦准备离开。只是两人觉得在屋顶上走路也不错,便使着轻功,缓缓前行。
喻安倒还好,并没有过深的感触。洪凌波心中却非常难受,沉默了半晌,说:“师傅,那位公子肯定不是J细。”
喻安点了点头,亦有同感。虽然白衣公子没有辩解,最后几句话却完全表露了他的情感倾向。
洪凌波又说:“我也觉得难受。鞑子所占领的地方,原本都是我大宋江山。”
喻安其实真的不能理解洪凌波的情绪。洪凌波在没有遇到她之前,吃饱都非常困难,居然会那么关切大宋的情况。她只得大致揣测洪凌波的情绪,劝解道:“国之大事,不是我等普通民众能决定的。在位者的思想,也不是我等可以控制的。尤其是事情的发展,永远超出人们的掌控范围。所以,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力了,就足够了……”
“师傅!”洪凌波有些不悦,打断了喻安的话。她想不到喻安竟会如此说,不解地问道,“师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习武之人,当尽自己最后一分力量为国之存亡而奋斗,怎可庸庸碌碌满心里只想到自己?”
往常,教洪凌波习字的时候,有讲过“侠之大者”,但是当时并没有深谈。喻安没想到洪凌波竟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一向认为,大道理知道便好了。人活着,还是现实些好。尤其是这个时代,她实在没办法将蒙古当做仇敌,觉得这段历史不过是必经过程。但是,她也不该去打击洪凌波的激|情。毕竟,如果在现代,自己的国家被他国侵略,她也是会受不了。
是而,喻安稍稍思索了一番,说:“凌波,你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师傅自然是开心的。师傅的意思并不是要你忘记自己的国家。而是,希望你从小事从自身做起。在战场上作战的战士是爱国的,可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分,将自己照顾好,也是一种爱国。”
见洪凌波依旧不太明白,喻安补充道:“你想想看,若是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国家可能不强大吗?”
这么一问,洪凌波才有些似懂非懂起来,迷惑地点了点头。
洪凌波的心情好了些,两人才准备跳下屋檐,好好逛着襄阳城。不想,扭头一望,竟看到了那个白衣公子。那公子蹲坐在屋檐上,望着天际。墨黑的发丝垂下来,如同黑蘑菇一般,却渗出丝丝凉意。即便是在闹市之中,喻安依旧感受到了漫山遍野的冰雪。
想来,白衣公子并未走远,不过是跃上了屋顶。只是众人武功太差,居然没有发觉。
白衣公子见喻安发觉了他,微微一笑,说:“又见面了。”
喻安答道:“是啊。”
白衣公子又说:“这世上的人也真是奇怪,整天日喊着为国为民,却让大好的江山被鞑子夺了去。原来,世间竟是沧海桑田!”
白衣公子说着,双眼微阖,竟似有千般愁绪。
喻安微微一笑,说:“历史总是这般的,有兴有衰,有分有合。在社会发展的大洪流之下,单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式微。那些人心中有国,也为这国家去付出了。即便并没有做出什么成效来,依旧可敬。”
白衣公子讥诮一笑,说:“付出?便是随意去冤枉人?”
喻安又笑,说:“我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气愤。只是,公子是否想过,你的行为原本就是不妥。襄阳原本就是警戒之地,公子乍然出现,又在城墙徘徊。我想,无论是谁,只怕都要误会了。”
白衣公子忽地沉默,然后抬头,说:“果真有理,倒是我仗着自身的武功肆意妄为了!”
喻安抿嘴笑,并不答话。
白衣公子又说:“得听夫人一番话,鄙人受益匪浅。 夫人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起那些鲁莽的汉子,不知强了多少。”
被人夸奖总是很受用的,只是这白衣公子话语中 的睥睨却让喻安心里稍稍不喜起来。她道了谢,又说:“公子所言差矣。我与他人并无不同。公子在城墙上徘徊的行为我亦误会了。只是,我比不上他们,不愿意做那出头鸟而已。告辞!”
说完,喻安不欲多言,告辞便走。白衣公子在她身后轻轻说道:“我姓玄,名衍之。”
这名字很陌生。喻安想着,却不再答话。
似乎,玄衍之的不快是因为襄阳以北全数被蒙古占了去,可是她也不愿意听一个人完全站在自身的感受,随意去评判他人。
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再见。无需多想。
襄阳城一向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襄阳的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是而,襄阳城里的货品也非常齐全。喻安想着,洪凌波毕竟是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总不能成天穿得灰扑扑的。更何况,这两
年她身量增长很快,也是时候该换衣裳了。于是,喻安便为洪凌波重新置办了几身鲜艳的衣裳,又为她买了些胭脂水粉备着。
洪凌波双颊泛红,又是羞怯又是开心。喻安不由得暗叹,这丫头长大了!只望她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即不欺侮人,也不会被人欺侮了去。
正胡乱在街道上寻觅些有趣玩意,路上的乞丐忽地多了起来,多是身负武功的。喻安原以为是鲁有脚被玄衍之贬斥了一通,轰动了丐帮帮众。
不想,这些乞丐脸上皆有喜色,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既是如此,喻安也不以为意,只拉着洪凌波躲开了人流。
留在襄阳城只是为了赴十日后的约定,这般闲逛着,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两人便依旧出了城,寻那密林茂盛人烟罕至处练起了武功。
古墓派的武功喻安理解非常透彻,是而洪凌波修炼得也很顺利。只是九阴真经实在是太深奥了,喻安总是细微前行,洪凌波便也无甚进展。
这一次,恰恰多出了一大段空闲的时间,两人再也不进城,每日只是练功,饿了便随意吃些干粮野果。如此,太阳升起又落下了八次,喻安这才有了新的领悟,只觉得神清气爽,脉络之处气息流畅无比。
想着武功又上升了不少,喻安有前世大赚一笔的幸福感。想着和史孟捷的约定就要到了,两人便好好拾掇了一番,再继续练习巩固几日所学。
不想,八日没见人来的茂林深处,却忽地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喻安虽不是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一时也停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过来。
“靖哥哥。”一个着淡紫绸衫的中年女子面色一紧,唤道。
郭靖望了望喻安二人,脸上神色也严峻起来,问道:“蓉儿?”原来,竟然是郭靖黄蓉夫妇到了此处。
黄蓉使了个眼色,执起竹棒就要上前,郭靖忙拉住了她,上前施礼说道:“在下郭靖,不知姑娘所练武功师从何人。”
喻安端坐在地,心中暗急,知道郭靖黄蓉对她所练的九阴真经起了疑心。只是,此时万不可随意撤功。否则,内力一时掌控不及,只怕会因气息逆冲而大伤身体。
但是,沉默不言,照黄蓉多疑的性子,只怕立刻会被伤了。喻安干脆坦白:“我的九阴真经是习自王重阳王真人。”
原来是王真人!郭靖脸上一喜,只道喻安同全真教亦有渊源,便要上前叙旧。黄蓉忙拉住了他,说:“王真人去世多年,看你的年龄,根本不可能见过王真人,怎么可能得他传授武功?”
黄蓉说着,狐疑地上下打量喻安。喻安被她看得难受,只觉得黄蓉的目光如一根根利刺。
黄蓉已是中年,虽然依旧风姿绰约,但脸上的少女天真早已逝去,反倒是精明清清楚楚体现在外。
这样的黄蓉,聪明太过外露。难怪,她没有一个亲近的女性朋友。
喻安知道黄蓉不好说话,刚忙加速了气息的平衡。洪凌波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拼了走火入魔也要撤功。喻安摇了摇头,露出笑容,让她安心。
黄蓉打量了很久,忽地说道:“靖哥哥,这人是女魔头李莫愁!”
黄蓉扬起下巴,说道:“李莫愁,虽然你并不是一身道姑打扮,只是你的容貌我却是见过画像,你的容貌变化不大,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今日,让我在此遇到了你,决不能由你继续为祸
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就是形式主义啊……
37.缘由(VIP章节)
黄蓉说罢,一扬竹棒,当即使上了打狗棒法,将喻安笼在密密麻麻的棒影中。郭靖却忽地向前,拦在了黄蓉前头,说:“蓉儿,已经多年没有听到李莫愁的消息,可不要认错了人。”
黄蓉心中焦急,知道靖哥哥心中一想宽厚待人,思考问题更是单纯。只是,心中的担忧又不好说出来,只得扯出柯镇恶来,说:“靖哥哥,我是绝不会认错人的。此等恶人,你若不除,叫大师傅知晓了,只怕是会不悦。”
郭靖一愣,以大师傅嫉恶如仇的性子,见了李莫愁定是要除掉。可是,毕竟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哪里能随意就下了结论?
郭靖依旧不愿躲开,护在了李莫愁前头。黄蓉武功不及他,心里焦急,却无法可施。眼看着,喻安的脸色越发平稳,黄蓉也不知道练了九阴真经的她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为免夜长梦多,自然是想趁着李莫愁最弱的时候解决了她。
黄蓉知道丈夫是个死心眼的,顾不得太多,只得喊道:“靖哥哥,芙儿。”
郭靖一听,脸上的恼怒涌上了心头,亦是怒道:“芙儿这次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若叫我找到,必定要重重罚她!”
黄蓉心中暗叹,知晓丈夫不是个机灵的。可没有想到,丈夫却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当下,不再多说,灵活的身子绕过郭靖,举起竹棒,直直地朝洪凌波的头顶敲了下去。
这一下若是落实了,洪凌波当下就要脑浆迸出,即刻毙命。
黄蓉没有见过洪凌波,并不想要了她的命。不过是想着无论是郭靖还是李莫愁去救这姑娘,她都能寻着机会向李莫愁下手。
果真,如她所料,郭靖“哎呀”一声,忙伸手推开了洪凌波。只是这一推,却扰乱了洪凌波的气息,当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喻安这些日子与洪凌波相依为命,早就把洪凌波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见洪凌波不好,心中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自己,忙护在了洪凌波身前。只是,胸口发闷,气息不稳,一口腥甜的液体就要往上涌。喻安死死压住上涌的气血,正色说道:“丐帮前帮主黄蓉,便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黄蓉却只是抿着嘴,手下丝毫不停歇。
喻安的武艺虽是高,然则她终究是心软了些,招式大多柔和,给人留余地,是而被黄蓉逼得节节后退。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便得罪了黄蓉,竟让她如此下毒手。郭靖更是焦急,一方面,他亦觉得李莫愁是个魔头,另一方面,他虽是相信黄蓉,却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人便是李莫愁。更何况,已经多年没有听说李莫愁作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莫愁若是早就洗心革面了,便不该对她下狠手。
他不知要如何是好,只得在旁掠阵,既不让黄蓉杀了李莫愁,也不让李莫愁伤了黄蓉。
也好在有他,喻安才能在黄蓉的攻势下支撑下来。
正是胶着的状态,天空忽地传来了几声雕鸣,紧接着又是几声猿啼。郭靖欣喜地拉住黄蓉,说:“蓉儿,你听。雕儿寻到芙儿了!”
黄蓉亦是听到了,恨不得立马去寻郭芙。只是……她望了望喻安,心中有些不安。
原来,黄蓉同郭靖这次来到襄阳,只是为了寻找郭芙。前些日子,郭芙居然留书一封,私自逃出了桃花岛。说是桃花岛上人太少了,过得无聊,便要去终南山寻杨过。黄蓉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刁蛮任性惯了,偏偏武功只是三流。世间隐士如此多,像她那种惹事的性子,万一惹着了什么人,只怕命也要去了。是而,郭靖同黄蓉便带了雕儿,边走边打听一路寻来。
喻安在襄阳城见到那些乞丐云集,便是因为郭靖黄蓉夫妇的到来。
这一次,雕儿似乎感受到了郭芙的方向,便将他们夫妇俩带进了这个树林。没想到,郭芙没找着,反倒见到了李莫愁。
李莫愁喜怒无常,为人心狠手辣。黄蓉担忧让她寻着郭芙,当下便起了杀心。只是,郭靖不理解她的想法,反倒百般阻拦。
这下可好,芙儿的行踪已经找到了。偏偏,又得罪了李莫愁。照李莫愁那种瑕疵必报的性子,害不了他们夫妇俩,也会想法子去害了芙儿。
若照她的想法,便要将这可能的隐患尽早除去。只是,靖哥哥的性子太过呆板,肯定要阻拦。
芙儿,还真是个草包!草包便罢了,偏偏还不让人省心。
转念间,黄蓉收手直立,施了一礼,说:“倒是让我试出来了。早些日子一直都不曾听到李姑娘的名号,我便想着李姑娘只怕是已经改了性子。这次,见到李姑娘,我不分青红皂白便使了杀招,李姑娘却手下留情。看来,我的猜测并不差。李姑娘,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