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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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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折桂,可是我朝少有的佳话,你居然不知道?”郭芙睨了赵祺一眼,嗔道:“我就是不知,怎样?”“嘿嘿,我还以为你们先认识……”赵祺挠挠头,傻笑道:“芙儿妹妹,纵横江湖,不知这种小事,正常,正常。 ”他那圆圆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瞅着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宋瑞,马上蹦了过去,抓着他的衣袖,献宝似的冲着郭芙介绍道:“这位,文天祥,字宋瑞,号文山,吉州吉水人氏,宝佑四年的状元郎,现为朝中佐郎兼刑部郎官。怎么,够详细吧?”他得意的看向郭芙,谁知讨好的对象毫无反应,他哪里知道,此刻郭芙心中正被“文天祥”三字掀起滔天巨浪,她前世虽然无暇细读史书,但宋末名臣文天祥的大名却是耳熟能详。“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竟然是他,郭芙一时愣在当地,怔怔的望着宋瑞。

赵祺蹭到郭芙身畔,乖巧的笑道:“好妹妹,看在我这么卖力介绍的份上,再弹一只曲子吧。”郭芙回过神来,一指点在他额上,娇嗔道:“就你爱耍宝。”望了眼一旁的宋瑞,双手重新置于琴上,略微思索,指下陡然用力,划过一串金铁般肃杀之音,带起朔漠黄沙的苍茫,巨浪滔天的豪迈,她沉声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琴声渐低,似在深情诉说,又似在低沉呜咽,是飘荡在亘古时空中热血男儿的壮怀激烈。

宋瑞心中震撼,双眸深深凝视着慷慨而歌的郭芙。她亦回望着他,望着面前这青衫磊落的男子,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许是男儿心如剑,只为天下舞。琴音婉转低徊,“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复又骤然拔高,引胸中热血如沸,唯愿仗剑江湖,驰马沙场:“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宋瑞神往吟诵,有些激动的问道:“不知此曲名为何?”

“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 宋瑞击节叹道。“岳将军如在世,必与郭姑娘称为知己。”

“既有宋瑞兄在前,何劳岳武再世?”郭芙俏皮的眨眼说道。

清风在树叶间无拘穿过,漱漱入耳。月华落在宋瑞翩然衣袂上,漾射出温润的光泽。素来风轻云淡的眸子似化作寒夜无月的夜晚碧空可见的星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朗笑道:“却是文某愚谦了。”郭芙起身笑道:“不知能否请得状元郎为我等抚琴高歌一曲?”

未等宋瑞答话,赵祺已在一旁拍掌叫好。宋瑞从容淡笑道:“如此良宵,知己在前,岂能不纵情一曲。”他随即端坐于琴前,修长有力的双手抚上了桌上的琴,指下轻轻一挑,余音犹自宛转,流水般的琴音已袅袅而起。郭芙听出他弹的是“无射商”调子,琴曲温雅平和,却是一曲《高山流水》。其琴音清远高洁,不染丝毫尘世浊气,澄然秋潭、皎然月洁、湱然山涛、幽然谷应,高洁处如大鹏传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低徊时如潺潺流水叮咚婉转。

高山流水酬知己,郭芙欣喜的看向宋瑞,却撞上他正凝视她的双眼,那双眼睛,如泓泓秋水般清澈淡静,眸底深处却又透着暖暖春意。

“哎,芙儿妹妹,我还是喜欢你开始弹奏的那曲《童年》。”赵祺大刺刺的跳在两人中间,“宋瑞弹的《高山流水》虽妙,但时常听早就腻味了。芙儿妹妹,你再弹一曲吧。”郭芙看着他嗔道:“《精忠报国》不好听么?”“好是好听,就是杀伐之气太重了,不如《童年》来得欢快。”他委屈的解释。她瞪了他一眼:“本来就不是为你奏的,不欣赏就算了。”“那你再为我奏一曲吧。”他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郭芙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道。

“为你奏啊?”郭芙微微侧了头,眼眸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捉黠的笑意,点点头,脆声道:“这样吧。我给你唱支歌吧。”

武修文一见郭芙脸上的笑意,背上不由一凉,同情的看向还在傻乐的赵祺,唉,他可是深知每当郭芙脸上露出这种笑容后,就有人要倒霉了。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不会傻到去点破郭芙的阴谋。

“我快乐因为你快乐,我开心因为你开心,我愁了因为你瘦了,我瘦了因为你病了,”清清脆脆如银铃般的歌声响起,郭芙微笑着唱着,同时“深情”凝视着面前正笑得开心的赵祺,“我笑了因为你壮了,我有钱了因为把你卖了。”

“呃?”赵祺瞪圆了眼睛,张着嘴看着笑眯眯的郭芙,再迟钝他也感觉到不太对劲了。一旁武敦儒与武修文已经抱着肚子狂笑了起来,宋瑞微微侧转了身子,可是,只要仔细看看他正在微微耸动的肩头,和唇角微弯的弧度,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也知道他在偷笑呢。

“哇,芙儿妹妹,你欺负人!”终于领悟过来词中含义的赵祺一下跳到郭芙的面前,挥舞着双手,不服气的大叫起来。郭芙嘴角噙着笑,慢吞吞的说道:“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是在夸你呢!”

“啊?”赵祺瞪着郭芙:“你还夸我呢?你分明,分明把我比作,比作……”“比做什么?”郭芙笑眯眯的问道。“猪啊!”赵祺一急,大叫了出来。“是吗?猪啊?”郭芙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然后才颇为认真的说道:“对哦,我夸你是猪呢!”“这还叫夸我?”赵祺咋呼呼的在郭芙面前跳来跳去。一旁的武修文无奈的摇头,心想他还是认了得好,再说下去,只怕会给郭芙捉弄的更惨,可惜,这是武修文的经验教训,不是他的。

“怎么不是夸呢?”郭芙睁圆了她那漂亮的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你看啊,”她竖起手指头慢条斯理的数起来:“第一,猪肉可以吃;第二,猪骨头可以熬汤;第三,猪皮可以制鞋;第四,猪毛可以用来作刷子。嗯,猪可全身都是宝啊!”她遥望着月亮神往的感叹了一句,才回过头来,看着赵祺,问道:“你有这么多用处么?”看着已经被她说得目瞪口呆的赵祺,她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太激动,我知道你没那么好,所以说,我是夸你嘛!有点差距是正常的。”

“啊?!”赵祺已陷入彻底的石化状态了。武氏兄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默契的转过头去躲在一旁偷笑,唉,还是给他保留一点面子吧。

郭芙看着被自己捉弄到无语的赵祺,终于忍不住爆笑了起来。可怜的赵祺,哀怨的等着眼睛看着面前这群哈哈大笑的同伴,真是没有同情心的家伙们!他气鼓鼓的嘟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其实没什么威严,反而很象小哈巴狗儿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让人就想捏两下。宋瑞同情的看着他,“咳咳。”,强敛了面上笑意,拱手向郭芙说道:“郭姑娘还是饶了赵公子吧!”

笑得差不多的郭芙,眼珠子一溜儿的转了个圈,看了眼宋瑞,点点头,揉着赵祺的额头,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乖乖小祺祺,不要生气嘛!”赵祺看着郭芙向自己服软,正嘟着嘴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拿会儿架子,免得立刻就原谅她太没面子了。郭芙又加上了一句:“其实,你还是比猪可爱的。”

“哇!”赵祺再度深受打击,气呼呼的瞪着郭芙,在原地跺着脚,伸手指着她:“你,你……”

“呵呵,你不用太感动。”郭芙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理解的表情。

宋瑞看着两人,不由会心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拍着赵祺的肩膀,温言安慰:“赵公子,郭姑娘只是和你开玩笑的。”赵祺一把拉住宋瑞的衣袖,在他臂膀上蹭来蹭去,万分委屈的抱怨:“芙儿妹妹欺负我。”

看着赵祺可怜兮兮的模样,郭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啦,我是逗你玩的嘛!”赵祺好骗的回过头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郭芙,她掐了掐他肉乎乎的脸颊,哄到:“小猪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多可爱啊!”宋瑞看她一口一个小猪的,几乎无语,可赵祺已经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扬着头骄傲的说道:“就是嘛!猪怎么能跟我比呢!”唉,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经被郭芙唬得逻辑混乱了,他有必要和猪比么?

看着他这般模样,锦衣玉服裹着的一个雪团儿似的人儿,郭芙突然想起一首词来,却是与他最为贴切的,因而笑道“我原先看书的时候,曾看过一曲《西江月》,批你倒是最为恰当。 ”赵祺立马好奇的看着郭芙:“什么词?”

她嘴角微弯,未语先笑:“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眼眸流转,顾盼含笑:“怎么,可是与你最贴切?”

赵祺不以为杵,反而笑了起来,拍掌道:“妙啊,妙啊。这词写得可真好,我怎么以前都没读过?他原是形容谁的,此人倒可一交。”宋瑞看了眼欢欢喜喜的赵祺,无奈摇头,淡淡言道:“这曲词,恐是郭姑娘杜撰的吧?”郭芙想起此时还未有《石头记》呢,因而只抿嘴一笑,答曰:“天下诗书,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赵祺闻言,反而叹道:“可惜,可惜,我还想会会这等妙人儿,原来只是芙儿妹妹做得曲来唬我。”

郭芙也不便否认,只伸手在赵祺额头上弹了两下,笑言:“你当这世上如你这般潦倒不通事务的愚顽之人有如此之多么?便只你一个活宝了!”他委屈的捂着额头,眨着眼道:“人生一世,自是要及时行乐。”郭芙“噗哧!”笑了出来,“又没人不许你及时行乐,这么委屈作甚?”

一丝云彩飘过圆盘似的明月,仿若月亮也带了笑,看着岛上这群嘻笑少年,无人注意到宋瑞的眼底滑过一丝淡淡隐忧。

中原

第十四章

郭芙三人在杭州待了约莫两月时间,这一日却接到丐帮传讯,让他们速回桃花岛。京中桃夭阁分铺已基本筹备完毕,剩下事宜也有黄毅料理,因而郭芙三人匆匆与宋瑞、赵祺告别后,便乘船返回桃花岛。

回到岛上方知,原是近年来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大宋天下,为联系天下英雄,共御外侮,丐帮广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召开英雄宴共同推选武林盟主,以主持抗蒙大业。英雄宴设在大胜关的陆家庄,陆庄主双名冠英,他父亲陆乘风是黄蓉之父黄药师的弟子,因此算起来他比郭靖、黄蓉还低著一辈。陆冠英的夫人程瑶迦是孙不二的弟子。当年程瑶迦遭遇危难,得郭靖、黄蓉及丐帮中人相救,是以对丐帮一直感恩,因而此次陆冠英夫妇一力承担英雄宴诸般事宜。黄蓉将三小召回正是为了此事,英雄宴由丐帮召开,郭靖黄蓉夫妇自当主持,江湖中一些素有名望的侠义人士都将邀请赴宴,黄蓉有意让女儿去送英雄帖,一则以示重视,二则增加女儿的阅历,也为其今后行走江湖积下人脉,这自是作为母亲的一番苦心。因而郭芙不过回岛数日,便又与武氏兄弟匆匆离岛,往各位英雄居处赶去,散发英雄帖。

郭芙与武氏兄弟骑马一路北上,往嵩山少林寺、终南山全真教、黄河巨浪帮、大名府金刀王曾大侠及河间府白家堡等江湖帮派英雄侠士送帖。三人先上少林,临近嵩山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晨钟暮鼓,悠然忘尘。少林为千古名刹,郭芙有心观摩,奈何彼处不留女客,三人送过英雄帖后便随即离开,马不停蹄的接着往终南山赶去。

沿途山川险峻,有别于江南风景之柔媚秀丽,然而郭芙却日渐沉默,无心游玩。自当初父亲送杨哥哥上终南山学艺,一别经年,若是事无变化,他应已入活死人墓拜小龙女为师了,每思及此处,虽早知这是他的命运,郭芙心底却有淡淡莫名黯然滑过。待上得终南山,马钰、丘处一等真人并不在重阳宫内,却是尹志平接待的他们三人。郭芙心下隐然记起此人所为,不由有些嫌恶,然而仔细端看其人,白面微须,眼神清明,言谈有据,俨然一有道修士,不知为何竟能作出这等事情,心底暗自揣摩,又或许此番他并不曾有越轨之事?

一俟谈完英雄宴事宜,郭芙便向其询问:“尹师叔,家父曾送兄长杨过来终南山学艺,侄女与他多年未见,甚为思念,不知能否烦请师叔令其出来一叙。”她殷殷的看着尹志平,心底却有模糊的期盼,然而,见他面现难色,已然了解,果然,他略迟疑片刻,缓缓开口言道:“此事正须贤侄女向令尊说明。杨过与本教发生了些许误会,已于三年前叛教而出。”郭芙心底微凉,又关切问道:“尹师叔可否告知三年前发生何事,竟使我杨哥哥以致于叛教而出?如今他又身在何处?”尹志平略有踌躇,沉吟片刻方道:“当时杨过与门下弟子发生冲突,引得活死人墓中人插手,吾教郝真人误伤一位老妪。杨过一时激愤,竟至叛教。”尹志平所述较为中肯,与当初事实颇为接近,只是隐了冲突实乃全真教对杨过不公所引起之事,而郭芙听来却是生气伤心,暗想杨哥哥终是在重阳宫吃了苦头,这些臭道士人多势众,偏欺负她杨哥哥孤身一人,只盼他在活死人墓能快活些,因而语气中难免有些不满,追问道:“现在我杨哥哥身在何处?他既不在重阳宫中,又未曾返回我桃花岛,如若有什么……”言下之意了然。

尹志平见郭芙语气颇为不逊,然而他修道之人,涵养素深,且见郭芙脸现忧容,只当她小姑娘为兄长着急,也不以为意,只是杨过另投他门,实为全真教大辱,本不愿与其说清,此时却不得不说了:“郭侄女不必担心,杨过已另拜活死人墓的龙姑娘为师,此时当正在活死人墓学艺。”郭芙闻言,心下方才宽慰,然而却又有莫名黯然,她未尝深究自己心思,语气略缓,接着追问尹志平:“不知尹师叔可否引侄女往活死人墓与杨哥哥相见。”“这……”尹志平甚是为难:“本派向有严规,门下弟子不得踏入活死人墓内一步。贤侄女的要求,恕难相助。”

郭芙因而道:“既如此,只烦请尹师叔指点侄女路径,待我等自行前去。”尹志平见她坚持,因而亲自引路,领他们往重阳宫后山行去,左折右绕,穿过几片林子,再走过一块空地后,便在一处林前停住,向林内朗声道:“全真门下弟子尹志平,引故人来拜见龙姑娘。”他反复喊了几声,林中却毫无反应,郭芙不明所以,向他看去,却见他面上也是一片茫然,她心中思量莫非杨哥哥已和小龙女离开古墓,但不亲眼看到,却并不甘心就此离去,因而向尹志平道:“尹师叔,前方可就是活死人墓所在?”他点点头,言道:“不错,前方已是活死人墓所在,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竟无人应答。贤侄女如还要前去,限于门规,恕贫道不便再陪同前往。”郭芙因而与之作别,与武氏兄弟向林内走去。尹志平怅然立于林前,片刻后,亦归返重阳宫内。

郭芙三人向林内走了几步,便见地下立著一块石碑,低头一看,见碑上刻著四个字道:“外人止步。”武敦儒因而劝道:“芙妹,是否在此等候片刻?贸然闯入恐怕不太好吧?”郭芙不以为意的答道:“刚才我们在外面叫了那么久都没人应,多半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进去看看比较放心。就算我们入了活死人墓的禁地,有杨哥哥在,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怎样的。”三人继续前行,穿过林地不久,便看见一座巨大的石墓,然而墓门处却被一块断龙石挡住,郭芙不由怅然,在墓前徘徊许久,方与武氏兄弟一同下了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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