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天见西楼在那里一脸为难,很是有趣地笑。妖隐看着也是玩味地笑,“皇上,怎么不过去替西楼解围呢?”
“他玩得太过了,总要承担下后果的。”说着,月重天倒是看向妖隐,“怎么还在夜华城中?有何预谋不成?”
“倒也说不上预谋。不过是前几日沽御太子要来夜华,我想着也许他会带上硕果,可惜啊,没在行馆找到。”
月重天但笑不语,看见西楼正朝自己这边看了眼,然后很为难地再看向离元,却是依旧没说什么。看来当真是词穷了,这么想着,月重天上前,来到两人身边,“在说什么?”
离元看了看月重天虽是笑,却分明笑里藏刀,忙一个闪身躲到了妖隐身边,巴巴地望向西楼。西楼很是苦涩地笑。
这份表情演得当真到位。月重天似笑非笑。妖隐无奈摇头,自己也是不好打破了西楼的谎言,只得先告退道,“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还拉着眼巴巴望着西楼的离元离去了。
西楼大大叹息。月重天却是挖苦道,“楼儿,是不是玩得太过了?所以知道了后果的严重了呢?”
“倒也不严重。哎,只是…哎,走步算步吧。夜路走多了,哪有不摔跤的道理哦?”西楼很是无奈。
见他这般,月重天倒是也没再挖苦,建议道,“不如我们去对面那家酒楼用膳如何?”西楼点头。两人朝清河岸的酒家而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2章 伤情
章节字数:3835 更新时间:09-11-12 09:47
盛安十一年,六月七日沽御先皇驾崩,享年六十又三。六月十日,以国不可一日无主为由,沽御太子君谦韶即位。大盛国派二殿下月西澈出使,以联姻为纽带,正式达成同盟。
盛安十一年七月,大盛国三公主月苜蓿册封长公主,出嫁沽御。宫中红灯红帐,一片繁花似锦。可出嫁人确是无半点喜色。
出嫁前夜,西楼正在琉璃殿中把玩着那盏河灯,琢磨着该不该自己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想着又是好笑。
这时陶淘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正好看到西楼一脸白痴的笑,伸手探了探西楼额头,喃喃道,“好像没发烧啊。”
西楼打掉陶淘的手,没好气道,“谁说我病了?”说着,又是一笑,自言自语,“或许患了相思病了。”
陶淘暧昧地朝西楼眨眨眼,刚想八卦,却又想到正事,“四殿下,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西楼一愣,自己对这公主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突然来找自己,难道受了月西澈指使?想着,又觉不对,还是先见见好。
起身,西楼亲自走到哦殿外,果然见月苜蓿一人独自站在殿外,看到自己时,微微一愣神,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友善一笑,西楼拱手道,“西楼见过三皇姐。三皇姐请进。”月苜蓿颔首,迈着细碎的步子优雅地踏入了琉璃殿。
西楼抬手示意月苜蓿入座,亲自为她沏茶。这么娴静温婉的女子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不知是否和她那娘一样深藏不露呢?
想到这一层,西楼虽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不过也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落座到月苜蓿对面时,西楼问道,“不知三皇姐这时候找西楼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月苜蓿一顿,依旧不知所措般,微低着头,轻声道,“我就是,就是…”
见她如此吞吞吐吐,西楼倒是好意道,“皇姐是不是想到明日就要远嫁沽御了,所以才想着在宫中四处走走,不经意来到了西楼这里?”
月苜蓿忙点头,不住道,“正是,正是…”却又觉得自己失态了,忙又住了口,偷偷看了西楼一眼,又低下了头。
西楼失笑,即便是公主,也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啊。“三皇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不妨随意说,只当西楼是个听客就好。”
月苜蓿抬头,盈盈水眸,泛起感激,淡淡一笑,话却是依旧说得很轻,“我明日就要去沽御了。这一去,有生之年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其实身在皇家,又是女儿身,婚姻本就没有自由可言。联姻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于国还能有利。”话虽这么说,眼中的哀伤却是藏也藏不住了。
“以前母妃在的时候,还有个人能和自己说说话。母妃这一走,这大盛皇宫中似乎就越发冷清了。我曾看荧妃与安妃互相争宠,可是她们如今也不在了。我也曾看母妃暗自神伤,为了得宠费尽心思,最后也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四位曾经得宠过的妃子如今只剩下菀妃了。我有时在想,若是我入了沽御后宫,能否像菀妃这样明哲保身呢?可是我有时又在想,这么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说到这里,月苜蓿抬头直视西楼,声音婉转,“西楼,你觉得联姻是对的吗?”
西楼一愣,没料到她会直呼名字,也没料到她会由此一问,不过依旧就事论事道,“于国而言,我认为联姻是对的。不过,于你而言,西楼就不知了。其实身在皇家本就无奈。凡事想开了也不过如此。”
“凡事想开了也不过如此。”月苜蓿借口,细细品味,很淡很淡地笑了,“西楼,如果我去了沽御,你可曾会记得这大盛皇宫中曾有位三公主叫月苜蓿。”
西楼一震,随即一笑,轻轻点头,“我会记住这大盛皇宫中曾有位三公主叫月苜蓿。”听他此言,月苜蓿笑了,笑得很深,却是一闪而过。恢复了淡淡地笑容,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西楼早些安睡吧。明日莫忘了来送我这皇姐一程。”
西楼颔首,却说道,“夜深了,不如我送皇姐回宫吧?”月苜蓿摇头,指了指琉璃殿外的不远处,原来是有侍婢跟着的。
“那么皇姐也早些休息。赎西楼不远送了。”西楼送至门口,便见月苜蓿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踩着细碎的步子,悠然离去。
望着那人离去,西楼觉得莫名。当真是没有交点的两人,怎么会聚在一起呢?正在愣神间,却落入一个怀抱,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的一脸笑意。
“看什么?人都看痴了?”
“有么?”西楼摸了摸自己的脸,撇嘴一笑,有些犯困了。
“去睡吧。”
“恩。”西楼点头,任由月重天横抱着自己进了琉璃殿。站在门外的陶淘见了目瞪口呆,却看卫敏一脸见怪不怪。突然想起西楼的警告,忙装作若无其事。倒是惹来卫敏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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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袭红色地毯,从月乾宫的门口直接铺设到宫门口。月苜蓿一袭红色金缕嫁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上红色的地毯,走进月乾宫内。
来到台阶前三步远外,月苜蓿停步,对坐在高位的男子,伏地跪拜,“儿臣苜蓿特来向父皇告别。”
月重天走下龙座,亲自扶起月苜蓿道,“苜蓿起身吧。此番路途遥远,父皇祝苜蓿一路平安。愿苜蓿与沽御王喜结连理。”
“多谢父皇赠言。”月苜蓿温婉柔转的声音,却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悦,也感觉不到哀伤。那双平静的眸子却是不经意地看向西楼。
按照大盛礼法,皇女出嫁,理当有皇弟亲自送其进花轿,并出送十里。这份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西楼身上。
月重天回头,看向西楼,道,“四皇儿,送你三皇姐入花轿吧。”西楼颔首,伸出左手。月苜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自己的右手。在西楼的搀扶下,踏出了月乾宫。
长长的红色地毯两旁站立着大盛的群臣,月苜蓿和西楼所过之处,皆是齐齐声响,“臣等恭送长公主。”
表面看来多少风光无限,却有几人明白自己的无奈,自己心中的那份悲苦。平静的眼眸扫向西楼。西楼依旧含笑,春风如沐。
宫门口相缀华丽的大红金顶花轿早已备好,浩大的阵势,奢侈的聘礼。这就是一个长公主的待遇。不过无论他人有多羡慕,当事人却总是不以为然。
亲眼看着月苜蓿坐进花轿,西楼矗立在外,淡淡一笑,“祝三皇姐一路顺风。”说着,亲手放下轿帘,却在轿帘慢慢遮去轿内人时,却见那人眼角划过一行清泪,眼中是浓浓的不舍。
这行泪触动西楼心弦。再回身时自己已经坐在马上,跟随着花轿慢慢行出了瑶池门。长亭十里,终需一别。
花轿停落,西楼落马,上前,停在花轿外,朗声道,“三皇姐,西楼就送到这里,愿三皇姐和沽御皇喜结连理。”
音落,轿帘却突然掀起,此举于礼不合。见月苜蓿有话要说,西楼也无奈,暂借屏退了左右,上前问道,“三皇姐,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西楼,你会记住大盛皇宫曾有个月苜蓿吧?”
若是昨夜还不能明白此话的含义,那么今日西楼算是明白个透彻了。看着女子急切的眼神,西楼依旧淡淡笑,却郑重道,“西楼一定记住皇姐。”
月苜蓿一顿,再次看了看西楼,慢慢放下了轿帘。西楼朗声道,“起轿。祝三皇姐一路顺风。”话落,跃身上马,与长队背道而驰。
本以为此去便是永别,却不知日后见面机会倒是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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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长,淡淡月光下,少年迎风而坐,膝上一架古琴,十指拨转,琴音徐徐,微启朱唇,吟吟歌唱:
“冰封的泪
如流星陨落
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
前尘已湮灭
梦中模糊容颜
……《千年缘》
今日月苜蓿的那行泪犹然在眼前,那句话更是一再唤起自己的回忆。前世有个女子也曾倒在自己的怀里这样问过自己。
可怜她空爱一场,却还为自己挡去那粒子弹。到最后不过是问了自己一句可曾会记住,换来的却也是自己的微微一个点头。
爱情这个东西,到底算得上什么呢?西楼开始迷茫。月苜蓿啊,月苜蓿,你走便走了,何必落那行泪,说那句话,徒留自己一地烦恼。
指间的弦何时停了音,西楼早就忘了,依旧目光茫然,似是看向隐隐月光的湖面,又似是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以至于那道暗香飘至时也未曾感受到。不期然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安的心微微平静。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什么?想得人都看起来傻了似的。”
“若是傻了,倒也好,不需想那么多烦恼。”西楼放松了力道,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中,语气很是平静,当真是漫不经心。
“无需傻。你若有什么烦恼,说来,朕给你解。小小年纪,装得那么多烦心事,朕可是会心疼的。”
西楼笑,笑得开怀,语气却是玩味,“有你这句话,我这烦恼就少了一半呢。不如你让我今晚抱抱,说不定我的烦恼就没了。”
“好啊。”月重天答得爽快。西楼却是不信,回眸看向他,不确定地再问,“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西楼**地笑,戏虐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们还等什么。”说着,拉着月重天往琉璃殿内而去。此时三恨,恨个子没他高,恨力气没他大,恨横抱不起他。
几重黄帐遮去了床内的无限风光。白玉床上,月重天**,宠溺地笑看西楼,任由其为所欲为。此生唯此一爱,即便放肆倒也无妨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3章 持平
章节字数:4139 更新时间:09-11-13 13:16
月苜蓿远嫁沽御,成为沽御后宫之主,却不是皇后,只是贵妃。此消息传至大盛倒是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即便是长公主的身份,封个妃子也不为过。封为贵妃,已是意料之外了。
不过西楼却不是这么想。隐隐之中似有一抹不安,不过随后一想,倒笑自己太过敏感,杞人忧天。
此事暂告一个段落。盛安八月,洛河再起水患,民不聊生。月乾宫上,月重天凝眉扫向堂下众人。只见西楼很是不情愿地站在那里,显然意兴阑珊,
本来可以不来上朝的,只要偶尔去去凌曦殿就可以了。结果,月重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是把自己捻到了朝堂上。得想个办法啊。西楼垂着眼,若有所思。
“父皇,洛河年年水患,闹得民不聊生,儿臣请旨前去治理,望父皇恩准。”月西澈站出一步,拱手道。
月重天暂时不语,眼眸扫向西楼,却见那人垂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显然不愿以此立功,不禁有些气结,却是不露声色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二皇儿去吧。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请教太师。”
“儿臣遵旨。”月西澈言道,躬身归位。
“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月重天起身,众人下拜,高呼万岁。锐利眼眸扫了一眼西楼的头顶,月重天踏步离开。
月重天出了门外,众人才纷纷离开。西楼还来不及快速离开,却被那严太傅拦住了去路。“四殿下,近日应该无事吧?”
他言下之意,一是怪自己没挺身而出前去治水,二是催自己好交文章了。哎,早知道还不如去治水算了。西楼友善地笑,“我正想着午后将文章交给太傅呢?”
“如此。那么老夫会在尚书院恭候四殿下佳音。”
“好说,好说。”西楼脸上带笑,心里却是苦大。五篇文章啊,自己怎么把它写出来哦?月重天也不肯帮忙。那么…似是想到什么,西楼笑意更浓。
送走了严太傅,西楼刚想离开,却又被一人拦住。宇宸一脸笑意地看着西楼,拱手道,“四殿下。”
西楼无奈,扫视一眼,殿里也只剩两人,倒是直言道,“宇大人,我忙着去写文章呢。你要没什么事,就别耽误我了。”
“哦。”宇宸一副恍然大悟状,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楼,意有所指地又瞟了眼那龙座,“四殿下觉得那里如何?”
“华而不实。”西楼毫不犹豫道,却是真有些不耐了。“宇大人,你要是太空,就找你的焰绯去。我还得去四处找人帮忙写文章呢。”音一落,西楼似是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看向宇宸。
宇宸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倒很是豪爽道,“不如我帮四殿下写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四殿下写写。”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西楼似笑非笑,“说吧,宇大人有什么条件啊?”
“焰绯想多学几首曲子。”
“成交,那么就麻烦宇大人帮我写好十一篇吧。”
“哎?”宇宸讶异,“我琢磨着不是五篇吗?”
“呵呵,这叫未雨绸缪。万事俱备啊。当然换句话说就是该敲诈的时候就敲诈。”西楼J笑。宇宸目瞪口呆,这人真是狡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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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舞轩内,暖暖的空气中飘荡着阵阵清香。西楼背窗而坐,十指扣弦,缓缓拨动,口中轻唱,神情很是陶醉。
焰绯坐在西楼身边,看着他的十指,听着他口中的吟唱。而宇宸则是在一边桌案后奋笔疾书。
本来的情景,倒是一片祥和。不过,这片祥和却是没有维持多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四殿下,皇上传您过去。”
不用抬眼看来人,西楼也猜到是谁,无奈地看了看焰绯道,“不如我改日来弹曲吧。”焰绯倒是知趣,忙道,“焰绯的事不劳四殿下多挂心。”
宇宸却是不乐意道,“这哪成?我可是写得手都快断了。”
西楼起身,一笑道,“我去去就回来,这总行吧。往后只要有空,我就来琴舞轩和焰绯切磋。这样,不知宇大人可满意啊?”
“恩,那么我写完后,直接差人送到严太傅那。”
“好,记得只要送五份就好了。其他的送到琉璃殿去吧。”西楼已朝屋外走去,不禁抱怨句,“哎,写这些有何用哦?劳民伤财啊。”
宇宸和焰绯对视一眼,不禁会心一笑。
西楼随着卫敏的脚步朝御花园而去。真是难得月重天今天居然会在御花园接见自己。八成是要指责自己没按他的意思去治水。
突然感叹皇宫似乎很小,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御花园,看到那人正和太师在下棋。既然在下棋那找自己来做什么?
来到月重天所在的凉亭中,西楼拱手道,“儿臣拜见父皇。”月重天微微点头,手里捏着一颗黑子,剑眉微锁,似在冥思。
看了看棋局,再看了看捋着胡子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太师。西楼微微一笑,赞道,“太师好棋艺啊。”
秦肖闻言,笑意更浓,微微点头,夸道,“四殿下也不差啊。”两人会心一笑。月重天放回了黑子,一脸笑意地向西楼招了招手。真是吃里扒外的。
西楼很是乖巧地挪步来到了月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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