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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人,陪伴那狂扬而起的白色上乘白纱……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四十章 为谁风露立深秋]

既已知抓她之人,蓝羽便也不再惧意横生。只是莫名的,蓝羽就是觉着那个哥哥会给自己带来另一层面的麻烦。

当下她就下了离开的决心,爬也好飞也好蹦也好,横竖她得离开这危机四伏之地。只是,她该怎么离开?先前已在外摇晃半天,却无所得,现出门寻路,应是也会无果。但较之坐以待毙,蓝羽还是打算死不认输的再接再厉。

踏出那白纱缭绕之地,蓝羽大大方方地在回廊上挪动着。能不大大方方嘛,现四下无一人,她又深谙抓她之人不会加害于她,那还叫她怎么偷偷摸摸?估计林笙竹是料定蓝羽飞不出这座宫殿而对她听之任之了。

蓝羽重又开始在园囿找寻起来。她一直自我安慰着这么诺大的院子总会有出口,即便没有,总会有条缝隙让她钻钻吧!

可是,寻遍每个角落,结果依然如故。到最后,蓝羽颓然放弃,垂头丧气地靠坐在了一棵大树之前。

视线转悠,只见着满园静谧,不着丝毫生气,竟让人觉落寞的紧。正待她百无聊赖间,突地注意到一个身影横入房间之内。

那人,有些眼熟。蓝羽不觉有些好奇,她一骨碌爬起,静候片刻,方蹑手蹑脚往目标地移去。远远望去,很是鬼鬼祟祟。

蓝羽悄无声息地接近房间,里头对话早已开始。她附耳静听着,希冀着能听出些蛛丝马迹来。

“莫不是欧阳觉得我这打算有失妥帖?”林笙竹特有的绵密语调响过。

打算?蓝羽心下一个激灵,大哥,你还不如直接说是阴谋好了。估计她错过的那段剧情,应该是对方想劝说侍卫长什么,而那侍卫长我行我素抵死不从。

“属下并无此意!”一声音应道。

蓝羽认的这个声音,正是那抓她之人。

“那是何意?”林笙竹反问,听得出话里有一贯的柔柔笑意。只是在外头之人听来,竟隐隐有几丝咄咄逼人。

“属下只觉会很难。”那人实话实说着。

“呵!”只听的林笙竹莫名轻轻一笑,随即柔声道,“难又何妨!总有办法的啊!”

“那侍卫长想作何打算?”那声音问道。

“不急,”林笙竹语气缓缓,“王妃不就在我身边嘛!”

蓝羽忽地紧了紧身体,扯到她了,终于扯到她了,这个哥哥,她发誓,这个剧本里最会算计之人非她哥莫属!

话完,那名手下倒是不回话了,大概是在等林笙竹发话解释。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良久,林笙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如果,”这两字与下面之话近乎脱节,似乎是顿了许久,它才被继续,“王爷及众人看到的,是王妃的尸体,欧阳觉得我所做打算能否实现?”

闻言,蓝羽骇然,她只觉得好似有几条冰凌从天而降直直砸向其身,陡然一寒间,呆在了原地。

完全呆掉。

里头那被称为欧阳之人也许是呆掉了,至少,他并未对林笙竹的话作出回应。也或许,他正在细细揣摩林笙竹那话里的意思。

“怎不说话了?”林笙竹的声音幽幽而起,略带玩味,“我还想听听欧阳的意见的。”

“属下不敢!”那声音只是这般回答,听不出话里是何情感。

“不敢?”林笙竹重复道,随即笑笑着提醒,“既然欧阳这般守口如瓶,希望在有些事情上也能如此呢!”

“属下明白!”对方回话,果断坚定,誓死效忠之心昭显。

“那往后,欧阳可要好好帮助我这个侍卫长啊!”话语,软弱棉絮般,云淡风轻着。

“是!”对方答话。少顷,那声音旋即问道:“侍卫长还有何吩咐?”

那话刚问出,便听的门外一阵轻响。

那蓝羽,震惊呆楞间,不小心轻撞门面,发出了轻微却也明显的响声。

当下,蓝羽本能撒腿便跑,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还未跑几步,便惊觉被人轻拉而过。猛地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愕然转首,对上的正是那命里煞星。此刻,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春风含笑的凤眼,分明可见斑驳复杂之色。

“筱儿,为何跑那么急?”林笙竹明知故问着。

蓝羽心下直翻白眼,大哥,哪个人知道自己要被宰了还会不跑的。敢情,她还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我没跑啊!”蓝羽干笑,她翘首望向蓝天,打着哈哈,“今天天气很好,所以出来走走,呵呵!”欲盖弥彰之意很是明显。

对方居然也很是配合地抬头望望澄澈天空,嘴角好看弧度扬起,好似自言自语般低喃:“是很好呢!”

“我也玩够了,就先回房休息了。”蓝羽挣脱开林笙竹的手,说道,“大哥回头再见!”刚想转身离开,便见对方开口唤了声自己名字。一个心惊,只觉那好不容易渐起暖意的身体又再度从头凉到了脚。

跟前之人眼睑微敛,沉吟片刻,不顾蓝羽反应地兀自抛出一个惊天大雷,“方才,筱儿应是听到了吧?”

听到林笙竹的问话,蓝羽她当真想哭,那微弯嘴角已然僵住,定格在了脸上。一张哭笑不得略微扭曲的脸,就这么生生展现在了林笙竹的跟前。

看来,老天爷不让她死在这里是不罢休了。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又咽了咽口水,才恍恍惚惚地装傻:“你们刚刚有聊什么吗?”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耳聋人士啊!

林笙竹莫名无奈一笑,微叹气间,轻声话语送出,“听到也无妨,反正到时筱儿总会知道的。”虽然他那么做的最终目的多少对他妹妹有些残忍,但若真无法,他便只得那么做,毫无转圜余地。

蓝羽无语,如果不是刚才无意听到,估计她到死才会知道自己竟然被亲哥哥这么有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杀死了。

“筱儿若是累了,便先回房好好休息罢,晚些时候大哥会派人送晚膳过去的。”林笙竹也只是这般说着,并未再强调方才蓝羽偷听一事。

蓝羽心下早已慌乱不已,见其那般说道,当是高兴地几欲喜极而泣,只道了声“大哥再见”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那白衣之人只是定定瞅着蓝羽消失的转角,默默不语。

园囿,伴着深秋凉意,竟益发清冷起来……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四十一章 嗟余悲苦谁能见]

蓝羽被劫第三天,晴空,依旧潋滟;水落,依旧石出,但那湛蓝天空却依稀可辨斑斑划痕,恍惚间,竟觉摄人凉意沁入心脾。

那鲜少有人问津的清风祠,依旧华美肃穆,艳红枫叶漫天飞扬间,渐渐迷了人心窍,惹得人莫名落寞。

段宇轩孑然一身,踩着满地的秋意,窸窣中,那有些孤寂的身影缓缓移进了清风祠内。

里头,有他的母亲。

那位端庄贤淑的妇人,因她心爱之儿而搅入血腥宫斗,从此匍匐在了佛祖脚下,长伴青灯,只待有朝一日轮回间重回人世。只是那时,怕是她已不是她,他亦不是他了……

踏进祠内,渗人冷意直直扑面而来。

这么个深秋,这么个冰窖般的空间里,段宇轩只着了件素色单衣,却未觉丝毫寒冷之意,抑或是,人心沉寂兀自独存,早已排开空气中丝丝冰冷气流了。

视线内,漫漫灰暗,那瘦长单薄身影缓缓移向案几之前,上香烧烛,下跪叩拜,三叩首毕,他却并未起身。

他只是跪着,笔直跪着,那桀骜不驯的脊梁,背负了一切,早已锤炼坚韧到千石负压亦不弯。

灰黑幕布,沿柱沉沉垂挂;白烛摇曳,悄然荡出蜡油。

时间汨汨而流,只有袅袅升腾的白烟伴着那下跪之人,将他的思念带向遥远的未知国度。

许久,段宇轩都只是默不吭声地跪着。直至双腿见麻,仍是执意不起。

那一刻,这个寂静的灵堂,伤悲环绕,摇摇不止。

段宇轩从来坚强,那刚毅冷峻的脸庞,虽依稀可辨纯然之色,但若不仔细逡巡,怕是早已不可察。只因,它早已被奔波带来的隐忍与倦意所盖。

他难得的未束发,任由着乌亮发丝沿背而瀑。

那三千烦恼丝呵,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其焚烧殆尽,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与烦恼了。

想着,段宇轩莫名淡淡一笑,无边苍凉在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漾开。那子夜般从来炯炯的双目,此刻却只是垂望着地面,黯然无光,不见丝毫奕奕神采。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头,死死置于双腿之上。拳下衣摆,皱了一片。

今日,是他母亲的祭日。

段宇轩积压整年的苦楚,在此刻,若滔天洪水倾轧而出,淹没了一切。

他的宇宙中,原本就只有母亲,其余的,从来未曾有过。

他的父皇,呵,应该是先皇吧!那人只是将他当成护国之臣,几时将他当儿子来看过?为了讨好父亲,他四处征战,硝烟弥漫间只见生灵涂炭,大片疆土打下,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久了,他竟也只当自己是护国之臣了!其余的,他还能奢求什么?母亲发起的宫斗,早已否定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切。他是该庆幸的,因为他仍呆在朝野之内,为国鞠躬尽瘁,抑或是,为宫斗中牺牲之人赎罪着。

命理,他注定只是孤单之人。

若不然,为何母亲不顾一切撒手离他而去,徒留他一人承受这铺天盖地侵袭而来的无力?

若不然,为何他戎马几载杀尽争斗之人,仍是换不回他极度渴望的亲情?

若不然,他为何娶回一个誓死为他人守身如玉的女子,既然已有所属何苦来到他的身边让他直生恨意?

若不然,他的身边会无一人真心待他,不是为权便是为财,除了这些,似乎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他笑了,那清俊脸庞,笑意复苏,明明是天人容颜,却偏生衍出漫天苦楚。

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段宇轩缓缓站起,眼里,已只剩深邃幽远之色。

原本,他或许可与赵子翔把酒言欢几度。但就在昨日,赵子翔与使团携合约书重回了东国。

他们并未带上赵默两人,甚至并未打算等两人“冤情”昭雪。

只因那侍卫长答应过,他保证尽快寻出筱王妃下落查清此案,待还赵默宇文靖公道之时便是他们归国之日。

好友拜别那一刻,段宇轩忽地就觉自己周遭的空气凉下了许多。

即便现下魏靖淳一直在府上混着,但一旦他自己的事情解决,便也将漂泊江湖、重新潇洒自在去了。

该离开的,总会离开。

段宇轩就这么望着母亲的灵牌发呆着,那乌黑双眼无一丝波澜在其中泛起。

良久,他才恍惚笑开,微屈身,朝他唯一的亲人拜了拜,缓缓低喃道:“既然母亲那般喜欢您的儿媳,孩儿一定将其寻回。”虽然,孩儿并不能给予她什么,但既是母亲心愿,孩儿自当尽心完成。

语毕,他撩过额际微乱发丝,整理间,复又恢复到了众人眼中那骄傲不可一世的晟王爷段宇轩。

推门,走出。

又轻轻关上大门,将一切不甘与苦涩尽数关进清风祠之内。

那个叫段宇轩的男子,他可以很坚强,可以站在山峦之巅,君临天下般俯瞰大地。但是,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在母亲的羽翼之下,任性地成长,不愿坚强,不愿勇敢。

他的伤悲与苦涩,只有她能看到!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四十二章 段氏王府笙竹殿]

段宇轩坐于案几之前,跟前,几名着墨绿衣裳的男子整齐并排站着。

“王妃失踪已有四天,你们可有消息?”段宇轩微昂首问出。此刻,乌亮长发已被整齐束起,玉冠而置,其上长长缎带饶过耳际随意垂到了胸前,看着,竟觉几分淡淡儒雅书卷。只是那微挑双目,依稀可辨凛冽,让那清俊脸庞生生浮起点点肃杀之气。那是身为一位王爷独有的高贵威严,挥不掉抹不去亦学不来。

“属下办事不利,至今仍无任何消息。”一墨绿作揖回答,看样子像是几人中的领导者。

段宇轩倒是也有几分奇怪,按跟前这几人打探消息的本事,应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让他们找寻四天而不得人的情况,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垂目,随意扫过桌上书籍,缓缓道:“有无可能已出城?”

“没有!”对方相当果断地回答,随即解释道,“王妃被劫的下一刻,王爷便吩咐属下加强出城人流的盘查,属下可以确定,王妃定是还在国都之内。”话说得决绝,让人不信服也难。

“那么,只要将国都翻过来,王妃便能找出了?”段宇轩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他并未将视线定格在跟前之人的身上。

“我们很难将国都翻遍!”属下这般直言。国都之内,多得是达官显贵,戒备森严,他们着实不可随意进行调查。

“那如果本王要你们翻遍,你们做的到吗?”段宇轩忽地抬头,凝神问道。那双目中,有尖锐闪亮之色,咄咄逼人着。

跟前那群墨绿微怔,少顷,那位带头人拱手郑重作揖,“若是王爷命令,属下自当尽力完成。”

段宇轩扬手,道:“不忙,本王并不是叫你们每家官宦之家都查遍。”

众人静静等着段宇轩继续发话。

只见那位身着华服之人站起,思量间,负手踱至窗前。

外面,风霜高洁,天空如洗,一派湛澈。

良久,才见段宇轩缓缓吐话:“林侍卫长的行宫你们可有办法进去?”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面面相觑。

侍卫长行宫,以其本人名字命名,冠为“笙竹殿”。自四年前此殿竣工完毕之日起,便鲜少有人能有幸进去一睹里头华丽。那殿,只有林笙竹批准之人方可进出。即便南国陛下,也无任何权力强行进入。抑或是,那南国陛下根本无心计较一个宫殿,也便随了林笙竹去!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在不自觉间有了共同的认知那笙竹殿只是个侍卫长平日里休息、若无它事旁人无法进入的私人领地。

即便如此,即便里头似乎并无多少守卫人员。但旁人若是想偷偷摸摸进入,势必会莫名其妙地被横空而出的黑衣之人赶出。那严密隐蔽滴水不漏地守卫手段,几乎让任何一人无法随意潜入殿中,即便只是打探消息。

“怎么,没把握?”段宇轩转过身,瞅向那群噤声之人。

那带头之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不是有无把握的问题。而是,他们从未与林笙竹硬碰硬过,自是对笙竹殿的防卫系统无任何概念。即便如此,他仍是带头替众人回答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至于为何要他们去调查林笙竹,自是不言而喻。他们当是不会笨到将那潜在的问题折腾到台面上来。他们主子吩咐的事,只要尽力完成便可,无需计较清楚。

段宇轩清俊脸庞之上忽地浮起些许零星笑意,那是狩猎者见到猎物并将其纳入囊中的得意笃定之色。惹得身前众人一阵寒意,直直从脚底窜上了身。

“你们只要打探清楚便可,无需采取任何行动。”段宇轩吩咐道。

“是!”众人作揖领命。

“下去吧!”段宇轩扬手示意众人退下。

“是,属下告退!”众人应道。随即,墨绿流动,逐渐流出了这诺大的书房。

望着大门缓缓关上,段宇轩复又踱到了窗前。

有秋风乍起,卷入房内,吹皱了他那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段宇轩无所谓地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细碎发丝,遥望那漫天的澄澈,他的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丝笑意。

差一点,他就被那叫林笙竹的侍卫长给蒙混过去了。

驰骋沙场多年,多的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本事。但就在那一刻,在蓝羽被抓那一刻,他莫名失了分寸。当时的他竟完全未注意到,那赵默劫持蓝羽时,只有他一人执剑意图行搭救之实。

之后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却是只有自己独自一人演独角戏的意味。

当时,不管是林笙竹还是宇文靖,都表现出了过分的镇定。对于宇文靖,他多少有些了解,虽然那人很是淡定,但自己兄弟做出那般过火举动,他段宇轩委实不信他还可以那般镇定不发一语。

至于林笙竹……

一想至此,段宇轩的眼里顿时搅过一丝波澜。

在碰到林笙筱被抓的情况,别人他段宇轩不敢说,唯独林笙竹,饶是风清云净如他,决不可能那般置身事外那般沉着而不采取任何措施!

除非,他早已知晓一切。

而后,本可以被放的赵默与宇文靖因林笙筱被抓一事而重入刑部大牢。

一切的一?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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