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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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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公子反诘,“人在茅草屋里,你去吧。 我就不去了。”

女子往前走了两步,别公子交住,一柄长剑抛了过来:“这柄剑叫弑仙,记住了没?”

接过剑,女子楞了楞:“还请教,公子名讳?”

白衣公子带着小童已经转身,复有转回来:“在下景夜。许是以后会见,许是以后再也不见。”一样的眉眼,相似的性子,恍然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二十年前的胥游。然而,言桓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重阳活了下来。再见的时候,埋藏了多年的心开始萌动。每年的冬至,景夜都会下凡来看看她怎样了。几次三番,想过要闯进她的生活,终是作罢了。言桓为重阳做过的事成为了景夜跨不过的槛。既然那是在三生石旁已经决定退出他们的感情,何苦还要带着前世的情爱再去追寻那抹紫衣呢?

“哦,我叫……”话音没落,白衣公子带着小童已经不见了踪迹。

女子蹙眉吸了吸鼻子,往茅草屋里走。屋子里黑漆漆的,似乎有一个人影坐在矮凳上,抱着两幅画,一直在喃喃自语。那人形容痴狂,听见有人,转过身来,看了看却有不认人,也不招呼也不惊慌,道:“妮子,你可知这公主墓里埋着什么吗?”

女子哽了更脖子道:“一前朝公主?”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不离不弃?”那痴人又道。

“许是朝朝暮暮,恩恩爱爱那种吧。”

痴人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指着永宁墓道:“这原来是一个人的衣冠冢,十七年前,又埋进了另一个人的衣冠。”还记得那日大雨滂沱,十指指甲翻起,鬼府大殿下抱着君上的衣冠埋进墓|岤里。

“怎么都只有衣冠,那尸首呢?”女子疑惑道。

“真正的不离不弃便是:生同衾,死同|岤。言桓他说到了,便做到了。他们的元丹会一直在一起,他们的衣冠躺在一个墓|岤里。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他终是爱她的。”痴人喃喃,一张极为普通的容颜。

“什么?言桓……”念道着两个字的时候,女子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悸动。不由得去看桌案上的两幅画像,是两幅分开的人像一男一女。女子的画像上沾了血迹已经赤黑得辨认不出,而男子的画像是一张看了叫人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脸。穿着一身青衣,不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这男子穿的衣服上的血迹是真的还是画上去的?”

回头,屋子里已经没有人,那痴人站在墓前眼神哀怨。

屋子的更深处有一件染血的青衣,看样子就是画上人穿过的,女子伸手去抚,手腕里疼痛起来,像是被绳子勒住一般,不一会就起了一道红色的痕迹,像极了月老的红线。

走到永宁墓旁:“言桓……他躺在里头?”

管羽的身子猛然一怔,瞬时转头,惊恐地看着她。

女子莞尔:“能跟我讲讲他的故事吗?”

“你是?”

“我叫晏慕言,想去游历江湖,有缘遇到前辈。想来这个叫言桓的人与这前朝公主定是有一段故事,好奇便问问,若前辈不愿提及,那在下告辞了。”双手一抱拳,转身要走。

“慢,晏姑娘且等等。”管羽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纸,一边在墓前烧,一边喃喃,“言桓,我终于等来了重阳。我会告诉他你没有负她……”终于管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了言桓的意思。他将言桓与重阳的弑仙交到了景夜的手里。来到了长安,守着他的君上,重阳的言桓。

管羽看着这张故人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前世缠绵的记忆不在,顾盼流连间,额间一点绛红朱砂痣夭夭若艳。重阳呀重阳你身上终是留下了他的痕迹。那夜紫阙宫里的火焰烧得猛烈。他在你额间印下一吻。沾着他鲜血的唇痕,到今世竟成了绛红一点伴你一生。

兜兜转转,终是等到了生同衾,死同|岤。兜兜转转,最初的诺言不是一纸空言,一起守着弑仙看流云万千。

火舌舔过黄纸,写着重阳名字的命格薄上是言桓生前写下的蝇头小楷。字迹端秀宛如他的人一般看一眼就叫人欲罢不能。

火焰将黄纸化为灰烬,那一首诗化成青烟,似梦非梦。

一世桃花两生休,念君心千山过后。青梅无心读风雨,自白头十指相扣。

————全文完————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就是传说中的幸福章节。

废话不多,大家请看吧。番外:

在挡过来者第九十八招的时候,晏念言知道今天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握在手里的剑打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响得铮然,落在地上。

对方顺势将自己手中的刀送入她的腹部,然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今晚便是我名震江湖的时候!”得瑟的笑声还在耳边响得,晏念言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仰着头看着垂在桌边的卷轴。画上的男子依旧如初相见般蹙着眉,带着浅笑。

五年了,弑仙剑在她的手中整整抱了五年。凭着这一柄剑她得到了声誉天下,有了自己的门派,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而言不过短短五年的时间,真的有些像是上天为她安排好的。 然而,妒忌也接踵而至,夺剑的,为了杀她成名的,给她添了不下百场的血战。

屋子里的空气黏着叫人窒息,先前笑得猖狂的男子弯下腰,挑着她的下巴又道:“临渊镜的镜主果然长得不错,可惜了,被批了个天生孤鸾的命。啧啧,哦?就是为了这画上的人才一个人扔下了部下自己跑来进了我的圈套?”

晏念言已经不愿听下去,闭上眼睛。既然自己棋差一招算错了,也就只能认命了。五年前得到这张画,知道了这个名叫言桓的男子的事情后。她就一直在想着办法叫他活过来。虽然她知道这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叫重阳的冥者。但这男子为了天下放弃了太多,晏念言想为他做些什么。于是,言桓成了她的软肋。

杀她的人带着弑仙剑走了,晏念言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加上体内的毒,要不是神仙下凡她确定自己一定是会死的。撑着最后一口气去抓桌上的画,屋子突然闪起了一道金光。

黄衫小童手里抱着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十分争气地,昏死了过去。

小童叹了一口气:“瞧瞧你这命多好,死了也有神仙来就你。”嘟囔着,就抱着她上了九霄。

上清弥罗宫。

景夜守在床边,攥着她的手,喊得深情:“重阳。微汀,她是怎么中毒的?”

微汀抱着打贼人手里抢回来的弑仙剑,支支吾吾道:“天帝,她……犯花痴去亲君上的画像。那画像上被人下了毒,就这样子了。”

景夜面色极为难看地干笑了两声:“不是叫你盯着嘛,怎么非得等到人中刀了你才出现?”

“我不是怕仙气闪了那凡人吗?反正这点小伤,在仙家手里重点轻点也不算什么。”微汀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要不是伤得重了怎么带到九霄上,你自己不就老想见见她嘛。”

景夜斜了微汀一眼,开始为晏念言治伤。

外头的仙家忙着,而晏念言的命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断了气。

当晏念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擦黑,躺在空旷的地上。身上没有半点遮拦,怎一个光字了得。红着脸爬起来,幸好这大晚上的外头没有人,放眼一看。哎呦呦,好大的一片梅花林。艳丽点点映着白雪,这景致看着小妮子差点忘记了冷。

喷嚏打得响亮,揉着鼻子才想起得找件衣服遮着身子。

梅林后头是座巨大的宫殿。虽说是紫气腾腾得耀眼,但怎么看都觉得荒败像是许久没人住了。晏念言踟蹰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往宫殿里走。

站在纤尘不染的殿门前,里头一点灯火都没有,缩着光溜溜的身子,晏念言推开一道缝在确定了里头没有人之后,兔子似得冲进门去扯下巨大的青纱挡住了身体。

人有了伪装就变得万佛莫挡。晏念言大摇大摆地往里头走,站在最偏的一件屋子前,她的心肝莫名地颤了一下。屋子里好像有人叹息的声音。晏念言起脚刚要走,一阵邪风灌了过来,吹开了虚掩的门。

风大迷眼,晏念言回神一个睁眼,正好同屋子里的人一个对视。然后,彻底傻了。

“言桓!”连自己都被这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吓了一跳。何况是笼在黑暗里的人?晏念言发现对方一语未发,就是目光不停地往身上扫。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往后退了两步,哐啷,踩到裹在身上的那层破布,摔得难看。那人的身子一点点逼近,然后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抚到了她的额头上:“朱砂痣。”

晏念言看到言桓,人就彻底傻了,摆着手说:“我叫晏念言,不叫朱砂痣。你看我爹娘取名字的时候管我叫念言,想来是念着……”心里话一股脑倒了出来,不是傻了是什么?

“是因为念着我?”言桓笑笑,却见不得高兴。

“你……不,不,不,君上不是离世了吗?难道那疯子是骗我的?”

“管羽什么都告诉你了?”言桓牵起女子的手,一个使劲竟然把她揽进了怀里,喃喃道,“傻瓜,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守着你念着你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晏念言埋在言桓的胸前,小心肝跳得十分欢畅:“那个,这个,你不是只喜欢重阳冥者吗?”傻瓜说了句傻话,言桓的动作僵住了。

漆黑的大殿顿时明亮起来,大排大排的灯火亮起来,言桓立在中央笑得很苦涩。第二世,你不记得我,我谋算了你。这一世,我该如何是好。

面对情事,言桓动起真格来就是个棒槌。巧到了家,这一世的重阳抱着弑仙剑走得猎猎生风的时候,打野地草丛里钻出一半仙,捻着胡子模样像极了鲶鱼,给批了一卦:孤鸾命。于是,她也很争气地抗下了这名号,跟着她传遍了江湖。

一江湖第一的美人,男人垂涎得成了黄河长江,结果二十二岁高龄了还待字闺中。就两字概括:凄惨。

言桓牵着晏念言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妮子很合事宜的一个喷嚏,揉揉鼻子问了句:“这是哪里?”

君上转身,退了两步,没说话。沉默了良久:“重阳,你还是忘记了我。”笑得很苦涩,青衣随风摆着,凄冷得很。

晏念言抬头傻瞪了一双眼睛道:“我?是重阳的转世?”又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言桓不说话了,抿着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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