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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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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被乌云笼了上来,景夜顾不得仪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急急往紫阙殿里赶去。天后曾经一些零星的话语在脑子里结成一张结实的网。

“要练成真正的弑仙剑,还要一样东西……”

这个想法叫他沉重得喘不过气。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直到跑到紫阙宫门前。大敞的宫门,空落落的宫殿,他举步进入,一处处一间间地寻找重阳的身影。

万物之巅,言桓双手将赤木匣子高高捧起,衣袂翩翩风声大作:“父帝。”

天帝从高椅上起身,伸手去接那匣子,单手打开。白玉似的质地,剑身上有一条形似盘蛇的墨色痕迹,轻轻抚过摩挲。这柄剜自他腿骨里的弑仙剑跟随了天后千年有余,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苦苦寻找。

握起剑柄,临风而立,深紫色的外衣很是厚重没有半点随风而动的意思:“那么,重阳的命呢?”天帝含笑转身,将匣子也一并收下,对上儿子的眼神,生生愣在了原地:“蓝色!”

言桓低头,嘴角牵起:“父帝上位三万余年,一心要将天界九霄的闲散之气消除。奉行严刑治世,设窦天帅一职,望从人间历练一位司战且城府深的人位列仙班承接此职。与此同时,父帝命命格星君在人间一次次地布置天灾,使得人间生灵涂炭,冥地冤魂哀号漫天,难道父帝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哀号而有一夜难眠吗?”

天帝冷笑了两声:“为了一个女人,言桓你太过分了。”

言桓背手临风,从袖笼里抽出一纸白绢:“这就是这些年来因为父帝的新政而枉死的人名。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父帝就不曾胆寒过吗?”步子逼近。

“都是假的。父帝爱母后是假的,若是有人要挡了父帝的道,便是死。母后是这样,重阳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冷笑声渐大,“你一直在骗我。所谓双腿骨只为挚爱的传言也是假的。爱或是不爱,不过是一阵疼痛,剜了便剜了,给了便给了。父帝,你根本不爱母后!你也根本不相信我会爱上任何人!天地间最真最生死相息的情爱,都是假的。而恰恰是你发现我眼中绽出蓝色才开始一次次地设计要除掉重阳。两任命格星君稍有不从之处就只有死的下场。三万年来莫名而死的上仙一共一百五十二人,地仙,鬼族的鬼使更是达万人。父帝手段之深,何处可见仁爱之心?父帝,你已经入了魔道。”

“这就是天命。拥有双腿骨的人一生孤寂,这样的人才能坐拥三界且不乱。无怨无欲!魔道……”天帝凛然,眼前的言桓似乎从来不曾见过。

“是吗?这就是天命。为什么偏偏是我?”扭过头,转向父帝,点墨似的眸子已经能够见到东西,“自小无人疼爱,一举一动的教导都是为了以后承袭天命。母后恨你,就将所有的恨意转嫁到我的身上。兄弟之间没有一人对我真心相待。而父帝只是一遍遍地告诉我这就是天命。既然孩儿身负天命便要还天地清明,造就天地新秩序!”

“还有父帝。言桓,你的抱怨我都懂得。”天帝搭上言桓的肩,年少时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看似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到头来只是凉夜里的声声叹息。没有朋友,没有父母的疼爱,所有人的眼光都是用敬仰包裹的害怕。双腿骨的天命是每一个承袭天命的天帝必经的最大苦难和劫数。心念不正就会入魔道,似自己父帝一样灰飞烟灭。

“父帝想必已经看过孩儿写给瑞元帝的檄文了吧?里头字字句句都是这些年来跟随父帝掌政的心得。呜呼,皆自骗!”话到此,言桓踱步毕竟天帝似是犹都困兽般的骄傲,“天界九霄多少东西是真的?帝王是最虚伪的,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既然这个世道浑浊得已经要不得了,为何不由孩儿来改天换日,造就天地新秩序。而父帝,您,离世偿还三界亡魂!”这一厉声,言桓眸子骤然亮起,盯着父帝惊恐的脸,抓起天帝的手用尽心里的恨狠狠一捏,“由你我一道来结束所谓的双腿骨的天命。父帝觉得如何?”

“言桓,你到底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重阳,才要杀我?”天帝凄厉,这个儿子他最为疼爱,而言桓从来也不曾叫他失望过。虽然从九曲鬼涧出来后,他知道言桓私藏了弑仙剑,当时的天帝就曾经猜忌过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异心。但终是血浓于水,他们两个都是身份特殊的人,自有一份常人体会不到的惺惺相惜。没想到,他从来不曾想到言桓的城府比他看到的要深得多。

“杀父弑母。父帝这就是你留给我的路。孩儿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年。现在天界人人自危,父帝意志就是一切。你要重阳死,还要我亲自下手。你事事做得太绝!”言桓边说,便牵动双手,云涛滚滚而起。

天帝厉声仰天。每一夜,他闭上眼睛,一双双染着血就会在脑海里浮现,一声声低沉的笑声,他专权霸道却从来不是没有怜悯之心的人。天帝只是用自己的想法来改变他手上的三界。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改变这个世界,会有流血会有枉死的人,重要的是这一切都要值得。神仙们太多散漫,凡人太过迂腐太容易相信仙术,而鬼族是最窝囊的灵物。那样的三界不是他要的世界。他要改变,用最雷厉风行的手段,用最血腥的手段。这样能够最快将世道铲平。血洗三界又算什么?上位三万余年,要杀他的人不下一万,神仙们暗地里对自己施邪术他也明白。他们都要他死,他不在乎,杀了便是了。而今天要他命的人,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手握着弑仙剑,直指言桓的喉间,七公子没有半分闪躲。

“你要保住重阳,对不对?”大笑着逼近。

剑身挑开玄黑衣衫,里头的青衣之上,赫然一片赤黑色的血迹染了领口。言桓不再笑,而是将身上的玄衣脱下。风势里,染血的青衣显得尤为扎眼。这件沾满了重阳鲜血的衣裳穿上身上,言桓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你现在不杀我,下一刻我就会杀你。”

天帝的手不动。他下不了手。“你还小,不知道弑仙的奥妙。言桓你杀不掉我的。”

剑锋依旧抵着喉咙,言桓不再说话而是赤手去夺剑。天帝身法自然了得,言桓身上有伤战得分外吃力。两人相较之间,吉寿坛上仙罩腾起,万千朝拜人群惊愕地扬着头看着流云之上仙光阵阵而起。

议论声一阵阵响起。

“莫不是,君上要逆天了吧!”

“连母后也杀得,杀父帝也说不准。不过,父帝……哼,只怕他没有这个本事。”

五公子商量之下,顿觉事情不妙,言桓座下九使以及一干随从都没有跟来。原本只是说笑,现在越来越像是真的了!

“言桓这小子莫不是要动真格的吧。他这些年怨气也挺重的,父帝历年来的作为历历在目,我们几人叫苦连天,就他一人一言不发。难道他真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几双眼睛交汇避开,急忙冲着吉寿坛走去。甬道上,管羽弯身一躬:“君上座下首使管羽在此恭候公子们多时。”

第六十七章

大公子顾不得礼节,哑声问道:“言桓是不是要逆天了?!”

管羽浅笑,胸有成竹道:“正是。这世道太过浑浊,君上经营百年,今日便是逆天的日子。”

“他是为了那个叫重阳的女人,才要杀父帝的吧!”六公子激动得拽住管羽的衣领,“就凭他一千八百年的道行,即便在我们兄弟几人之上,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父帝!你们作死不要拖上我们!”

管羽避身让道:“君上自然下了大决心,甚至不惜用上云影血咒万保一胜。公子们若是受天帝的严政还没有受够的吧,大可以上去护驾。但既然诸位自知不敌君上,那么事成之后会是如何,就不用管羽多言了。当然,若是愿意逆天之后共守三界,那么便与我一道举剑莫叫勤王者上前半步。”

公子们的身影都顿在原地,回过头看着大公子,各自喃喃:“竟然用了云影血咒……”

“大公子自瑞元帝灭河池国之后被贬往东荒。期间历经一百十六年,手下四使,有三人是天帝的眼线。一举一动上清弥罗宫尽知。十五年前,大公子为灭东荒起的一道大火,负重伤,散了两百余年的修为。大火之中唯一亲信葬身火海。而这道火,却不是平地起的。”管羽看着大公子,又道,“是天帝。为了坐稳九霄之位,生怕儿子半点异心。起因是因为大公子曾在宴请众仙之时醉言过天帝所为甚为不公。”

大公子脸色僵硬,额角青筋暴起。

“二公子是七位公子中最早被逐出九霄的人,已经有九千余年。当年公子年纪还小,好奇跑进了藏书楼。藏书楼为历任天帝私有之处,是下了禁足令的。天帝震怒便将年纪尚幼的二公子送往婆罗城。婆罗城地处西梵之北,可谓艰难度日。二公子,管羽可有说得纰漏之处?”鬼府大殿下躬身一拜,斜眼看着咬着牙的二公子。冥地第一能说会道绝不是浪得虚名,能留在君上身边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管羽一一历数五位公子的痛处,一番言辞下来,虽是点到为止却是恰恰蛇打七分说到要处。而要五位公子真正调转矛头与君上一道共谋逆天之事,便只差一个承诺。

“只要公子们不护驾,事成之时,君上自然会请各位公子回迁九霄,或是另选封地。”管羽躬身退了一步,五位公子已有两位伸手扶上剑柄。

转头回望,吉寿坛之上。厉风乍起,长发掩去双眼,乌云遮蔽苍穹,管羽低头默念:“若得君上百战一胜,管羽愿用性命相抵。”

天帝侧身褪去外袍,百招之后虽在盛年不免气喘。抬眼看着身形不动的言桓,咬牙道:“你现在回头,历经九世轮回,今日之事便算了。”剑锋凛冽,抵在脖颈上,只要再一分力,弑仙就能刺穿胸膛。

言桓的眼里烧起灼灼金光,为了今天他失去得太多。或许几日之前他曾有机会回头,但事到如今他已退无可退。三界里他负了最不能辜负的女子,再也不能回头了。

牵动十指,隐隐地,手腕上有什么牵动起,低头去看,是一段扯裂的红绳。言桓轻笑,绝代风华不过如此。他已一无所有,那么死又何惧。

“绝不。”

低头垂首,十指捻起口中念咒,乌云隆隆遮顶而来。言桓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攥在手中轻轻刺入额间,鲜血留下。顷刻间,十指上乍开口子,血水一如丝线般飞舞上天,固定在云层之上。手指牵动如同木偶撩动。

风云乍起,天帝怔在高台之上,冷声道:“云影血咒!言桓,为父的从来不曾想过,你为了杀我不惜用上云影血咒这等邪术。难怪你这一月来,面色苍白,时时口吐鲜血!你就不知道这东西若是用的不好会要你的性命?”话音闭,弑仙剑洞穿言桓左胸,“既然事到如今,言桓,为父的送你魂飞魄散!”

言桓低笑不语,道:“父帝真是老了,连这柄弑仙剑是谁的腿骨也看不清了。”弑仙剑能弑仙却不能要了腕骨滴血之人的命。所以那日南歌杀重阳,她还能活得好好的。

“父帝,这一柄,是孩儿送给重阳的剑!”说话,一步步退后,将剑从身子里退出来。

“是吗?天帝自然不是一般的……”

七公子的身子渐渐腾起在半空之上,用凌驾万物的姿态,施展云影血咒。风云作团,幻化成扶摇,大风练成漩涡将天帝困在中心。

怎么了,四肢胴体竟然动不得半分!创世以来用过云影血咒的只有两任天帝,都是为了大战魔神。史书中都有记载,但具体用法,失传已久。

没有多一刻的停歇,言桓的声音在混沌的神志里已经迫近:“父帝,孩儿今日便是要逆天了!”

“言桓,你杀不掉我的!你既然舍不得杀重阳,又怎能杀掉我!你想来是不知道的…逆天的弑仙要多一样东西!”

风势渐小,言桓的身影展开开来,未曾见过的萧瑟:“要一枚元丹。”

天帝愕然:“你知道!”

“对,我知道。所以,你应该知道,重阳对我有多重要。”弑仙没入胸膛,天帝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忍不住咽不下:“你爱重阳……”

单手提剑,仰天长啸。一切都结束了,万籁俱静,眼帘似有一抹紫衣翩然。伸手去抓,只是抓空:“重阳……”

乌云散去,云霞漫天,九只七色赤罗大鹏翱翔天际齐齐向着高台飞来。一道长虹伏在天际,七色辉映。高台之下,众人纷纷愕然。

“七色赤罗大鹏!这是……这是天帝换君的征兆呀!难道……难道君上他弑……”金光腾起,八十一条云龙携着羽翅彩凤前来朝拜新任天帝。瑞兆就是瑞兆有新帝降世就会来朝贺,不管他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得到天下。

天帝大寿竟然是离世之时。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上手刃暴君!冥地鬼君愿跟随新帝,奉上冥地万千忠心!”鬼府新君第一个跪在高台下,额头碰地。哗啦啦的一大片鬼使跪拜在地。

也只有言桓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天命了。他身上的胆气和谋略,在场众人就算是不屑却也不得不佩服。

今日他若杀了一个明君仁帝,勤王者自然拔剑而起,但刚刚去世的这位天帝三万余年上所作所为的确不尽如人意,手段更是残酷。众人正在踌躇之时,五位公子也齐齐出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愿意效忠新帝。

万阶高台之上,言桓散发赤足,单手拖着滴血的弑仙剑一步步地往下走来。精致得叫人窒息的容颜带着疲倦。他是新一任的天帝,他是双腿骨的天命。而匍匐在脚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杀父弑母逆天的君上。

牵着嘴角笑,都结束了。等了一百年,筹谋了一百年他要的就是父帝的命。在一个时机成熟的时候要了他父帝的命,打造天地新秩序,断掉所谓双腿骨承袭天命的传统!睥睨天下,低头看着手腕唯有一段红绳叫他心动。

一双双蒙着雾气的眼睛,惊恐害怕,一声声称颂,奉他为天帝的背后是如何的唾骂?他都知道。如今的他形容何其惨淡,又是何其凄厉。在紫阙宫,他知道还有一笔账等着他去清。

景夜在紫阙宫的最后一间殿前停步,推开门,屋子空荡荡的。戈女适时地出现在身后:“三公子,君上,不,现在许是该叫天帝了。”掩着嘴角笑得暧昧。

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厉声道:“言桓亲手杀了重阳对不对?!为了练成最后的弑仙,杀父帝!对不对!”

戈女脸色难看起来,咳嗽了两声:“天帝不为私情所困!区区一个重阳不过是一枚棋子……”脖子上的力道加大,戈女喘不过起来,伸手去推。

景夜眼眶子泛红,几乎失去理智道:“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是!”戈女笑得妖异,轻挑眉角,“君上才不似你只知道逃避世事。男儿自有抱负在胸间,不会为了躲避天庭里的纷争独自去闲云野鹤!君上不似你这般一直有人护着,他自小受得苦是你们其他公子无法想象的。父帝第一次布置天数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是个不满百年的奶娃娃!想想那时候的你还在天后的怀里吃奶呢!就算重阳交到你手上,你也保不住她,这点你我都清楚!况且,君上对重阳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这等人也不会明白!”

景夜惊异地看着戈女,言桓自小受苦他确有耳闻,但到底是怎么个苦法他的确是不知道。心念里转了转,冷哼道:“杀父弑母斩挚爱!言桓 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有什么脸面做天帝!他就是要逆天,要天帝的位置,为了这个不择手段,谁都杀!他跟父帝没有任何区别!”三公子已经怒不可遏,掐着戈女的脖子就是想身边所有的人都去给重阳陪葬。

戈女不再挣扎,调笑的意味更重。言桓临走前告诉她,要激怒景夜,在这一次的计划中最最重要的另一部分就是景夜!

“什么闲云野鹤,什么九霄上的隐士,毓镜宫不过是天庭里最大的销魂窟而已!连救母一事也要设计叫君上去,呵呵,三公子正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你……!”景夜语塞。他心里自小便是无关于名利,闲淡的日子过着挺好,每日里喝酒吟诗同几个兄弟一起就是件赏心乐事。直到大哥被送出九霄,他再也无法逃避朝政中的勾心斗角,母后越是逼着他去坐那个位子,他的心里对言桓越是有愧。更是做出一个公子的浮夸象来逃避。他也是热血男儿,只是一直不愿意去争,但,今日言桓彻底打破了他的底线!

“三哥。”言桓站在门外,低声叫道。他已经身为天帝,但还是叫自小最亲的景夜为三哥。

景夜似发疯了一半甩开戈女就扑到言桓身上,拽着衣领就问:“你不是为了她连腿骨也刨出来了吗?你不是为了她连父帝也杀了吗?你不是从来都不动心,偏偏对她上心吗?!你为什么要杀她!说话呀!”

言桓垂下头,笑得哀怨,攥着景夜的手,松开:“我说过只要你回来,重阳就能活下来。既然你来了,就说明你信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夜崩溃。

言桓没有说话,进了紫阙宫的大殿将自己锁在门里,空落落的屋子几日前还起了一道弥天的凤凰火。低下头,喃喃的声音传到门外:“景夜,叫我静一静,今晚我亲自去毓镜宫。”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线,眼前一抹紫衣出现。

第六十八章

紫阙宫,言桓枯坐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抚过弑仙剑的剑身:“重阳。”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回忆里浸满了苦涩。

那晚的酒两人只饮了几杯。打重阳的袖子里掉出来的一件东西,是块墨色的玉佩。

她捡起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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