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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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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褒道:“是,小的说这个,是为了告诉老太爷的在天之灵,小的不想让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安排付诸流水,也不吝惜这条性命,却更不想因此让他老人家留下个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的名头,更不想因此,颠倒了是非黑白,放纵恶人狂悖,越发无忌。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

说到此处,他大声道:“各位族老,大老爷,小人范褒刚才指责二老爷父子不孝不悌,不仁不义,蒙蔽父母兄长,欺负兄弟幼小,做假账,侵吞家中公产,打击异己,罔顾家法孝道,字字属实,有据有证,但凡有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最后他看定了陆建新:“大老爷,您说要以理服人,小人等着您断这个道理。”

站在角落里的林谨容看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点头。当年范褒哪里有这样的底气和气势?范褒当年虽则怒而耻辱,却终究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这件事,还是要陆建新才能给他底气和凭仗啊。

陆建中终于有些发慌。范褒会垂死挣扎早在他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范褒的肆无忌惮,更因为陆建新的平静自若,他突然想起来,今天这个阵,究其根由,其实是由陆建新发动的。他在想,择日不如撞日,要打范褒一个措手不及,好彻底去了这祸根,从此高枕无忧。那如果理解为,这是陆建新设的一个局,就等着他来钻呢?他再想到,虽然今日陆经用强将范褒绑了来,但这么久以来,林玉珍与林谨容姑侄二人将范褒看得仔仔细细,他想暗里在范褒身上动动手脚也从未有过机会。

越看越像是一个局,老大给他设的局,可笑的是,他以为算计了老大,结果还是老大算计了他。陆建中打起精神,看向陆建新。

陆建新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严肃和认真,眼睛却闪着熟悉的亮光。陆建中的思绪飘得有些远,这种亮光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他闭了闭眼睛,这怜悯,他从小看到大,清楚得很。小时候,每每他念不好书,先生拿戒尺打他的掌心,夸赞陆建新贬损他的时候,陆建新总是带了这样高高在上的怜悯,诚恳地向先生替他求情。曾经他最恨这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后来陆建新长成了温润的君子,这种怜悯看不到了,今天,他又看到了。

陆建新只是在不经意间,就露出了真正的心态,他胸有成竹地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虽然老爷子把他的力量削得太弱,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看不起林玉珍的蠢笨,相信自己一家子多年的经营,不会比不过远离家乡的陆建新、陆缄和林谨容。

可是凡事都有万一。

先从最坏的打算来起,万一陆建新真的已经抓住了他的尾巴,他就理应在此时主动求饶,割地赔款,那样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特别是在才刚经过陆纶事情的情况下,这样做才是最明智的。

但从好的一方面来想,他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兵不厌诈,如果老大只是用官场上用惯的那一套来诈骗自己怎么办?因为心虚,所以不打自招,全盘溃败,将短处亲自送到对手手里……这种事,怎么也不他能做的事情啊。

陆建中瞬间下定了决心,死扛到底,且看鹿死谁手于是他抬起头看着陆建新微微一笑:“哥哥,范大管事不服气,而小弟我也想要一个清白,那么我们就出示证据吧,看看谁说的是假话,谁是J吝小人。还请族老们做个见证,我有子有孙,有头有脸,经受不住这样污名。”

陆建新微微笑了:“二弟,你真的觉得这事儿要请族老们在一旁做见证?我觉得呢,家产已经分割了,处置家奴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麻烦族老们了,我们自己就能处置。特别是老祖公……”

他抬眼看看坐在上首的老祖公,老祖公已经昏昏欲睡,全身松懈,头一点一点地,仿佛随时都可能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老祖公”陆建新猛地拔高声音,吓得昏昏欲睡的老祖公一个激灵,真的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惊慌失措地坐稳了,左右张望:“什么事?”

陆建新笑笑:“没什么,我是说,老祖公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折腾,这种小事就不要再麻烦老人家啦。”

在旁人听来,他是在给陆建中留情面,留余地,要不要,全在陆建中一念之间。这便是长兄的风范,温厚容人,顾全大局。可如果陆建中非得要这些亲戚在场,他当然不会在意。

但在陆建中听来,更像是威胁和讹诈。

陆建立微微有些委屈:“大哥,我……”两个哥哥的东西都拿到手了,唯独他的东西没拿到手,这两个强势的兄长又习惯性地把他给忘了。

陆建新温言道:“好,范褒的事情稍后再说,咱们先办正事儿。二弟,除了你认为范褒做假账之外,你对这三份财产可有其他异议?”

陆建中狡猾地道:“我对这三份财产当然是没异议的,但如果这些铺子的账是假的,那就不公平了,违背了父亲的初衷……”

陆建新微微沉吟,豪爽大方地道:“如果最后查清,果然是你吃了亏,我便禀明母亲,从公中的浮财里取一部分给你添上,想来三弟不会有意见。”

陆建立不敢多想,只希望能顺利把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拿到手就好,当下点头:“我当然没有意见。”

陆建新就笑:“那行,三弟把你那份取走罢。”

陆建立已经表了态,陆建中的目标便是浮财和去掉范褒,他也就没什么多说的,由着陆建立取走了属于三房的那份财产。

陆建新回头看着陆建中,沉声道:“二弟,还有一件事,我要同你事先说清楚。为公平起见,确定你吃了亏,便该补给你,但若是你果真做了不适合的事情,是不是也该由你补出来呢?”

陆建中咬牙道:“那是自然”

陆建新就端凝了神色:“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究竟谁才真正有理?都把你们的理由一一道来”

第412章 公平

收费章节(12点)

第412章 公平

第二更,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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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正午,阳光被雕花的窗棂割成了许多形状各异的方块,投影在整洁光滑的青砖石地面上,明亮中透着别样的幽清,光影里,无数细微的尘埃热烈地欢舞着,都做了这场陆老太爷死后最热闹的内讧事件的见证。

正堂里的纷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因为身份高低的缘故,陆建新允许陆建中最先出示证据。

陆建中父子准备做得很充分,账簿一本一本地翻开,有问题的地方一条一条地清理出来,人证、物证样样齐全,质问更是咄咄逼人,一切都朝着不利于范褒的方向发展——不单有很多管事出来指证范褒只手遮天,为所欲为,还有范褒的邻居出来指证范褒家有横财,来历不明。

范褒在老家有座很大的私宅,还有很宽一片土地,范褒自己家里也是呼奴使婢,范褒的儿子过的是有钱人家少爷的好日子,还做着生意。也不是做了奴仆的人,就不能过好日子,有些高门大户的体面管事,过的日子比寻常的老百姓好上许多倍。

但在通常情况下,这种豪门奴仆一般都是家生子,几代人为一家人服务,一家子都会在主家当差,可范褒不同,他不是家生子,因缘巧合才投身做了陆老太爷的家奴。他的一家子人全留在了南方老家,就得他一人在这里,且陆家的家门也还没高贵强势到那种程度。范褒可以说是陆老爷子给的馈赠,可是他没有能力拿出证据。相反,陆建中父子却找出了证人,千里迢迢地接了范褒的邻居来作证。

那农人唾沫横飞地形容着范家的日子:“顿顿吃肉喝酒,还养着漂亮的小娘……要是有人让我给人家做这样的奴仆,我也乐意……”

陆建新平静安然,不喜不怒,淡淡地打断那农人的话:“你可以下去了。范褒,到你了。”

范褒早被松了绑,一堆账簿被推到他面前,陆绍微微冷笑:“范大管事可以就刚才的那些事情一一解释给大家听,想来你一定有合理的解释。如果刚才的管事们的指责不作数,我还可以找几个和你做过生意的商人,听听他们都怎么说你的事迹。”

范褒定了定神,看向陆建新,又看了看站在陆建新身后的陆缄。他自然不能从陆建新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却可以看到陆缄平静怜悯,却带了几分笃定安慰的眼神。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清洁整齐一些,然后看向刚才指证他的那几个管事:“王取,你当年被歹人yin*,输光了给老母请医延药的钱财,被人打得横卧街头,几欲死去,是谁,不但救了你的命,还给了你这份体面的差事,让你走到今日?”

那管事羞愧地低了头,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范褒又指定其中一个人:“刘布,当年你挪用铺子里的钱为你的父亲治丧,是二老爷私底下拿钱给你补了亏空不假,但老太爷却不是不知道,终究是他老人家怜你孝道,所以放过了你。”

那人也垂下头来,剩下几个人都紧张地看着范褒,生怕他又说出自己的什么隐私来。结果范褒不说了,范褒只是微笑:“我只是想,你们各有各的难处,所以就算是忘恩负义也是不得不为之。大爷,您要找外头的行商来指证我贪污造假,我相信您一定是找得到的,而且也早就找好了,您和二老爷有这个能力。但是没关系,我便是洗涮不清,永被逐走,也可叫尔等身败名裂”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怨毒无比,竟叫陆建中与陆绍莫名多了一分寒意。陆绍喝道:“肮脏小人,把你的手段都施展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把白变成黑”

范褒把那堆账簿往前一推,傲然道:“这堆账簿我根本不用看,全都记在我心里。小的另有一本账簿,相信大老爷看了那账簿,便都明白这些钱财的去向了。东西我埋在聚贤阁里,还请大老爷使人随同小的去挖来。”

陆建新微微颔首:“二郎,你去办这件事。”又问陆建中与陆建立:“你们也派个信得过的人跟着罢。”

陆绍往前踏出一步,陆缮犹犹豫豫的,终究也跟着站了出来。很好,一房一人,陆建新还不放心,看向几位族老:“请哪位长辈陪着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们跑这一趟。”

陆冲和陆凌领了这差事。等范褒等人出去挖账簿之后,屋里剩下的人各怀心思,东张西望,都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陆建新眉头深锁,一脸的难过,轻轻摇头,同老祖公道:“家门不幸……”

老祖公呵呵一笑:“皇帝身上还有几个御虱呢,小事情,小事情。”一边说,一边以目探询陆建中,他觉着,他们还是走人的好,不要掺和太多,才能给大家留几分体面。

陆建新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便回头看着陆建中,仿佛是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让其他人都听见:“二弟,你何必和他一个下人死磕到底?我看,剩下的事情我们还是自己处理,你看如何?”

陆建中此刻心里已经微乱,他不知道范褒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上面都记着什么。他想,也许还是个局,范褒根本挖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是讹诈,但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有些想反悔,他抬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假的就是假的,我何惧他来”

陆建新悲悯而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

站在后头的宋氏看到陆建中饮茶的动作,想了想,轻手轻脚地朝着外头走去。林谨容站得久了,有些乏了,变换了个姿势,松了松腰,目送着宋氏出去,却也没做任何表示。吕氏贼兮兮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又有些鄙视。倒是康氏,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当头的陆凌神色严肃地捧着一本用油纸包着的账簿进来,后头陆冲、陆缄、范褒等人依次而入。陆建中从陆经的脸上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表情,惊恐的,不安的,张惶的。仿佛有一把重锤,重重地捶在陆建中的胸上,他定了定神,冷笑,只是一本账簿,就算是把他历年来做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又算得什么?很多事情时过境迁,早已经湮没在了尘埃里,老太爷不可能再活过来,他不认,谁能把他奈何?

范褒在冷笑:“请大老爷主持公道。这本账簿上,记载了多年以来凡是我所知道的二老爷、大爷做的好事。”

陆建新朝陆缄点点头。

陆缄轻轻将账簿上的那层油纸褪去,打开已经有了些年头的账簿,双手递到陆建新面前。

陆建新不接,微微闭了双目:“念”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陆缄面无表情地顺着账簿念了下去,大堂之内悄无声息,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伯父好手段,定是你与范褒合谋了要……”陆绍暴起,陆建中将手里的茶盏朝他扔过去,暴喝:“没规矩这不是轮到范褒说他的理了么?你大伯父说什么了?”

陆绍此番却不听陆建中的话了,泪流满面地道:“父亲,大伯父常年在外做官,您在家伺奉祖父母,风里来雨里去,从不曾抱怨过一句辛苦,没有人说您好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人要含血喷人,污蔑父亲的清白,想独断专行,赶尽杀绝,儿子怎么也不允许”

陆缄停住,看向陆建新。

陆建新叹了口气,仿似不曾听见陆绍刚才的那些指责:“大侄子,你不是要公平么?你不是要看范褒有些什么手段?不弄清楚事实根由,怎能公平?怎能洗清楚你父亲和你身上的污名?快别乱发小孩子脾气了,乖乖地站到一边去。二郎,继续”

账簿上头记载的东西冗长而繁琐,林谨容听得昏昏欲睡,陆建立与涂氏听得火冒三丈。陆建中在等待。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际,宋氏走得汗流浃背,她想赶快赶到荣景居,即便是败了,也不能当着众族人的面,只有老太太才能解开这个困局,可她越想走快,却越是觉得自己走得怎么这么慢。前头冬青树后转出几个人来,当头的正是林玉珍,林玉珍抬着下巴,可怜地看着她:“二弟妹这是要去哪里?”

还说这又蠢又横的女人真的被气得病倒了呢,原来是守在这里等着这一刻。大房必然还有极其厉害的后着宋氏的一颗心直往深谷里坠,她再顾不得与林玉珍虚与委蛇,直接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婆子立刻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朝林玉珍身边的方嬷嬷等人扑过去,宋氏则直直地朝着林玉珍撞将上去,林玉珍正在得意洋洋,哪不妨她竟会朝着自己冲撞过来,惊吓之中,被撞了个趔趄,“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方嬷嬷等人赶紧过来扶她,宋氏却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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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1150+,今天会尽力多更,三更是肯定的,四更也不一定,咳,每一章都这样嚎,其实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必须要求票,最后半天定输赢,再次恳请支援,恳请书友们留下您宝贵的一票粉红,拉大一点距离,万分感谢。

累得像条狗啊……午睡片刻,再起来继续战斗。

第413章 大败

收费章节(12点)

第413章 大败

第三更,还有更,如果看得爽,请不吝赐票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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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氏跑远,大房和二房有两个婆子同时站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朝着正堂奔去报信。

是人都有羞耻心,陆缄手里的账册已经念了一大半,相比先前二房指责范褒,现在人人心里都有了数。有些事情,并不需真正的证据,大家相信你做了,便是你做了。

林谨容看看一旁脸色苍白的涂氏,再看看头低得不能再低的康氏,回忆着当年的情形。当年范褒没有拿出这本册子,原因么,按她认为是这样,这本册子太过可怕,牵涉到了很多人,是非常得罪人的东西。

范褒当时约莫是看到自己全无翻盘的可能,为了给家人留条后路,宁愿苦忍;今日他之所以敢暴露出来,那是因为陆建新达成了某种交易,得到了陆建新的保证。比如现在,指证陆建中的人就是他,事情还是陆建中自己挑起来的,陆建新这个施计的人不但没卷进去,反而成了裁决者,能够悠闲自在地在那里表示公平和表示兄弟友爱,几次三番当众给陆建中台阶下,最后再给陆建中重重一击。

林谨容暗自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她本以为若是能够救下范褒,日后范褒便会成为大房,或者是三房的大助力,可今日范褒配合陆建新做的这事儿,却是自断了退路,不拘范褒能够洗涮清楚自己与否,范褒也是再不能留在这里了。

陆氏的几个族老互相交换着眼色,都认为,要想与这一支的人保持现在这种良好的关系,最好的办法是不要掺和进去,撤退吧。但要如何理所当然地从正堂上顺利撤退,是个问题,于是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年老体弱的老祖公身上。

老祖公心领神会,准备来个现场晕厥。他们兄弟仨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他老人家累了,想歇歇。

有脚步声杂乱地从正堂外间的长廊上由远及近,两个满脸细汗的仆妇在门口探了头。陆建新得知,林玉珍阻拦宋氏的行动失败不说,还被推了一大跤,虽然微微皱眉,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陆建中得知,宋氏在去荣景居求救的途中,竟然半途被等候在那里的林玉珍给截了虽然宋氏精明强悍,但据说闹别扭称病的林玉珍本身在那里出现就颇为不寻常这是一个局,一个大局,前面范褒的指责,挖出的账簿,正在陈述的陈年往事都不是最厉害的杀招,而是一个铺垫和引子。他愠怒而愤慨地看向陆绍和陆经,难道这两个儿子就没听说其他的消息了吗?

正堂高大深远,外面再强烈的阳光也射不到头,他眯起眼睛往外看去,只见敞开的大门处,刺眼的日光下,碎步飞奔来一个人,那是他的心腹,陆建中眼神很好,他看到他的心腹满脸的张惶和害怕,他猛地回头,看向陆建新。

陆建新也在看门口,瞳孔缩得像针尖一样的小。范褒在安静的等待,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笑。陆缄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和微微的沙哑,但陆建中已经听不清楚他在念些什么,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抬起头看向老祖公,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么多年的照顾,给了这么多的好处,应该有所表示了吧?

老祖公得到他的暗示,心安理得地按住了胸口,只是哼哼,立刻就有陆冲问他:“老祖公,您老这是怎么啦?”

老祖公指指胸口,不说话。

陆冲就道:“哎呀,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陆凌道:“赶紧请大夫吧。”

陆缄自然而然地就停了继续往下念账簿的举动。

这群老家伙,闻腥而动,见风使舵,看到好处只如绿苍蝇一样的扑上来,一有麻烦就各种借口,各种做作,连装病都使出来了。也罢,本来这事儿进行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了,范褒的事情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不能把人给逼到死处,这一大家子人日后还要过活呢,做得太过分了,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该?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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