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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全)第1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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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他转悠了两天,他还能耐着性子坐在自己面前,按平时的情况,他会小刮他一笔就算了,但现在却不行,因为一来这货三方都急着要,二来么,沈易枫与君逸萧的关系谁都知道,而君逸萧对少主做的事,他又怎么会给沈易枫好脸色看?

耐心再好也有耗完的时候,沈易枫见一舞已毕,开口道:“莫老板若是真的没有与沈某谈生意的兴趣,那沈某就告辞了。 浩瀚书屋手机版”说着就要起身。

“慢。”莫希忙阻止,“沈公子何必如此心急?生意当然要慢慢谈才会让双方都满意不是?”心道:“看来不能再玩下去了。不过狠刮一笔还是可以的。”

蝶衣乖巧地带着人们退下,合上门。沈易枫暗松一口气,他原本也没有把握,只想若是在不行就只有去找另一个人了,这才破釜沉舟一下。

“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悠远的歌声打破了湖面的寂静,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让人们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沈易枫恍惚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外,却见那些被打搅的人们似乎半点也不气愤,三三两两地出了船舱,走上船头,还一幅十分期待的样子。

随着声音的渐响,一只小小的船舟出现在众人期待的眼帘中,船上坐着一个女子,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长发飞扬,姿态曼妙,让人浮想联翩。

小舟驶近一条船,那女子停下浆也停了歌声,与舟上站着的人们聊了几句,即使隔得颇远也感觉出他们聊得很是投机。

沈易枫有些诧异,要知道那些画舫女子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被打断表演居然不曾生气,那些来这里玩乐的人对这女子也是友好得很,这都太反常了。

莫希道:“这是曾经常来采莲藕的女子,歌唱得极好,采藕的眼光也不错,这里的人都喜欢有空问她要上几支新鲜的藕尝尝。只是这些日子反倒来得少了。”

“哦,受教了。” 沈易枫应了一声,心中却不怎么信,这里也算是半个风月场所,哪里会有如莫希说的这么干净的女子。

莫希察言观色,也不在意,只道,“不妨去看看吧,你见了就知道了。”两人也走到了船头,却见舞衣早已在船头等着了,见两人出来忙见了个礼,眼光却不时看向那舟。

莫希调笑道,“怎么,舞衣还是这么喜欢莲姑娘?”

“什么呀,”舞衣也不客气,“莲姑娘好久没来了,我当然想见见她呢,难道莫爷你不想?”舞衣反问。

莫希微微一笑,也不与她计较,只是远远地看向那船。

小舟渐近,女子的面目一点点显现出来,五官清晰起来。只是普通的美丽,并没有让人惊心动魄的震撼,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的安静感,眉目间有着一种气质,让人看不透品不尽。却又不敢有半分亵渎。

“少……”沈易枫讶然,脱口而出,却被少女一个眼神制止。

“沈公子,真是久违了。”女子微笑地向他们打招呼,别有用意地扫了一眼莫希。

莫希道:“莲姑娘难得又有兴致来游湖。”

“采点莲藕罢了,”女子微微一笑,“我还有些事,莫公子可愿把这位公子借给我?”

“请。”莫希爽快地答应,转身对沈易枫道,“既然公子有事,那不妨明天再谈吧。”

沈易枫点头,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谈生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沈易枫上了船,女子船桨轻扬,便划了去。在她手里,连划船都变得优雅而华美。

“少衣……”沈易枫开口唤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了。君逸萧的事他自然知道了,只是他不曾料到,他们的事情会结束得这么快这么让人无力。

“真是巧地很,”少衣微笑,“有话就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吞吐吐了?”

压下胡思乱想,沈易枫问道:“你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怎么都是这话呢。”少衣叹气,“回头我一起回答你们吧。”

“啊?”沈易枫莫名,却见少衣把船划到淮河的一个小亭台边,取了两只莲藕,走了上去。沈易枫忙快步跟上。“我们去哪里?”

话还未问完,一座小屋便映入眼帘,屋外篱笆围绕圈出一片地,里面蜂蝶蜂飞,鲜花簇簇,显得雅致而幽静。篱笆前却站了一个人,玉面华服,却是池恒柳。

沈易枫当然知道池恒柳对少衣的心思,一眼便瞪了过去,池恒柳却微微一笑,迎上少衣道:“回来了?”丝毫不理会沈易枫。

少衣点点头,也不答话,径自走近屋中,将两人凉在屋外。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沈易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恒柳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也懒得和他多罗嗦,“比你早一刻罢了。”他也找了少衣大半年,也是在前两天巧遇少衣的。这次来辉州的目的和沈易枫差不多只是没碰到什么钉子,这点比沈易枫好了不少。见了少衣之后,池恒柳很聪明地没提榘息,更是半个字也没说君逸萧,只是说了些关于无名教,关于尹丘的身体状况。说实话,当尹丘知道君逸萧和少衣分开后,大发雷霆,差点想去把君逸萧千刀万剐,连灭了风国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池恒柳在一边安抚解释,大概王府都早成一片废墟了。

良久,少衣才开了门,却已换了身衣服,“走吧。”

两人跟在她后面,气氛有些尴尬。少衣只是说自己四处游荡,前几个月刚到辉州,至于其它自然是闭口不谈。沈易枫没敢在她面前提君逸萧,池恒柳也没敢问,三人缓步到了闹市便吃了顿便饭就散了。这过程中,少衣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任谁也看不出丝毫不妥。

少衣独自晃进了夜集,热闹的气氛赶走了她的几分黯然。也许没有人看出来,她却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走在热闹的地方却仍感到孤单,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闭了一下眼睛,她微笑,也许是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第二天,池恒柳早早得来到小屋边,看着清晨的露水挂在花枝上,屋里没有半点人声。恍惚间似乎见到那个女子站在篱边歉意地说:“谢谢你的心意,可是我想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所以,对不起。”温柔却坚决,没有半分余地,和她这个人一样,即使外表柔美但里面却都是硬骨头。

又一次的离开,池恒柳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因为自己打扰到了她的生活,而她的生命中并不需要他。贵为皇子,他却第一次感到无力,似乎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没能得到自己真正要的东西。

而在另一边,少衣点燃了香,“货物的事你看着办,我要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见莫希应了,少衣便让他离开了。这些时间她一直都在辉州,不曾离开,但她从不插手他们的事物,除了暗部的事她仍亲自管着,其他的事都任他们去。只是现在,她突然记起有个十分关心自己的老人,在这个时刻,去看看他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在少衣起程的第十天,同时也是沈易枫好不容易将粮草装备运向战场的第六天,一封急报震惊了每一个人——君逸萧身中奇毒,外族要求交还公主来交换解药。

无名山

无名教的总坛就在无名山,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之地却给少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到无名山下后便在发髻上系上了尹丘曾给她的发带,这是她的通行证,据说,这曾是少衣母亲的遗物。

少衣曾经十分认真地看过那根丝带,粗看只是一根普通的小小丝带而已,却用尽了心思,当中的图案是双面绣的不说,连边也是用七镶七压的手法弄的,金贵到这份上也算是可以的了。

长长的发带在身后飘扬,果然一路通行无阻,当然除了山脚下那个一脸震惊,然后拔腿就跑的守卫。

夏天似乎并不眷顾这座山,天气反倒显得有点阴冷,就像春天一般。但不少花都开了,一朵朵无忧无虑地绽放在路边,加上山涧偶尔传来的婉转鸟语,显得特别的寂静与安详。

一路走上来,树木渐渐少了起来,走过那段风景绝佳的绿色走廊,视野就突然开阔起来。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绿油油的庄稼在阳光下舒展,在风中摇曳,零星几个人穿梭在其中,居然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马儿自在地在小道上漫步,少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显然有些愣神。这也正常,任谁看到天下第一教的总坛居然有着规模这么大的田野,谁都有点接受不了。

再上去便是无名教的核心地带了,远远就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跟皇宫没什么两样,都是戒备森严的那种。远远就看见一堆教众等在那里,待少衣一下马,忙将马牵开,恭恭敬敬地将她引上主殿。

入了殿门,果然看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人,尹丘正坐在主位上等着她呢。忍不住笑了一下,少衣也不上前见礼,开口道,“我觉得——我的面子好大啊。”

尹丘原本严肃的脸突然松开了,大笑道:“当然,我尹丘的外孙女自然配得上这排场。”说着走下来,携住少衣的手道,“你总算想到你外公了。”转眼间已经从高高在上的教主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殿中原本肃穆的气氛顿时当然无存。

“哪有?”少衣笑道,“我一直想着您的好不好。”谈笑间手指扣上尹丘的手腕,“看来恢复得不错。”

尹丘笑着摇头,“你这丫头啊……”

“人家关心您嘛。”少衣理所当然地说,让尹丘无奈不已。

殿中之人大半都是和少衣照过面的,被少衣伯伯,阿姨的一叫心里早乐开了花,才一会儿便想着要给少衣备上点什么东西才好。小姐第一次来,千万不能委屈了。

少衣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特舒坦,赏花,下棋,看书,闲逛,悠闲得跟什么似的,让她大叹此乃养生之地啊。而尹丘也常来找少衣,祖孙两个常常能一壶茶,一页书就可以聊上一个下午,让教众们暗笑不已,对这位温和的小姐更是喜欢上几分。

尹丘这几年早已将事物交由池恒柳负责,平日实在空闲得很,若是以前变闭上几日关,此时有少衣在,当然得和这个宝贝孙女多聊上几句,何况这孙女是在不赖,一肚子学问半点也不输给男子。他也不是没想过传点功夫给少衣,只是少衣在武林大会展现出来的身手已经极好了,根本没那必要,尹丘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少衣懒懒地靠在躺椅上,看向窗外,绿茵茵的山坡就在眼前,草丛湿漉漉的,偶尔飞过几只小鸟,耳边隐隐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寂静的气氛让原本刚起床的她又有些睡意。正要迷迷糊糊闭上眼,却听见门外突然喧嚣起来。

微微皱眉,少衣决定不去理会这些,继续沉睡。那声音却渐渐清晰起来,居然是想她的房间而来的。凝神听来,居然还有些耳熟。

叹了口气,少衣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早睡默哀三秒钟,门却被突然推开,“时少衣!”一声大吼直冲而来。

居然敢在无名教的地盘对自己吼,少衣为他的勇气而赞叹。

果然,“谁敢在老夫面前撒野!”尹丘吼道。“禾柏老头,别以为老夫怕了你,要对少衣干什么,你先从老夫身上跨出去。”

“死老头,你以为我怕你啊,打就打!”禾柏老人应道。

这就不对了,少衣摇头,从躺椅上作了起来,披上件丝绸披风走了出去。山里的天总是这么凉,少衣上了几次当后就一直乖乖的多加了件外衣。

“禾柏老前辈怎么了?有事找我不成?”正主出来了,门外突然一片寂静。

禾柏老人原本一腔怒火,此时却见少衣散着长发,披着件红色的披风,一连迷茫地看着自己,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纯净而迷茫,不禁愣了一下。

尹丘道:“少衣你先进去,这老头外公我来打发。”

禾柏老人反应过来,“死老头你什么意思,有胆子让她自己出来说清楚。”

“说清楚?”少衣拢了拢披风,“什么说清楚?”

“逸萧,逸萧他要死了!”禾柏老人吼道。

拢披风的手顿了一下,“什么?”少衣脸色不变,嘴角却有点绷紧。“什么叫他要死了?”

“他中了百雀毒,没有解药,怎么活得下去。你怎么这么狠心,他在军营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逍遥!”禾柏老人续道,“即使是他负你,难道你连见他一面也不肯吗?……” 禾柏老人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少衣却沉默不语,尹丘担心地看着她。

良久,少衣闭上眼睛,道:“够了!”

禾柏老人被她吓得一呆,居然真的闭上了嘴。尹丘也愣住了,自始至终,他们都从未听到少衣有过这样的举动。

少衣无心理会他们,转身进了房间,在桌边站定,‘嘭’地一声,桌子被拍得震动了半天。“复影!”少衣低喝,“出来!”

转眼间,一个人已经跪在少衣面前,全身黑衣,连脸也包了起来。

“解释。”少衣吐出两个字,脸色冷峻。

“属下觉得少主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狡辩的必要,在他们眼里,君逸萧死了才最好,敢欺负少主的人都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呵。”怒极反笑,少衣嘴角冷冷地扬起,“什么时候我的事由你们作主了?你觉得,难道你觉得就是我觉得了吗!”强大的气势散开来,房间里顿时压力倍增,复影却死死撑着,一眼不发。

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尹丘从未想到自己的孙女居然拥有这样的威严与魄力,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较与常人更聪慧能干,自律优雅而已,而此刻的她却犹如站在巅峰,那磅礴的气势居然不亚于一个帝王。

“罢了。”平复了一下怒气,少衣长袖一甩,坐了下来,“信。”

黑衣人定了一下,将几封信交给了少衣。少衣打开信道:“你回去重新训练吧,让御影过来。”

“谢少主。”话音一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看完第一封信,少衣平静了一下,走到窗前,别对众人,倚着窗开始看第二封信。

禾柏老人等被她先前气势所镇,这个曾驰骋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居然不敢开口说话。而尹丘却是心中有愧,要知这消息他自然早知道了,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要告诉少衣,于是全教上下都守口如瓶,少衣自然毫无所觉。

其实,少衣原本每天都看最新的消息,对于开战之处更是关心。原本她不可能被瞒住,然偏偏这次居然是三家一起瞒,倒把她瞒得严严实实的,连半点风都没透到。

看完所有的消息,少衣还是一言不发。外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开口,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死寂。

“抱歉啊,外公,我要走了。”良久少衣开口,声音如往常般清澈,丝毫都没有先前的气势于感情,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告别。

尹丘苦笑了一下,“真的要走吗?为了那个负心人?”他早已不是那个倔强的老头了,女儿的死让他早就没了那种脾气。

“不。”少衣道,“翼国边关告急,我去看一下展墨翔。”少衣晃了一下手中的信。这是展墨翔前几天给她的信,复影不敢偷看,所以被他连带着一起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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