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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全)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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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丘松了口气,禾柏老人却叫了起来:“什么?你居然还不去看看逸萧,他快死了你不知道吗?你……”

“够了。”少衣走到禾柏老人面前,“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是他先放开手的,既然分开了,自然就没有了什么瓜葛。若想活下去,简单啊,将那位公主还给外族就好了,你在这里闹腾什么?”话音未落,少衣已经翩然离开。

“喂……”禾柏老人刚要叫唤,却被拂山老道阻止,“好了,你不要忘了翼国边境在哪里,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还是喝茶去吧。”

尹丘也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将屋子整理好,待下次少衣来再给她住。

不见?

展家军,一直是翼国军队中的一个神话。即使在二十多年前发生过那件‘叛变’事件,然皇帝依然将他们安置于与外族接壤的边疆上,赋予其保家卫国之职,可见仍对这支队伍信任有加。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二十多年来,无论外族怎样地攻击,展家军始终坚守防线毫不示弱,与风国军队联手,边疆稳如泰山。

一直到两年前,展大将军的遗孤——展墨翔被寻回。即使对展大将军敬佩万分,对于这个自小孤身漂泊在江湖中的少将军,展家军不免在怜惜中有着那么一丝无法释怀的质疑。即使展墨翔继承了其父的血液,但他是否有那份冲杀战场的勇气,更重要的是他是否有决战千里的谋略,要知一个真正的将军是靠真材实料打出来的,而非那些圣旨血缘所能保证。

三个月后,展墨翔以绝对的能力赢得了全军上下的一致拥戴。他高超的武功,绝顶的计谋,连军中有名的谋士孙卓也甘拜下风,加上他为人不骄不躁,虽然有些冷肃,但仍十分关心下面的将士更是让人们好感倍增。更不可思议的是连展家军的核心三人小组也很快心服口服,这让原本有点担心展墨翔的莫老将军也高兴不已。

莫老将军是展墨翔父亲的生死至交,在好友死后便接替了领军重任,此时看到故人后代如此优秀自然非常欣慰。而核心的五人小组是由孙卓,李颀,彭华言组成,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以说是展家军的向心力量,代表着全军意愿。

近来外族攻势骤猛,加上临边的君逸萧突然中毒,让局势更加严峻。而在此刻,展墨翔却从外面突然接来一个青衫玉面的书生。

孙卓与彭华言在寻营时听见了这个消息,都惊讶地前往展墨翔的帐营想一探究竟。哪知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人在喊:“……我们在打仗啊,你去找两个壮点的小兵可以,找这种瘦得跟竹签似的小生干吗?”

孙卓与彭华言对视一眼,心知必定是李颀早来了一步,他那个粗人想什么讲什么,连个弯也不打。

展墨翔对少衣谦然地点头道:“李颀你别急,我话都没说你先说个什么劲?”显然也知道他的脾气,展墨翔有点无奈。

彭华言和孙卓赶忙走进去拉住李颀,劝道:“你急什么呀。先听老大把话讲完。”

展墨翔让他们都坐下才道:“这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医术极好,我请他过来帮忙一下。”

李颀他们的眼光顿时变了,要知军营中的医者可以说是极其独特的存在,毕竟每个人都有受伤的时候。所以大部分人对于医者还是很尊敬的。

“略知皮毛而已。”少衣微笑着说,“叫我邵逸好了。只是顺道来看看,顺便帮点忙。”现在少衣这名字知名度太高,再用就出事了,何况在这里。

彭华言等人遇到的江湖人物无不高傲得很,此时看到邵逸这么好的态度顿时喜欢上三分,气氛顿时好了起来,只是李颀还是对对邵逸的瘦弱很是不满,不断地说男子要壮实点,搞得邵逸苦笑不已。

百雀毒,这是最可怕的毒之一,它并不是一种毒,而是一百二十种毒的总称。既然是奇毒,炼制自然不易,需要许多极其珍惜的药物,有的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找到材料,可以说是千金难求。而最可怕的不在这里,而是这一百二十种毒发作起来的效果是一样的,旁人根本不知道到底中是哪种毒,而解药却各不相同,若是用错了就回天乏术。

而中毒的人在前十天会特别想睡觉,怎么都叫不醒,后来二十天便会感到周身疼痛,这痛会深入骨髓,然却丝毫无法抵御,药石无效,连内力也无用武之地,最后会疯狂地死去。不过几乎没有人是这样死的,因为每一个中毒者都熬不过这二十天,都自尽了。

少衣走近君逸萧帐子里的时候,君逸萧已经睡着了,他现在中毒已经十二天了,虽然已经过了困倦期,但每天的无休止的痛苦耗尽了他太多的力气,对有人的走近没有丝毫感觉,他太累了。

少衣这几天解决了翼国军营里不少痼疾的困扰被视若神明,风国的人在听到消息后好说歹说地把她拖了过来。对于君逸萧所收的痛苦,他们无法感知却急在心里,有半丝希望也不愿放弃。

少衣找了个借口将人都留在了门外,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君逸萧的营帐。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花了很大的力气,似乎多靠近他一点就更消耗她的力量。

她是喜欢他的,少衣太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无法原谅他的选择,即使这是责任与感情而非两个女子之间的选择。她知道,知道他是为了拖住外族的进攻步伐,为了阻止外族公主的美人计的实施,为了他那个重要无比的国家……可是,她可以体谅他的无奈,却无法原谅他的隐瞒,他瞒着她!瞒着!即使在最后关头,他也只是忧郁地看着她,而不是告诉她事实!这让她无比的失望,于是,她离开,为这份无缘的故事……

只是,在后来,她渐渐感到了寂寞,是的,刻骨的寂寞,在山颠,在旷野,在江畔,一切原本她可以静心享受美丽的地方都会让她觉得那里充斥着绝望的寂寞。恍然间,她总会有种被他拥抱的错觉,回神后,寂寞更深。于是她放弃旅行,停留在挥州。有人的地方会冲淡一点她的感觉,即使效果微乎其微。

她知道这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君逸萧存在的表现,但是她从未想过回去找他,不是因为面子更不是因为倔强,而是……她不愿在自己的感情里参入这些外来者,有着这么沉重的杂质的感情只会给她更深的痛苦,这没有存在的必要。她只想用时间来洗去这份痕迹,洗去她的寂寞,但是,她无法漠视他面临的死亡和痛苦,即使知道不对,她还是来了。

一步步走近,他的脸颊,他的睫毛,一点点清晰地出现在她视野里,与记忆重叠,少衣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未忘记过他的身影。逸出一口气,少衣苦笑地暗骂自己没出息。

床边居然还放着几封军情报表,让少衣无奈地摇头。坐到床边,少衣深呼吸一次,睁开眼时,眼中一片清明,现在的她又是一个最冷静的医者。搭了脉,少衣又看了他的一些细节,印堂,虎口……确定了如自己所想之后,少衣准备离开,她停留了太久,如果再呆下去别人会起疑的。

将他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少衣准备离开,突然君逸萧手一翻,扣住了她的手腕,轻呼:“少衣——”少衣大惊,刚要运力,却猛地察觉到君逸萧手腕根本没有力量,只是轻轻地搭住她的手,双目依旧紧闭,只是在做梦而已。

少衣看着他纠结的眉心,听到他一声声地轻呼:“不要走,不要走……”鼻头顿时一酸,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深呼吸,少衣将右手抚上他的眉头,轻轻为他展平,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啊,明天就不疼了。”视线却已模糊。

君逸萧只觉得在噩梦般的地方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仿佛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给与他最坚实的鼓励与安抚,那星光般微弱的光亮让他似乎恢复了一点力量,他挣扎着想睁开眼,却徒劳无功。他不停地呼唤着“少衣,少衣。”呼唤着那个温柔却又坚强的女子,那个决绝离开他的女子,那个让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责任的女子,只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那个在花雨下灿若朝阳的少女不会再回来了。

看着君逸萧再次静静地睡去,少衣稳定了一下情绪,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邵逸公子,将军怎么样了?”人们焦急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神情中隐隐有丝恐慌,他们已经找了不少名医,连风国的御医也来看过了,都是素手无策,这位年轻的医者是最后的希望了。

面对众人,少衣平静道:“我无法解开这毒,”看着一下子泄气的人们,少衣补充道,“但是我可以止住他的痛苦。”

峰回路转,众人惊喜莫名,少衣却道:“等会儿我会帮他针灸,一天一次就可以了。只是这过程太痛苦,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比较方便,所以……”

旁边伶俐的人忙接过话:“小的在将军睡后就马上来请公子。”

少衣点头,转身回去帮君逸萧用针去了。

在她身后,一群人欢喜不已,无论如何至少君逸萧不会再受折磨。这样的话,也比较容易支撑到找到解药的时刻。在他们中间却有几双怀疑的眼睛。

“他到底是谁?” 温起扬问,他是与君逸萧一起来战场的,对于少衣看似没有破绽的要求却总感到不太对劲。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却拥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还对这天下奇毒有办法,实在让人怀疑。

“我听过他的名字,据说是行踪诡异的神医。一般在南边出现,此次突然到这里来实在有些奇怪。” 沈易枫道。那日他一收到消息,忙快马加鞭赶来。他的‘听过’自然指的是‘碎风阁’的消息。其实邵逸这个名字是少衣偶尔出手治病时才会用的,只是但凡他出手的病无不药到病除,渐渐有了名气,于是少衣干脆把它作为一个新的身份。

“据风国的人说,他是展墨翔特地请来的,似乎……” 温起扬沉吟,不怪他怀疑,要知君逸萧中毒这事都是他们十分信任的人所为,事后几乎没有人能相信这事,外族的无孔不入实在让人胆寒,而少衣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不免让人联想。

“似乎如何?”一个声音在旁边传来,温起扬一看,却是少衣走了出来。“我已经用好针了。阁下若有空想这想那,不妨想想怎么从外族手里得到解药。”

看着少衣高傲离开的姿态,温起扬,沈易枫苦笑一下,默然无语。毕竟他们有求于他,何况他的话也不算错,若是皇上肯答应条件,将解药换得,事情反倒简单得多,只是……

君逸萧醒来后觉得浑身发软,却没有以前的那种汹涌而来的痛苦,顿时有些愣住了。守在一边的温起扬忙三言两语地做了一番解释,君逸萧顿时翻起一阵疑虑,道:“去请那位公子来,我要见见他。”

然,片刻后传来消息,邵逸突然离开风国军营,去向不明。因为是展墨翔私人请来的好友,本来就不受军规约束,更没有人敢过问。即使离开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温起扬却急了:“何时回来?”他还要帮君逸萧用针呢!

那侍卫道:“据说明天就会回来,那公子特地说让大人们不要着急。”

君逸萧摆手让人下去,一时静默无语。

就在少衣离开的半天,战事又起。即使是两国联手,对于外族的来势汹汹,两国将士都有点头痛,战斗正酣,却听号角突响,如同开始时一样,外族军队又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鲜血满地,让人胆寒。

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彻底惹火了一个人——李颀。就在少衣施施然的走向营帐时,老远就听到了李颀的怒吼:“他们算什么意思,有本事痛快地打一架,不死不休。打一半就跑,有什么本事,连男人都不是。”

旁边的士兵都要劝他包扎一下伤口,李颀道:“走开,这点小伤爷爷我不放在心上,用不着包。”说着又在哪里骂骂咧咧的,搞得展墨翔等人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

李颀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站起来了。 “这么急,投胎吗?” 突然,一双手放在他肩上,止住了他的动作。那是一双特别柔软的手,看似只是轻轻地搭在他身上。

李颀只觉全身动弹不得,上面就像压了座大山似的,再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心知必定是邵逸来了。他虽然莽撞,但并不笨。说不得为什么,反正他对邵逸有种说不清的遵从感,让他不自觉地服从邵逸的要求,他就不明白,明明是个文弱的人,咋自己就怎么怕他呢?当然,这话他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众人见到少衣,顿时松了口气。昨日少衣只立了张字条就飘然而去,连个方向都不知道,此时见她回来自然把心放下了。

“抱歉。”少衣放下肩上的竹篓,顺手接过旁边小兵的绷带和药膏道,“我出去了一下,你们打仗了吗?”说完静静地帮李颀清理伤口,抹上药膏。此时的李颀乖得跟木头似的,半声也不敢多吭,疗伤这事他在少衣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敢放肆。

孙卓等人对视一眼,道:“是的,邵逸你去哪里了?”

“采了点药。”少衣轻描淡写地说,将李颀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坐到椅子上问:“怎么,不顺利吗?”

莫将军道:“此次的战事太奇怪,若说是趁机偷袭吧又太过光明正大了,若说借君逸萧中毒来占便宜吧,又没有理由这么快撤军,”他说道君逸萧时飞快地瞥了少衣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但要说其他可能又想不出什么。孙卓,你说说看。”

孙卓道,“我也觉得奇怪得很,可能性太多又没有办法证实,难说得很。”说着无奈的摇头。众人陷入沉思,帐中一片寂静。

少衣突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展墨翔,众人莫名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展墨翔却慌了,问道,“邵逸,怎么了?”

少衣却不理睬他,来到他身前,抬手按上展墨翔的右臂,只听展墨翔“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说不出话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展墨翔受伤了。

少衣细眉微皱,手腕一翻便撕开了他右臂上的衣服,顿时一片青红紫相交映得瘀痕出现在眼前。她轻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颗药给展墨翔,接着便处理起他的伤口来了。

莫将军道:“墨翔,受伤要早说,你这般忍着可不好。”他将展墨翔视为亲子,对他着实关心。展墨翔吞下药丸,忙解释道:“将军,我不是故意不说,只是觉得这只是撞到而已,小伤罢了……”话音未落,却听少衣道,“小伤啊,再晚半刻,别说你这条手臂了,连命都没了。你以为‘醉身’是这么好相与的吗?”

众人大惊,原本只是责怪展墨翔不说,却不知他中了毒。展墨翔自然知道‘醉身’的利害,一时也吓出一身冷汗。莫将军感叹道:“幸好有邵逸在,不然……”

少衣却不答话,只是专心地为展墨翔上药,展墨翔的伤口连碰到一丝风都会痛彻心肺,而少衣却将药涂在他皮肤上,手指居然半点也没触碰到他。孙卓他们都是识货的人,见了少衣这手,对这个安静的人不由得有了新的评价。原本他们接受少衣就是看在展墨翔面子上的,而莫将军对少衣的回护及少衣本身出色的表现都让他们更加接受他。所以,他们讨论军情时并不避着少衣,这也算是一种表达信任的方式吧。的b2ee

“试探。”上好药,少衣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看着他们疑惑的神情,少衣解释道:“试探君逸萧中毒对风国的影响,试探风国到底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顺便——”看了一眼展墨翔, “试探一下翼国军营里是否有解毒高手。” 少衣嘴角划出一道冷冷的弧度,“真是好大的胆子。”

营帐里,沈易枫快疯了,离开上一次针灸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邵逸还是音讯全无,原本坚持要看到医者的君逸萧早痛得晕了过去,沈易枫哪里还有心思怀疑邵逸的动机啊,只希望他快点出现。

烛焰一晃,沈易枫警觉地喝道:“谁!”

“是我。”一个声音从君逸萧床边传来,正是沈易枫骂了半天也盼了半天的少衣。

沈易枫忙道:“你去哪里了……”

少衣把了下君逸萧的脉搏,打断道:“出去。”

沈易枫知道一些邵逸的脾气,忙乖乖地闭上嘴离开。却没看到邵逸轻颤的手。

“怎么会这么快!?”少衣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明明才十五天不到,为什么他的脉象会弱到这个地步,几乎到了垂危的状况。轻咬下唇,少衣果断地将他扶坐起,出掌抵在他后背,将内力一点点输了过去。

她的内力是极其独特的,有着特别的抗毒性及修复力量,原本少衣并不想用这来帮他,但他恶化得太快,如果不想点办法,他恐怕撑不到她制出解药的那一刻。即使奇毒如百雀,少衣仍看得出他的中毒情况,但有些稀少的药材少衣没有储备,少衣今天就是去找药的。只是此刻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

良久,少衣小心地扶着他躺下,他似乎已经很疲惫了,眉宇间有着明显的倦意,少衣搭了一下他的脉膊,终于放下心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她的针灸只会麻痹他的痛觉神经,不会导致病情的恶化,否则她也不敢下手,可是他病情的突然恶化是不可否认的,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少衣眼前,难道是——

摇了摇头,少衣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却又忍不住重新凝视起君逸萧的侧脸,犹豫半响,少衣轻轻地问:“是真的吗?是你自己不想活下去了吗?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拥有这么美丽的人生,这么多关心你爱戴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肯活下去?为什么——”平静的声音渐渐变得激昂起来,少衣控诉般的声音将悲伤逸满整个房间。

停顿了一下,少衣猛然冷下声音,“想死是吗?我倒不信有人能在我手下死的。走着瞧,看我们谁狠!”说着离开了房间,却没有发现君逸萧嘴角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似乎在此时君逸萧正做了个好梦。

到了帐外,邵逸将手上的一大包药扔给沈易枫,吩咐了句:“一天三包,饭前服用。”说着也不理睬沈易枫欲言又止的神情,转身离开。

被再次抛下的沈易枫在风中无奈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好命苦,温起扬上前一步安慰道:“至少他看见你了。”说着,他在心里暗叹:“我可是被无视的那个啊!”

邵逸是少衣,这个联想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难判断,但少衣实在伪装得太好,反倒让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变得模糊起来,若不是看到他微红的眼睛加上先前那些奇怪的要求,大概打死他们也猜不到这个正确答案吧。

只是……两人同时看向君逸萧所在的方向,他会怎么办呢?

再次醒来,君逸萧的状态显然好了很多,虽然依旧软弱无力,但明显感觉到有股力量流淌在百骨之间,有着渐渐恢复的趋势。他看像沈易枫和温起扬,问道:“少衣来过了吧。”

沈易枫明显一呆,他们原本在犹豫是否告诉君逸萧这事,却没想到君逸萧会问得这么直接,当下只得点头。

君逸萧迎向温起扬疑惑的目光道:“又要救我又不肯见我的人,会有几个?”说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没有说,其实少衣第一次来时他就有感觉了,而这次,他更是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他在黑暗中沉睡,无法起来。每一次能见到他时,他总会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他,现在这感觉依旧存在,说明少衣正在他身边。回想起少衣的话,君逸萧在心中回答道:“拥有这么多却没有你,那么我会多寂寞?如果我努力活下去,少衣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身边?你无法坐视我死去,那么你就能坐视我伤心的活下去吗?少衣……”

温起扬看到他在出神,不由得暗暗叹气,君逸萧对少衣的用心实在天地可见,只是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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