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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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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你们家从什么地方请来的庸医,这位小姐明明好好的,怎么说三年前就染上了哮喘。 ”气得大老爷发抖。要不是大太太劝着,大老爷早就把十娘丢到庙里去任她自生自灭了。

当时十一娘不免想,说不定把十娘丢到庙里,她还有一条活路……

“她那时候不好着,精神怏怏的,只怕没有注意。”十一娘笑着帮十娘解释。

七娘就笑了笑,捏着十一娘的腮帮子:“你啊,就给她粉饰太平吧!”

十一娘笑了笑,陪着七娘去了十娘处。

银瓶把她们拦在内室外:“小姐歇下了!”脸上却露出衰求的神色。

七娘看着叹了口气,笑道:“那你跟十妹说一声,说我们来看过她了。”

银瓶满脸感激:“我一定跟我们家小姐说。”然后亲自送两人出门。

七娘回望着大门,悄声地问十一娘:“她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十一娘苦笑。

说实在的,她觉得现在的十娘就好像一个病入膏盲的人——知道白己时日不多了,通常都会做一些自己最想做却一直没有勇气或是机会去做的事。所以她比在余杭的时候更随心所欲,更肆无忌惮,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不,或者是任性,想去挑衅大太太的耐心,让大太太也感受一下自己这几年的不快!

却不知,旁人眼里,她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她不由想起四姨娘来。

十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已经去逝了?

快一年了,大姨娘和二姨娘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如同有个谜语横在大家面前,所有的人都猜不出答案,而知道答案的那个明明就在眼前,却谁也不去问,然后无视它存在般的绕道而行,硬生生让这件事变成了一个诡异!

她思忖着,就有人笑道:“七小姐刚回来啊?我们五小姐请两位去喝茶呢!”

她抬头,看见紫薇笑盈盈地站在台阶上。

七娘就低声问十一娘:“还有谁跟着嫁过去?”

“平时服侍的都跟过去。”十一娘笑道,“再加两房陪房。”

七娘点头,和十一娘一起去了五娘那里。

五娘拿了上好的西湖龙井招待她们。

七娘就打趣道:“是想知道大奶奶都说了些什么吧?”

五娘强做镇定:“有什么好问的!”

“那是!”七娘笑道,“明天嫁过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促狭鬼,”五娘嗔道,“就你知道的多!”

七娘大笑,还是把大奶奶的话告诉了五娘。

五娘听着若有所思。

七娘趁机告辞:“五姐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梳头。”

五娘让紫薇送她们出门。

两人回屋,丫鬟忙打水服侍她们梳洗。

七娘要和十一娘一起洗脚。

“各洗各的。”十一娘很直接地拒绝了。

“一起!”七娘很执着。

十一娘“啪”地关了净室的门,七娘气得直跺脚。十一娘就隔着门扇呵呵地笑。

洗了澡,七娘要和十一娘睡。

十一娘虽然觉得不习惯,但想着床够大,让人加了床被子。

七娘又不依:“你怎么这样?平时我对你多好啊!”

十一娘笑起来:“你不就想和我说说话,我听着呢!”说着,率先躺了下去。

“你就欺软怕硬!”七娘嘟呔着上了床。

十一娘直笑。

七娘就遣了屋里服侍的。

冬青无所谓。十一娘歇下,只要在床头放了暖茶的茶桶即可,有没有人值夜,她通常不太在乎。

可木芙不同。二奶奶走的时候反夏交待过,这要是有个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担子,不免在一旁苦苦地衰求。

十一娘想着明天还要早起,折中道:“要不,你躺在临窗的大炕上去。”

木芙还在犹豫,七娘已道:“要不睡临窗的大炕,要不就和冬青挤一起去。”

答案不言而喻。

七娘果然是有话对她说。

她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没用的,附耳道:“……我去庙会了……遇到一个人……”

开场白就让十一娘心惊肉跳。

“后来,他来求亲……”

十一娘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下去:“还有这种事?”她佯做惊讶。

“所以我想让你知道啊……”欢喜从七娘眼角眉稍溢出来,“我连娘都没有说!”

那为什么要对我说!

为人保守秘密,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十一娘不由在心里嘀咕,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她小声地问七娘:“那二婶答应了吗?”

七娘不同于她,七娘的婚事,二太太肯定会很慎重的。

“嗯!”七娘点头,“我听喻妈妈说,回去就会下定了。”她笑容羞赧。

十一娘一怔。

“他叫朱安平,山东高青县人,今年二十二岁,父亲早逝,十五岁就袭卫指挥佥事之职。我听有人戏称他薛邑君……”说着,她咯咯笑起来,“以前,孟尝君的封地在薛邑,难道他也有孟尝君之风不成?真的是个很好玩的人……”

“你怎么知道有人戏称朱安平为‘薛邑君’?”十一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一些。

“我在庙会上听到的!”七娘把头靠在十一娘的肩膀上,“有人高喊‘原来是高青薛邑君’,我当时就觉得很好奇,望了一眼……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家里提亲,说是高青人,为人豪爽,被人戏称‘薛邑君’。十一妹,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她声音里轻柔,带着无限的憧憬,“我第一次去庙会……”

十一娘很意外。

如果是真的,那的确是缘分……

念头闪过,她突然为自己这种固步自封的硬思路感觉到一丝自惭形秽来。

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了年少时的热血沸腾,所以看什么东西目光都变得充满了怀疑呢?

她不由握住了七娘的手:“七姐,这是难得的缘分!”声音非常的真诚。

七娘小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笑我的!”

欢快的笑声会感染人。

十一娘也笑起来。

“喂,如果只是认识了一个人,你不会这样吧?”不知道为什么,她起了戏谑之心,“是不是还很高大英俊,丰神俊朗……”

“没有,没有。”七娘“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连连摇手,“没有这种事!”

“真的没有?”十一娘笑得狡黠,“要不要我问问木芙!”

“哎呀!”七娘不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调侃人?”

十一娘低声地笑起来。

七娘也抿了嘴笑,眼底划过几丝得意,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是,是挺英俊的……”

十一娘大笑。

第一卷 76章 东西(上)

七娘一直拉着十一娘说话,两人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正睡得香,被琥珀叫醒了:“七小姐、十一小姐,给五小姐梳头的人来了。”

两人忙爬了起来,由丫鬟服侍着梳洗了一番,然后草草吃了早饭,去了五娘处。

屋子里灯火通明。江妈妈陪着个四旬的白胖妇人坐在一旁喝茶。看见七娘和十一娘,江妈妈忙站了起来,向两人引荐:“这位是鸿卢寺主薄章培云的夫人。”

想来就是请来给五娘梳头的人了。

两人行了礼,七娘就嚷道:“咦,怎么不见五娘?”

给她们捧茶的穗儿忙笑道:“正要沐浴!”

“她怎么这么慢?”七娘抱怨道,“小心误了吉时。”

“不会误,不会误。”那章夫人笑道,“新郎那边正午才发轿,要到了申酉时分才来,不会迟到。”

“这么晚才来!”七娘很是吃惊的样子,“四姐嫁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一大早就送了。”

“七小姐的四姐是远嫁吧!”章夫人笑眯眯地道,“要是嫁的远,新娘子家通常都一早发亲。像钱公子这样,大家同住一个城,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的,自然可以晚些发轿——赶在正吉时到就成了!”

七娘“嗯”了一声,道:“我四姐是从余杭嫁到富阳。”

“那就是了。”那章夫人就笑道,“各家都不同。”

七娘见她对婚嫁的各种礼节都十分熟悉,知道是个常给人做全副夫人的,就细细地和她攀谈起来。

“……那路上怎么办啊?那么远!”

“要是走水路呢,等轿子上了船,就可以暂时脱下嫁衣歇息一会。到了地方,男家会找个地方作为女家嫁女之处的,到了吉时发轿依行成亲就行了。 要是走旱路呢,那新娘子就要辛苦些了,吃睡都要!在轿里了……”

正说着,大太太和大奶奶来了。

大太太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葫芦双喜纹的遍地金褙子,大奶奶今年穿了件大红色百蝶穿花纹的遍地金褙子,良人都显得精神焕发。

大家笑着起来见礼,刚坐下来,五娘沐浴出来。

她白嫩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显得十分娇艳动人。

“五娘,你今天好漂亮。”七娘的赞扬,让五娘眼底有了几分羞怯。

她上前给大太太和大奶奶行礼。

大太太笑望着她,表情很是欣慰:“一眨眼,都要嫁人了。”

五娘眼睛有些湿润。

那章夫人就笑道:“这可是好事啊!”

大太太听了就笑起来,有大奶奶陪着焚了香,告了祖先,然后请了章夫人蔚五娘梳头。

丫鬟们就簇着五娘做到了梳妆台前,章夫人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黄杨木梳子从头梳到尾,一面梳,还一面说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的吉祥话。仪式完了,还端了百合红枣莲子汤圆羹给五娘吃。

七娘在一旁低声和十一娘笑道:“我们也去要一碗来吃。”

“我看,你不是要吃……”十一娘调侃她。

七娘满脸通红的戳十一娘,十一娘就笑着躲他,大太太突然望了过来。

两人忙一本正经地站直了。

章夫人就帮着五娘换嫁衣,梳头。

期间有人来禀大太太,说二太太和三太太来了。

大太太就带着大奶奶去迎,七娘也跟着去了。不一会,她又和二太太,三太太一起折了回来。十一娘忙上前给两位婶婶行礼,大家就笑盈盈地坐下来看五娘装扮。

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家里也喧闹起来。

五娘装扮好了,也到了正午,七娘、十一娘陪着五娘在屋里吃饭,其他人到外间去坐了宽。

七娘和十一娘睡得晚,起来的早,吃完饭,两人就打起哈欠来。

五娘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不时问紫薇“我的那双绣了麻姑拜寿的鞋带了没有”,“我那条大红销金的汗巾在哪里”,十分紧张的样子。

七娘就在一旁笑。

五娘根本不理睬她。

不一会,吃完饭的人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七娘就趁机拉了十一娘回屋里歇息:“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十一娘也觉得累,两人和衣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琥珀过来喊两人:“新郞官来了。”

两人一骨碌一下就起来了,叫丫鬟重新梳了头,赶着去了五娘处。

五娘屋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七娘不由一怔,十一娘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热烈的喧笑声。

她笑道:“怕都去前面看热闹去了。”

七娘点头。就看见灼桃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小姐,大爷出了十道谜语,说姑爷过了关就开门,过不了关就不开门。姑爷好厉害,一口气全答对了。”

“真的,真的。”五娘还没有说话,七娘倒高兴起来,拉了十一娘,“我们去看看。”

“还是别去了吧!”十一娘笑道:“既然五姐夫都答出来了,那迎娶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七娘不由泄气。

灼桃就笑道:“七小姐想去就去吧!我看这门一时半会是开不了的。”屋里人一怔。灼桃掩嘴而笑:“四姑爷又上去了。这次不出谜语,改出论语了。让姑爷答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五娘不由急道:“大哥怎么说话不算数。”满屋的人都笑起来。五娘羞得满脸通红。灼桃就道:“姑爷也这么说。结果大爷说,我这一关你是过了,可没说只有我这一关啊!”

七娘听得极有趣,拉着十一娘就往外跑:“五娘,我们帮你去看看!”十一娘也觉得有意思,跟着七娘去了正院。就看见垂花门紧闭,门旁架了一个出墙的梯子。余怡清正站在梯子上和外面的人答话。“……这句勉强算你答对。再答这句。治本于道,道本于德。古今论治者必折衷于孔子,孔子告鲁君为政在九经,而归本于三德。至宋司马光言: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明武,果与孔子合欤?”

“这又不是写策论。”余治清的话音刚落,罗振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换一个!”

余治清“扑哧”笑,朝着众人道:“看见没有,这就帮上了。”院内院外一阵笑。

有人喊道:“钱姑爷,你可不能辜负了我们大爷的一片心意。”“放心,放心。”门外传来钱明的回答。门内门外一片寂静。十一娘就发现七娘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过了好一会,钱明清朗的声音缓缓传来:“何谓大本?剑之渊微之内,而达诸应感之交,凝神于端庄静一之中,而浑融无间者。何大内,而达X应感之父,凝视于端庄静一之中,而X融无间者。何天机?审诸时势之宜,而推诸运量之际,兼容并包,不流于姑姑息;先见玄览,不失于槿察,总搅独断,不嫌于苛刻,观变于动静阴阳之妙,而化裁无迹表是已”

这是标准的策论回答。

十一娘很是意外。

钱时,有真才!

而考他的余治清,脸上的嘻笑戏谑渐渐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端凝,罗振兴更是侧耳倾听。

“藉令为治而不本之以德,则虽有所设施注厝,亦将堕于私智小术,而推行无准。何以端天之治本,而跻一切于雍熙?修德而不运之以机,则虽有所谋谟智虑,亦将流于偏见寡识”

“好!”突然有人大声喝彩。

众人循声望去。

变看见大老爷红光满面地大步走下台阶。

“则虽有所设施注厝,亦将堕于私智小术,而推行无准。何以端天之治本,而跻一切于雍熙?修德而不运之以机,则虽有所谋谟智虑,亦将流于偏见寡识高!”他停步在院中央,大声道,“开门,迎我罗氏佳婿!”

大家都一怔。

罗振兴已高兴地道:“快,快,快开门!”

旁边的小厮会意,忙去开大门。

变有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的红包还没有拿呢!”

大家一看,竟然是五爷罗振开。

满院的笑声再起,热门而欢快

坐在西厢房次间等着女婿来行礼的大太太变叫了许妈妈:“去,再封一百两银子。”

许妈妈会意,去内室开箱拿了一张一百银的银票,加之前的四十两,一共一百四十两,封了一个红包。

钱明在厅堂饮过三次茶后,到大太太处行礼。大太太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个封红,语重心长地说:“五娘自幼在我膝下长大,我现在把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穿着大红喜袍的钱明精神抖擞。

他恭敬地跪下给大太太磕三个头:“岳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五小姐的。”

大太太点头:“你可要记住你的话!”

钱明忙点头:“决不违言。”

礼宾就把钱明请至厅堂与罗家众人行礼——不管年长年幼,他都恭敬地弯腰长揖。

罗振开看着眼珠子直转。

行完礼,按规矩,罗氏兄弟要给钱明敬上马酒。

罗振兴刚端了酒杯,罗振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他捧了一个海碗:“五姐夫,我也要敬你!”说着,仰头满饮,然后吩咐身边的小厮:“去,照着五爷的给五姑爷倒碗酒来。”

那小厮应声飞奔而去。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喝下那样一碗酒。多半装的是水。

大老爷不由板了脸:“胡闹!”

把罗振开吓一跳,缩到了罗振兴身后。

钱明却不以为意:“摇篮里还躺爷爷。尊卑不分年纪。既然舅爷要敬我酒,我岂有不喝的道理。”

他话音刚落,那小厮已捧了一海碗酒来。

钱明二话不说,接过来一饮而尽。

罗振开看得目瞪口呆。

其他人却喝起彩来。

钱家的媒人看着立刻给礼乐的使眼色。

礼乐见多识广,哪里不明白,吹锣打鼓放鞭炮,催着去接新娘子。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东西(中)

喝了五娘的回门酒,七娘就和二太太回了山东。没几日,二太太让人带信来,说七娘说了亲事,对方叫朱安平,山东高青县人,今年二十二岁,袭了祖上卫指挥使佥事的差事。

大老爷听了不由皱眉:“怎么找了这样一户人家?难道以后把七娘一个人丢在山东不成?”

较家祖藉江南,以后都要回江南的,二老爷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山东做官,大老爷这话也说的有道理。

大太太让许妈妈收了信,笑道:“这毕竟是二叔的家事,我们也不好管。再说了,我们家的五娘不也嫁到了四川吗?说不定别人看我们也像我们看二叔的!”

“那不同。”大老爷立刻道,“钱明有才。”

“你就那么肯定人家朱公子就没有才啊?”

大老凶不说话了。

大太太就是商量大老爷:“说起来,七娘比兴哥只小两个月,您看,是不是要为兴哥说门亲事才好?一来年纪不小了,二来有个媳妇管着,他也能长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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