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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冷笑道:“凭据,这个时候到晓得问我要凭据了。”

“你若是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那贼人尚未说话,剩下的四人一听到只有死路一条顿时慌了,忙拥上前,只恨木栏挡住了自己,不能一吐冤情:“大人,我们冤枉,我们冤枉啊。”

贼人喝道:“方才都不让你们认下,现在叫冤还有什么用?”

“老五,你方才不认被打成那样,我们……”

“大人,府城里的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真的是头一回儿。这些日子米价涨得太快了,我们挣钱的连米都买不起。这么多日子了,又不许我们出城,粮食也买不到,我们没吃的不要紧,孩子可是长身子的时候,怎么能不吃。后来我们知道又那盗贼,就打算趁乱抢了章老爷的米粮。”

章延闿垂下眼睑,他蹲下身子,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这是伤药。”

那几人瞧着章延闿听了他们的话转身便走,也闹不明白:“这就走了?不是要替我们伸冤么?”

那人啐道:“相信那些狗官。”

其中一个拿了那纸包:“我看他到是个不错的人,还送了这伤药来。来把药上了。”

“让我看看。他们这些做官的最会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谁知道这是什么?”

一听会是毒药,忙将纸包递了过去。

那人闻了闻,又捏了一点舌尖试了试:“是伤药。吴大哥,还请你帮我上些。”

……

章延闿出了大牢,一路回去,抓到的不是真正的盗贼,而是一群受无妄之灾的百姓;郝知县利用这个掩饰其大势敛财。向知府为了交差审都不审便定下罪来,这里面又有什么?

向知府想的也是一样的么?府城的盗贼也是向知府想出的法子么?

章延闿深深的叹着气。

他或许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世芸展开被子为他盖好。

“砰砰。”

三更时分,章家大门被敲响了。高安来不及掩衣便去开门:“年小哥,这是……”

年旺擦了汗急急地道:“快叫教谕大人,张老爷家被偷了!”

第八十三章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下)

章延闿匆匆赶到县衙,张老爷由儿子陪着正向向知府,郝知县哭诉家里遭殃的事情,见到章延闿不过是欠身点头而已:“老公祖,明府(注:老公祖是对知府的尊称;明府是对知县的尊称)。还请为我做主。”

向知府将张老爷给的失物单子拿给了章延闿:“你看看这个。”

章延闿接过,上面写着:“翡翠两块,大琥珀四块,珊瑚珠两串,镶金观音一尊,玉船一只。上等衣料若干。”

章延闿暗自倒吸一口气,这上头的东西可值不少钱,张老爷这回子是失了大财了,难怪他老泪纵横,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你不要再伤心,有府台大人为你做主,东西自然会找回来的。”郝知县在一旁劝慰着,“我已然知会了城门,不许进出。又知会全城各个当铺,看销赃了没,若是有人销赃立马回禀。”

张老爷是连连道谢着。

向知府却是不冷不热并不热情,见郝知县替自己一口应下,到笑道:“既然是你任上出的事,到由你办了才是。”

郝知县暗叫不好,向知府这是在推卸责任,昨日已经审了那五个贼人,今日又冒出贼来,况且,那定案子上面签地还是他的名字,急急问案,定案的是向知府,现在推翻的又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还是要府台大人多多提点才是,卑职有心无力,还是知府大人主审,主审。”

向知府道:“你治下的事,自然你出力。”他随即撵着郝知县,“既然出事了,你还不快去办了!”

郝知县只得下去,暗自烦恼这是要怎么做。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了章延闿过去,找个丫头借端茶的空儿,让她把章延闿请出来。

可惜向知府偏不让郝知县如意,只拉着章延闿留下同他说话。

郝知县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想了半日也想不到该怎么办,最后干脆审也不审,直接在那案子后面再加上两笔,只说还有同伙逃脱,张家的案子便是那余孽做下的,就让那五个人做那替死鬼得了。

这么算计好了,郝知县也舒了口气,只是想到张老爷那个死老头藏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还在他面前装穷,就是日后找回了这些东西,也不能还给那老东西。

章延闿瞅了个空儿告辞出来,寻了郝知县:“知县大人……”

郝知县一见他,笑着道:“恒臣,你怎么不在知府大人跟前啊。”

“久坐无趣,却是来看看知县大人。”

按说郝知县应该是一副着急的模样,这时候却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张家的案子,大人要怎么办了?”

郝知县将自己添的两笔交给章延闿:“恒臣啊,你且看看这个,看看这样可好?”

章延闿看着那最后添上的几笔,暗自吸了口气:“大人这……您这怕是……”

郝知县听了章延闿的话不禁笑道:“恒臣啊,你到底是才做官,什么都不晓得,这事咱们就糊涂糊涂,何必那么认真。认真了,你我都是要讨苦吃的。你看看你,这手上还受着伤,要好生休养才是。”

章延闿皱眉忧心地道:“我这小伤到不打紧。大人,我担心的是日后的前程。这案子,若是这样,就是报上去大人也逃不了干系。”

郝知县看着章延闿笑道:“你这是杞人忧天!”

郝知县说自己是杞人忧天,章延闿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方才知府大人问了张老爷这几日城里粮价上涨之事……”

郝知县顿时紧张起来,却不欲让章延闿瞧出自己的内心,打着哈哈:“这都是盗贼闹的,早些结案……”

“张老爷这番举动怕不是这个意思。”

郝知县看着章延闿,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章延闿道:“若是张老爷知道大人的苦心怎么会闹的满城皆知?昨日贼人收归大牢,这是全县百姓皆知的事情,今日又闹了这一出,这粮价又怎能回落?”他随即笑笑,“粮价上涨,百姓满街抱怨,知府大人又在此处,却是大人的不是,可这钱却是落在了张家的手里。”

郝知县只是笑笑,张家赚的米钱有七成是落在他的口袋,他却不愿意点破。

“若真是有盗贼就另当别论,怕就是怕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郝知县坐直了身子,审度地看着章延闿:“你这话……”

章延闿拱手道:“大人可看到张家拿来的那失物单子?”章延闿将张家的失物一一念出,“翡翠两块,大琥珀四块,珊瑚珠两串,镶金观音一尊,玉船一只。上等衣料若干。”

郝知县点头:“已然看过,难道有什么不对?”这都是好东西,却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章延闿朝前踏将一步,低声道:“下官却是看出了一些倪头,大人与下官参详参详?”

郝知县示意章延闿坐下说话:“你说。”

“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若是大人,大人会怎么处置?”

郝知县立即明白了章延闿的意思,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妥当的收藏起来才是,怎么会让人随意就偷走了。

“你的意思是有内贼?”

章延闿沉吟道:“内贼不敢说,却透着奇怪。大人,昨日抓到的那五人已经被定了罪,我若是那贼,定不会再出手,索性将这些事都推在了那五人的身上,自己以后逍遥法外,再也无人知晓,却为何又冒然出手?”

郝知县拍掌叫绝:“正是这样。”随即他又沮丧地叹口气,“虽是这样,可又难了。我上哪里抓贼去呢?”

章延闿站起身对着郝知县深深行礼:“下官先向大人道喜了。”

郝知县一时蒙了,怔怔地看着章延闿直起腰身:“你这是……有何之喜。”

“这明明是件冤案,屈打成招的案子,若是大人能审清问明……知府大人……”章延闿没说明白,郝知县能晓得他的意思。

郝知县却是明白,他却不能这么直白的应下,只身审度地看着章延闿:“你这么热心的帮我却是为何?”

“下官三年追随大人便好。”郝知县是他的直属上司,向知府同他却没有直接的关系,何必舍近求远。

郝知县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案子若是问清了,向知府昨日屈打成招的事也就闹将出来,到时候贬官免职到还好,若是仍留在原位,自己就糟了。

“这卷宗上面却是大人的亲自结的。”章延闿临门再是一脚。

郝知县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实在是太大的赌注,可这后头的利益诱惑也着实大。升官,发财,郝知县渐渐地被升官诱惑了。升官的热火刺激着他浑身发热,他来来回回的快步的走着,突然停下来:“你说要怎么办?”

章延闿躬身道:“只开一门,老出少不出,女出男不出,死出活不出。二,令人在张家周围看视,张家来往任何人都要看住;三,命人将卷宗即刻送往布政使大人及按察使大人处;这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立即平定粮价,将关押的五名囚犯依律定罪。”

郝知县连连点头,他意气风发地道:“还要再加一条。这知府大人,如今要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县衙。”

高安家的眉飞色舞的同世芸说道着:“衙役到了张家的店铺,说那上面有知县大人的官印,若是不卖就是有意同知县大人作对,与百姓作对。所有的粮店没口都贴上了,东西都便宜了,城门也开了,那外头的人也能进来。满县的人自考知县大人是青天。”

第八十四章扳倒

章延闿一听贼抓住了,交待了学生读熟其中一章,又留了题目与他们自己做,又指了个老成的老秀才管束他们。上回院试露了脸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到县学读书。虽有几个顽劣的学生,但不用章延闿开口,那些个老秀才便已经出面。他们不比那些个小的,一心发奋要中举的。

“抓住了?是哪个?”

年旺颇为兴奋地道:“教谕大人,您真神了,您怎么就知道是张家自个儿自偷自盗,那是什么词儿。”

“监守自盗。”

年旺忙接了口:“就是这个监守自盗。我们按照大人您的吩咐,这几日天天上张家询问,瞧着每个人的神色。今儿咱们咋咋呼呼地在张家那闹,小七子发现张家有个婆子总是畏手畏脚的,您不是交待咱们么,不论是谁,只要有一点不对劲,慌的,或是太镇定的都要细细盘问一番,咱们就一拥而上。最后,摸到了张家二小子的身上。”

“东西呢?”

“张家二小子说东西叫张老爷自个儿收将起来。”

章延闿不由地挑了眉毛,他原以为是张家哪个不成器的儿子借这个机会敛财,没想到会是张老爷自个儿做下的。

“人可抓起来了?”

“张家二小子一招,我们就请了县太爷把张老爷给枷了。只是……”年旺觉得有些犯难,“人到是抓了过去,可张老爷不住的叫冤,还要见知县大人。教谕大人……”

章延闿微微翘起了嘴角:“前头带路。”

郝知县一见到章延闿立即扯了他让他到书房说话:“你总算来了。这下可出事了,张家……张家监守自盗。”

章延闿道:“下官来的时候已然听衙役说起。大人依律办事便好。”

郝知县急得只跺脚:“若是能直接法办了便好,这里头。哎,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那里……向知府……”郝知县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他哪里能料到居然是张家导演的又一场戏。前些日子闹盗贼粮价顿时上涨,让张家赚了不少的银钱。不想这贼太快落网了,张家又有大量粮食运抵,因此张家便想出了个这么的法子。只是他未曾与郝知县通气,郝知县偏又被章延闿煽动起来,一打一闹之下,头疼的却是郝知县。

章延闿将手一摊不明所以地看着郝知县。

郝知县有些慌乱地别过头,到底抵不过内心的纠结:“实话同你说,张家先前送了些东西来,我这……”

郝知县到底认了。章延闿眉毛一挑,随即笑道:“平日里礼尚往来本就无可厚非,大人无需担心这个。张家是坐实了的散布谣言,监守自盗,哄抬物价,鱼肉百姓。大人,难道您不为民做主么?”

为民做主,办到最后就要办到他的身上了。

“张家是本县的大户,城中有数家铺子,手中良田百亩。俗话说,树大招风。张家与人争利,与民抢田……大人,若是深挖一挖还有不少东西。”

郝知县哪里不明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张家多多少少与人在生意中结怨,多多少少有强占他人良田,说不定还闹出人命的时候。

前面几条不够让他死,他就多弄些出来,只要他张老头不死,张家无翻身之时,他哪里能平平安安。

也别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你们心太野,撇开了他要吃口胖子。

“来人,再县衙外悬鼓,老爷要为民做主。”

反响是迅速的,也是积极的。不过半日郝知县的案头上便堆起了一小堆的状纸。郝知县带着章延闿及那个绍兴师爷不停地翻阅着状纸。到也有不少占民良田之类的,只是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郝知县不由地感到一阵烦恼。

“老爷替他们做主,他们竟找些这种小事来烦老爷。这个居然说张家四孙子吃了她家的鸡不给钱。”

章延闿细细地翻着状纸,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看来若是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必须下重药。

“大人,前日我们抓到的那五个贼人可放了?”

郝知县沉着脸:“这里的事都没闹完,怎么管的着他们。”

师爷转了眼珠子:“东翁。还是把那五个贼人都放了吧。也算是让百姓看看大人办张家的决心。是不是教谕大人?”

章延闿含笑答是他正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他们是不相信我?”郝知县只觉得一股气涌上心头。

章延闿低头垂目道:“到不是不相信大人,而是不相信官府。这五个人是因为张家私涨粮价,为生存铤而走险以致被抓,大人若不将这五个人放出,百姓们是不会相信官府的。”这五个人是如今跟张家私涨粮价最为相关地案件,若是这件事不妥善处置,又怎么能向百姓展现法办的决心呢?

郝知县点着头。

“而且大人还要从轻处置。”

郝知县绍兴师爷不由犯难,这要怎么个处置?偷窃是要徒刑一年,从轻,怎么个从轻法。

章延闿沉吟道:“他们是为家人才铤而走险,这家里面必是有老人的。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大人还是要取他们一个孝字。就枷号十日,可行?”

绍兴师爷顿时拍手叫绝:“果然是妙。东翁,以孝为先,果然是好。”

郝知县拍板定夺道:“十日太多。三日,另外,本县还要亲自去看他的父母。”

“大人不妨再做大些,调其中一个做衙役。我看其中有一个像是有功夫在身的。”

郝知县的速度相当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审了案子,人也放了,还自出银钱送米送药。

很快,郝知县便收到了一纸诉状。张老爷强了他女儿,女儿上吊自缢。

有了这个,郝知县立马将张老爷提出来,先是给了二十板子,再细细问了原告,甚至张老爷的儿媳妇儿也被扯了进来。郝知县这几日的脑子转的飞快,已经有了主意。这个女孩是在张老爷儿媳妇跟前做丫头的,被张老爷强了,这里头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有时候就有什么,几次打杀追问,什么也清楚了。

“这如何?”郝知县点着画押的证词,这事情是已经升级了,“斩监侯?恒臣,这后头的事还要你出力了。”

这案子是要上报到按察司,再上到刑部交皇上钦定,在京城的运作还是要有人,总不能让张家的人在刑部一审翻了身。

张家的事情解决了,可是郝知县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他甚至把张家同向知府联系在一处。张老爷张家儿子都被关进了县衙,张家的东西就送到了向知府跟前,同时人赃俱获。在其后的暗箱操作中,向知府成了与张老爷狼狈为口茭的共犯。

布政司按察司已经接到了郝知县的题本,更是接到郝知县上缴的卷宗。张家的案子直接报朝廷,向知府的案子,却是审了又审,这里面牵扯出来的事又多了。

到最后终于断了下来,向知府没死,却是被充军奴儿干都司。这一去,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郝知县得了上司的褒奖,县里更是送了他明镜高悬,为民做主的匾额。郝知县是一阵的得意,却是更加勤政爱民,只盼后年呢个评个优等,早日升官。

“不是让你去做衙役的么?你跟着我做什么?”那日为首的“贼人”本是被提拔做了衙役的,可是他却不愿意,只跟着章延闿。

“是大人救了我的性命,我自当跟从大人。”

章延闿道:“我一介书生,你跟着我有什么大用?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前程为重。你有父母兄弟,也要为他们……”

“我家就我一个。”

章延闿请了那人坐下:“我看你到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既然这般有本事,就该一展所长,你跟着我,到荒废了你的本事。”

“大人。不瞒大人,我原在龙门卫从军,只是卫所千户克扣军粮,我一气……”他做了个手势,章延闿看着他眼中瞬间迸出的凶光,微微一怔,“我怕被抓,便跑了。一路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我是说你说话做事到跟旁人不一样。”原来是吃过兵饷,难怪他那日看着就跟另外四人不一样,也难怪让向知府挑了出来,“看来你原先也是有官身的么。”

“小的就是个什长。”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那人站起身,拱手道,“我一路走来,见到的官儿不少,像大人这般能明辨是非的已然鲜少,小的愿意跟从大人,以尽绵薄之力。”

章延闿笑了笑:“我不过是小教谕,又能如何?”

那人注视着章延闿微笑的双眼:“大人若真这样,就不会为我鸣寃,亦不会想尽办法力除张家。”

他说着一个箭步踏了出去,待章延闿回神,他已经帮着高安劈柴了,一面道:“以后这种粗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章延闿到也默认了这个人留下来。

世芸看着那人,只是颇为担忧地道:“他这般能干,吃的定不少,你那俸禄可够?”

第85章 心思

多了一口人,又多了一个能吃的人,家里的粮食不几天就见底一次。世芸变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她常常是吃不下,看着那个叫董维运的人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扒。家里的碗他还觉得使的一顺手,特地拿了个大海碗,呼呼啦啦地吃的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他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抵不过习惯,依旧是大口大口的吃喝。世芸总觉得董维运吃的东西都比她碗里的好吃,看着董维运吃什么菜,她也吃,到比平日里多吃一些。

董维运在县学弄了份差事,看护门,再做做打杂,?br />免费电子书下载.COM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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