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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县太太了。 只是我这身子……”说着又作势呕了两下,“太太……”

横云轻轻地替世芸抚着背:“奶奶喝些水吧。”又走到郝太太面前跪下,“县太太,我们奶奶好些日子没好生吃口东西了,奴婢们心急,只是这……奴婢们也是头一回伺候,只盼县太太可怜可怜我们,赏我们几个方子好让我们奶奶舒服一二。”

世芸亦道:“是了,我成日里只想吃酸的。”

郝太太晓得这是说不通了,只得道:“吃些蜜饯,脯子。”

“吃了不少,却是什么也没用。前些日子还有那酸李子,酸豆角,只是我们奶奶吃了许多天,到底也要换换。”簇水忍不住插了话,这酸的吃多了,可也抵不了世芸厌了嘴。

郝太太笑着道:“我那有山西的老陈醋,我且让人拿给你。”

世芸听了忙道:“我这嘴里都酸的冒水了。一说到这老陈醋,我到想吃了,咱们回去下面多多的泼些醋来。”

郝太太只得送了世芸回去,却是心里现在要怎么再把她们的关系拉近一些。

第八十一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上)

这一日世芸拿了一百钱给高安家的,让她买三斤米面,再割些肉回来。等了许久才见高安家的一头汗水的回来。

高安家的放下米面,抹着汗:“奶奶今日米面涨价了,您给的钱不够使,一百个钱才买了三斤面。我只买了米面,那肉,我回来拿了钱再买。”

世芸放下针线:“怎么这般贵了?”平日里一斤面只要十个钱的,如今到要一斤面三十多钱。

高安家的弓腰谢过簇水递来的茶水,捧在怀里道:“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什么那盗贼发了帖子到咱们县里的张老爷家,说这几日要夜谈他家,取他家的宝贝。张老爷已经递到县太爷跟前了,说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那贼人来到。”她一口喝干了水,又站了起来,“奶奶,我看还是要再买些米面回来。”

横云道:“我陪嫂子一起去了。”

高安家的忙按住她:“你个姑娘家能有什么用?我叫当家的陪我去就好了,你们俩只管陪着奶奶,把家守好。”

世芸叫住高安家的:“你看家里的油盐还有多少,若是不多了,也买些吧。”

簇水一个人急得团团转,怎么都觉得不安全,先是把院门抵地死死的,又将房门也关上,再端了两把椅子抵上,就这样还是觉得不安全,又抓了把剪子。

横云走过去,抓住簇水的手示意她把剪刀放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在奶奶跟前动剪子像什么样子。”

“你没听到那盗贼要来咱们县了。”簇水急得直跺脚,“这盗贼若是闯到家里来可怎么办?家里都没有一个男的。”簇水想想就觉得害怕,怎么会遇上盗贼呢?

“你没听说是找赵老爷的,再说这成日有人巡视,怎么会叫盗贼就闯了进来呢?”

“咱们县里那么多的人,巡视的衙役有几个,根本就顾不过来。等他们来就晚了。”

世芸捂着耳朵示意簇水停下来:“你把我吵的头都疼了。”

簇水收了口却不肯将剪子放下。

“你担心我,我知道。只是你且放心,那贼人是不会来咱们这的。”

簇水忙走到世芸跟前,急切地问道:“奶奶您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来?”

世芸笑道:“你看看咱们家有什么东西好让他们拿的?跑到咱们这,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他跑一趟做什么?”

簇水抿了抿口,到也相信,只是仍有些不安心。

再等高安家的回来,那米价又往上翻了一番,五百钱只买了十斤米,这钱越发的不值钱了。世芸有心再买些回来,只是这钱有些拿不出手。也罢,十来斤的米面到也够吃些日子了。

章延闿吃了饭便睡觉,县衙的人都动员起来,就连身为教谕的章延闿晚上也要带了人巡夜,吃了午饭就要睡觉,以防晚上犯困。

世芸很是担心,将章延闿晚上要穿的衣裳鞋袜是准备了再准备,直到那衣裳被她叠了数遍再也不能叠出别的样子来,这才罢手。

章延闿睡了一会儿也就起来了,看着世芸挺着个肚子在屋里走来走去,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伸手抚摸她的大肚子:“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些。”

突然出现的章延闿到让世芸吓了一跳:“你怎么起来了?”

章延闿摸了摸世芸的肚子:“你在这走来走去的,我哪里能睡得着。”

世芸忙道:“我到外头去,你快睡了。”这一守就是一夜,早上又要给学子上课,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章延闿只是拥着世芸坐在床上,扶着让她躺下:“我坐一会儿便好。”

章延闿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起身:“你陪我好了。”

世芸静静地躺着,尽量不去惊扰章延闿。章延闿有个习惯,一遇到紧要的事就喜欢静静地躺着,静静地躺了以后,那精神便好很多。

章延闿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世芸散落的发髻:“家里还有多少米面?”

世芸道:“才让高安家的买了十来斤。”章延闿从来不过问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今日这一问,他是知道些什么?“街上传的可是真的?”

“哦?”章延闿颇感兴趣,“街上都怎么说的?”

世芸将自己从高安家的口中听来的说了一番:“这街面上的米价都翻了几番。一百钱只买了三斤面,又拿了五百钱,只买了十斤米。”就连她也觉得有些吃紧,这在平日可是几个月米面的开销,到了今日只顶半个月的。

章延闿道:“家里既然够吃就不要再买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县衙也该说一声,这样贵的米面,哪里能吃得消。”章延闿这说话的语气怎么都让世芸觉得这次的涨价是故意的,县衙,郝知县在放任这次的涨价。

章延闿没有说话,轻轻地抚摸着世芸的肚子,帮着她平息。

“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章延闿笑了笑:“买了这么多已经够了。这些日子就不要再买了,你只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了。”

这是故意的,这些个米面钱,到最后……流向的是郝知县的口袋。

“那盗贼的事也是假的了?”世芸觉得有些不安,难道这盗贼下了贴子到张老爷家也是假的,是为了造成恐慌,这物价便能随即抬升。那这样的话,那米店面店的老板……

“本县最大的米铺掌柜的就是张老爷。”章延闿点着世芸的鼻子,示意她不要想了。

官商勾结,这郝知县胆子越来越大,世芸觉得可怕得厉害。

章延闿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他已经睡去。世芸侧着身子静静地想着,郝太太示意她送礼过去,郝知县随即又假借盗贼的名义敛财。章延闿也放任而为,这是因为什么?

世芸昏昏沉沉的睡去,醒来之时章延闿早已离开。

横云服侍世芸起身:“奶奶睡的可真沉。”

世芸揉揉昏昏沉沉的脑子:“爷什么时候走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都准备好了。”横云替世芸穿了衣裳,“高大哥把刀磨得快快的给爷带上了。”

“再快的刀,他又没有武艺怎么跟人打。”世芸只觉得忧心不已。章延闿成日里只是读书,哪里是抓捕盗贼,巡城守卫。

簇水端着粥进来:“高嫂子熬了粥,奶奶用些?可香了。在炉子上熬了好几个时辰了,浓浓的。”簇水的恐惧在一碗香香的粥里消散,她面上又带着淡淡的笑容。

世芸很喜欢簇水的笑容,她来的快去的也快的脾气为她带来不少的快乐。

“才起来,没什么胃口,等会我才吃。”世芸抚着腰,慢慢地朝外头走去,“陪我到外面走走,睡了一下午,头昏昏沉沉的。”

簇水本想阻止,说外头不安宁,却被横云拦下了:“高嫂子不是说了么,要多多走走才好。有我们俩,再说只在这个院子里,不会有事的。”

簇水总算是点了头:“只许走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世芸忍不住捏着簇水的鼻头:“你什么时候这么老气横秋的了,到不是簇水姑娘,而是水大娘了。”

簇水别了头不好意思的道:“爷临走的时候交待我跟横云了,要好好照看着您。您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大意。”她对横云抱怨着,“你只说好话,由着奶奶来,爷的话到是一个也没听进去。”

横云笑了笑没应,扶着世芸朝外头走去。

下午睡得太久,世芸也不困,一个人在灯下做针线到做了一夜,天朦朦亮她吹了灯,撑着桌面站起身。怎么到这个时候章延闿还没回来?

等到太阳全都升起章延闿还是没回来,世芸有些着急了,直接打发了高安让他去寻章延闿。她只觉得心慌慌的,这时候没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她没心思吃早饭,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看着门口,只等着门开了,章延闿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能放下心来。

终于门打开了,高安领着县衙的捕快年旺来了,没见到章延闿的身影世芸的一颗心忍不住悬了起来,怎么章延闿没回来,到是年旺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她忙迎上去:“怎么了?我家老爷他……”

年旺供了手,喜气洋洋地道:“教谕太太,教谕大人让我回来传个信儿,他现在忙公事,等事情完了再回来。 ”

世芸怔怔地看着年旺,公事,什么公事。她转脸看着高安,只是高安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她忙问道:“高安,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我听。”

高安面上的笑容更深,指着年旺:“奶奶大喜。奶奶还是问年兄弟,我也不清楚。”

年旺挺起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不出的自豪来:“教谕太太,那贼人我们抓住了,五个人全部抓住了。多亏我们教谕大人,一个都没放跑。”

世芸看着章延闿那吊着的臂膀:“怎么让你伤着了,你……”

章延闿使劲的嗅了两下:“这是什么?这么香?这忙了一夜,我也饿了。”

“我给你弄些吃的,就着鸡汤下碗面可行?还是先洗一下?热水烧好了。”

洗了澡,面也端了上来。热腾腾的鸡汤下了一大碗面,章延闿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吃,本来有吃的,我还没吃上,知县大人便叫我过去。等我去了,那吃的又没了。”

“你慢些,不够还有。”世芸有些心疼的看着章延闿吃面。

章延闿咽下最后一口汤,舒服地道:“还是吃饱的舒服,我要睡一会,昨夜都没睡,我眼睛都睁不开。”

这还没脱衣裳,县衙里匆匆地来了人:“教谕大人,知府大人来了,太爷请您过去呢!”

知府大人来的好快啊!

第八十二章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中)

向知府却是不知道贼人被抓,只是听说贼人将要出现在兴义县特地赶过来,一听到贼人被抓立即就要升堂。

只是那贼人却不认账,只说他们这是头一次。

章延闿这泛起了疑惑。这是头一次,那先去在府 城里做下的又是谁呢?

章延闿正在疑惑,向知府却火了。

“啪”的一声,剩下签子:“我看你们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巧言雌黄,分明是惯犯。来人,把这等蔑视朝廷法度,作口茭犯科之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衙役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烧火棍,蜂拥而上,将五个贼人一起拿住,拖将在地,抡起烧火棍,一五一十的打将起来。

打完了,向知府再将人提上前来:“尔等招还是不招。”

那贼人被打的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地道:“大人,草民冤枉,此次真的是头一回儿。”

向知府只盼着快些结案,哪里有空跟他们纠缠,又扔了签子下去:“果然是刁民,再打……”

“大人。”那边上站着的刑名师爷叫住了向知府,凑到跟前,轻声地说了两句。

向知府的眼珠子顿时转了两圈子,改口指着其中一人道:“将这刁民拉下去给我上刑,不用大刑,我看你们是不会招认。”

夹子上手,两边衙役用力一拽,夹子顿时收紧,深深刻入手指血肉之中,十指连心,夹的那贼人失声力竭。

“你招还是不招?”

那贼人痛的死去活来,可是却不认下:“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句句属实。”

向知府挥手命道:“继续夹!”

两边衙役再次用力。

“啊!”那贼人痛的只有翻白眼的份。

其他四人瞧着那被用刑的受如此酷刑,浑身乱颤,只觉得那夹子夹在自己身上一般,也不等向知府再扔签子,已然有人道:“大人,是我们,是我们做的。”

那受刑的贼人却是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认下。

向知府一听那几个贼人认下,拍着惊堂木喝问道:“既是尔等所做,且说为何从口茭,所犯几家一一道明。”

那贼人们只盼着不要对自己用刑,一通乱说。

章延闿不由皱眉,这贼人所说同他那日在郝知县那听来并不相符,这里面真的有冤情?

向知府点了头:“犯人已认罪,让他们画押。”

章延闿转了身子开口要辩解,却瞧着郝知县亦是一脸的轻松,晓得他们已经达成一致,尽快结案。自己便是再开口也于事无补,只得闭上嘴。

衙役听了,立即将供书放在众人面前,那些贼人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拇指沾上红印便按了下去。

那死活不认的贼人也被压着硬按了指印。

向知府得了供状,一身轻松:“你此番捕贼有功,本府自当会回禀布政使大人。”

郝知县忙躬身道:“此乃府台大人调度有方,指挥有度,卑职怎敢居功。”

向知府笑了笑,又见章延闿受了伤,指着他道:“这是……”

郝知县道:“这是本县的章教谕,昨夜便是他带着衙役将这干贼人一并抓获。”

章延闿躬身见礼:“下官兴义县教谕章延闿见过府台大人。”

“你便是章延闿?”向知府当然记得这个让学政大人特地问起的人,他也知道他是自己治下的学官,只是这些日子他为了升迁之事也没管许多,却不想就是他。

“正是。”

向知府颇为满意地点着头:“到底是青年才俊,能文能武。这伤如何?可叫郎中好生的看看?可要好生休养,朝廷正用得着你们这些个晚生后辈。对了,你的座师是哪一位啊?”

章延闿躬身道:“恩师姓沈,上三下省。”

“哦?”向知府停下脚,“可是曾任礼部侍郎,在福建出任过学政的沈老大人”

“正是。”

向知府顿时拉住章延闿的手,亲切的道:“你我同出一门。我便是恩师当年在福建出任学政时考取的举人。今日若不是一问,还不知道你我同出一门呢。”又躬身问道,“恩师可好?多年不见甚是想念。”

向知府的口吻中带着一丝亲昵,让郝知县更认为章延闿并不是单单一个吏部考功清吏司官员的儿子,他家里肯定还有大官儿。

郝知县可了劲儿的夸章延闿:“正是。府台大人今日既然来了,请到县学看看。章教谕的学问是好的,本县的学子在章教谕的教导下,进步斐然。”

向知府点头道:“本府已经见识过。不过……”向知府又对章延闿尊尊教导,“以前你做的好那是以前的事,此番你出任教谕,自当为了后年乡试准备。”

即使同出一个师门,这口中的话除了亲近更多的是指点。

章延闿忙应下。

郝知县自当准备酒席款待向知府,一时酒毕,章延闿并未直接回家,却是提了些酒菜往大牢去。

兴义县是个小地方,比不得他处,官司本身就少,那大牢空挡的几率远超他地,牢役本身就是清水之地,这日抓住几个贼更不会有家人来疏通,几个差役早就赌将起来。

久赌之下必然无趣,几个人便商议着买一斤水酒,几样菜来,那赢家未免要放些血出来,才数了钱给那最小的衙役,就瞧着章延闿提着食盒来了。

那老头老孟一见忙将衣裳收拾好,笑着迎了上去:“章教谕,您怎么来了?您还伤着,这群王八蛋实在没王法了。”

章延闿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今日知县大人犒赏三班衙役,我见你等未来,晓得你们尽忠职守,特地取了些菜式给你们。”

牢役并未守城,他们都躲到这里自在,谈不上什么功劳。知县大人犒赏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心里抱怨那些人不讲义气,只顾吃独食,却对章延闿大大亲近。还是教谕大人晓得他们辛苦,又夸张他们尽忠职守。

几个人忙应承着:“小的应当如此。”弄得他们真的跟在城里守了一夜,劳苦功高一般。

老孟接过食盒,请了章延闿一同坐,早有那手快地已经收了牌九,将那食盒中的菜一一端了出来。

鲜嫩无比的烧鹅,满口流汤的猪灌肠,烧的劲道的猪头肉,闻着留香的爆炒杂碎,香脆可口的花生米,外加那一坛水酒。

几个牢役顿时向章延闿道谢,这几个菜怕是要好些钱,他们纷纷请章延闿一同吃了。

章延闿也不推搪,坐了下来只略吃两口,只管让他们吃:“若是不够,且再去拿。”

几个牢役吃开了,难免醉醺醺的趴在那昏睡着。

章延闿则走向牢房深处,那五个贼人都关在一处,那几个正围着一个人,一见到有人来立马散开。

章延闿往那一站,目光从那四个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那死不开口的贼人身上。

“你为何不招?”

那贼人只当章延闿是知府派来逼供的,啐了一口:“狗官,莫想屈打成招,我若做了我便认,不是我做的你也休想让我应下!”

“你说不是你做的,可有什么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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