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从方家带不的嫩鸡不够,章延闿甚至拿钱让高安早去方家那去收。世芸也不晓得他做什么。只晓得,若是由着章延闿这以后的日子可是要吃紧了。
世芸直接把手中的钱交到了章延闿的手中:“以后的日子你管着好了。”
章延闿看着推在自己面前的碎银子、铜钱不禁有些愕然:“你这是怎么了?”
“你若是想吃鸡我也不拦着你。只是哪是由着你每日都分出去。就算是府里舍米也不是日日舍。”哪里有这个家底这样子挥霍。
章延闿摸了摸鼻子,只是笑着道:“你觉得这嫩鸡怎么做的好吃?是焖的好吃,还是煨汤,还是卤的?”
只是想知道怎么好吃才这样?章延闿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都好。”
含含糊糊的答案也不让章延闿满意,他想了想,让世芸带了自家做的嫩鸡汤去瞧郝知县太大,说是郝太太这些日子不大舒服,让她去瞧瞧。
世芸只觉得这里面透着些古怪,郝太太不舒服,她也没听说。若是平常,郝太太但凡哪里不舒服,定是会闹的满县城都知道,只等着那县里各家人来看望。如今却是一点信息也没有?
到了县衙后宅,一问郝家的下人,到没想到却是真的:“县太太是哪里不好了?可要紧?不若换个好郞中来瞧瞧。”
郝家下人只是赔笑,却不接话:“我们太太同章太太最能说上话的了,还请章太太好生劝我们太太宽宽心。章太太的话比我们这粗舌粗苯的人要有用百倍。”
郝家下人说着便掀了帘子请世芸进屋。屋子里没有一丝的药味儿,再加上郝家下人那不愿言明的样子,更让世芸感到奇怪。
郝太太怏怏地半歪在榻上,一个丫头正替她捶肩揉背。见到世芸进来扯起一抹应承的笑容:“章太太坐,我身上不大好就不起来了。”
世芸忙道:“我听闻县太太身上不好,过来瞧瞧。怎么这样了?哪里不受用?我问那些下人,他们也不主出来,到叫我着急。”
郝太太道:“她们又哪里能说的清楚。没事,年纪大了,总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没什么大事,躺躺就好了。”又道 ,“到底你同我亲近,我一不舒服你便晓得了。”
世芸听了郝太太的话,到笑了:“太太这话说的跟自己已经七老八十的一样。您比我们家太太显得还要小些呢。我们太太成日里这也逛,那也玩的。常日里总是说,这人都是叫自己说老的。县太太要宽心才好。”她想了想道:“我们若不心疼自己,哪里还有人心疼咱们?”
郝太太叹了口气道:“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们若不心疼自己,还有谁心疼咱们。养的这些个儿女都只为自己打算,从来也没想想我这个做长辈的。我跟老爷是找苦水里面熬出来的,现在……我只有自己好好的才算是个事儿。”
世芸听着郝太太这话到好像是因为家里儿女不孝,郝知县同她又离了心,这样的事她怎么好开口。只得将自己带来的嫩鸡汤送过去:“我听说县太太已经有好几日没吃东西,到尝尝我们家的鸡片汤。”
郝太太只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嘴里没味。”
世芸想着以前在家里谢氏也说过鸡汤虽然好喝,那鸡肉却是没味,每次都让人将鸡肉去了另作,用鸡架子吊了汤。
她便道:“不若吃些溜鸡片?我家老爷前儿去乡下,带了几只嫩鸡回来,我给县太太带了两只来,让人溜了鸡片,也不要滴醋,只拿了平日里腌制的酸菜,这么一炒就好。”
郝太太听她说了到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想吃了。”
世芸寻着郝太太的话头说了话,原来是郝知县对郝太太有了厌烦的心思,家里的孩子也在闹说她偏心,只把小女儿带在身边,到把儿子丢在家里,任人欺负。
郝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几十年的夫妻,他为了个才不到几日的便不相信我。我为了他们好,怕这里坏了他们的前程,他们到怨起我来了。”
世芸道:“县太太莫急,几十看的夫妻,知县大人是知道太太的……”
郝太太抓住世芸的手臂,紧紧地握着:“你哪里知道,共患难容易,同享福难。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要坏了我儿的亲事,我决不能饶了她。”
世芸笑道:“我有个法子,只是不晓得县太太愿意不愿意。”
郝太太一把抓住世芸的手,急切的问道:“要怎么做?”
世芸将鸡汤送到郝太太的手里,章延闿交行了她一定要让郝太太吃了鸡汤,所以无论怎么样都要让郝太太用了。
“太太如今身子虚,哪里有力气同她斗?她好吃好喝的过着,有年轻,一把子力气,太太若是要赢她,这体力上定要胜才行。”
郝太太晓得世芸是这了让自己吃东西,她端了汤,吹了吹,用最快的速度喝完,急急的道:“我喝了,到底有什么法子。”
“太太觉得如何?”
郝太太被世芸问一怔,她没想到世芸居然毫不不弃的继续发问,她只得收起自己的急切,细细的想子又想方才的味道,可是那么急 切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得又吃了一碗:“和平日里吃的差不多,只是不油。”
“那鸡肉呢?”
“细腻,嫩。和平日里的不一样,到是不错。”
“县太太若是觉得好,我以后便叫人送来。”章延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世芸不明白,她只能一步一步的完成章延闿所嘱咐的事情,并做好。
郝太太道:“你还是先跟我说怎么收拾那个小妖精,要不我也没那个命去吃。”
世芸笑了笑:“法子却是简单,不过却是要委屈县太太。”
郝太太看了世芸一眼,不晓得她这个委屈是什么样的委屈。
待她听了世芸所说的,不禁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委屈,却是这样,这哪里算什么委屈,我能受得。只是这样就管用了?那小妖精精明的厉害。”
世芸只笑不说话。
郝太太道被世芸笑的有些讪讪的,不过一想,她是从京城来的,家里也是大家族,这样的事从来就不少见,所知道的要比她多多了,人家的法子自然有效,自己再这么一问到是有些不妥。
郝太太忙道:“我信你的,要做多少日子?”
世芸笑道:“要扳倒她,花些日子又何妨?鸡汤虽好,可若是为了身子,有时候少不得要多吃些萝卜青菜。”
……
郝知县的太太自从吃了方家村送来的鸡后身子很快就好了。她开始信佛了,打发了人到各处参拜祈祷,自己则每日在家诵经念佛不断,不再管事。郝知县也乐得舒服,这么过了几十年,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处于在媳妇的管制中,这次终于有人帮自己逃离苦海了。他这些日子就觉得自己是处于云端,是那么的快活,那么的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布政使大人,知府大人也对他甚是满意,他觉得自己简直快活的不得了。
郝太太吃了用方家村养的鸡做的汤身子就好了。
这一消息顿时在兴义县传了个遍儿,很快便有人说方家村的鸡有神效,吃了两只就能让你觉得精神气爽。一时,方家村的鸡成了热门,嫩鸡地价格一下子涨了许多,就是这样,方家村的鸡还买不到手。
郝知县也不晓得从哪里听来的,直接去见自己的夫人,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效果,难道真的是市井流传的那样?
郝知县没理会新小妾妖娆的笑容,一把将她推开,急匆匆地往郝太太的正房去。
小妾被郝知县推开一愣,又摇着身子紧跟上去,一看郝知县往正房去,心里顿时觉得不好,顿时哎哟一声,往郝知县身上一扑:“老爷,我心口疼……”
郝知县一看她不舒服,心里只得难受,搂着她,让人扶她回房:“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来迎我,好生歇着便是。”
那小妾双目含泪,一手抚心,一手搁在郝知县的胸口上,弱弱得道:“老爷回来,我哪里不能来,就是死也要一日来上三回。”
说的郝知县心里一热,热血沸腾:“快去请郞中。”
那小妾却是不肯松手,眼波流转,郝知县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没了,一把抱起小妾,将她抱回屋子。
小妾得意地朝那微微开了一丝缝儿的窗子笑了笑。
郝太太隔着那窗缝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用力地甩开手中的珠子:“去把章教谕太太请来!”
90 金鸡中
世芸也听到了所谓的方家村的鸡是金鸡的传闻,她晓得这不过是炒作,郝太太得了什么病她是知道的,哪里就有了吃了方家村的鸡不不药而愈了呢?或许,这就是章延闿谋划的事情,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方家村的鸡已经炒作到一两一只,可是却不卖,一直囤积,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奶奶,他们外间有传闻那金鸡是神物,吃多了便能长生不老。还有的说那是上古的祥瑞,声教昌明,金鸡才会出现。
世芸听着簇水学不的话,突然明白了章延闿的所为,他这不是在提倡金鸡吓下去是否能长生不老,而是要说,兴义县的教化昌盛,这为来年的院试以及乡试在做铺垫。
这世上还有什么证据比祥瑞出现更能说明一切呢?
世芸笑着道:“正是。 ”
簇水一听立马道:“这是真的了?真的是像他们那么说的,金鸡吃了就会长生不老?”
世芸点着头,既然章延闿要将这事做大了去,她就干脆帮他再做大一些。
“那我们前些日子吃的那都是金鸡了?”簇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相信,那么贵重的东西,她们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这可能么?
世芸含笑地点着头。
簇水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飘飘然然的了,她嘟嘟嚷嚷地道:“我就说这几日我的身子好像比以前有劲多了,难怪,原来是这样啊。”
世芸没想到簇水后面会来上这么一句,也罢,她这么想的话,对一些流言的传播也更的利,就让她多说一些吧。
她有些迟疑地道:“其实我以前也是不大相信的,不过现在想想到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奶奶怎么了?”
“金鸡啊。你记不记得二爷有一次从我们这偷拿走二十多两银子的事了?”
“二爷不是还回来了么?”
“是啊,可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么?”
簇水摇摇头,在世芸屋里做事的人都停住了手脚看向世芸。章延闿这了那二十多两银子的事被章老爷打了个半死,这是章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当时大家都认为章延闿玩吝不务正业,至于死活不说那儿银子的事,肯定是到某个见不得人的去处挥霍了。可是,一路看到章延闿进学成为举人,做了教谕后,他们又觉得那不是真的,到底是做什么了,他们内心有一丝的疑问,今天世芸居然要揭开,每个人都凝听着。
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世芸暗暗一笑,继而道:“这是他前儿才说的,他那是偷偷拿了银子买了金鸡吃。”
“啊?”
“要二十几两?那么贵?在这才不过一两,也是这几日才这样,到京城竟然这么贵?”高安家的不由咋舌。
高安家和差异地道:“这么说,二爷是吃了那金鸡才变得有出息的?”
世芸一摊手,故作同样不解的模样:“若不是这样,那能说的通二爷一下便转性,那么刻苦的读书了?而且还读的那么的好。三爷还是回太太娘家由舅老爷亲自教导读书,还自小聪明,可却没考中举人。这说明这金鸡还是有神效的。我如今是相信了!”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章延闿突然长进,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超过了章幼闿,考取了举人这是事实事。其他的什么都解释不通,惟有这吃了金鸡才能说通。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簇水拍着手恍然道:“难怪方进只为过才学了一年多,到爷跟前才念书也不过才大半年,就能超过那么多人,一下子便能成不秀才。他吃了那么多的金鸡所以比人家都强。”
两下一对比,众人越发觉得那金鸡有神效,吃了有中举,能考状元。
也不晓得是从哪个人的口里传出去的,一时间大街小巷的人都晓得了,吃了金鸡可以顺利进学,可以考状元。
有人还是不大相信,跑去问小方进,小方进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晓得这些人把自己辛辛苦苦读书成功进学又同吃金鸡联系到一处。他不还没说什么,那些人就自以为是的,点头,再摆出一副大家都知道,你就不要装的表情,然后纷纷散去。
这下兴义县的人更信了,他们买不到金鸡,只有叹息,连带着邻县的人也知道了,纷纷来问金鸡的事情,连带着知府也晓得了这事,特地问了郝知县这事。郝知县也是有听流言,但是听到自己夫人吃过这金鸡,只得去问,却不想半路出了这事。
这一日,郝太太派人急匆匆地来请世芸:“怎么了?”
那婆子是郝太太身体得用的人,忙低声道:“我的章太太,您快去吧。我们老爷又叫那个狐狸精给截走了。本来今儿老爷下了衙回来是看去太太的,却被那个狐狸精在院门口截走了。太太请您过去商议呢。”
世芸艰难地起身换发衣裳,她也到了要临产月份了,身子也越来越不方便了。
郝太太一见世芸立即迎了上去,劈头盖脸的道:“我已经照你说的这样做了,为什么还是那样。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世芸进了门口停了一停,让横云帮自己脱了披风,微笑道:“县太太好歹也让我喘口气。我这脚如今肿的走路都浮飘飘的。”她现在穿的鞋比前大了许多,双腿水肿的也厉害。
郝太太上前搀扶着世芸,让人将榻上铺了厚厚的灰鼠垫子:“我也是心急。那个狐狸精……”
一想那个狐狸精对着窗缝那挑衅的一笑,她就觉得怒火冲天,忍无可忍。
世芸笑着握着郝太太的手,一点点的将她那握紧的拳头掰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只是知县大人能想到太太,便是好的不是么?”
郝太太道:“他也就是遇到事才能想起我来!”
世芸笑了笑。能想得起来总比想不起来的好,能想的起来就说明你还有用。世芸半靠在引枕上,对着郝太太笑道:“大人遇事还是要仰仗夫人的。她不过是一时的兴趣,也就只有那一点手段罢了,用不了也就不新鲜了。”
郝太太看着自己的打扮,沉默一刻,终于开了口:“你是说,我还要继续这样?”
“自然,她已经坐不住,跑到夫人的门口来截知县大人了,看来知县大人来夫人这的时日也快了。只是,夫人还记得同我的约定的事情么?”
“就是老爷来了,我也不能见老爷。”郝太太硬气地道。
世芸道:“是啊,这么轻易得见了,知县大人定然认为夫人是一般寻常的人,日后还会一样。要让知县大人得了这一次,记住一辈子。”
郝太太连连点着头:“就是这样。要让他记一辈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世芸的这种法子显然让郝太太心情舒畅,她很是满意这样的法子。只是……
“最近我听了一些传闻,我那日吃的真是方家村的金鸡?”
“当然是了。”
“那章教谕也是吃了那金鸡才一帆风顺的?”
“若说是,也说不好,若说不是,可是我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不过,这却是好事。”
郝太太眉头一扬:“怎么个好事?”
“外头都在传,总有一天是传到知府大从或者是布政使大人的耳里,也许,不久还会直达圣听。到时候……”
郝太太立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她以前也听过献祥瑞后,当时的主官连升三级的事情。若真是这样,老爷就不用再熬两年。
郝太太一想到郝知县,又泄气了:“传到皇上那有什么好。又要让他得意了!”
“大人还是在有求夫人的,夫人静静地等着吧。”世芸站起身,朝外间走去,“夫人也太清苦了些,我看的心里都不忍。”
郝太太环绕着自己的屋子,只是一笑。
郝知县求见了郝太太几次,都不得基门,不禁有些着急了,这上头催的紧,他去问了章延闿,可那小子含糊其辞的,让他居然抓不住头尾。他急得直上火,可章延闿还是悠悠闲闲的,成日里就关照着县学的那些人读书。他这么个聪明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晓得事理了。
郝知县只得去寻郝太太,这次就算是破门,他也要见到人。
郝知县前脚刚走,那小妾便知道他的去向,她也不慌,约摸着郝知县快到了郝太太的正房,这才赶过去。她还是要从郝太太眼前将郝知县拦走,是知县太太又怎么了?她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郝知县这次到中没多费多少精力便见到了郝太太,只是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眼睛。
一身粗布衣衫,以髻用青色布帕包裹,只戴发一只银簪子,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这哪里是他那个太太,明明就是一个还在修行的妇人。
没有了脂粉的掩盖,他的夫人似乎不一样了,感觉更平易近人了一些。若是没有那串佛珠,郝知县会觉得,这是在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平日只靠娘子做针线度日。
“夫……人……”
第九十一章 金鸡(下)
郝知县咋一看到一身简朴的郝太太心里一酸,又一想到自己那个小妾穿红着绿,插金戴银,心中越发愧对糟糠之妻。那哽咽在嘴里的话硬说不出来。
郝太太心里也微微一酸,这人还是念旧,也枉费她以前的一番心思,只是她牢记着世芸的交待不肯轻易认输,依旧是板着脸:“老爷有何吩咐?”
郝知县见郝太太这样,越发的觉得自己对不住结发之妻:“你怎么穿成这样?”又抬脚进了郝太太的正房,所有值钱的摆设都没了,只有桌椅,那帐幔还是蓝地白色缠枝莲样式的,他记得当初他们就用的这个,是了,这里还打了补丁,这是那次他坐在床上看书,烛火燎上的,当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她护着自己的那些个书,还被烟熏了。事后,这帐幔是她又扯了布补上的,因为是夏季,怕他晚上睡不稳,耽误他白日看书,她硬是两天两夜的没睡,用自己织的布换了便宜的布料将这补上,还为他买了一块肉,替他补身子。
“我想吃肉汤了。”
郝知县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记得当年的肉汤很香很香。
郝太太道:“老爷若是想吃,叫人做就是了。我今日吃斋。”
郝知县快快地道:“我想吃你亲手做的,你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改日改日。”
郝太太闭上双眼又拨弄着自己的念珠,不再理会郝知县。
郝知县看着郝太太略微苍白的脸,上前将她手中的念珠夺了过来:“你身子不好,别吃斋了。那个谁,告诉厨房,你太太熬些人参鸡汤来。”
郝太太道:“做什么鸡汤,不用了。”
郝知县笑着道:“怎么不用,家里又不缺那几个钱,你替我省什么?一天一只鸡我都供给你。”
郝太太想起当初郝知县还是个穷秀才,他们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年她生了孩子,做月子里只吃了一只鸡,还是他们两分吃的,那时候,穷秀才大言不惭地道:“等我中了举人,我让你日日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