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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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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放箭,准备圆木,绝对不能让云梯架起来。”

“南将军,城下有人求见。”

“不见。”南六域正是气急败坏的时候,大手一挥,那传话的士兵支吾了一下,“可那人说你不见她,她就上来拧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冰面和平地此时唯一的差别,大概就在于那八千轻骑行进速度偏慢,不过也已经行至一半,所有轻骑已经全都上了冰面。轩辕斯和司徒邢并肩而行,因为马蹄打滑,所以马匹都弃于湖边,身边的士兵高举战旗,云梯在后。

“箭雨停了。”

“也许她们没有箭了。”司徒邢冷哼一声,轩辕斯抬起头,突然失声惊呼,“二妹。”

阴沉的嗓音在寒风中清清楚楚地传来,“不想她死的话,就停在原地。”

司徒邢又是一声冷哼,举高手,朗声喝道,“继续前进。”

“老将军,那是我妹妹。”

“陛下有旨,务必攻下临丘城,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可是…”

“轩辕小将军先行进城,却连自己都无法保护,那也是她自己不行。”

若非阿靳先行进城,此时的护城湖哪会结冰,更何况,单枪匹马遇上风承远,她们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轩辕斯紧锁双眉,可她无法违抗皇命。

“看上去你姐姐并不是很在乎你的死活。”

“你想怎样?”

手下一挥,轩辕靳晕死过去,轩辕斯看不得分明,只看到轩辕靳脑袋一低,有如被人拧断脖颈。

她颤着双手,司徒邢看了她一眼,“大局为重。”

司徒邢话音才落定,一只羽箭射过来,被前面士兵的铜盾挡住,落在冰面上,摩擦出发出嘶嘶声响,几乎在那瞬间,扬起浓郁的白烟。

“怎么回事?”

又一波羽箭飞射而来,轩辕斯只见到那箭头上都绑着一个细长的纸筒,还来不及细看,那些羽箭或是直接射于冰面,或是被铜盾挡下,白烟所到之处,一股让人反胃欲呕的刺鼻气息随之而来,热气弥散。

羽箭铺天盖地地下来,脚下似乎开始在晃动,轩辕斯的身子站不稳地晃了晃,脑中一念而动“糟了,那些都是化冰散。”

57对峙

临丘城一役,八千先锋轻骑损伤过半,护城湖已融化,管道被清通,护城湖上浮尸打捞了三天才清尽,伤兵肌肤冻伤溃烂,剩余士兵斗志全消,在城外十里占了几个村子扎营暂歇。

天寒地冻,轩辕斯右手上冻出了疮,正在溃烂,和司徒邢面对面坐在一个农户家中,“攻不下临丘城,就没有路可以进入西荒腹地。”

“临丘关地势险要,过去又是沙漠,如果真的绕路走,我们的粮草肯定跟不上,何况临丘关过去都是荒漠,到时候饮水也必须从绿洲过来,西荒的城池都建在绿洲,也就是说我们就算翻过了临丘关也需要立刻攻下一座城池以满足供水,可是到时候肯定是人疲马乏,别说攻城,只怕是连保住自己的能力都不一定还有。”

“那就只能等大军到后,再开始攻城。”

“怕就怕到时候里面也做好了准备,临丘城有这护城湖在,强行攻城损伤太大。”

轩辕斯双眉聚拢,左手一掌挥断了桌角,“我一定会攻下临丘城,打到樊城,取了风承远风承佑两姐妹的首级,替阿靳报仇雪恨。”

志帝取道不成,先锋军反在临丘城与佑王属军大战,伤亡惨重,正月十三,皇榜公告天下,佑王存逆反之心,东野三十万大军,北疆十余万齐合南陵除去水军外的数万轻骑,共十六万,两路齐攻西荒。

正月十五,一道先皇圣旨出现在樊城,流言四起,先皇曾欲传位于佑王,志帝乃是逼宫篡位,此举,正是为了除去佑王免去心头大患。

不到半月,临丘城已备下重兵把守,虽然双方都明言战祸不及百姓,不论胜败,绝不伤城内一人一畜,但临丘城内还是人心惶惶。

“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沙漠。”

“之后的日子,会有你看的,看到腻为止。”

向西的路上传来一阵悦耳的驼铃声,沈默一手拉着马缰绳停下来侧耳听那驼铃声,脸上的神情比刚出临丘关的时候缓和了许多,大概是好些天没再遇上打打杀杀,面色也好了不少。

驼队慢慢过去,风承远拉起鞭子抽了他的马屁股一鞭。

“你干什么?”

“你走太慢。”

“这是沙漠,马当然走不快。”

风承远哼哼了一声,“这是她的马,走惯了沙地。”

沈默偏眼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气我骑这匹马?”

身侧的人扭头不理他,沈默又好气又好笑,“那要不你骑,你又不要。”

几日前七擎和八玦带领数万战骑从腹地前往临丘城屯守,之后七擎留在了临丘城,同南六域一同守城,而八玦则带着轩辕靳和另外几个被俘获的大臣先行回了樊城。

所以,现在只有她们两人,慢慢吞吞走在漫天黄沙中。

“前面就是鸣沙山,翻过山就是绿洲,有大片牧场,如果走得快些,今晚可以进渠城。”

“你经常会上这里吗?”沈默有些奇怪,既然这是风承佑的属地,照她的脾气,不该会呆在这里才对。

风承远又在那匹黑色飞霞骠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可惜那匹马压根不理她,只是抖了抖身子,鼻子喷出热气,呼呼作响。“我只走过离开的路。”

再一鞭子,还是没反应,风承远眯着眼,皱着眉头,视线落在那马鼻子上,恶狠狠地要不是念在沈默还骑在它身上明显想要一掌劈死它,沈默本来正在听着鸣沙山被风吹过发出的奇特声响,一扭头就见到她正和那匹飞霞骠在大眼瞪小眼对峙,终于按耐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么幼稚的倔脾气,他心念一动,偏过头朝她挥了下手,终是把她的视线从马鼻子上拉了回来,“我给你的兔子,还在吗?”

“扔了。”她别扭地转开了脸,“谁会留着那种东西。”

沈默扁了扁嘴没说话,唇角却明显还是在笑,风承远丢开了手里鞭子,催动自己脚下的马朝飞霞骠身侧靠了靠,并排的时候伸手在沈默腰际一搭,“松开脚。”

沈默下意识地照做了,眨眼之间,他已经落到了她身前,她一手还圈着他的腰,催马快行,把飞霞骠丢在了身后。

驰出去好一段,那匹马却又追了上来,紧跟在身边,沈默心下好笑,她自己那匹枣红色的飞霞骠落在皇城,身下这匹马虽也是神骏,却哪里比得上那匹黑毛飞霞骠。

不过这一下子,速度倒是快了许多,绕过鸣沙山便是大片草场,沿着一条清水湖泊,黄昏前,她们果然入了渠城。

58 墨笔难描

天寒未解,入夜前走在街道上更是让人难以自制地瑟瑟发抖,毕竟已经靠近西荒腹地,路边行人身上穿着也多能看到貂绒短褂或是长身披风,连男子盘发的款式和其他三路都大有不同。

沈默坐在风承远身前,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只是凝神在看城门口进去没多远的布告栏,街头每隔几步就挂着一个灯笼,烛火亮堂,字迹清晰可见,“这总算是对上了,倒是苦了临丘城进出的客商,每日都得被人往死里盘查。”

风承远拉着马缰绳,等他看完这才又催马动身,眼神朝另一侧看去,正要找个打尖的地,冷不防突然胸前被什么擦了一下,她身子一僵,就见自己一直贴身藏在怀兜里的东西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

“还给我。”

“都扁了。”沈默双手轻轻捏着吹鼓了气,一手捏着兔子耳朵扬起了手,躲开她的手,“不是有个人说,谁会留着这种东西?”

“拿来。”

她也不敢用力,沈默举高了手,被她一碰,手下一松,纸兔子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风承远眨眼已经翻下了马,走上前几步,也没弯腰,右手张开,沈默看着她手再一翻的时候,那纸兔子已经落到了她掌心中。

既然这样,那干嘛还要下马?沈默兀自坐在马背上,风承远重新翻上了马背,那匹黑色飞霞骠也在身侧,继续慢慢前行。

“还要多久能到樊城?”

“三天。”

“如果不进城呢?全都走外围沙漠。”

“三天。”

“那算了,还是进城好了。”

***

夜色朦胧,风承远还坐在客栈大堂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烫热的黄酒,小二替她加了三次,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明日正是渠城酒节,既然也好这口,不如去凑个热闹。”

她抬起了眼,虽然喝了不少,神色还未带酒意,凌厉的眉峰未曾消去多少,虽然照她以往的表现来看,这已经是很平和的表情,那小二又不知道,还是打了个哆嗦,添完酒就转身去干活不再多嘴。

一直等到天黑透,她才起身上了楼,客房里亮着一点烛火,推门进去,他已经睡下,脸朝着外侧,发丝散落在枕被上,受过伤的侧脸在烛火映照下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难画难描,微带着疲惫的倦意,安静而疏离,如果他一直是那个站立万人之巅的龙陈墨,他还会有这种美吗?

她伸出手,暖暖的指腹触上他的侧颊,抚过伤疤。那必然是不会的,那个傲才绝艳的闺阁男子早已褪去曾经的稚嫩外衣,他受过太多的伤,承过太多的痛,才会有现在这种沉淀后绽放的极致的美。

她的指腹一点点摩挲,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越加蜷缩,在远王府的那段日子,他也是这么睡的,整个人总是喜欢缩成一团,她一点点靠近才会慢慢松开来,可惜,那时正是夏日,而现在,她也无法替他取暖。

***

第二天清晨,沈默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吸着鼻子,渠城内外似乎充斥着一股微醺的气息,他回头看向风承远,“怎么到处都是酒味?”

“小二说今天是酒节。”

“原来是渠城一年一度的酒节,我们来的还真巧。”

马蹄慢行,风承远没理那匹还在马厩打盹的飞霞骠,想来它自己也知道回樊城的路,街道上的酒味更是浓郁,不时能见到拼酒的擂台,还有大缸安置在两侧,随人倒酒进去,调出的酒味各有千秋,难分高下,每到傍晚,便会挑出最特别的一缸。

沈默坐在马背上叹了口气,“临丘城不知道能撑得住多久,这样的日子,又还会有多久?”

临丘城虽然易守难攻,可风承志几十万大军一到,只要她舍得下狠手,攻陷也是早晚的事。

“你觉得会有多久?”

“临丘城失陷?”

她点了下头,沈默看向擂台上仰头灌酒,酒水顺着脖子流下的女人,“柳枝条抽新芽的时候,也该是战火蔓延的时候了。如果主帅是司徒邢,她应该会直取路都樊城。”

“如果是风承志亲征呢?”

“她会亲自来?皇榜上并未提。”

“我说如果。”

“也许,她真的会亲自来。”沈默喃喃自言自语,东南北三路既定,西荒现在是她的心腹大患,头等大事,奏折自有满朝文官,盐铁私营也已经是莫尚风在负责。对于风承志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解决风承佑风承远来得更重要。“如果是她的话,那就真的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了。”

沈默低着头,一时无话,朝前又走了一段,脸颊上突然觉得凉凉的有些湿,他惊讶地回身,就见到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小坛酒,拿酒的时候洒在了他脸上,顺着脖子差点滑进衣服里去。

沈默擦着脸,手肘向后重重捅了她一下,“你想冷死我。”

风承远大概压根没发现,这时才发现酒洒了,松开了执着马缰绳的手,擦了他脖子里的水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他脖颈间。

沈默偏过了脸,她松开了手,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身后的女人,他本该叫一声妻主的。

他深吸了口气,“承远。”

“嗯。”

“我想,今晚你告诉我,究竟我曾经的记忆,有多少是和你一起。”

她的呼吸喷在他发间,身上慢慢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如蚁蚀心。许久,那声音终于缓缓响起,“好。”

***

一骑马走在街道上,因为人多不能奔跑,走得很慢,临近正午的时候仍旧在城内,闻多了酒味,沈默总觉得自己也有些醉醺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她身上,正走间,街头迎面突然过来了一匹马,单人单骑,停在两人马前。

“殿下。”

风承远恍若未闻,那马上的人迟疑了一下,“远王殿下?”

“哼。”

“远王殿下,溪将军请您速归。”

“请我?”

“是,殿下曾说过,远王殿下已是同盟,不必戒备。”

又是一声哼,那女人似乎有些没辙,又朝沈默抱拳一礼,“主君。”

“谁许你这么叫的?”

“殿下。”

一道强势的劲气在耳侧擦过,那女人偏头闪过,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你告诉风承佑,这是我娶进门的正君。”

“殿下曾命属下转达远王殿下,拜堂成礼的人,是她不是你。”眼见着风承远又要出手,她自知不是对手,“远王殿下,这话不是我说的,为人下属自然近人职责,远王殿下手下留情。”

“你是哪个?”

“属下排行第八,是溪将军的副将,秦八玦。”风承远的手送了回去,秦玦松了口气,想到正事又急急开口,“远王殿下,请速归。”

“出什么事了?”沈默终于开了口,秦玦立马转向了他,“主君,探子来报,新罗知晓了志帝发兵的动静,有意出兵侵犯西荒边境。”

“风承佑手下,不是有个新罗少主子吗?”

“回禀远王殿下,那是九渊,她确是新罗嫡系血脉,却并非新罗少主,并且已经叛族。”

沈默叹了口气,秦玦有些急,“远王殿下,主君,我们快出发吧。”

她话音未落,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马嘶鸣声,秦玦偏头去看,惊喜出声,“乌雷。”

“原来这马还有个名字。”沈默转头去看风承远,“你的马有名字吗?”

风承远低眼闷闷地看着他,他点了下头,“我知道,肯定没有,要不我帮你取一个,长着白毛耳朵,就叫白耳吧?”

“有。”

“什么?”

“它有名字。”

“真的,叫什么?”

“血影。”

沈默安静了半晌,“承远,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们两个,起名字起的都差不多。”乌即黑,血即红,马蹄声如雷,而行如影。

59将动身

赶了一整天的路,傍晚的时候沈默就面带倦色,到了夜里沾床便睡了,一直到两天后回到樊城佑王府,他也没有个安稳时间问风承远他想知道的事。

佑王府和远王府完全不同,远王府只是在龙府的基础上稍稍整修了一下,相比起来,这佑王府就大了三倍不止,除了风承佑,还有西荒十四将各人单独的院子,虽然她们很少会齐聚,尤其是现在,留在府内的已经没几人。

马厩极大,还连着一片跑马的草地,春日里草长过膝,现在是冬天,泛黄荒芜一片,放眼望去,围栏已经几不可见。

另有一座咫尺阁,不大,不过单看书房桌上摊着的几张地图就知道,这若是放在军营,就是等同于将军大帐所在。院子更小,一颗寒松在冬日冷风中孑然挺立,清冷的日光打下来,在松顶透过几缕浅淡的光芒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去应付新罗。”

“可是十三,这事拖不得,边境现在只有十四一人,大军也都被抽调了回来,她根本顶不住多久。”

“我们已经这么小心行事了,没想到新罗居然还是知道了大军调离的事。”柳溪站在院内,绝美的容颜依旧面罩寒霜,“九渊…”

“你怀疑我?”院内的寒松低矮处的枝条应声而断,火渊冲口而出,柳溪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断枝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渊将军,你可以不要这么莽撞吗?我只是在叫你。”

“谁让你溪大将军话说得这么不清不楚。”

“根据探子探回的消息,人马不多,但都是精骑,我想说,你对新罗的兵马比较熟悉,你怎么看?”

火渊哼笑了一声,“你该知道,我的这些族人最擅长的就是马背功夫,若是打野战,我看就是一抵五我们的士兵也未必撑得过,不过…”

“怎样?”

“我清楚我那个母亲的为人,新罗不过一族,不会有吞并西荒的野心,她也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她们这次出兵,目的如果只是在当初争执不定的雁西七城,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

“如何?”

“弃车保帅,放弃雁西七城,一心对付风承志这边,等到大势在握,难道还怕收不回来?”

“那如果,她们的胃口,不止这些呢?”

“那,”火渊皱着眉头转了转眼,抬起脸,看向寒松后负手而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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