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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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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已经不是人。”

“那…”

“撤。”

“可是我们刚刚发了第三个烟弹,所有的轻骑水军已经都上了栖凤山。”

“我说了,撤。”柳溪的话音才落,一个浑身像是在流脓,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扑了过来,她旋身躲过,手上还是被溅到了几滴脓汁,小臂立刻飞快地开始腐烂,她眉头一拧,咬牙伸手拿起自己的柳叶飞刀就是一削。

“十三。”

“这些脓汁遇上就会腐蚀肌肤,快下山。”

栖凤山上发出阴森森的低咆声,还有痛苦的哀嚎声,大雨冲刷下来,尸体的血迹一直从山头沿着山道留下来,染红了坡地上大片的泥土。

两道人影下了山,“该死,那这边怎么办?”

“老八,你马上进宫,若是那边也出了事…”

“怎样?”

“这一次就算放弃,等殿下回来,我们也该回西荒去一趟。”

“六皇妹,你是打算乖乖束手就擒呢?还是…”风承志站起了身,宴上的人正在逐渐一个个恢复神智,火渊却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清醒过来的是轩辕斯,“陛下。”

二话不说,腰际长剑一把抽出,风承远微退了两步,徒手和她交斗在一起,能带刀剑进凤雏宫的,除了风承志几个贴身侍卫,大概也就是这对轩辕家的姐妹了。

护卫队整齐的奔跑脚步声已经临近,轩辕靳一跃而入,手执宝剑与她姐姐并肩而立,心里却还是觉得十二分的没谱,这毕竟是风承远呐。

凌厉的掌风挥过,轩辕靳和轩辕斯被逼退了好几步,提气再上,轩辕靳攻向下盘,轩辕斯攻她上盘,眼见着长剑将至,风承远的身子却晃了晃,朝后连退了好几步,甚至低下了头去。

两人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双剑一起攻至,风承远却像是忘了还手一样,居然双眼一翻,大喊了一声停。

轩辕斯被吓了一跳,真的停下了手,风承佑差点没被气死,险险地擦过轩辕靳的剑尖,右肩的衣服被挑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了这个时辰。

轩辕靳一剑没刺着,回身又是一剑,虽然带着风承远一身内力,风承佑却实在是不善于这些江湖功夫,殿门外的护卫队正浩浩荡荡地冲进来,她一手扯过一个挡在自己身上,轩辕靳的剑收了回去,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狐疑。

“绑起来。”风承志突然开了口,没多久人就被五花大绑,双手倒扣在身后推到风承志面前,后者也正狐疑地看着风承佑,不明白风承远这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不仅没有大开杀戒,还束手就擒?

宴上的朝臣似乎都被刚刚的打斗吓得不轻,风承志挥了挥手,“先送去天牢。”

轩辕靳亲自压着她,人尚未出凤雏宫,一个士兵打扮的女人冲了进来,轩辕靳奇怪地多看了一眼,这明明该是第四路暗卫队的队长,怎么穿着她骠骑营的军甲?

“帝上,全军覆灭。”

“好样的,下去吧。”

轩辕靳满脸不解,风承佑的眼神却闪过一丝阴鹜,倒是,像极了风承远一贯的神色。

第二天黎明,下了整夜的暴雨终于停了下来,沈默浑身湿透地回了远王府,半个时辰后背着包袱出了率性阁,牵着那匹飞霞骠出了远王府的大门,“公子,公子,你要去哪里?”沈念安追在他身后。

“你要拦我吗?”

“不,公子,你带着念安一起走好不好?”

沈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带着你,然后一直想起来她做过些什么?”

“公子…”

“念安,若是你见着你主子,你告诉她,她赢了,我输得彻头彻尾,不仅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且,我说过她若是骗我,我会杀了她,可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

“公子,念安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公子,你带着我,我可以照顾你,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也,我也想离开,你带着我好不好?”

沈默轻摇了下头,上了飞霞骠,闭上眼,抚过马头,“我想忘了这一切,到头来,我终究还是不敢去面对。”他拉转马头,飞霞骠飞驰而去,沈念安追在他身后,却哪里追的上,很快飞霞骠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公子,你到底要上哪里去?”

皇城的城门越来越远,他下了马,拍着飞霞骠的屁股,“你也走吧。”

他背着包袱转了身,可那匹马却一路跟着他,沈默无奈地回过身,“我真的也不想再见你,你回去,或是要上哪里去,都随便你。”

马蹄声还是在身后,他回过身想要去解马鞍,袖子却被它咬住,湿漉漉的大眼看着他,沈默难以克制地发出一声呜咽,“罢了。”他牵着马朝前走去,“也许,只有你们,才不会骗我。”

50西行

栖凤山山道上的泥土仍旧泛着血色,大雨将遍地横躺的尸体冲刷地浮肿起来,天明过后,好几队人马在距离山脚不远的几个村落挨家挨户地敲门,“天气炎热,为防止腐尸生出瘟疫,三日后放火烧山,三天内搬走,这是赔偿的银子。”

大街尚湿,陆陆续续的人群渐渐开始密集,一夜不得出户,听得那奇怪的响声火光,这日走上街头,就见到皇榜贴出。

“栖凤山上的兵都被感染了严重的狂犬症,说是都已经病重到药石无救,昨夜都发了狂,肌肉融消,过几天还要烧山。”

“难怪会有那么些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怎么会都染上狂犬症了?还这么严重?不会是什么瘟疫吧?”

“谁知道啊,真是作孽呐。”

莫林带着小童在人群中走过,发出一声讽笑,尸蛊说成是狂犬症发作,倒是能被风承志笑得出来,虽说民间确有传言,狂犬症最严重的时候,是会出现肌肉消融的症状,可这多转个弯再想想,这么大片的士兵,全染上狂犬症,还一夜全死了,怎么都是说不通。

骗骗愚民可以,不过又有几个人会敢去深究。

“陛下,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可骠骑营的士兵都是微臣两姐妹一手带出,竟然如此一夜暴毙。”

乾风殿内已经下了朝,风承志的御辇马上就快经过分隔前后宫的若风门,一道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她挥手停下了御辇,慢慢走了下来,不远处的汉白石道上,跪着一个女人,却是轩辕靳。

风承志摒退了身边那些人,“起来吧,你跟朕过来。”

天牢很暗,其实这里的被褥伙食都算不上亏待人,只是阴暗得厉害,也难免潮湿,尤其是前夜大雨,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湿气。

“今日早朝,莫丞相报上来关于盐铁私运所设监察司的初步计划,你觉得如何?”

“陛下,臣一介武官,不懂这些。”

“那么你又觉得如今朝堂上文官的状况如何?说实话。”

轩辕靳愣了愣,“臣觉得,青黄不接。”

“说得好,正是青黄不接,自何太傅一走,跟随着先皇的不少文官都上了年纪,辞官的辞官,离世的离世,龙飞扬一死,连最后一根主心骨都去了。去年一场秋试,却也未曾试出一个真正能成为朕左右手之人。”

“陛下,有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说。”

“若是不当说,又何必提?”

轩辕靳讪笑了一下,“臣曾经听闻过不少关于墨公子,我是指帝后的传言,臣想,帝后之才,定然能助陛下安邦定国。”

风承志难得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朕也曾这么觉得,只可惜还是错待了,他终究是一介男儿,传言难免夸大,才情不假,至于安邦定国…”她摇着头,“难成气候。”

轩辕靳没再多说,“只可惜了去年秋试的状元,据说一篇策问一篇论辩惊艳满朝,莫丞相这次私运设司,也是采用了他当时那篇策问中所列之法,若不是英年早逝必然能辅佐陛下。”

“秋试的状元?”

“听说是喝酒给呛死了。”

“朕怎么记不起来有这个人?”脑海中隐约模糊地似乎有一点点印象,那场秋试后,她好像确实又找人单独谈过,是那个状元,为何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了?

风承志未曾坐御辇,身后带着一小队护卫,和轩辕靳一前一后来到天牢前,“你想知道昨夜的事,就该知道一个人。”

“何人?”

“朕那位远封西荒的七皇妹。”

“佑王?”

“是,正是这位佑王殿下,也是牢里这位远王的嫡亲同胞妹妹。”

“与她何干?”

“你觉得,若是风承佑要反,风承远会选择谁?”

“这…”

“毫无疑问是不是?她们还是双生女,不过其实,朕本来倒也曾经以为她们很是不合。”风承远那张圣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却突然间又出现了那种模糊不清的印象,那个晚上,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人在旁边,风承远似乎,用那张圣旨和她换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她怎么会突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风承志摇了下头,只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还是想不起来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那她们,是不合吗?”

“若是,那倒是省了朕一桩大麻烦。”母皇一向偏爱那两人,旁人不知道她却再清楚不过,尤其是风承远,所以她从来将风承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次她还真的以为风承远和风承佑并不合拍,否则为何将这张可以让风承佑坐上帝位的圣旨拦下,不过她也不至于傻得以为风承远会站在她这边。

所以,她要风承远上南陵去处理那次动乱,一来风承远若是死在南陵对她也没什么损失,二来,她也正好试一试。

“六皇妹,如何,这牢饭的味道还可以吧?”

硬板床上斜靠着一个人,单腿曲起,挑眉看了她一眼,端的是眉眼肆意,带着一分说不出来的倜傥味道,风承志微微拧起了眉,风承远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总算有肉有菜,若不是这房里气味差了点,倒也还过得去。”

“风承远,别告诉朕你突然转性了,这里是天牢,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风承佑耸了耸肩,眉头扬起在风承志身后的人身上扫过,“轩辕靳?”

那人没理她,她倒是自顾自地弯起唇,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容,不像她对着风承志的讽意,反倒是似乎带着些欣赏的意味在里面。

“六皇妹,朕以前倒还真的是小瞧了你,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这么有心情?怎么样,想不想知道为何你们策划了这么久的事会一败涂地?”

“不想。”风承佑叹了口气,奈何风承志自然不会理她想或是不想。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南陵玩的那些把戏,南陵水军一向散漫,罔顾法纪,你以为你拉拢了这几万水军就能不将朕的骠骑营放在眼里?朕就让你们有命入皇城没命回,也给南陵水军一个教训,和朕为敌的下场到底如何。”

风承佑又叹了口气,风承志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朕倒是很想知道,既然你在帮风承佑,为何又要在那晚上拦下那张圣旨?”

风承佑这次挑起了眉,她倒是不介意风承志这么认为,不过只要风承远能少来搅黄她的事,她就已经想要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还帮她。

“朕本来很乐意让你去转告她,她那几个西荒名将,朕本来是惜才,舍不得下手,可惜她们跟错了主子,一心要和朕对着干,朕也不介意一网打尽,她不要以为西荒地远,朕就拿她没辙。”风承志低眉看着她,“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告诉她了。”

身后的护卫捧上了托盘,盘内水酒一杯,泛着浅浅的黄|色,“赐你鸩酒一杯,你不会有多痛苦的。”风承志朝前走了两步,微微低下了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至少,不会比你那个贱命爹更痛苦。”

风承佑没有动,只是眉眼间一闪而逝的短暂杀气,倒是让风承志讶异,风承远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去年三四月里,她也是在御风殿说了这三个字,风承远可是下手整整灭了她两路暗卫,血染御风殿。

“喝吧。”风承志退了开去,风承佑站起了身来,“可以动手了。”

“这不用你说。”风承志转眼看她,她叹了口气,“我不是在和你说。”

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风承志带进来的那队护卫开始自相残杀,很快去了大半,只剩下三人,两个和轩辕靳缠斗,一个跪倒在风承佑身前,“殿下。”

“轩辕将军。”

轩辕靳点了下头,带着身后四个护卫出了午门,其中一个紧贴在她身后,出了午门没多远,那人松开了她的手,藏在袖中的匕首也收了起来,贴宫墙等着四骑马,四人翻身而上,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轩辕靳气急败坏地转身回宫,没多久好几队骑兵沿着之前四骑马离开的方向飞驰而去。

那四骑马一路朝着沚泽门的方向而去,“殿下,是属下失职,害得前功尽弃。”

“罢了,轻敌的人是我。”

“火渊说,若非风承远,至少宫内不会失败,就算栖凤山同归于尽,我们还能有五成胜算。”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马上出城,我们回西荒,来日方长。”

“是,殿下。”

“他呢?”

“殿下是指…”

“沈默。”

“火渊说她那日在凤雏宫见到了他。”

“然后?”风承佑眉头皱了一皱,不知道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影奴都并不知晓殿下同风承远之间的事,所以帝后错将风承远当成了你,拉着你叫主子,他好像看见了,冲到雨里。”

马鞭重重抽了下去,柳溪和她并肩而骑,也感到了她身上的怒意,说起来,殿下其实很少会发怒。大多数时候殿下会突然发怒,那都是风承远回来了。“之后我们有上过远王府,远王府那个影奴说他走了,骑着殿下你的飞霞骠,他没能拦得住。”

“你是说,他骑着我的乌雷?”

“是。”

“那就行了,我们出城。”

城门口还等着一骑马,火渊正在马上,“殿下,十三,老七老八。”

风承佑却突然在沚泽门下停下了马,“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殿下。”

“走。”

柳溪没再多问,四骑马出了城门,风承佑拉转马头,飞快地翻身下马进了莫林的医馆。

“承远,还是,佑王?”

风承佑唇角带出了一个弧度,“莫大夫,好久不见了。”

“佑王,我以为你应该在天牢内。”

“半个时辰前还在。”

“那你不快点离开,为何来我这里?”

“她有没有东西留给我?”

莫林抬眉看着她,“佑王为何知道?”

“猜的。”

“她确实留了句话给佑王殿下。”

“是什么?”

“别碰她的男人,有种别用她的身份接近他。当然她的表情很狰狞,我学不来。”

“还有?”

莫林转过身走到一排排药屉前,打开了其中一个,取出一卷明黄|色的锦缎,递到风承佑手里,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风承远为何会将这卷圣旨交给风承佑。

“很奇怪?”风承佑接了过来塞进怀里。

“是很奇怪。”

“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若想保住他,那个位置让风承志坐,不如让我来坐。”

莫林微眯着眼看向风承佑,难道说,佑王对那个男人也不简单?她叹了口气,总算,你们两还有点共同点。

“只可惜呐,她明白得太晚了,风承志已经稳下了东南北三路,就算有这圣旨,我也还有太多事需要忙活。”

风承佑揣着圣旨转了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回过身,“顺便我也有句话要告诉她,有本事别仗着她妻主的身份,就算我用自己的身份,照样能让他心甘情愿选我。”

一骑马飞驰出城,追上了之前的四骑马,五骑马一路朝西而去,“殿下,为何当时不直接杀了风承志?”

“然后我落得一个弑君夺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br />免费TXT下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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