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着一种凄厉地美。 玉川书屋手机版
“锵锵!”锋刃相接,火星四溅。巨大的撞击力令约瑟连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虽然悍勇过人,但毕竟以一敌十战力悬殊。加上本就是重伤之躯,斗气也早在斗将时耗掉七七八八,现在拼不了多久就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身上多处伤口迸裂,鲜血直流。
“投降吧!”为首的变异骑士瞪着通红地眼,嘶声叫道,“你打不过我们!投降吧。我方必会留你一命。”
“投降?就像那个叛徒一样?我呸!”约瑟怒吼一声。咬牙冲了过去,“想活捉我?有种你们就试试!”
他杀气腾腾冲了过去。土黄|色的斗气如刺入夜空的蜿蜒闪电,拐了个弯爆在那名叛徒的身上,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被炸个粉身碎骨。
“嘿……”看到叛徒的下场,约瑟狂笑两声,不顾那些刺到面前的利器,体内仅存的斗气由手中绽放,在骑士堆中卷起狂暴的气浪。
“轰!”血肉横飞间,一圈骑兵如断线地风筝般狠狠撞了出去,后面地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而约瑟自己却是更惨,胸腹处被敌人的利刃划开数道大口,鲜血淋漓,五脏六腑也似挪了位,气血翻涌间眼前便是一黑,“扑通”一声砸到地上。“殿下!”身后传来疾呼,一小队格鲁骑兵发现了约瑟地危险处境,急急奔了过来。
“杀了他们!”变异骑士眼见大功就要到手,哪会容人破坏。两方一遇便下手不留情,眨眼便是几名格鲁骑士身首异处。
“哼!”为首的变异骑士冷哼一声,拽过倒地的约瑟就往自己坐骑那方拖去。刚走两步,胳膊上突然奇痒无比,他定睛一看,自己拽着的哪里是什么格鲁皇储,分明是一大堆嘶嘶作响的毒蚁!
他惊叫一声,丢开手上的约瑟。擦眼再看时,那堆毒蚁骤然一分为二,一堆正抬着不省人事的约瑟飞速离开,一堆却像勇猛的武士一般朝他涌了过来,眨眼就爬上了他的身体!
变异骑士体型高大,刀枪不入,可面对这些小虫却是束手无策。x君x子x堂x首x发x毒蚁虽然个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毒性也不强,但成千上万的毒蚁集合起来,却是令人见之色变的可憎角色。无数毒蚁在骑士身上蔓延,尽挑盔甲空隙或者耳朵鼻孔处往里钻,或者攻击眼睛、下体这些敏感要害,狠命嘶咬间骑士的头肿胀如斗,抱着耳朵在地上连连打滚。那样庞大的变异骑士,却被这些小虫子整得惨叫连连,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趁着这一批黑压压的毒蚁大军侵袭之机,幸存的几名格鲁骑士抢过约瑟,抱着他就往后跑。侧面冲来苍风军团的一支小队,将这些满地翻滚的变异骑士唰唰砍成几块。
“怎么样,还能坚持施术吗?”队友转过脸,担忧的看着身后的紫发女孩,“灵力快耗尽了吧?要不你先退回本营?”
摇摇头,恋影豪气的拍拍腰间长剑:“灵力用光了也没关系,我还有这个……”她又挥挥拳头,冷笑道:“我还有这个!”
小队长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头。随手施放了一个幻术。一队人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泛着腥味的杀戮之场。
约瑟从昏迷中悠悠醒来时,发觉自己已回到医护营地帐篷里。这样地认知让他十分愤怒----这股难以宣泄的怒气却不是对其他人,而是对他自己。
“约瑟哥哥,你醒了。”洛水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眼,“唔,神智清醒,情况不错。”
“外面。外面怎么样?”约瑟吃力的撑起身体,目光却是挪转一边,似乎不敢与洛水对视。
“据说又有圣达加的援军到达,与联军、兽人三面合围,那些变异骑兵撤退了。”
一句简短的概括令约瑟精神一振:“我们赢了?”
迟疑片刻,洛水摇摇头:“雪莉说,这一场是两败俱伤,没有谁是赢家。”“那……”约瑟犹豫半晌。才喃喃问道:“赛,赛菲尔……”
“城垛隔得太远,我们看不清那里的局面,只知道赛菲尔和永恒他们还在和那个什么月对峙着……还有校长和武圣似乎负伤了……”
约瑟一听大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快,我要去……”
还未离开担架,身子就被按住了。约瑟茫然抬头。便见洛水那双晶亮的墨眸死死盯着他:“约瑟哥哥,你伤成这样,几乎动弹不得,还想去哪里?这场战争不是你一人地责任,每个人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
“约瑟哥哥,如果是因为我哥哥的死,令你负疚,决心以死赎罪。那么大可不必。”半精灵女孩的神情从未这样严肃。约瑟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痛苦的抱住了头。
“我妈妈说。哥哥死了,大家都很难过,都恨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恨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妈妈说,大家应该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这也是哥哥所期望的。我起先也很气你,气你光听那个坏女人地摆布,一辈子都不想理你。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沉重的叹息声溢出嘴角,近乎悲哀的呻吟,“哥哥那么重视你,喜欢你,绝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而自暴自弃。何况,你已经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即使是惩罚,那也够了……”
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地呜咽,约瑟抱着头,涩声问道:“海雅夫人真的这么说?那,那……”
“爸爸说,他从来没有恨过你,他只恨自己没能早早看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既然他都没能察觉异样,那么一味地责备你是不公平的,这也是一种企图推卸自身责任的苛求。若有说错,他也有错,不能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你的身上。”
终于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约瑟呜呜咽咽,哭得像个孩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约瑟哥哥啊,你不能再任性了!”洛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你是一国皇储,不管你犯下怎样的错误,这个身份一日未改,你就是格鲁国将来的王,你就是这里数万格鲁骑士效忠的对象。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保证你地安全,为了救你回到这里,有多少士兵献出了生命?”
“我,我没有……我不想这样地……”
“勇猛不屈的精神、一往无前地意志、同归于尽的决心,这些都是属于战士的品格。然而你不仅仅是个战士,约瑟哥哥,你还是格鲁未来的王!你的肩上有比一般人重得多的责任,你是不能随心妄为的,即使是为哥哥报仇也不行!”
说到这里,洛水的眼圈也红了,抽泣道:“既是皇室子弟,你的性命本就不属于你一人,怎么能因为负罪感而把身为皇储的责任都抛到一边?如果哥哥在这里,一定会狠狠敲你的脑袋!”
约瑟陡然停了哭声,带着满脸泪痕抬起头来,定定望向洛水:“那么,你觉得,苏迪会原谅我?你,你和你的家人也会原谅我?”
“你应该清楚,不管你做了什么,哥哥他永远不会怪你。”洛水擦擦泪,半蹲下来,凝视着约瑟通红的双眼,“至于我……我原谅你了,约瑟哥哥。”
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约瑟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一声响,门帘突然被人挑开,面目阴沉的黑甲少年走了进来。
“你……”约瑟胡乱擦了擦脸,怒道,“加德,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奉命带兵增援,顺道,来看看某个懦夫的状况。”圣达加皇储挑了挑细长的眼,薄薄的嘴唇里迸出刻薄的话语,“不顾劝阻带伤冲入敌军的格鲁皇储,你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啊。”
“你说谁是懦夫!”约瑟心中恼羞,一边怒骂一边吐血,吓得洛水连忙为他施术治疗。
“就是你!”加德毫不客气,毫无怜悯,“带伤杀敌逞英雄,好玩吗?以自虐来发泄心中的抑郁不满,痛快吗?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被东大陆当场捉了去,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大不了一死,我怎么会让东大陆的混蛋俘虏?”
“喔,可我怎么听说,你差点就被人活捉了?”加德冷笑几声,见约瑟低了头不说话,口气变得更加尖刻,“哼,东大陆可是异术者众多!如果用精神异术控制你怎么办?问出联军部署和你们格鲁国的情报怎么办?拿你的性命去要挟格鲁国王,那些士兵还怎么拼死作战?士气会跌落多少?你就没长脑子吗?”
“你,你……”约瑟呼哧呼哧半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得垂下头,颓然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被情绪左右,鲁莽行事。对,对不起……”
加德轻哼一声,抿唇冷笑,眸中却闪过一丝讶异:原来,这自大自恋的家伙,也终于学会了认错,学会了说“对不起”啊!
第九章 第二十四节 妖孽的危机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本是翠绿覆盖的肥沃平原上,已经看不出青草与土壤的颜色,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猩红。断肢与尸骸堆满了战场,偶尔响起低低的呻吟,那是濒临死亡的重伤士兵发出的奄奄声息,间或还有几声凄厉的骑兽嘶鸣,那是失去了主人、再也没有气力回归本阵的坐骑的悲歌。
在这恐怖的尸山血海之上,曾经有超过十万的士兵拼死奋战,即使踩着死人的尸体与鲜血,也仍然厮杀死斗。而现在,伴随着变异骑士的撤退,战场渐渐陷入沉寂。数平方公里的平原仿佛变成了血腥的沼泽,稀烂的血肉与森然的白骨交叠着,鲜血静静流淌,在尸山附近形成一个个赤色小洼,浓重的腥味传遍了天空与大地。
最后赶到的圣达加黑甲骑兵几乎被眼前惨烈的景象惊呆了,先前冲入战场时一心杀敌,并未觉得如何血腥,这时分敌人退走,整个战场呈现在面前,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们又是惊骇又是肃然起敬----这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惨烈画面,便是地狱中的修罗场也不过如此吧?
用不着雪莉那方下令,黑甲骑兵自动列出防御阵型,将损失惨重的联军、兽人与堪萨新军护在阵中。他们一边安排救治伤员、引导天鹅飞骑回阵,一边调出小队轻骑搜索未死士兵,打扫战场。
平原上的骑兵大战暂时告一段落,联军虽是取得了惨胜,聚在土丘之上的指挥官们却越发忧心忡忡----远处空中的强者之战,还未有任何结果!那是一般人无法插手的战斗,被卷入其中的几位都是在西、北、南三大陆影响力最大的人物!
秋凌兮急得有如热锅中地蚂蚁,若不是雪莉派人看住她,她早就冲到城垛那边去了。同时嚷着要一口气杀到金橘堡地还有兽人们。连休息都不肯就开始闹哄哄的叫喊:“先知大人还在那里呢!”
等到天鹅飞骑的首领赶来弹压了X福动的兽人骑兵。^^君^^子^^堂^^首^^发^^军法处的官员又气急败坏的跑过来:“血女巫大人不见了!”
“什么?”第一个惊叫着跳出来的,是解除了石化效果的利亚兰,“她,她不是好好地待在营帐里吗?”----这下他所谓的“前辈高人”脸面都丢尽了!比凌的第四个要求就是保护血女巫,第五个要求则是带走叉子,他两样都没做到!
“完了,肥羊回来后会气疯的,我要不要提前跑路?”桃花眼眨巴眨巴眼。喃喃道,“当然要跑,除非是她回不来……”
虽是玩笑,但话语出口,他不禁心下一沉,苦涩的味道在胸口渐渐蔓延开来,心绪纷杂翻腾不休:“要去救人吗?可我能在晦月面前救走几个?如果他们联手还打不过晦月,我去了也是送死呢!可。不去吗?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那老家伙的结界护不了那么多人吧……”
他想与多年相知并肩作战,但早已习惯的胆怯与退缩又令他难以鼓起勇气,心头乱作一团麻。正木着脸怔怔出神,一声清朗地问候将他惊醒过来:“阁下您好。请问阁下是……”
转过脸,几名长相俊美的天鹅正认真的打量着他。他们的目光扫过样式奇特地面巾,最终停留在那双柔媚异常的淡粉丹凤眼上。
“恕我冒昧。你是妖狐部落的哪位成员?”天鹅首领皱起眉,面色狐疑,又似带着一丝戒备,“不得先知大人许可,你怎能擅自离开部落?!”
“妖狐?”利亚兰挑起唇角,似笑非笑,“阁下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妖狐……”
“喔?”天鹅仔细凝视他地眼。见他目光澄清。不似说谎,虽然心中有无穷疑问。也只能就此罢休:“抱歉,看来是我认错了,请阁下原谅。”
“没关系。”见天鹅们容貌雅致,风度翩翩,利亚兰挥挥手,眸光陡然晶亮,唇边浮起邪魅的笑意,“阁下是如此漂亮优雅,我当然会原谅……”
他这份轻佻好色的习气刚露出一丝,却见几名天鹅的瞳孔猛然一缩,面容变得极度古怪,似乎见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此的事物。.. 君::子::堂::首::发 ..
见对方表情反常,利亚兰住了嘴,眸中浮起几分疑惑。虽然面上依然邪邪笑着,然而他心中却开始不自觉的打鼓:莫非,莫非这天鹅认得我?我是兽人,是妖狐?难道我今天就会寻回记忆?可为什么,下意识就退缩起来,似乎惧怕知晓自己的过往……
“你,你真不是我族兽人?”一名年轻天鹅忍耐不住,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地眉眼几乎与现任先知大人一模一样!可神情气质又很像前任先知大人……”
首领瞪视一眼,声音嘎然而止,年轻天鹅意识到自己地失态,面色尴尬的欠身:“抱歉,是我太冒失,请不要放在心上。”
几名天鹅一齐行礼远去,利亚兰看着他们地背影,心中蓦的怅然若失。
兽人,妖狐,先知……
这几个字眼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猛然间,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片段在他脑中闪现,痛得他抱头蹲了下来,仿佛无意识的呓语:“靡靡……”
话语出口,身体猝然紧绷,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全身。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痛不可挡,似有什么血肉至亲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他大口大口吸着气,惊惶着站起,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飙了出去。
巨大的血斑藤蔓之巅,赛菲尔与永恒并肩而立,神情凝重。下端站着从战场上一路杀来的叉子、安与旭天,也是面色紧张,眼都不眨的盯着前方高空。只有妖狐先知懒洋洋的半倚在枝蔓间,似乎对场间战局漠不关心。
三大强者的战斗已经持续许久,校长与武圣联手,攻守兼备。虽能抵挡那人的强悍气息。却连他一丝衣角都触摸不到,更不用说能造成实质威胁。随着时间的推移,校长与武圣都是身上挂彩,那人却似闲庭信步一般,神情轻松无比。
“唉,他能吸收攻击之力,武圣大人重拳虽猛,但对他效果不大。”妖孽仰面自语。清晰传入赛菲尔耳中,“武圣大人实力超过九级,重拳所向披靡,但毕竟只是单纯地武士啊!异术者地战斗还得异术者来解决,可惜校长大人本身不擅攻击……”
赛菲尔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校长与武圣强则强亦,但对上晦月却是大大吃亏,所谓相生相克之道。任凭武圣攻击再广、拳风再猛,晦月都能尽数吞噬,然后转化为攻击结界的力量。时间一长,武圣力竭。此消彼长,便是晦月大举反攻、杀落对手之际。
想法撑爆他?就凭自己这些人不太可能。那么,封印他?赛菲尔陡然想起叶一。不由得心中一黯。思索间,突见眼前白影疾闪,妖孽已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就像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瞬息便插入空中战场。
“嗤!”一声锐响,妖孽右手并指而剑,疾刺而去,口中厉喝道。“封印!”
这一击骤然暴起。无声无息,举重若轻。偏又带着凛然之气,雷霆之势,正是武圣重拳冲击将散未散之时,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呼!”晦月头也不回,右手陡然立起,神奇般出现在妖孽的指尖。一指一掌轻轻一触,空中竟然火花四溅,缤纷若流星!
“想封印我?哼,就凭你?”晦月攒眉冷笑,骤然贴近妖孽,左手轻轻点出,“你比叶一还差得远!”
看似温柔的食指轻拂而来,寒气却兜头笼罩!妖孽只觉一股沛然灵力奔涌冲到,挟带着滚滚杀机,如惊涛骇浪般冲入自己指尖。他不由得大惊失色,身影急退,企图利用“瞬闪”之速避开这雷霆般的反噬之力。
他本就没有信心能一击必中,早早便做好退避准备。他的“瞬闪”丝毫不逊于武圣,打不过就逃完全能够做到。可这一次,他失算了!
将将一挪脚步,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尖锐笛音!妖孽脑中一嗡,双腿一软,身影竟然生生停滞了一息!
“啊!”惊呼出口,妖孽心中被恐惧占满。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下这短短一秒地失误!但见那白玉般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高速呼啸而来,带着黑洞般的可怕吸力直贴胸口,妖孽避无可避,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当心!”众人惊骇大呼,精灵的藤蔓与数道结界盘旋而上,企图救下被那人杀机笼罩的妖孽。然而比这些动作更快地,是一声刺破苍穹的凄厉惨叫:“不!”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时间仿佛猝然静止,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破空而至,修长的食指划出一道亮白弧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过空气,决绝而温柔地落于那人的额头。
“轰!”
刺眼的强光乍起!一声足以撕裂天地地爆鸣传遍整片平原!
一股狂暴的气流涤荡在高空,吹得众人立足不稳摇摇欲坠,而位于爆炸中心的妖孽与黑色身影被乱飙的气浪抛向远处,在空中翻腾挣扎,然后重重跌落。
“噗!”妖孽猛然吐出一口血,惨白着脸冷汗淋漓。他身边不远处,黑衣人慢慢站起,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惶,几分迷茫,几分庆幸。
空中的气爆慢慢散去,晦月站定身形,轻轻抚摸着自己额心的朱砂印记,银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转头,他轻声问道:“利亚兰,你到底是谁?”指天发誓,绝不太监!
第九章 第二十五节 血女巫的报复
你到底是谁?
脑中嗡嗡,反复回荡着这个声音。桃花眼中波光微闪,利亚兰轻咬下唇,默然而立。
----刚刚的情景,是多么眼熟的一幕啊!
刹那间,过往曾经,岁月留痕,一幅幅记忆画面犹如倔强不屈的种子,从灵魂最深处破土而出,倏然枝叶伸展,在体内蔓延无边:
同样是在广袤的平原之上,那只耀着死一般黑光的白玉手掌,无声无息却又决然无比的,贴上胸口直指心脏……
明亮的金色光线中,恍惚可见那傲然而立的紫发身影,气势张扬不可一世。紫发女子仿佛在定定看着他,金色眼眸里燃烧着最为璀璨的火焰,灼热到刺痛他的眼。下一刻,她的目光陡变,带着温柔的期待与不舍的伤感,令他又是难过又是压抑。
“兰兰……”淡淡的声线自耳畔滑过,隐约带着几分调笑的谑意。转瞬间,紫发身影如泡沫般消失无形。
“老师!”一声饱含痛苦的低喃溢出唇缝,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眼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往昔画卷走马灯似的在脑中闪现,遗失已久的记忆潮水般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