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给拿去了。 浩瀚书屋 司徒凌霄想到苏晚,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一下。“看它作甚?”
苏怡轻轻的闭上眼:“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转眼间,她竟是成了你的王妃。”说完吃吃的笑了,笑容是那么楚楚动人,带着淡淡幽怨和伤感。
司徒凌霄嘴角紧抿,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怡。良久方笑道“我们走吧。”
苏怡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扬起脸看着司徒凌霄,乖巧的说道:“好,我们走。”
梧桐深院锁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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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成四十五年四月初三,苏晚大婚两个月后。她的外公六十四的玄藩王因病去世了,整个北丘都浸染了浓浓的哀伤。
尽五十年戎马生涯,历经百战,伤痛无数,一代大将,名垂千古。宝成帝为其哀思,亲往旭阳吊唁,三子司徒凌霄随其左右。
庭院深处,一白衣女子,手臂挽着黑色孝带,倚靠在太妃椅上,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身侧站着两名女子,也均是全身白衣,一脸素颜,浑身有掩盖不住的忧虑伤感。
司徒凌钰缓缓的走上前。
赫兰感觉到有脚步声,抬目望去,见到来人,不由一呆。
一袭白衣胜雪,面如中秋之月,剑眉下是一双无比清澈的黑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有些秀气。都说二殿下是北丘第一美男子,她也曾这么被同化过,可是看了眼前这个背着阳光,盈满红霞的男子,却不再那么认为了,被身边的赫敏扯了一把,她一个激灵,愣了一会方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叩拜。却被男子一挥手拦住了。只见他冲她们摇了摇头,做了噤声的动作。接着他打开了手中的红盒子,赫然是一支粗大的人参。
二人一看,均是吓了一跳,就算她们对此不在行,也知道这支人参价值非常,不是千年也该有几百年才能长这么大的。
司徒凌钰指了指人参又指了指苏晚,赫敏已明白了意思,心下感激,冲着司徒凌钰点了点头,然后和赫兰深深的拜了下去。
司徒凌钰看向太妃椅上的苏晚,小小的一团,她好似又瘦了,显然玄藩王的去世给她带来不小的打击。略一低头,发现地上有两行字,赫然是用树枝写的。轻轻上前两步,细细看去。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而今迈步从头越。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司徒凌钰猛的抬首,炯亮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诧异,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晚。
算上除夕,他见苏晚也只是三次。可这仅仅的三次却让他对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苏晚有一双太过特别的眼睛,沉静的仿佛万古的玄冰,没有一丝波澜。以至于让他无法想到这样静寂的人是如何的刁蛮任性,不知礼法,阴险凶残的陷害手足。她一直是安静的站在一处,淡淡的看着周围,好似全都看尽去了,又好似从未将谁纳入眼内。至少,她就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她有些朦胧,仿佛人在云中雾中,就像个迷,引得他想一窥究竟。想到这,司徒凌钰嘴角卷上一丝苦笑,师傅说他好奇心太强,果真如此。可不管怎么说,就算三哥不待见她,也总不愿意见她一日一日的衰败下去吧。她是三嫂,她身体不好,有好东西他理应给她。
待到司徒凌钰走远了,赫敏静静的看着那支价值连城的人参,眼内闪烁着欣喜。郡主最近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常常在昏睡中。自打那日三皇子来探,恰巧碰到了王太医,至此王太医就再没来了,也不知当时他们在屋内说了什么,事后自己和赫兰也不敢问郡主。很多时候,郡主都在吃她自行配置的药,每当见此,心里总觉得害怕,很担心她哪次吃了药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苏晚缓缓的睁开眼睛,恰看到一只雄鹰搏击苍穹,嘶鸣而过。人生易老天难老。
赫敏上前轻轻的说:“风凉了,郡主我们进屋吧。”
苏晚心内竟生出些许惆怅。如此破败的身子怎么去找苏怡?生平第一次,她觉得是那么无能为力。
苏怡小小年纪不止心机缜密深沉,交往对象也都是一些不可小视之人,过往的经历她怎肯轻易善罢甘休。明里司徒凌霄护着她,暗里还有一个隐晦莫测的司徒凌岳。牵一发动全身,她大胆的猜测苏晚身上所中之毒应该出自南蜀。王太医和玄藩王找来的大夫大多是世间名家,世间之毒,南北几乎贯通,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能用到出神入化而不被察觉的似乎也只有南蜀人。
前段时间与王太医交谈中,他有意无意的说她身上的病或许只有南蜀的圣女方可医治,可惜南蜀的圣女从不出南蜀,想见她一面难上加难。
南蜀据说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岛,能住的地方还不足北丘一个城大小。四处环山,又有海域阻隔,故地势凶险,不易攻取,再加上南蜀人善于用毒,明知南蜀岛内奇珍异宝无数,就连强大的北丘也不敢轻易举兵占领。七十年前,强悍的西奴狼子野心,竟想攻取南蜀,不曾想,十万大军一夜间尸横遍野,活下来的人不是痴傻就是癫狂。 南蜀人仿佛与世隔绝般活在属于他们的洞天。
南蜀国!就算她有心去,也没那力气。唯今之策,还是在于苏怡。
赫兰见苏晚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内跟着着急上火,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去做能让她好一点。瞄着石桌上的红盒子,开口说:“郡主,五皇子给您送来了一支人参。”
苏晚眉头轻皱了下,淡淡的说道:“收起来吧。”
“郡主,那么好的东西应该怎么做给你吃?”赫兰不死心,她最怕见到郡主一脸无所谓的淡静。她宁愿看到以前那个锋芒毕露的苏晚,那时候的她有精神,也很骄傲。
苏晚侧首看见赫兰正小心翼翼的偷看她的反应,眼内的关心却是溢于言表。刚想说话,余光中却发现不远处的梧桐树旁有浮动两抹身影,不禁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说道:“其实能医治我这病的是人的心脏,若每日生食一颗人心,一年后病自会消除。”
说完看向荷兰,见她一脸煞白,惊恐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她,仿佛见了鬼一样。浑身的沉重没来由的有些轻了,嗤笑一声,抬步往屋内走去,左侧的赫敏依旧搀扶着她,徒留赫兰愣在当地。
谁知没一会,就见赫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如果这是方子,奴婢现在愿意给你心脏。”
苏晚回头,赫兰看着她,神情无比的认真。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沉闷,烦躁,冷着脸回道:“好,那你挖吧。”
一旁的赫敏顿时僵在了那,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晚,却见她嘴角挂起一抹冷笑。那一边的赫兰仿佛着了魔般,笑了笑,对苏晚郑重的磕了个头,然后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侧屋。
碧星看见此情此景,惊愣在门口,竟是迈不进这矮矮的门槛。身后的小德子更是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心里突突直跳。气氛是那么凝重,赫敏再也顾忌不了苏晚意欲为何,她急匆匆的跑向侧方,惊呼一声。碧星见此,也跟着跑了过去。赫然见到赫兰正拿着一把剪刀捅向自己的心脏,赫敏却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臂,嘴里大声的惊呼着不要。
不知向来柔弱的赫敏是怎么搞的,力气突然大的惊人,竟是一把抢过了赫兰手中的剪刀,谁知刀锋太厉,“恩”,赫敏痛哼一声,一股殷红的血顺着她的下臂流了出来。“哒..”滴在了地上。
一片寂静,赫敏低着头看着剪刀,赫兰睁大眼睛,眼泪却不如自主的流了下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一旁的碧星脸色凝重,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跟在她身侧的小德子低着头,只是端着礼盒的手却一直在抖。妈呀,这个王妃比传言中更可怕,谁跟着她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苏晚凉凉的开口:“我要的心脏是整十岁童男童女的。赫兰,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两个给我跪到外厅,擅作主张,不知尊卑,今晚上都不许吃饭。”
赫敏抬头想说什么,却见苏晚凤眼寒霜,冷冷的吐出两字:“出去!”一咬牙,拉过一旁傻愣愣的赫兰,低头向外走去,先后跪在那。
屋内一片死寂,苏晚静静的看着偏屋门口的碧星。见她也一眨不眨的回看过来,眼内有掩藏不住的锋芒。
苏晚一脸冷然,眼睛微微眯起,阴沉的呵斥着“怎么,你连请安都不会?”
碧星一凛,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她眼中的破咯子,却有股让人心惊的气势。转念一想,哼,也不过是个下堂货,后面的靠山没了,还有什么骄傲的!垂着眼睛掩住心中的不屑。很不以为然的的行了个礼。
苏晚看着碧星的样子,淡淡的开口说:“礼行的不到位,重来。”
碧星心中火气腾的一下冒了重来,猛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苏晚。原本一双秀气的眉毛不可抑制的拧着。
见此,苏晚哼笑了声“果然够放肆。三皇子出去了,就可以肆无忌了?”眼露煞气,“重来。”想起她和她姐姐的账,心下的荆棘根根竖起,总会有清算的一日!
碧星浑身紧绷,见苏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就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她一时没动,僵持间,却听见门口有了脚步声。苏晚侧过首,只见来人不少,当前之人,青色的身影随着脚步缓缓靠近,端正的五官,温润的眼神,眉骨处有颗蓝色的痣,长发随意的用白色的带子束着,但仍是掩不住浑身贵气。
“怎么回事?”
苏晚扫了眼碧星后面小厮手中的礼盒,上方赫然绣着一直苍鹰。暗自慨叹一声,他果真是回来了。商丘离旭阳两千里,短短八日能赶回来,他们所乘的交通工具可谓神速。
舟车劳顿,宝成皇帝对玄藩王也算是有心了。
“碧星参见三殿下。”
苏晚一听碧星简单的一句话竟带上了丝丝哽咽,心中冷笑连连,女人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你方唱罢,我方接着来。看谁唱的好听!
司徒凌霄温和的让碧星起身。接着便看向一直冷着脸的苏晚。“玄藩王过世,举国哀悼,我知道王妃心情不好,你身体本来就不爽利,何必跟几个丫鬟动怒?”
苏晚没看司徒凌霄,但她却敏锐的从对方声音中感受到一种隐忍的不快。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司徒凌霄厌恶她,自有他的理由,她何不成全他。
缓缓转过身,若有似无的看着司徒凌霄,点点头“殿下说的极是,几个丫鬟而已,我何必动怒。”说完若有似无的瞟了眼碧星,见她眼角泛红,已经一副泫然欲滴之色,心中的冷炙不由升到了极点。
司徒凌霄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见苏晚带着情绪在说话,只见她淡淡的瞥过他,眼睛涌上些许朦胧,对着外面跪着的赫敏赫兰提声说道:“都起来吧。”
苏晚眼睛轻轻一扫周围,司徒凌霄后面跟着四个人,除去周海生,碧月,司徒凌钰是她见过的,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那人身材甚是魁伟,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穿深灰色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气势。
“王妃,这次回来大将军清河让我将此人带给你,玄藩王临终前嘱咐让他保护你。”司徒凌霄说此话时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晚眼睛看。
苏晚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淡淡的瞟了眼那人。轻叹了声,转首看向司徒凌霄,无比认真的反问:“保护我的该是我的良人吧?”
面对苏晚若有所指的疑问句,司徒凌霄有些愣仲的看着苏晚,入眼是一片苍白。眉毛不自觉的皱起,他很不适应她刚刚说话时的调调。
没等司徒凌霄接茬,苏晚接着说。
“三殿下府内哪里还需要人来保护。他既是母亲那边的人,臣妾请殿下给他个差事,算是安排了。”
“可这终究是玄藩王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在他老人家的眼内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他却忽略了我嫁给了一个好夫君。”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后院不宜有是非,请殿下成全。”
一番话说完,甚有礼数,可听者想法却各异。司徒凌霄皱眉不语,一瞬不瞬的盯着低着头的苏晚,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人一样,记忆中的那个刁恶的女孩就在眼前,可却已经物是人非,心底的疑惑渐渐扩大。嘴上淡淡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心里想着如何对身后男子的安排。莫名多出了这个人,他已经派人去查,很简单,用则留,不用便杀。
司徒凌霄转身刚要走,却听到身后苏晚叫住了他:“殿下…”疑惑的转回头,看向仍旧垂着头的苏晚。只听她说道:
“皇上一路奔波旭阳送别外公,我别无可做,只想当面叩谢皇恩。”
司徒凌霄想了一下,点头应允。“恩。明日你早点起。”说完一转头带头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了,屋内只剩下赫兰赫敏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她沉重的心跳。转眼淡淡的看着桌子上那小厮留下的礼盒,缓步上前,盒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动物,苍鹰。这是一种标志,雄伟,锋利。故人离世,却给了她一个契机,想此心底难免有些压抑。
抬头看向赫敏,赫兰 “赫敏下去休息,赫兰伺候,明日赫兰随我入宫。”
赫敏,赫兰一听,几乎同时抬起头。
“郡主,我..”赫兰刚想说什么,却被苏晚一挥手止住了。她不想听更不想做任何解释,她们愿意怎么想是她们的事。
四月天,天气已经暖和了,湖里的冰也已逐渐融化,可夜里却还是很冷。烛火摇曳,映出女子青白消瘦的脸,苏晚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苍寂的夜里,嘴角微牵,眼内却泛着寒霜,半鬓灰发,仿佛鬼魅相伴。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石青味,拿起牛角梳,轻轻的沾了沾,对着头发一缕一缕细细梳理。这是她近一个月来午夜之时必做之事。就连赫敏赫兰也不曾知道。
重生后,她一直都在隐忍。目标很明确,得到解药,然后在青山绿水间安静的过完此生。可惜世事难料,总有人想要她的命,如果当真躲不开那她欢迎就是。她不是苏晚,如果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都别好过。咔吧一声脆响,上好的牛角梳从中间齐刷刷折断,折射出|狂C白锋利的骨质。
第二日一大早,赫兰入室打理。苏晚闭着眼睛任由她梳洗打扮,想起她那双清亮坦然的大眼,不知该不该骂她的没心没肺。随着她手指的滑动,苏晚心底却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晚再见宝成皇帝,发现他神情极其疲惫。
玄藩王的死对宝成来说可能真的是一个打击。从他做太子的时候,玄藩王就跟着他,风雨同舟四十载,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欢喜悲忧,除去身份地位,他们可称的上兄弟,那份真情胜似手足。
“玄藩王忠贞义胆,心胸宽广,实乃真英雄。这一生,他不止是朕的臣子,部下,还是朕的兄弟。他走了,朕理所应当去送。”如此真挚深沉的话让人心生震撼。就连苏晚也不免有些戚戚然。
深深吸了口气,苏晚深深一拜,缓缓说道:“皇恩浩荡,若外公在天之灵听到皇上的这番情真意切之言,定会含笑九泉,若有来世,他也必愿相随皇上左右,再世为臣。皇上莫须伤悲,外公这一生铁骨铮铮,作为军人,北丘的勇士,他很圆满的完成了身为男人应有的抱负。”说到这,苏晚顿了顿,抬起头,嘴角微牵,不无骄傲的说:“我的外公,他是幸福的。”
宝成皇帝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认真的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极致苍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却泛着不正常的栗色。可就这张消瘦的小脸上却有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她就那么沉静,坚定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说,身为男人,身为北丘的勇士,她的外公是幸福的。她是太傅大人苏守一的女儿,然而,她身上也终究流淌着爱将玄藩王的刚强的血液。
静立一侧的孙道然心中诧异不已,凝眉看向场内拜跪的女孩,她身上有股让人不可小视的练达之气。这在那消弱的躯体内,十分不协调。
苏晚见宝成皇帝看自己的眼光已然有了不同,里面有着些许的瞩目和柔和。心里酝酿了一下,拿捏着情绪,缓缓说道:“皇上,我…”
“叫我父皇吧,你是皇家的儿媳,理应唤我一声父皇。”宝成皇帝低声纠正苏晚。
苏晚身子一顿,心里抵触的同时还有一丝复杂。她静静的看着宝成皇帝那双漆黑精亮的眼睛,竟有些熟悉。前世今生,瞬间交错,嘴边泛起苦笑,喃喃说道。“如果可以,其实我更想唤您一声父亲。”
话一出口,不止是宝成皇帝愣了,孙道然愣了,就连苏晚自己也愣在当处。她有些不自然的咬住嘴唇:“苏晚失礼了。”
父亲,这个词是多么常见,可就这么简单的词汇他却从未听过。他从来都是皇上,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
“孩子,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孙道然眼睛大睁,他不敢相信,皇上刚刚自称什么,我?!
苏晚缓缓的抬起头,安静的看向宝成皇帝。她眼内闪过宝成皇帝微皱的眉头和一丝快的令她抓不住的情绪。
“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冷静的眸子有一丝疑惑。
苏晚垂着眼睛回道。“大夫说是寒气过重,脾胃不和。”
宝成帝静默了一会方说:“一会让太医院的都过来看看,听听他们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