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听完,女子没动,依旧垂着眼睛,声音低柔带着一丝沙哑“只要你们收留我,奴家愿意做事报答。 浩瀚书屋手机版”
“给你脸了吧,快滚开!”有些人,总是越没啥本事越喜欢装六。大多祸从口出,谨言慎行真的很重要。
女子没动,柳眉微蹙,就在她有些失去耐心时,轿子里传来一声荡媚的女子声“啊呀,烦死了,二怪,你就不能不成天狗仗人势乱吼叫啊………”
边说着轿帘移开,一个女人,风韵犹存的女人,约莫有三十八九岁年纪,满身绫罗绸缎,脖间挂着明晃晃的硕大珍珠,晶莹璀璨,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黄光昭在她脸上,浓妆艳抹亦挡不住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的沧桑皱纹,此时正黛眉轻挑,用那双精明的杏眼打量着立在地上突如其来的落败女子。
女子似乎有些胆怯,很不自然的抚了下脸颊,垂着长长的蝶翼,嘴唇颤动,想要说什么,却抻着没说。她身材纤细苗条,赤着双足虽然带着血迹但不掩其白皙玉润,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标准的柳眉凤眼,卷长的睫毛在此时看来更添我见犹怜,菱唇棱角分明的干净漂亮。虽然一身破乱,浑身却透着股独特气息,凭着多年的经验,女人想着只要梳洗打扮之后,眼前的年轻姑娘很可能是一个明眸皓齿,温润婉约的秀丽女子!
女人看完,脸一绷,冲着门外的小厮又嗔骂道 “你们两个尖嘴猴腮,对着个姑娘怎可粗鲁,都给我退下!”狠狠瞪了一眼后,方转头看向那个有些呆愣的姑娘,很慈爱的笑了笑。
“姑娘是不是没了银子?”
女子赶紧点头。
“姑娘现在很饿吧?”
女子又点头。
“姑娘是何许人也?怎么轮到这样的光景?”
此女子便是苏晚,听那老女人絮絮叨叨问个没完,心下烦死,默道你自己做什么的不知道啊,直接把她拐走完事,罗嗦!
“我乃商丘人,到这边投奔叔叔,却不想亲人东奔四散,死的死,没的没,我不幸遇到小偷,银子和通关文件都丢了,真不知该怎么办?”苏晚用最悲凉的声音做最简明的介绍,她只想速战速决。
“哦?那姑娘岂不是没地方了。”
苏晚垂首点点头。
女人眼底精光闪过,嘴上却凄然叹息“哎,行了,多标准的姑娘啊,多养一个少养一个孩子对我没多大影响,如果你相信我,就给我当干女儿,如何?”
苏晚终于扬起脸,尽量纯真的看着那女人,然后惊动带着激动的睁大眼睛。“你…你…要我做女儿?”
女人忽的笑了,她上前拉过女子“咱两缘分,我看着就喜欢,看把你饿的这个瘦,真可怜!咱家里糕点,佳肴,美酒啥好吃的都有,先吃点东西再说。”
听着大灰狼对小红帽的现场诱惑,若不是时间场合人物都不对,她或许能笑出来。此时她很乖巧的顺着女人的手,犹犹豫豫,欲拒还迎的上了轿子。
别说那女人傻,对于一个柔弱女子,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样的好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没身份,没地位的只要到了她手里,那就是一只鸟,任凭她发落!
当轿帘盖上的刹那,苏晚暗自松了口气,女人也是眉开眼笑。
在城关门,女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嘴上的空头支票很轻松的混过了那些有着生理要求的盘查大兵,一路顺利而过。
就在轿子隐没城门楼的那一刹,后面十六个高大的黑衣人也敏捷的停在了刚刚苏晚靠着的城墙边上,他们没有看到苏晚,却知道她往这边跑了没错!
天色已经暗了,为首男人的一双碧瞳闪着精烁之光,他来回变了两个手势给后面之人。
有两人赶紧点头,领命转身离去。
这地方是南方的一个城市,羊城。因为远离战争圈,还是太平之地,相对显得很繁华。楼阁林立,人们却都已换上轻快的薄衫,大街上往来络绎不绝,伙计们在酒楼门口笑脸迎人招揽生意,年轻的男女们穿戴颜色很鲜艳,街上叫卖声不断,香喷喷的饭菜味道透着帘帐丝丝缕缕的溢进来,勾的苏晚肚子一阵咕噜噜叫唤。整整一天,都在打斗奔逃,精神体力双重摧残,她坐在那真是又饿又累,管它一会去哪呢,先吃饱喝足再说。
“我叫徐赛飞,你以后可以叫我赛飞姆。”女人见苏晚垂着眼睛太安静了,后知后觉的似乎哪里不对劲,最多的疑惑便是在想她脑子没问题吧?
“好。”叫个头啊,苏晚肚子饿的慌,情绪恹恹。
“你叫什么名字?”徐赛飞决定细细盘问。
她叫什么名字呢?苏晚,兰儿?
唇角微扯,她认真回道“我姓施,名尼玛。”字被她咬的很清晰,不像对夏裨契说时的那么裸.骂。可即便这样,徐赛飞在默念后还是受不了的皱起眉头“你这…这叫什么名字啊?谁给你起的?”
“是姑奶奶起的。”苏晚想都没想顺口回着。被你拐了,骂你两句不算啥。
听后,徐赛飞撇了撇嘴,也没细想。暗自思虑了下开口说“不行,太难听了,我给你改个名字,以后你就叫赛施吧。”
苏晚没反对,很服从的点点头。
等进了红门楼阁之内,苏晚知道她猜对了,徐赛飞就是老鸨!她打理的妓院名字很响亮,香赛飞,要多俗就有多俗,可越下流的名字的名字越勾男人。里面很热闹,生意似乎不错。
妓.女们花枝招展递酒喂食,嫖客们搂红依翠满面油光,龟公们点头哈腰迎宾送客,一楼二楼里人来人往,竟没有谁看他们一眼。乌客满座,胭脂味和浊酒饭食味混在一处,闷得人有些出不来气。好在,徐赛飞知道她有碍生意,赶紧拉着她从侧门穿向了后院。
一名龟公按着徐赛飞交代的很快打来了一桶热水。
苏晚很满意,忽略着那女人的歪主意,心里不吝啬赞美她知道事。见她没有出去的意思,苏晚微微抬首用疑惑的眼睛看去。
明了女子的意思,徐赛飞笑了“你都已经是我女儿了,娘亲看着洗澡又有什么关系,别害羞,一会我要把你变的漂漂亮亮的。”自苏晚进了香赛飞,徐赛飞就一直观察她,见她面色很安静,并未有任何异常。这让她越发惊疑,她到底是真傻还是伪装?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良家女子来到这不都是大惊大叫,然后疯狂的逃跑吗?她好特异………
见那老鸨如此说,苏晚淡淡点头,也懒得想徐赛飞想什么,她只是借这里吃点东西,暂缓储备一些资源,趁着夜黑,她会离开,不到迫不得已,她懒得动手,嫌累得慌。
苏晚先快速的洗了个头,然后褪下上衣……………
不错,纤细曼妙的身段,骨骼比例很完美,肌肤白皙柔嫩,只可惜后背上有一些粗淡的伤痕,有些遗憾,她应该有过坎坷的曾经…………老鸨一边看一边自以为是的定论着。
苏晚并未坐那浴桶里洗,谁知道都谁用过,一不小心染上风流病岂不是要命?拿着丝绢,她麻利的擦拭上身,待到下面,她柳眉微蹙,不得已情况,生死抉择下,她对夏裨契用了那一招,虽是损了他,却也恶心了自己。好在衣服上只弄了一点点,并无大碍,扬手披上裙袍,她扯掉了白色短裤,拎起地上的水桶,对着腰以下就哗哗冲去………………
不用想,石地上出现一大滩雾气腾腾的白水,紧跟着蔓延的哪哪都是………
这什么状况!她当真缺魂?惊疑不定的徐赛飞愣愣看着,很快她腾的立起,绕着要流到鞋子里的水,沉着脸大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苏晚要吃饭,要穿干净衣服,需要储备过路资源,所以她很给面子的给了个解释“这是我们那的习俗,认了干亲要用水来上祭。”
满嘴胡诌的话唬的徐赛飞皱紧了黛眉,一时间就是怀疑也不好说什么。算了,上祭就上祭吧,只要一会她别寻死觅活的就行,她一心想着挣钱,当然也就奔了主题。
拿起一旁的衣服走上前“你这丫头,还穿那破烂衣服干什么,看,这是赛飞姆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苏晚淡淡的看着那一件粉白色的轻纱罗裙,上面绣着朵朵梅花,叠叠鸾起,好似如雪中慢舞。接过打开,有些透明,好在还有一件宽大的淡绿色裙外袍,勉强可以遮掩。
徐赛飞本想好好窥测一下苏晚的身体,可她手太快,几乎眨眼间便穿上了,除了白乎乎一片,其余的她什么都没看清,这让有职业病的老鸨心下甚是懊恼。
可怜的徐赛飞如果知道苏晚是什么人或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打死了也不敢动一丝一毫的鬼主意啊。从收了苏晚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倒霉,也开始幸运,因为先后找上她的人都是当世几大霸权之主,可她无福消受了,最后,辗转着偷跑到了山沟里躲着,到死也没敢出来。
坐在屋内的徐赛飞亲自替苏晚梳头,透着琉璃铜镜,她眼睛里闪过一抹炙热的金钱光彩,她知道捡回来的女子应该不错,却没想到那真是个宝!五官竟是越来越耐看,尤其那眉眼,嘴唇,线条分明的相当美感。不禁暗自自豪,她可真有眼光!
“赛施,你可知道这是哪里?”徐赛飞循序问着。
“你的家。”女子垂眸低声回道。
徐赛飞笑了,坦开来讲“男人有钱的时候,总是离不开酒和女人,而咱们这……可以满足。”
苏晚点点头,并未说话。
真是遇到怪人了,见苏晚如此,徐赛飞有点吃不透,她停下手,轻轻扳着苏晚的下巴问“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苏晚眉头微蹙了下,不着痕迹错开钳制“知道,从一进来就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世上需要这么个场所,它便会存在。”
嘎嘎嘎,一只乌鸦飞过!何赛认真的看着苏晚,那双精明的眼睛有些锐利,仿佛要将她从内到外看透。
苏晚任她看着,等着她继续说。
好一会,徐赛飞放下梳子讪笑两声,不掩疑惑的问“你怎么这么平静?”
苏晚嘴角微勾,一副无可奈何的回道“因为认清所以平静。”
听她这么说,徐赛飞有些高兴,是个通透的,这就好,想了一下又快速问道“你是雏吗?”
苏晚并没有生气,只是身子有些僵,没必要说谎的摇了摇头。
徐赛飞长出了口气,花枝乱颤的笑了“我说呢,要不怎么这么从容。原来是过来人,行啊,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掩着埋着了,从今日起,你就安心留我这,不用再颠沛流离,我供着你吃穿用度,你帮我打理生意。”
何为打理?说的很文雅。苏晚也就跟着秀气的点了点头。
如此的好说话,徐赛飞觉得真不错,口袋里银子又忽忽来了……“那明天就开始吧。”徐赛飞眉开眼笑,武断的安排着。
苏晚面不变色的颔首。
上一世深谙黑道,对那些堕落的紫醉金迷,她太熟悉,现身在香赛飞,她没有丝毫鄙视之心,女人活着本就不容易,妓.女则是更不容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入水,暗地里,她必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徐赛飞愉悦的笑了,命人端来食物,让苏晚休息,她转身出去了,不忘对楼下的二怪使了个把守的眼色。
苏晚却是不敢轻易吃。
等着徐赛飞走了,她快速走到水桶旁,捞起她的旧衣服,将里面的几件重要东西及锁链掏出,别在了新衣内。
手刚放下又迟疑的探进,拎出那个挂包,缓缓打开,第一眼便是裂缝!裂缝……往事一幕幕,她该如何忘记?让她怎么除去?走的洒脱,离的痛快,却也扯的窒涩,心口有一处仿佛与那痕迹重合,深深的刻在了那,带着痕迹的白,散于掌心,脆弱的触感洒下曾经的气息,总有一种味道,是用真情在勾勒回忆………不是她激烈,不是她不懂让步,不是她狠绝,她与他在一起,不是伤害他就是伤害自己?她,本是暗夜里的一颗刺株,可以在凄风冷雨中妖娆不屈的疯长,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血腥,再不能见光。他说,他们之间的第三种选择是敌人,他说她在逼他杀她,曾经的真挚情丝,硬生生的残缺伤魂,到头来只是无奈的仇怨………那好吧,他们不再见,永不再见!将东西仔细的收到了怀中,苏晚压住了所有情绪,也压住了眼中的酸涩,永不再见!
站起身修改着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便被她整理的简洁利落,挨着门听外面的动静,抓着空旷无音,她快速闪了出去……………瞄着楼底下的那名小厮,她钩挂间便如猫一般消失在暮色楼阁中。
天已经黑了,苏晚的鼻子很好使,她直奔着饭香,一路蜿蜒,跟着端盘子的人寻到厨房,她躲在暗处,趴着窗缝,亲眼看着没有问题的食物被端出来,便尾随而去,到一处门廊处,无声无息上前,一个侧切,那小丫鬟连哼都没哼便绵绵晕倒,苏晚披上了她的外套,很有经验的处理完现场,便端着饭菜躲在一处假山后静静食用……从南蜀岛出来,嫌累赘她并未带多少身外之物,如今天下大乱,想安然离去势必少不了钱财,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借用。
填饱了肚子,苏晚斟酌的拿了三个馒头,以备不时之需,除了磕碎一个盘子作为武器,其它的碗筷,都被她潇洒的撇到了井中。
她现在需要这个城市的简易地图,需要通关文件,需要铁丝绳索,需要火石等必备随身工具。
心中有了目标,做起事情很快,由简入难!
回到先前住的地方,苏晚很不客气的劫持了看守她的小厮,二怪。一只小手如钳子一样的捂住了他的嘴,整个人被拉按在了墙上,雪亮瓷盘破口的锋利顶到了他的咽喉上,她看着他的挣扎,冷声警告“敢动一下要你的命!”
二怪满是疑惑惊恐地看着那双杀气迸射的眼睛,无论如何难以相信她居然就是刚刚被捡回来的那个要饭的。而现在,那女人就像是一只要吃人的猎豹,自己则成了随时可能被她吞噬的羔羊,他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现在需要一些东西,你得帮我准备,知道吗?”苏晚低沉说着,锋利顶在他的喉咙上,声音冰冷如来自地狱锁魂的魔煞。
二怪浑身颤抖起来,慌乱的点点头。
苏晚思索了一下,手中的锋利白瓷忽然用力,小厮剧烈抖了一下,细细地血珠已经从瓷白尖上渗了出来:“听着,别耍花样!你现在就按我说的做,明白我的意思么?”
再次认命的点头,戾器在喉,他胆子都似掉油锅里了,想不明白都难。
………………………
一炷香后,苏晚拿着二怪的通关文件,凝视着自己按那男人说的用树枝盘画出的羊城示意图,抬头问道“是这样吗?”
看着苏晚幽深的眼睛,二怪浑身瘫软,哪敢不配合。细细看去,眼睛不由睁大,竟被她画的一点不错,很狗腿的点头哈腰。还在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苏晚,苏晚眼睛微眯,一拳狠辣的砸向他的后颈,将他扶好立在门口,轻巧的转身,因为黑夜,方便她作案。
一溜烟跑到工具房,那里没有人,绳子,片刀,斧头,铁丝,铁钉一一具备,苏晚挑着拿了些,晚上想出城墙,少不了这些………
先前一进门,她就知道,这里是分档次的,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在二楼,去那顺银子方便,更重要的是撤离点也是那,前面人太多,乱糟糟的,从后面的楼栏翻出更容易。
四周露空的骑楼上衣带飘香,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好不热闹。挑着路径,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苏晚垂首走着,脚步飘动间手已经伸出,擦身之际,一个正摸着女人的柔软的中年色佬很倒霉,不知不觉中钱袋已被顺手牵羊带走了,一连三个,苏晚很成功的取到了沉甸甸的盘缠。
差不多,她收手。抬头飞快的看了眼周围,可就一打眼正门之时,苏晚瞳孔豁然睁大!灯火阑珊处,香赛飞楼前的柳树下背立着一个人,黑衣高大的男人,衣服被夜风吹得一荡一荡的……不是夏裨契是谁!
苏晚心一紧,阴魂不散!她赶紧快速转身,绕着楼阁往后面跑。
可就在她背影消失之际,夏裨契天生的第六感发挥了强悍作用,他森冷狠绝的碧瞳霎时间集到了一抹消瘦的薄影,血液腾的一声暴躁狂飙,眼角抖动,没加细想,没有迟疑,他迈开大步如煞星一样就往那灯红酒绿里奔!凌厉的视线紧追不舍,但凡一点影子,但凡一丝熟悉,他都不会放过!从此再也不放过!
苏晚双腿加快,她必须得离开这里,就刚刚那一眼让她有种很不爽的胆战心惊!他竟是追来了,真是邪门…………
老鸨徐赛飞正边走边与男人调笑着,余光中有一抹熟悉的人影匆匆而过,本是笑着的脸霎时结霜。飞快转身,看着鬼鬼祟祟快步而行的女子,她尖声高喝“赛施,你给我站住!”
谁是赛施?找死呢!苏晚没精力理会那老鸨,头也不回往后院走,她要翻墙而出,尽快离开这座城!
虽然徐赛飞一时间没想通,但她却明了捡回来的女人有问题。见她还跑,敢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心里大怒。趴在栏杆上,手指着苏晚的背影,对着楼下的打手们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把她给我逮住!给我拦住她!”
见此,苏晚回首,眼睛猝然眯起!还未来得及震慑,她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前面的大门被人端踹碎了!
糟糕!被他被发现了!
不敢有停滞,苏晚放开两腿,狂奔起来…………到了栏杆处,长绳挥出,倒挂着轻灵飞下,几个凌空翻,快速向后墙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