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火山爆发,怒道:“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就到处给我勾引男人。 你守不守妇道的你!”
我晕,还守妇道了,我一男鬼,守什么妇道?
我小声低估:“我又不是女的,守什么妇道。难道你守吗?真是!”
“你说什么!”平等王刚要生气、发飙。
我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勾引他!真的没有!”
“你不勾引他,他会为你触犯天条改判决?”平等王道。
“他这不是随便扯个理由忽悠的嘛,我跟他才见几面啊。”我叹了口气,这个醋瓶子啊……从活人流醋流到死人,还没流完。
平等王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我的手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环视四周,还真没什么血腥味了,整个平等王王府干净亮堂了很多。我说:“那个,鹤,不,平等王,你是怎么死的啊?”
他一听,瞪了我一眼道:“第一,以后还是叫我鹤,第二,我怎么死的跟你无关!”
我怒:“什么意思啊,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个话,你倒拽起来了。”
“你是说,你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一切自有天数。在阳间转世为人的时候我不知道,回到阴间就全明白了,所以真的跟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他令小鬼给我们沏了茶说。
“你真的是被炸药炸死的吗?”我问。
他一愣,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我身边那么多护卫,怎么也轮不到我被炸吧。”见我一脸问号的看着他,他也不卖关子说:“只是云霄炫华用炸药攻破了我烨鹄皇城,作为皇帝的我,自然不肯选择被俘,于是服毒自尽了。”
这样啊……
“当时我真的很恨你。”他继续说:“我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把母妃生前的皇宫拆了,为你连夜赶制凤林宫,你却一把火给烧了不说,还跑了。最后竟然还拿炸药炸我,要至我于死地。”
对我好……哈……哈……哈……他这个好的标准还真是奇怪。拿毒毒我,叫对我好?还是你觉得反正你手里有解药,所以根本无所谓?
“但是后来知道炸药配方不是你给他们的,是文将军军事要函告诉他们的,我也就不气了,我明白你只是想保住迟魏,并没有想要帮他们占领烨鹄。所以又有些感动,觉得你对我还是有情的……特别是那夜,你那么乖,那么可爱,让我真的不舍得放开你,回地狱来。”慕容鹤说。
那夜?哪夜?难不成……那夜不是梦,是真的?
我晕……天啊……我真想撞墙,特别是那个罪魁祸首还坐在我旁边。
“原来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我只是想解释清楚罢了,你忙吧,我找秦广王改判决书去了。拜拜。”我说着就想起身,走人,却被他一把拉住了。皱着眉看着我:“为什么你总是想从我身边逃开?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说真的,你也好,炫华、炫音也好,你们的好,我真的一个都消受不起。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你们尽力了,但是你们有谁把我当成是人了?又有谁真正尊重过我,在乎过我的感受啦?你们都是一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在乎我的想法、感受的鸟人!”
慕容鹤冷笑:“我、炫华、炫音……那蛇君呢?”
我警觉地看着他,他衣袖一挥,将面前的空气凝结成一面镜子,蛇君的身影在里面出现了,雪白的长发在通往阴间的道路上被阴风吹得轻轻飘起。
“你知道为什么你上辈子会在地狱呆五百年吗?”他道。
我摇了摇头,上辈子好像是我受人欺负,不是我欺负人的说……五百年,是呆的时间太长了点。
见我摇头,慕容鹤继续道:“五百年,是一个灵魂能够在地狱、阴间呆的最长期限……”他看着镜子里的蛇君说:“因为这里有个人在等蛇君来找你。蛇君等了你五百年,而那个人也等了蛇君五百年。到了灵魂最后的期限,他没有办法,只有放你去投胎。但是这次,他总算把蛇君等来了。”慕容鹤转身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他笑了起来道:“那个人,现在一定很开心,很开心……”
芝麻开门的错误
晚上,我独自躺在卧房里,这房间的构造装饰和当时凤林宫的差不多。月上中天,原本应该寂静的夜里,在这里却完全得不到半分宁静,到处都是一片鬼叫鬼叫的,彻夜没停。
我神经衰弱,爱失眠,还认床。所以在这种环境中更是烙烧饼般,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了。我烙了大半夜烧饼,实在睡不着,于是爬起来,站在床边透透气,低头一看,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我和他就像罗密欧跟朱丽叶一样,一个在阳台上往下看,一个在下面往上看。银白的月光下,竟仿佛是蛇君的样子。
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是不敢大意了。
他看着我嫣然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弄得我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一早,慕容鹤叫我起床,问:“昨天睡得如何?”
我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说:“吵死了!”
慕容鹤笑了,说:“今晚我一定让他们都不吵了,让林儿安生睡个好觉。”
我点了点头。
来到平等王王府大厅,秦广王正坐在餐桌前,一手拿一个做着骷髅头样的包子,一口啃下去,招呼我们过来说:“刚出笼的新鲜包子,好吃!快来尝尝!我可专门从阴间帮你们带过来的!孟婆亲手做的哦!”
看着那样子,我就想起了昨天看到蒸笼里那一排排灵魂,顿时恶心反胃。
“什么陷的?”慕容鹤问。
“人肉馅的!”秦广王啃了一口大块朵姬道。
我顿时冲到后面干呕了起来。
慕容鹤叹了口气,严厉地说:“你吓他干嘛?这是阴间哪来什么人肉?”听得我好过了些,慕容鹤却继续接了句:“不就是新鲜灵魂做的魂魄叉烧包嘛!”
我顿时又恶心起来。
等我平复了,慕容鹤令人帮我沏了茶,说:“林儿也尝一个吧。”我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慕容鹤于是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真骗到林儿了。”
听了这话,我想了半天,还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对了神子来了,都快三千年没见了,突然到第一殿找我。”秦广王突然说:“你猜猜是什么事。”他对慕容鹤说,眼睛却看着我。
慕容鹤也看向我道:“我昨天就知道他来了,是要林儿吧?”
秦广王点了点头说:“是啊,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他,方咏林被判到十八层地狱来了,他可能最近要来找你。”
莫不是昨天夜里见到的真的是蛇君?
“不经过转轮王,谁有办法把到了地狱的灵魂重新送回阳间去?”慕容鹤冷笑着说:“那家伙可是等他等好久了。”
“是啊……好久了……有三万年了吧……或者更长……”秦广王感叹的说了句。我简直怀疑他们对年的计算和我们不同,三万年,三万年是个什么概念啊,猴子都可以变成|人了。
我没做声,总觉得他们的话中有些不妥,似乎还有隐藏的故事。
这夜倒真安宁了,慕容鹤说让我考虑,倒真信守诺言没来惹我。
我躺在床上又是辗转难眠,他们提到了一个转轮王,那不是第十殿的阎王吗?他和蛇君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既然蛇君可以来阴间,那么他在500年前贺兰雪死的时候,为什么没来?他当时力量正强,不正是该来的时候吗?却偏偏等了500年……
突然隐隐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并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心,就像一种共鸣,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对我说:“林儿,我们走吧。”
我打开窗户一看,只见蛇君站在楼下,对我招了招手。
真的是他吗?应该是他吧,秦广王说他来了,而且也说他最近应该会来十八层地狱。我打开门,却看见慕容鹤阴着张脸站在门口瞪着我,说:“不许去!”
我也瞪着他,怒了:“如果不是你把我害死了,我还真不用去了!”
慕容鹤没做声,只是拦在门口。我和他僵持着,他见我不肯认输,恼了,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回了他的房间。用力关上门说:“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搞清楚,这里是我做主。”
我气得要命,瞪着他,他拉着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抱着我入睡。
本以为他睡着了,我想推开他,却力不从心,看来是醒着的。
在慕容鹤的怀抱中我隐约的睡着,一夜半梦半醒,想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做着些稀奇古怪的怪梦,但是一醒来,却全部都忘记了。
第二天早晨,慕容鹤便去巡查十八狱,本来是要我同去的,我找了个不想看的理由拒绝了。慕容鹤临行前对我说:“林儿,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是有句话你一定要明白,蛇君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他还真聪明,我的确不相信他。如果我再相信他,我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大笨蛋。
“我在这里设了结界,你是出不去的。”慕容鹤见我不理他,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这人就这么无聊,就爱玩监禁,当人也好,当鬼也好,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慕容鹤带着一帮子青脸红面的鬼,浩浩荡荡走了。我独自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
突然蛇君从大门走了进来,看着我嫣然一笑说:“我们走吧。 ”
我看着他看了半天:“你是怎么进来的?”慕容鹤不是说有结界吗?
“平等王的结界怎么可能拦得住我?”他笑,有一丝骄傲。
我看着他问:“我该相信你吗?”晕……这个问题难道是芝麻开门吗?
“你该相信你自己的心。”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回答正确,然后门开了。
看来是蛇君,我放心地笑了,说:“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哦。”
他看着我笑,仍然温和,我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怪异。
“你敢碰这个镰刀吗?”我想了想问。
“林儿,这真是个傻问题,这个镰刀根本上不了我啊。”说着他接过我手里的镰刀,往他自己身上砍了一下,镰刀像光线一样折了过去,无法伤害他丝毫。
就理性分析,我觉得他应该是蛇君。
我伸了个懒腰说:“那我们走吧,去哪儿呢?”
“去第一殿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去。”他拉着我的手,带我出来了慕容鹤的结界。
我们一起走在通往第一殿的道路上,这不同于之前的黑泥小道,而是蛇君用结界做的一个次元空间,他说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虽然从理性来说,我觉得他应该蛇君,但是我总是觉得哪儿不对,蛇君,没有他的轻蔑,蛇君没有他眼神中的骄傲,蛇君的温柔直达眼底,但是他的眼里却一片冰冷。
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尴尬,我打破这种沉默道:“蛇君,为什么你前生不来找我,而今生却要来找我呢?”
他看着我,说:“因为我欠一个人的,所以我无脸见他,就没来。本想等着你转世的,可是却等了五百年。这次我不想再等五百年了,所以就来了。”
欠一个人的?
“你真的是蛇君吗?”我警惕地看着他,我觉得蛇君不会欠任何人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大笑起来,张狂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心!”
我惊惧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后退转头一看,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我们在一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空间里面。
我于是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起来,他却也不追,只是在我背后看不见的黑暗中张狂的大笑着。
他是谁?这是去哪里的路?为什么他知道蛇君对我说的话?他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溺水
路在我前方延伸着,黑暗在我后方蔓延着,我不停向前飞奔,却逃不出他张狂的大笑。
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疯子,神经有问题,还是几千万年没有笑过,这次一次笑个够。
突然在我前方,我看见了一丝亮光,我朝着那丝亮光跑了过去。一个昏黄的世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座深红色的巨大宫殿耸立
在我的面前,一黑一白两个吊着舌头的鬼站在门口,难道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大殿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桥,桥下流淌着汹涌的河水
,宽宽的桥上不停有意识迷离的鬼魂走过。
“11501号!”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叫我,于是继续仰着头四处看。
“11501号!”一双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这才惊觉回头,只见一个长着巨大牛头的人站在我的面前,说:“今天怎么跑这边来
了?死神不是一般不过奈河桥的吗?”
11501号?一定是我这身衣服以前的主人。他们认识吗?如果他们认识,为什么没有发现我不是那个下巴男呢?
“我,刚送了一个人过来。”我压低了黑袍子的帽子,遮住脸说。
“没看到了,谁啊?”牛头说。
“呃……方咏林。”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于是只有报了我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昨天就来了吗?连第一殿都没来就直接去十八层地狱了。”牛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怎么这么有名啊,都知道我的光辉故事啊。
“是啊,所以我过来向秦广王殿下报告啊。”我马上说。
“哦,秦广王已经知道了,昨天不就是他把那个经典人物直接弄地狱去的嘛。”牛头继续说:“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死神
没事别过奈河桥,这是违反规定的!”
经典人物……哎……我这是什么名声啊,做人时,没个好名声,死了也不得安宁。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看我站在桥前面不过去,牛头道:“你过去啊。站着干嘛?”
但是蛇君说过,一定不要过奈河桥,一定不要过的。但是如果我此时不过,只怕会穿帮。
我正在为难之时,突然看到奈河桥里有一支小舟,上面还有一个撑杆人。
我于是走了过去说:“师傅,我要过对岸。”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金牙说:“为什么不走奈何桥呢?”
“好久没坐船了,想坐坐。”我于是说。他点了点头,请我上船,渡我到河中说,停了下来,说:“你尸骨未寒,怎会穿死神衣
袍?”
我装傻道:“我是死神啊,编号11501了。”刚才那个牛头是这么喊我的。
他大笑了起来,眼睛突然放着绿光道:“你骗得了那牛头马面,可骗不了我,我是忘川河的撑船人,向来只渡死透了的人。像你
这样没死透的……”
我突然想起了《圣斗士》里那个贪心的撑船人,渡星矢、舜去对岸,到了河中央找他们要钱。于是我马上说:“你想要什么才能
渡我过去?”
“我想要什么?”他大笑起来:“我想要你的命!”说着一船杆把我掀进了河里。顿时我的四周全部形成了漩涡,他撑着船一边
越划越远,一边说:“这河里可都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想回人间找我渡船,被我掀了进去。我只渡死人!等你死透了再来找我吧!如果你到时候能从水里脱身的话!哈哈哈哈……”
恶鬼?
我愣住了,不停在水里扑腾,突无数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脚,大力地把我拖入水里,天!
溺水的感觉立刻把我包围,我睁开眼睛,却看见漆黑的河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
“好冷,好冷,好寂寞……好冷……”无数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有的抓我的头发,有的抓我的衣袍。
我吓坏了,我却发现没有鬼去碰我拿着镰刀的那只手,我于是拼命挥舞着镰刀,所有鬼魂立刻退散,碰到镰刀的立刻化为灰烬消
散。
我和它们对峙,所有的鬼魂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敢靠近。我拿着镰刀向水面游去,有的鬼魂还是想伸手抓住我,我却一挥镰刀
,就立刻放手了。都只是不甘心的看着我。
水流湍急,这镰刀太重,带着我直往下沉。下面是不见底黑色的深渊,我越往下沉越看见四周的黑影四处散去,我悲哀的想,真
不知道这河底到底埋藏了多少灵魂。
我的意识渐渐迷离了,我渐渐不理解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去河对岸,又为了什么要离开地狱。或许我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再去寻找生存的理由,永恒的呆在这冰冷的河底,冰冷的河床里面,不灭的灵魂,再也没有希望也没有轮回,再也见不到阳光,
见不到蛇君温柔的笑容……
不要!
炫华的霸道、炫音的孩子气、慕容鹤的坏和悲哀、还有蛇君500年的等待和牺牲……我要见他们,我想要见他们,至少我要再见
一眼他们。
我要亲口告诉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恨他们以我之名发动的那些战争,恨他的等待和付出,让我觉得如此亏欠,如此无法放下
他……
蛇君,蛇君,蛇君……
没有鬼魂敢拦住我,而我却没有力气游上去,我不是星矢小强,也不是不死鸟一辉,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一个穿越了时空的很
平凡的人。
我继续向下沉,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底,这条河仿佛没有底,不停的沉,即使有溺水的感觉却无法死去,因为我已经死了。
突然我在河的深处看到了一个发光的影子。为什么这里会有光亮呢?耀眼而冷漠的光芒……
既然上不去,我就下去吧。我带着镰刀朝那个光影游了过去。
一张静静沉睡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惊呆了,金色的长发,阳光般美丽。衣服已经有些腐烂,看来应该是在这里睡了很久了
……
蛇君
我游到了他的身边,温柔的光远远隔离了那些鬼魂,他金色的长衣在河水中慢慢浮动,长长金发在随着水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