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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者有话要说:碧血丹心用了大明宫词里的介绍……

山有扶苏,隰与荷花。 秋读阁彼泽之陂,有蒲有荷都取自诗经

静夜

清晨醒来,逆龙帝照样没了踪迹。

一宿倒是好眠,她伸了个懒腰,唤入枫雪询问先生是否回府,未果。

洗漱时方发现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个指环,紫红色血玉,边镶祥凤纹,璀璨难匹,莹光流转。枫雪甚为惊异,满脸憧憬道来。

原来此玉乃天下至宝“龙舞泣”,极为罕见珍贵。相传宇文氏始祖宇文炤于啸龙谷被围,圣女龙舞为救宇文炤牺牲,而她的鲜血渗入紫色泥土中,泥化为玉,便是“龙舞泣”。

白老虎便有一枚,镶虎纹。廉宠这才想起先生也有一枚镶兰花纹的龙舞泣。而自己这枚比他们的略大,质地更为上中之上,紫玉中的血色花纹可随温度流转。

定是昨夜逆龙帝趁他熟睡后戴上的。

这算什么意思?打赏?

廉宠自醒来,就属这几日过得最为憋屈。不顾枫雪苦苦哀求,她赌气取下狠狠扔了出去。

枫雪吓得又是磕头又是哭娘喊祖宗,也不知是被她嚷的还是怎么了,廉宠突然极度烦躁,心里一揪一揪地,脑海浮现那男人冰冷酷寒的目光,生生打了个激灵,无奈,只得很挫败很孙子地捡回来戴上。

到王妃处拜访后,方得知南宫樇昨日已经连夜离开帝都泰阳。

甫闻此消息,廉宠呆滞了半晌。

苏醒后茫然无措,自叹孤苦伶仃,唯先生如亲人般依靠,如今最亲密之人原非良人,就连先生也弃她而去?

伊人察言观色,唯恐误会,柔声道:“南宫大人既返朝廷,自有重任,皇上已经令人在京中为南宫大人建府,过些日子便回来了,夫人无须伤感。”

“皇帝派他去哪儿了?”廉宠追问。

“白兼溪。”

白兼溪,九转十回滩头踞,神佛鬼魔声声泣。

廉宠在埠野县说书先生那儿听过,此地在大炤西北,原沧北属地,水网纵横,民风彪悍。

逆龙帝灭沧北后,炤朝正值西线吃紧,战线太长,被迫放弃此地。于是各遗族余孽流窜至此,逐渐勾结成魔教月坞。大炤建立帝国后屡次向此地派遣官员,无一不离奇暴毙。逆龙帝曾派军队镇压,无奈月坞余孽神出鬼没,此地地势又极其复杂,瘴气弥漫,军士多不战而败。

进入白兼溪的十海关,被人称为鬼门关,有进无出。他竟派先生这一介书生去这龙潭虎||狂C|?

廉宠不敢去后悔,毕竟要自投罗网的是她,孰料如今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先生性命安危。

逆龙帝对她态度暧昧不明,她一介女流,不乔装男子连大街都去不了,更遑论白兼溪天高海远之处。思来想去,似乎也只得“坐以待毙”。

在埠野被先生宠到天上,以为自己真能翻了天,如今处处受制,才发现自己压根一无是处,琢磨离开先生离开王府,她连生存下去都成困难。

廉宠骤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悲观情绪中,成日自哀自叹。

当日,廉宠便乖乖搬进了芙锦阁。反正她也没什么东西,唯一的那点衣服早被枫雪当垃圾扔掉,带着人过去就好了。

撇开对抗逆龙帝的叛逆情绪不谈,这芙锦阁的确甚得她欢心。

芙锦阁庭院极大,房间却只能算精致小巧,算上枫雪也不过六名奴仆。除了守夜当值居于耳房,其他都住在庭院之外。

廉宠散漫惯的人,觉得自己睡觉没必要让人守外面,便统统打发了走。

睡到半夜隐约感觉床纱外烛火闪烁,脑袋迷迷糊糊想难道睡前忘记熄灯了?将头在被单中捂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昏昏沉沉坐起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阿,就当顺路出恭了。

寝房隔壁有一间专门出恭用的小房间,廉宠也懒得穿衣服,半拖半踩着“趴趴熊”,把衣服当浴巾乱裹了裹便游魂般往屏风外走,然后一个魁伟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大脑瞬间无比清醒,外加四肢立刻僵硬,心里把老天问候了一万遍,多希望事件回放,她一定当个起床出恭穿得跟大家闺秀一样的淑女!

“你……什么时候来的?”

逆龙帝赤着胸膛,只把黑色丝织外袍交领披在外面,以青带系了,静坐窗畔桌前,只手提笔,长发从宽厚的肩膀如丝缎般披散,邪魅妖冶,却又慵懒危险如黑豹。

廉宠撇眼望了望窗,关着,不过并不影响她了解外面应该是大雪初融天,她这屋虽然理论上比外面要温暖多了,可似乎仿佛也没什么暖气阿,这厮穿这样,不冷么?还有桌上那一摞奏折是个什么情况?

深更半夜不睡觉穿这么清凉跑来她房间批奏折,神经病嘛,再看看他的造型,唉,为毛帅哥发神经病都这么有诗意呢?

逆龙帝对廉宠的问话并不予置评,只是给了一个极具震慑威胁力的警告眼神,然后道:

“柜子里有披风,以后夜间出恭记得穿,本来就体寒,仔细关节又痛死你。”

“哦。”廉宠合作地取出披风穿上。出完恭回来自顾自钻进被窝,周遭却陡然一黑,逆龙帝吹熄蜡烛钻了进来。

甫进被窝,便将廉宠彻底裹入怀抱,火热大手尽往冰冷处,暖洋洋的热流很快流转全身。廉宠犯困得厉害,见逆龙帝没有别的动作,便舒服地调整了姿势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朕以后晚上过来,除了虞寰伊人外,不要告诉其他人。”

此后,逆龙帝果然每日深夜潜入,凌晨离去。见面,行房,睡觉,跟上班似的精准无误。

每当睁开眼,抚摸无丝毫温度的枕衾,她总越发清楚自己就是廉价的应召女郎,是他的宠物,是见不得天日的情妇。

到了晚上,只要不踩他的底线,他对她几乎千依百顺,总将她积蓄整日的怨戾化于无形,对她的宠溺纵容有时甚至到了令她惊恐的程度。

这样浑浑噩噩过月余,当正月十五早上,她推开阁门,看见满府花灯,才想起上元节到了。

按大炤习俗,正月十五上元节,皇帝要在炤阳宫龙和殿祭祀龙神。难怪逆龙帝说今晚不能过来,昨夜又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元宵节,民间有赶市燃灯习俗,自正月十五点灯,直到正月十七夜里落灯,白昼赶市,夜间赏灯。这几夜不宵禁,无论男女皆可上街游玩。

满朝文武得了假,白老虎也赋闲家中。廉宠自入了虎烈王府,就非常自觉地自己将自己软禁了,因此当白老虎邀她同去赶集赏灯时,她很是小心翼翼问道:

“我可以出门?”

虞寰哭笑不得,不知逆龙帝施了什么手段,把个猴精整治成了小鸟依依。

“你是王府的贵客,为何不能出门?”

闻言廉宠总算绽放久违笑容,拉了枫雪风风火火跑回芙锦阁要好好打扮一番。

茜素红绒袍,织锦披肩,显得贵气又暖和。枫雪替她绾了简单发髻,别上一只玉钗,仍做姑娘打扮,梳完发,廉宠对着铜镜犹豫半晌,缓缓开口:

“还是盘髻吧。”

作者有话要说:廉宠的体寒,其实大部分时尚的现代小姑娘都会有这种毛病

就是冬天穿短裙短衣外面裹大衣造成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关节痛了

以后冬天要记得保暖阿!

凌帛微布

廉宠自埠野入京,沿途也经过不少繁华大城,却无一可与京都泰阳比拟。如今上元节,城里更是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大炤女子不得随意出街,即使上元节,也几乎都对容貌有所掩饰,尤其未出阁的姑娘。

贫民女子以布麻遮面,贵族女子则多用面具,无形中又让精明的商人们寻到一条生财之路。廉宠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是到京都后头次出门,兴奋难抑,一路从马车探出头颅东张西望,尚未到西九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已堆成小山一座,更是早早用一张精致的蝴蝶纹面具换掉遮颜轻纱。

西九里是泰阳最繁华的集市,附近又有轩辕寺与白马寺,逢年过节,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摩踵擦肩。

“皇族自称轩辕后人,因此龙神崇拜是大炤的主要宗教,此外还有自西覃传入的佛教,信者甚众。目前贵族一般信奉轩辕龙神,民间则两者皆有之。”快到西九里,虞寰为廉宠介绍到:

“等下我们先去轩辕寺拜祭,到西九里用过午膳后,再带你去逛集市。”

廉宠嘴里吃着冰糖葫芦,如捣蒜点头。

靠近轩辕寺后,马车几乎不能前行。虞寰携廉宠、伊人与仆众数名弃车改步,远离主道,经由一条小路抵达轩辕寺,早有祭司打扮男子在偏门守候,将众人引入。

虎烈王夫妇一边拜祭,一边为廉宠解说大炤龙神崇拜的风俗习惯,一路叩拜,至于轩辕神殿。

轩辕龙神驾飞龙,持轩辕宝剑,威严肃穆,睥睨众生,廉宠视线却被轩辕龙神身旁仙裙罗裳,飞彩流光的女神宝相吸引。据她所知,大炤龙神崇拜中尚阳刚,尚武勇,极度重男轻女,满殿神佛无一女相,唯独此神。

细细端详,颇有些眼熟,祭拜完毕后忍不住询问此神来历。

虞寰眼中流光溢彩,颇为激动道:

“龙本雄武之神,唯一女神,名敦玄,不仅是女神,还是象征战争与胜利的神明。相传龙舞便是敦玄下凡,助我大炤始祖建国称雄。你不觉得,这尊神像与你五官极似么? ”

经虞寰提点,廉宠这才醒悟,难怪如此眼熟,竟真的与她长相酷似。

“相传曜彰十三年七月,敦玄下凡,承云驾龙,怀抱当今天子入乾日殿,满殿莲花盛放,紫气东来。后来,太祖皇帝便命人修缮轩辕寺,显敦玄宝相。受敦玄保佑,吾皇自十二岁从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虞寰徐徐道来,目光灼灼。

廉宠忍不住抬首凝视巨大的敦玄神像。

敦玄眼睑微眯,飘飘仙衣彩裙亦难掩英武之气,她右手持莲,嘴中含笑,却有不怒自威的庄严,身后各类棘刺恶鬼,更添威压。

廉宠无端想到自己右胳膊上的莲花纹身,生生打了个冷战,几乎是逃离了轩辕寺。

离开轩辕寺,众人返回马车直奔西九里。

西九里是大炤帝都泰阳最为繁华的集市。

廉宠一行人抵达时,适逢舞狮队在此表演上杆采青,舞狮人技术精湛,各种高难度动作做得如同行云流水,屡屡博得满堂彩,也令原本就拥堵不堪的大街更是水泄不通。眼看上哪儿都得排队,白老虎也不许她与人群推攘,一行人便转道九里附近,希望找个地方落脚。

出九里,穿过一道小巷,过了三条街,人群总算不那么熙攘,拐过一道岔路口,廉宠从轿中看见无数男男女女拥堵在一家店庄门口,出来的脸上都戴着格外别致巧妙的面具,喜形于色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尚未问出口,白老虎早算出她的花花肠子:

“这是云州楚氏的丝绸庄‘凌帛微布’,天下闻名的字号。逢年过节总爱别出心裁,他这里的面具,别处比不了,就算宫里的,精美甚之,但若论匠心独具,仍略逊之。京都‘凌帛微布’总号在西九里,这不过一家分号,你若真心喜欢,我们还是去总号买,那是可以依人订做的,师傅手艺顶尖。”

廉宠连连点头,计难道:“西九里,我们挤不进去呀。”

白老虎胸有成竹浅笑:“别急,我们先找地方稍作休息,不远处的阳正楼是官楼,寻常人进不得,可以清静清静。”

向来风雅宁致的阳正楼,不想今日亦人声鼎沸,虞寰不欲高调,正准备带着众人另寻他处,却闻:

“王爷可愿赏脸与小生同座?”

一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体态婀娜的风流公子从楼上款款而至,烟雨江南纸扇轻摇,眉目间尽是妖媚。

廉宠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大冬天摇扇子——显摆呢!

“正愁找不到去处,还好有你。”

虞寰爽朗一笑,那风流公子与虎烈王夫妇寒暄后目光落到廉宠身上,粉唇微扬,丝毫不掩惊艳之色,以手击扇三次方道:

“许久不曾见得如此绝色,不知该如何称呼?”目光不经意扫过廉宠左手无名指,笑容愈盛。

戴着面具都知道她是绝色,X光眼么?

这男子自是美艳,不过同是阴柔之美,先有先生飘逸如雨后山谷,逆龙帝之美貌更是绝世难匹,这男子言语轻佻,廉宠第一印象很不好,不过看样子他与白老虎相熟已久。

“此乃本王表妹,久寡返京,你唤他廉夫人即可。”

寡妇?廉宠眄过白老虎,她还一直忧心自己这样不明不白住在虎烈王府里会惹人猜疑,原来逆龙帝早对她的身份有所安排,否则借白老虎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诅咒逆龙帝吧。

“表妹廉夫人?”风流公子以手合扇,敛目片刻,神色肃然,先前的轻佻收拾得一干二净,恭敬道:“可是廉老将军孙女?”

虞寰点头。

“廉老将军一生戎马,能征贯战,战功赫赫,赤胆忠心,其高风亮节乃古今之典范。小生凌伯罄仰慕已久,适才对夫人有所冒犯,还望赎罪。”凌伯罄拱手长揖,庄重严恭。

廉宠福身回礼,觉得如此矛盾的神色集于一人之身,转瞬间收放自如,还真有些诡异。

廉老将军?看来他们给她安排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身份。

“表妹,本王为你介绍,这位凌夔凌公子,正是‘凌帛微布’的大老板。如此巧合,也省得我派人去麻烦他。”

廉宠见过礼,众人招呼着入了雅座,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酒不过三巡,便有人送进来一张锦盒,分别赠予虎烈王夫妇和廉宠。

虞寰率先揭开,果然是万人争抢的面具。他与伊人的两面白虎面具做工自是精细别致,一刚一柔别有风情。在凌夔示意下,她揭开自己的锦盒,刹那宛若万张光芒四溢而出。

面具表面以纯银制薄片粘贴,不细看恍如贴了一张银纸,细开之下却是无数六角形闪闪发光的晶片组合。左眼眉的装饰难辨制裁,如羽轻柔,如冰剔透,正看是只水晶凤凰,倒看却是兰草撩人,倒隐约有些像她手背纹身,侧面看去,又宛若轻扇半遮面,真真巧夺天工。

面具在鼻下呈半圆形,可以露出唇与下巴,是时下最流行的造型,但别具一格的是,自面具右侧底端结出张弛各异的四窜细珠,连至鼻翼,珠色璀璨夺目。面具看上去格外贵重,摸起来却手感轻柔。之前买的无数面具在它面前,可谓云泥之别。

廉宠立刻换上新面具,在众人面前狠狠显摆了一番,眼睛掠过雅间中的水晶、铜镜时,也老忍不住屡屡沾沾自喜地搔首弄姿。

酒饱饭足,由凌夔作东,引众人好好游览了一番西九里,又相约晚上于西九里楚氏名下的“兰亭阁”酒家碰头,共赏花灯。

作者有话要说:凌夔,字伯罄,云州楚氏旗下布庄“凌帛微布”大老板

搜珍记

“兰亭阁”与“凌帛微布”同属云州楚氏,是全国顶尖的酒楼。泰阳城总店位于西九里与金柳桥交接处。

复杂地解释:瀚河及其最大的支流邛江是大炤国母亲河,大炤京都泰阳城护城河阳河便是邛江支流,环绕京城,是泰阳城的母亲河。

金柳桥是阳河最主要的桥梁,其名来自于桥头一棵数百年历史的大柳树,到了傍晚,更有夕阳余晖照耀其上,给大柳树渡上一层金边,人称金柳。泰阳城也是几朝首都,无论哪个朝代,泰阳的帝王在春分之日,都会绕此柳一圈,以圣水浇溉,寓意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农事兴旺。大炤定都泰阳后也沿袭了这个习俗。

兰亭阁总店便位于阳河之畔,金柳之侧,西接九里,东靠巨桥。

简单地解释:兰亭阁就是西九里市中心的地标建筑!

元宵夜祭,王公贵族与一品以上官员都要入宫随驾。晚膳后虞寰便匆匆告辞,留下伊人与一众近侍陪伴,嘱咐凌夔照顾周到,务必令她尽兴。

傍晚斜倚高阁,俯瞰满街红男绿女巧笑盈盈,丝竹管乐不绝于耳,金柳树上挂满许愿牌,沿河不少搭建起来的小型迷宫供游人玩乐。铺天盖地各式各样绚丽夺目的彩灯挤入视野,街上谜花灯,水面彩荷灯,天上孔明灯。

“夫人,可要许愿?”伊人递过一面彩牌,笑吟吟指着楼畔抽芽轻柳道:“阁楼上便可携枝许愿,这位置可争破了头呢。”

廉宠接过,偏头想想,原本雀跃不已的心陡然一冷……许愿……

端笔凝滞片刻,她以手挡着牌子快速写下一行字挂了出去。

伊人见她偷偷摸摸的样子,悄声促狭道:“夫人可是写了,愿与夫君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呀?”

廉宠面色微红,睨了她一眼,撇唇道:“怕是王妃自个儿写了,偏污我头上。”言罢斜倚阁柱,又痴痴望了彩牌一眼,目光再度丢入黑暗中彩灯聚集的海洋去了。

“……仙子……仙子下凡啊……”

忽闻楼下吵吵嚷嚷,低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兰亭阁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众人,个个痴痴望着她。虽以面具遮面,但廉宠服饰华贵,体态撩人,凭栏远眺,裙裾飞舞翩若轻云出岫,渺渺然竟似要奔月驾雾而去。

眼前女子美得如梦似幻,伊人微痴须臾,陡然惊醒般上前一步紧紧扼住她手腕,廉宠吃痛低哼一声,不解望着伊人。

伊人惊觉失态,仍不肯放手,心有余悸般拉下纱帘,隔绝世人倾慕艳绝的目光。

凌夔此时亦回过神来,轻扑骨扇笑道:“夫人天姿,纵难见真颜亦能魅惑众生。看来等下我们去猜灯谜,夫人还得仔细遮掩遮掩这满身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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