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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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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有人不肯放过,那登徒子竟笑着向小魏子说道:“久闻索老相爷府上教化有方,连个小小的侍女也能出口成章,方才听她谈论起唐宋诗词来如数家珍,难得还有威武不能屈之风姿,呵呵,倒真叫我开了眼界啊。”

这个叫小魏子的似是有些吃惊,急急抬头望过来,借灯笼火光分辨清楚后,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惊,随即面色古怪起来,略尴尬的转身向那少年回道:“公子明鉴,这位并非府中侍女,实乃是索老相爷的长孙,伊犁将军索必图之女赫舍里氏。因与小的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才能勉强认得。”

听他这话,我已是想起来了,去年冬天往白云观参拜时,我因可怜那冻饿的老妇,于是解下荷包取银钱相赠,不料引来数十饥民哄抢,一时几乎不得脱身,当时幸得一名陌生男子出手相助,施展拳脚驱散饥民为我解困,只遗憾当时场面过于混乱,我竟没来得及询问施救之人的姓名,甚至连面容也未看仔细,更不曾想到今日竟会在此相逢。连忙福身下拜道:“当日多蒙壮士仗义相助,芳芳方才得以脱困,情急之间未能致谢,心中一直深感不安,今日幸得有缘再见,还请壮士受芳芳迟来一拜。”

说话间已是福了下去,小魏子像是一愣,竟侧身退了两步,双手虚抬说道:“不敢,姑娘缪赞了。其实当日为姑娘解困的并非东亭,实乃是我家主子爷见姑娘有难,特吩咐东亭上前助姑娘一臂之力的。”

我又吃了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在夜风中朗声发笑,负手矗立也不看我,别着脸道:“当日只因一时兴起,带了小魏子往白云观随喜。原只想看些做神做鬼的把戏,不曾想在山门外遇见以杯水救车薪的。呵呵,若是单凭几滴杨枝甘露就能普度众生的,那抬眼看去满天都是神佛大士了。”

我越听越是心里拱火,原先心中对这登徒子的一点感激转眼间化为乌有,他这话里话外都说的是我沽名钓誉假扮慈悲,哼,我是佛是鬼是仙是俗与你恁的相干,要你做张做智的来甚点评!心里虽是火大,可毕竟欠着登徒子这个偌大人情,只得压着火气重新施下礼去,口中说道:“蒙公子当日出手相救,赫舍里自是感激不尽,自知愚笨寡识,一味任性而动随意妄为,倒叫公子看了笑话。今日既蒙教诲如茅塞顿开,若今后再去参拜,必心无旁骥,只管供奉祝祷,求神佛显圣拯救苍生,凭空落下果腹之食御寒之衣,叫饥民张口就可饱餐伸手就见新衣,无量寿佛,从此天下升平无饥馑矣。”

少年仿佛思量了下,眼波略有流转,只须臾间恢复常态,嘴角挂带三分笑意,开口说道:“以退为进果然犀利,难得闺阁中人也有这份胆识,倒叫人出乎意料啊……”

眼看他待要反唇相讥,我也鼓起了十二分的气力,本来逞口舌之快算不得什么正经,但这登徒子打见面以来就一直咄咄相逼,倒也逼出我起了几分争斗之心,眼看两人摩拳擦掌酝酿舌战,一旁的魏东亭突然拦声说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老太太又要担心。”

一句话倒说的那少年清醒了许多,仿佛心有不甘的模样,拿眼仔细看了看我,朗声说道:“好,赫舍里芳芳,我记下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缘再来领教”转身对魏东亭:“今日出来的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说完也不道别,自转身往“不系舟”方向扬长而去。

魏东亭连忙回身作揖拜别,我站在道旁福身称道:“赫舍里恭送恩公。”

一阵凉风自背后吹来,我不觉通身打了个寒颤。拿手一摸才发觉,原来合身的袍子早已被汗水渍透了。

淳儿1

待回到东院儿,天早已过了戌时。缀彩几个前天刚搬过来陪住,见我一身草屑泥土,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声打发蛮妮子往灶上去催洗澡水,又急忙扶着我镜前坐下,卸去珠翠打散发辫,拿细齿牛角梳子从上往下轻轻梳理通顺。织瑞特特取出件新制丝袍搭在衣架上,又取过盏酸梅汤来伺候吃了,见我虽是疲倦,气色还平和,于是不敢多言,只得打起芭蕉扇为我扇凉。

一时浴水端来,绣禧端着洒过法兰西花露水的手巾一旁伺候。我半躺半坐在浴桶之中,加了玫瑰香的浴水微微摇晃,热气蒸腾中很是舒服。慢慢腰酸痛上来,自拿了块手巾按压几下,也无力再多做理会去了。

沐浴罢换上贴身丝袍,我只留下坠儿和匣儿在外间伺候,打发缀彩几个自歇息去,一人独自靠在灯下,取着梳子轻轻梳理着头发,感觉身体渐渐舒展,打心底里慢慢顺出口气来。

今晚之事从头至尾看似寻常,实则纠葛如麻难理头绪,虽隐隐觉着此事中掩藏着一项大疏漏,只我已是步入其中,一时竟难以安下心来细细分解。若单指今晚而言,对我不能说是有害,那少年身份显然不同一般,又谈吐不俗桀骜不群,似有意拜伍先生为师,若能为同学良友自然是好的,但世间之事本是福祸参半,以我一人之力能否维持住眼下的太平局势还待得两说,那只幕后之手日后又将掀起何等波澜,仅是想想已觉郁愤难安。

可仔细一想又是好笑,那少年分明与我年纪相当,却偏偏装扮老成,仿佛天下之事皆已看穿看破,身在云端偶做红尘游戏一般。倒枉费我跟随景嬷嬷学了那么久的礼仪气度,竟给他区区几句话闹得血脉贲张,几乎把规矩仪态全丢在脑后了。

虽有心再做思量,奈何疲乏至极,眼睛刚合上,人已是昏厥过去了。

第二天起晚了些,待门外来人回事儿说淳儿的车马已在二门外了,缀彩方才堪堪收拾好我的头面。绣禧伺候着穿鞋,又火急火燎的寻出帕子围巾给一一妆戴上,临出门我想起昨晚把芙蓉团扇丢在园子里了,只能随手拿起另一把婵娟的来,佩上香囊荷包一应饰物,点上绣禧坠儿跟着,快步迈出门来。

早有丝竹凉轿等在门外,绣禧吩咐一声,抬轿子的老妈子答应着趟开脚步,抬起我自往正院去了。

进了屋里参见老太太,见额娘二婶侧福晋一干内眷均已来到,赶忙下拜称罪。老太太倒似不介意,额娘拉过我来轻轻数落几句,众人也并无多话。一时有婆子进来通传,淳姑娘的车驾已来在院门口儿了,老太太听了满脸是笑,打榻上坐立起来,连声催人去迎进来。我见二婶安坐不动,碧桃又已是大腹便便,还好座下有个佩环,于是拿眼看看她,自起身请示老太太道:“淳儿妹妹长途跋涉必是劳累,可容芳儿先去门外迎接,也好早点消解思念之苦。”佩环一旁站起也说:“多少日子未见着我们姑娘真怪想念的,请老太太也叫佩环一同前去迎接。”老太太含笑点头:“难为你们小姐妹几个如此亲厚,快快去接进来吧。”连忙福身称是,自有打帘子的小丫头掌起玉竹帘,佩环尾随着我迈出门来。

时值盛夏,乍一从阴凉的屋里出来全身发软,脚下步子迈得更缓慢了些。走了几步见佩环从后面跟上来,自抿嘴掩着帕子哼笑了一声,我也不多做理会,只顾低头往院门走去。

打院门口到正厅共三进,平日里也要走一盏茶的功夫,待我们来在院门,正见着淳儿扶着奶妈刘氏的肩头步下车来。

她这一去热河大半年,今日乍一见,果然比以前清减了些,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却还是如从前一样眉目如画肤白胜雪,眼帘低垂嘴角含笑,观之如娴花照水,行走如风摆扬柳,令不觉犹生亲近之心。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鬓边发丝惹痒面庞,夹杂青草灼烧味道扑面而来,我竟止不住一阵心湖微颤:淳儿娘亲死的早,我俩人打小儿就同在老太太房里住,出则同车入则同座,彼此早已相知甚深。淳儿被二婶送往热河养病,本指望两三个月就能回来,谁曾想,当日这一别,再见已隔了整整一年。

见她已是施施然步下厢车,我只得按压心绪迎上前去,口中喊一声:“淳儿妹妹”只见她也从对面迎来,摊开双手紧紧握住,竟是未有话语泪先流,怯怯道一声:“姐姐”,就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连忙抽出帕子上前替她拭泪,口中连连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姐妹这么久不得相见,好容易才又团圆了,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啊,这一哭若又磋磨坏了身子,你不为自己着想,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心疼呢,快快把眼泪收了去吧。”说着话不免触动心事,也忍不住自眼角里滑出一滴清泪来。

佩环见是话头,几步上前搀起淳儿,嘴里不停说着:“这小别归来的自然是要哭的,怎么好不央儿的连劝人别哭的也哭上了。我倒糊涂了,这到底是伤心事儿当哭还是喜事当哭啊,若是阖家团圆的喜事也要流这些个眼泪,那天下人都别有笑的时候了。来来来,我的好姑娘,瞧着我的,快别站在这毒日头下面晒着了,咱们快快家去吧。”

说着话佩环把奶娘刘氏挡开一边,自架起淳儿,手脚不停连说带笑的引着往院儿里走去,一路上嘴跟抹蜜了似的奉承话不断。阳光灼热,我略抬高团扇遮挡在额前,从身后看去,淳儿的背影还是一样怯生生的娇弱,边听着佩环说话边微微点头,虽是笑着,脸颊上犹挂着点点泪痕,依稀还是那般可人儿模样。

待来在正厅门前,早有小丫头子燕翅排开侍立两旁,头前站着淳儿房里四个贴身丫头汇海、飞瀑、穿石和结露,为首的一个清音年纪最大,原先也是老太太房里的,因见伺候的好,特地指了给淳儿使唤,与其他丫鬟自有品级不同。此刻一见正主,忙带着其他四人飞步迎来,齐身插烛也似的下拜道:“清音给姑娘请安。姑娘这一去大半年,可把奴婢几个想的苦了。”说话间哭音微颤,身后四个丫头也是落泪。淳儿也似为之所动,几步上前亲手搀起清音,面对面凝视片刻两人又都滚下泪来,看得一旁陪侍的小丫头们也不禁动容。少不得又是佩环上前,却并不往屋里让,只是半侧着身子插在人群里,半是玩笑半是埋怨的劝解这个几句,开导那个几句,插科打诨娇嗔戏耍,直逗得一群人破涕为笑。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佩环又甚解人意,于是几步上前携起淳儿,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话还有说尽了的时候。如今既是回来了,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只管晚上回去了再慢慢说去。老太太一早就惦记着妹妹今儿要回来,这会子还在屋里等着咱们呢,咱们先去拜见了她老人家才是正经。”淳儿忙依言随我步上台阶,她的手臂酥软芳香,袖间飘动着的还是她原先就爱用的木樨清香,伴着微微汗意挥发开来,素雅芬芳间仿佛将心头暑气也拨在身后去了。

待进得屋来请安,众人皆是欣喜,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合身抱在怀里上下细细的打量,见淳儿大病初愈形容消瘦,只禁不住的落泪,急急吩咐取上等老参多配些人参养荣丸给淳儿进补。淳儿伏在怀中也是哭啼不止,连声呼唤着老祖宗,一干众人陪着也哭也劝,一时间满耳尽是人声。我暗自潜身来到额娘旁边,扶着额娘一边观瞻。

独二婶自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也不上前劝慰,嘴角含笑的发言道:“姑娘这一路赶的辛苦了,必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就是担心这三伏天赶路易中了暑气,本想等天气凉快点了再打发人去接的,可你们瞧瞧,这才刚下车,老太太就么亲着护着,生生把我这个做额娘给比下去了,真真是想叫我们眼红吆。”

一句话说的满座破涕,老太太也收了眼泪,拉着淳儿身旁坐下,一边笑着指二婶说:“你这张嘴,早晚逮着机会我得撕了去。既是眼红,就快些过来好好瞧瞧你闺女,省得到时候说我这老没羞臊的,倒霸着不叫你们小家子的团圆。”

二婶闻言提步上前,微微伸过只手拉起淳儿,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问了句:“姑娘这一路上可还顺当?”却并不看淳儿,只把头扭了过去,直盯着堂下的奶妈刘氏。

刘氏刚从太阳地里进来,一时未缓过神儿,被二婶乍一问,吓的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口中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二婶没听清,追逼了句:“大声点儿回话,平日看你野腔没调的,这会子倒扮上金贵了。”刘氏俯身在地连连叩首,连声说道:“托老太太、太太们的福,奴婢一直陪着姑娘不敢离开半步,这一路回来平平安安没灾没落的,还请老太太、太太放心。”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看着竟是汗出如浆浑身筛糠一般的发抖,二婶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转过脸来又从上到下细打量了番淳儿,见她始终不做言语,只是敛目低头,这才自掇开手,仍走回位子上施施然坐了下来。

老太太见刘氏这般不堪,心中想是厌烦,于是打发几个丫鬟带着刘氏下去休息,又是拉起淳儿的手好生搓揉,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满眼尽是欢喜。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二婶说道:

“好容易这会子淳丫头也回来了,我们娘们几个可算是团圆了,你大嫂子的病又眼看着好了,碧桃这里眼看着就要生了,算起来这么些个喜事都聚在一块儿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在我这里摆桌酒席当是庆贺,就在这屋里的这些个人,咱们关起门来好好热闹热闹,你们看我这主意如何?”

姑太太先是称好,在座众人皆是附和,却见淳儿起身向老太太福身一拜,细声说道:“淳儿缠绵病榻许久,不能晨昏定醒进孝堂前已是罪过一桩,更连累的长辈为淳儿操心劳神,每每想来自觉惶恐不安,如今哪里还敢说得什么庆贺,只盼望从此有福承欢膝下,尽绵薄之力侍奉亲长,友爱手足,方能一偿心愿。”

二婶听着微微一笑,老太太听着大为感动,口里“可叫人心疼的好孩子”喊着,伸手拉回身边坐下,姑太太一旁笑说:“这女儿家知书达理的就是可人疼,一句话说出来也听着有个味道。哪像咱们那个玉淇,粗生粗养的没见过世面,就知道舞刀弄剑骑马射箭的,整天累得自己一身臭汗,还尽美不滋的傻乐呢。”

忽听姑太太说起玉淇,胸口暗流翻涌,却又只能刻意忍住,暗暗收敛深思扶着额娘落座。只听侧福晋西林氏轻声笑说:“这男孩子的坏处我是不知,但这女儿家的长处,我可是再明白不过了。撇开贴心懂事儿不提,单讲这嘴皮子灵巧,就最是招人待见的,唉,哪像咱们,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吃了笨嘴拙舌的亏啊。”众人听了都笑,姑太太拿手指着西林氏说道:“这烂了嘴皮的东西也算是拙,那天下人个个都能巧上天了!”

一时间淳儿下来一一请安,将热河带回的土产分别送上,一份份皆是拿牛皮纸包裹的工工整整。因前日已得信儿知淳儿大喜,额娘姑太太早备下了礼物,均是钗环玉佩一类精巧的首饰,几位侧福晋和碧桃佩环也有贺礼,大多为金银锞子和绸缎衣料。独数老太太的礼物贵重,乃是一双老坑翡翠镯子,翠□滴莹润通透,迎着光亮还能隐隐见着内含丝丝水气氤氲,一看便知是件难得的宝物。

我大喜当日老太太差人送来牡丹炕屏一联,前后玻璃镶面已是难得。今日见这双镯子,我和额娘还没待怎样,二婶身后站着的知音兀自闷哼了一声。

淳儿2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不好意思,这一章写的有些短了,全是沾了连续十天加班的光, 不过清秋一定会见缝插针继续写下去的,还请jjmm 们不吝赐教则个!一时淳儿一一答谢各房,捧了礼物请老太太过目,见唯独没有二婶的礼儿,老太太自摘了花镜冲二婶笑说:“你给你家姑娘预备了什么好东西,也值得这样藏头藏尾的,趁今儿人来的齐,还不快些拿了来叫我们开开眼。”二婶听这话迈前几步,看着老太太笑说道:“我这小门小户的哪得什么好东西,不过几样粗笨东西,本来还想趁着人多礼多打个马虎眼儿就过去了。如今老封君发了旨意,做媳妇的不敢不从,来啊,把咱们给姑娘备下的礼拿来。”

外间的乌云珠急忙答应,带着小丫头搬进墨绿颜色百子登科一只大包袱进来,看着沉甸甸的样子,众人皆是好奇。待打开看时,见一共是三样东西,头一件是只珠铛项圈,由数十颗浑圆珍珠均匀串成五条璎珞,正中间托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南海明珠,皎皎如寒夜星辰。第二件是一套女红用具,剪子镊子大小绣针各色绣线俱全,皆是姑苏老字号使亮银打造,包裹在一方褐色丝缎中,光下摊开熠熠生辉。第三件是只锦盒,姑太太上前揭开,见盒中丝绒间托着一只戒子,金戒座镶嵌着指甲盖儿大小的一枚红宝石,指环处可任意调节松紧,此时在深色丝绒的印衬下更显流光溢彩,宝色动人。

众人看着皆是称许,又奉给老太太看了,也是点头称赞。二婶吩咐着重新包裹仔细,由乌云珠交在清音手中,淳儿这边自是拜谢不提。

我一旁一件件看过来,不由暗赞二婶良苦用心,珍珠暗指真心相待,女红用具规劝修身养性,戒子暗喻“戒知”,太松则纵太紧则束,适度全凭自己掌握。想来众人看着也是心领神会,只不知二婶这般精心做作全心维护,淳儿心里又愿意明白几分呢?

说着话打发清音等人进来安排起居,知道老太太再是舍不得放了去的,遂仍将正厅后面的偏厢收拾出来安置下行囊,留清音结露穿石三个贴身伺候,其他人仍回西院儿看着房子。

老太太身边属知书最是使唤得力,从来在这屋里坐下,就能听?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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