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听到春儿的话,予欢低头看着手上的玉镯,色泽晶莹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为何赛神仙会将这东西交给她呢?
见她久久未曾回应,春儿眼尖的看到她手上的玉镯,讶异道:“咦?王妃,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只玉镯?”她出门前并没有见到王妃手上有只玉镯啊。
“这......我出门前放在怀里,刚刚戴上去的。”予欢没再给她再问的机会,拉着她往附近的商铺街走去。
观音庙附近一带是京城里许多富家公子与亲王贵族都会聚住的地方,因为这里古董和古董商号最多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一间里头藏有的珍奇古玩,各种宝物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这里真热闹,春儿,那间传说中最多古玩的商铺在哪里?”予欢双眼忙碌地瞧着两边商铺,把刚才发生的事通通都抛于脑后。
“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怎么了王妃,你要买古董吗?”春儿问道。
“看看呗。”说着,她加快脚步,来到一间装饰高雅的商铺前。
予欢进入去后,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间店很多价值不非的玉器和青铜制品以及字画。
一名穿着青色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对她有礼道:“夫人,有什么能帮到您呢?”
“掌柜在吗?”说话时,她的目光已捕捉到柜前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而柜台后的一名老者抬头看见她们,随即亲切笑着。
“夫人,请随便看看,这里的玉器是京城最有名的。”
“掌柜,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请你老人家帮忙的。”予欢上前两步说道。
“哦?”老者挑眉。
予欢走到柜前,拉高袖子,露出手上的翠绿玉镯。“就这是个绿玉镯,能帮我鉴定下吗?”而她趁着说话时,眼神朝身旁低头挑先玉器的人瞥去,刚好对方抬头看向她,一张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孔映入眼帘。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可见此人也认出她来。她不是别人,正与予欢现代版一个模样的燕冰雁,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予欢欢喜地握着她的手。“很高兴又在这里遇见你。”
跟在予欢身后的春儿乍然见到燕冰雁,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老者道:“燕姑娘,你们认识?”
燕姑娘?春儿双眼直直的盯着燕冰雁绝美的脸孔,会是她吗?很久很久以前,她虽然远远看了一眼,但姓燕的女子在她记忆里只认识一个,可那个人不是消失了三年吗?
“掌柜,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燕冰雁放下手中的步摇,对老人嫣然一笑,相对于予欢欣喜的神情,她却含蓄多了。
“原来是这样,相逢便是缘。”老者恍然一笑,转而对予欢说:“这位夫人,你这只玉镯......咦!竟是它!”
“你知道它的来历?”予欢一喜,并没有觉察到燕冰雁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接到玉镯那刹,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异样光芒从眼底瞬间闪过。
老者点头回答:“当然,三年前正从这间店出售的。”
“那真的太好了!”予欢欣喜,伸手想脱下玉镯,那知,无论她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将玉镯脱下,“怎么会这样?能戴进去,应该可以脱出来才是。”
“要不你用皂沫试试。”老人朝青衣制服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进去内堂一会,捧着一只木盆出来,示意予欢将手伸进去。结果仍是失望,最后,无论用何种方法,她手上的玉镯就是无法解除下来。
“难道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有缘人?”老者又在说什么?刚才在庙里遇到的赛神仙也说她是有缘人,难道她穿越时空来这里并不是意外?
“这只玉镯叫‘恋魂’,相传王母娘娘座下七仙女之一的彩霞仙子爱上修炼几千年的狐仙,这对不被众神祝福的恋人硬生生的被拆散,狐仙失去几千年修行,甘受轮回之苦,只为保全爱人的生命。而失去爱人的彩霞仙子把自己的魂魄锁在一只绿镯里,只愿生生世世陪在爱人身边。因此,若男方得到这只玉镯,把它作定情信物送给喜欢的女子,倘若套上去后脱不下来,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他命中注定的牵手一生的人。”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看着予欢问道:“夫人是如何得到这玉镯呢?”
哇,好感人,好浪漫的爱情!予欢闪了一下神,回道:“是有人送的,哦,对了,你不是说三年前从这里出售的吗?是谁买走的?”
“夫人,是晋王爷,咦!”老者眼一亮,醒悟道:“难道夫人就是晋王妃?”
当听闻老者说的是晋王爷时,予欢如遭电亟,呆愣了一下。这玉镯竟然是墨澈三年前从这里买走,可为什么落在赛神仙手上?而他为什么将玉镯赠送给自己?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倘若墨澈看到这只玉镯,他会如何想呢?两人的摩擦已够多了,她不想再多清添上一笔。
“原来你便是晋王妃,真是失敬了。”燕冰雁转侧身,对予欢盈盈一笑,相对于刚才的含蓄,多了一点亲切感觉。
“怎......怎这么说。”予欢抬起头,看着这张清艳绝美的脸孔,心情很复杂,她是自己的前世吗?可刚才赛神仙不是说前世孽,今生果吗?若她是自己的前世,那不是她在会种下一些孽?会不会她来这里,是阻止前世种孽?又或者,前世负了谁,要穿越时空及时阻止,免得后世的她承受前世所种下的孽?
“我来京城不久,听闻晋王爷为人冷酷无情,个性阴郁难测,极难相处之人,而你却有勇气嫁给他,这实在让姐姐我敬佩。”燕冰雁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模样仿佛她们认识很久了。“外面传言妹妹嫁前与别的男人珠胎暗结,可王爷却挺身而出护着你,可见他对你是真心的,看他送你这只这么有意义的玉镯便知晓了。”
她那壶不提偏提这壶,予欢的心无由来地抽痛一下,但对面一张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孔,即使心里有多痛也不会表现出来。“那些只是谣言而已,更何况这只......”意识自己想说什么,她突然噤了音,深呼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掩饰自己刚才失言。“燕姑娘,很高兴认识你,可我突然想起有一点事要办,能不能给个地址我,有机会我们再聚。”若不是心急的想回去问墨澈玉镯的事,其实她还想跟燕冰雁相处多一点,想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想知道她住在哪里?
燕冰雁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仍未放开,“叫燕姑娘生疏,看样子我比你大一点,你叫我姐姐好了,我叫你妹妹,如何?”说着,未等予欢点头,自嘲的笑了笑,接着道:“可我的身份只是秦月楼的一名歌姬,又怎配跟晋王妃称姐妹呢?”
予欢没想到燕冰雁的身份是歌姬,内心顿时升起不股莫名情绪,顺水推舟道:“燕姐姐怎这样说呢?在我眼中,只有可交与不可交,从来没有什么身份高低之分。难得我们如此有缘,而且,你长得跟我一个朋友很相似乎,干脆我们结拜姐妹好了。”
燕冰雁看着她,神情有些激动,急切问道:“真的吗?我是说,我真的长得跟你一个朋友很相似?”
予欢想不到自己只随便捏造的借口,竟然会引起燕冰雁如此反应,可她没有细想,便点头道:“对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追过来的情形吗?你长得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她不能跟她说出实情,唯有以朋友代替了现代的自己。
“那......那你那个朋友呢?她在哪里?”她问小心翼翼的。
予欢眼闪过一抹忧伤,“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听她这样说,燕冰雁似乎是松了口气,但见到予欢脸布满淡淡的忧伤,心下一动,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逝者已矣,生者节哀!”
闻言,予欢不禁神色黯然,的确,在二十一世纪的她是死了。来这里一年多了,纵然还没有找到归属感,但她会努力的活下去。于是她深呼口气,耸耸肩道:“说了这么多,也耽误了些时间,姐姐,有时间我会到秦月楼找你。”
燕冰雁瞄了一眼她并不是很明显的腹部。“妹妹,秦月楼人口太杂了,而且你又怀有身孕,来找姐姐恐怕不方便。”
予欢笑道:“没关系,王府待太久很闷的,多出来走走也好。”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燕冰雁脸上浮出一丝奇异的笑容,转而对掌柜道:“这些玉器本姑娘要了,给我送到秦月楼。”
话落,握着予欢的手道:“妹妹,咱们走吧。”
予欢一愣,凝望着燕冰雁,怔怔地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往前走......
第040章 冤家路窄
离开玉器铺,她们直朝城内走。这期间,予欢从燕冰雁口中得知她的身份,原来,她三年前因生一场大病,将以前有些事忘记了,而父母当时为了治好她的病,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现在父亲又病了,母亲年迈,为了治好父亲的病。她本身便是富贵人家出身,三年前那场大病并没有将她懂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记忆消去,因此,一个月前,她跟随一位老嬷嬷进京城,自愿卖身秦月楼当一名卖艺不卖身歌姬。
予欢想起自己穿越时空来这里时,若没有沈爷爷的关照,也许会成为街头一名乞丐。与燕冰雁相比,她比较幸运了,因为她现在是王妃,不用为生活物质发愁。燕冰雁虽然拥有美貌,每天却过着卖笑的生活,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前世,但想到她那张脸,予欢会觉得是自己在卖笑,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又怎能容话这种事情发生呢?
在进城与燕冰雁分手时,她作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燕冰雁赎身。可赎身后呢?将她安置在哪里?
在燕冰雁离开不久后,两人走在大街上,街的两边摆满了摊位,有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饰品、衣服和食物淋漓满目的。
忍了很久的春儿,终于打破两人的沉默,道:“王妃,你真的相信燕姑娘所说的话?”
她虽然没有正面见过让王爷和二少爷吵架的燕姑娘,但是,不知怎的,这个燕冰雁让她想起那个燕姑娘,她们同样是姓燕,不知是不是有些关联呢?
“她有必要说谎吗?”在青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燕冰雁对她坦白了,表示她是真心把自己当作朋友。
初时见面,自己那么贸然跑去认识她,是正常的人也会有感到莫名其妙吧?再次在玉器铺不谋而遇,这叫缘分。燕冰雁也是这样说,原本以为她们不会再相遇的,那知道事隔不久,又遇上了,这不说缘分叫什么呢?
春儿抿抿唇,“可我觉得她怪怪的。”
予欢狐疑望着她,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她姓燕啊。”
予欢不由一愣,道:“姓燕得罪了你啦。”
“才不是,是因为她跟......啊!”春儿说到一半,突然叫出来。
“怎么啦?”予欢问。
春儿指着对面街道说:“那不是王爷吗?咦,他身旁的不是上官小姐?”
墨澈?予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墨澈高大英挺的身躯站在不远的摊位前,与他并肩而立的正是上官婉儿,朱承恩则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
她皱着眉,那边的摊位都是买胭脂水粉和各种小饰物,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摊贩前,这不是昭然若揭吗?嫁给墨澈两个多月了,她从没有跟他一起逛过街市,可上官婉儿还未进门,他便带着她上街,可见多不一样的待遇。
心痛,是因为觉得不公平的对待,还是因为嫉妒?
春儿轻推了一下发呆的她,问道:“王妃,我们过去吗?”
“过去,当然要过去。”就算上官婉儿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她才是他的正妻,何况上官婉儿还未进门,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一个第三者。
予欢双手紧紧握成拳,深呼了一口气,两眼盯着他们,直直朝他们走去。由于她太专注前面两人,以至忽视从大街另一端突然急速飞驰而来的马车,但正要跟着她步履的春儿却瞧见了,惊恐地大叫:“王妃,小心!”
闻言,予欢扭头一看,看着疾奔而来的马,心里一慌,竟忘了反应。
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她和身旁的路人,过往行人小贩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猛地出现,搂紧予欢的圆腰,将她护在自己怀中,身体往后一退,一团黑色物体自眼前飘过,紧接着是一阵寒风,把她裙摆吹起。
马车并没有因为差点撞人而停下来,反而迅速逃离现场,瞬间消失在街尾。而予欢经历这突如其来、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她气还未喘过来,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怒吼:“你想死吗?过马路怎不带眼睛?”
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扯开,接着,她害怕的眼光对上一双闪烁着怒火的深眸,娇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扁扁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人家眼里看到的只有你嘛。”
“你......”原本怒气冲天的墨澈,见到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自己时,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下去。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王妃。”一道娇柔的声音在两人沉默下来时突然响起。
予欢皱皱眉,转过身来,与上官婉儿打了个照面,她感觉得到上官婉儿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火花,这火花同时也在她的心头炸开。
上官婉儿是忠是J,她到现在还未弄清楚,上次在宴会说的话,有几成是真心的呢?为什么她要让自己误会墨澈是同性恋,若不是这几天墨澈对自己的热情,她差点被上官婉儿骗了。而现在,她眼中闪过的火花又代表什么?还未摸透她怀着什么目的之前,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想得出神,不经间听到上官婉儿娇笑着说:“你怎知道我们来这里?难道是跟踪我们?你一定是嫉妒我跟澈哥哥出来是不是?”
嫉妒?她表现有那么明显吗?墨澈会不会也是这么认为?
春儿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王妃一大早到观音庙上香,我们逛了一下市集,刚经过这里看到有只苍蝇在王爷身边打转,才过来看看嘛。”她的话刚说完,便被一旁的朱承恩拉开。
“你......”上官婉儿正想发作,可下一刻想到,若自己发火,岂不是承认自己是苍蝇。“王妃,你的丫鬟到挺幽默的。”
“她这个人幽默就算不上,不过,人倒挺老实,心里憋不住话,见到什么便说什么。”予欢吟吟笑道,挽着墨澈的手臂,仰头对他甜笑:“夫君,你说是不是啊?春儿原本是你的丫鬟,她为人如何,你最清楚了。”
无论上官婉儿是忠是J,她们注定是成不了朋友。女人是怎么的动物,而且也极小气,虽然她说过不在乎王妃这个头衔,但她本性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常予欢,就算她不要的东西,在还是属于她前,绝不会让他人侵占一丝一毫。
虽然她不想相信赛神仙的话,他的话却激起她的斗智,她绝不会轻易认输的,既然上天给她机会,成为墨澈妻子,现在她又爱上了他,这就是不愿意的安排,若她这么轻易就让一些挫折打败,她还叫常予欢吗?
墨澈一定对自己有一定的感情,不然,他不会三番四次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救了她,刚才他怒吼自己时,声音虽然很怒火,她不是白痴,怎没有听出声音里含着的关心呢?
墨澈听到予欢叫自己一声‘夫君’时,眼中闪过一丝诡奇的光芒,他还未说什么,上官婉儿声音再度响起。
“原来王爷以前的丫头,难怪说话如此有分量。澈哥哥也是的,派给我的丫头为什么没有像春儿这么老实又忠心呢?现在可好啦,婉儿成了惹人厌了。”上官婉儿又是娇嗔又是埋怨,字字句句在暗示予欢优势欺人,似着王妃的身份让她难堪。
予欢那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墨澈的手臂,抿抿嘴道:“原来是我的丫鬟说话冒犯了上官姑娘,那我代她向你道歉,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来我出现也打扰到你们的雅兴,那我就不打扰了。其实东暖阁的丫鬟婢女比临风居的多出几倍,她们个个都忠心耿耿,上官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比起只有一个丫头侍候的我,才真的羡慕王爷对你的疼爱呢。”
这几句话响应得得体又不失身份,以退为进,最重要的是,话语里冷冷的也有对上官婉儿的嘲讽。上官婉儿一愣,忍不住咬嘴唇角。“澈哥哥,王妃说得对,她刚才受惊了,应该派人送她回去,免得又发生什么状况。她也真是的,身怀六甲还要那么早就出门,又不是去幽会,为什么身边不带侍卫?”
她状似无心的话,马上让墨澈面无表情的俊颜透出一股阴沉。
“你胡说什么?”予欢不悦地喝斥她。
上官婉儿见她发怒,得意道:“如果问心无愧的,为什么不带侍卫?堂堂一个王妃出门竟然只带一个丫鬟,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没有证据别含血喷人。”予欢握紧拳头,气愤道:“你那双眼睛看到我幽会啦,该不会你自己是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半夜让黑衣人潜入东暖阁,如果不是作贼心虚,为什么不光天化日见面,为什么要晚上偷偷摸摸?”
“我......我哪有半夜让黑衣人潜入东暖阁?”上官婉儿转而对墨澈哽泣道:“澈哥哥,刚才我是口不择言诬蔑王妃,是我不对。你不要责怪王妃,她一时气愤,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体面,侮辱我的话。”
予欢瞪大眼,几乎不能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说,最让她气结的是,她最亲密的男人竟然放开自己,上前安慰她。
气死人了!予欢呼了两大口气,紧紧握住拳头,忍着道:“那我不阻着两位谈情说爱了。春儿,我们走。”她咬紧牙关,转身就离开,那知她走得太急,没有见到路面有个窊凸,一时不慎,向前扑倒--
“王妃,小心!”
春儿想在最要紧的关头拉住她,殊不知才伸手,便感到左侧一股劲风袭至,之后就莫名其妙抓空了。
咦?人呢?
抬头一看,墨澈不知何时跃到前面,将予欢紧抱在怀中。
“放开......”她想扳开他钳着腰间的手,然而,一抬眼,便看见他盛怒的眼神!他在怒什么?该怒的是她才是!
“放开我!”她才不怕他,勇敢地直视他冷鸷的眼,以极冷冷地声音命令。
墨澈紧抿着嘴,仍旧不吭声,她却感到他手上的力道正失控地加劲中,他似乎想捏碎她!
“喂,我叫你......”
“闭嘴!”墨澈突然打断她的话,对站在一旁的承恩道:“把婉儿送回府。”话落,抱着予欢,在众目睽睽下,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第041章 另一个天堂
“放开我!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