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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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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这下轮到慕容复与苏策大笑不止。

江湖儿女多豪爽,这婚礼并没有普通大户人家那样繁琐。这婚礼头一项便是当众拜天地。此时王夫人坐在上首,由她来受这拜高堂的礼。她是王语嫣的亲母,又是从小看着阿朱与阿碧长大,受这三对新人的拜也是合情合理。

段正淳此时与段誉一道坐在贵宾席上,看着当年为情不顾一切的莽撞阿萝,如今变成了成熟婉约的妇人,坐在高堂之位上容光焕发,心下不免有些酸酸的,待要上前去与她叙旧,却又怕被她打出门去。

而慕容博则改易了容貌身材,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明明是他的儿子娶媳妇,却只觉这满室的热闹竟似与他不相干似的。再想起二十多年前,慕容夫人与他成婚时的娇羞模样,他更是不由得心生凄凉,隐隐地生出痛悔与不甘来。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一杯杯地喝着闷酒罢了。

因着有三对新人一起拜堂,每对新人之间不免就挨得近了些。趁着司仪在滔滔不绝地念着吉祥话,慕容复瞅了个空儿,悄悄把身边王语嫣的小手捉入掌中,只觉触手细腻温软,一握便舍不得再放开。

“表哥,你也不怕牵错了人?”盖头底下传出王语嫣轻笑。

慕容复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便是闭着眼睛,我也不会错的。”

拜天地礼毕,只听得满堂的喝彩。接着便由喜娘领着新人先去喜房挑盖头,之后待得新郎们回转到厅中,便可正式开席。

王语嫣坐在喜床边上,等着慕容复来挑她的盖头。除了方才那么一拉手之外,这近一个月来,她与慕容复连面也不曾见过。百般想念过后,也不免些近乡情怯。再加上新嫁娘总有些患得患失的微妙心态,她不免有些惴惴的,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正胡思乱想着,她只觉得眼前大亮,慕容复掀开她的盖头,含笑立在她眼前。她只当大红色衣服穿在男人身上,都有些不符气质的滑稽,却没想到他将一身新郎服色穿得英气飒爽又不失温文,连带着那红也好似隐隐放着光华。

慕容复的眼睛也是半刻不离地在她身上。王语嫣不喜脂粉,从来都是清清爽爽,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盛妆,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她原本便如画的眉眼,再施了粉黛,点了胭脂,一脱平时的稚气,显出盈盈如水的娇艳来。

喜娘见这一双新人只是脉脉无语地注视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便笑着来催请慕容复喝了合卺酒,好出去与宾客同欢。慕容复嘴上答应了,眼睛还是看着王语嫣,便觉脚下生根似的,怎么也移不动脚。

喜娘又催了一次,王语嫣见这么对看下去总不是个理,便低头忍羞道:“表哥,你先去罢。我……等你。”

“我等你”这三个字听在慕容复耳中,便如佛语纶音一般动听。喝完交杯酒,他不舍地再望了几眼,拉了她手,轻声说:“等敬完酒,我马上就回来。”

这么多客人,又都是习武之人,酒量个个一等一的,哪里能马上回得来呢?王语嫣在喜房中忐忑等了许久,心里明白他是轻易脱身不了的,有些失望的同时,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当下决定自己还是先寻些事做,打发时间为好。

夕阳渐渐西斜,天已黑了下来。因为不喜那琐碎的程序,喜娘也已经被她打发出去了。独自一人在这洞房里等着,倒也自在。此时天气已颇暖,她把那吉服喜衫与头面簪钗全卸了,只着了薄薄的中衣,顿觉舒爽了不少,便索性把妆也洗净了,解了头发,只松松在胸前挽了一束,倚在床头看起话本来。

没过多久,夜色渐浓。喜宴还在喧闹中继续,要等外面觥筹交错停止下来,估摸着怎么也得半夜了。王语嫣握着书卷,心却不在那些故事上面,只是想着,表哥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的酒量可比不过乔峰,不知道有没有喝醉?

往常每年她的生辰,都是慕容复陪她一起过的,例行的长寿面,也都是他端了来给她吃的。今年这个生辰大不一般,虽然只是几步之遥,他却没能陪着她身边。

她哀叹一声,这个喜事的设计也太不人性化了,新郎在宴席上和宾客们把酒言欢,新娘子却一个人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说到窗儿,窗儿便响了。她愣愣地看着窗棂被人从外往上一掀,慕容复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跳进屋来——手里还托着一碗面。

“今日是你生辰,这一碗面是少不了的。”他回手把窗子扣好,走到桌前把面稳稳地放好,朝她招手,“过来。”

桌上的面条热气氤氲,散发着家常而又平淡的香气。

她默默地走过去,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

慕容复低声一笑,伸臂环住她的腰:“想我了?”

“嗯。”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略带酒香的味道。“你怎么从窗子进来,不走正门?”

“正门一路都有人守着呢,若是看见我又得绑我去喝酒了。”

王语嫣奇道:“那他们都盯着你要你喝酒,你又怎么脱得身来的?”

“我想了个办法,让丐帮的长老们和老包他们斗起酒来。他们本来便已半醺,如此一来,更是注意不到我了。”慕容复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也行?王语嫣有些愕然,随即开心地指着他道,“表哥,你好狡猾。”

慕容复把筷子递给她,柔声道:“我本来就很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趁热快吃吧!”

她欢喜地应了一声,挑起一筷子面,小心地吹了吹。慕容复从侧面看她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噘起,心中动了一动,问她道:“刚才我还想,你今天难得那样子装扮。怎么又淘气起来,把外面的大衣裳全脱了?”

“那个凤冠和霞帔都好沉的,反正表哥又不会嫌弃我。”王语嫣咽了面,笑着说道。

慕容复缓缓凑过去,闻了闻她头发的馨香,“何止是不嫌弃……”

去了刚才的珠光宝气、盛妆艳抹,王语嫣这一副慵懒春睡的素淡模样,更是让他心猿意马。她洁白晶莹的耳垂就在他眼前,他喉头滚了一滚,不由得瞧得有些失神,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次,他这么瞧着她的耳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咬一口……

这么想着,他就真的咬了一下——那耳垂鲜嫩嫩的,似乎要在他舌尖溶化开一般。他情不自禁一口含住,呼吸马上重了起来,好似全身都焦渴无比,只有吮着她才能带来一丝清凉。

“表哥,痒……”王语嫣小声地抗议道,微微往旁边躲了躲。

他一把将她拉回来,嘴唇仍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侧流连缠绵,慢慢往她唇上移去。

王语嫣只觉得像有一团火一路从耳后烧到了唇上,一阵酥麻涌了上来,瞬时间将她吞没。

她的唇香甜绵软,他克制不住地狠狠吮了几下,又急不可耐地探舌进入翻搅。如今名份已定,他已经无所顾忌,一手控住她后脑勺,另一手下移拢住她腰,细细缓缓的揉着。

他来势汹汹无所不在,她似晕似眩如痴如醉。“啪”的一声,她手中的筷子不知不觉中掉到了地上,两个人却都已经无暇顾及。

王语嫣着的中衣又轻又薄,慕容复指尖只一挑,便蓦地探入进来,一寸寸地抚着她腰间。见她轻颤了一颤之后,乖巧地闭了眼睛软在他怀里,他便更肆无忌惮,飞速解了她衣带,一边顺着她颈往下亲,一边已将衣裳褪了大半。

“表哥……”求饶般地逸出一声低呼,王语嫣微微喘息,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情潮不免有些胆怯。

“乖,不怕。”慕容复的声音低沉而热烈,扣住她的手丝毫不放——他着实等得太久了。如今美景良宵,佳人在怀,他浑身血液似已沸腾,又哪里把持得住?

只轻轻一拉,她的肚兜便应声而落,露出大片丝绸般柔滑的肌肤与曼妙曲线来。抵挡不了这般甜美的诱惑,他伸手捧了那两团软雪,低下头密密地吻,低喘道:“嫣儿,你真是长大了。”

这话本来没什么,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

“表哥,你怎么这般没羞没臊起来……”她大窘,抬起手软绵绵地推了他一下。

慕容复握住她手放在自己心口,起身拿自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几乎是含着她的嘴唇,嘶哑的声音里满是炽热:“还有更没羞没臊的,要不要试试?”

她还未答话,便已被他打横抱起,转眼间便已置身于喜床之上。

虽然在上一世,衣物以能体现人体线条为美,到了夏天人们更是穿得颇少,但在此处生活了十几年,一直都是礼防颇严、风气保守,即使是与慕容复从小一起长大,她也从来没见过他衣冠不整的样子。 此时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健美身体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别开了脸,一颗心跳得慌乱又甜蜜。

他把衣裳尽数退掉,上得床来,手一挥打落了红罗帐,然后紧紧抱她入怀。两人身上皆是不着寸缕,此时光滑肌肤相贴,均是感觉**荡魄。

慕容复心头火热,心尖儿上的人此刻就在眼前,便是梦中也没有这样畅美。他待要顺着自己的渴求将她吞吃入腹,又怕她身子娇弱承受不住,便先耐下心来细细亲吻,手上也是一刻不停地揉搓着。

王语嫣初时十分害羞,渐渐地被他揉弄得情动,香汗点点,细喘微微,实在是燥热难耐,扭动着身子低低唤道:“表哥……”

慕容复本便是勉力忍耐着的,一听她这声呼唤媚意入骨,再也忍不住,便覆身而上。

她闭紧眼睛,咬住嘴唇,战栗着迎接那阵巨大的痛楚。见她睫毛上挂着晶亮的泪珠,原本晕红的脸庞也变得苍白,慕容复心中大怜,强忍着不动,俯下去一面温柔地吻她,一面低声哄道:“你若是疼,便咬我一下罢。”

王语嫣噙着泪摇摇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带着一丝哭腔道:“表哥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这话又是孩子气又是娇媚动人,他心中一紧,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体内,当下细细吻去她的泪痕,轻怜蜜爱一番,见她痛楚之意略轻,身下又缓缓动作起来。王语嫣起初静静受着,秀眉微蹙,后来慢慢身不由己,轻吟出声,那娇柔呢喃直听得他脊骨一阵酥麻窜了上来,便一口咬在她锁骨上,放纵自己的身体去掠夺她的甜美。

此时此刻,真当是烛光影里,轻风吹融一室旖旎,鲛绡帐内,交颈鸳鸯春意无边。

事毕,慕容复意犹未尽,却也不忍再动她,只从后头环抱着她身子,大为内疚地问:“可是还疼着?”

王语嫣小脸一红,小声答道:“后来……就不怎么疼了。”

慕容复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满足,将她抱到屏风后头备好的浴桶中,替她一一清洗。他满怀的软玉温香,手上擦拭动作不免又有些火热,只是怕再伤了她,少不得自己忍着。

王语嫣初次承欢,娇躯无力,只好红了脸随他摆弄。被他抱回来之后,她软软瘫在床上,突然觉得肩膀处一凉,原来是慕容复拿了一小盒药膏,正于她肩头旧伤之处轻轻涂抹,一边缓缓揉开一边道:“方才酒席之上,谭公与谭婆把这药交于我时,说这是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做的,治外伤极是灵验,担保你不会留疤。”

王语嫣觉得肩膀之处凉丝丝的极为受用,便懒洋洋地回道:“这药涂起来倒挺舒服,想必是灵验的。”

慕容复闻言,低低一笑,手指又沾了一些药膏,却不往她肩上抹,而是缓缓向下伸去。王语嫣一个激灵,按住他手,又急又窘道:“表哥……你做什么?”

他手指继续不停地涂抹抽动,打圈研磨,凑到她耳边哑声道:“刚才这里也伤了,索性一并上了药罢。”

那药又凉又滑,被他温热的手指在那处这么一搅,端的是**噬骨,王语嫣满脸飞红,紧紧咬住了嘴唇。见她如此情状,慕容复心中大动:“忍着做什么,小心别咬破了,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说着,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

“表哥,你……你欺负我。”王语嫣羞恼之极,却还是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哼了几声。

慕容复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将她粉嫩嘴唇含了,紧紧扣住她的腰,缓缓没入。

这一次他不如刚才那般着急,便尽情地折腾了她半天,翻来覆去亲遍了她身上每个角落,好像要把多年攒下的精力在这夜尽情宣泄一般。一直到她带着哭腔软软地求,他方才饶过了她。

王语嫣精疲力竭,伏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便要睡去。慕容复嘴唇在她脸上留连,低低地道:“嫣儿,如今你是我的了……”

她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嘴上还是不肯示弱:“表哥,如今你也是我的了。”

把她搂紧,他觉得此生从未如此欢喜与满足,笑着亲了亲她额角:“傻丫头,我一直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请尽情享用吧,口桀口桀~~

这肉炖的还算清淡吧,望天……不过洒家在写的时候有点羞射!

各位客官可还满意?(づ ̄3 ̄)づ

正文 湖畔遥祝酒

喜庆的灯火映在太湖之上,借着水光潋滟,更是显得灿烂明亮。在深沉夜色中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的燕子坞便如太湖中心的琉璃楼阁一般。若不是喧闹的人声隐约传来,倒真像是神仙洞府,水乡蓬莱了。

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坐在太湖边上,他的面容被凌乱的胡子全数遮住,只露出一双如清霜冷电的眼睛来。他身边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的酒缸,手里还攥着一只酒坛子。

“孩儿他娘,咱们足足二十五年没有见过咱的大胖小子啦!他现在出息了,当上了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往嘴里大口送了一口酒,他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说实话,他小时候长什么样,我都快记不住了。我就记得他当时卯足了劲吃奶的样子,这小子劲儿是大!当时连你都说,这肯定是块学武的好料子!”

说着,他又笑了,仰起脖子猛灌了一气,拿袖子胡乱抹了抹嘴边的酒痕,又不着痕迹地顺便在眼角四周擦了一擦。

“孩儿他娘,你可不知道,他出息了,还娶亲了!”他掂了掂手里的酒缸,见已经空了,干脆一掌将酒缸拍进泥土里固定住,自己往上边斜斜一靠,失神地盯着湖面好一会儿,方才接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偷偷去瞧过那姑娘。长的好看,行事也大方,管保能和你家小子一起孝顺你!”

湖面从远处涌过来一个小小的浪头,温柔地拍在他的脚边。

“我近几年练那少林绝学,每每有所小成之后,不久之后反而会觉得身上疼痛不已。便是找了那薛神医瞧了,也不怎么见好。看来我的确是老了。”他略抬起头,凝视着在田田荷叶掩映之中,远处燕子坞若隐若现的灯火,“这些年若不是想着给你报仇,真恨不得下来陪你算了。”

“我知道依你的脾气,必然是让我别想那报仇的事。只是你一辈子心善,又落着什么好了?那些恶人害了你,夺了我孩儿,我萧远山此生此世绝不善罢甘休!”

他说到激越处,一拳甩出去,将脚边的一个硕大酒缸击破,一时间碎片四溅,满地狼籍。

“我早已查明,那少林寺的方丈老和尚玄慈,便是领头害你的人!我于十数年前已经将他的孩子也抢了,只作孤儿扔进少林的菜园,让他们父子日日见面不相识。还有好些个凶手,我都已记住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他胸中激忿,无以纾解,便抓过一个尚未开封的酒坛子,烦躁地拍开泥封,举到嘴边咕咚咕咚又大口吞咽了起来。直到大半缸的酒都进了他的肚子,他方才停下,抹了一把脸,眼中缓缓又浮上了柔和的神色:“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们还是说孩儿的事情吧。”

“我只是隔着数十丈瞄过他一眼,好小子,长得和我身量容貌,全都一模一样!你若是想他,便照着我的样子想去,包管错不了。”

“我本来是想等时机成熟,把那些仇人尽数杀了,再怎么想个办法,彻底斩断咱儿子与汉人们之间的情份,那就好了。”他声音压低了些,苦笑了一声。“可是他现下又有名声又有地位,还有了媳妇儿,我若是令他们夫妻分离,岂不是要咱儿子也受我当日在雁门关的苦楚了?如今,我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大不了,我一人背了这深仇血恨,放他快活去做一世英雄罢。”

太湖烟波浩渺,湖水轻轻涌动作响,回荡于这深夜之中,反而更显得苍寂辽阔。

“今日他娶亲,我也不能去喝杯喜酒,便坐在这太湖边上,远远儿地和他一同喝着酒,便算是一块儿庆贺啦。你若是听得见我说话,便和我一道,把这酒干了罢!”

他抓起酒坛子,把剩下的酒悉数洒到了土里。湖边泥土潮湿松软,过得片刻便将那酒液吸收得干干净净。他出神了半晌,也不怕脏,将手在那片泥土上轻轻拍了拍,抚了又抚。

“孩儿他娘……”

他就地躺倒,茫然失神地望着苍茫的夜空,四肢大大咧咧地伸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今天是咱儿子的好日子,你和我一道在这里……陪着他罢。”

回答他的,只有湖水撞击岸边的轻响。一只水鸟扑棱棱飞起,也并不出声鸣啼,只是自顾自地在空中盘桓了几圈,扇着翅膀往湖心飞去。

纵使再漫长,再快乐,再伤怀,这一夜终将过去。等待着与之交替的,是静默秀美的黎明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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