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心腹,但他对自己未免太不设防。
北宫啸目光深深的凝视花闭月片刻,说完这番话后,慢慢拿起放在面前的茶壶,自己斟了杯茶水,依然盯着她的眸子道:“花家少年,这一切都很真实,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种缘分?在你的梦境中,有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呢?”
花闭月沉默半晌,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慢慢说道:“没想到北宫三少爷居然如此风雅?会拿一个梦境来说事!梦本就是虚幻之物,黄粱一梦,怎么可以当真呢?”
然而北宫啸并未止言,甚至凑到她面前,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在暗沉的空气中压了过来般:“花家少年,你有没有姐姐?或者有没有妹妹?我是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望着他好一会儿,花闭月神情忽然一松,缓缓勾起嘴唇道:“花家曾是百年望族,子嗣极多,有的已经流于民间,有的经商,有的涉足朝政,或许有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说不定不是?”
闻言,北宫啸神情若有所思。
花闭月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直到茶水快要没出茶盏,方才慢慢放下茶壶,她的心也仿佛被前世的诸多种种苦楚添满,心中泛着酸涩之意,忽然抿唇道:“对了,我想知道你的妻子死后,你如何想?”
北宫啸蹙了蹙眉,大约没想到花闭月会如此问他,于是缓缓道:“天地为炭炉,人无不在其中苦苦煎熬,她没有子嗣,亦没有朋友,身体有恶疾,死后或许是为一种解脱,我当然是按照皇后的仪轨厚葬,毕竟,她是我真正唯一的结发妻子,然而,此梦未做完,我本不会把梦境在心上,只是我觉着奇怪,为何我的妻子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来,花闭月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这个男人的话语却让她冷笑。
但见,他深深地凝神着花闭月,似要看出些倪端,但花闭月的扮相完会看不出丁点儿少女的痕迹。
北宫啸不由想着,眼前这少年若是穿上女装,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花闭月哪里愿意让北宫啸这样盯着,听到如此无情无义的话语,她知此人永远不会为她的人生驻足,对她的死也永远不会放在心上,他虽然厚葬了自己,身后依然三宫六院,果然是个无情无义之辈,既然她已重生,那么,两人便再也不是从前的关系,花闭月这么想着,嘴角便微微的翘起:“北宫三少爷,你的梦境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不可为外人道来,虽然是梦,但是谋反之心却可诛,慎言,慎言!”
北宫啸道:“这只是梦境,无凭无据,谁能说我有反意?”
他深深看着她,觉着她陌生得并不似梦中的女子。可是那美丽的面容却好似春日绽放的花朵,带着空灵和清秀的美丽。忽然,他的呼吸变得微重,忍不住说道:“花家少年,你可愿意做我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花闭月微微一怔。
北宫啸接着道:“我虽然不好男色,但却对你情有独钟。”
花闭月一听差点嗤笑出声,不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她的前夫居然要让女扮男装的自己成为入幕之宾,她竟是可以把人迷到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这是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呢?她立刻冷笑一声道:“不要告诉我,堂堂北宫家族的三公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北宫啸严肃看着她道:“我并没有断袖之癖,只是非常喜欢你,如果你愿意雌服于我,我可以给你丰厚的俸禄,赏金五千两黄金,府邸一座,许给你高官厚禄,就是你娶妻生子我也不会干涉,而你的子嗣也可以在北宫家族得到厚待。”
闻言,花闭月紧跟着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愠怒。
这是给她许诺的最好的条件么?真是比任何女人的待遇都要高出许多。
北宫家族的几个谋臣一听,不由对视一眼,连忙拦阻道:“少爷不可,少爷不可,少爷平日喜欢宠幸几个女子便罢了,怎能宠幸这少年?否则我们北宫家族的根基岂不是要动摇!”
北宫啸蹙眉道:“如今谁家富贵没有娈童男宠?我宠幸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妥?”
一位谋臣连忙跪下,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慷慨激昂道:“北宫少爷,这少年与娈童不同,他是朝廷中人,而且少爷竟许给他高官厚禄,还有府邸黄金,这少年他日得宠,岂不是为所欲为,成了一代J佞不成?”
语落,北宫啸的神情若有所思。
那谋臣见自己的话语似乎有效,立刻接着道:“既然大人喜欢她,不如让圣上驳了少年的职务,当个普通的男宠如何?花家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以色侍人么?这少年一定是对少爷欲擒故纵罢了。”
此刻,花闭月冷嘲地勾起嫣红的嘴角:“北宫少爷,你的谋臣此番是来侮辱我的吗?若是如此,各位还是请回吧。”
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方才那位谋臣立刻大声喝斥道:“花家少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这样与北宫少爷说话?别忘了你是臣,他是主儿,竟如此不懂礼仪,如此不堪的人物,如何能到北方任职?”
这些谋臣刚从北宫家族而来,听说花闭月不过是救了皇帝一命,并不是科考出仕,对她骨子里有些轻视之意。而北宫啸看待女子不过是玩物一般,对他们这些谋臣却是非常恭敬,曾经为了谋士而杀美人,何况,他们本就是老一辈的谋士,有整整三十多年的资本,也足矣倚老卖老了。
此刻,花闭月薄唇一扬,她更想笑了。
她几乎忘记北宫家族还有这么一样人。
每当她行军打仗之际,总有这些擅长诡辩的腐儒不停的对她指手划脚,引经据典的指责着她的作战计划欠缺考虑,夸夸其谈,以此来博得北宫家族上位者的注意。
而当初因为年轻,她只有忍受着这些人的言语。
此刻,一位谋臣鄙夷地看着她道:“花家少年,你不要恃宠而骄,虽然你救了皇帝的性命,却不是我们北宫家族的恩臣,我们若是在北宫老爷那里参你一本,你便等着回来做你的庶民,怕是连北宫三少爷的男宠也做不得,就是皇帝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还是乖乖看清眼前的局势,小心莫要阴沟里翻船。”
与此同时,这些谋臣以为,这少年不懂得官场规矩,亦没有贵族后台,定会因为得罪了自己与北宫啸而惊慌失措!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家族谋臣,这少年既然委派到北宫家去,他们便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晓以利害,让少年好好领教他们的本事,以后自然不敢造次,只能仰仗他们的鼻息。
谁知花闭月美眸一转,流光潋滟,目中有着高傲的,耀眼迷人的光华,淡淡的笑着,放下茶盏道:“诸位大人好大的官威,果然谋划深远,你们的提醒我记住了,不过此地是京城,而非北方,这屋子是在下寒舍,并非北宫家族的府邸,诸位是客,我是主人,方才你们指责我的为臣之道,却忘记了自己的为客之道,是不是?”
诸位谋臣没想到这少年居然如此伶牙俐齿,顿时呆了一呆。
花闭月接着笑道:“女子以色侍人者固然下乘,而男子若是只有美色,暖榻侍人同样不值一提!在下并非你们所想的以色邀宠之人,其实在下也能明白,诸位大人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以儆效尤,但以后同为北宫家族效力,诸位居然如此容不得新人,北宫家族还如何蒸蒸日上呢?”
北宫啸听闻她的话语,觉着言简意赅,一针见血,这些老家伙的确侍老卖老,除了夸夸其谈外,没有任何本事,难怪人家花家少年目光带着骄傲和鄙夷,根本就是不屑于他们啊!
思及此,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此刻,几个家臣脸色颇不好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诸人的目光微滞,忽然觉着自己与跳梁小丑一般。
就在众人尴尬万分的时刻,忽然花玉儿来到门前,毕恭毕敬地施礼道:“花公子,外面有客人来找你,说是您宫中的故人。”但见花玉儿低着头,一副老老实实温温驯驯的模样。
故人?花闭月又是一怔。
看来她要出行北方,去北宫家族任职的事情,知道的人不乏少数,只是究竟什么人回来拜会她?
而北宫啸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始终端身正坐。
就在花闭月思索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温雅如玉的美男子,他穿了一件石青色的折腰襦衫,秀发随意束起,只在脑后斜斜插了一支翡翠簪,却丝毫遮掩不住他浑身的高贵气息。
她抽了口冷气,忙恭恭敬敬退后一步,随即施礼道:“见过五皇子。”
楚暮云体姿优雅地站在门口,头顶那双带笑下望的眸子正看着花闭月,这男子的眼神仿佛春水酿成的温醇美酒,春风化成,淡淡地一勾唇角,蔷薇色的唇瓣瞬间,绽放出迷人的风采。
花闭月有两世为人的经验,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高贵像风里摇曳的优雅曼陀罗,看来美丽迷人,偏偏能伤人于无形。
楚暮云眸光一转,发现这个少年似乎对他很拘谨!
他淡淡一笑,说话时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我得知花公子快要去北方任职,毕竟,我们也是朋友一场,所以临行前,特意想要邀请你去我的府中一聚。”
“既然殿下要邀请我,为何亲自前来?”花闭月问道。
“若我不亲自来邀请,你可会去我府上?”此刻,他是眼波像一个氤氲的梦,摇曳而梦幻,唇边的笑意别有深意。
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眼底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花闭月心中微微的赧然,明白他已完全看透了自己,只因,她与这位五皇子并不想走的太近!
楚幕云的笑容如霞光般旖旎,目光渐渐一转,声音有着几分含蓄,看向北宫啸道:“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北宫三少爷是否也愿意赏脸来在下的府上一聚?”
北宫啸目光扫过楚暮云,缓缓起身与他施礼,五皇子近来被封为云王,身份高贵,虽不及太子,他也不能怠慢,不过,倒是不用在五皇子的面前行君臣礼,他笑着道:“早听说云王有孟尝君之称,府内食客千人,广交天下英豪,而云王府中美女如云,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楚暮云的脸上带着潇洒雍容之态:“不过是旁人谬赞而已,本王府中哪里有那么多人呢?就是美女恐怕也入不了北宫三少爷的眼。”
第066章赠他花柳丹
华丽的马车飞快在街道行走,月光遥遥而入。
这辆马车的车厢镶金镀银,外面四匹黑色骏马乃是军中神驹,马车四壁皆是贵重的乔木环板,椅前垂落着青色罗帷幔,两侧的车帘挂着紫金色青绿帐子,就是用“富丽堂皇”四字亦无法形容这般富贵的景象。
然而,奢侈似乎有一种浮华的气息。
此番,花闭月随着五皇子楚暮云,再次来到那座偏远的云王宅邸。
犹记得初来时,雨骤风疏,而她昏倒在玉流觞的怀中,根本没有把云王府邸瞧个仔细,瞧个明白,如今远远眺望看来,不过是一座庞大的旧宅。
据说,五皇子的居所孤幽偏僻,并非因他喜好清静。
她依稀记得五皇子在众皇子中并不受宠,更甚者,此人命运颇为坎坷,十二岁丧母,十四岁时由皇帝破例赐下了府邸,从此便居住在宫外的郊野。
只因为,五皇子的生母是一名宫女,在朝中并无势力,是以,楚暮云近几年才被封为云王,比起他的兄长整整晚了十年,而五皇子亦是整个大楚国二十岁后才封王的皇子,亦是五位皇子中势力最不济的一位。
花闭月深深地凝望了五皇子一眼,他优雅地端坐着,犹如一尊精美的玉雕像。月光幽幽照在他的身上,宛如夜光中最璀璨的美玉。
一个无依无靠,在外自生自灭的皇子。
此刻看上去与“惨淡”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儿。
两人不经意对视,却见楚暮云随意地对她笑了笑,含笑的眼神像是春风一抹。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内的北宫啸也心事重重。
清俊的脸上,仍带着阴郁的寒色。
本来,他并不欲与五皇子接近,毕竟,北宫家族与天家从不深交,但他隐隐感着这五皇子不是简单的人物,让他不由感到一丝顾忌,况且北宫家族的确有称霸天下之心,但凭北宫家族目前的实力,二十年内恐怕也难以达到这个目标!
何况眼前又出现一个深不可测的五皇子!
他蹙了蹙眉,不知不觉又回忆起那个梦境来。
梦中,那花家女子领兵南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坚不摧,而北宫逸镇守着北方,与荒野蛮夷对抗,家族后方则固若金汤,有此二人,北宫家族才得以如日中天。
他本想在梦中寻些有用的消息,只可惜他的梦境太模糊了!
唯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梦才是最清晰的!
八年的南征北战,从步步为营到屡战屡胜,通通都是花家女子的功劳。
他情不自禁地往花闭月的马车望去,心头好像有什么轻挠一样,正微微躁动不安。不知不觉的忆起梦境中,仿佛一段美好画卷,娇妻对他曾有千般的好,万般的柔情,还有洞房花烛夜的娇怯,战场中的英姿飒飒,心中不由一动,许是他梦中经历了十三年后,原本的风流与野心,似乎有一种冲淡,居然莫名地忆起那个女人的好处,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却也是从前不曾有过的触动。
半晌,马车渐渐在府邸门前停下。
花闭月的眼眸清澈剔透如水晶,缓缓伸手掀起帘子,此时再看楚暮云的府邸时,顿时心中惊了惊,这旧宅内居然是另一种景象,隔着高高的围墙,依稀能看见百花争艳的园子和华美的亭台楼阁。
阁楼之上,帘子翠珠,湘绣辉映,古香古色,如梦幻境。
若是花闭月没有记错,前世,当北宫啸攻下京城,这地方似乎已被大火烧尽。忽然,花闭月的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惘然的情绪,皇权帝阙,生死宠辱全是瞬息万变,改朝换代,这是何等的沧桑!
她似乎总能感觉到,命运以不可抗拒之势朝着她逼近。
此后,五皇子带着众人来到府邸,直接吩咐在庭院中摆开宴席。
当花闭月进入庭院时,看到客人居然多是年轻贵族,通通是她在皇宫中没有见过的,个个放浪形骸,有几人迎着五皇子便大步走来,脸上地笑容却带着几许恭敬:“五皇子终于知道回来了!你究竟接待是什么人物?居然把我们晾在一边,一会儿应当罚酒三杯。”
“我猜今天还有贵客要来,果然来了,这是个……哈哈,竟是个好漂亮的少年!”旁边男子挽着一个妖娆女子,拍着五皇子的肩膀笑道:“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友人花闭月。”五皇子很亲密地揽过花闭月的肩膀。
“哦?花公子,幸会幸好!”
“对了,花公子该不会是五皇子的……”那男子眼珠转了转,忽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闻言,北宫啸瞪了瞪眸子,当别人这么说的时候,他居然颇不舒坦。
“喂,阁下还是少说几句……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旁边一位年轻的贵族似乎认出了北宫啸,亦看出他神色不善,旋即拉着那人离开,而北宫啸看着他们的身影若有所思。
当花闭月随众人踏入庭院的刹那,走进了宴会席里,五皇子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喧哗。
此时此刻,一身优雅地五皇子恍若变了个人,他面容上春风和煦的笑容转瞬不见,眉目转动,风情无限,唇边似笑非笑着,勾起一抹淡淡的暧昧,俨然一位常年涉足风月场所的老手。
一时间,席间珍馐美酒,觥筹交错。
五皇子府的美食能让最挑剔的贵族食欲大开,也能让寻常人为之瞠目。
花闭月初次见到五皇子府内的食客,果然是龙蛇混杂,多数应是纨绔贵族子弟。
京城中渐渐传出不利于五皇子的流言,什么追名逐利,什么挥金如土,什么结交狐朋狗友,什么笼络人心,什么败家毁业……各种犀利言语都落在他头上,然而,却没有一人指责他觊觎皇位。
毕竟,五皇子结交的都不是当权之人,所以不会引起诸人疑虑。
花闭月目不斜视,只是淡淡地啜饮着杯中美酒,心中暗自嗤笑。
她的目光随着五皇子的身影在四处打量着,本以为他专程去花家,意欲单独邀请自己,看来她的确高估了自己,但见五皇子很自然随意地在人群里穿梭着,和一些陌生的面孔打了招呼,客套寒暄着。
“苏公子,你可对我的安排满意?”此刻,五皇子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亲热,他看待任何人仿佛都是这般神情。
那苏公子哈哈笑道:“你这个地方能不让我满意?上次殿下送来的两个胡女很不错,甚至这次送来东洋琉球等地的一些倭女,还有沙漠弄到的某个没落族群的贵族少女?床上功夫一流,哈哈哈哈……”
花闭月本不屑地撇了撇嘴,无意间瞥见那苏公子腰间的玉佩,不由微微蹙眉,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位苏公子,但花闭月却识得他的族徽,苏家五年后可是典型的“官商”,前世,苏家负责打理着不少皇室产业,同时参与一些海外贸易,常常与北宫家族交涉,其中包括一些违禁品的交易。
如今,大楚国的朝臣绝对不会了解这个人。
但多年后却是苏家富甲天下的局面。
此时此刻,花闭月心中不由对五皇子的实力重新估量。
花闭月对女人没有兴趣,品尝着满桌美酒,忽然想起了璧宿。
这些客人都携美而来,空气里飘荡着各种刺鼻的脂粉味道,让体质敏感的花闭月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花公子果然好酒量,年纪轻轻就能千杯不醉。”
闻言,花闭月回眸一看,见五皇子已站到她身旁,一阵风吹过来,吹动两人的衣衫,五皇子衣衫外面笼罩的青色纱衣被风卷起少许,柔软的轻轻的贴在花闭月的手上。
五皇子从她手中拿过酒盏,淡淡的道:“我这里还有许多美酒,你不过品尝了其中一种,既然你要去北方任职,我也不说来日方长的话语,不如我送给你各种美酒,共计三百坛,如何?”但见他的相貌极其温雅俊美,抿唇一笑,神情舒展开来,琥珀色的眸子绚烂宝石。
听闻他收藏了三百种美酒,花闭月不由咋舌,柔声道:“无功不受禄,你竟要送给我这么多的美酒,我可是受宠若惊!”
五皇子淡淡笑道:“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花闭月微微迷惑片刻,微微笑道:“你的小小心意都已如此手笔,若是谁能得到你的整个一颗真心,岂不是……”
五皇子嘴角含笑地望着花闭月,眼眸里柔情似春风,他温柔款款地道:“若是你想要我的真心,我亦可以交给你!”
尽管很想反唇相讥,但最终还是把鄙夷咽进了肚子里,花闭月撇了撇嘴道:“罢了……我还是觉着三百坛美酒更实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