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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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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见对面的孟恩已跪首磕头,心中着实一惊忙也跪了下来。

一身大毛黑灰的雕氅,同色的貂鼠皮绒帽,帽镶上的赤金翡翠与碧绿的双目交相辉映,闪动的幽暗深隧之光,达什汗轻捻着手中的马鞭,将视线从依仁台身上缓缓挪向榻前的兰吟,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

房间中似有紧弦绷断之意,危机时终于有声石破千金之音打破了这份焦灼,只见特木尔大咧咧地走进来对诺敏道:“好小子!许久没来你府中,似又多添了些漂亮的女仆,你也太会享受了!对了,传闻中的那名中原女子呢?你藏在哪里了?”

诺敏牵强地扯着嘴角,恨不得当即就甩过一嘴巴子去,他僵笑着招呼孟恩及依仁台赶快起身退下,那特木尔因瞥见了兰吟正又想发话,当即便被捂着嘴连拖带扯地给拽了出去。

骤闻关门声,兰吟渐缓过神扶榻坐下,敛目无语。达什汗则丢下马鞭,冷眼瞅着她慢慢地脱卸下手上的鹿皮手套道:“大清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饶要让咱们千娇百贵的兰格格跑到土扈这般的贫瘠之地来寻求慰寂?”

兰吟先是一怔,随即颔首道:“土扈男子皆都强壮勇猛,倒也不比大清的男儿较差许多。兰吟先时愚昧,才多有伐贬之词,这里先给陛下赔不是了。”说罢,便欠身作揖。

“真是件奇闻了!”达什汗走到她面前,冷哼道:“土扈国中谁有这般的能耐,竟能让兰格格都俯首道歉?看来真该好好赏赐一番,以表他为我汗国男子昭扬彪炳之功?”

“陛下不知吗?”兰吟抬眼凝望着他的双眸,意味深长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达什汗垂首巡睃着她的眉眼,面含讥讽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那将你娇藏于此的诺敏,还是适才在你房中衣衫不整的男人?我倒不知兰格格何时有了这般的嗜好,沉溺于□横流,自甘堕落?”

兰吟深吸了口气,依旧浅笑道:“食色,性也。汗王这般英名神武,不也依存着人之本性,否则这汗宫中又岂会有妃妾环伺,侍婢如云呢?”

“依旧是这般的伶牙俐齿!”达什汗冷笑着,凑首在她耳边吹气道:“但不知在诸多入幕之宾中,格格最满意何人?”

兰吟垂下眼长睫轻颤,沉思良久忽浅笑着向外走去。达什汗近身一步,挡在她面前问道:“你去哪里?”

“汗王所问,着实令人为难。”兰吟摇首,眼光闪动道:“我这便去找诺敏王子,待过后便来回禀汗王。”话音刚落,身子便被腾空抱起,重重地掷入了暖榻内。

达什汗面色铁青,怒火中烧地扯着胸前的衣扣森冷道:“你竟这般不知廉耻!既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兰吟自厚褥中支起身,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解下外氅跨前向自己压来,慢慢红了眼问道:“你又想对我使强吗?上一次让我足足恨了你五年,此次你是想让我恨你一生吗?”

“我不在乎!”达什汗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带着丝自嘲道:“你我恩断义绝,已是陌路之人。你恨也罢,爱也罢,对我来说已无足轻重!”

“可我在乎!”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兰吟看着他无限凄凉道:“朝为红颜,夕为白骨,□之念只是一瞬冲动,可我不愿咱们俩带着因这份冲动而起的遗憾了渡残生。你以为我舍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不辞辛苦地来到这异域他国是为了谁?你以为我费尽心计,自毁清誉,不断要挟利诱诺敏是为了谁?你以为我在此忍受着你的谩骂侮辱,却毫不反唇相击又是为了谁?”

身形一顿,达什汗缓缓撑起双臂俯视着身下那若梨花带雨的秀颜,碧目中涌起丝丝涟猗,稍顷又苦笑道:“你此刻说这些又有何用?晚了,你明白地太——晚了!”决裂时那铮铮誓言犹在耳边响彻,若轻易反悔,何以自尊坦对天地。

合翕上黯淡的双目,兰吟低声呓语道:“看来——我是来错了,真是来错了。”

达什汗僵直地站起身,一步步向后退却,目之所及都感憎恶不已,举起身侧的一尊汝窑花瓶便狠狠地砸在地上,随后又起脚踢翻了西墙下的红油漆架,架上所陈设的水晶蟾盘、琉璃佛手、宝定对耳香鼎皆破裂成碎,一室狼藉,惨不忍睹。

听到屋内惊天动地的声响,在外守护的诺敏捂住脸,痛心疾首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的古董,那些可都是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真品啊!”

一旁的特木尔则望着对廊紧闭的门户,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女子与陛下早些便认识了吗?”

“是啊!听巴根说早年在京城时两人便熟识了。那丫头是个人精,莫说是陛下,便是我也不知吃了她多少暗亏。”诺敏抹着鼻子,叹道:“本以为回汗国后便可摆脱了,没料想她竟然会追到土扈来,陛下这会儿子又似在伊犁那般喜怒不定,旧态复萌了!”

“我从未见陛下如此冲动过,他向来都很克制。”特木尔摇头道:“那女人,我第一眼看到便觉得不好。即便是汗国中的男人,也从没有人敢似她这般直盯着陛下的眼睛。”

“何止是如此啊!”诺敏吐着舌头道:“她还敢瞪着陛下,稍不顺心便会冲陛下发脾气,摆脸色,偏偏陛下就吃她这套,甩个巴掌再揉两下也会笑开眼。”

特木尔转过脸盯着他,目涌煞气,怒声道:“既如此,你为何不除之而后快,还将这个祸害带到陛下面前?”

诺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缓缓低下头道:“若要人死,最是简单,明知是错,却也无奈。连巴根都不忍这般做绝,更何况于我。咱们——咱们便全当放过自己一回,留存些希望活下去可好?”

留君策(下)

停栖在枯枝上的乌鸦呱呱直唤,令得阴霾的天空更添了份凄厉,一道金亮的光芒自窗轴□出,瞬时雪地上便滴落下数点腥红,同时也恢复了满院的寂静。

达什汗转过身,五味参杂地望着床榻上俯身掩面之人,双肩轻颤,泣声悲戚,似有万般说不出得伤感和无助。原本自己在心中已演练了数遍的说辞,在两人相见后便已忘到九霄云外,此刻只剩下满腹的烦躁和懊丧。

终于兰吟自枕褥间坐起身,用手绢擦着红肿的眼角沙哑道:“我明日便随教父离开土扈,回泉州去找我阿玛和额娘。听教父说额娘还给了添了个小弟弟,我也该是去见见了。”

“我会派兵一路护送你们到边境。”达什汗颔首,沉凝了下又问道:“不回伊犁去找赵世扬吗?”

“皇室的宗牒上我已是个入土之人,何必又去凭添麻烦。已误了人家夫妻五年,再是不能拖累他们了。”兰吟咬着唇,叹道:“待与家人团聚后,便找处与世无争之地安居,再嫁个忠厚本分之人,生儿育女,男耕女织,平淡安稳的渡过一生也是好的。”

达什汗眼光一闪,探究地看着她道:“若能如此,倒也是一段福份。乱世之中,难求安宁,要稳稳当当的过日子可是不易啊!”

“正是如此。”兰吟站起身,从容地走过一地残碎来到窗前,望着那上方莹结的冰花柔声道:“这几年来历经变劫,我终是明白了‘伤人更伤己’的道理。今后若再遇到知心之人,必会好好善待他,再也不会任性枉为了。”

感到身后之人的鼻息略有粗重,她伸手轻描着那朵冰花继续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不知到了来年隆冬,你我又会与谁在一处共赏这雪景?”

纤细的手指被双修长的手所覆盖,双叠交缠地在窗面上游走,毫无意识地共划着凌乱的纹路。达什汗紧贴着她的背脊,俯首在那白腻的皎项旁喃语道:“又在使心眼了!我知你是在激我,是在激我!”

兰吟微侧首,目光若水地望着他道:“昨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置身在间陈设华丽奇特的屋子里,落地的门窗,白木的家具,红艳的鲜花,一切都美幻绝伦。可是当我转过脸,发现躺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却不是你——”

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达什汗铁臂紧揽住那不盈一握的腰,低首贪恋地汲取着檀口中的芳甜,怔愣中兰吟发出了声软绵的轻呓,双手不由自主地也勾上了他的项背。云发翻卷落下,前襟的排扣被粗鲁地扯落在地,当冰冷粗糙的手探上滚烫的肌肤时,引得一阵娇喘,在□面前,兰吟无助地似个孩子,只虚软地依偎着达什汗,任由其在身上撩拨。

纠缠间已不觉撵转倒在暖榻内,衣衫渐褪,坦露相对,兰吟羞得忙闭上了眼,贝齿间不断溢出细碎的呻吟。达什汗自她胸前抬起眼,望见她迷朦娇弱的丽颜,双目愈发碧翠深邃。感到双腿间的坚硬灼热,兰吟突然睁开眼,内含恐惧地道:“不——会痛——”

岂还容得在此刻退却,达什汗含住她的樱唇,一个挺身贯入,在被丝滑温暖所包围的刹那终是发出了声无比满足的叹息。 身影缠浮,喘声不绝,垂落的锦帐阻隔了满室的春色,却无法掩饰那靡丽暧昧的气息。

屋外的诺敏仰头望了望逐渐暗郁的天色,转身拍着特木尔道:“走吧,看来陛下今日是要留在此过夜了。”特木尔僵直着背,虎纹雪帽间漏摞出屡银发在寒风中飞舞,他望着诺敏逐渐在长廊尽头消失的孤影,终于慢慢放松了原本紧握的双拳。

在酸痛中醒来,兰吟费力地睁开眼,屋外已是月悬高梢,廊架上的火把映亮了满室的狼藉。不适的挪动着身子,想借此卸去背脊上的重量,可换来得却是更令人窒息的压制,她忍不住轻声道:“下去,勒得骨头疼!”声音分外慵懒,妩媚妖娆。

身上的重量如愿减轻,换作了自己俯卧在滚烫强壮的胸膛上,避开那炽灼晶亮的目光,兰吟只低垂双睑屏息聆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霞色逐渐又漫上脸颊。见她如此羞怯娇媚的模样,达什汗嗓间干渴,手又不安分起来,兰吟忙揽被缩到床角急道:“你不回王宫去,还留在此作甚?”

达什汗坐起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笑道:“看来纵是再强悍的女人,终究也会有胆怯之时,只是没料想要兰格格流露出这般神色,却需得在床第间!”

“好不要脸!”兰吟抬脚踢向他,边啐道:“我自是比不得你那些妃子,一个个千娇百媚,依顺可人!你走!还不快走!”

达什汗笑呵呵地攥住她的脚,亲昵地摩挲着那滑腻的肌肤道:“这一身的冰肌玉肤,饶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我又岂能辜负此等良辰,枉废了苦短春宵呢?”

闻言兰吟顿时变了脸色,扑闪着眼冷笑道:“这是自然,男女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容不得半分勉强。汗王自是明了其中的差别吧?”

知她又提及前情,达什汗也不恼,用力扯拽将她压于身下笑道:“睚眦之怨,你终究要记恨到何时?”

蔻红尖锐的指甲在麦色的背脊上掐下了两道血痕,兰吟瞪目咬牙道:“说得轻巧!夺人贞洁还如此大言不惭,便是剐你千刀都应该!”

湿润的唇攀上了柔软温绵的高耸,达什汗浑然不觉痛意地肆意舔吻,兰吟呢喃着眯拢了眼,目光触及到他左耳上的紫金圆环,不由伸手抚摸道:“土扈男子多好匕首携身,上缀金银以昭身份,若说用耳环饰已的倒不多见。可有何讲究吗?”

“左为尊,右为贵。土扈男儿若佩左环,是为了纪念心中最为重视之人。”说及此,达什汗抬起脸盯着她道:“你该知道我是为何而佩戴此环的。”

“我知道。”兰吟仰首吻着他青茬丛生的下巴,沙哑道:“你的母亲是个可怜之人,若非是你,她的一生都会含冤莫白。你行事至今,且不说功过对错,但至少是个当之无愧的好儿子!”

“不是的——有许多事你还不知晓——”达什汗摇首,转而狂乱地啃啄挺进,兰吟睁大眼忍受着不适的感觉,纤指穿梭过那柔软的棕发,轻轻拍抚着他陈伤纵横的背脊。

若是肉体的折磨真可以减轻心中的痛苦,那这世间还有何可难之事?只怕是到最后满身累累伤痕,却也弥补不了千疮百孔之心。

屋外梢影摇晃,若有鬼魅窥探,兰吟忙贴上达什汗的身子,颤声道:“抱紧我,抱紧我!天若亮了,便是到了明日。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便再也不能这般地抱着我了!”

达什汗身形一顿,随即紧紧地拥住她,呢喃道:“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巴根外出办完差事回到宫中已是次日的清晨,前往议政殿的路上听闻了汗王昨日夜宿和硕特王府之事,心中已是明了。果然进入侧殿后便看到了达什汗一脸神清气爽,正在吩咐着除夕庆典之事,但他难得一见的和眉善目倒着实吓坏了跪在地上的内宫侍卫首领,直到起身时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原本懒散地窝在楠椅上的诺敏一眼瞅见了他,顿时来了精神忙招手示意,巴根只道他有紧要之事,便凑首过去。只见诺敏神秘地掏出张纸卷,惨凄凄地道:“王昨日在我家砸坏了许多东西,那些不值钱的便全当我孝敬了,但这清单上的古董你可都要依数赔偿给我啊!”

巴根当即僵下脸道:“你自己为何不向陛下去讨要,偏来找我的麻烦!”

“你是王宫里的总管,汗王的钱财不都由你掌管着吗?”诺敏讨好地道:“说句难听的,便是汗妃取钱,也需得你巴根大人首肯同意。别矫情了,帮我办了吧!”说罢,便将清单硬塞入了他的手中。

听到达什汗呼唤自己,巴根胡乱地将单子塞入怀内,瞪了他一眼后方才上前去复命。诺敏一桩心事落地,欢喜地与来奉茶的侍女调侃起来,偶尔又瞥见对面特木尔阴沉的脸,不禁咧嘴干笑两声。

特木尔的目光在诺敏重新闪耀华彩的左耳上停驻片刻后,忽然起立大声道:“陛下,听闻国中有洋人竟能不在监视之下四处走动,为了百姓的安危着想,应赶快将这些洋鬼子和他的同伙驱除出汗国!”

正在上首说话的达什汗与巴根皆停下来,转首望着他,诺敏急忙跳起来,使眼色道:“正是,正是!不是已将潜入的那个白俄人返送回国了吗?其实那也只是个小商贩,为了倒卖些皮毛才来国内盘货的,威胁不了汗国及百姓!”

特木尔全然漠视他的好意,继续神色严肃道:“我说得是现居在驿馆中的洋教士,还有和硕特王府中的那中原女子。请陛下尽快决定,否则特木尔便要亲自动手了!”说罢,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诺敏倒抽了口冷气,吓得忙看向上座。达什汗却面无表情地,探究不出喜怒,良久方见他摇首浅笑道:“想是让你长期操练兵马,如今只知一昧杀戮,白白荒废了脑子。自明日起每日做篇励国之文,定时交呈上来,若让人捉刀代笔,罚双倍!”

“我——”特木尔抖着浓眉,望着达什汗冰冷的双目噎语不敢再言,只是脸上仍掩饰不住失望不甘之色。巴根则疑惑地问诺敏道:“兰格格不是已和穆神父离开了吗?”

“哪里得的消息!”诺敏同情地望了眼特木尔后,暧昧地道:“我进宫时,兰格格还躲在房里赖床不起呢!”

“可是——”巴根转而望着达什汗道:“适才我入城时,正巧碰到穆神父驾车带着兰格格和茜红离开啊!”

雪域上四轮马车轻快地向前奔驰,驾车的金发男子顶着寒风大声呼喝挥鞭,身后的汗国王都顷刻便成了弹丸黑影,但随即便听得猎犬吠啸,践踏声追逐而来,不消片刻马车便被土扈骑兵重重包围。

达什汗勒绳跃下马,喘着粗气地走到车前,穆景远手指轻点着身后帘布低悬的车厢,无奈地耸耸肩膀。达什汗长呼了口气,压低声道:“为何要不辞而别,不是说了容我些时间斟酌吗?”

“不必了!”穆景远冷哼了声道:“我家兰丫头才不会死皮赖脸地扒着汗王陛下不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你一枝呢!她爹娘早已备下份候选名单,那上面个个都是青年才俊,家底殷实,嫁过去还都是做大老婆的,总比在这里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好!”

达什汗握了握拳,压抑下心头的怒火,努力用平和的声音继续对着车内道:“先随我回去,我亦知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我又何曾轻松。当初是你先决绝断情的,我是个男人又立了誓,自然不能轻易放下,我需得些时间!”

穆景远听着又想开口,当即眼前一闪,右颊上已凭添了道细丝般的血痕,他忙紧捂住嘴,蔚蓝的眼珠直瞪着那罪魁祸首。达什汗见车厢内仍无动静,终是懊恼地踢着车轴,一把撕裂开锦帘喊道:“你为何不作声!非逼得我亲口说出来才肯称心吗——”

惊见窄小的车厢内空无一人,他登时气得双目发红,转而恶声问道:“人呢?人去哪里了?”穆景远忙举起双手,指着后方的王都笑嘻嘻道:“就我一个人离开!兰丫头还在那里,还在那里!”

青缎的褂尾拖在地上,撵着雪粒缓缓扫过,兰吟扬起脸伸手接住片雪花裹在掌心,沁凉的冰意溶入肌肤内,丝丝渗怀。茜红撑着把油纸伞,一路不断提醒着她留意脚下的滑霜,漫漫风雪路,终是回到了和硕特王府,只是府门前压积的兵马却昭显了不同与往日的轻闲。

诺敏老远瞅见两人,忙疾步跑过来夸张道:“小姑奶奶,你这又是去哪里了?我都快被你吓破胆子了!”

“格格去送穆神父了!”茜红忙道:“然后咱们又去了趟王寺。”

“你去王寺作甚?”达什汗踱步走过来,上下扫量着她道:“还以为是随你教父回泉州了呢!”

“听说王寺中的菩萨极为灵验,我便去那里许了个愿。”兰吟瞅着他道:“你果然是追去了!我教父为人很是幽默,可曾为难你了?”

见达什汗面色不善,诺敏忙示意茜红悄然退下,为两人划出片空地。

兰吟犹见他眼中的尴尬之色,不觉抿嘴笑道:“瞧你平日里嚣张的模样,此刻定也是吃了他的闷亏才这般沉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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