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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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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如若咱们不去泉州,转而要赴往个陌生之地,那里不如中土这般繁华富足,那里是远离大清的异域之国。 举目无情,赤手空平,你可愿意?”

茜红毫无犹豫地点头,含泪坚决道:“奴婢愿意跟随着格格到天涯海角,决计不悔!”

兰吟怅然释笑,撩起车帘喊道:“教父,您先停一停,兰儿有事想对您说!”

穆景远甩着手中的马鞭,回首眨着眼笑道:“不用说了,咱们这就改道北上。你这丫头一刻都不能让人省心,教父只能舍命陪你走这一遭了!”

川流的伏尔加河已冻结成条蜿蜒曲向的玉带,碧浪拥涌的伏尔加草原已被银装所覆盖,散落在雪地上零星几处的蒙古包呈辐射状地簇拥着巍峨伫立在其中的庞大城市。城中有城,盘旋而上,堡端高耸入云,威慑四方。

“据说土尔扈特人乃是蒙古一族中最俱心灵手巧的,历代诸王的陵墓皆由他们设计建造,只是到了忽必烈汗继位之时,不知为何事罢免了土扈人修筑陵墓之责。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穆景远眺望着前方的土扈之国赞叹道:“游牧之民,却能用坚石垒城,既可春出冬伏,又可抵御外敌来袭。中西合璧,容百家之长,难怪能在诸多大国中生存至今!”

兰吟裹着一身猩红色的羽氅,围着雪白的狐毛风领,寒梅玉立地站在凛冽的北风中注视着眼前的琉璃世界。

“与想像中的不同啊!“穆景远轻搡着她道:“丫头,知道这是哪里吗?真的决定留下吗?”

“这里是骠骑之乡,是他的王国,果然充斥着许多的意外。”兰吟目光炯炯,抿嘴笑道:“人生的惊喜不就是从第一个意外开始的吗?我能抛弃所有万里迢迢来到土扈,便已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入土扈

冬季正是游牧民族休养生息之际,绝大多数的土尔扈特人都回到王都内与家人亲友团聚,并为来年开春的狩猎活动做好准备。兰吟三个外乡人进入城内,立即引起了土扈百姓的注意。

四周投射而来的敌意目光令茜红不寒而颤,禁不住扯着主子的衣袖轻声道:“格格,这里的人怎得个个都似凶神恶刹般的?”兰吟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道:“不怕,咱们后面有人看护着,他们是不敢肆意妄动的。”

“有人看护?”茜红回首望去,正是刚才在城门外扣留住她们马车的两名土扈士兵,此刻正手持锐矛,跟随在身后数丈。

“押了马车行礼不算,竟还要近身看管。难不成怕咱们身上捆了火药不成?”穆景远见状,摇头笑道:“恐怕还是受我所累吧。土扈常年受沙俄所制,对于贸然出现在国内的洋人自然不会存有善意。出师不利,后面的倒霉事可能会接踵而来。”

“无论如何,先找处落脚之地再做打算吧。”兰吟在家客栈前停下来,见其内装饰虽简朴却也还算干净便道:“就是这家吧。诸事放一旁,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三人拾级而上,立即有个浓眉大眼的土扈青年出来挡在门前,横眉厉声道:“走走走!客满了!你们去别家吧!”

茜红瞅见里面的几张空桌,刚欲开口却被一把拽住,只见兰吟上前笑盈盈地用纯正的蒙古语与那青年攀谈了两句。那青年顿时面色一红,又犹豫地看了看她身后的穆景远,终于还是退身让他们进入。

原本有些喧杂吵闹的客栈内陡然安静下来,在进食用餐的客人都纷纷停下手来看着三人,更有个硕壮的中年汉子大声嚷道:“依仁台,你糊涂了!你忘了你老爹阿古达木是怎么死得吗?竟还让白鬼子和贱女人踏足到自己的地盘!”

那唤作依仁台的土扈青年抖了抖身子,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进入了厨房。

穆景远则扒着自己的一头金发,泄气地自语道:“白鬼子!白鬼子!这绰号可一点都不好听啊!”待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后,茜红忙着掏出绢帕擦拭杯碗,更引来旁人一阵唏嘘。稍顷只见依仁台捧上来盘烤得金黄的羊腿,穆景远立即似饿鬼投胎般地扯了块大嚼起来。

兰吟望着羊腿上的厚腻油膏,不禁皱眉仰首问道:“没有其他清淡点的吗?例如米粥、点心,即便是个素炒菜也是好的?”她素来不喜荤腻,在伊犁之时尚有赵世扬为自己张罗素肴,但自出了关后每日三餐都食肉麦饼,如今看到这荤食便陡生恶心。

依仁台听了双眼发直,疑惑道:“什么是素炒菜?”

穆景远则直翻白眼,挥手道:“丫头,你当这里还是大清啊!别说是素炒菜了,能看到棵葱就算是稀罕东西了。有肉吃不好吗?吃肉长肉,吃肉长力气!”

兰吟失望地端起杯子抿了口,却是腥涩的马奶茶,耳边又不断听到那中年汉子叫嚣的咒骂声,终再也隐忍不住,随手扔了杯子,拍案而起喝道:“吵什么!扰得本姑娘吃顿饭都不得安生!你有本事上阵杀敌去啊,只知扯着嗓子在这里羞辱手无寸铁的教士妇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那中年汉子顿时愣住了,见对方娇滴滴的个女子却义正词严地指责自己,不禁指着她又道:“你——”

“你什么!”兰吟哪容得对方开口,又冷笑道:“本姑娘行得端,坐得直,平生没做过愧对天地良心之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三路的陌生人来教训我!瞧你这模样,也是个体面之人,上不对君王纳谏进言,下不对子女严管深教,却似个无知妇孺般当街喧闹,你羞是不羞?”

中年汉子被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没了气焰,只得泱泱地矮身坐下,怒目瞪着她。

兰吟揉挫着拍红了的掌心,妙目转向尾随入店的两名土扈士兵道:“你们也别费力气了!回去告诉宫中的巴根总管,便说有大清来的故人在此等候,请他务必亲自来一趟!”

那两个土扈士兵对视了眼,便一溜烟地跑了。兰吟这才吐气坐下来,见茜红张口结舌的模样,不禁奇道:“怎么了?”茜红回过神,摇头叹道:“格格,您好厉害啊!瞧这里的人一个个都高头大马的,您真的不怕吗?”

“怕?茜红丫头你在说笑话吧!你家格格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钟馗见了都要避三分的主!”穆景远抹着嘴角的油渍,笑呵呵道:“我适才还在琢磨,这兰丫头自进城后一直气定神闲,莫不是改了性情?哈——终究还是爆发出来了!

兰吟见茜红用手撕了片精瘦的羊肉放入自己碗内,不禁咬牙切齿道:“都是帮莽夫鲁人,竟连付筷子都没有!”

穆景远缩了缩肩膀,暗自嘀咕道:“小姐脾气一上来,将先前说的话一股脑儿都忘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待三人用餐完毕后,便由依仁台领着去了后院的客房休息。穆景远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倒头便睡,倒是茜红将两人的卧房里里外外整理了遍,又换了两套清爽的被褥方才和兰吟一起躺下。兰吟素有认床的习惯,但许是数月来长途奔跑劳累,这夜一沾床铺却也酣沉睡去。

在通彻心肺的寒意中惊醒,兰吟睁开眼却是身处在间简陋的柴房内,四壁透风,冷若冰窖,唯一的扇窗户已被木板封死,只有几道微弱的阳光借着窗隙射入屋内。此刻她身上仍只穿着入寝时单薄的中衣,不禁冻得牙齿咯咯打颤,而更堪忧的是穆景远和茜红的安危,一时间心焦如焚。

正在自己不知所措之时,紧锁的柴门霍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自光亮处走进来,她眯了眯眼,待看清来人后不禁冷笑道:“原来是进了家黑店,你这个老板却是做暗手生意的?”

依仁台闻言神情颇不自然,将手中的件羊毛斗篷丢到她面前。兰吟也不为难自己,强忍着那斗篷所散发出的霉臭味径自裹上,随即抬首问道:“与我同来的那两个人呢?”

“女的被敖登带走了,他原本是想连你也一并买走的。”依仁台红了红脸,带丝腼腆道:“可我没同意。”

“谁是敖登?”兰吟冷着脸,咬唇问道:“是做什么的?”

“敖登便是适才与你起口角的人。他是马商,有时候也做些人肉买卖。”依仁台蹲下身,抚着她的脸颊道:“我想你原本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定是受了那白鬼子的欺骗,才误入迷途的,所以即便敖登出二十两银子买你,我也拒绝了。”

兰吟强压住心里的厌恶,又低声问道:“那——那白鬼子去哪里了?”

依仁台眼中浮现出凛冽的恨意道:“上面的主子会亲自处置,保管他生不如死。这些洋鬼子都是恶魔投胎,该将他们的血抽干了后挂在树上喂兀鹫,让野兽吞噬他们的骨骸永不超生!”

兰吟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面若死灰。瞅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依仁台不禁朗声笑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待处理完了那白鬼子,上面不再追究你的事,我便放你出去。 ”

“谁会追究?”兰吟眨着眼,试探地问道:“难道你也怕上面追究不成,若是如此还是将我递交了出去,我不想拖累你!”

依仁台似颇为感动,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即便上面的知道了也不怕,决计不会为难我的。”

兰吟轻应了声,想了想又道:“守城的侍卫不知是否去予巴根大人通报了?前次汗王出访大清,我兄长曾与巴根大人有过数面的交情,如今我既已脱离了白鬼子的挟持,自然不用劳烦他白跑这一遭了。”

“巴根大人焉是如此轻易可见的?那两个侍卫想来是通报不上去的,即便是报上了也无碍。”依仁台不以为然道:“连汗王对上面的主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了,巴根大人自然也不会来寻事!”

“看来你的主子倒是个有权有势之人,竟连身为汗王心腹的巴根大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兰吟闪过脸冷笑道。

“这是自然了!”依仁台不无自豪道:“汗王荣宠主子是举国皆知之事,再说了他们是一家人,焉有生分之理?”

“原来是一家人哦!”兰吟应声垂敛双目,眼眶下划上了两道淡青的阴影。

依仁台见她颓然的模样,忧心问道:“莫非是着凉生病了?”伸向对方额头的手猛然被攥住,似有兰麝扑鼻,他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了?”

“你可是唤作依仁台?”兰吟贴近他,嗓音低哑地道:“交谈了许久,你似还不知道我的名讳吧?”

依仁台眼神闪烁地点点头,不禁用力反捏住对方腻滑柔酥的小手。

“那么依仁台——”兰吟古怪一笑,抬起晶亮若星的黑眸盯着他道:“你去告诉诺敏王子,如若随我来的两个人但凡是出了一丝差池,我兰吟会亲自吸干了他的血,挂在树上喂兀鹫!”

当柴门再次被打开时,只听得外边脚步杂沓,似有兵士排列整队,兰吟蜷曲在墙角,静待着来人。稍顷诺敏一身雪白的狐裘锦褂,玉面红唇,似个浊世翩翩公子般地踏进来,脸上竟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倒是后脚跟进的巴根瞅见她狼狈的模样,急挪了几步又猛然停下,杵在原地紧皱起浓眉。

“我教父和茜红呢?”兰吟缓缓抬起眼问道,脸虽对着巴根,目光却是恶狠狠地瞪向他身后的诺敏。诺敏撇开脸,状似悠闲地弹掸着衣褂上的灰尘。

巴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道:“穆神父安然无恙,茜红丫头也只受了些皮外伤,眼下二人正被安排在驿馆中休息。汗王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赏赐了金银以做安抚,待修整几日后,便会派兵护送你等离开土扈。”

兰吟似并未留心听巴根说话,只一昧盯着诺敏,瞅得对方极不自在,懊恼地转过脸来嚷道:“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你过来!”兰吟勾勾手指,见他犹豫的模样不禁嘲讽道:“怎么?你莫非是怕了不成?”

这一说诺敏果然气哼哼地走到她面前,扬起脸道:“我怕你?我王已不要你了,你还神气甚么?”

巴根本想制止他的口不择言,却见兰吟突然起身扑倒了诺敏,两人在地上翻滚纠缠,随即便听到了声凄厉痛苦的嘶喊声。

诺敏使劲将兰吟压在身下,掐着她的颈项恶声道:“你这泼妇,我的伤口才刚愈合好呢!”只见他原本被加米拉撕咬过的疤痕处又留下了排狰狞的齿印,鲜红的血液滴淌在白色的毛裘上,甚至分明。

“活该!”兰吟吐出嘴中的一口秽血,喘着粗气道:“这叫以血偿血,茜红的伤难道便白白作罢了不成?”

见诺敏手劲不减,巴根忙过去拉扯他道:“王子!您快放手啊!快放手啊!”

诺敏猛地松了手,坐在地上气红了脸喊道:“送她走!快送这疯女人离开!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兰吟捂着脖子咳嗽了数声,方沙哑道:“巴根,你先出去!”

巴根一愣,忙又道:“格格,莫要再生事了!还是先回驿馆休息吧!”

“你尽可去告诉你家汗王放心。”兰吟摇着头,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的诺敏道:“我来土扈是为了找他!”

巴根在柴房外来回走动,不时将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着的柴门。阴郁的天空又飘起了扬洒的雪花,每到这个季节王宫四处都会生起火盆,但气候再是寒冷也冷不过汗王脸上的严霜,火盆再是温暖也无法溶化汗王眼中的冰结。

当诺敏唯唯诺诺地将兰吟三人来土扈并遭囚禁的事告诉自己时,他不禁动容——那个孤高自许、娇蛮任性的格格,那个幼时曾带给王欢笑快乐的玩伴,那个让王爱恨交织,魂牵梦萦的女子竟然不远万里来到了土扈!

当自己将这份欣喜传达上时,汗王却只是微应颔首,良久才放下手中的文案冷然道:“我不见她,派人送她走吧。”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王冰冷的碧目中有丝松动的迹象,但终究只是那么一丝裂缝。

柴门被打开了,巴根忙回首望去,却赫然看见兰吟身上裹着那件华贵的狐裘锦褂,娇柔乖巧地被诺敏抱在怀中。于是在众多土扈士兵的注视下,诺敏快步向门外走去,感到巴根震惊的目光如芒在背,他不禁抖擞着唇喃喃道:“死定了!这回死定了!”

“落在达什汗手里总比落在我手里好吧?他既能容你干那些出格、伤天理的事,这次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你!”兰吟捋过随风而摆的长发,双手亲密地揽上他的颈项甜笑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王子殿下,下回可要学乖了!”

留君策(上)

土尔扈特汗国自西迁伏尔加草原,数十年来历经战乱内讧之变,最后是在阿玉奇汗的手中得到真正的统一和稳定。汗国地域广阔,南北三千余里,国内共分为三个部族,其中最大的克烈惕部占汗国人口的四分之三,而当达什汗成为克烈惕部族长的同时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土扈汗王。最弱小的杜尔伯特部因人口逐年递减,财力薄弱,在新王登基之时以公主下嫁为由,自动纳入汗王部下。剩下的和硕特部与克烈惕部素有联姻,而诺敏王子既是现任的族长又是汗王的表弟,亲从之意更无用质疑。故此达什汗继位后,方能大刀阔斧地立制改革,废奴役、振经济,鼓励百姓不仅要延系畜牧的本业,更要多方面的向渔业、盐业发展,数年间土扈国力剧增,一时令得周边大小国家部落不容轻窥。

汗国百姓虽多以蒙古人为主,但也含有少数土扈人与外族人所生的混血人种。这些混血儿若是出生富贵人家,倒还得享平安,若是为私生子则男为奴,女为娼,处境十分堪怜。达什汗应母系乃卡尔梅克族,自幼受尽冷遇虐待,故此对种族偏见深恶痛绝,王宫中已严令使用混血奴隶,民间也开始逐步效仿实施,但仍有些权高位重之家以飬养混血奴隶为乐,其中最明目张胆的自然非诺敏莫属。

兰吟自入住诺敏府中后,见过为数甚多的混血女奴,个个貌美,能歌擅舞,但最特殊的还要算是眼前正拦住自己去路的的这少年。都说奴性难改,在紫禁城中见多了惟命是从的奴婢太监,眼前这名趾高气昂的混血仆从倒着实令她有些怵愣。焦黄的肌肤,平淡的五官,这少年尚连清秀都不能算及,可偏生他脸上那双浅紫的双眸却着实令人目旋,若光耀其华,凭添了数分颜色。

“前面是府中禁地,除了主人谁都不得擅入!”少年扯着嗓子高嚷,眼珠子流转地打量着她。兰吟顿了下,反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我不能进?”

“我是孟恩,是在主人身边随伺的孟恩!”少年扬高了眉,满脸不悦地道:“你究竟是谁?怎得在府中从未见过你?”

兰吟见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衣着华丽,看举止似颇受宠爱,不禁逗趣道:“原来是孟恩啊,在伊犁时便常听诺敏提及身边有个紫目侍从,想来便是你啦?”

“主人在外时真得常提及我吗?”孟恩面色一松,眨着眼问道:“主人都说我什么了?可曾夸我识字用功,伺候周到?”

望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紫眸,兰吟状似思量地扶着廊柱倚身坐下,随即搓着双手道:“好冷啊!冷得舌头都打颤,说不出话来!”

孟恩二话不说,飞似得跑开了,稍顷便气喘吁吁地递上来个红铜鎏金手炉。兰吟笑盈盈地接过,揽在怀中道:“果然是个伶俐的孩子,难怪诺敏赞你深得他心呢?”

红潮渐渐涌上孟恩的双颊,他搅着衣角略有些忸怩地问道:“主人果真如此说吗?”

兰吟也不答他只望着廊外,自入府来所到之处皆朱粉涂饰,色泽鲜明,唯独今日偶及此地,发现这方小巧玲珑的庭院与整个布局格格不入。水磨砖墙,清瓦寒舍,既无雕琢修饰,也无花草顽石,满目隆雪,苍白一片,双环挂锁的墨门黑隧幽深,阻断了高墙外的那一片繁华似锦。“色寒霜凋,这园子也太过素净了。”她摇首道:“定是诺敏王子辟落出来招待些风雅高士的客居。”

“你说错了!”孟恩脱口而出道:“这才是主人以前的旧居,外面那些都是在我入府前一年翻修重建的。因王寺里的喇嘛说此处宅院不宜动土,方留下了这一方荒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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