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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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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兰吟转过脸吐着舌道:“难怪听着嗓子怪,可是夜里着了凉?此处不留君,自有留君处,何必眼巴巴地干耗在这里呢!”

“我若是进了这屋再回转去别处,岂不要被你给活活磨死。当初真是看走了眼,竟不知咱们的兰格格原是个醋坛子!”感到怀中之人身形略僵,达什汗埋首于她项间呢喃道:“可偏偏我就好喝醋,越是酸心里便越痛快。怎么办?上了瘾再是戒不掉了!”

兰吟扬起首,粉靥若花,晶莹的眼定定地望着他,那碧目深处的柔情竟令得自己沉溺地都无法再呼吸。过了多久,两人同时轻咛了声交绕在一处,榴齿香泽,冰肌生暖,不知不觉中已齐身倒入床内,脑海中存留的最后丝清明迫使兰吟微撑开眼,虚软地道;“要迟了——宫里还有晚宴,王公——王公大臣们都等着你呢!”

“那就让他们等着去吧!”达什汗喘着粗气道,见她还欲开口,便以嘴封缄彻底消止了抗拒声。鸳鸯戏水的床顶不断摇晃,绢黄|色的帐穗排排浮动,纤细的玉腕无力地垂挂在榻边,腕上盈绿的翡翠镯上下叮当作响,若道动听的音符在房中徐徐播散开。

铜锁落地,双门开启,月光挥洒在镌花的石板地上,倒映出孤寂离索的身影。点燃了房中的红蜡,跳跃的烛火下满室萧条的红色刺痛了墨玉般美丽的,龙凤床上的珠镶华冠,金绣红装,依旧灿烂如新,梳妆台上的白玉首饰盒光润温泽,信手打开盒盖,里面的珠玉宝石更是灿烂夺目,闪闪生辉。每一件首饰都式样文秀,雕琢精致,每一处都无不显示了自己的用心良苦,只因想将这世间最美好的礼物都送于她,只因她是自己今生唯一的新娘!

诺敏坐在铜镜前,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妆台上的每件东西,直至拣起搁在角落处的一柄签笺——‘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日良辰万物全。千年古镜复重圆,女再求夫男再婚。’

想当初在王寺求得此签时,自己险些当场砸了庙场,幸而解签的喇嘛告知签文所讲的是宋代王十朋与妻钱玉莲破镜重圆的典故,乃是支上吉签方才罢休,但终心有梗固,愤愤不平。而她却笑盈不语,无比温柔地望着自己,每当此刻自己便忍不住会捂住那双眼眸,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绚丽纯洁,令自己犹生出太多的自卑和惭愧。

本以为一切都会圆满,自己将与她携手共渡今生;本以为自幼相依为命,自己与她已心意相通;本以为两人情比金坚,自己与她是天造地设的夫妻;可是一场风云突变后,伊人不在,只留下他枯坐新床,蜡炬成灰。

柔雅的笑声历历在耳,却已成了刺痛的讥讽;发间的清香依稀尤存,却已变成了噬心的毒;妙曼的身姿浮绕眼前,却已成了夺魂的箭——

矮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在踌躇许久后终还是踏进了房内,冰冷的手刚触及那清颜,便被狠狠地攥住。“主人——”孟恩痛得面无血色,屈膝跪倒在地。

诺敏缓缓睁开眼,冰冷地望着脚下的少年,直到他额头冷汗淋漓,蜷曲成团方松开手呵斥道:“滚!不准再进这间房!”

孟恩红着眼,颤巍巍地抱住他的腿道:“主人若是心里难受,只管发泄在孟恩身上!孟恩绝不会怨您,只求主人不要不理睬我!您已经许久没有找——找孟恩了!”

诺敏捏起他的下颚,勾起嘴角冷笑道:“贱人!你才几岁便这般熬不住寂寞,若是再大些岂不是要偷着出去吃外食了!”

“不——”孟恩含着泪摇头道:“孟恩只喜欢主人,心里只有主人一个,绝不会做出背叛主人的事!若是有半分虚言,必遭天谴!”说着便开始解下身上的盘扣。

诺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逐渐将裸身暴露在眼前,又滛靡地趴跪下来,便将手搭在那瘦弱光洁的背脊上来回画着圈。“主人——”孟恩回首唤道,双目中竟是渴求之色。

夜风猛地吹敞开房门,襟帘飘动,烛火尽熄,诺敏手一颤,迅速地攥住了床上扬起的白色束团。在黑暗中静息了许久,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回去吧,过两日我来找你!”孟恩蠕动了下嘴唇,僵持了会方抱起衣物走出了房间。

风干的花束毫无生息的躺在手中,女子的笑靥却仍是如此鲜明,在那片荡曳的草海中,自己亦如往昔般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得到的战利品便是这洁白的花束。当时的笑语仍镌刻在心——“诺敏,诺敏!你便是这束桔梗花,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纯洁善良的!”

可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身体沿着床栏滑落在地,桔梗花瓣纷扬洒落,泪水自眼角涌溢出来,内心的痛灼化作了困兽般的低嚎:“决不能原谅!即便是死了,即便逃到黄泉之下也要把你追回来!不能原谅!决不能让你如此轻易逃脱!决不能!”

暗潮涌

时至了五月初,这日茜红正坐在矮凳上做针线,因听得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便回头对正在临画的兰吟道:“定是阿茹娜夫人来了。”话音刚落,果见阿茹娜脸颊红润,兴匆匆地甩了竹帘走进来。

兰吟放下手中的狼豪,笑道:“心急火燎的,有人在后面追你不成?”

阿茹娜抹着额头的细汗,兴高采烈道:“兰姐姐,今日我得了样好东西,特意拿来送你!”说着,便在怀中摸索起来。

见她递过个小巧细致的玻璃瓶子,兰吟接过手晃了晃了瓶中橙黄的液体,又拔了瓶盖放在鼻下,转而道:“香水?哪得的?”

阿茹娜顿时垮下脸,失望道:“是舅舅进宫来时捎给我的,亏我还想考一考姐姐,却原来你早知道啊!”

“小时候曾得过一瓶。”兰吟塞回瓶盖还于她道:“只是用了后便全身起疹子,可惜了你的好意,留着自己使吧!”

“这样啊!”阿茹娜噘嘴接下玻璃瓶,泱泱道:“这些日子在姐姐这里好吃的、好用的拿了不少,原还想总算可以还份礼了,却是不能用的。那还让我如何再开口啊!”

兰吟闻言抿嘴笑道:“原来是又看中了我房里的东西啊!说吧,是那瓖梵玉鼎还是挂在墙上的孔雀毛版画?”

“这两件太昂贵了,我可不敢要。”阿茹娜拿起搁在桌案上的||乳|钵左右端量,又道:“昨日我舅舅进宫赴宴,我被唤去坐陪,因见陛下腰上悬挂着的鱼莲香囊好玩,便兴起想摸两下。哪知陛下竟然当即拉下脸来拍开我的手,弄得我舅舅都觉得颜面无光,事后还训斥了我一番。我想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便是要上十个百个都有,后来从巴根那里才知道原来是姐姐的手艺,难怪陛下似揣了宝似的。”

听她言语颇为不平,兰吟奇道:“莫非你今日是向我来诉苦撒气的不成?”

“才不呢!”阿茹娜放下||乳|钵,绕过书桌拽着兰吟的胳膊撒娇道:“我是来央求姐姐也给我做个香囊的。既给陛下做了个鱼,那便给我做只老虎,反正要比陛下的更大更神气!”

那边的茜红噗哧笑出声道:“阿茹娜夫人果真还是个孩子!”兰吟也不住颔首,随手在她额前抹上了点朱砂道:“傻丫头,你可知端午节又称何节?”

眉间的朱红更给阿茹娜添显了份稚气,她摇头不知,兰吟便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所以这端午节又称女儿节。”

阿茹娜听得越发迷糊,歪着脸道:“那有如何?这与做香囊有关系吗?”

见她淳质娇憨的模样,兰吟不禁尤生怜惜之情,抚着她的发鬓道:“不提也罢,若要个虎头的未免太不相衬,不如做个倭角梅花样的,加上五色串珠缨络,既秀丽又别致。你看可好?”

阿茹娜高兴地直拍手,嚷嚷着满屋子找裁制的料子。茜红见状走过去对兰吟咋舌道:“这位竟不知香囊是传情之物,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她才多大,哪懂得这些!”兰吟轻声道:“十二岁父母双亡,而后便被舅舅送进宫来,又是个天真浪漫的脾性,岂会知男女之事。若不是因娘家族人在汗国中还有些声望,莫说是宫里这些欺软怕硬的势利眼,便是达什汗又岂会正经朝她一眼。”

茜红也叹息了声,转而道:“想来这宫中也只有格格是真心相待,与之交好的了。”

兰吟瞟了她一眼,冷笑道:“我较她更处在不堪之境,难免会有惺惺相惜之意,再者那边不是一直在提防监视着咱们吗?我偏就要来个结党营私,看会有何反应?”

两人悄声说着话,这边阿茹娜已从簸箩里挑出块柔红的缎料过来道:“兰姐姐,便是这块了。你可千万要用心做,定要比陛下那个的好才可!”说完,自己也禁不住笑起来。

门外冷不丁地传来声咳嗽,随后便见达什汗走进来,一脸笑意地问道:“什么要比我的好啊?”阿茹娜僵直了身子,就近挪步到了茜红的身后,兰吟则迎上前笑道:“用过膳没?我这里刚热好了粽子,有裹肉和栗子,还有枣馅的。”

“有粽子,自己包的?”达什汗眼前一亮,颔首道:“当初还是在京城时吃过次,你倒是真有心来过这端午的,话说回来毕竟在中原这可是个大节庆,到了土扈却只不过是应个景的日子罢了。”

“奴婢这就给陛下去热粽子。”茜红听达什汗似有兴趣便应声走了出去,阿茹娜少了个依仗,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达什汗这才朝向她道:“听你舅舅说这几日病了,央求着我得空去瞧瞧你,现下看来能说能笑,并无大碍吗?”

阿茹娜哆嗦了下,低着头道:“只是前几日有些咳嗽,服了两贴药便好了,想是舅舅小题大做罢了。”

达什汗冷笑了声道:“你舅舅是倚老卖老,我顾及他的颜面且不作论,你倒是年轻,说话做事要拿捏得当,别将宫里那些兴风作浪的手段尽学上了身。”

闻言阿茹娜的脸色顿然惨白,兰吟见状便取了个新制的红榴团子香囊替她系予腰间,随即笑道:“这个你先拿去,待改日再给你换那个梅花的。”

阿茹娜这方缓了缓神色,借机道谢离去。达什汗因见她走远,转而问道:“奇了,你与她倒是投缘?依你的性情,这般言拙迟钝之人原本是极看不上眼的啊!”

兰吟正在整理针线,听他之言随手拣起个线包掷了过去,嘴中骂道:“瞧她适才那可怜相,才是个没长全的孩子,当初亏你下得了手!”

达什汗闪开脸,随即笑道:“是她舅舅硬塞给我的,难不成上了花轿的新娘还给人退回去?其实我也是做了件善事,你想想她若不进宫,还指不定在哪处寄人篱下,受苦受难呢!”

话不中听却道尽了实情,兰吟也无言反驳,沉凝了会又道:“不知为何这些年来越发没了长进,尤其是在其其格姐姐的事后,遇见些人看到些事往往免不了陡生酸涩。”

“这倒罢了,终还算幸运,有些苦到了极致,便是舌胆心肺都麻木了。”达什汗眼中一黯不由脱口,随即变了变脸色指着端盘而入的茜红笑道:“可是等来了,闻着这粽香更觉得饿了!”

兰吟只道他思及亡母有感而发,便也转而附和道:“若能将这一碟六个都吃完了,便是赏了我个大情面。”说罢,便挑了个亲自剥去粽叶挟到他嘴边。

因见这对角糯粽包得小巧玲珑,一口便咬下近半,达什汗边嚼边笑道:“莫说六个,便是六十个也不在话下。”兰吟将手中剩余的半只塞进他嘴中,坐下啧道:“罗嗦!在这宫里要找斤糯米竟比寻块金子还难!光这六个已是便宜你了,别人分到嘴里的可是个零头!”

“原来是拿这去做人情了!”达什汗颔首问道:“都送哪些人了?”

“大妃自然是少不了的,阿茹娜、乌仁图娅,两位小殿下,巴根。”兰吟扳指算道:“便是诺敏那儿也送去了一对尝鲜。”

“哦?”达什汗应声,颇感兴趣地问道:“连巴根和诺敏都想到了,怎得独漏了高妃那里?”

“你也太小瞧人了。”兰吟妙目圆转,淘气地对他吐舌道:“我特意预备了份独送给她呢!”

“独送给她?”达什汗略顿,修长的手指沿着光洁的瓷碗边缘轻轻打了两转,方停手道:“游戏过罢,适可而止。”

兰吟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丢,冷笑道:“知道了,再是胡闹也不敢伤了你的心肝宝贝。”

“谁是我心尖上的人,自己心里明白。”达什汗斜瞅着她的娇颜道:“只可惜了适才那香囊,这榴开百子的好事怎能凭白就送了旁人呢?”

兰吟啐了声,撇开脸望向窗外,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色。窗外稚绿绕丹墙,流霞包染的红花开得如火如荼,丹葩结秀,花实并丽,这般的绚烂美景是否真得能属于自己呢?

这端午的粽子终究还是引来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原是因为格根小王子贪食不够,见在一处玩耍的姐姐苏日娜手里还攥着只,便乘看管的奶娘、嬷嬷们不留神抢来塞入嘴中,不想被噎住了喉咙,登时面色发青,两眼翻白。众人乱作一团,敲背、捶胸口、灌水却终不济事,幸而被路过的特木尔看见,倒拎起小王子的双腿颠了两下,终将卡在喉间的枣核给吐了出来。

险些痛失爱子的高云将矛头对准了兰吟,先是到达什汗跟前哭诉告状,见无甚结果便欲跑到兰吟处寻事,但又被巴根给阻拦了,于是干脆站在宫门外胡言乱语了一通,过往之人听了皆止不住掩嘴偷笑,饶是折腾了半晌她方才负气离去。

夜间兰吟翻转难眠,待听得达什汗微鼾响起,便披衣起身下了地。因见月色清寒,光影皎皎,不觉间来到房外,待看到茜红支脸坐在廊沿下,悄声走过去笑道:“丫头,何时也懂得长空月下,慕雅思情了?”

茜红猝不及防地回头,双眼微红,犹带泪痕,兰吟不禁诧异地挨着她坐下问道:“好好地哭甚?莫非是想家了不成?”

“没——”茜红闷哼着摇头,用手狠狠抹了把眼角。借着月光待看清了她手背上两道抓痕,兰吟了会道:“可是受人欺负了?”

“奴婢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受些闲气也无可厚非。”茜红哑着嗓子道:“可格格是什么人?先不说在京城里时是何等的尊贵体面,便是受赵大人庇护的些日子里也不曾受过半分委屈,可偏偏千里迢迢来到这土扈后,却一日不得安闲。奴婢心里是替格格难受罢了!”

知她耿怀日间之事,兰吟揽住她浅笑道:“傻丫头,那人是个不得教养,泼辣无赖的货色,理她作甚?若真与这种人较起劲来,数月来我还岂得清净?”

“格格难道没听到她骂的那些话吗?”茜红抽吸着鼻子道:“您好好一个千金之躯竟被说得如此不堪入目,您还如何能忍得?陛下为何不追究?”

“追究什么?”兰吟抚摸着她披散在肩头的青丝,摇首道:“况且她也说得不差,我的确是弃夫再嫁,达什汗纵是咎罚也哪抵挡住这悠悠众口,倒索性不去理会,过些时日自然便平息了。”

茜红听着又觉得有理,却仍疑惑道:“不知是谁将这消息传给那位的,也饶是只有她敢来这般洒泼,若换作他人即便是知道也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宣扬。”

“正是这话。”兰吟冷笑道:“自京城到伊犁再至土扈,达什汗身旁多是眼线,知道咱们的来历也并不稀奇。可敢傍着宫门,指桑骂槐的人却也只有她了!”说罢,拿鞋尖顶着台阶不断捅动。

许是听出了主子言语中的不平之意,茜红睁大眼问道:“咱们便纵容她如此猖狂寻衅下去不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兰吟敲着她的脑门道:“丫头,咱们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茜红怔愣了下,喏喏道:“格格变了,若在从前决计不会如此隐忍。”

“是变了。”兰吟只感夜风轻撩,暗香浮动,不禁讼咏道:“红粉当垆弱柳垂,金花腊酒解酴醿。笙歌日暮能留客,醉杀长安轻薄儿。”又见茜红一脸困色的望着自己,转而笑道:“既都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我额娘可是个说故事的高手,我自小听着倒也学来了三分。”

茜红颔首称好,兰吟清了清嗓子道:“离咱们大清及其遥远的地方,在片大海深处的海王宫殿里,住着海王和他美丽的女儿。这些公主迥异于常人的地方是她们都没有腿,身体的下部是一条鱼尾——”

茜红听着先是稀奇,待随着兰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人鱼公主与王子相遇、相错的经历,经不住渐渐流下眼泪,直至天色微亮,故事已近结局,她不禁紧张地催问道:“那最后呢?人鱼公主可杀了王子?”

“公主望着沉睡中的王子,终还是将刀子扔进了大海。当旭日升起之时,她的身体溶化成了泡沫,永远消失在王子的面前。”兰吟叹息着,见她黯然神伤的模样便问道:“如若是你,将如何处置?”

“若是真心喜爱之人,自然是不忍伤之。”茜红脱口而出道,因见兰吟眼中凌光闪动,不禁问道:“格格呢?如若是您,又将如何?”

兰吟缓缓站起身,东边的天际新日已升,西边的残月却仍还挂于树梢,她面对着朝霞舒展筋骨,嘴角扬起抹雀然的笑意。当初额娘讲述完这个故事时,也是如此询问自己,仍记得当时懵懂年幼的她帜高气昂的回答道——兰儿才不会那么傻呢!兰儿既要活着,也要得到王子!

时至今日,答案依旧如此。鱼与熊掌皆要兼得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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