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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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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吟打量着她那身艳红如血的嫁衣,琢磨着问道:“你——可是大王兄未纳的良人?”

“光凭夫人这一声‘王兄’,奴婢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得喜玛愤愤不平道:“其他那些势力小人,在大殿下荣宠时只知溜须拍马,踩高踏低地去讨好,可一旦殿下失势便落井下石,欺负□,直到最后放眼宫中也唯有夫人您对殿下还存有份宽厚之心了!”

暗叫了声惭愧,兰吟搅着手中的绢帕叹道:“王兄在外飘零数年,个中苦楚惟有自知,本以为他的家眷尽已散去,却原来还有你这么个忠贞不二的女子留守于此。只可惜王兄福薄少寿——”

说到此处得喜玛已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因舍不得弄脏新衣便只得一昧地抽泣,兰吟不忍便递过去条帕子,她道谢后使劲抹了两把脸哽咽道:“起初奴婢以为殿下是因夫人您才丢了性命,直至那日在这荷池畔方知原来是被那贱人所害的!”

“斯人已逝,你也该如愿了。”兰吟颔首道:“可见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得喜玛听了不住冷笑道:“如若不是我在她的炉鼎内加了砒霜,她焉会如此快地便得了报应?”

兰吟不觉往后退了两步瞪着她道:“你说砒霜?你竟然下毒谋害大妃?”

“贱人死有余辜!”得喜玛啐了口继而得意地笑道:“这贱人自小产后便分外小心,饮食起居均由心腹监督,着实难以下手。幸而她有薰香的习惯,我便在她所用的惠兰香鼎中下了砒霜,这毒每日一点点地挥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可要了人性命。她心中有愧,几贴药下肚不见成效只以为是天谴,便一昧求神拜佛不再寻医问药,如此倒死得更快了!”

兰吟越听越心惊,突然想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前些日子我身体不适,可也是你做得怪?”

得喜玛颇为歉意地道:“夫人所中的并非砒霜而是六叶花,六叶花无色无味专毒于心,幸而份量不多,再过些时日您体内的毒素自然会排除。”

兰吟甚是恼火却不好当场发作,冷哼了声道:“如今你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我对陛下去说明真相吗?”

“既敢做又有何不敢说的呢?”得喜玛仔细地拎起褂角跪下道:“如今奴婢与夫人坦诚相待只是想请求一事,若能应允奴婢来世作牛作马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兰吟心中不屑背转过身去,只听得喜玛呜咽道:“奴婢幼时被卖入宫中当差,因体弱多病而遭人厌弃,时常饥不饱腹,有一年除夕差房里的姐妹们都去各自主子那里领赏,惟有奴婢因染病卧床不起。就在奴婢奄奄一息,绝望呼救之时被路过的大殿下所救,当时奴婢得的是痨病啊,旁人皆避之不及,可大殿下却亲自给奴婢请医喂药。”

听到往事兰吟也不禁感触,回首见得喜玛苍白的脸上染起抹红晕,颇为羞涩地道:“奴婢一直想报答大殿下却不得其果,直到陛下大婚那日大殿下喝得伶仃大醉,奴婢服侍左右终才有了一夜恩情,事后殿下答应过了先王诞辰便纳我过门,谁知却发生了后来的变故——”说至此得喜玛娇羞的脸上露出丝怒意道:“如今想来却是为了那贱人,当时大殿下方才会如此痛苦,借酒消愁的!”

“你既已明白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兰吟柳眉微蹙,摇首道:“王兄生前心有所系,并且听说他过往也纳有不少的姬妾,你值得为了段露水姻缘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年华吗?”

“奴婢不曾读过书,但也常听有学问的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难道大殿下的恩情还不值得我以命相待吗?”得喜玛浅笑,又道:“听巴根总管说陛下已将大殿下的骨灰奉入王寺的宗祖堂内,您是知道规矩的——女子无诰命无子嗣者死后不得进王寺,奴婢不敢奢求能侍奉大殿下左右,只求来日夫人随陛下入寺奉祖时能将此物祭予殿下!”

见她伸手将一缕青丝递上,兰吟犹豫了下终还是接过,得喜玛喜极而泣重重地磕了头道:“谢夫人成全,奴婢在此向您就别了。”说罢站起身,抚平衣角的皱褶向荷池内走去。

兰吟望着她含笑踏入水中,仿佛新娘一步步迈入喜堂,艳红的衣裙漂浮在水上,仿佛朵红莲在池波中缓缓绽开,湖上荡漾着点点澜光如满天繁星的夜幕,渐渐地渐渐地终将这抹人间的艳丽吞没!

墨生香

离大妃丧殡已过去一月余,宫内逐渐脱离了伤感气氛,这日乌仁图娅自校场回来,欲从花园的便门绕近路回宫,一路上见黄花满地,篱落飘香,不觉放慢了脚步。因见曲径深处修缮了座新榭,黑瓦粉墙,倍添韵致,好奇地探寻而去,刚至绯红的扇门外,凭空突伸出双手按住了自己肩膀,唬得她惊呼出声。

“嘘——”修长的手指点住自己的双唇,耳边传来亲昵的呼唤,惹得乌仁图娅脸上飞红,随即拍开对方的手道:“作甚鬼鬼祟祟的?”

乌力罕揉着手背,笑呵呵道:“又去骑马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也不知抹干净,哪有半分女儿家的矜持清爽?”

乌仁图娅杏目中燃烧起小簇火苗,恼怒道:“既如此你便该去找那些个整日里只知梳妆打扮的娇俏女子,还来招惹我做什么?你还笑——无耻!”

“你骂吧,尽管骂吧!”乌力罕笑意更浓道:“你骂得越起劲,说明心里便越在乎我,是不是?”说罢,捋起她耳后的一簇小发辫搅在指上缠绕。

“谁在乎你了!”乌仁图娅用力抽回青丝,抿着嘴角道:“口蜜腹剑的家伙,早知今日当初做甚么去了!如今我嫁了人,你又一昧死皮赖脸地纠缠,你不怕陛下追究责罚,我却不能不顾忌家中一干妇幼的性命!”

闻言乌力罕逐渐沉下脸,因见他颊骨削瘦,神情憔悴,乌仁图娅禁不住心软地叹息了声道:“何苦呢?前段日子你父亲来宫中为大妃送殡,我瞧他的模样着实苍老了许多,你也该尽早成个家让他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乌力罕冷哼了声道:“理他做甚么?当初若非他称病将我骗回,又何来咱们今日的尴尬之境?”

乌仁图娅原本对苏合台吉也心存芥蒂,眼见着他们父子关系冷淡也不愿出言规劝,两人各怀心事,静待下来皆意游太虚,直至听到声轻笑方回神对视了眼,同时默契地推开后方的漆门藏身而入。待进入屋内方发觉原来竟是个书房,轩雅秀致,正中设有个高青铜的古鼎,四壁悬挂着数幅镂空雕画,临近池泻的西窗下竖着张大红流案桌,桌上笔砚案架俱全,同色的太师椅上铺上了石青兰的洋缎垫,古鼎东则是一溜排丈许高的黑胶木书架,架子上垒满了大小书籍,甚至缭眼。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近,乌力罕忙拉着乌仁图娅躲入书架后,不久便听到开门和说话声,两人一时心惊皆肃然屏息。

借着书架间的缝隙,乌力罕瞅见兰吟站在桌前整理东西,达什汗则倚在身后轻轻拨弄着她如春笋般的尖尖十指,修长刚劲的中指在素白的肌肤上缓缓划着圈,惹得娇笑连绵。兰吟实在忍不住便自笔架上取出支狼毫反手搔弄他的掌心,口中并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宜自勉,岁月不待人。古人皆尚知要珍惜光阴,你身为一国之君却怠慢政事,着实该罚!”

细软的毛丝搔得手痒心更痒,达什汗一把握住笔端垂首在她耳边吹着气道:“咱们也有数日不曾独处了,难道你便不想我吗?”

由于大妃病故宫中诸事繁多,两人除却日间祭奠打醮时偶尔能瞄上眼,其他竟再无半点相聚时间,尤其正处血气方刚之年的达什汗难免徒生不满。

兰吟听了双颊发烫,感到他的舌头已舔上了自己的耳廓,不觉扭捏地挪动着身子道:“别——别——”

“兰儿!”达什汗带着丝不悦道:“已经一个月了,足足一个月了!”听他说话,兰吟越发不好意思,敛目微颤道:“守孝节欲本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还是我委屈了你不成?宫里那么多女人,你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纠缠不休,分明是要将我置于众矢之地吗!”

“找谁?你让我让谁去?”达什汗扳过她的身子咬牙问道:“是高云、乌仁图娅还是阿茹娜?你说一句,我立马便找去!”

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乌仁图娅紧张地抬起脸,正巧对上乌力罕棕褐幽深的眼,这才发觉两人身形已依偎在一处,鼻尖隐隐可辨得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这不觉让她想起阿爸生前那从不离身的烟斗,每次只要自己在斗嘴里装好烟丝递到阿爸面前,必然是有求必应,万试不爽。自己喜欢看着那烟圈缓缓在空中扩大直至消失,喜欢看着阿爸在烟雾缭绕中的怡然自得模样,更喜欢看到阿爸在自己递上烟斗时那一霎那的欣慰笑容。只是那柄阿爸整日擦拭得已磨了光的烟斗,最后终随着阿爸冰冷的身体长埋于碧草晴空下,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借着它去讨好撒娇了!

乌力罕发觉她的异状,执手抬起乌仁图娅的下颚,见她杏目半掩,泪痕满面,诧异冲动下不觉垂首吻去了那沾在睫毛上的一滴泪珠。乌仁图娅身形一滞,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动弹不得,此刻突听得一声抽泣不由自主地又向书架那方望去。

“你去啊,我何曾阻拦过你了!”兰吟手捧着脸呜咽道:“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还以为我是何等的吃酸捻醋,心胸狭小呢!何止是宫里这几个,你宫外不也还晾着个吗,你尽管去找,我若有半句闲话便——”

“你敢!”达什汗拍案而起,厉声打断她道:“你敢拿自己诅咒发誓,我便将你宫里所有的奴才都打断腿,丢到野外喂狼去!”

“你蛮不讲理!”兰吟扬起头,清丽的脸上哪有半分伤感之意,反倒似被惹毛了的猫儿般眯着眼道:“那些个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休想拿他们来辖制我!你认识我也不是一二日了,还不了解我的脾气?”

达什汗见她娇媚蛮横的模样,恨得牙痒痒道:“那茜红呢?难道你也不在乎了吗?”

闻言兰吟站起身抬脚便往外走,达什汗见状忙拽住她的胳膊道:“去哪!话还说完呢!”

“回家!”兰吟使劲甩着手道:“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达什汗忙道:“那我与你一起回宫,好久没吃茜红丫头做的点心了,嘴馋得很!”

“你跟着做什么?”兰吟冷笑道:“我带着茜红回大清,难道你也一起去吗?如今若乘天刚入秋起程,赶在立冬之时正好到黑龙江,再晚些遇上风雪之日便难动身了。”

“你回大清做甚么?”达什汗笑道:“你阿玛额娘去了海外之地,你回去既无倚靠又得隐姓埋名,何必自讨苦吃呢?”说罢,手伸到她背后轻抚着为其顺气。

“笑话!”兰吟咄咄逼人道:“难道我只有阿玛额娘两个亲人?我上有叔婶,下有侄孙,光要唤我声姑奶奶的晚辈便不下数十个,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一处容身之所!再不济便是找户寻常人家嫁了,你以为我没这个能耐吗?”

“你有——你自然有的!”达什汗怒极反笑,碧眸转深道:“到了黑龙江可以见到舒穆禄博赫,他不是在齐齐哈尔当差吗?入了关可以去找赵世扬,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记挂他吗?再者便是往西去俄国,不还有个与你纠葛不清的莱昂公爵吗?我想只要兰格格一招手,他们必然会趋之若鹜,你自然不用忧心找不着容身之处了!”

兰吟先是气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栗,渐渐地神情又趋于平静,扒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淡淡道:“原来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见她失望地拂袖而去,达什汗心慌意乱地冲到前面挡住门道:“是我不好,是我胡言乱语,你打我吧!你打我啊!”说着便拉起兰吟的手往脸上抹去。

兰吟缩回手,眼圈发红地瞅着他,达什汗一把搂过她心痛不已道:“我错了,我只是不能忍受你要离开我,即便是为了气我也不行。你是我的,从第一次你撞入我的怀内便注定是我的,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夺走,既然是你的阿玛和额娘也不可以!”

“你以为自己是谁?”兰吟将脸贴在他绸滑的衣襟上语气幽怨道:“霸道无理,只会欺负人!难道我为你受得委屈还不够深,为你打算得还不够多吗?托娅的陷害,高云的羞辱,我无不忍气吞声,将诸多苦楚咽下肚。我这一世原本气性高,志向大,可为了你尽数丢弃,你究竟还要我如何低声下气呢?”

“我明白,所以你越憋屈我便越不想听你抱怨。”达什汗吻着她的乌发道:“因为我怕有一日你终会忍受不住要离开,若真如此,即便是拿绳子绑着,拿链子拷着,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绝不放手!”

“你有胆试试!”兰吟轻捶着他的胸口,软声细语道:“你若有胆绑着拷着我,我便不吃饭饿死算了,死后还要化作厉鬼纠缠,让你那帮大小老婆近不得身,沾不得味!“

达什汗顿时笑得胸膛轰鸣作响,拧着她的脸蛋打趣道:“还说没吃醋,整就个大醋坛子!”

瞧着达什汗宠溺纵容的神情,乌仁图娅不由流露出几分羡慕嫉妒之情,转眼见乌力罕也几近不悦地皱起浓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乌力罕回神瞅见她满脸郁意,禁不住莞而一笑,释然之色仿若高山流水,潺流清澈。乌仁图娅垂下脸,撩起他腰带上的一束石榴色苏穗来回搅动,岁岁年年,往事如烟,只是这般清爽俊朗的笑容却依旧还是令自己怦然心动。

幼年时因说话不甚流利,在受到围观讥笑时是他牵着自己昂首离开人群,那时的他是自己眼中最亲切的风姿少年;少女时因身体赢弱孤僻离群,是他手把手地教导骑马射弓为自己开辟了片昂扬天地,那时的他是自己心中最伟岸的清俊男子;成年后目光所及皆是他的身影,在他解除婚姻直到大战前夕的一段无忧岁月,那时的他是自己心中最是甜蜜的贴心之人——

一时间若光阴回逝,两人栖身在重重书架的狭小空间内,衣襟相偎,俯首贴面,免不了心有所触,情愫波动。

里面是暗潮涌动,外面却已是意乱情迷——

达什汗与兰吟口齿绞缠了许久,手便不安份地挑开衣襟探入里面摸索,冰肌玉骨,触及生酥,待到攀上那处浑圆时便听得怀中人发出声娇媚的喘息声,自己整个身子顿时都硬得发痛。桌案上的杂物被一扫而落,兰吟仰身被抱躺在上面,羞得她不断推搡道:“下作!让我走,我要回去,不要在这里!”

达什汗哪还理会她,双手胡乱地撕扯她的衣物,一排衣扣在被两人的拉锯中哗然落下,散跳了一地。兰吟的脸红得如沁出了血,艳红的肚兜挂在微凸细致的锁骨上,隐约可见半隆的沟峰。达什汗见状动作越发狂野,如野兽般扑了上去啃咬,暧昧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闻者无不气血上涌,心潮澎拜。皎白修长的颈项上不断留下一处处鲜艳的吻痕,顺着起伏的曲线向下他隔着肚兜将一处高耸含入口内,滚烫的手则在腹部徘徊了许久终于冲过违禁探入裙褂内,兰吟不由曲起双膝抽气,待感觉到异常时忙哆嗦道:“别这样,我难受——拿出去啦——”

达什汗咕哝了声,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稍顷便感觉身下的人已似滩溶化了的春水般虚弱无力,便咬着她的耳朵问道:“要吗?我的小兰儿还要吗?”

兰吟睁开眼,媚眼如丝,红潮如云,她伸臂揽下达什汗的脖子将唇送了过去,一时间两人缠绵悱恻,浑然忘我。躲在书架内的乌力罕和乌仁图娅早已不敢再明目偷窥,一个抬首仰望屋顶,一个垂眼数着地砖,目虽不斜视,却都已面红耳赤。

乌仁图娅虽已为人妇,却从不知道男女之事竟还能这般令人心驰荡彻,想到痛苦异常的洞房初夜,以及后来几次屈指可数的侍寝经历,达什汗何曾似这般温柔体贴地对待过自己。每次行房既无前戏又鲁暴潦草,浑然是将这闺房之乐当做了例行公事,此等私秘之事本就难以启口,且自己也认为众人的感觉都相差无几,如今方才知晓原来两情不悦,焉能契合?

汗水沁湿的手被火热所覆,自己无力挣扎地倒入乌力罕怀内,在那温暖如昔的胸膛内借以暂时的休憩,素日坚韧冷漠的外表已被骤然打碎,破茧而出的灵魂终得到了片刻的安然。

攥在手指间的肚兜带结慢慢被放下,达什汗直起身仔细地掩上兰吟半敞的衣物,令她不禁坐起身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还是回宫去吧。”望着她云发松散,激|情未褪的娇艳容颜,达什汗摇首道:“这桌子太硬,磕得人骨头痛,哪比得上你宫里那张床!”

兰吟轻啐了口跳下桌,因扣不上外褂又气恼地瞪了两眼方紧攥着前襟开门离去,走了几步回首见?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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