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23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船说清瘦矍铄的男子,银灰色的眸如草原上的苍狼般恶意地打量着她,笑纹在薄唇边渐渐崭露,进而不乏轻蔑地啧啧用蒙语道:“瞧瞧,这是谁啊?看来今天运气实在不错,竟让我猎到了伏尔加草原上最漂亮的头小母鹿!”

兰吟敛定心神,推开依仁台道:“伯爵大人果然好兴致,荒天雪地出来打猎,可您似乎忘了此处是土扈的国境,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东西您都没有权利触碰。 土扈的骑兵即刻便到,我劝您还是快些离去,免生事端的才好。”

“土扈的国境?”米尼赫手里搓着马鞭,呵呵笑道:“这真是我听说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了!这伏尔加草原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沙皇陛下,何时成了土尔扈特人的地方?”说到此处他瞅着面前的两人道:“当年若非因彼得沙皇疲与在和奥斯曼帝国开战,又岂容得你们这般的劣等民族侵吞了这片土地?”

兰吟拽住正欲冲上前去的依仁台,迎着他凌厉的目光颔首道:“是啊,当年若非蒙古帝国西征,想来伯爵大人——不,我说错了,应该是您的彼得沙皇陛下以及他的军队还不知火药为何物吧?”她捂嘴轻笑了声,回首对满面怒容的依仁台道:“你都忘了当年成吉思汗封藩时,沙俄之地已尽属长子赤术麾下的钦察汗国了吗?想不到实事变迁,如今当年的战败者也能在咱们面前开始高谈阔论起民族优劣了!”

“是我糊涂了!”眼底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依仁台佯装敲着自己的脑门道:“回家去问问老人们,没准我的祖辈家里还使唤过俄国奴隶呢!”

米尼赫沉下脸,手指着兰吟阴森森地道:“女人,可别太嚣张了!莫说你只是汗王身旁小小的名姬妾,即便是土扈的公主也不照样得跪在我脚下任由驱使!惹恼了我,可不容易收场哦!”

知道此刻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机,兰吟斜眼望了眼天边淡冉而升的旭日难掩愁色,夜路难行加之眼前的突发状况,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如约到达目的地,不知茜红那傻丫头是否又急得在哭鼻子?视线转而扫向米尼赫身后个个挺拔如柱的俄人,虽已悉心乔装打扮成了商旅模样,却依旧无法掩饰他们训练有素的军人本质,又是何故令他们公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深入土扈腹地呢?

远处飞驰而来的单骑闯入了众人的视线,兰吟看着来人不禁身形一顿,忙垂脸掩饰心虚。红发的中年俄人见到米尼赫等顿时眼前一亮,飞身下马跑过来气急败坏地用俄语说了一通话,顿时所有的俄人都灰了脸,更有几名性急地已拔出火枪作势要走。

摆手安抚下部众,米尼赫又详细地询问了番事情的前因后果,越听双眉越是纠结,沉凝片刻后慢慢将目光看向兰吟这处,依仁台见状忙上前横眉怒目地挥着匕首道:“有我在,谁都休想动夫人一根头发!”

米尼赫不屑地冷哼了声,走上来貌似有礼地鞠着躬道:“夫人,我的玫瑰庄园就在两国边境上,那里景色迷人,食物鲜美,甚至可以在钟塔上眺望到土扈的森林和伏尔加河。既然天意让我们在这片茫茫草原上相遇,请问是否有幸能请您到玫瑰庄园去做客呢?”

闻言依仁台直接便开口要回绝,却出乎意料地听到身旁的兰吟已颔首答应道:“既然大人盛情难却,我自然也不好意思推诿了,只是出行匆忙不曾打理,能否让我这身边的随从在附近市集上买两件御寒的衣物再前往呢?”

“玫瑰庄园内应有尽有,怎么可能让夫人受委屈呢?不过您既然想买衣物,我自然不会拒绝女士的合理要求了。”米尼赫皮笑肉不笑道:“只要过了边境抵达俄国的地界,我一定陪夫人好好逛一逛商店和市集,如何?”

“如此甚好。”兰吟也宛然笑道:“能够亲自见识到贵国的风土人情,实是我长久以来的夙愿。”米尼赫侧身让路,将她迎向马车并道:“玫瑰庄园能够接待到似您这般美丽聪慧的女士,实在是我的荣幸。”

依仁台糊涂了,实在无法理解适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缘何转眼间便可谈笑风生,待兰吟转身面向自己时脸上的笑意即敛,神情严肃地蠕动嘴唇道:“伺机而逃,去找特木尔。”

伏尔加流域地广人稀,除却少数的重要村镇显少有土扈士兵巡逻,米尼赫等一行轻易地便绕过关卡进入了俄国边境。待遇到第一个村镇,米尼赫果然依言陪着兰吟来到集市挑选衣物,由于处于两国边界之地,这个俄国小镇上不乏有许多的土扈以及卡尔梅克、克里木甚至是波斯人。许是因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沿途的俄国士兵不觉都放松了警惕,兰吟在家卖手工织物的摊贩前流连忘返,东挑西选,举棋不定,最后索性将方做工精致的面纱往米尼赫眼前一扯幸然问道:“好看吗?”

飞扬的沙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米尼赫不耐烦地拨开后猛然惊觉地狠攥住了她的胳膊,随即朝着窜入人群的黑影大喊,身后的俄兵忙不迭地也冲了出去。忍受着手臂上的痛楚,兰吟闭上眼咬紧牙关,但随着声惊骇的枪响她当即便瘫软下来,身子如跌入了冰窟窿里般瑟冷。耳旁不断有人在喧嚣叫喊,发出近似金属割裂般的笑声,眼前则晃过的是一张张肤色各异却同样神色冷漠的脸,仿佛适才的意外是平日里发生的最是普通的寻常事,兰吟慢慢仰眼颤声问道:“他——死了吗?”

“没有。”米尼赫看了她眼道:“只是打坏了腿,看来这辈子只能做个瘸子了。”只见两个俄兵如同拉牲口似的拽着依仁台的后襟拖了回来,鲜红的血自他左腿的伤口处咕咕流出,在布满尖锐石子的道路上蔓延成流。

兰吟挣扎地扑了过去,捂着嘴望着那污浊的伤口颇为束手无策,早已酸痛的眼内终止不住流下泪来。依仁台呻吟着看向她,待见到那白皙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时双目顿然欣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夫人——我,我失败了——”

“能活着便好,只要活着便还有机会。”兰吟拍着他的肩柔声安慰,随即抬首对米尼赫恳求道:“请您为他找个大夫吧,否则他会失血而亡的。”

“救他?”米尼赫摸索着下巴,状似烦恼道:“医治好了再让他继续跑回土扈去通风报信吗?”“不会的,我发誓。”兰吟站起身正色道:“绝对会在伯爵您的庄园里安分守己地做客,直到您允许我能自由地离开为止。”

“成交。”米尼赫拍手笑道,待命两个手下将依仁台送去就医后方又走到兰吟面前,居高临下地道:“夫人,您很聪明,比大多数的女人甚至是男人都聪明。可是请您记住不要在我的面前耍这些个小伎俩,您决不会是我的对手。”

“是的,我记住了。”兰吟冷眼环顾四周陌生的异域,这儿有着与自己认识里截然迥异的建筑和风土人情,稀薄的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迷迭香味,相较于往来的人群她的东方面貌反倒成了少数的异类。没有大清的脉脉温情,没有的土扈的豪迈激励,这片土地带给自己的不会是尊重,不会是怜惜,也许甚至连人性中最后的那点良知也会吝予施舍。

玫瑰庄园是座占地百亩的私人园林,庄园内的建筑秉承了俄国巴罗克式建筑风格,蔚蓝与白色相间的石壁巍峨华丽,气势雄伟,屋内以包金、铸铜装潢,并设有各种质地的雕塑、壁画和绣幔装饰,色彩缤纷,富丽堂皇。

兰吟被安排住在间能够看得到花园的房内,房门外有侍卫轮流换班把守,三餐则由名臃肿的中年俄国妇女负责送来。便这般在压抑惶恐的环境内渡过了一昼夜,次日她依旧枯坐在窗前望着室外毫无生气的雪景发怵,伴随着房门的打开冷风乘势而入,自己心下不由懊恼地道:“我不饿,快把东西拿走!”

听到来人依旧将端盘放到桌上,兰吟暗咒着从飘窗上跳了下来,待看清来人的面貌不禁跑过去红着眼轻唤了句道:“穆姐姐——”

“听说你已三餐未进食了,他方才允许我来看你的。”穆黛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点心道:“我用麦粉和鸡蛋摊了两个饼,还泡了壶花茶,你就先将就用点吧。”

看着那金黄盈泽的蛋饼,兰吟道谢后也顾不得文雅便抓了片往嘴里塞,边吃边嚷嚷道:“你说这里的人口味怎得那么怪异?肉是冷的,汤是酸的,连茶都是甜的,别说是吃便是闻着都恶心。米尼赫还说不会亏待我,便这不就是存心在整人吗?”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穆黛不觉贝齿浅露,取杯斟着茶道:“我猜也是,所以他才允许让我来料理你的生活起居,毕竟咱们语言相通,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哦?”兰吟端起那杯芳香浓郁的花茶牛饮见底后方长舒了口气,冷笑道:“他就不怕你私心杂念,与我暗纵联合吗?”

“他不怕。”穆黛轻转壶柄替她蓄着水道:“在这庄园内他的话亦如神诣,没有人敢违抗,即便合咱们两人十倍之力也无法逃脱他的控制。 ”

兰吟则细细打量着对方,但见穆黛的金色面具下紫眸清澈,高贵迷人,举手投足优雅亲切,绰态飘逸,禁不住惋惜道:“实难想象似你这般的人物竟然会委身于米尼赫那等败类,可见其中因由必定难以启齿,苦不堪言!”

绛朱色的茶水满溢到桌上,如朵妖艳的红莲在洁白的桌巾上慢慢绽放,穆黛放下茶壶侧目凝视着她问道:“咱们仅是一面之缘,论亲疏情分远不胜于他人,你又焉知我意如何呢?”

“也是猜的。”兰吟眨着灵动的大眼,吐舌笑道:“从第一眼见到穆姐姐起,我便深知你是这天底下最是美丽善良的人,诺敏那庸俗浊物怎配得上你,活该他自作自受!”

听她有意绕开话题,穆黛止不住抬臂亲昵地擦去兰吟嘴角的残屑叹道:“如若你我同在土扈,也许已是对最亲密无间的闺中知己,可惜了啊——”

缭绕在指尖的幽香夹带着暖暖温腻,兰吟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手脱口而出道:“穆姐姐,离开吧,此番若能脱困,我定会想个法子也将你带走!回土扈也好,浪迹天涯也罢,咱们再也不回这个牢笼里来了!”

“傻丫头!”穆黛眼中闪过抹水色,随即捏着她的鼻尖柔声道:“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吧?”闻言兰吟顿垮下脸来,颇为无奈的闷声嘀咕了句道:“怎么退?现下已是羝羊触藩,进退两难了!”

穆黛没听真切,见她颓丧的模样便宽慰道:“切莫着急,听说前几日两国在边界上起了些小冲突,掠你之意不外乎勒索些财物赔偿,绝非是要你性命。即便他心存歹意,但毕竟女皇刚登基执政,公爵也不会允许将事态扩大的——”

“公爵?”兰吟瞪大眼诧异地问道:“你是说莱昂公爵吗?你是说莱昂公爵现在在这庄园里吗?”

“是啊!”穆黛颔首,瞧着她似饱受惊吓的模样颇为不解道:“莱昂公爵常来玫瑰庄园做客,适才我刚看见他下的马车,公爵的脸色不太好,听说是在骑马时受的伤,险些丢了性命。不过只要他在场,我想你能离开的机会便指日可待了!”

兰吟眼前发朦,扑到穆黛怀里呜咽道:“穆姐姐,你索性找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就在此刻房门霍然大敞,两人回首望去,但见莱昂公爵正面无血色地站在门外,形色疲倦而狼狈,只是那双几近晦淡的眼在看向她们时燃起了光鉴燎人的亮泽。他脚步微跛且急促地走过来,在穆黛的抽气声中一把将兰吟拉入怀内,垂落的金发与乌黑的青丝相缠,遮去了两人脸上迥然不同的神情,遮去了那份眼中闪避的失落和黯然。

夜凉如水,寒香拂鼻,兰吟仰鼻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拔腿跨出长廊向株三人抱伏的松树跑去,绕过树身只见大片红花正迎雪而开,枝头丛茂,色泽艳丽。莱昂跟随其后,将手中的狐貂大衣替她披上后道:“这是圣诞花,每年会在圣诞节前开放,人们用它来装饰屋子以及婚礼,小伙子还可以用它来向心爱的姑娘求爱,表达自己炽热的感情。”

“是吗?”兰吟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抿嘴道:“这花茎多歧,形粗糙,既无梅花之洁又无梅花之雅,真可算是花中的下品了!”说罢她震落肩上的狐裘甩头继续向前漫步。

拾起地上的大衣,莱昂抚去上面的残雪望向那琉璃素白中的纤弱身影,许是感觉到了背后的瞩目,清冷的月光下她翩然转身,宽大的裙摆划出轮蝴蝶展翼般美妙的弧线。在火炬的光照下两人相持而视,渐渐地她白瓷般的脸上涌显出诱人的绯色,黝黑如墨的眼随即不悦地瞪着自己道:“看我作甚?”

莱昂轻笑了声,上前欲将狐裘重新替她披上,双手却被阻拦在了空中,失落之意不禁又浮现眼中。兰吟不愿去探究那双蓝眼中所承载着几许忧伤,撇开视线望着远处高耸在黑幕中的钟塔道:“感谢大人的帮助,若非是你想来我现下还被软禁在那间屋子里,只是我生性最见不得人做事拖泥带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已自投罗网,我也只能任由你处置,勿需如此惺惺作态了!”

虽不甚懂但也听明白了大意,莱昂望着她清冷的侧面眉头轻蹙地道:“米克强行将您带来俄国的确是不对,我代表他向您致以万分的抱歉。如若您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我明天便可以安排马车护送您和您的随从离开。”

兰吟神情古怪地望着眼前这名清瘦却不是俊雅的异国男子,半晌终忍不住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没有去幽域温泉吗?你难道不想倾诉下自己在这两日里的遭遇吗?你难道便毫无点要追究责难的意愿吗?”

“您只是失约了,不是吗?”蔚蓝的眼泛起丝波澜,莱昂凝视着她轻声道:“女士偶尔失约是矜持的表现,我有何好追究的呢?”

兰吟一怔,随即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公爵大人言出必行,明日便送我和我的人回土扈吧。”看着对方温敛的面色渐渐在雪色中隐褪,她冷笑了声向屋内走去,但浅起的脚步却被面前火丽的红花所堵。

只见莱昂屈膝跪在面前,金发在寒风中簌簌而拂,他执起自己的左手烙下温柔的一吻,随后递上灿烂热情的圣诞花恳切地说道:“兰,尽管知道你心中对我也许没有半丝感情,尽管知道您此时正急不可待地要离开这里,但我还是想冒昧地请求您答应。请您答应在这玫瑰庄园中多停留半月,请您能允许多给些时间让我来表达对您的爱,如若半个月后您仍然执意要离开,那么至少日后我也不会在无尽的悔恨中渡过残生。兰,您能答应我这无礼的要求吗?”

红花寄语,字字流情,月华披洒落满地寂寞,黑夜中脚下的男子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孤独的彼此可以倚靠,沉浮在失意没落中的心不禁微微颤抖,淡淡的叹息在充满芬香的空气中慢慢扩散开,如石子投湖下荡起的圈圈涟猗,再是无法掩盖其下的旖旎春情。

乐中悲

“西班牙军舰趁着风势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从而躲避开英吉利舰队在黑海上的阻击顺利登陆到小亚细亚,在那里他们与奥斯曼人会合。”莱昂将一列航船模型沿着笔墨所绘的海岸线推前数寸,敲着手指道:“而葡萄牙人此刻已被埃及人引诱进入了尼罗河以西的利比亚沙漠,不可能按照预定时间到达红河拦截奥地利皇帝的军队,等奥匈帝国的士兵拿下苏伊士地峡,那里有条河流支脉直接连接红海和地中海,军队可以沿河横跨来到东方,如此我只需要五日时间便可以对彼得堡形成南北双面夹击之势。”

由羊皮所制而成的巨幅地图摊展在地,偌大的房间竟被掩去了大半,兰吟坐在地图上对着面前展开的模拟战局烟眉深锁,抿嘴沉思。莱昂见状不禁躺下身来侧目瞅着她笑道:“怎么样,除了认输已经别无他法了吧?”

兰吟看了他眼,凑过去将他面前一排士兵模型推翻道:“西班牙人用了半年时间才抵达小亚细亚,当他们进军彼得堡已时至俄国的隆冬时节,西伯利亚寒流加之厚雪堆积的荒原,如此恶劣的环境对于御寒措施和粮草都准备不足的军队来说无疑是自取灭亡。奥斯曼帝国虽说与俄国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但即便如此库尔德人的铁骑也不敢轻易通过克里木半岛踏入广阔的伏尔加地域,因为海上有来自英吉利舰队的牵制以及罗马人的虎视眈眈。”

莱昂猛然坐了起来,看地图仔细分析着形势,许久方抬起蔚蓝晶亮的眼止不住赞赏道:“心思缜密,兼顾全局,兰可真是了不起,竟能与我这个‘常胜将军’打了个平局!”

“谁说的!”兰吟皱着鼻尖哼了声,随即身子横到他面前将另一排士兵模型也推开道:“苏伊士地峡被后期赶来的普鲁士人所占据,所以奥匈帝国的士兵不得不又撤退回到了红河以南驻守。”

“凭什么!”莱昂跳了起来道:“普鲁士人前面与荷兰人交战时受损了大半兵力,根本已没能力夺取苏伊士地峡,这根本不符合战术游戏的规则!”

“为何不可以!”兰吟也站了起来瞪着他大声道:“你不是说过当前的奥地利皇后是来自巴伐利亚的公主吗,并且帝后两人的感情是整个欧洲皇室中最好的。既然两国结为秦晋之好,皇帝和皇后又感情和睦,凭什么奥地利皇帝不能为了顾及夫妻情分而退避三舍呢?”

“模拟游戏中是不存在这些复杂错落的人脉关系的,否则你这方的法国、罗马、俄国、普鲁士也成不了联盟军。”莱昂瞧着她因激动而染红的双颊,不由自主地撇着嘴角道:“事实上浪漫又自负的法国人心里仇恨着曾征服过自已的罗马,惧怕着身旁日渐壮大的普鲁士,更瞧不起地处欧洲边缘的俄国,相信现实中的高卢人是永远不会低下高昂的头与其他劣质国家结盟的!”

兰吟听他语含讥讽不禁笑道:“从未听你如此犀利地说过话,想必心中对法兰西人定是无甚好感的。”“我父亲年青时曾出任过驻巴黎大使,一直与法国宫廷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私下也曾帮助过他那些法国朋友渡过许多危机。”莱昂眸色渐深,慢慢握紧了双拳道:“可是当后来他请求法国接受自己的政治避难时却被断然拒绝,你能想象他当时的痛苦和愤怒吗?一个被自己视为第二故乡的国家,一个被自己施以诸多恩惠的民族,却在最危难的时候背叛了他!”

“可以直面迎对敌人刺来的利刃,却绝不能容忍朋友背后射来的冷箭。”目光眺望窗外风雪盈天的世界,兰吟颔首淡然道:“所以不要轻易交心,背叛的滋味远比死亡来得更痛苦。”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