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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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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虽火炉高燃,却依旧无法抵御从心底流窜出来的寒意,兰吟转身欲去披件外衣,却自后被紧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不得脱身。“你会猜心,是吗?”莱昂在她耳后吹着气,暧昧地问道:“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了?”

“这不好玩。”兰吟僵硬地挺直了背,闭上眼道:“公爵大人,如若您再如此逾越雷池,我想自己便无法在这玫瑰庄园里待满十五日了。”

挫败地叹息了声,莱昂将脸搁在她肩头闷声道:“不是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为何还总是如此生疏地称呼,兰,难道我的心意这些天来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莱昂!”兰吟喃语了声,语重心长道:“你我之间差距甚大,鸿沟难逾,犹如星辰对立,东西互望,决不会有同携的可能。”

兰吟紧抿着嘴撇开目光,就在自己感觉对方即将放弃时,原本腰间正逐渐放松力道的手又猛然收紧,她吃惊地回首对上那双写满忧郁的蓝眸道:“你——”

“知道你站在哪里吗?”莱昂面沉如水地问道:“知道你站在谁的土地上吗?”兰吟当即也冷下脸哼道:“如若公爵大人能够允许,我想自己立即便可动身离开俄国的土地,绝不会再现身冒犯您的威严。”

“瞧瞧你的脚下。”兰吟闻言顺着裙摆上的刺绣花纹向下望去,波澜起伏的蓝色海岸线,开阔缭绕的黄|色内陆大地,偌大的世界汇聚成密密麻麻的外文注释和简简单单的几笔水墨,便如此摊呈在他们脚下。

“感谢哥伦布、迪士亚、麦哲伦还有那些许许多多的探险家们,他们用生命的足迹为人类展现出了这副世界之图。”莱昂缓缓而道:“兰,你此刻一脚踩在原始神秘的阿非利加,一脚踏在美丽富饶的东方土地,你的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太平洋,背后则是新兴开发的美洲大陆。世界很大,大到你我无论肤色语言,生活习俗无一相同,世界又很小,小到你只要跨上一步,便可以来到我身边。记得在伦敦剑桥求学时,伟大的牛顿爵士提出了万有引力,让我们知道了世界是绕着中轴旋转的道理。可是兰,知道吗?现在你便是那中轴,你征服了我的心,征服了我的世界,你是我世界中的女王!”

清澈的嗓音带着流水的润泽,侃侃而述着华美如诗的情语,可见兰吟依旧敛目禁声似无所动,莱昂不禁微蹙起眉头,就在这尴尬时际身后的房门骤然被打开,随之飘进来股浓郁的中药香。暗松了口气,他放开兰吟对着不问自入的来人无奈地摊开双手道:“吴塘,说过多少遍了进屋前要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貌!”

一身青袍单鞋的吴塘端着托盘走进来,萧索的身形与房内富丽恢宏的摆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清冷的目光在兰吟身上扫视而过后便对着莱昂比划了两下,神情严肃,气势威慑。

“知道了,我现在就喝。”莱昂忙安抚道,苦着脸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望着盘中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粘稠汤药发怵。兰吟见状拍着手,神色略显慌乱道:“穆黛说下午会烤松子饼送来,我回房间去等她。”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房门应声而闭,瓷碗随即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碎裂成花,莱昂面无表情地自托盘中取过方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的残渍,整理干净后叹道:“吴塘,你的煎药可是一次比一次苦了!”

吴塘身形一颤,想了想打了个手势,莱昂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摇首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糖果再甜也无法掩盖药的苦涩。”仰首望着屋顶上雕刻着的圣父浮雕,他自言自语道:“从出生那刻起命运便已注定,主的惩罚是残酷的,我只能用自己的鲜血来清洗身上的罪恶。只是即便我如此虔诚地膜拜着无所不能的主,身上的痛苦却依旧与日俱增,何时我的救赎才能真正得到回应,何时罪孽才终会被宽恕啊?”

六只健壮的西伯利亚哈士奇犬拉着雪橇在雪地上飞快地奔跑,绕过葱郁的灌木丛,越过冻结的小溪涧,沿着山坡急速地向下滑行而去。白川中飞速闪过红黑相叠的身影,徒留下清扬的笑声在冰树林中荡漾,突然间雪橇底盘剧烈一震,坐上的两人同时被甩了出去,身形分落在雪地上后连滚了数圈方才打住。

“兰!”莱昂首先站起来,踩着雪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焦虑之色显现于表。兰吟安静地躺在原地,仰望着湛蓝无垠的天空,许是被雪光所刺双目竟不觉模糊起来。“兰,是哪里受伤了吗?”莱昂跪下身,轻颤着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珠柔声问道:“告诉我,哪里疼?”

兰吟摇头坐起身,跌落的皮帽下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于肩,映衬着背后的雪景愈显墨莹之色。莱昂心中一动,手指卷绕起她胸前的一屡青丝,眼眸渐深地沉呼了声道:“兰——”

男子的气息逐步逼近脸侧,兰吟直觉地伸出手去,寒风中铃音肆动,她怔愣片刻后望向一旁雪橇犬脖子上的项铃。“怎么了?”莱昂疑惑地停下来,手执起她小巧的下颌转向自己问道:“兰,你不喜欢吗?”

红润如菱的嘴角勾起抹恍惚的笑意,兰吟敞手揽住他的颈项,目含秋水地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欲语还羞。此刻所有语言已成为多余的累赘,莱昂凑首过去轻吻上她唇,唇瓣间散发着淡淡的兰麝之味,萦绕在自己鼻下欲罢不能。他随即倾身将兰吟压倒在地,舌间撬开那冰冷的唇继续贪婪地索取沁甜的香泽,手则探入温暖的皮裘内顺着衣扣逐个向上攀覆到柔软的高耸。身影相拥,丝发纠结,两人在飞扬的雪花中唇齿焦啜,在冰冷的白皑世界中互抵缠绵,直到被声声犬吠所警方才觉醒过来。

莱昂恨咒了声,不得不拉着兰吟一同起身,抬眼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容颜,忍不住长舒了口气沙哑着嗓子道:“没有比这冰天雪地更槽糕的地方了!”兰吟抿嘴轻笑了声,动手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衣物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莱昂忙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在对方诧异的注视下吞吞吐吐道:“你——回去后不会又改变心意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与你一直留在此地!”

没好气地白了他眼,兰吟呼着寒气道:“咱们的衣服都湿了,若再待下去便会冻成两根大冰柱。我倒也罢了,只是少爷你娇生惯养的,若有个什么小病小灾,我岂不是要被吴塘还有你那好朋友给生吞活剥了!”说罢,她甩开手气鼓鼓地向前走去。

莱昂呆滞地站着原地,半晌突然跳起来满脸欣喜地追上去问道:“兰,你是在关心我,是吗?兰,是不是吗?兰,你说吗?”兰吟猛然顿住步伐,瞟了他眼道:“抓住我,便告诉你!”只觉火红的身影在眼前飞闪而逝,莱昂震愣后忙也跑了上去,男女追逐的身影在飞溅的雪泥中穿梭,肆意的笑声驱散了西伯利亚寒风的冷涩。

突然巨大的枪声打破了这份甜蜜的融洽,沉溺在嬉戏中的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哈士奇犬抽搐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其余五只同伴围绕着它不断凄厉狂吠。莱昂顿时目光阴霾,扫视了遍周围的环境后,拔出靴间的匕首上前割断了死犬身上套连的绳索,扶兰吟坐上雪橇后大声道:“抓稳了,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兰吟应声,双手紧紧地攥住护栏,莱昂扬起鞭子高呵着前进,可是任由鞭痕在身上刺出斑斑血迹,那五只哈士奇犬只围着死去的同伴止步不前。挫败地丢下鞭子,莱昂回首对兰吟懊恼地说道:“死的那只是它们的头领。”

浓郁的血红扎入眼内触目惊心,更令人不忍的是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啸,兰吟凄然撇开脸喃语道:“畜生尚且如此,何乎人哉?”

莱昂则面色不善地拉着她跳下雪橇向前跑去,声声枪响不断贯穿着两人的耳膜,爆裂的雪泥在背脊上留下点点痛意。隐匿在暗处的阻击者像是在戏弄落入陷阱的猎物,无论他们逃往何个方向总能被准确的瞄准到,毫无屏蔽的雪原成了最危险的猎场。揣测到了敌人的心态,莱昂突然改变路线向身侧右方的山崖跑去,并回首大喊道:“抱住我,别放手——”

身体急剧地顺着山崖的的落差跌入谷内,浑身上下似被拧断了骨头般疼痛,兰吟挣扎着从雪地里抬起脸,异常镇定地问道:“脱险了吗?”

“不——”莱昂扬起被树刺刮伤的脸,望着她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这是个遮天避日的森林,林中山石密布,兰吟慢慢跟在莱昂身后,见他举步轻抬,屏息静声,不由也紧张地打量起四周,只见数丈外的山壁间有个大黑洞,洞|岤周围尽是嶙峋怪状的岩石,洞口处灌木掩生,不时飘来阵阵恶臭。她脑海里有个念头突闪而过,顿时吓得背后冷汗淋漓,脚下发虚,前面的莱昂回首关切地看了眼,见自己示意无碍后方又继续向前探步。就在两人正逐步离开危境时,一声石破惊雷的枪声扰乱了古林的沉寂,随后如地龙苏醒后的咆哮声震撼着林中一切栖息的生灵。

莱昂再也不敢怠慢,拉起兰吟发足狂奔,身后传来沉重杂沓的脚步,野兽粗喘的鼻息则如影随形。“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莱昂侧目望了眼后吼道,苍白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恐惧之意。

兰吟虽不断地点头,脚下的步伐却越发凌乱,终踉跄着被树蔓绊倒在地,一只巨大锋利的爪子登时显现眼前。她不敢抬头,只蜷缩着身子一昧向后退去,可夹杂着血腥的兽息却在自己头顶越发浓郁,泪水止不住涌溢而出,融化了身下的积雪。

“兰——”莱昂冲过来焦急地呼喊着,刺亮的匕首在闪鸣间深深插入了巨熊背部,被惊扰冬眠的熊瞎子这下果真恼怒了,利爪股股生风,不断向伤害自己的人类攻击而去。一人一兽在林间搏斗,莱昂虽身形矫捷却根本不是巨熊的对手,他机敏地绕到树后从腰间掏出火枪预备给野兽致命一击,却意外的发现膛炮被雪水浸湿了,不得不又匆忙更换起弹药。

“小心!”听到兰吟惊恐的叫声,莱昂下意识闪过身,回头再看原本栖身的松树被熊掌一拍而断,树枝唰唰地应声而倒。心脏似在那刻跳出了胸膛久久不能归位,他喘着粗气加快了手中上膛的动作,终于就在那巨掌再次向自己落下前枪声骤起,黑熊也应声倒地。

颤抖地收回手,莱昂疲态尽露地转身向窝在地上的兰吟走去道:“没事了,兰——”他尽量挤出抹笑意面对抬起眼的女子,想说些安抚的话却见对方眼瞳急剧收缩,正不解时便见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自己。

兰吟感觉身体被高高拍起又急剧落下,而背脊上的疼痛如被巨斧横劈而断,恍惚中听到了一声声急促的枪响,迷离间似看到了那双蓝眸中不可置信的震惊——

“我不行的。”兰吟面对吊索下急速湍流的河水不住摇头,随即翘首向前喊道:“我寻其他路下山去。”“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达什汗坐在对岸仰首望了眼天色,耸着肩膀道:“到时你阿玛和额娘若再见不着你,整个紫禁城都会乱套的。”

“你是故意的。”兰吟睁着漆黑如墨的眼,咬牙切齿道:“说什么踏青春游,分明便是寻着法子来作弄我。我凭甚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这等危险之事,大不了在这里等府中派人来寻便是,不过届时你也休想逃脱干系!”

“好啊,咱们就在这里待上一夜也无妨。”达什汗悠闲地抚摸着身旁雪影松软的皮毛,目光狡黠地瞅着她道:“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不知过后京城内会传出多少绘声绘色的香艳故事呢!”

兰吟气结地瞪了他一眼,又瞅着那奔腾不息的流水发怵,最后还是跺脚转身离去。达什汗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碧眸大声喊道:“爱新觉罗兰吟,你果然是个胆小鬼!”

脚步徒然而止,达什汗满意地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急速回转过来,双手抓着铁链,脚踏着早已腐蚀残缺的木板缓缓挪步向自己走来。行至半路,兰吟瞟了眼脚下的空悬不禁头晕打懵,身形发颤,忙红着眼喊道:“我不行了,我支持不住了!”

达什汗悄悄捏紧双拳,依旧面不改色地对着她大声道:“你可以的,你能坚持下去。”

兰吟见他袖手旁观的模样,怒气冲冲地道:“你等着,至此后我再也不理睬你了,你也休想再到我府里来玩。我还要告诉阿玛和十四叔,你欺负我——”自己边嚷嚷着边继续一点点攀着吊索走了过去。

达什汗浅笑着看她逐步走近,直至最后安全地踏上地面,一旁的雪影早急不可待地跑上去献媚讨好,却被一脚踢了回来。

“去,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兰吟不理睬雪影委屈的模样,跨上前一把攥住达什汗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直至感到口中腥甜方才抬起酸楚的眼道:“我恨你——”

“我知道。”达什汗反手抱住她,深吸了下那缭绕在怀内的独特芳香,不免带着丝伤感道:“如若有一日我必须离开,如若有一日你要舍我而去,如若——如若有一日咱们不得不彼此分离,可定要记得今日自己所说的。记得恨我,一定要刻骨铭心地恨着!”

一世累

记得恨我——记得恨我——一定要刻骨铭心地恨着——

黑暗中男子深沉而压抑的嗓音不断在耳旁重复,兰吟努力想看清楚在那片雾泽中朦胧的面容,无奈身旁咫尺之地竟都是混沌沼气,蒙蔽了视线不能得偿所愿。就在自己彷徨无措时,那声声耳语逐渐转轻,最后终化作缕淡不可及的叹息袅袅离去——

“不要——不要——”兰吟嘶哑地嚷叫着陡然睁开了眼,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随着她挺身坐起后牵扯而来的是刻入心肺的疼痛。她龇着牙缓缓摸上自己的背脊,厚重的绷带勒得骨头生沉,隐隐可闻及血腥之味。

兰吟侧首望去但见弥淡的月色下一人俯卧在床边,散乱的金发折射开点点烁光,深邃的五官呈现出玉塑的神采,沉静而柔和的睡容犹如副美丽的画卷,如凿石般镌刻在了心中。这场景直至后来她已到了两鬓花白,耳目不聪的耄耋之岁,静卧在避暑山庄的宁静斋内眺望窗外的西岭晨霞,烟波芝径,回首浮生诸多坎坷,哀惜中仍不免想起当日月光下这名异国男子双目沉阖的模样,犹如跌落凡尘的天使疲惫地依偎在自己身旁,英俊地令人动容,纯洁地不忍惊扰,那一霎成为了她生命中最是美好的回忆。

此刻莱昂如有所感地缓缓睁开眼,迷朦地目光在看清兰吟苍白的脸后陡然清醒过来,上前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急促地道:“兰,你终于醒了!兰,你伤口疼不疼?要喝水还是用点甜麦粥?”

“是谁?”兰吟抽出手,面色惨淡而凝重地问道:“是谁袭击我们?究竟是谁?”

莱昂神情一滞,蔚蓝的眼中波光不定,半晌方蠕动着嘴唇道:“这不重要,兰,你不该为我挡那一掌的,你险些便没命了,知道吗?”

“不要搪塞我!”兰吟摇着头,眼眶微红着哽咽道:“告诉我,是他吗?是他派人做的吗?”

莱昂不忍看她伤心的模样,慢慢低下了头不语。见对方默认,兰吟身形摇摇欲坠,口中喃喃自语道:“他竟然这般待我,他竟然要我死——”

“幸好你没事,医生说你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和背部软组织挫伤,只要休养段时间便可以痊愈了!”莱昂随即坐上床沿,将虚脱的她小心翼翼地揽入怀内柔声道:“兰,你还有我,不是吗?除却我的父亲,你是第二个在危险来临时会奋不顾身挡在我面前的人。谢谢你,在我对这个世界几近绝望时让我看到了希望和光明!我向主发誓,从这一刻起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的。”

兰吟不再说话,头无力地枕在对方胸前,莱昂垂首望着她不断抽泣的容颜,泪水在洁白的衬衣前襟蔓延开来,渗入衣内的滚烫沿着肌肤的纹理慢慢地流入了搏动的胸口内,如同往年当性命危危可及时,医生不得不冒险注入自己体内的一针兴奋剂后所产生的彭发活力——明知是毒却也无法拒绝!

手在门把上停留多时,莱昂方才抿着嘴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见米尼赫正悠然地倚在回廊上望着自己,脸上扬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舍己救人的女骑士醒了?”

莱昂颔首后又道:“她的情绪很激动,我喂了些安眠药后又睡过去了。明天让厨房做些野鸡汤送过来,可以促进她伤口的愈合。”

“遵命,我的公爵。”米尼赫嘻笑着躬身行礼,又从腰间摸出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递上道:“东西已经准备好?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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