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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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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老大不小了,怎还似孩子般得不容人省心!”兰吟娇嗔,随即眼圈一红又道:“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这般的丧气话可不许胡说!”达什汗食指点住她的唇,摇首道:“你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将来咱们还要生儿育女,白头共老。这是土扈汗王的金口玉言,不容生变!”

兰吟任由对方霸道地将自己抱起共坐至交椅内,当无意间瞥见桌案上的文书时,心下疑惑欲打开翻看,却被达什汗按住手背阻止道:“国之机密大事,无王命不得阅。”

闻言兰吟亦如往常般噘起嘴,忿忿不平地瞪大了双美目,对方当即又松开手浅笑道:“夫妻一体,心无间隙。”她不禁喉头一紧,慢慢握住那双带有薄茧的大手说不出话来,眼眸只是贪恋地在男子的脸上往返流连。

就在两人目光缠绵悱恻,惜惜不离时,诺敏却又折返回来,冲进门直挺挺地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扬起惨白的脸长呼了声道:“表哥——”

这声‘表哥’唤得达什汗神情一动,心下感触,又听他继续哽咽道:“表哥,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只能还是来求你!我——我只求你念在咱们自幼的情分上施个恩典,赐我一枚‘龙血丹’吧!”

达什汗碧目转黯,摆在桌案上的手逐渐攥成了拳道:“若我说‘龙血丹’已没有了呢?”

“不可能!”诺敏当即反驳道:“当年的三颗‘龙血丹’,阿玉奇先汗服用了一枚,余下的两枚皆被王室收藏着,我知道,我是知道的!”

“第二枚被我吃了。”达什汗沉声道:“当年我自野外被接回后,因得了肺炎咳血不止,诸大夫皆束手无策,阿爷在万不得已之下私自取了‘龙血丹’予我服用。其实此丹并无外界所传那般能够起死回生,只不过是止血补血的圣药罢了。”

“中了‘湘妃逝’岂不就是要止血补血方才可保命。”诺敏冷笑,双目幽幽地望着上座的两人道:“原来你早已知道‘龙血丹’能解‘湘妃逝’之毒,就在我这两日冥思苦寻解药之时,你其实私下已将最后一枚解药给了自己的女人。我果然是个傻子,竟还三番五次地来来求你赐药!”

兰吟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甚是不忍,便起身来到他身旁柔声劝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已几日未入宫,何不借此机会去探望下穆姐姐?”

诺敏抬起双墨黑如潭的眼,削薄的唇边缓缓升起笑意,雷石电鸣间突然出手扣住她的命脉,惊得达什汗跃然而起吼道:“你做什么?”

“既然没有了‘龙血丹’,我还求你做甚?”诺敏挟制着兰吟向后退去,神情森冷对达什汗道:“此刻药效仍还在她体内滞留,只要喝了她的血同样能解毒。”

兰吟顿觉齿寒,回首对身后的男子厉斥道:“即便是吸干了我身上的血也救不了穆姐姐,倘若让她看到你这般丧心病狂的模样,想必更不愿活下去了!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住嘴!”诺敏浑身打颤,双目盈泪地吼道:“你懂什么!你尝过被人活生生撕裂身体的痛苦吗?你尝过用毛刷洗得皮破血流的滋味吗?你尝过终日在恐惧黑暗中渡过的感觉吗?”说至此他望向前方,呵然苦笑道:“看着你们公然斗气吵闹甚至到翻脸出走,可知我心里有多羡慕吗?你们之间可以这般正大光明,肆无忌惮,而我却是如此卑微谨小,惶惶不安!”

达什汗眼中敛去怒意,流露出伤感之情,兰吟则已忍不住抹泪泣哭起来,诺敏颓然松开手独自向门外退去,脸上挂着悲凉的笑意道:“你说得不错,我不该再惹她生气了,我该静静地离开这里,离得她远远的才是!”

“先别走!”兰吟及时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目光精亮地道:“常言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但有时耳听是虚,眼见也未必为实,欲辨真假,还需扪心自审。此刻穆姐姐身处逆境,更需有心人嘘寒问暖,你为何不先去见见她,再做定夺?”

诺敏先是不解地思量着对方意味深长的言语,忽然间满是诧异地手指着兰吟的脸道:“你——你——”她还不及反应,脸已被人掐着下颚抬起,直对上双饱含震惊痛意的碧眸。

达什汗胸膛起伏得厉害,如岩浆翻搅的怒意在身体内一触即发,他先是用衣袖狠抹去兰吟嘴角流淌下的鲜血,随即又粗鲁地在她脸上擦拭了阵,待看清那层粉白珍珠沫下依旧双颊殷红的病颜,恨然甩手大声质问道:“药呢?我给你的药呢?我给你的‘龙血丹’呢?”

兰吟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颇为视死如归般地摊开手道:“穆姐姐原便有心疾在身,若无解药必然支撑不过两日。”

“我该看着你服下去的,我该看着你的。”达什汗面色惨淡地摇首自语道:“可是——可是谁会料到生死关头,你竟然如此肯舍己为人。”他痛苦地抚胸弯下腰身,喘息许久后霍然伸手掐住她的咽喉吼道:“你成全了旁人,那我呢?谁又来成全我?你果然还是恨我,恨到连最后的生机都不留予自己,只想用死来逃避我!是不是——是不是——”

若非及时醒悟过来的诺敏冲上前解救,兰吟想必早已被摧残地奄奄一息,她捂着满是淤青的颈项倚墙而立,只看着达什汗如困兽般在房中翻桌掀椅,砸东西泄愤。诺敏将其护在身后,时不时回过头来,搅得最后她不耐烦地问道:“你看我做甚?”

“你不知‘龙血丹’只剩一枚了吗?”诺敏挑眉问道:“还是你果然存心求死?”

“他给我时虽未说明,我却也猜着了,否则此物即便是世间罕有,他却也不会藏私不救穆姐姐。”兰吟冷笑道:“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是人,我既无拯救苍生的侠义之情,也无普渡众生的菩萨心肠,左不过想还当初入宫时允下你的那个恩情罢了。”

“你果然是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典范了。”诺敏挥袖扫开飞过来的两本书册,随后颔首道:“至此后我的命便是表嫂你的了,为奴为役,悉由尊便。”

“你这买卖做得倒也不亏,我只剩寥寥数日性命,又能奴役得了你几时?”兰吟眼见着达什汗徒手将盛莲子羹的白玉碗敲碎后,忙推着他嘱咐道:“还不快去将那疯子给制服,难道真要看着他伤了自己?”

诺敏二话不说,走过去乘对方神意混乱时操起一旁的花瓶便砸了下去,兰吟目瞪口呆地望着达什汗软身倒下,不禁喃喃问道:“你这可是在借机报复?”话音刚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湘妃榻上,少年用力扳着少女苍白无助的脸,大声喊道:“看着我!看着我!”

自己悄无声息地立于窗外,望着少女颊边被勒出的两道青痕,不禁与少女同时冲口而出道:“你果然是个杂种,是个——连禽兽都不如的杂种!”

少年神情一搓,幽绿的眼眸晦黯如夜,看不到半丝光亮和未来,随即他咬牙狠心挺入了少女体内。自己默默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将少女眼梢的清泪,将少年残红的双瞳尽收眼底,转而颓然发笑,踏水飘去。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女子果然是无法忘记生命中的第一个男子,哪怕有恨有怨有悲有痛,终究无法抵御随着那点落红而逝去的刻骨铭心。

自己收敛起脸上自嘲的嗤笑,继而望向前方广阔无垠的荒漠。酷日当空,黄沙滚滚,男子背着失明的女子足步不稳地在行走,一个踉跄两人便滚下沙丘被掩入黄尘内。在经历了流沙之险后,女子从容笑道:“也许——也许只有当学会了放弃,放弃贪婪,放弃仇恨,我们才能更清明地活在这个人世。”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女子毕生所求不过一有情儿郎,看逾富贵荣华,超越红尘凡俗,漠漠荒原深处是动人心魄的生死与共。

自己眩晕干渴地仰望空穹,艳阳处飘落下星点雨粒,逐渐又化成漫天红雨将她淋得遍体湿透,最后万里黄沙被波涛汹涌的红海所吞噬,天地间一片血红如樱——

兰吟陡然惊醒,睁眼便看到达什汗端着药碗坐等在光线昏暗的床头,还不待自己说话便强行将碗塞到嘴边。乌黑的汤药内充斥着浓重的腥味,她才浅啜了口便直犯恶心急欲推开,不料立即跑来两名粗壮的宫女强制压住自己,被迫捏着鼻子硬生生地灌下了整碗。

事后达什汗精疲力竭地推开身,丢下碗莫不作声地走出房去,兰吟瞧间碗底的残液只觉天旋地转,不及思索便下床追了出去。来往的宫女侍卫们个个诧异地看着她散发赤足地在四处寻梭,嘶嘶咧喊回荡在宫宇中敲荡出玉碎残磬,茫然的眼神亦如走失的孩童般脆弱无助,落日残阳,杳杳晚钟,所有的美好宁静却无法在心中激荡起半分涟猗。就在她失望之际,陡然看见久不在宫中露面的雪影,此刻正站在前方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仰首长啸后转身奔入石林。

兰吟欣喜地跟了进去,尖锐的石砾戳破了娇嫩的脚底,蜿蜒的树枝扯断了柔软的青丝,她全然不顾只是一昧向前,终在处蕉叶虎石下找到了人,霎时泪如雨下——那个自己心目中强悍精干,百折不挠的男子,此刻正苟延残喘地倚石而坐,面色苍白如纸,左腕上的伤口透过绷带渗出丝丝鲜红,而他却浑然不觉地仰望天际的火霞烧云,干裂的嘴角崭露出痴慰的笑意。

看着血慢慢自他的腕间流入地下,想到梦魇中自己曾大口吮吸的红雨,兰吟忍不住哇地声将适才所饮的汤药皆都吐了出来。达什汗回首看向站在身后的一人一兽,目含悲意地浅笑道:“好美的日落!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若是能永远停驻在此刻该有多好啊!”

因见他挣扎着欲起身,兰吟忙道:“你别动,我这便过来。”哪知他摆手喘着气道:“不能每次都是由你来找我,这回就让我走到你身边吧。”兰吟无语,望着他虚弱地一步步挪向自己,最终笑意昂然地颓然跪下,自己忙伸手扶住他与之共同倒身在地。

“对不起。”达什汗埋首在那馨香温暖的怀中,闭目呜咽道:“我的血只能延缓你身上‘湘妃逝’的药力,却无法根除毒性。诺敏说至多——至多只剩三日光景了!”

泪水沁湿了自己的前襟,兰吟不觉紧紧搂着他的头,牵强地笑道:“三日可有三十六个时辰,能看三次日出三次日落,可见老天爷也不算亏待我。”

达什汗心中越发苦涩难抑,待听到雪影在身旁哀哀而啸,竟不觉想起幼年时自己背着阿妈的尸体在雪原上绝望而行的情形,顿感寒彻入骨,如坠冰窟。

“可记得在‘栖凤楼’你曾说过的话?”兰吟抚着他紧绷的背脊道:“我亦希望你如先前所言,待我故后能忘却过往所有的痛苦,重拾欢颜。生死相许是我对你唯一的陈诺,却绝不希望成为你最后的归宿,我活着时既已独占不了你的人生,更不奢望在死后要霸占你的所有!”

达什汗慢慢扬眼望向她沉凝冷然的眼,良久方启唇道:“你若果真已参透生死,又何须再顾及身后之事。我如过得好并非因你的慈悲,如过得不好也非因你的狠心,总之我不会放手的,上至九重宫阙,下至黄泉末路,我也决不会放手的!”

在梦中被人轻柔地摇醒穿戴梳洗,兰吟甚是不解地望着黑暗中一身素装的达什汗,打理好后他取过件白鹤氅便携手带着自己走出房门。两人毫无阻碍地穿过銮苑高墙来到王宫侧门处,月光下但见诺敏与穆黛各自披着黑绒斗篷,立马而待,随后达什汗替她披上鹤氅扶之跃身共上了马背,甩鞭怒喝下,三马四人即刻飞驰而去,只留下绝蹄一缕轻尘。

疾风而来的寒气堵得兰吟舌尖打颤,刚开口发问又被达什汗肃声挡了回去,索性便也不说话了。出了王都城关,一路向西,渐进入和硕特部地界,待来到处山岭高丘时,穆黛率先勒马停行,兰吟则敞开鹤氅看着前方碧荫如云的密林问道:“这是何处?”

“黑巽谷。”穆黛目不转睛地望着冉冉而起的旭日在树荫上洒下万缕柔光,突然间素手挥指林中一道金光闪耀之地道:“在哪里——”话音未落,诺敏腾身跃立马背,满弓射出支捎带红丝的利箭,随着箭身没入林中那道金光也渐渐在升起的霞霭中消逝。

达什汗颔首而笑,率先进入了幽森阴暗的古林,诺敏巡着红丝的踪迹引路,穆黛断后,兰吟因感林中寒意侵骨,危机四伏,甚至焦急地扬目问道:“此处乃土扈与克里木汗国交壤纷争之地,咱们缘何涉险而来?”

“找寻万年龙血树,‘龙血丹’便是由它所结的树果炼制而成的。”达什汗垂首吻着她的额角说道:“为了救你我两人的性命,我只能就此违背祖例了。”

“什么祖例?”兰吟开口问道,即时眼前豁然一亮,来到了片如光镜般明晃的湖水旁,缠有红丝的羽箭正斜插在水旁的矮丛中,佳木葱明郁秀,湖色烟波无痕,但毕竟还是平常,她不免失望道:“便是这里?”

“是的。”达什汗眼中升起抹明亮尊崇之色,喃喃自语道:“便是这里,通往帝王尊邸的光耀之门。”

黑巽谷

兰吟只道寻常,却不知内方圆百里有大小形似的湖泊共三十六处,进入古林后若是找错了水源,不销半刻便会坠入奇门遁甲之术所制造的迷局中。话说达什汗手攥着兰吟慢慢步入湖内,待水浸及至膝时突问了句道:“你在江南生活了三载,可曾学会泅水?”

“若早知有今日,我如何能不会?”兰吟紧张地看着淙淙流水渐及胸部,嘴唇颤抖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技艺越多总不亏。”

达什汗展眉一笑,努嘴指着紧随身后的诺敏和穆黛道:“凡土扈王室子孙自出生起便是在水里泡大的,还不会耍刀弄棒时已可在伏尔加河中翻腾如鱼了。”说完,神情转而严肃的嘱咐道:“深吸口气,别松开我的手。”

兰吟还不及应声,脚低忽空,便灭顶没入湖内,耳旁水声轰隆,声势惊人,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幸而黑暗中胳膊被只手大力抓住向前拖游而去。渐渐地她只感气闷异常,鼻腔酸涩,正支撑不住时唇上微暖,却是对方借口渡气给了自己,如此方得已喘息过来。四人在水底行进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地势渐高,就在都已精疲力竭之时终出了水面,却是来到了间阴暗的石室内。

石室顶端镶着颗硕大的夜明珠,黑暗中发出淡韵的柔光,诺敏率先缓过劲来,在四壁光徒的室内到处叩击,半晌搔着湿漉漉的头回首问道:“究竟是哪道门啊?”

达什汗边扶着兰吟边呵止他道:“在没让你出手前不准碰这里任何东西,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诺敏不敢再作声,倒是穆黛走上前细端量着石壁上黯淡的花纹,随后手指伸入自己右侧石壁中央的小孔内,当即便勾住个锈迹斑斑的铁圈,后面缀着细长的链条。

“你确定是这处吗?”诺敏乘她未拉动前问道:“瞧这链子上的铁垢,似从未被移动过。”

“那是额尔古纳河,是母亲河。”穆黛指着面前石壁上流水潺长的图纹和标识,用力拉下铁圈道:“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故乡水土,所有的辉煌自初降人世的那刻开启。”

铁链摩擦过石壁闪出微弱的火花,面前厚重的石门渐渐升起,尘埃自门后的石道内扬涌出来,搅得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甬长的石道黑不见底,穆黛顺手扳下道口处的一尊小石雀,只见粒小火星沿壁面直贯而下,瞬间便点亮了两侧的火炬。石道内镌刻着延长的壁画,画得是草原牧民日常的作息生活,线条简练流畅,人物鲜明,色彩厚重。兰吟一路看来,走了足约百丈之地又被道六孔石门阻断了前路,而地面上则垒着堆与孔道大小无差的方形石柱。

石门上刻着两句诗文,六道方孔便嵌在这诗文中,穆黛低身自石堆中挑拣起六条石柱,细看下却原来石柱顶端皆刻着文字。诺敏脸贴近石门,念道:“因——之名而勇往直前,因——之名而悯怀苍生。”

穆黛掂了掂手中的石柱,慢慢一个个插入了石孔内,兰吟倚在达什汗怀中看着石柱上的文字,问道:“也速该?诃额尔?”

“这是幼时父王常教导我念得的诗句,因父之名而勇往直前,因母之名而悯怀苍生。”穆黛看了眼表情僵硬的诺敏后道:“也速该,诃额仑乃是圣武皇帝双亲的名讳。”

话说于此,兰吟自然明白是身在何处了,心中的惊诧兴奋已非笔墨能形容,嘴上却仍是不免犯痴地问道:“可是我听说成吉思汗被葬在了蒙古,他的陵墓在起辇谷。”

“你可听说过达尔扈特人?”达什汗问道,兰吟点头。达尔扈特人乃是蒙古部落中最特殊的群体,他们每年不分昼夜地供奉着成吉思汗灵前的长明灯和战旗,不劳作,不纳税,不服役,世世代代以守护和祭祀成吉思汗为任。

“其实留在蒙古的达尔扈特人乃是当年从土尔扈特部落分离出去的一小撮族人,为得只是掩人耳目,不让世人发觉圣武陵寝的真正所在。”达什汗望着面前缓缓开启的石门道:“自忽必烈大汗统一中原,建国号大元,汉人便时有揭杆反抗,尤其到了顺惠二帝期间,红巾起义,朱元璋称帝北伐,结束了蒙元九十八年的统治。此前忽必烈大汗便已深感到汉人对蒙古人的痛恶痛绝,唯恐发生掘墓祸祖之事,便命土尔扈特人寻找合适之地安置圣武皇帝的陵寝。土扈人在中原、西域各处游牧勘探,终在伏尔加河岸发现了这处钟阜龙盘的天府之地。”

光明渐现,兰吟只觉眼前紫气扑面,待拨开烟雾便见浓荫匝地,花光浮动,仰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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